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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emonic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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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醉蝠] 亡靈之眼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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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22:10:27 |只看該作者
「哼哼,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我伸出兩個手指,「第一個,就是老老實實的聽聽我放出來的精簡版,然後告訴我索洛狄究竟在唱什麼。第二個,就是我把你扔進去,你好好感受一下現場的真實氛圍!然後,從今天開始,你將有幸和我們這位歌星待足三天,並且在這三天裡,你可以隨時聽到他那驚人的聲響效果和令人心神振動的音樂模式,如果你想去的話,我甚至可以為你索要簽名,就刻在你的身上,然後你仍然要告訴我他唱的是什麼。好了,就這麼兩個選擇,簡單吧!」

門徹底的沒有了動靜,好半天才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好、好吧……我聽聽他唱些什麼……」

「這就對了。」我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像一個有史以來煉金術最偉大的成就,千萬智慧的結晶,人類想像力的極端應該做出的最好選擇。好了,你做好準備,我這就開始了。」我深吸了一口氣,任何時候聽索洛狄唱歌都不能有絲毫懈怠,那可是要出亂子的。小心翼翼的放出了一絲魔方,在隔音結界上撕開了一個小口子,讓索洛狄的聲音能夠從那個口子裡傳出來,而且還不能太大。

就是這樣,我都能感受到門的靈魂被這歌聲剌激得不清,亂閃了一通之後才慢慢的穩定下來。

「這個、這個好像是魔族語言。」門有些不自信的說道:「應該是魔族語言,但是唱的歌有些古怪,魔族怎麼會唱這種歌呢?」

「是魔族語啊,難怪我會聽不懂。」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就算是千年神戰之前,魔族語言在這片大陸上也是一種很少人有使用的語言,何況在千年神戰之後這麼長的時間,「不用覺奇怪,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在索洛狄身上都不算奇怪。」我撇了撇嘴,對門說道:「這個酒鬼究竟在唱什麼?」

「這個體光明神秘讚歌,當初光明神族倒是唱過,人類也唱過……」門的證據古怪的很,「不過,我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魔族語言唱這個,我也是在確認了幾遍內容之後才敢下這個結論,這個音癡還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用魔族語言唱出光明神的讚歌,虧這個魔族先知能幹得出來。暗黑魔族和光明神族之間或關係,在大陸同胞就算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千年神戰之所以如此激烈,就是因為兩個種族那水火不容的關係,現在,我竟然親耳聽到一段由暗黑魔族演唱,用魔族語言演唱的光明神教讚歌,如果讓暗黑神大人知道,索洛狄這位魔族先知就要倒霉了。

「該死的,不是這個世界瘋了,就是我瘋了!」我惡狠狠心腸咒罵了一句。說實話,這歌聲比原本索洛狄的歌聲還要難聽十倍,大概是因為這首歌應該是以神族語言為基礎譜的,現在讓索洛狄用魔族語言唱出來,雖然意思還是那個意思,但是詞曲之間的搭配卻是一塌糊塗;再加上索洛狄糟糕的唱功,如果光明神真的中到這段歌聲,恐怕也不會露出欣慰的笑容,而而是第一時間上吊自殺。

就在我對索洛狄這種行為感到哭笑不得到時候,更恐怕的事情發生瞭解!

隨著過索洛狄的歌聲越來越嘹亮、越來越動情,房間裡通外國能量竟然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原本濃郁就像讓人進入光明神殿一樣的光明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不光是光明氣息,還有現在索洛狄身上極難察覺到的微弱暗黑氣息,甚至這間房間裡擁有的其他元素力量,都在這歌聲中變得越來越弱,或者說,被這歌聲驅散了。

沒錯,是被歌聲驅散了,我可以清楚有感覺到,除了最獨特的、無處不在的靈魂力量,剩下的元素都在這歌聲中離索洛狄越來越遠,而且它們被驅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在索洛狄的周圍下,甚至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元素真空區。

這種現象理論和現實上都是極其難以實現的,曾經有人做過這樣的實驗,但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純元素區域,一塊地方也許只是一種元素佔據絕對的上風,獲得極大的濃度,但你依然可以在這塊區域裡找到其他元素的影子,更何況這種沒有元素的區域,這簡直是奇跡,看來,連元素都承受不了索洛狄歌聲音殺傷力敗退了下來。

也就是說,在索洛狄唱歌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在他們附近使用魔法,這本身也是一種可怕的魔法吧?

沒有想到,我無意間竟然幫索洛狄開發出一種獨特的魔法出來,這種魔法也只有他能使用。我估計,儘管這種魔法律威力非凡,想學的人也沒有幾個。就算是想學,恐怕也學不會,畢竟能把歌唱和這麼難聽也需要很強的天賦。

在索洛狄的歌聲中,原本加持在他周圍環境隔音結界已經開始崩潰。畢竟隔音結界也是以元素力量為基礎構建出來的魔法,現在元素已經讓索洛狄的歌聲驅散了,這個隔音魔當然也離徹底崩潰不遠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伸和驅散了索洛狄周圍的隔音結界。就在索洛狄的聲音馬上要傳出來一剎那,一個「一個靈魂震懾」打了過去,讓索洛狄徹底陷入了昏迷。我清楚的中到手裡的門長出了一口氣,他的這口氣算是出來了,那我呢,我看著躺倒在地面上,頂著我的面孔呼呼大睡的索洛狄毫無辦法,讓這樣一個傢伙頂替我的位置,無疑是暗靈歌舞團最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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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22:10: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第五章 夜半歌聲

當你有了探索的目標,那你就有了生存的動力,這個時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就是不死的。克尼?特莫爾《亡靈指引書》

夜色多美好啊!」我站在客棧的院子裡,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無限感歎的說道,在我身邊,爛醉如泥,然後被我打暈後睡過去的索洛狄。

今晚是圓月,也許對一般人來說,圓月只不過是這月亮變得漂亮一點罷了,但是,對於亡靈來說,圓月簡直可以算成一個節日了。在這一天的晚上,靈魂力量在加油圓月的照耀下將會比平時活躍的多,當然,這種活躍也只是相對而言,畢竟靈魂力量是一種比土元素還要沉默的力量。所謂的活躍,也只不過是能讓人在這個晚上更加清晰的感覺到靈魂力量而已。

我看了一眼倒一邊呼呼大睡的索洛狄,今天晚上如果不是這個傢伙的話,我也沒有閒心在外面亂轉,如果不是他那糟糕的音樂天賦的話,我也不會想到在外面好好放鬆一下備受折磨的心情。在圓月的照耀下,我的感知慢慢的覆蓋了整個阿卡西亞,月色下的冰雪之都有一種迷人的魅力,一種清冷、高傲的魅力,就如同阿卡西亞人自己說的那樣,這是一顆冰雪之巔的明珠,無論什麼樣的光芒也掩飾不了它的美麗。

當然,在這座冰雪之都上,我也感覺到一些獨特的靈魂波動,這些波動我十分熟悉,任何一個有人聚集的地方都會有這些波動存在,這是些怨靈。怨靈的形成是很複雜的,這種靈魂體的產生是因為他們在生膽有著極為執著的追求,不比如說花穎和幽雲還有莉莉絲,她們也是怨靈活一種。

當然了,這種追求包括很多種類,有些是像花穎她們那樣,對於自己的人生有有著很強烈的嚮往,對於某些東西有著不可割捨的喜愛。但是更多的卻是一些負面的追求,比如說怨懟、仇恨、冤屈等這些,這些怨靈是很可憐的。和花穎相同的那些靈魂往往還能夠保持神智,有著生前的記憶和能力,但是因為負面情緒而變成怨靈就不太好說了,這些怨靈往往有著很強的攻擊性和地域性,只要進入他們領地的生物就會受到他們的攻擊,所以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怨靈是非常危險的。

月光下的阿卡西亞也有不少的怨靈,不過據我感覺,倒沒有什麼擁有強大力量的,想想也是,這裡畢竟是阿卡西亞,冰雪王國的都城,如果任由一些強大的怨靈在這裡為非作歹的話,冰雪王國的面子何在?因此上,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怨靈,那肯定已經第一時間消滅乾淨。剩下的也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幽靈而已,可能在局部引起一些恐慌,還遠遠不到引起國家關注的地步。

突然間,我的神色一動,在這些弱小的幽靈中,我發現了一個很獨特的靈魂波動,這個靈魂波動讓我有了些興趣,我透過靈魂發出了一聲召喚,沒有多久,不知道藏在哪裡睡覺的速就出現在我的面前,用它那碩大的腦袋在我們腿上蹭來蹭去,行為舉止和貓一樣,有的時候我就不禁在想,如果速這個傢伙真的是一隻貓的話,那需要我大的老鼠才能餵飽它?

我輕輕拍了拍速的腦袋,讓這個毛茸茸的大傢伙發出了一陣舒服的聲音,「怎麼樣,晚上閒得無聊吧?和我出去轉轉怎麼樣?」

速用力的點著頭,一隻爪子不停的刨著地面,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們出去可以,不過,你要先去把外面的那些壞傢伙解決掉。」我笑了笑,「要不然實在是太礙事了!」

速點了點頭,咧嘴一笑,確實是咧嘴一笑,只不過以它現在的形象,笑得時候一張大嘴完全咧開,露出幾顆鋒利的犬牙,那血盆大口可以一口把一個人民腦袋吞進去,如果是正常人看到它的這個笑容,恐怕會立即嚇暈過去。

似乎是在笑我要它做的事情太簡單了,對我露出一個笑容之後,速無聲無息的衝進夜色裡,夜色是這只黑色豹子的最好掩護,它很快消失在夜色裡,黑漆漆黑一團一片根本無法發現它的影子。

我並不擔心速的行動,這件事情對它來說確實是太簡單了。速現在是一種很特別的魔獸,也只有我會稱它為魔獸,因為它對本體只有一隻很普通的黑豹,雖然兇猛,不過卻沒有什麼魔法能力。如果以一般人的眼光來看,它還構不上魔獸這個稱呼,因為它根本就沒有正常魔獸所擁有的魔核,但是,除了有限期的幾個人,所有人都沒料到,這隻野獸雖然沒有通常意義上的魔核,卻有一個強大的靈魂。它的靈魂是捷的,一隻存在幾百年的黑豹靈魂,一隻陪伴我數百年的寵物。在和我長期的接觸之後,捷的靈魂魔法掌握能力早已超過一半的靈魂法師,甚至直追十三位亡靈賢者。如果不是因為它的獸類靈魂,靈智有限,絕對還會有更大的成就,不過,就算這樣了足夠了。

果然,沒有多久速就搖頭晃腦的出現在我的面前,齒牙咧嘴巴在我身上蹭來蹭去向我示好。我笑著拍了拍它的額頭,帶著它光明正大的從旅店正門走了出去。速的事情辦得的確是漂亮,一路上雖然感覺到了幾個靈魂波動,但是都很平穩,應該是都昏過去了,或者是速使用了簡單的幻想,讓這些傢伙沉浸在裡面。

不管速究竟是怎麼做的,反正我們平安無事的走到旅店外面的大街上,沒有驚動任何人。辨認真一下方向,位置似乎離我比較遠,可是好歹我也是一名魔導師級以上的魔法師,飛翔術還是會的。至於速則更不用擔心,這個傢伙本來就是身手敏捷的豹子,在這夜晚裡更是如魚得水,上竄下跳,飛詹走壁如履平地,竟然比我飛機還要快上幾分,而且行動之間絕對沒有一絲聲音,再加上它的黑色的皮毛,簡直沒有比它更適合這夜裡活動的了。很快,我們兩個就消失在阿卡西亞的月光之下。

布金老頭是個巡街的,而且做這行已經足足有三十多年了,是一個十足十的老地頭蛇了。每天在這街區裡來來回回不知走上多少遍,對這裡的一草一木簡直熟悉到骨子裡去了,就算是閉上眼睛也知道自己在哪。

今天,正是他值夜。本來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這值夜的活了輪不到他,可是今天偏巧值夜的那個傢伙鬧肚子,上面沒有辦法只好把他派了出來。這原本也沒什麼,布金老頭現在是不怎麼幹這差事了,但是當年也是經常在夜裡巡街,何況這巡街的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來來回回的走幾圈,防防火、抓抓小偷,輕鬆寫意的很。不過今天他始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好像有事情要發生。抬頭看看天上的的圓月,布金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同時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圓月,晦氣!」

巡街的路走進了一小巷。

一陣音樂聲從小巷子盡頭傳了出來,在阿卡西亞洲圓月下遊蕩,音樂聲幽冷沉寂,每一個音符似乎都在向人訴說著什麼,當你凝神去聽的時候,你會發現似乎自己可以和這首曲子的每一個節拍產生共鳴,所有人都能在這首曲子裡找到自己,不過這首曲子還是太幽冷了一些,尤其是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響起的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到它存在的內涵,只會覺得格外的恐怖。

按理說這深更地夜傳出來的音樂聲足以擾得四鄰不安,讓大家群起而攻之,可是小巷裡依然是寂靜一片,並沒有什麼人發出反對的聲音,彷彿這聲音根本不存在一樣。就連老布金民對這聲音充耳不聞,一進小巷就低下頭來,一個勁風向前走,也不抬頭,連腳步都快了幾分。「哎喲!」布金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屁股坐在地上,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個白晃的影子就站的面前,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個影子模模糊糊,似乎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老布金也不知道這個白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的,想起這小巷裡發生的種種詭異的事件,布金清楚的聽到了自己上下牙互相相撞的聲音。他想大叫,卻根本叫不出來,身上的冷汗瞬間濕透了自己的衣衫。

「對不起……」我帶著歉意看了他一眼面前這個渾身顫抖的老頭,看他的打扮應該是一位巡街的,我很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一個漆黑寂靜的晚上,突然撞上了一面無形的牆壁,然後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一衾白衣的人,這種場景怎麼看也像流傳在世上的那些恐怖小說裡的描寫,如果我是一個正常人的話,我恐怕比他也強不了多少。想到這裡,我也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滿臉無辜的速,這個傢伙現在就臥在牆壁的陰影裡,悠閒的搖著著尾巴,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它的存在,就算是注意看到話,也只能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剛才這個巡街的就是一下子撞到了這個傢伙。

「你、你究竟是人,還、還是鬼……」也許是多年的巡街生涯段練了布老頭的膽色,也許是已經活得太久,根本無懼於生死。布金老頭終於顫顫巍巍的抬起手來,指著對面的白影問道。

我是什麼?我應該是鬼吧?而且還是這世上最大、最強的一隻鬼。不過,我現在可不敢這麼說,如果這麼說的話,十有八九會把這位老巡街人剛剛鼓起來的勇氣驅散的一乾二淨,我正好還有些事情想問他一下。

「不要擔心,這位老人家,我是人,貨真價實的人。」我使勁的點著頭,而且臉上帶著仁慈溫暖的微笑,身上慢浮現一層淺淺的光芒,不是很剌眼,非常的柔和,讓人感覺到舒適和溫暖,這是從索洛狄身上借助用的一點光明力量,用的是我身上繪製的紋身魔法陣,只是我和索洛狄之間距離有些遠,借用不了太多。好在我要蒙騙的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只需要在光明力量裡夾雜一些靈魂魔法就好了,而安撫情緒這種事情正是靈魂魔法師的拿手好戲。

很快,這個老巡街人就在我親切的笑容、溫暖的聖光,當然,最主要的是那個安撫靈魂的魔法作用下恢復了平靜。

「呼……」老頭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位先生,您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這麼晚了,你還穿著一身白袍子滿街亂走,這樣會出事情的。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麼有膽量。」

有膽量?我神色古怪的看了了被汗水打濕的衣衫,卻不得不承認他說有一些道理,起碼這位老人家沒有在看到我之後立即昏過去,這就非常難得了,我這個樣子晚上在街上隨便亂走確實有些不妥。要怪只能怪索洛狄這個酒鬼,沒事裝什麼神之使者,搞得整天都要穿一身白袍四處亂逛,晚上讓別人看到了不被嚇跳才怪。要是換上我的那身黑袍,被人看到了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直接就把人嚇死過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老人家,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我急忙連聲道歉,伸手把這位巡街人拉了起來,然後偷偷打了個手勢讓牆角里的速趁他沒有被發現趕快找個地方避一避,看到我還可以好好解釋一下,運用一些小手段讓別人平靜下來,不至於驚嚇過度。如果是速這個傢伙被人看到那就不得了了!

「我叫布金。」布金老頭一臉不滿的抓住我的胳膊,借助我的力量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在這裡巡街已經多少年了,卻從來沒有碰到你這樣的冒失鬼,大半夜的跑出來嚇人,你想做什麼?」

「沒做什麼,只是隨便逛逛。」我笑著說道。

「不對,不對,」布金突然神色一變,向後退了一步,一臉警覺的看著我,一隻手伸到腰後,哪裡別著一個哨子,只要用力一吹,在這寂靜的夜晚,方圓幾百米內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留在街上閒逛,你老實和我說,你究竟是做什麼的!不要以為我是個傻瓜,我布金干巡街這行也有三十多年了,什麼沒有見過,想騙我,你還早的很!」

「呃……」我看了他一眼,向前走了一步,「布金先生,我來這裡確實是有點事情……」

「退後!」布金老頭大喊一聲:「不然我就要叫人!老實交待,你到這裡來究竟想要做什麼?哼,我看你就不像個好東西,說,你究竟看上哪一家了,想要在什麼時候動手,還有多少同夥?你可不要看我老了,老實告訴你,我老布金可是練過的人,等閒幾個小伙子還奈何不了我,而且都不用吹哨子,只要我大喊一聲,這夜裡能傳出去多遠你也知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動歪腦筋,省得自己吃苦頭。」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苦笑著安撫這個情緒有些激動的布金老頭,「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可不是什麼盜賊,你見過穿的像我這麼顯眼的盜賊嗎?」穿著白色衣服在夜晚裡出現的盜賊,這在大陸上可從來沒有先例,就算是最低級的盜賊也不會犯這種錯誤。

果然,聽了我的話,布金老漢神色有些鬆動,但是嘴裡卻毫不留情,「那可不好說,現在阿卡西亞的古怪的人多了。穿著白色衣服的盜賊雖然沒有聽說過,但也不排除心裡有些障礙的,或者智商有殘缺的盜賊存在。」

「智商殘缺盜賊。」我乾笑了一聲,「那樣的盜賊恐怕偷的還沒有賠得多。」

老布金被我說噗哧一樂,動作之間已經沒了剛才的警覺,「就算你不是盜賊,但是三更半夜的在這裡閒逛也需要有個理由吧!」

「這個,不知道該怎麼說……老人家,你認和這個是什麼嗎?」我想了一下,伸出一隻手來,慢慢的,一個充滿白色光芒的圓球從我的手心裡浮了出來,靜靜的滯留在半空中,離我的手掌只有一尺多的距離。這是光明魔法裡的照明術,只是簡單的把一些光明元素匯聚起來而已,也沒有什麼攻擊力,一般只是用來探路什麼的,這了是我會的為數不多的光明魔法之後。畢竟我不是一個純正的光明法師,埃格斯島上的亡靈對光明魔法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好感。

「光明魔法!」老布金驚呼一聲,「竟然是光明魔法,這麼說您一定是光明殿的神官大人?」雖然作為冰雪王國的首都阿卡西亞,這裡的人們驍勇好鬥,對於信仰光明神並不是很感興趣。好在這裡有一個能幹的紅衣主教,在耶利流的努力下,這裡的人們雖然沒有全部信仰光明神,但是起碼對救死扶傷的光明神殿抱著相當大的好感,至於那些擁有光明力量的神官和修士們,更是人們崇敬的對象。

我點了點頭,默認了這個身份,掩飾身份再也沒有比這個光明神官更好的了,起碼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難道要我告訴他們是埃格斯島上的一個老亡靈?

「哎呀!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瞭解」老布金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您一定是要到街角的那座大屋裡除靈的!」所謂的除靈,是光明神官的一個項副業,由於光明魔法對於那些怨靈有著很好的淨化作用,因此上,除掉怨靈,也成為了光明神官宣揚正義的一種手段,畢竟沒有多少人會喜歡和一些幽靈生活在一起。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我點了點頭,「我來到這裡確實是感覺到有些古怪的東西。」

「這樣啊。」老布金皺了皺眉頭,「雖然街角里那間大屋確實有些古怪的東西,不過他倒是從來沒有騷擾過什麼人,除了每到圓月的時候出現近些古怪音樂,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了。」

「古怪的音樂?你是說剛才這些音樂從那間大屋裡傳出來的?」我很興趣的問道:「那麼,那間大屋裡究竟有什麼?怎麼每到圓月的時候就會有音樂傳出來?」

「這你可就問對人了,神官大人!老布金有些洋洋得意的說道:「如果換了這巷子裡的其他人,還真就沒有幾個知道的。就是在前幾年,有幾個年輕小伙了自以為膽大,壯著膽子進去了一次,然後屁滾尿流的被嚇出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說不出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麼,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耐著性子聽著這位有些囉嗦的老人家的訴說,我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了,在埃格斯島上的幾百年前,早已經讓我習慣了怎樣去忍受。

「唉,說起來,裡面也是一人可憐人。」老布金輕輕歎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中圓月,整個人陷入回憶之中,「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孩子,這裡也不是一個小巷,只是個阿卡西亞里最簡陋的貧民窟,到處都是簡陋的住房、橫流的污水、還有亂飛的蚊蠅。那個時候這裡簡直是糟透了,多虧有了耶利流和荷米蘭人,這裡才有了改善,推倒了簡陋的屋子,填上了水溝……」老布金突然停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對不起、對不起,神官大人,人老了就是喜歡囉嗦,不知不覺的就講了許多的廢話,你看看,我這半天根本就沒有講到點子上去。」

「沒有關係。」我笑著搖了搖頭,「回憶是老人的權利,你們可能沒有太多的機會創造一個新未來,但是,你們無法割捨的過去,在這逝去的日子裡,充滿了你們智慧和思索的結晶。年輕人雖然看起來充滿了衝勁和熱情,但是卻缺少了我們這種厚重,因為他們沒有幾十年的過去總結。」

「說的多好啊!」老布金讚歎道:「您在神殿裡一定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好神官,我聽過很我多人的話,卻從來沒有人像你說的這麼有道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我說的當然有道理,因為我存在的時間只會比他還要長,絕對不會比他短,除非他們一個比我還要老的老怪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看看我,又跑題了。」老布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我這就和您說那所大宅子的事情。」老布金抬起頭來想了想,繼續說道:「嗯,就在我小的時候,那城住著一個奇怪的人,他整個人看起來和貧民窟裡的其他人格格不入。他是一個年紀不小的老頭,臉上總是一臉的嚴肅,不苟言笑,那個時候我們所有的小孩都害怕他。那個人孤僻的很,從來不和人接觸,整個貧民窟裡的其他人都在不停的為了生計奔波,他好像很清閒,一般總是躲在屋裡幾天都不見到他的面,有的時候他又會一下子從屋子出來,不知道到哪裡幾天都不回來。

我記得清清楚楚,他有一身還算得體的黑色衣服,雖然反覆洗衣了好多遍,而且在幾個地方還打了幾個不是很明顯的補丁,但是和貧民窟其他人那種衣不遮體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所以,在我們這些孩子裡,總是在傳說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後來,聽和我一起玩的夥伴說過,他的父親曾經在城區裡的酒吧見過他,他在那個酒吧裡演奏一些樂器賺些錢。本來這件事情了沒有才能什麼,直到有一天……」

說到這裡,老布金狠狠的嚥了一口水,看了我一眼,「直到有一天,那個傢伙突然間買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材料,有木板、有鋼絲,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然後運進了自己住的那是簡陋的屋子裡,隨後的幾天,我們都能聽到他房間裡發出來的種種怪異的聲音。然後,在某天夜裡,那房間突然傳出了一段音樂,那曲子,就是您現在在小巷裡聽到的這首曲子……」說著,老布金慢慢的靜了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寂靜的小巷裡又響起了那詭異的音樂聲,聲音清脆悅偏偏又給人感覺深沉厚重。連我都不知不覺的被這樂聲的吸引,我似乎聽到了這樂聲對於訴說的一切。這曲子很適合亡靈,適合亡靈那沉靜的心思,適合亡靈那貼近死亡的敏感,適合亡靈那寂靜無垠的胸懷。這是一首很容易讓亡靈產生共鳴的曲子。同時我也感到很奇怪,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音樂愛好者,我對各種樂器都有所涉獵,偏偏從來沒有聽過這種樂器,我搜遍了自己所有的記憶,也搞不懂事音樂究竟是什麼演奏出來的。

老布金嚥了一下口水,繼續說道:「那隨後的兩天時間裡,這音樂聲一直在貧民窟裡迴盪,只有偶爾停下一小會兒,就又會響起來,這音樂所有人都能聽到,對於我們這些窮人來說,音樂是一種奢侈的東西,只有偶爾在一些酒吧裡能夠聽到一些低俗的曲子,就算這樣,也是難和的享受。能有這音樂聽大家都還算滿意,只是這音樂有些低沉,不過大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兩天之後的一天夜裡,那個人的屋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起火了,等大家發現的時候要要救火已經來不及了。貧民窟的屋子大部分都是用木板拼湊起來的,只要著起火來就根本沒有辦法救滅,好在那個人的屋子周圍沒有住家,火勢倒栽蔥沒有蔓延起來。

當大火燃燒的時候,大家聚集在那屋子邊上,我們找遍了周圍有能夠找到那個怪人的影子,在熊熊烈焰中仍然傳來了這音樂聲,就是那兩天裡我們一直聽到的那首曲子,我們一直都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而且再也沒有辦法知道了。這曲子一直在那熊熊大火中演奏著,直到整座屋子被燒成灰燼。」老布金急促的喘息事了幾聲,臉色有些發白,眼睛裡彷彿又看到了那天沖天的烈焰。

夜晚,大火,大火中演奏的音樂,這件事情確實透著一股子邪氣。

「大火慢慢熄滅之後,我們在清理廢墟的時候找到了一些殘骸,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殘骸,只是在那裡找到了一點佩人骨,剩下的好像還有下鋼絲和木材的灰燼,應該是那個怪人的演奏的樂器。他一直和他的樂器待到了最後,直到化為了灰燼。貧民窟裡也沒有什麼好的墓地,我們只是草草把這些東西掩埋了事。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是麼過去了,可是……」老布金喘了幾口氣,「可是後來,每到月圓的時候,那個殘骸裡就會傳出這首曲子,所有人都害怕極了,卻又毫無辦法,我們也派了一些膽子大的人去看看,卻也沒有發現什麼。好在這音樂總是在月圓時響起,平時也沒有什麼,大家慢慢的也就是習慣了。再後來這裡被推平,重建了房子,那塊廢墟也被清理出來,蓋了現在的這所宅子,只是那宅子前後換了兩個主人,都沒有住多久就搬走了。平時也沒有什麼人住,也沒有什麼事,只有到了這月圓的時候,才會傳出來這音樂聲。」

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曾幾何時,那裡也有過一些鬍鬚。

「這麼說,那裡應該有幽靈出沒了?」我看著老布金問道。

「應該是有的。」老布金點了點頭,臉色有些慘白,想來也是,從那熊熊烈火中的樂志確實能讓人記憶猶新。

「這樣的話,我就有必要去看一看了。」我點了點頭,「那所宅子在哪裡?」

老布金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您有什麼想說的嗎?布金先生?」我看著這位巡街人問道。

「大人,我知道驅除惡魔是神官的責任。「老布金猶豫著看了我一眼,」「是,您能不能放過裡面的那個幽靈一次?」

「哦,為什麼這麼說呢?」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難道你們不懼怕幽靈嗎?」

「怕當然是民。」老布金哼哼了兩聲,「不過,這個幽靈一直以來也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在月圓的時候演奏一下曲子,剩下的也只不過是在別人進到他的房子的時候嚇唬一下,只要你不招惹他就沒有什麼事情。大家這麼多年來也習慣了,您真要是這就麼除掉他,總覺得有些可憐。」

「呵呵,布金先生,您不民必擔心。」「除惡靈當然是我們神官的責任,卻不是唯一的辦法,如果是一些沒有造成什麼困擾的幽靈,我們更多的是將他們超度,送入光明神懷抱,免得他們在這世間遭受諸多的痛苦。這對他們是一件好事,您說呢?布金先生。」

「您說得也對。」布金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看您的樣子,應該是一位仁慈的神官,那個傢伙是個可憐人,讓他投入光明神的懷抱,免去在這世間受的諸多苦楚也是一件善事。」

「沒錯,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目的。」我點了點頭,「讓時間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神恩之下,不管是生是死,都可以受到神的慈悲和憐憫。願光明神保佑這世間的一切。」

「願光明神保佑這世間的一切。」老布金虔誠的附和道:「那個宅子就在前面,請往這邊走,我帶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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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22:11:2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第六章 陰影皮安諾

生者和亡者之間其實是很微妙的,很多普通人擔心的是當我死了,我會留下些什麼。而且們後悔的是,當我活著,我留下了些什麼……

──克尼?特莫爾《亡靈指引書》

這棟宅子並不大,從外表看也不見得如何破舊,畢竟只是建造了十幾年的時間,只因為長久沒有居住區緣故,房子外面長滿了各種各樣式植物,爬山虎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房子的牆壁。這亂七八糟蹋東西讓這座本來不是很陳舊的房子顯得有些陰森。

那幽冷的音樂是從這裡傳出來的,沒有一絲燈光的古舊屋子,怪異幽冷的音樂聲,還有這在月光下隱約動的植物影子,讓這裡比我的埃格斯還要恐怖幾分。

「就是這裡了。」老布金指了指面前的房子,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在這裡也住了幾十年了,這棟房子從興建到建成我都看在眼裡,只是他們沒有選對地方,打擾了那個古怪的幽靈,不然的話,這裡應該住的是一戶快樂的人家,而不是現在這個陰森恐怖的鬼屋。」

「世間一切邪惡必將在正義面前消散,世間一切悲苦必將在神恩之下解脫。」我看著面前的房子嚴肅的說道,我想就算是索洛狄來到這裡,恐怕民沒有辦法做的比我更像一個神棍,「這裡通外國幽靈心懷不甘於這個世上,神憐憫他的痛苦,便讓我來解脫。布金先生,今天晚上過後,這裡就會會恢復平靜,這個孤寂可憐的靈魂便會超脫這個世俗的困擾,回歸神的懷抱。這裡又會變成一個安靜的地方,會有一戶快樂的人家住在這裡的。」

「或許吧。」老布金輕輕歎了口氣,「也許是和這個奇怪的幽靈接觸久了,我竟然有一絲不捨,一想到月圓之夜再也聽不到這奇怪的樂聲,我就有說不出現傷感。當時年輕的時候,每當中到這個音樂都會有些害怕,可越是老了之後,越是覺得這音樂彷彿說的就是我自己,我這幾十年來到經歷,似乎都寫在這首曲子裡了。」

我伸手拍了後老布金的肩膀,「布金先生,我知道,什麼東西相處久了都會有一些感情,相信我,這個可憐的幽靈將會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我相信你的話,神官先生。」老布金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你的時候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我相信你一定能讓這個可憐人超脫的。」

「謝謝你,布金先生。」我微微一笑,「現在我就要進去了,您可以回去了。」

「神官大人,我……」老布金先生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我能不能個小小的請求?」

「請說,布金先生。」我點了點頭。

「我想,你能不能帶我進去,我想親眼看看這個幽靈。」老布金看著前面的房子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始終忘記不了當年在烈火中演奏家那首曲子,我已經老了,老得已經記不起當年那個怪人的樣子。只有那天烈火燃燒的情景清晰的留在我的記憶裡,還有那每個月圓之夜就響起的音樂聲……」布金轉過頭來看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一直都想再見當年那個演奏音樂的怪人,看一看他的樣子,可是一直都沒有什麼勇氣,今天您來了,說不定,這是我活著的時候最後一次見他了。」

「當然可以,布金先生。」我笑了笑,我也希望老布金先生能夠和我一起進去,這奇怪的音樂聲為什麼會在這小巷裡消失,我也希望有一個見證人,至於老布金能夠見到什麼這當然好辦,以我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他見到自己想見的東西。

我帶著老布金來到屋子前,房門掛著一把鎖,因為天長日久已經銹跡斑斑,而且已經被人砸斷。據老布金說,這應該是上一次進來探險,結果鬧得灰頭土臉的幾個年輕人幹的。不管是誰幹的,總之為我們節省了時間。

我輕輕推了一下,搖搖欲墜的房門發出「吱呀」一聲巨響,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分外剌耳。一股霉味撲面而來,嗆得老布金咳嗽了幾聲,我倒是對這個沒有什麼很特別嚴重感覺。這和埃格斯上的味道比起來,簡直算得上是乾淨了。

推開房門之後,那月夜中的音樂顯得食不果愈加清晰,我站在門外看了一下,屋子裡黑洞洞的,到處是結成一片的蜘蛛網,地板上結了一層厚重的灰塵,偶爾有一隻瘦弱的老鼠從上面跑過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也難得這些老鼠能夠在這裡存活下來,不過看它們的樣子也不過是勉強維持。

我試探著伸出腳在地板上踩了踩,地板發出了一陣吱吱的怪叫,似乎隨時都會塌掉一樣,不過我感覺它們並沒有聽上去那麼不堪,還可以支撐一個人在上面走動,而且這裡是一樓,就算是有什麼問題也不過是陷進去一隻腳罷了。看看沒有問題,我慢慢走進了這間屋子。

「神,神官大人……」老布金有些緊張的在後面說道:「您沒有準備燈火什麼的嗎?這裡這麼黑,我們什麼也看不見。」

我乾咳了幾聲,掩飾心中的尷尬。老布金說的對,如果是普通人進到這裡,的確是需要點個燈火什麼,只是我卻不同,在埃格斯的日子,我早就對這種陰暗的環境習以為常,多年的習慣自然無法改變,我就沒有想到像個正常人一樣點上燈火進來。還好,還有補救措施。我向老布金笑了笑,伸出手來,剛才演示給老布金看的那個光明能量球又出現在我的手心上空。這種柔和的光芒照明用再好不過了,而且最妙的是使用的是從索洛狄那借用的能量,對我來說毫無損耗,不用白不用。

在光明能量球鞋照耀下,原本陰森黑暗的屋子就明亮了許多,老布金也顯得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不過還是不自覺的向我身邊靠了靠,我也沒有說什麼,這是人類對於黑暗未知事物的一種本能畏懼。

音樂聲沒有斷,我辨認了一下,這聲音是從房子的後面傳來的,於是,帶著老布金順著音樂聲向後走去,地板在我腳下吱吱作響,再配合這音樂聲,這裡還是很有氣氛的。

音樂聲離我越來越近,最後,我停在一座房門外面,音樂聲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看了一下周圍的牆壁,這個房間的面積應該不小,可能原本是房子主人民客廳,現在倒成了這個幽靈的音樂廳,看來這個幽靈也是很有情調的一個人,倒是知道給自己找一個大一點的地方演奏。

我伸手推了推房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在此的推動下開了一條縫,那音樂聲從這縫中傳了出來,讓我們聽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聽一場音樂會一樣。在聆聽這音樂的同時,我也中到了身後老布金深呼吸系統聲音。不過,今天晚上就讓他看到這裡就好了。接下來,我想單獨和那位幽靈演奏家見面。

房間裡很簡單,沒有什麼傢俱,大概是讓之前住的人搬走了,地板上和外面一樣佈滿了灰塵,在房間的右側有一個很大的窗戶,窗簾破破爛爛的,只是勉勉勉強強的掛在窗框上,圓月那皎潔的月光正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照在了正在聚精會神演奏的那個音樂家身上,或者說,正在聚精會神演奏的影子上。

沒錯。的確是一個影子,無論是演奏樂器的人,還是他演奏的樂器,都是一個虛影。兩個虛影飄浮在半空,月光照在他們身上,卻又透他們的身體投射在地板上。在月光下,這兩個影子模模糊糊弄浮動著、演奏著、激動著。沒錯,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兩個靈魂的激動、他們的投入,似乎他們所有關精力都凝聚在這一首曲子上,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融入進去,演奏出來,讓所有人都聽到。

那個人的影子對著我,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就像老布金說那樣,黑色的,好像洗衣了很多遍,有一些地方打著不是很明顯的補丁,但是依然乾淨整潔。這種衣服也不是很常見,穿的人也不是很多,只有貴族家裡的那些樂師才這樣打扮,這個人應該曾是一貴族家裡的樂師,他整個身體坐在一件大型樂器的面前,那件樂器很奇怪、很大,有四條腿,有一個支起來的古怪蓋子,在我這個位置能看到它的上面有一排白色的按鍵,那個人的手就放在按鍵上,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按鍵,演奏著月圓時刻的幽冷音樂。

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件古怪的樂器,也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剛開始,我以為這是奧鋼琴,後來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判斷。奧鋼琴,也有人稱之為鋼琴,是貴族家裡常見的一種大型樂器,這種樂器的體積驚人,也有一排按鍵,後面連著的是一排長短不一的管子,當你按動按鍵的時候,那些管子裡會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以此來演奏音樂。現在我見到的這種樂器和它有些相似,也不知道它是用什麼來發音的。

這位幽靈樂師似乎沒有發覺我的存在,只是聚精會神的演奏著自己的音樂。我也沒有打攪他,只是向四周看了看,在牆角發現一把殘破的椅子,大概是這椅子實在是太破了,之前的住房把它留在了這裡,我走過去,輕輕撫掉了上面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上去,欣賞起這位幽靈演奏家的表演來。不過,是音樂總有演奏完的時候,他越來越投入,演奏的也越來越快速,最後,他的雙手狠狠的在琴鍵上,以一個回味無窮的低音結束了整首曲子。

「很不錯,非常不錯!」我讚歎道,輕輕的鼓著掌,「深入人心,震撼心靈的音樂,這種音樂也只有幽靈能夠彈得出來。因為幽靈剩下的就只有靈魂了,沒有什麼有比他們更瞭解靈魂這個東西了。」

「你,不怕我嗎?」那個幽靈突然開口問道,聲音低沉吵啞。

「怕你?為什麼要怕你呢?」我笑了笑,「難道你自己認為自己很可怕?」

「嘿嘿嘿嘿……」陰影演奏家怪笑起來,「我不可怕,那當然不可怕,我怎麼會可怕呢?」說著,慢慢的轉過來,讓他的面孔整個暴露在月光之下。那是一張異常恐怖的臉!焦黑的皮膚佈滿了整張臉孔,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列,露出裡面鮮紅的骨肉。一隻眼睛被燒得掉出了眼眶,變成了一個黑球,在眼眶下面晃來晃去,另一隻眼睛裡則沒有了眼球,黑洞洞的就那麼注視著你。鼻子已經被燒掉了一半,露出一個黑黑的窟窿。嘴也嚴重變形,嘴唇向右上角收縮,露出幾顆被燒熏的牙齒,一些粘液順著那個地方滴落下來。總而言之,這是一張能夠讓任何正常人惡夢連連的面孔,足可以讓見過它的人牢記一輩子。

當然,這些人裡絕對不會包括我,我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這位陰影演奏家實在是缺乏想像力,在埃格斯上我見過各種各樣的恐怖形象,有的比這恐怖十幾倍,只要我需要,我隨時可以幫這位陰影演奏家演示十多種更有想像力的造型,畢竟誰也不能強求一些亡靈注意自己形象,而且這也是強求不來的。

「你、你竟然不害怕!」陰影演奏家怪叫了一聲,「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我怎麼可能害怕?」我皺著眉頭看了這位演奏家一眼,「你這個造型實在是太缺乏想像力了,我沒有笑出來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也就能嚇唬小孩和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老百姓。」

「怎麼可能,這是這些年來我最滿意的一張面孔了!」演奏家不幹了,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下來,又用兩條腿站了回去,雙手叉腰,大聲吼道:「這是我總結了無數的經驗,經過無數的演練,還有數次的實驗才總結出來的!你竟然說這只能嚇唬嚇唬小孩?什麼樣的小孩禁得住這麼嚇唬,不被嚇傻了就怪了!這世上怎麼會有比這更恐怖的臉!」

「哼,那是你沒有見過世面,你沒見過,並不等於說沒有更恐怖的。」我很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個經典的殭屍形象突然出現在我的左側,一張呆板僵硬的臉上還帶著一個詭異的笑容,臉上幾條碩大的作品翻開著,滲出殷紅的鮮血,左上部分的頭皮已經不知所蹤,露出了破碎的頭骨和裡面烏黑的腦漿和腦子。幾隻蛆蟲從他的眼眶裡爬了出來,耳朵裡鑽出一隻張牙舞爪的蜈蚣,一隻眼眶的眼珠已經沒有了,只是在他蛆蟲湧動裡還能找到半個,灰黑色的瞳孔還在,就那麼直愣愣的盯著你。幻術我還是會的,造一個殭屍的形象更是簡單無比。

還沒有等我開口說話,我已經聽見對面那位陰影演奏家乾嘔的聲音。

「收回去,快收回去!」陰影演奏家一邊乾嘔著,一邊衝我吼道。

「收回去當然可以,不過你也要變回本來的樣子不要把這張臉擺出來了。雖然我不害怕,但是我想看看你原來的樣子。」我笑瞇瞇的說道。

「行行,沒有問題,既然嚇不到你,我還保持這麼一副倒霉的樣子幹什麼?」陰影演奏家急惶惶的說道:「你把這個收回去,我也變回原本的樣子。」

「成交!」我點點頭,左側的那個殭屍的形象就像見到火焰的冰塊,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呼呼……」那位陰影演奏家狠狠的喘了幾口氣,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變囝一副樣子。

「一頭銀白的頭髮,一副中年人的樣子,和老布金形容的年紀很大的老頭相差很遠,不過這也不奇怪,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老布金的記憶有些模糊也是難怪的。再加上這位演奏家一頭的白髮、滿臉的滄桑,讓人覺得年紀很大也很正常。

「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我笑著問道。

「桑吉,托馬斯?桑吉」這位自稱為桑吉的陰影演奏家有些沮喪,抬頭看一眼一身白袍的我,「你是從光明神殿來的吧?來這裡是為了淨化我這個邪惡幽靈的吧?」

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不和我說話你的故事嗎?桑吉先生。我對你,還有你身邊的樂器都很感興趣,我也見過不少樂器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這叫什麼?」

聽到我問起他身邊的樂器,桑吉有些自豪,又充滿柔情的把自己的手放到那巨大的樂器上輕輕撫摸著,「這個……這個是我自己弄出來的樂器,我叫它皮安諾琴……」

「皮安諾琴?」我看了一眼那件樂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樂器應該是根據奧鋼琴改進來的吧?」

桑吉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不錯,這個就是按照奧鋼琴改進來的,看來你對音樂還多少有些研究。」

「謝謝你的誇獎,桑吉先生。」我很紳士的點了點頭,「這個是怎麼來的呢?方便的話,可以說給我聽聽嗎?看起來,你和這皮安諾琴的背後有一段曲折的故事。」

「曲折的故事?哪裡有什麼曲折的故事。」桑吉自嘲的搖了搖頭,「只是個自作多情的故事罷了。」

「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說給我聽聽。」我說道:「我們有的是時間。」

「好吧,這本來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桑吉歎了口氣,抬頭看著窗外的圓月,慢慢的說道:「也許你已經看出來了,我曾經是一位貴族的樂師。而且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樂師。在那位貴族老爺的家裡,我演奏的就是奧鋼琴,而且演奏的非常出色。那個時候,我是一個充滿熱情,對音樂又無比癡迷的年輕人。我曾經對奧鋼琴無比的喜愛,那個時候,每當我摸琴鍵的時候,我就禁不住了陣陣熱血沸騰。

但是,很快我就無比痛苦的發現,我越是對音樂充滿熱愛,越是無法忍受這種生活。一遍一遍的演奏這空洞乏味的貴族音樂,同時,應我僱主的要求,一首一首的創作著內容空洞的樂曲,那些貴族老爺們需要的是那種華貴空洞的樣子或音樂,他們只是需要這音樂陪襯,就像是他們家裡的那些精緻的餐具,那些名貴的油畫和裝飾品一樣。他們不需要音樂有什麼內涵,也不想裡面聽到什麼東西,甚至不在乎這種音樂能不能打動人,他們只是需要這些音樂聽起來順耳,能夠讓他們在宴會上成雙成對的亂扭一通,這這麼簡單。」

桑吉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終於,我發現,我和我心愛的奧鋼琴已經越來越不合時宜,我無法忍受這種日子,激進的我甚至認為這是對音樂的一種褻瀆!」

桑吉的話雖然有些激進,但是我卻不得不承認,在某些貴族的家裡,藝術確實只是掛在嘴邊上的炫耀品罷了,他們並不知道這兩個字說的是什麼,他們只需要把它們貢在家裡,讓別人知道自己是懂藝術的就可以了。不過我沒有什麼打斷桑吉的話,安靜的繼續聽他訴說。

「於是,我想做出一些改變。」說到這裡,桑吉輕輕歎了口氣,「可是我的改變並不能夠讓我的僱主欣賞,他對屢次違背他的意願感到憤怒了,也厭倦了,終於讓我收拾東西,把我趕出了大門。我失去了工作,失去了自己的奧鋼琴,甚至還一度失去了自己的目標。我搬到貧民窟居住,然後偶爾去一些下等的酒吧演奏一些音樂賺點生活費,一天又一天的混日子,那段時間我前所未有的沉淪,不願與人說話,甚至不願人接觸,每天只是靜靜的坐在這房間,看著我過去創作出來的曲子。突然有一在,我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過下去,我還有我的奧鋼琴都到了應該改變的時候了。」

桑吉的情緒激動起來了,「於是,我用了很久,根據奧鋼琴設計了一種樂器,並用用自己的手把造了出來,就是我身邊的這皮安諾琴。當我第一次彈奏它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這就是我長久以來尋找的東西!它比奧鋼琴的音域更加寬廣,而且沒有奧鋼琴那麼沉悶,它適合演奏各種各樣的音樂,無論是歡快的還是優傷的,無論是甜蜜的還是苦澀的,所有的音樂都可以在皮安諾琴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就在我摸到它琴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人生彈了進去,一遍又一遍,不能自拔!忘乎所以!我越彈越是入迷,越彈越是著迷,終於,我想把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我想讓這琴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我的失落與憎恨、我的悲苦與蹉跎都留在這世上,我和我的皮安諾琴則永遠的離開這世間。於是,我點燃了自己的房子,在烈火中一遍一遍的演奏我心愛的皮安諾琴,直到和它一起化為灰燼。」

桑吉有些感慨的注視著身邊的皮安諾琴,」可是,在那以後,我卻後悔了,我後悔把自己心血的結晶帶離這個世間,我後悔把這美妙的聲音留給自己獨享。也許皮安諾琴應該是屬於我的,但是音樂卻應該屬於所有的生靈。於是,我為自己的自私的行為懺悔,留在了這個地方。可惜我發現,我只有在月圓的時候才能把自己和皮安諾琴凝結成虛影,然後演奏出音樂。無奈之下,我只得用一些小手段把住在這裡人嚇走,然後在月圓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演奏我的音樂……」

我注視著面前的這位陰影演奏家,還有他面前的陰影皮安諾琴,這裡凝結了他所有一切,他的希望、他的寄托、他一生的追求,這些東西凝結在他的琴上、凝結在他的音樂上,甚至凝結在他的靈魂裡。這樣的人,正是我們暗靈歌舞團所需要的,我相信,除了我,再也沒有什麼人能夠接受這樣一位幽靈音樂家了。

「你成功了,桑吉先生!」我看著對面傷感的桑樹吉笑了笑,「我清楚的從你的音樂聽出了你想表達的東西,那裡不光容納了你自己的一生,也容納了別人的一生,所有人都可以從你的音樂裡找到他們自己的影子。」

「謝謝你的認同。」桑吉苦筆了一聲「起碼我在最後的時刻聽到了別人的讚賞,那麼,請讓我解脫吧。」

「讓你解脫?」我古怪的一笑,「你想讓我以什麼形式讓你解脫呢?」

「還能是什麼樣的形式?」桑吉兩手一攤,「用你們神殿最拿手的方法,用光明魔法把我淨化了吧。不過也該著我倒霉,我只是一個沒什麼威脅的幽靈,而且待的地方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引來了神殿的神官大人。」

「呵呵,誰說我要把淨化了?」

我笑著說道:「我可沒有這個打算。」

「這麼說,你要放過我!」桑吉有些驚喜的說道;「如果您能夠讓我在這裡繼續演奏的話,我將不勝感激!」

「我也沒有把你留在這裡的打算。」我嘿嘿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打算淨化我,又不讓留在這裡,你想對我做什麼?」桑吉臉上表情古怪,恐怕腦子裡多出來無數個古怪的年頭。

「我在想,桑吉先生,你想不讓自己的音樂有更多欣賞者,離開這個地方,把你的音樂傳播到整個大陸?」我的聲音充滿了說不出來的誘惑。

「我當然想啊!」桑吉歎了口氣,「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很早之前我就發現了,我和我的老夥計根本無法離開這個地方,只能滯留在這個地方。況且,以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引來的恐怕不會是什麼聽眾,只夫是恐慌,如果硬要說會引來什麼人的話,我想會是一群接著一群的神殿騎士和神官們。」

「呵呵,絕對不會是一群接著一群的神殿騎士和神官。」我笑著搖了搖頭,:「你的等級,只要隨便來上那麼一個低級神官就輕易的把你淨化了,哪裡用得上一群那麼多。不過,這些不是你需要擔心的,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想不想把你的皮安諾琴的聲音傳遍整個大陸?」

桑吉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神色古怪的把我從來到尾看了個遍,「你究竟是什麼人?奇怪了,我平時也不會說這麼多話,為什麼今天遇到你就失去了所有的防備,不由自主的說了那麼多,你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神官那麼簡單。」

「我當然不是什麼神殿的神官。」我微微鞠一個躬,「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馬裡特,現在是一個流浪歌舞團的團長,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另外一個名字,克尼?特莫爾,亡靈先知,亡靈島埃格斯上的靈魂導師。」我把我的話重複了一遍,同時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靈魂法師的名聲在這片大陸上實在是太糟糕了,無論是什麼人,哪怕是亡靈自己都要對我們加上幾分防備。

「啊!」桑吉大吼一聲,卻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驚慌失措,而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向我撲了過來!倒是把我這個見識多廣的老傢伙嚇了一跳,「天啊!您就是特莫爾先生啊!這個大陸上最大的威脅、最大的異端,所有生靈的敵人,所有活著的人心中最深處的恐懼、揮之不去的惡夢……」桑吉面色激動的拉著我的手,喋喋不休的說道,看他的樣子怎麼也不你是恐懼,倒是像崇拜。

「這個……你說的好像就是我。」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情的人,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我想除了我以外,這塊大陸上恐怕還沒有什麼人在前面會加這麼多貶義修飾詞。」

「你是我的偶像啊!特莫爾先生!」桑吉拉著我的手聲說道:「從少年時代我就對您極其的崇拜,您是這世上最偉大的法師了!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島嶼,竟然讓整塊大陸束手無策,多少人對您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親眼年見到您!我、我實在是太榮幸了!說著,這傢伙竟然喜極而泣,雖然幽靈沒有眼淚,但是這個傢伙還是不停的在揉眼睛。

「呃,這個……我很榮幸。」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沒有想到,我這個讓整大陸詛咒的老傢伙,竟然能在這裡遇到一位崇拜者,不知道這該不該算作是意外之喜。

「特莫爾先生……」桑吉開口說道。

「停,桑吉先生,請不要這們稱呼我。我現在在大陸上隱秘身份遊歷,您這樣說會給我帶來很多困擾的。」我苦笑著說道:「我現在用的名字是馬裡特,你就叫我馬裡特好了。」

「不不不,這怎麼行!實在是太不恭敬了!」桑吉連連搖頭,突然眼睛一亮,「對了,您是所有亡靈的導師,我現在也是亡靈,乾脆就叫您導師好了!」桑吉一邊說一邊興高采烈的手舞足蹈。

看到他的樣子,我已經徹底的無話可說了,算了,隨他的便吧,現在就算是我提出反對意見恐怕他也不會答應。反正已經很多人叫我導師,也不在乎多出這麼一個性格……嗯……怪異的學生。

「那麼,桑吉先生……」我開口說道。

「停!導師……」這次換作桑吉一臉不滿的把我攔住,「導師,您怎麼能這樣叫我呢?您就直接叫我桑吉好了!」

「那好吧,桑吉,你願不願意和我離開這裡呢?」我問道。

「當然,當然!」桑吉連連點頭,一臉的興奮,「導師,帶我走吧!讓我見證您的輝煌,讓我們把恐懼帶到整個大陸,讓所有人聽到我們的名字就會不由自主的顫抖……」桑吉越說越興奮,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已經徹底無語了,他比我還像一個邪惡的亡靈法師。我已經知道這個傢伙當初為什麼厭惡那些貴族程式化的音樂,並且自己製造出皮安諾這種琴了。這個傢伙根本就是滿腦子的叛逆思想,不喜歡那些條條框框。總算他在音樂方面有著不可多得的天賦,不然的話,我只能把他扔在這裡,有多遠跑多遠了。

「停,停!桑吉!我伸出手來,一把摀住他的嘴,」那些事情先不著急,我帶你走只是想把你的音樂傳遍整個大陸,你願意嗎?「

「願意,當然願意。」桑吉點了點頭,「嗯,讓恐懼傳遍大陸這些事情等等再說,我們先把我們的音樂傳遍大陸,讓所有人都能夠聆聽這美妙的聲音!」總算這個傢伙對於音樂的熱愛勝過其他的狂熱思想,讓我多少放了點心。

「那就好,我這就帶你走。」我點了點頭,桑吉說自己離不開這裡,這種現象在幽靈身上是很普遍的。因為在一個地方長時間的滯留,有的時候自身的靈魂能量會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困住幽靈本身,這種事情幽靈自己沒有辦法解決,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小菜一碟。沒有費什麼手腳就解決了這件事情,然後把桑吉和他的陰影皮安諾一起收到我的靈魂空間裡,我並沒有把他像花穎和幽雲、莉莉絲那樣凝結出形體。我有些其他的想法。辦完了這些,我心滿意足的走出了房間。

老布金就在房間外面,此刻他雙目呆滯,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在他的幻覺裡,桑吉已經被我淨化,神色安祥的進入了天堂。我隨手解開了加諸於他身上的幻想,和他隨便說了幾句之後便告辭離去,帶著我今晚的收穫回到了旅店。

下集預告

眾神樂師利亞小姐來訪,這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好在我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可是,帶來麻煩的並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冰雪之都,各個勢力都矛頭指向了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

隨著冰雪王國的國慶越來越近,一些古怪的人也開始出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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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22:12: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集 第一章 完美音樂

執著一種信念,有的時候,也是一種悲哀……

──克尼·特莫爾《往者詩》

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亡靈竟然會這樣囉嗦!嗯,也不能叫囉嗦了,可能叫做崇拜更好一些。按理說我應該對此感到高興,但是看到喋喋不休的桑吉先生,我實在是沒有一點點高興地感覺。

「導師!偉大的導師!我能感受到您強大的力量,你還在等什麼,讓那些憎惡你的人顫抖吧!讓他們在您的的魔法下絕望吧!快一點,我已經忍不住想要看到他們絕望的樣子!」靈魂空間就是這樣,你可以把它當做普通的儲物空間來用,可以放一些死物;你也可以把它當做空間來用,放一些活物。而且你隨時還可以透過靈魂聆聽到放在靈魂空間裡那些靈魂的聲音,如果這個靈魂不是那麼聒噪的話,這當然是個很方便的功能,如果你不幸遇到一個像桑吉先生這樣的,那就是痛苦的開端。

和所有孤單的、讓活人生畏的幽靈一樣,長期缺乏交流對象的桑吉先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而且爆發的原因完全來自於對他的崇拜,很邪惡的那種崇拜……

「呃,桑吉。」面對桑吉的言語衝擊,我不得不做點什麼了,「你在這裡這麼多年來,只創作過這一首曲子嗎?」

「當然不是!」提到音樂,桑吉馬上就變了一個樣子,「我在這裡足足待了幾十年!如果只創作了這麼一首曲子,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一個天才音樂家!天才!我之所以留在這裡,就是因為我不想看到心愛的音樂被侮辱、被玷污!我要拯救音樂的靈魂!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真正的音樂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這位桑吉先生似乎做什麼事情都很極端,而且一提到音樂就對自己有異乎尋常的自信,總覺得自己應該是音樂的救世主,自己至今還能滯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要拯救音樂的靈魂。

不過,這一路上為了分散我的這位崇拜者的注意力,我問了各種各樣的問題,這個傢伙對於音樂有自己獨到的一番理解,而且為了讓我相信他們的話,他在我的靈魂空間裡即為我演奏了幾首曲子,非常不錯。他在音樂上的造詣完全可以和幽雲花影她們相提並論,這讓我非常滿意。

「很好!」聽完桑吉對於音樂的一番獨特的見解之後,我點了點頭,「我很欣賞你的音樂理念,我們暗靈歌舞團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在這裡,你可以一展身手而不必擔心別的,而且你可以找到很多知音,你會喜歡這裡的人!」

「您完全沒有必要懷疑我的音樂才能。」桑吉很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是個天才,這根本不需要懷疑!」

「我當然沒有懷疑。「我笑著點了點頭,」現在,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有什麼事情,請儘管吩咐。「桑吉對於我這個偶像還是很恭敬的。

「我想請做一個人的助手一段時間。「我說道:「放心,時間不會太長的。」

「如您所願,導師。」桑吉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顯然,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接受了一個什麼樣可怕的任務。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臨時總部。

悠揚的聲音在阿卡西亞光明神殿的大禮拜裡迴盪著,夜已經很深了,在阿卡西亞的圓月下,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阿卡西一片安靜,似乎只有這裡還有音樂聲響起。站在外面的是兩名低級神官,此時此刻,他們似乎並沒有因為深夜而顯得無精打采,相反,兩個人精神抖擻的把耳朵貼在大禮拜碩大的正門上,聆聽著裡面的聲音,臉上則是一副心神皆醉的樣子。

契羅德在大禮拜外面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這讓他有些無可奈何,同時又有著一點得意,這種事情已經發生很多次了,無論什麼樣的守衛,在這人時候表現的都是一個樣子,根本無法控制的想要去聆聽這彷彿天外傳來的聲音。這並不怪他們,就算是自己聽過許多遍這美妙的音樂,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會被它吸引。這是神殿的驕傲,也是信徒們的福音,在聆聽這聲音的時候,他們會覺得天堂就在自己面前。

「咳咳……」契羅德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驚醒這兩個沉浸在音樂聲中的神官,可是,兩位神官的心神已經全被這音樂聲吸引,根本容不下別的。契羅德只好走到兩個人的後面,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啊!」兩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擊打驚醒,同時大叫了一聲,出於本能反應,兩個人同時伸出手來向契羅德打了過去。

也許是這種事情經歷多了,對於他們兩個的反應契羅德早有準備,一個光明結界突然出現在契羅德的面前,兩名神官的拳頭先後打在了上面,激起了一陣波紋,百分之百反彈力量的屬性讓他們同時嘗到了自己拳頭的厲害。

「哎喲!」兩個人痛叫了一聲,跳到一邊,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攻擊的竟然是契羅德,冷汗瞬間就從兩個人的額頭流了下來。

「大人……」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兩個人連忙向契羅德行禮,「對不起,大人,我們太失禮了。」

「算了。」契羅德隨便揮了揮手,這樣的情形已經發生了很多次了,契羅德對於他們兩個的表現並沒有覺很意外或者很憤怒,如果哪一天他們沒有了這種反應,那才是契羅德需要擔心的時候,「依利亞小姐的裡面嗎?」

「是的,大人,依利亞小姐正在裡面練習。」看到契羅德沒有什麼發怒的跡象,兩名神官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低下頭去,恭敬地回答道。

「很好。」契羅德點了點頭,「我現在在想進去和依利亞商量點事情,我希望剛才那種情況不要再發生了。」

兩名神官渾身一抖,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契羅德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他和依利亞小姐商量的事情不想讓自己聽到,如果他們兩個人再想像剛才那樣趴在門上去偷聽什麼的話,那麼,自己的小命恐怕就要活到頭了。

「,契羅德大人,請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敢做出那樣的事情。」兩個人連連點頭,生怕契羅德對他們有一點點懷疑,在契羅德的眼裡,他們兩個人恐怕連螞蟻都不如。

「這樣最好。」契羅德微微一笑,他想念這兩個人絕對不敢違背自己的意思,上位者的一句話,永遠比下位者的生命更有威懾力,「你們兩個繼續守在這裡,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同時,我也不希望聽到任何的流言,你們明白嗎?」

「是的,大人,遵命。」兩名神官點頭應道,同時慇勤的推開大禮拜堂的大門,「請進,大人。」

「很好。」契羅德微微點了點頭,慢慢的走進了大禮拜堂,那厚重的大門在他身後緩緩的合攏。

音樂聲在契羅德出現在外面的時候已經停止了,一架巨大的奧鋼琴就放在大禮拜堂的正中間,而一個嬌小的女人就坐在這巨大的奧鋼琴面前。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名女子竟然能夠操縱如此龐大的一部機器,演奏出那動人心魄的音樂。

「您好,契羅德殿下。」依利亞慢慢的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轉過身向契羅德簡單的行了一個禮,「不知道您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依利亞小姐。」契羅德連忙回了一個禮,沒有計較依利亞的失禮,在光明神殿,依利亞完全有這個權利,她的地位是很特殊的。

「不知道殿下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呢?」無論在什麼時候,依利亞的表情都是一樣的淡然,沒有人能夠從她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作為光明神殿的准教宗,契羅德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其中就有關於依利亞的秘密,這個秘密是依利亞成名的原因,也是她的憑借。

「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契羅德微微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來這裡只是想問問您,在阿卡西亞的還習慣嗎?這時裡的氣候寒冷,和南方不太一樣,如果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儘管和我說,我會找人安排。」

「契羅德殿下,這是您來找我的原因嗎?」依利亞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你應該清楚的知道我的能力,這種沒話找話的方式對我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我希望您能夠開誠公佈的和我談一談。」

「這個……呵呵……」契羅德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依利亞小姐,您的話總是這麼直接。」

「直接一點好,不是嗎?殿下。」依利亞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在身後的奧鋼琴鍵上輕輕滑過,傳出來一陣低沉如流水般的聲音。

「在依利亞小姐的眼裡,任何虛偽和做作都是沒有用的。」契羅德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過,我還是習慣了這樣做。算了,既然這麼做沒有什麼用,那我們就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契羅德的表情嚴肅起來,「依利亞小姐,您對今天出現的那個暗黑魔導師的有什麼看法?」

「暗黑魔導師?哪一個?」依利亞一皺眉頭。

「咳咳……」契羅德咳嗽了兩聲,他忘了這位依利亞小姐的習慣,對於暗黑魔導師什麼的完全沒有興趣,在她的腦子裡只有音樂,「呃,就是那位暗靈歌舞團的團長。」

「是他?」依利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實話,感覺不是很好……」

「感覺不是很好?」契羅德一愣,「他現在是一位很有名氣的音樂家啊,難道你們兩個沒有找到共同語言?」

「很奇怪……」依利亞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一點是最讓我百思不得期解的,外界都在傳說這個暗靈歌舞團很多的曲子都出自這位團長之手,但是,昨天我和他做了一下短暫的接觸,發現他的音樂天賦似乎沒有外面傳說的那麼高。難道說,關於那些暗靈歌舞團的傳說都是假的?」

「是嗎?」契羅德輕輕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啊!我也看過暗靈歌舞團的綵排,她們的那些節目確實非常出色,而且絕對不會比依利亞小姐你的音樂遜色。如果說這都是出自那名歌舞團團長之手,他的音樂天分應該不是很糟糕啊!」

「殿下,如果您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可能昨天他的狀態不是很好吧?」依利亞猶豫著說道:「能夠得到您的誇獎,那個暗靈歌舞團的音樂應該很出色,她們的團長應該不會很差勁。」

「可能是昨天他剛剛進行了一場劇烈的戰鬥吧。」契羅德微微一笑,「畢竟他的對手是一名聖騎士。」

「也許吧!」依利亞輕輕歎了口氣,「這世上為什麼要出現這麼多打打殺殺的事情呢?」

「所以,我們才要更加努力,讓更多的人在神的護翼下幸福的生活,結束這世上一切的邪惡和血腥。」契羅德微微笑著說。

依利亞看著他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是啊,讓所有人都籠罩在神恩之下……」

看著依利亞臉上的微笑,契羅德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依利亞小姐,有一件事情您感興趣嗎?」

「什麼事情?說來看看。」依利亞不可置否的回答道。

「明天早晨,我想請您代表神殿去一趟暗靈歌舞團的駐地。」契羅德慢慢說道:「你可以和那位歌舞團進行一下音樂上的交流,這世上也許是最傑出的兩位音樂家的交流,怎麼樣?」

儘管天色很晚了,但是旅館裡還是很糟糟的。截至目前為止,這間旅館裡只有我們這個歌舞團一顆客人。剩下的客人基本上都被這旅店的老闆趕走了。雖然我們人多,卻也沒有住滿這間旅店。但是,我絕對不會認為這位老闆會虧本,實際上,他這些天賣出的各種古怪紀念品就夠他幾個月的收入了,而且我知道外面那些流言十有八九都和這位老闆有關。索洛狄偷偷告訴我,每次看到他那張胖胖的臉,他都有一腳踩上去的衝動。

因此上,這旅館裡亂糟糟的原因就是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或者具體的說,就是索洛狄這位有特殊能力的酒鬼。

在我走的這段時間裡,索洛狄的酒醉正處於似醉非醉的狀態,也許是近千年的時間沒有睡過覺的原因,索洛狄並沒有老實多久,很快就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顯然,他現在已經完全迷上了唱歌這很有魅力的活動,正在一展歌喉,只是他的水平有限,而且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欣賞他的音樂。結果他的甦醒把流摩花影他們鬧得雞犬不寧,他把整個歌舞團都拉來做自己的聽眾,大概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唱歌有些無趣。還好我走的時候在他的周圍佈置了幾道隔音結界,再加上他現在哼的小調沒有他完全喝醉的時候威力強大,總算是沒有引起整個阿卡西亞的恐慌。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當我回到這裡的時候,正好是索洛狄的個人音樂會達到高潮的時候。所有歌舞團的核心人員聚集一堂,正在聆聽著索洛狄的歌聲。效果非常不錯,莉莉絲和花影已經很幸福的暈過去了,幽雲和流摩還勉強堅持著,不過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平時深居簡出的夢竟然也被索洛狄拉了過來,她坐在那裡,身子慢慢的顫抖著,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幾分。至於棉被和鼻涕兩位,鑒於他們的外形,你無從判斷他們究竟是清醒著還是已經幸福的昏迷過去了。不過我相信,如果我再晚回來一小會,那麼,這裡的人絕對會被索洛狄一網打盡。

聽到我的聲音,幽雲和流摩兩個人勉強抬起頭來,我分明看到了他們眼睛裡那興奮和解脫的淚水。

「啊哈,你終於回來了!」索洛狄得意洋洋的對我說道:「我覺得自己越唱越好了!看來我的確是有這方面的才能。今天晚上喝完酒之後我覺得格外的神清氣爽,似乎做什麼事情都會很輕鬆。最重要的是,我覺得自己的嗓子今天晚上棒極了!反正大家都不用睡覺,我就把他們找來指導我一下,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對我的歌聲提出一點意見。」

「早知道就不該給你喝這麼多酒。「我歎息著搖了搖頭,一個考慮不周,竟然把整個歌舞團帶了進去。誰能想到索洛狄酒後竟然會這麼興奮,而且還多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愛好。我很理解幽雲他們的痛苦遭遇,索洛狄的邀請他們誰也不好意思拒絕,這個歌舞團裡大概只有我才能穩壓這個老怪物。

「好了,我的先知大人,停下來吧!」我喊道:「今天晚上你已經唱得夠多的了,不需要再繼續下去了!」

「為什麼?」索洛狄衝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覺得我唱得很好啊!難道你不愛聽嗎?」

「等你唱完了,這個城裡就沒有活人了!」我冷笑了一聲,「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你自己主動地停下來,要不我用靈魂震懾讓你被動的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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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洛狄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真是的,難得我又多了一項愛好,你怎麼總是不給我發揮的機會?」

「你的愛好已經足夠多了,不需要再多下去了。」我不屑的撇了撇嘴,「下棋、酗酒、假裝神棍,還有唱歌。全都鬧得雞犬不寧,我倒是寧願你不要這樣多才多藝。」

「導師,這麼晚了,您去哪了?」一邊的幽雲看樣子已經恢復了一點,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我們幾乎找遍了整個旅館的都沒有看到你的影子。」

「呵呵,我只是出去見了一個朋友。」我對幽雲笑了笑,我可以瞭解他們的心情,為了壓制索洛狄這位高人,他們一定是把整個旅店翻了一個底朝天,我甚至可以想像,當他們找不到我時那驚心動魄的樣子。

「算了,我們先不說這些了。」我擺了擺手,止住了正要說話的流摩,「我這次出去認識了一位朋友,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以後他就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新成員了。」

「新成員?」一邊的幽雲眼睛一亮,「那他也是一位很有音樂天賦的夥伴嘍?他擅長什麼?」

「和你差不多。」我聳了聳肩膀,「擅長演奏和作曲,你們應該能談得來。」我一邊和幽雲說著話,一邊把桑吉從陰影空間裡蹦了出來,精神拌擻的左顧右盼,剛才我還沒有注意到,這個傢伙一身筆挺的黑色燕尾服再加上他那張成熟蒼桑的面孔,倒是讓他看起來很有一些味道。

「好了,桑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來認識一下吧,這個屋子的人基本上都和你一樣,來自深遂的死亡世界。」

「大家好,我叫桑吉,托馬斯,一位皮安諾演奏家,很高興能與各位見面。」桑吉微微一笑,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節。

幽雲和花影是貴族出身,對這種禮儀並不陌生,兩個人站起來,回了個優雅的淑女禮節。至於流摩更不用說了,作為一名前聖殿騎士,他對各種禮節都很有研究,也回了個戰士禮節。只有莉莉絲和迷迷糊糊的索洛狄兩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兩位,一個是智力還停留在幼年時期的小幽靈,一個是為老不尊不懂人類禮節的老糊塗蛋,我們還能要求他們什麼呢?

「啊哈!桑吉是吧!歡迎你加入這個大家庭!放心,你幽靈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這裡沒有活人,你就放心的待在這裡好了!」索洛狄嬉皮笑臉的說道,這個傢伙喝得太多,雖然被我搞暈了一會兒,可是酒還遠遠沒有醒,「來,我們握個手吧!」說著,他向桑吉伸出了手。

「啊!」一直彬彬月禮的桑吉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不要碰我的手!」索洛狄被這個傢伙突發狀況嚇得連退了幾步,莫名其妙的看著緊張兮兮的桑吉。

「不要碰我的手!桑吉不滿嘀咕著,同時很有自戀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這雙手,不是屬於我的,是屬於世界的!你汪可以隨便亂碰的!稍有不慎,你就會毀掉這個世界的希望。「

我苦笑了一聲,我怎麼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個桑吉還有這種怪癖,算了,反正我的歌舞團裡正常人並不多,多這麼一個不正常的也算不了什麼。和索洛狄那個喝了酒就能鬧個天昏地暗的傢伙比起來,桑吉這已經算是很安靜的怪癖了。

「咳咳,您好,桑吉先生歡迎您的到來,對了,剛才您說您是一位皮安諾演奏家,不知道您說的皮安諾是什麼呢?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樂器。「幽雲輕輕咳嗽了一聲,找準時機,把自己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您好,美麗的小姐。」桑吉臉上又恢復了那優雅的笑容,向著幽雲微微一躬身,「皮安諾是一種嶄新的樂器,是我根據奧鋼琴改造過來的,可以說,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樂器,是一個音樂的新高峰、一個演奏的里程碑!是世界音樂史的轉折!」

「是嗎?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見識一下呢?」幽雲和花影眼睛一亮,對於兩個音樂狂熱愛好者來說,再也沒有比一種新奇的樂器更能讓她們感到好奇了。

「當然,能夠為美麗的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桑吉微微鞠了一個躬,轉過身來,我的靈魂空間還沒有關閉,他伸手進去,把自己的那架陰影皮安諾拖了出來。

這也是一件很古怪的樂器,大概是因為桑吉在這架皮安諾琴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這部琴竟然產生了特殊的、淡淡的靈魂流動,這對一件原本沒有靈魂的器物來說是相當難得,這說明,這件東西已經初步的產生了最簡單的靈魂。而且,這架皮安諾的靈魂居然和桑吉的靈魂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兩者已經密不可分,已經成為一個整體。

這是一種獨特的靈魂存在方式,一種靈魂上的共生現象,這種現象對桑吉是有莫大好處的。如果桑吉修練魔法的話,這架皮安諾將會是他最好的法器,因為他們幾乎就是一個靈魂,心意相通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了,什麼樣的魔法都能在他們默契的配合下完美的施展出來。就算是他不修練魔法,他們也會因為這種獨特的靈魂契合而無往不利,桑吉所有的感情都可以輕易地透過這架琴演奏出來,因為,這琴就是他,他也是琴,他的音樂,也是琴所渴望的音樂,他會因為成為一位偉大的演奏家,這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隨著陰影皮安諾被桑吉慢慢的從我的靈魂空間出來拖了出來,所有人都被它那大氣典雅的造型震憾住了。不得不說,這種大型樂器,就算不演奏,單單靠外表,就能吸引很多人的好感。

「這就是皮安諾琴嗎?」幽雲慢慢的走了過去,彷彿行走在夢境之中,她的眼睛裡除了眼前的這部琴,再也沒有了其它的東西。她一直走到這部琴的面前,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陰影皮安諾那光澤的表面,皮安諾的影子突然發出了陣低沉的嗡鳴聲,似乎對這種撫摸十分的享受。

「這真讓我驚訝!」桑吉面色古怪的聳了聳肩膀,「沒有想到,您竟然能夠摸到這部琴,而且我竟然還感覺到我的琴竟然十分喜歡你的撫摸!」

「因為,我也是一個幽靈啊!」幽雲神色溫柔的撫摸著嗡鳴著的皮安諾,就像撫摸著一件稀世珍寶,「而且,我也是一名演奏家,你的琴,能夠感受到我地他的尊重和喜愛。儘管我沒有聽到過它的聲音,但是,我知道,它一定非比尋常。」

「謝謝您的誇獎。」桑吉輕輕歎了口氣,也伸出手在皮安諾上輕輕撫摸著,「是我太自稱了,這部琴,應該是屬於世界的,它應該把它的聲音流傳在這個世上,而不是應該和我一起葬身火海。」

「事情並沒有太糟糕。」我在一邊笑了笑,「你仍然有機會讓它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來吧,為我們演奏一曲,讓我們聽聽皮安諾的聲音。」

「這是我的榮幸。」桑吉微微鞠了一個躬,活動了一下手指,來到了陰影皮安諾前,那就麼虛空坐下,掀開琴鍵的蓋子,那一剎那,他的表情變了,從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變成了一位全神貫注的音樂家。

當他的手放在琴鍵上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音樂響起。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聆聽這音樂了,我還是迅速的沉浸下去。不同於現在的任何樂器,皮安諾琴的聲音擁有著它自己獨特的魅力,沒有什麼能夠代替。它有著奧鋼琴的厚重,但是卻沒有它的沉悶,它有著豎琴的輕靈,卻沒有它的輕浮。我不得不承認,桑吉,托馬斯,創造了一種偉大的樂器。

桑吉演奏的很投入,皮安諾和擁有著同一個靈魂,琴是他的手、他的嘴、他的思想,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所思、所想透過這部琴訴說出來,他不需要什麼琴譜就可以輕易的演奏出他的音樂,因為他的琴知道他想什麼,想表達什麼。這部琴,就和幽雲的骸骨一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琴聲時而悠揚婉轉、時而幽冷淡然,那聲音在這夜色中輕輕的迴盪,慢慢的飄入人們的耳朵裡、心裡、靈魂裡。

「嘩啦!」一陣清脆的鈴聲,一個影子慢慢的踱到房間正中,每一步都踩住音樂的節拍上,那陣陣鈴聲巧妙地融合在琴聲裡,竟然為這夜色中的琴聲添加了幾分靈動。那是花影!房間中,她伴著這悠揚的琴聲翩翩起舞,身姿輕盈、跳脫,在這夜色裡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影子。

幽雲的笛聲也響了起來,清亮的笛聲在空氣中迴盪著,和皮安諾的聲音糾纏在一起,然後輕輕的散開,在四周浮動、回轉。

莉莉絲的歌聲也響起來!只是一個很低的輕輕哼唱,就在這笛聲、琴聲還有鈴聲中間若隱若現,沒有人能聽清她的歌詞,但是偏偏就是知道她唱的是什麼,這聲音,宛如天籟。

鼻涕和棉被也動了,一陣淡淡的風吹過這房間,掀起花影的長髮,讓它在空氣中漂浮、擺動,就如同春天的柳絲,一陣陣泥土的芳香慢慢散發了出來,緩慢的飄進了人的鼻子,它們演奏的似乎不是音樂,但是卻是最美妙、最淳僕的音樂,在這一刻,它們的自然之音已然達到了化境。

一陣淡淡的迷霧在房間裡擴散,是一邊的夢,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小小的口袋,嘴裡唸唸有詞,從裡面抓了一把粉末灑在地上,當這些粉末落在地上的時候,迷霧就從它落的地方生起。房間裡的景色在迷霧中緩緩變化,一輪明月慢慢升起,掛在沒有一絲雲彩的夜空,皎潔的月光散落在四周,把下面的湖水鍍上了一層銀色,幽雲就在這銀色的湖面上翩翩起舞,時而旋轉、時而跳躍,當她腳尖點地的時候,一片片漣漪隨著她的舞姿在湖面上生成,伴著音樂聲向四周散開。

我也動了,手腕一翻,「靈魂指向」就出現在我的手中,我在這絕美的景色面前癡迷了半刻,手中的靈魂指向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開始舞動。周圍的靈魂元素因為我的靈魂指向也加入了這突如其來的演出,它們從樹梢間、從湖面上、從月光中、從影子裡,悄悄地、靜靜地把自己融入了進去,宛若一場低沉深遂的合唱……

流摩和索洛狄已經發不成聲音來了,他們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美景,臉上的表情隨著音樂變化,忽而開心、忽而悲傷,忽而手舞足蹈、忽而沉默無言……

漸漸的,桑吉的琴聲、幽雲的笛聲還有莉莉絲的歌聲慢慢停了下來,花影的鈴聲也不再響起,淡淡的霧色靜靜地散去,明月、湖面、樹叢也無聲無息的消失,所有人又回到了那間不是很大的屋子,可是,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心神還徘徊在剛剛那如夢似幻的地方,久久不願歸來。

「這、這真的是我們的表演嗎?」幽雲喃喃的低聲說道,她的嘴邊還放著她的那隻小小的骸骨笛,突然之間她的兩腿一軟,跪坐在地上,一雙美麗的眼睛盯著屋頂,嘴裡還在不停地低聲呢喃……

花影還停留在剛剛那支舞的最後動物上,一張俏臉泛健康的紅潤,同時急促的喘息著,美麗的眼睛微微閉著,彷彿還在回味著剛剛的一切。

「太完美了!簡單太完美了!」桑吉不停地停止動著自己脖子上的領結,筆挺的燕尾服已經被他甩到一邊,「這簡單太完美了!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完美的音樂!」

莉莉絲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嘴裡還在輕輕哼唱著剛才的歌,她坐在凳子上,一雙修長的美腿輕輕的前後晃動著,似乎正在回憶著她短暫生命裡曾經有過的美好時光。

夢也沒有了那一成不變的微笑,靜靜地坐在角落裡,抱著自己的雙腿,將頭放在膝蓋上,表情幸福而又滿足。

「這……是我們最完美的音樂……」我輕輕的歎了口氣,「靈魂指向」已經從我的手上消失,「我們,是這個大陸上最好的歌舞團!」

「沒錯,這是我聽過的最美好的音樂!」一邊的索洛狄輕輕的歎了口氣,「聽了這個,我以後還能聽別的音樂」

「你可以再聽聽你自己的音樂。」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這樣的話,你無論在聽什麼東西都會恍若天簌!」

「我唱的真的有那麼糟糕?」索洛狄嘿嘿一笑,撓了撓自己的頭。

「絕對比我形容的還要糟糕。」我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們、我們竟然演奏出了這樣完美的音樂!」幽雲慢慢的吐出一口氣,眼眶中淚水閃爍。

「這不就是我們一直在追求的嗎?幽雲姐姐。」花影的嘴唇也在輕輕顫抖著,臉色還帶著剛剛的潮紅。「我們的夢想達成了嗎?」

「沒有……」幽雲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露出一個動人心魄的笑容,「我們只是有了一個全新的起點。」

「呵呵,說的不錯。」我筆笑著輕輕拍了拍手,「追求是沒有止境的,有止境的只是你追求的決心,我很高興看到你們還有追逐的夢想。」

「導師!」桑吉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像我深深鞠了了躬,「請您一定要讓我加入這個歌舞團,無論做什麼!」

「無論做什麼?」我笑著搖了搖頭,「我還能讓你做什麼?當然是我們歌舞團的頂樑柱,一位優秀的皮安諾演奏家。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可能會給你帶來一些麻煩,而且會委屈你一陣子,但是不會太久。」

「這個完全沒有問題!」桑吉的眼睛一亮,「難道讓我去人類那裡做臥底,為我們偉大的亡靈族佔領整個世界作準備嗎?」

「……」我徹底的無話可說,桑吉在音樂上的天分是無與倫比的,同樣,他對某些事情的狂熱和邪惡思想也讓我同樣感歎,對此,我只能用一句「天才總是與從不同的」來無力形容一下吧。

「導、導師,桑吉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要讓亡靈族統治整個大陸,把所有人變成亡靈嗎?」花影顯然已經受到這種邪惡思想的影響,甚至對此還做了一系列的引申。在她身邊,則是一臉疑惑的幽雲。

「我怎麼可能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我苦笑著說道:「不要聽這個傢伙胡說,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要他幫我解決目前我們歌舞團面臨一個小問題……」說著,我把目光投向站在一邊的索洛狄,嘿嘿笑道,笑得索洛狄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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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二章 黎明之前

當你閉上眼睛的時候,感覺這世界可能是黑暗的。不過,如果你仔細聆聽的話,卻可以聽到黑暗無法掩飾的聲音,這個時候,你就離你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不遠了,因為,你已經做好了準備。

──克尼·特莫爾《生與死》

「雖然我有能力,但是,我暫時還不能把我的靈魂能量實體化。」我拍了拍桑吉的肩膀,「我們哥舞團現在被各個方面關注,突然出現一個身份不明的新人,這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因此,只能委屈你了,讓你保持現在這個樣子。」

「請問,我可以演奏嗎?」桑吉很認真的問道。

「當然可以。」我點了點頭,「誰也不能剝奪你演奏的權利,畢竟這是你生存的唯一目標。」

「那就無所謂了。」桑吉灑脫的聳了聳肩膀,「只要讓我演奏就可以了,沒有了音樂的話,那我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不但會讓你演奏,而且會讓你在萬眾矚目中演奏!」我笑咪咪的說道:「你的皮安諾將會因此成為萬眾矚目的核心!」

「有人欣賞就足夠了。」桑吉嘿嘿一笑,「就像您說的,沒有人欣賞的音樂並不是真正的音樂。」

「很好。」我點了點頭,「現在,我要做一件事,我把你的皮安諾琴實體化!嗯,我們需要一些材料,來吧,給我開了張單子,製造皮安諾需要什麼都給我寫上。」

「這個不有任何問題。」桑吉皺了一下眉頭,「這些材料時時刻刻都徘徊在我的腦海裡,問題是,就算做出了一台真正的皮安諾,誰來演奏它呢?」

「當然還是你自己,除了你還會有誰?」我說道。

「可是,我現在是個幽靈啊!」桑吉一臉的驚訝,「一個幽靈是沒有辦法操縱真正的皮安諾琴的,因為我沒有實體。我看不如這樣,把這台皮安諾交給幽雲小姐,我來負責教如何演奏,以她的音樂天賦會很快掌握演奏技巧的,您看怎麼樣?導師。」

「不,再沒有人比你更熟悉皮安諾的演奏了,因此,這部皮安諾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至於你怎麼演奏,這個不用擔心,我另有計劃。」我笑了笑,瞄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索洛狄。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娜塔?」一個陰暗的房間裡,兩個人影靜靜地讓在那裡,如果他們不動,幾乎都察覺不出他們的存在。

「事情辦得還算是順利。」被稱為娜塔的人聳了聳肩膀,「這畢竟是一件兩利的事情,那個老狐狸不是笨蛋,當然不會拒絕。」

「很好。」問話的人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嘿嘿嘿的發出了一陣剌耳的笑聲,「現在四祭就剩下我們兩個了,希望不要再出什麼差錯了。」

「就算只剩下我們兩個了,神聖藍姆教也不會滅亡!混亂之神與我們同在!「娜塔微微一笑,輕輕的說道。

「沒錯,混亂之神與我們現在!」那個人點了點頭,「現在,我們就有一個打倒那此偽神,把混亂之神的意志推向全大陸的機會。」

「你是說神聖藍亞特?我們不是一直在為這件事努力嗎?」娜塔說道:「難道你又有什麼新的計劃?」

「新的計劃?哪裡會有那麼多新的計劃。」那個人嘿嘿怪笑著,「計劃這個東西,只要有個大概的方向就可以了,不能面面俱倒,因為實施的進修會受很多不確定因素的影響。也不能有太多計劃,那樣會自亂陣腳,先把自已搞糊塗。」

「那你究竟想要和我說什麼?」娜塔不耐煩的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神神秘秘的樣子,有什麼話直說!」

「嘿嘿嘿,你知道今天的那場比試嗎?」那個人也不惱火,慢吞吞的說道。

「比試,哪場比試?」娜塔問道:「你說那場黑暗魔導師和聖騎士之間的比試嗎?現在阿卡西亞還有人不知道這件事的嗎?而且當時我們也在場啊!你的腦筋不會已經混亂到忘記這些事情了吧?」

「嘿嘿,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注意而已。」那個人說道:「教主大人從這場比試上,發現了一些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娜塔問道:「是什麼?」

「禁咒,教主大人似乎發現了一點點禁咒的影子。」那個人聲音低沉近乎於呢喃,但是說出的話卻不停的在這裡這個房間裡迴盪。

「你說什麼!」娜塔渾身一抖,「禁咒!」

「沒錯,就是禁咒。那被偽神隱藏起來的東西,有可能會在那名暗黑魔導師身上重現!」那個人的聲音也有了一絲激動和狂熱。

「禁咒,竟然是禁咒!那傳說中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那被偽神們隱藏了千年的真相!」娜塔不停地低聲自語,彷彿要不停地告訴自己那恐怖力量重現人間的事實,「你確定這件事情嗎?」

「確定?怎麼確定?」那個人嘿嘿怪笑著說道:「這只是我們的猜測。」

「猜測!」娜塔的聲音有些惱火,「該死的,你怎麼會拿這種沒有影子的事情來告訴我!」

「沒有影子?怎麼會?」那個人搖了搖頭,「雖然事情只是教主大人的猜測,但是,我卻覺得這件事情有很大的把握。」

「怎麼說?」娜塔問道。

「首先,那名暗黑魔法師是來自千年前的神戰,千年前的神戰意味著什麼你難道會不知道?那個時候可是人類魔法最輝煌的時候,我們擁有著強大的禁咒法師。既然是來自千年前的神戰,就算他沒有掌握禁咒的力量,也會對這種力量有所了解除的。你說呢?」那個人慢慢騰騰的回答道。

「說的有幾分道理。」娜塔輕輕點了點頭。

「嘿嘿,我說的當然有道理。你不也感覺到了嗎!那個人的力量並沒有完全的發揮出來。這樣一位強大的法師,說他掌握著禁咒的力量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那個人頓了頓,看了看娜塔的反應,「還有一點,那就是藍亞特在他的身邊,不過,這一點是我個人的猜測。」

「藍亞特?」娜塔抬頭看了一眼那個黑影,「這個和藍亞特有什麼關係?」

「預言,那個預言!」那個人的聲音突然充滿了狂熱,「帶來死亡和殺弒的聖獸藍亞特!娜塔,你有沒有想過,這個預言說的是藍亞特帶來了殺弒和死亡,卻沒有說是藍亞特本身製造了死亡和殺弒!」

「你是說……」娜塔的聲音也變得急促起來,顯然她已經聽出來那個人的意思。

「沒有錯,死亡和殺弒是藍亞特帶來的。還有什麼會比一個禁咒製造的死亡和釘弒更多呢!」那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瘋狂的黑暗的空間裡來回撞擊,刺激著人的耳膜。

「禁咒,竟然是禁咒!」娜塔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已經被那個人的話完全驚呆了,「這世間,真的能夠再現這可怕的力量嗎?」

「所以,教主大人命令你……」那個人的聲音突然恢復平靜,冷得就像是一潭死水,好像和剛才發出瘋狂咆哮的是兩個人,「接近他們、試探他們,找到我們想要知道這一切!」

娜塔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是找出禁咒的秘密嗎?」

「除了這個,你覺得還有什麼值得讓你探查的秘密嗎?」那個人冷笑了一聲說道。

「禁咒的秘密啊!這可是挑戰性最強的一次任務了!「娜塔的聲音充滿了興奮,」一想到能找到這樣的秘密,我就忍不住興奮起來了!「

「哼哼,我不管你是不是興奮了,我們只要那個秘密!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只要知道他是不是掌握了禁咒的力量。「那個人突然間狂暴的吼叫道。

「知道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了。」娜塔點了點頭。

「很好。」那個人再度恢復了平靜,「有一點你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你絕對不能招惹那個人!記住了嗎?」

「當然記住了。」娜塔嘿嘿一笑,「他現在是很重要的獵物,對於這樣的獵物,我們要加倍小心才可以。一定要好好招待,讓他品嚐到阿卡西亞的樂趣。」

阿卡西亞的一個隱密角落,普蒂斯站在一座秘密的魔法傳送陣前,此時距他和暗黑長老團聯繫的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這座魔法囝是隱藏在阿卡西亞的暗黑教徒秘密設置的,儘管這裡暗黑力量不足,無法完成一些高難度的任務,不過,只是一座小小的魔法陣還是很容易建造的。普蒂斯在等待,等待他需要的人到來。

小小的魔法陣一陣閃爍,幾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靜靜地在他的面前排成了一排,每一個人都是一身黑袍,一個連著袍子的風帽戴在頭上,遮擋住了他們的面孔。

「普蒂斯長老,暗黑術團奉命前來支援。」最左面的一個人輕輕向前一步,向普蒂斯微微鞠了一躬,聽聲音應該是個女子,那聲音清脆悅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惹味道。

「歡迎你們的到來,暗黑世界的尖端力量!」普蒂斯急忙回了一禮,儘管他是暗黑世界位高權重的長老,卻也不敢對這些人稍有怠慢。就像他說的那樣,這些人是暗黑世界的尖端力量。

暗黑世界是個崇尚力量的世界,在這裡,能夠牢牢站在頂峰的最強力量,就是暗黑長老團,只有暗黑力量達到一定高度,才有可能進入這裡。但是,與暗黑長老團齊名的還有兩個團體──暗黑術團和暗黑士團,兩個合起來,才是暗黑術協士團,而不是像一般人猜測的那樣,暗黑術士團只是一個單獨的團體。其中,暗黑士團掌握在暗黑長老的手裡,這個團體擁有暗黑世界裡,長老以下最強大的暗黑魔法師,甚至很多暗黑長老都曾是這個團體的一員,他們不但擁有強大的個人力量,而且擁有傳自上古時期的群體魔法,具有強大的殺傷力,是暗黑世界最強大的攻擊力量。

與他們相比,暗黑術團則要神秘的多。這是整個暗黑世界最神秘的力量,只有暗黑長老會裡最核心的幾位長老和暗黑聖女掌握著他們全部資料,一般來說,他們應該是劃歸聖女的力量,歷屆聖女也是暗黑術團的團長。可事實上,就算是聖女想要調動他們的力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經過長老的審批,其次,要他們自己願意。

這些人是暗黑世界的另類!是一群真正的奇人異士,也許,他們沒有暗黑士團那樣強大的力量,可是,他們卻能做到許多暗黑士團做不到的事,除了有限的幾個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麼能力。這樣一支力量,一直是暗黑世界的驕傲。擁有這樣力量的他們,足以獲得暗黑世界中任何人的尊敬。

「對了,普蒂斯長老,長老團讓我通知您,我們還沒有找到蘭多卡,繆期大人的蹤跡,他的行蹤飄忽,我們根本無法掌握,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那個黑袍人說道。

「該死的。」帝蒂斯苦笑了一下,「這個繆斯就不能老實一點,關鍵的時候就找不到他的影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普蒂斯長老。」黑袍人的聲音有些無奈,「繆斯大人已經擁有成為長老的資格,長老團無法干涉他的行動。」

「算了,他來了更好,不來的話也沒有辦法。」普蒂斯輕輕搖了搖頭。

「普蒂斯長老,接下來我們想要聽聽我們任務,我們接到了聖女殿下的的命令就立即趕來了,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出動?」那個黑袍人慢慢的說道,哪怕說的是最嚴肅的事情,她的聲音也讓人感覺神魂顛倒。

「是一件很複雜的任務。」普蒂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聖女殿下現在正在一個流浪歌舞團?呼咯呼……」那個黑袍人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是不是暗靈歌舞團?」

「你也知道這個歌舞團?」普蒂斯一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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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片大陸上還有人不知道這個歌舞團的嗎?」黑袍人笑道:「尤其是我們暗黑世界,一個暗黑魔導師!天啊,這多麼讓人興奮啊!」

「你的話太多了,副團長閣下……」站在一個黑袍人說道,他的肩膀站著一隻烏鴉,他正用一隻手逗弄他的寵物,「我想好好聽聽我們的任務,究竟是不是和那個暗黑魔導師有在。」

「你不同樣感到興奮嗎?咯咯咯,只不過我們表達興奮的方式不太一樣罷了,我是發出由衷的讚美,而你則是不停地逗弄著你的寵物。」黑袍人扭過頭去看著自己的夥伴。

「咳咳……」普蒂斯輕輕咳嗽了兩聲,「好了,海倫副團長,我們不要說太多的題外話了,請仔細的聽我說,既然已經知道暗黑魔導師的出現,那你們就應該知道這次任務對於我們暗黑世界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請說,普蒂斯長老。」黑袍人點點頭。

「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有些複雜。」普蒂斯輕輕歎了口氣,「首先,我們已經確認了那個暗黑魔法師的確是一名強大的暗黑魔導師,甚至,他可能擁有比暗黑魔導師更加強大的力量!」

「嘶……」房間裡響起了一陣吸氣聲,暗黑魔導師就已經是暗黑魔世界的傳說了,那麼,超過暗黑魔導師的力量呢?那是什麼樣的力量?

「可是,我們同時也遇到一些麻煩。」普蒂斯苦笑了一聲,「在那位強大的暗黑魔導師的身邊,竟然有一光明力量的擁有者。」

「什麼,這不可能性」在那件住面孔的袍子下面,海倫發出了一聲驚呼,她身後的夥伴好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這確實讓人無法預像。」普蒂斯輕輕搖了搖頭,「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那麼,您想讓我們做什麼?」海倫問道,聲音前所未有的認真,這件事關係到黑暗世界的未來,由不得她認真。

「進入暗靈歌舞團,協助已經在那裡的聖女殿下完成我們的計劃。」普蒂斯沉聲說道:「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暗黑魔導師師大人迎回黑暗的懷抱。記住,這次你們一定要全力以赴,這也許就是黑暗世界的轉折點!」

「明白了,請相信我們吧。」海倫點了點頭。

「去了以後你們要聽聖女殿下的命令,不許干擾計劃的產施,也汪能激怒那位大人,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普蒂斯老嚴肅的說道。

「請您放心,普蒂斯長老。」海倫一笑,「我們暗黑術團並不是菜鳥,也不是第一次執行任務。雖然沒有這一次的重要,我們也不是新手!」

「很好,海倫副團長。」普蒂斯點了點頭,「明天早晨你們就去暗靈歌舞團的駐地,聖女殿下會接應你們的。」

「遵命,普帝斯長老。」海倫點了點頭,伸手將戴在頭上的風帽脫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嬌媚誘人的面孔,「請您放心,我們會完成任務的,暗黑術團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當拉斐爾走出耶利流的辦公室之後,耶利流整個人癱倒在自己的椅子上,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人前那副精明強幹、狠辣果決的樣子。當他一人獨處的時候,便飛快的從一個強人蛻變回一個凡人。辦公室裡迴盪著他粗重的呼吸,接著,他的手伸進懷裡,掏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當這塊手帕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剎那,耶利流臉上一臉倦色一掃而空,目光中充滿了眷戀與癡迷,他把那塊潔白的手帕貼在臉上,用力嗅著上面的殘留的香味。

「幽麗啊!你明白我的心嗎?」耶利流低聲說道:「我是一個冰雪王國人,我愛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已經變了,早已不是千年神戰之前的世界了。時間已經過去足夠久了,久的產生了太多的變化。契羅德殿下錯了,錯得厲害,他一心想著把光明神的榮光灑滿這個世界,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已經不允許他掌握了……」

他慢慢的把那塊手帕從自己的臉上拿開,讓起身來,伸手在牆上的太陽微章 上輕輕旋轉了一下,霎時間,金光再次充斥了整個房間。耶利流拿著那塊手帕慢慢的走了過去,來到了那金光四射的雕像前面,把手帕小心的放到了雕像前的小桌子上。那上面已經放了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半截半環、一小塊布料、幾根頭髮……

看著那幾樣東西,耶利流的表情就像是朝聖的信徒,虔誠而又莊重,卻又從骨子裡透出一股狂熱的味道。

「千年神戰之後,這個世界就已經不是神能夠掌握的了。神的榮光可以灑遍大地,卻不能控制大地。我們只能去影響政治,卻不應該試圖去控制政治。千年神戰之後的漫長歲月裡,人類已經從混亂的政治結構中掙脫出來,以地域為基礎組成了一個個國家。現在這個年代,以國家、族群為主的政治觀念已經形成,在民族自尊心的影響下,神殿的作用已經受到壓制。人們已經因為自己本身是某個國家的公民而自豪,絕不會因為自己是光明神的信徒而自豪!神殿,在這個時候應該改變了!」

耶利流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像是在對那尊光芒四射的雕像傾訴,又彷彿在對自己訴說,漸漸的,耶利流的眼睛恢復了原本的敏感與銳利,這時候,他才是所有人面前的紅衣大主教,那個一手掌控著冰雪王國神殿的強人。

「幽麗……」耶利流的嘴角微微挑起一個弧度,伸手在桌子上的幾件東西上輕輕拂過,輕柔的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情人,「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並且,已經開始做了。」

「皮安諾琴製作起來複雜嗎?」我問一邊的桑吉。

「說複雜並不複雜,說不複雜吧,其實也很複雜。」桑吉聳子聳肩膀說道。

「什麼意思?」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也就是說,你只要會了就沒問題,不會的話,就根本做不出來。」桑吉說道。

「我明白了。」我很嚴肅的點了點頭,「你說的都是廢話。」

「呵呵,我親愛的、偉大的的導師。」桑吉一臉諂媚的笑容,「這皮安諾琴的製作方法和奧鋼琴差不多,如果您不趕製作時間的話,我注可以做出來。如果趕時間的話,你可以找一個製作奧鋼琴的匠人,讓他製作出一些不重要的部分,重要的由我來做。」

「那麼,這兩種製作方法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我問道。

「如果是我一個人來做的話,大概一個星期就可以了。」桑吉想了一下,「我是個幽靈,不用休息,也不會感到疲倦。如果是找人合作的話,三天時間就差不多了。」

「不行,時間太久。」我搖了搖頭,「我問你,我不想找什麼奧鋼琴的匠人,而且時間只有這一個晚上,你覺得有把握嗎?」

「呃……」桑吉的表情扭曲了幾下,「您還在直接送我去地獄比較快捷一些,僅憑我自己一個人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我也幹不完啊!更何況現在已經過了午夜了,離天亮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首先,我要糾正你幾件事情。第一,你絕對不是一個(人)!」你笑咪咪的伸出食指在桑吉的面前晃了幾下,「你是一個幽靈!第二,我這裡雖然沒有多餘的人手給你,但是,多餘的鬼卻有很多,隨便你想要多少幫忙都沒問題。」

「對啊!」桑吉眼睛一亮,右手握成拳,狠狠在自己的左手上砸了一下,「您可是偉大的亡靈導師啊!亡靈僕從來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不過……」桑吉突然臉色一變,變得無比沮喪,「這個,皮安諾琴的製作也是很複雜的,您覺得那些頭腦簡單的骷髏兵能夠勝任這項艱巨的任務嗎?」

「骷髏兵頭腦簡單?」我笑了笑,「這是一般人對於亡靈的誤解。骷髏的確是亡靈生物裡很低級的一個組成部分,只需要一點點的靈魂力量就可以支援他們行動。由於缺乏靈魂,這些骷髏只能接受最簡單的命令,平常的時候也只能按照生前本能行動。這並不是表示他們就無法完成一些相對來說比較複雜的工作。比如說,生前是一名戰士的骷髏,他們的本能注是戰鬥。不過,如果這些骷髏生前就是制鋼琴師呢?」

「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的本能就應該是制琴!」桑吉悄然大悟。

「沒錯。」我點了點頭,「埃格斯島上各種各樣的骷髏都有,制琴師骷髏儘管不多,但是一般的樂器師骷髏還是有幾個,製作一些很不重要的部件應該足夠了。」

「那問題就解決了。」桑吉眉開眼笑的說道,能夠讓皮安諾琴再現人間也是他的願望。

「還沒有完全解決,我們還需要一些材料。」我搖了搖頭。

「沒錯,這是一架很重要的皮安諾琴,我們一定要精益求精!」桑吉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我來看看,我們都需要什麼。嗯,完美的皮安諾琴,音板、肋木一定要用雲杉木或白松實木製作,而且木紋一定要順直、均勻、沒有疤節、聲音才能優美;碼橋要用楓木等聲學質量好的硬木製作,琴弦的振動才能迅速、無衰減和變黃異的傳給音板……」

「這還不夠!」我搖了搖頭,「我們還需要一些改進。」

「怎麼會不夠!」桑吉大叫了一聲,「這是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嘗試,總結出來的最佳方案,這樣製造出來的皮安諾琴才是最完美的。」

「作為一件樂器來說,它已經足夠了,但是作為一件魔法用品來說,它還遠遠不夠。」我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開始思考,「我來看看,它還需要加進些什麼。嗯……為了讓它的聲音顯得更加綿長,而且能夠攏住聲音,完成在任何情況下演奏的要求,需要一顆海妖的魔晶。還有,還需要在它的上面雕刻幾個魔法陣,需要一批秘銀還有一些蘭塔木。不過,蘭塔木好像太堅硬了一點,會影響整體的音質,應該加上一點坎多獸的血液。對了,這個絕對不能忽視,要容納靈魂力量,還需要精練的靈魂貝……」

「這、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一邊的桑吉迷迷糊糊的問道,卻沒有得到我的回答。

「不要理他,他現在已經陷入了臆想狀態,這是所有魔法師的通病。」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這些掌握魔法力量的人都是一些研究狂和創造狂。」

「什、什麼人?」桑吉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剛才那場完美的演出讓這些音樂愛好者們找到了話題,此時此刻他們正在激烈的討論著。

「喂喂,不要四處亂看,我就在這裡,在這裡!」那聲音驟然加大,對著桑吉叫嚷著。

「在哪裡?」桑吉順著聲音看去,終於看到了在我胸口閃爍著的石頭。

「這下看到我了嗎?小子!」那塊石頭用一種得意洋洋的口氣問道。

「啊!」桑吉大叫了一聲,「鬼啊!一塊石頭竟然會說話!」

「拜託你!應該大叫的應該是我吧!你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幽靈啊!」門有氣無力的說道。

「哦,對了,多謝你的提醒。」桑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麼你是什麼東西?說話石嗎?」

「不要隨便給別人起名字!這樣太沒禮貌了!」那塊石頭連連閃爍了幾下,「你怎麼能和我這個古代最偉大的練金作品集中了所有人類的想像和智慧,無數心血汗水的結晶,這個歌舞團裡輩分最高的,也世界上最偉大的門起這麼一個俗氣的名字呢!」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桑吉定了定神,小心的問道。

「該死的,沒禮貌的小子,難道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沒有聽到嗎?」那塊石頭不停地閃爍著,顯然情緒非常激動,「我是古代……」

「閉嘴。」我不耐煩的喝了一句,手裡還捧著大量從靈魂空間裡找出來的材料,這些材料已經在我的的身邊堆成了一小堆。

「啊,我是偉大的主人,有什麼要吩咐您卑微的僕人去做的嗎?」聽到我的聲音,門立刻就換了一副腔調,聲音謅媚的讓人發指,經歷過了索洛狄那恐怖的歌聲之後,這個傢伙終於知道害怕了,而且也明白了只有我才能讓它擺脫那種可怕的聲音。

「呃,沒有什麼需要你做的,只要你安靜的待在一邊就可以了。」無奈的看了一眼在我胸口不停閃爍著的門,因為受不了索洛狄的歌聲,這個傢伙今晚一直被我帶在身邊。可能是之前受到的打擊太過嚴重,它難得的安靜了一個段時間,現在看來,它是恢復正常了。

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的桑吉,我尷尬的一笑,「不要理這個有些嘮叨的傢伙,怎麼說呢,這個傢伙是我們歌舞團裡比較特殊的一個,只要你把它當成不存在的就好了,除了話多一點,它也不會給你造成什麼不便的。」

「明白了,導師。」桑吉點了點頭,只是看他的神色還沒有從一塊石頭會講話這震撼的事情回過神來,「這位、這位……」

「我是門,是偉大的門,我剛才和您說過!我是古代……」門大聲咆哮道。

「閉嘴……」我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呃……」門的聲音瞬間消失,「這個,這位小兄弟,您看著隨便叫吧,只要偉大的主人沒有意見,他卑微的僕人無論被叫做什麼都會毫無怨言。」

「這位、這位門先生也是亡靈嗎?」桑吉古怪的看了一眼閃爍著的門,小聲問道。

「什麼,我是亡靈!我怎麼可能是……」門憤然大吼,然後在我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它不是什麼亡靈。」我笑著搖了搖頭,「它只是一個在漫長歲月裡受到巨大精神壓力的煉金生命,具體怎麼樣形容它,也很難和你說清楚,你只需要記得,它是一個活了萬年的老怪物,很容易陷入了激動就可以了。」

「哦。」桑吉似懂非懂的撓了撓頭,對於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門的人來說,如何去想像這個傢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嗯,這就是我為你的皮安諾琴準備的材料。」指了指一邊堆成一堆的各種材料,這裡的任何一件拿到外面去都會讓人競相追逐,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些東西雖然珍貴,卻不至於讓我加倍珍惜,畢竟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收集這些東西。

「這些、這些我並不知道該怎麼用啊!桑吉兩手一攤,」「知道該怎麼做一件樂器,可是我並不知道該怎麼做一件凶器啊!」

「放心,我並沒有讓你去做一件凶器。」我笑著拍了拍桑吉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本事,這種事情我不會找你做的。我只是想讓你做一件特殊的樂器罷了,你只管皮安諾琴做出來,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那就沒問題了,導師。」桑吉一笑,「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就開始。」我走到一邊,在地上畫了一個特殊的魔法陣,並在魔法陣的幾個點放了幾塊魔晶,這次召喚的雖然是最簡單的骷髏,不過由於我對他們有特殊的要求,所以也需要一些魔法陣的輔助。幾個玄奧的手印被我迅速翻出,在胸前打出一片虛影,很快,魔法陣上出現了一片黑色的濃霧,聚而不散,懸浮在魔法陣上空不斷翻滾著。

「嗯,讓我來看目的地,這次的要求比較特殊,咦,對了,我還有他們,該死的我都忘了。正好,這次就你們幾個好了。」我低聲嘀咕了兩句,一抬手,翻滾著的濃霧一陣劇烈的蠕動,接著,從裡面伸出來一隻小小的胳膊,一個矮小的骷髏從濃霧裡跳了出來,然後很不幸的在地上摔了一個跟頭,那顆骷髏頭吧嗒一下從脖子上掉落下來,滾到了一邊。他伸出小小的骷髏爪子在地上一陣摸索,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腦袋,重新把它安回了自己的頭上。左右晃動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晃動著小小的骨架來到我的面前,向我施了一禮。

這段時間裡,他身後的濃霧不停地翻湧,又蹦出了幾個小骷髏,和他沒有什麼兩樣,搖搖擺擺的走到我的面前,讓成了一排。

「導師,您說的幫手就是這些小傢伙?」桑吉哭笑不得的指著這些矮小的骷髏看著我。

「你不滿意?」我古怪的一笑。

「這個,我實在是不明白,您找來一些十歲小孩的骷髏過來能幫上什麼忙?」桑吉唉聲歎氣的說道。

「咦?」一這傳來了索洛狄的聲音,這個傢伙的酒大概已經醒得差不多了,拍著腦袋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沒有想到,你還有地精的骷髏啊!實在是太少見了!從哪裡弄來的?」

「地精!您說這是地精?」桑吉一愣,也感謝興趣的湊了上來,口氣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地精啊!就算是骷髏也很少見啊!」

「你認識?」我古怪的看了索洛狄一眼。地精是大路上所有人都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傳說在幾千年前,曾經出現了一個強盛一時的地精王國,這個王國掌握了強大的魔導技術,從而創造了繁榮的魔導文明。傳說中這些地精是最好的工匠、最好的學者和最好的煉金術士,他們創造出了許多現在看來根本不可想像的東西,比如那可以飛行在天空中的戰艦,還有那可以潛入深海的機器,還有強大的煉金傀儡。就是憑借這些東西,他們當年威壓著整塊大陸。

可惜,這些地精是最好的學者,卻不是很好的統治者,偌大的地精王國被他們的統治弄的矛盾百出、岌岌可危,不到二百年的時間就灰飛煙滅。整個地精族群也隨著這次大破滅而消銷匿跡,一起殉葬的還有他們的魔文明。

從那以後,地精就很少出現在大陸種族面前,只有少量的魔導物品透過特殊管道流傳出來。千年神戰之後,就連這些魔導物品也變得鳳毛麟角了,人們也只能從吟詩人的嘴裡聽到那段傳說了。這一切都給地精這個種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就連索洛狄這個見多識廣的魔族先知應該也沒有見過幾個,畢竟地精又明的興盛是在千年神戰之前,他能認出這是地精的骸還有頗讓我有幾分驚訝。

「我怎麼會不認識?」索洛狄有些洋洋得意,「地精我也見過幾個,對他們的印象很深,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些小東西都有六根手指,這讓他們的手十分靈巧,而且他們的腦袋很大,眼睛也很大,這麼顯著的特微我怎麼會認不出來?」

「看來多活幾年果然有點用處。」我嘿嘿一笑,「沒錯,這就是地精的骸骨,我是在一個古代遺跡中發現的,他們是最好的工匠和煉金術士,做皮安諾琴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那可不好說,地精比較擅長魔導文明,但是皮安諾琴是一種樂器,導師,您確定這些地精骷髏可以勝任嗎?」桑吉有些不確定的問題。

「應該沒有問題吧,據說當年地精對於音樂也很有研究,現在大陸上的樂器很多都是當年地精王國流傳出來的……」我有些不太確定的看了幾個小骷髏一眼。

「我覺得可以。」索洛狄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這些地精手巧得很,你把你的要求和他們說一下,應該能做的出來,尤其是你要做魔導物品的話。難道你還能長到比他們更出色的?」

「說的不錯。」我點了點頭,「讓他們試試看吧,這些小骷髏的領悟力和操作能力驚人,我想,應該能夠滿足我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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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三章 寄靈之地

寄托靈魂的地方可以是肉體、可以是後像,甚至可以是虛無縹緲的地方,只要你的靈魂希望在哪裡,哪裡就是靈魂的寄托。──克尼·特莫爾《亡者傳》

地精手巧果然不是說說的,別看這些小小的骨頭架子看起來不起眼,但是桑吉只是簡單的把皮安諾琴的製作方法簡單和他們說了一遍,他們就做的有模有樣。看著幾塊木板在幾個地精骷髏的操作下,飛快的變成了一件件半成品,我們不由得感歎了一句,當年地精的魔導文明盛極一時也是有原因的,這些傢伙的領悟和操作能力實在是太驚人了,就算是變成骷髏也一樣。

「這些小傢伙他們幹起活來還真是利索!」索洛狄湊了過去,拿起一塊剛剛修整好的木板敲了兩下。

「哎喲!」緊接著他就發出一聲痛叫,等他低下頭去才發現,一隻小小的地精骷髏的腳,正狠狠的踩著他的腳面,看到他看過來,那個地精骷髏凶狠的向他揮舞著小拳頭。

「你干擾了他們的工作!」我嘿嘿一笑,「這些小骷髏對待工作的態度是很認真的,你干擾了他,他現在對你很不滿。」

「這個,不好意思,我把這個放在這裡可以了吧?」索洛狄乾笑了一聲,小心的把這塊木板放在那個小骷髏的面前,那個小骷髏再度揮舞了幾下小拳頭之後,一頭撲在那塊木板上,吭哧吭哧的幹起活來。

「照這個速度,我們很快就可以把皮安諾琴做好了!」一邊的桑吉有些興奮地搓著手,「最後的調音您就放心吧,交給我好了!」

「這個是當然的。」我微微一笑,「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可以勝任這項工作嗎?嗯,天亮之前我們大概可以完成皮安諾琴的製作,我去準備一下,等到這部琴完成的時候就輪到我了。」

在地精骷髏還有桑吉的努力下,世界上第二台皮安諾琴在天亮之前完成了。真實的皮安諾比陰影皮安諾琴更加吸引人的視線,畢竟看實物的感覺遠比看模模糊糊的影子要好得多,何況這架皮安諾琴確實值得人們的關注。那充滿壓抑感的個頭,經過特殊手法拋光的琴面,上面光亮的可以映出人的長相,用魔獸犯瑪的牙齒製作的琴鍵鮮亮而又晶瑩,充滿了特殊的美感,這琴,每一個細節都體現出它的價值,完美的就如同藝術品一樣。不管是誰看了它都無法想像這是在幾個小時裡做出來的。

「你對這部皮安諾琴,滿意嗎?」我輕輕拍了拍這部皮安諾琴,對一邊的桑吉問道。

「滿意?你在開玩笑嗎?」桑吉的眼神一直注視著這部皮安諾,就像是看著自己最迷戀的情人,「它已經完全俘虜我了!我,就是它的奴隸!」

「呵呵,你滿意就好,從今天開始,這部琴注是你的了。」我笑著說道。

「真的!」桑吉眼睛一亮,然後慢慢暗淡下來,「算了吧,導師,我是一名幽靈,這一部琴我無法演奏,送給我完全是浪費。」

「不要那麼沮喪,我說送給你了,就是送給你了!」我撇了撇嘴,「放心既然是送給你,我就有辦法讓你能夠演奏這部琴。」

「能讓我演奏這部琴?」桑吉的情緒有些激動,「怎麼演奏?」

「導師,您是想把桑吉先生實體化嗎?」一邊的幽雲問道。

「沒有。」我搖了扔頭,「雖然早晚會把他實體化的,但不是現在,我會用另一種方法讓你能夠演奏這種樂器,各位都是幽靈,你們聽說過(附體)這項技能嗎?」

「附體?」花影在璉眨著大眼睛問道:「我好像聽說過,那是亡靈魔法裡很邪惡的一種,聽說擅長這種魔法的都怨靈……」

「怨靈?怨靈和幽靈其實是一樣的。」我聳了聳肩膀,「附體這種技能說起來很簡單,眾所周知,幽靈是由靈魂能量構成的,沒有實體,像影子一樣的飄來飄去,甚至可以穿越實體。這樣,就讓他們有了一個很特別的能力,這種能力能夠讓他們進入一些擁有靈魂的生物體內,用自己強大的靈魂力量對那生物的靈魂進行壓制,從而達到控制對方肉體的目的,這種勢力注是附體。不過附體也有限制,靈魂太強大的人無法附體成功,反而會被對方壓制。附體的時間不可能太長,太長時間會造成成本源靈魂的反彈等等。」

「那麼,這種能力對我們有什麼用呢?」幽雲好奇的問道。

「當然有用,我們可以利用附體的原理,為這部皮安諾琴製作一個靈魂。」我一笑,從懷裡拿出了一顆黑色的晶石,這是一顆特殊的靈魂晶石,產生於一些特殊的亡靈生物體內,或者在靈魂氣息濃郁的地方也會有礦藏。黑色光潔的表面在屋裡燈光的映像下閃著迷人的光芒,再加上它的那種因為靈魂能量的浸治染而顯得深遂悠長的氣質,讓它顯得十分與眾不同。

「好漂亮的石頭!」花穎讚歎道:「導師,能送給我一顆嗎?我想用它做對漂亮的耳環!」

「咳咳……」我乾笑了兩聲,用這樣的靈魂晶石做耳環?這種晶石在埃格斯島上都不常見,也只有我們幾個老傢伙們能夠有一些收藏,用這個做耳環,只能用「敗家」兩個字來形容了。

「這個……這個可不行,因為我也沒有多少。」我乾笑了一下,盡量不去看花穎因為我的拒絕而顯得汽水朦朧的大眼睛,「不過,一般的黑晶石我倒是有很多,到時候我給你幾塊,你可以做成耳環。」

花穎這才滿意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對亮晶晶的東西感興趣,似乎是很多女人的天性。

打發了興致勃勃的美少女之後,我打開了皮安諾琴,將這塊黑色的晶石放到了皮安諾琴的中心位置。在這塊黑色的靈魂晶石上面,我小心的刻畫了一套魔法陣,當它被放入皮安諾琴的一剎那,上面的魔法陣和我指揮地精骷髏畫在皮安諾琴上面的魔法陣連成一體,一道銀灰色的光芒從靈魂晶石上發出,順著皮安諾琴上的魔法陣紋路向四周迅速遊走,很快,皮安諾琴就籠罩在一片銀灰色的光芒之下。

這光芒雖然明亮,卻並不刺眼,反而讓人感覺很舒服。慢慢的,銀灰色的光芒隱入皮安諾琴表面,已經沒有剛剛那麼顯眼了,只留下一屋淡淡的光暈,但是皮安諾琴在這淡淡的銀灰色光暈籠罩下,更多了幾分優雅與華貴,讓人越看越愛。

「咦!」桑吉突然收了一聲,「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這部皮安諾琴上有一股淡淡的吸力,想要將我拉過去!」

「沒錯,這就對了。!我淡淡一笑,」「這部皮諾琴已經具備了靈魂載體的一切,只是,它的靈魂現在是空白的,因此上,它需要一個靈魂入住,在這現場符合條件的只有你一個,所以,它想讓你過去。」

「只有我一個?」桑吉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的問道。

「是啊,只有你一個。」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向四週一指,「你看看,幽雲、花穎、莉莉絲,她們雖然也是幽雲,但是已經凝結了靈魂能量,成為了實體,這部皮安諾琴上的魔法陣無法容納她們,我和索洛狄更不用說了。剩下的也沒有符合條件的了,找來找去,也只有人這個還沒有實體的幽靈了。再加上你本身就是一名皮安諾琴演奏家,和皮安諾琴的契合度很好,它不找你還能找誰?」

「那、那我該怎麼辦?」面對這種從來滑遇到過的情況,桑吉有些手足無措。

「還能怎麼辦,過去啊!跟著感覺走進這皮諾裡,成為它的靈魂,帶著你的陰影皮安諾和這部琴合為一體,然後,你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演奏它了,它就會成為你的寄托靈魂的地方。」我拍了拍那部嶄新的皮安諾,它表面的銀灰色光芒閃爍了一下,似乎為了即將發生的事情而感到興奮。

在主人選擇樂器的時候,樂器也在選擇著主人,當這部皮安諾琴成為了桑吉寄托靈魂的地方之時,它不也將自己的一切寄托在桑吉身上了嗎?

桑吉猶豫了一下,慢慢的向那部皮安諾琴伸出手去,而他的陰影皮安諾則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後。當桑吉的手接觸到皮安諾琴的一霎時,原本籠罩在皮安諾琴上的銀灰色光芒忽然暴漲,順著桑吉的手迅速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還有他身後的陰影皮安諾上。實體皮安諾、桑吉、陰影皮安諾成了個三個連接在一起的銀灰色光團,然後迅速的結合在一起,等到銀灰色光芒消失的時候,房間裡只剩下那一部更加耀眼的皮安諾琴。

「導、導師,桑吉先生呢?」幽雲左右看了一下,有些擔心的問道。

「桑吉?」我笑了笑,拍了拍面前的皮安諾,「他就在這裡,來,桑吉,出來和大家打個招呼。」

我的話音剛落,皮安諾上的銀灰色光芒便向同一個地方一起聚攏,然後形成了一個人的半身,那張面孔分明就是桑吉。

「導師!這太棒了!簡直是太棒了!」桑吉興奮地手舞足蹈,「我感覺到我還有我的陰影皮安諾和這部皮這諾完全融為了一體,這部琴現在就像是我的身體的一部分,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操縱它!我覺得我現在就是皮安諾之神!我可以用這部琴演奏出任何我想要演奏的音樂!」

「恭喜你了,桑吉,這部琴的功能很多,你可以慢慢研究。」我點了點頭,「既然你覺得滿意,那麼,為什麼不為我們再演奏一曲呢?」

「說得對,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用它來演奏音樂了!」桑吉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身體迅速的回到了皮安諾琴裡。緊接著,皮安諾琴鍵上的蓋子自動掀開,露出下面潔白的晶瑩的琴鍵,詭異的演出開始了。琴鍵一個接著一個被按下去彈了上來,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著,悠揚的樂曲在這雙魔術般的手下誕生,傳遍了房間,傳遍了每一個人的心靈。

沒有多久,一曲奏罷,我輕輕的鼓起掌來,很快,掌聲就席捲了這裡……

「這音樂,比剛才還要美上幾分。」幽雲低聲讚歎道:「這是一件偉大的樂器!」

「我也這樣認為。」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索洛狄,「這下算是便宜這個傢伙了。」

索洛狄一愣,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的,是我嗎?」

「就是你。」我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沒少操心,這下總算有了一個還算不錯的結果,有了桑吉,你可以騙騙人了。」

「騙人?你是說讓我用這部皮安諾琴騙人?」索洛狄問道。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點了點頭,「你唱歌難聽,不會演奏,對音樂知識一無所知,但是,安靜的坐著總該地吧?很簡單,你只需要簡簡單單的坐在這皮安諾琴的前面,放輕神經,什麼也不要想,剩下的交給桑吉就好了。」

「是這樣嗎?」索洛狄聽話的坐到了皮安諾前面,把手放在琴鍵上。

「沒錯。」我說道:「桑吉,試試看能不能把靈魂附在索洛狄身上一部分,然後暫時製作他的行動。」

「我試試看。」皮安諾上傳來了桑吉的聲音,接著,一道銀灰色的光芒順著索洛狄的手開始向他身上蔓延。不過,越是向上,附在索洛狄身上的銀灰色光芒越淡,最後慢慢的退回了皮安諾上。

「不行。」桑吉無奈的聲音傳了出來,「沒辦法,索洛狄先生身上有股排斥我的力量,我沒有辦法附身。」

「這是個問題。」我慢慢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索洛狄身上的靈魂力量太強了,你的確很難附到他的身上,不過,這個問題也好解決。」

「怎麼解決?」索洛狄好奇問道。

「靈魂衝擊!」一個魔法的打向了毫無準備的索洛狄,瞬間把他擊暈。

「你再試試看,這次應該行了。」我笑道。

「……」皮安諾琴上的銀灰色光芒再次向索洛狄身上蔓延,這次進行的很順利,很快就佈滿了索洛狄的全身。接著,閉著眼睛的索洛狄慢慢坐直了身體,把手放在琴鍵上,彈出了一連串悅耳的聲音。

「很好,這樣事情解決了。」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在索洛狄學會控制自己的靈魂力量之前,只要我小心的待在索洛狄周圍,隨時給他(支持),事情就很好辦了。至於跟在他身邊的借口就更簡單了,就說是為了盡快幫助我們的暗黑魔導師閣下盡快的脫離暗黑世界,投入光明的懷抱,感受光明的榮光與仁慈。

齊蓮娜靜靜地盤膝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黑夜裡那濃稠的暗黑元素透過她的冥想緩慢的流進她的身體裡,現在是黎明之前的一刻,是整夜裡最黑暗的時間,也是暗黑元素最濃郁的時候。暗黑元素流入身體帶來的輕微創刺痛讓齊蓮娜皺了皺眉頭,這種情況很不好,最初的時候,暗黑能量的流動並不會給自己的身體帶來什麼不好影響,可是,在自己的等級越來越高之後,這種輕微的刺痛開始出現了。這是現在每一個暗黑魔法師都無法避免的問題,隨著級別的提高,這種刺痛也會越來越重,最後的結果只有兩個:要麼承受不了這種痛苦自己結束生命,要麼等著暗黑能量徹底的摧毀自己的身體。結局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結束的方式有些不一樣罷了。

「呼……」齊蓮娜輕輕吐出一口氣,停止了自己修練。能夠避免暗黑能量腐蝕的辦法有兩個:一個就是壓制暗黑力量的修練,減慢暗黑力量的腐蝕速度,但是這種辦法治標不治本,只能無奈的用一下。另一種只存在於傳說了,那就是暗黑力量修練至暗黑魔導師或者是暗黑武士級別以上,就可以徹底的適應暗黑能量的侵襲,原本這是根本沒有希望達到的事情,大多數暗黑力量擁有者還沒有達到這種境界的時候就已經死於暗黑力量侵蝕,千年神戰之後,這世上再也沒有暗黑魔導師的出現,他們是如何成為暗黑魔導師的,也沒有人知道。

可是……,齊蓮娜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院落,那裡有著整個世界的希望,千年神戰之後出現的第一位暗黑魔導師。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就免不了炙熱起來。那些一個活著的神話,一個所有暗黑法師的心中的神祇。

齊蓮娜現在心裡也十分的矛盾,一方面,她渴望接近他,接近那位以前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另一方面,她也害怕觸怒他,很多暗黑魔導師的性格都十分古怪,這多半因為他們長期與暗黑能量為伍的關係,不敢太過放肆,為此她也費盡了心神。

掛在她脖子上的一串黑色的項鏈閃爍了幾下,還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把她從沉思中喚了回來。齊蓮娜把那串黑色的項鏈捧起,在項鏈的頂端,有一顆碩大的黑色魔晶石,她把手放到那到那顆黑色的魔晶石上,輸入了一點暗黑能量。

「刷……」黑色魔晶石裡放出一道不是很明亮的光芒,在光芒的中心,有一個模糊的人影。這是一個簡單的魔法通訊設備,大陸上各個組織、各個王國都擁有自己的一套通訊設備,有大有小,各種各樣。只不過越小的通訊設備技術越複雜,清晰度也越來越糟糕,比如說齊蓮娜這串黑色的項鏈,在一般的魔法通訊設備裡面已經算是很高檔的,但是清晰度遠遠無法與水晶球相比,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聽到聲音而已。

「聖女殿下,普蒂斯向您問好。」儘管知道齊蓮娜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是,那個影子還是很恭敬的鞠了一躬,這是暗黑世界面對暗黑聖女時的禮儀,儘管在暗黑世界裡強者為尊,介理尊重女性,在暗黑世界裡還是一個基本的規矩。

「普蒂斯長老,見到您很高興。」齊蓮娜微微回了一禮,「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暗黑術團已經抵達阿卡西亞,我已經派人帶他們和您見面了。但是,另一件事情還同有確切的消息。」普蒂斯慢慢的回答道。

「你說的是繆斯嗎?」齊蓮娜問道。

「是的,就是繆斯。」普蒂斯輕輕搖了搖頭,「他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們發動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算了,他就是這個樣子。」齊蓮娜苦笑了一聲,「如果他要是沒了消息,就算是把全大陸翻個遍你也找不到他。原本我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沒找到的話就算了。」

「殿下,請您放心,我會發動所有人尋找他的,如果找到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普蒂斯說道。

「好的,麻煩你了,普蒂斯長老。」齊蓮娜點了點頭,這時,佩戴在齊蓮娜手上的一枚戒指閃了幾下,「抱歉,普蒂斯長老,我想,暗黑術團已經到了,我剛剛收到他們發來的消息。」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我會留在阿卡西亞,如果有什麼事情請隨時通知我。」普蒂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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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7 22:14:13 |只看該作者
「我會的,普蒂斯長老。」齊蓮娜點了點頭。

天剛剛亮,太陽有氣無力的從東面爬了上來,吝嗇的把自己的一點光亮扔到安卡西亞的大街上,在這個冰雪的都市裡,陽光是一種很奢侈的東西,明亮,卻缺乏溫暖,這是這裡很多人對陽光的一種看法,這裡還不是冰雪王國最冷的地方,相反,這裡還是冰雪王國相對溫暖的地域,日照的時間還算足夠,據說在冰雪王國那龐大的國土最北面,那裡的畫夜變化十分古怪,一年裡還有一半的時間是白天,另一半的時間是黑夜,冷得能凍掉人的鼻子,相比之下,這裡已經算是溫暖的了。

儘管如此,早晨的溫暖還是很低的,因此上,並沒有太多的人出現在街上,零零星星的幾個人,要不是徹夜未歸的酒徒,要不就是行色匆匆、臉上帶著滿足和疲倦的不良男士。如果,在這個時候街突然出現了一位美絕人寰的少女,而這位少女又穿得很清涼地怎麼樣呢?很多人都會以為這是在做夢,可實際上,現在確實有這麼一位少女站在街角。

一身最簡單的舞者裙裝,一條短裙和一件圍裙,只是勉勉強強的遮住了身上最關鍵的位置,而且那條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裙被清晨的微風一吹,那神秘地帶隱隱約約的露出那麼一星半點,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清楚,卻又能熱血沸騰。少女的臉上帶著一個充滿魅惑色彩的笑容,似乎針對著過往的每一位路人,一雙鹿皮小靴做得精緻漂亮,穿在她在小腳上,無聊的輕輕鬆鬆踢動著,更讓她有了幾分少女的頑皮與輕靈。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顧盼之間流露出的媚慈,讓過往的男人們失魂落魄、大嚥口水,這種一個有著少女清純的一面,又有著一少婦嫵媚一面的複雜結合體,一個絕代的尤物!

「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喝杯酒呢?」一位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男人,不顧整夜折騰之後的疲勞,慢悠悠的走到了少女身邊,轉動了一下手上碩大的寶石戒指,討好著問道。同時用力的嗅著少女身上的體香,那股誘人的香味似乎一瞬間驅走了他身上的的疲勞。

「喝杯酒?」少女狡黠的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吹彈可破的面孔上輕輕劃了一下,「那你要請我喝什麼酒呢?這麼早喝酒的話,對身體不太好吧?」聲音甜潤悅耳,如黃鶯的歌聲一般在耳邊不停地迴盪。

「嗯……」那男人用力的嚥了一口口水,這聲音實在是太美了,就像是帶著一股無法形容的魔力,從耳朵裡直接到腦海裡、心裡,讓人整個人剎那熱血沸騰,就連蒼白的臉色也帶上了一絲紅潤,這簡直不似人間能夠擁有的聲音。

「隨便,隨便你……」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無論小姐你想要喝什麼都可以!無所謂!」男人一邊急切的說道,一邊伸出一雙鹹豬手,試圖佔佔便宜。

「咯咯咯……」少女發出一陣輕笑,輕巧的躲過了那人的一雙鹹豬手,「別那麼急嘛……先生,你這樣對一位女士可是很不禮貌的。」

「小姐!小姐……」男人在這聲音的刺激下一雙眼睛已經變得血紅,「無論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能讓我一親芳澤,我都可以答應!」

「真的可以答應?」少女輕聲問道:「無論什麼事情?」

「無論什麼事情!」那個男人用力的點點頭,「哪怕你讓我把我的心掏出來都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啊!」少女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的紅唇,「那……先生,請您跟我來吧。」向那個男人招了招手,抿嘴一笑,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進不了遠處一打黑暗的小巷。

「嘿嘿……」男人目露喜色,喉結上下滾動,不停地嚥口水,那條小巷像他這樣經常尋歡作樂的人都清楚的很,那裡沒有住戶,周圍都是高牆,就算是大白天也沒有什麼光亮,因此,一些流鶯和嫖客都喜歡在那裡交易,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那位美麗的少女想要做什麼,如果是自己還不清楚的話,自己簡直就白在這風花雪月裡摸爬滾打這麼長時間了。

男人一邊怪笑著,一邊仔細著自己口袋的金幣還剩多少,鬼鬼崇崇的跟著那位少女走進了那條小巷。

「小美人,我來了!」男人一邊搓著手,一邊說道:「嘿嘿,快快,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咯咯咯……我們這就開始了。」那少女嬌笑道:「很快就開始。」

「海倫,來了嗎?」一個聲音從小巷深處傳了出來,聲音雖然沒有那名少女好聽,但是,微微有些沙啞,充滿了磁性,有著說不出來的誘惑味道。

「還有人!」男人一愣,抬頭一看,一個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一身簡單的皮甲,不,不能說是皮甲,這身衣服根本就沒有什麼防護能力,只是一條簡單的皮裙和圍胸,暴露的程度幾乎和剛才的那位少女有一拼,唯一比那少女多的就是一雙一直套到膝蓋的長筒皮靴,遮住了她的小腿,可是這樣不但沒有起到什麼遮蓋作用,反而顯得她的大腿更加的誘人。不過,這一身簡單的皮甲到讓她顯得英氣勃勃、神采奕奕。

這也是一名絕美的少女,絲毫不比剛才的那名少女差。不過,最讓男人吃驚的還不只這些,這名絕美少女的耳朵竟然是尖尖的,還有在模模糊糊的光亮下,那微黑的皮膚,這名少女的身份呼之欲出,竟然是一名少見的精靈,還是最少見的是暗夜精靈!

看到這名少女的時候,男人考慮的已經不是自己的口袋裡的金幣了,而是自己的小身板空間能不能把這兩位擺平的事情了,兩名美名沒有天理的少女,其中一個還是少見的暗夜精靈!如果自己錯過了這次機會,還不知道下次遇到這樣的好事要等到什麼時候。

「嘿嘿嘿,這次走運了。」男人嘿嘿笑道,用一往無前的氣勢大聲問道;「說吧,要多少錢?多少錢我都干瞭解」

「錢,我們怎麼會要錢呢?」那名叫做海倫的少女嫵媚的舔了一下嘴唇,「我們不要錢。」

「沒錯,我們只要你的人。」那名暗夜精靈少女噗哧一笑,對男人說道。

「不,不要錢!」男人被兩個美人的媚態迷得神魂顛倒,欣喜若狂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海倫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們不要錢,絕對不要錢,我們只要你的人,你,願意嗎?」

「願意,願意,絕對願意!」男人興奮地用力點著頭,不敢相信竟然有這麼大的好事落到自已的頭上,而且還是3P!這兩個少女難道是傳說中的「花癡」?想男人想瘋了!

「你確定?」暗夜少女笑著問道,眼睛裡帶著一絲詭異。

「確定!絕對確定!」男人一邊興奮地點著頭,一邊開始脫衣服,「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呵呵,你還真是心急。」暗夜少女笑著搖了搖頭,海倫則在她的身邊咯咯笑個不停。

「曼莉、海格!他已經同意了!」暗夜少女向著後面的陰影喊道。

「哦?那就多謝他了。」一陣輕笑聲從陰影裡傳了出來,接著,兩個影子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呃……」男人一愣,沒有想在那小巷子陰影裡竟然還有人在,那一腔熱血略微冷卻一了些,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男人和一匹狼從那裡走了出來。那個男人看不清面貌,帶著一頂尖尖的風帽遮住了他的臉,只是身材還算高大,不過在這冰雪之都阿卡西亞,身材高大的男人並不少見,因此並不覺得如何顯眼。只是他的肩膀上停著一隻烏鴉,正在輕輕的啄著他的肩頭,大陸上喜歡這種醜陋寵物的人還真是少見。那條巨狼倒是頗引人注目,一身銀白色的長毛覆蓋住全身,沒有一根雜毛,整隻狼竟然有半人多高,男人估算了一下,如果這隻狼站起來的話,竟然比它身邊的那個神秘人物還要高一些。

「你們……,這是……」男人露出一個悄然大悟的表情,緊接著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淫蕩,「嘿嘿嘿,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有這樣的嗜好。放心、放心,我不介意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有一隻狼也沒問題。」

「這個傢伙精蟲上腦了。」暗夜精靈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麼都能想得出來,算了,曼莉,這個傢伙的衣服都脫光了,你省事了,你的寵物不用總是抱怨有東西塞牙,不過,你的動作要快一點,聖女殿下就要來了。」

「我知道了。」帶著風帽的男人聳了聳肩膀,伸出自己的左手,在他的左手上,帶著一隻金光閃閃的護腕,護腕做的十分精緻,用的確龍的造型,龍的翅膀收束在身體兩側,龍口張開,男人的手臂就穿過龍的身體,從龍嘴裡伸了出來。整只龍形護腕似乎是用黃金打造的,上面用秘銀絲勾出一個古怪華麗的紋路,龍的眼睛用的是兩塊碩大的黑色晶石,閃爍之間帶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神秘人物嘴裡發出一些古怪的音節,右手放在龍身之上,那只黃金在護腕在他呢喃中開始閃爍,一雙龍眼中放出兩道黑色的光芒,在他的身前打開了個黑色漩渦。漩渦越轉越快、越來越大,漩渦的中心發出一陣陣野獸的嘶吼。

「你、你們想要幹什麼!」精蟲上腦的男人這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顧不得身上不著寸縷,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慢向後退去。

「你不是說,你可以無怨無悔的獻上你的身體嗎?」海倫一笑,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這詭異的氣氛裡,她卻有一份妖異的美麗、一份致命在旦夕誘惑。

「這、我!」漩渦的獸吼聲越來越大,一股腥臭的味道開始在小巷裡瀰漫,男人的臉色又恢復了慘白,甚至比開始的時候還要慘白幾分,「我、我不要民!讓我走,讓我走!」

「呵呵,來不及了。」暗夜精靈輕輕搖了搖頭,「我討厭不守約定的人。」

「讓我出去!出去!」男人大聲吼道,恐懼的神色佈滿了他的面孔,瘋狂的向後面跑去,試圖跑出這個小巷,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了,小巷竟然被一種奇怪的力量封住了,他剛沖了就撞到了一層柔軟的牆上,無論他是怎樣掙扎都無法從這裡跑出去。看著那個漩渦的越來越快的漩渦,他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驚恐,在一陣恐怖的吼叫聲和求救聲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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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9-9-30 09:16:18
第十五集 第四章 歌舞團裡的不速之客

破開死亡的界限之後,我的第一個感覺竟然才是解脫和放鬆,而且前所未有的渴望,我想要知道,在這一次總結之後我會遇見什麼,因為,這個世上,沒有永恆……

──克尼·特莫爾《亡靈日記

恢復安靜的小巷裡,只剩下了海倫他們一夥,沒有了那個男人的影子,除了這幾個人之外,有人知道那個男人跑到了哪裡,這條小巷裡剛才又能發生了什麼,漩渦、獸吼還有那股了腥臭,都跟隨著那個男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該死的曼莉,下次不要讓我做這麼麻煩的事情了。」海倫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把自己美好的曲線盡情展現在眾人面前。

「這不能怪我。」被稱作曼莉的黑衣人聳了聳肩膀,「我突然接到通知就來了,根本來不及給我的寵物準備食物,不然的話,也不會求你了。」

「嘿嘿嘿……」趴在他身邊的那隻銀色巨狼突然發出了一陣笑聲,雖然一個笑臉出現在一隻狼的身上有些奇怪,但那確確實實是一個笑容。

「海格!你這條色狼!你笑什麼?」海倫很不滿的瞪了那條巨狼一眼,就算在她生氣的時候,她的樣子看起來也充滿了嫵媚的味道,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嘿嘿嘿,別誤會,親愛的海倫。」那條銀色的巨狼突然開口說話。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的話現在就會驚聲尖叫了,可是海倫卻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有惡狠狠地看著那條巨狼,「該死的海格,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在笑?如果解釋不清楚的話,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別別,親愛的海倫小姐!」那頭銀狼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形漸漸開始變化,最後,變成了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這位青年有一張完美無暇的俊臉,再加上那一頭銀色的長髮,讓他看起來英俊而又充滿了奪人的氣勢,這是一個可以讓任何女人瘋狂的男人,只不過,這個完美的男人有一雙毛茸茸的、像狗一樣的尖耳朵,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變成銀狼的人向著海倫堆出一臉的笑容,「親愛的海倫小姐,我只是在讚美你。要知道,除了你,還能有誰讓這些人主動到這裡來呢?你就是一朵世上最美麗的鮮花,所有的蜜蜂都渴望追隨著您的香味。」

「你還那樣的會說話,海格。」海倫抿嘴一笑,「我覺得,我似乎開始喜歡你了。」

「算了吧,我的副團長大人,我可不承受您的喜歡,您喜歡的人多了。」海格苦笑了一聲,「但是他們哪一個得到好下場?相比之下,安瑞爾小姐才是我的心儀對象,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接受我的感情?」說著,海格做了一個雙手捧心的動作,一往情深的看向一邊的暗夜精靈。

暗夜精靈正靠在一邊牆壁上玩弄著手裡通外國一把小巧的匕首,聽到海格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一道綠芒突然從她身邊飛出,擦著海格的臉飛機過去,幾根銀色的長髮輕輕的飄落地上,而那道綠芒無地無息的扎到了一面牆上停了下來,竟然是一片帶著鋸齒的綠色樹葉。

「海格,我說過,不要來煩我!我不敢保證下一次會不會這麼好的耐性,說不定這片(綠色裁決)就不單單只是切下幾根頭髮那麼簡單了!」暗夜精靈安瑞爾慢慢的說道,繼續玩弄著手裡的匕首。

「能夠死在安瑞爾小姐的手裡,將是我一輩子最大的榮幸。」海格並沒有因為那片(綠色裁決)而任何的恐慌,無論表情還是姿勢都和剛才一模一樣,盯著安瑞爾的眼神似乎更加炙熱和有侵略性了。

「海格!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噁心。」曼莉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那個女人你招惹不起的!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閉嘴!曼莉!」海格惡狠狠地回頭說道:「你這個老傢伙怎麼能夠體會到我這顆年輕澎湃的心。」

「我怎麼體會不到?」曼莉嘿嘿一笑,「我也曾經年輕過。」

「那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吧?」海格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該死的!我哪裡有那麼老,只不過是幾十年前的事情!」曼莉大聲辯駁道。

「幾十年前?」海格撇了撇嘴,「九十九年前也是幾十年前的範圍裡。」

「閉嘴,我只有五十多歲!」曼莉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五十多歲?」海格嘿嘿一笑,「是在夢裡吧?」

「該死的,你這只淫蕩的色狼!」曼莉大聲叫道。

「哼!你這個不中用的老傢伙!」海格毫不留情的還擊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海倫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為什麼你們兩個在一起就會吵架呢?難道你們就不會好好相處嗎?」

「好好相處?」安瑞爾冷笑了一聲,「他們這輩子是不可能好好相處了。」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手裡的匕首拋起,那柄匕首在空中突然散開,變成幾根銀色的枝條,並快速的還原成一粒種子。

「為什麼?」海倫有因為那柄匕首異象而感驚訝,「這兩個傢伙有什麼仇嗎?」

「當然有仇。」安瑞爾撇了撇嘴,「一個是暗黑馴獸師和召喚師,而另一個則是黑暗獸人,他們怎麼可以和睦相處?」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海倫狡黠的轉動了幾下眼球,「也就是說,他們一個是野獸,另一個是試圖訓練野獸的人,他們根本不可能和平共處的。」

「雖然他們和你說的有些差別,但對差別不大。」安瑞爾從牆壁上撐起身體,「這兩個傢伙的差不多就是這樣。」

「這真可悲啊!」海倫似乎有些傷感的說道:「也就是說,我們暗黑術團的成員,永遠不能相處融洽了?」

「相處融洽?」安瑞爾苦笑了一下,「有你這個副團長在,我們就是想要相處融洽都難。」

「你不要這樣誇獎我,我會害羞的。」海倫微微一笑,用手輕輕摩挲了一下自己嬌嫩欲滴的臉龐,「而且,我也是很善良的。」

「善良?」安瑞爾白了她一眼,「無論什麼時候,你也不應該說自己很善良這句話,你連自己也不相信。」

「親愛的安瑞爾,看來你對我是有些誤解……」海倫可憐兮兮的看著安瑞爾,「我們有必要好好溝通一下。」

「別,我怕了你還不行嗎」安瑞爾有些頭痛的看著面前的這位副團長。

「海倫,該死的!我們可不可以修改一下計劃!」海格一臉憤怒的湊了過來,「我可不可以不做這個該死的老傢伙的寵物中。」

「我也不想要這樣討厭的傢伙和我配合!」曼莉也惡狠狠地加入了進來,「這隻大狗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配合!」

「不許叫我大狗!你這個該死的老傢伙。」海格馬上予以還擊,「你這個已經不行了的老混蛋!」

「你……」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忍無可忍的海倫大吼了一聲:「該死的,做你們兩個的副團長,我要折壽三年!你們兩個一湊到一起除了吵架,就沒有別的愛好!還想改變計劃?不想做寵物?海格,你這個色狼,你認為憑著你的這條尾巴和那對耳朵你還能夠做什麼?還有你,曼莉,不許笑!你個該死的老惡棍,如果不是你的那些寵物實在此太噁心了的話,我們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兩個人被海倫訓得徹底沒有了脾氣,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個時候,海倫手上的一枚戒指開始閃爍起微弱的紅光。

「哼,算你們好運!」海倫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兩個人,「聖女殿下已經來了!你們快準備一下,這次行動上重要性我就不說了,你們兩個心理清楚。如果因為你們兩個搞砸的了的話,不用我說,你們也該知道聖女殿下會怎麼收拾你們!」

兩個人渾身打了一價目哆嗦,互相看了一眼,不過卻沒有了剛才的針鋒相對,卻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

「知道了,我們不會把事情搞砸的,我們知道事情的輕重。」兩個人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你們兩個準備一下吧。」海倫點了點頭。

一陣怪異的聲音過後,三個人和一匹狼走出了這個黑暗面小巷。

「你們在裡面做了些什麼?」一身黑衣服的齊蓮娜就站在小巷外面,同樣,一頂尖風帽遮擋住了她那絕美的容貌,不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到從黑夜下偶爾閃現象妖嬈體態。

「沒什麼,齊蓮娜姐姐。只是來的太匆忙,曼莉沒有給他的寵物準備吃的,因此上,他拜託我幫忙找點東西來餵他的寵物。」海倫笑咪咪的說道。

「哦,你好像把他們搞得很興奮?」齊蓮娜皺了一下眉頭,左右看了一眼,周圍已經站了幾個一臉酒色過度的男人,看到海倫出來,一副踴躍欲試的樣子,只是高大的曼莉和那匹銀色的巨狼讓他們的熱情減退了一些。

「興奮的是他們自己,和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海倫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可能很老實的。」

「如果你老實的話,那這麼暗黑術團的副團長就輪不上你來做了。」齊蓮娜咯咯一陣嬌笑,「我們的暗黑術團裡哪裡會有什麼老實人?」

「齊蓮娜姐姐說的也是。」海倫嘿嘿笑道:「如果我們暗黑術團要是老實不來,那就不是暗黑術團了。」

「好了,曼莉的寵物吃飽了沒有?」齊蓮娜問道。

「還好吧。」曼莉聳了聳肩膀,「簡單吃點東西,小寶貝們才不會鬧得厲害,不過,等一下希望能夠它們再找點什麼吃的,不要讓它們餓壞了。」

「那就好,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齊蓮娜點了點頭,隨手指了一下,「那幾位先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過來搭訕了。」

周圍的幾個男人已經被美艷的暗夜精靈和海倫刺激的神魂顛倒了,幾個已經猶豫著想要湊過來,卻被齜牙咧嘴、低聲嘶吼的海格給嚇了回去。

「讓他們來吧。」海倫不屑的撇了撇嘴,「正好曼莉的寵物還沒有吃飽。」

「不行。」齊蓮娜搖了搖頭,「這裡是阿卡西亞,我們暗黑世界力量不夠強,而且,我們是要去暗靈歌舞團,絕對不能給暗黑魔導師大人增加麻煩。如果惹得他不高興了,有麻煩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暗黑魔導師真的那麼厲害?」一邊的暗夜精靈突然問道:「他真的像傳說般那樣強大嗎?」

「可能比傳說中還要強大一些。」齊蓮娜輕輕歎口氣,「沒有見到他,你永遠了想像不出暗黑魔導師的樣子。」

「真希望和他打一架!」化身成為狼的海格低聲說道,一條血紅色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嘴唇。

「你會有機會的。」齊蓮娜微微一笑,「暗黑世界雖然等級嚴格,我們不可以觸怒暗黑魔導師大人,但是,我們同樣也不禁戰鬥,這是暗黑力量的天性!魔導師大人不會怪罪我們的,你們也可以看一看他所擁有的真正力量!」

「桑吉,看來你對這台皮安諾琴的性能已經掌握的很好了。」看著面前不斷跳動著的琴鍵,還有時不時閃爍一下的魔法光芒,我滿意的說道。

「當然,我是個天才!」琴聲停了下來,桑吉的半身像從鋼琴表面凸了出來,「這部皮安諾琴現在就跟我身體一樣,操縱自己的身體還有什麼難的?」

「操縱自己的身體可不簡單,很多人都做不好這個。」我笑著搖了搖頭,「反正你有的是時間,你現在掌握的只是這部皮安諾琴最基本的一些性能,還有許多高皆的應用方式,有時間我會教給你一些魔法原理和基礎,你好好琢磨一下,完善一下自己的能力。

「沒有問題,對於一個天才來說,這都不算什麼!」桑吉嘿嘿一笑,整理了一個自己的領對結。

我看了一眼呆坐一邊的索洛狄,這個傢伙對於音樂的天分我算是徹度失望了。剛才我和桑吉的一番討論讓一個音樂家很感興趣,聚精會神的傾聽,但是卻只能讓這個傢伙聚精會神的睡覺。

「好了,我的魔族先知大人,你可以起來了!」我用力推了一下索洛狄。

「什麼?幹什麼?怎麼回事?」索洛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茫然無措的左顧右盼。只有兩種情況可以讓一個靈魂睡覺,一個就是靈魂能量損耗過多,另一種就是無聊到了極點!看來,索洛狄實在不適合研究音樂。

「沒有什麼事情。」我搖了搖頭,「現在桑吉已經基本熟悉了這架皮安諾琴的操作,我需要你和他練習一下如何配合,這也是你練習靈魂力量操作台一個好機會,你應該清楚,自由的操作身體裡的能量,對於一名魔法師意味著什麼。」

「知道了,我會配合他的,說起來都怪那噁心的大方塊,非要搞出一個什麼上古變身配方出來,結果可好,變是變過去了,可是也變不回來了!」索洛狄不滿的嘀咕道:「我一直都認為那個傢伙相當的不可靠,單單看那張配方里的成分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了,真奇怪我當初怎麼會把它喝下去了,這是我幾千年來幹過最愚蠢的事情。」

「哼,不要那麼謙虛。」我脖子上的門冷笑了一聲,「你一直都很愚蠢。」自從它領悟到了索洛狄那另類的藝術感染力之後,就死活賴在我這裡不回去了,當我想要強制性的把它送回到索洛狄那裡去的時候,這個傢伙就用自爆來威脅,儘管如此我不太相信它真的會這麼做,也不太確定這上古煉金術士的產品有沒有自爆這麼一個功能,我還是覺得不要輕易嘗試的好,於是,這個萬年老門如願以償的留在了到的身邊。

「閉嘴,如果不是你這個傢伙,我們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索洛狄不滿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根本沒有音樂細胞,我們的處境會好和多!」門毫無猶豫的反擊。

「雖然很不想打斷你的談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這次你們兩個說的都很有道理,要不是你這個大方塊提供了一個古怪的的煉金配方,我和索洛狄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1要不是你那該死的音樂細胞,我們的處境的確會好的多少」我不負責任的各打了五十大板,「好了,你們兩個不要閒聊了,我和門出去。索洛狄你要好好配合桑吉,你就算對音樂實在沒有什麼天賦,我想裝昏迷總能應付吧?實在不行我可以多用幾次靈魂衝擊,讓你好好體味一下那種感覺。」

「謝謝了,我暫時沒有什麼受虐傾向。」索洛狄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被你那該死的靈魂衝擊折騰一下之後,頭就疼和要炸開一樣,這種罪我可不想反覆嘗試,我會努力練習控制自己的靈魂能量的。」

「那就好。」我點了點頭,「我再說一遍,這對你有好處,你畢竟是第十三位亡靈賢者,對於靈魂力量的操控不能太過粗糙,在這裡還沒有什麼問題,在埃格斯島上你總不能拿黑暗魔法和光明魔法混日子吧?記住,我們是學者,靈魂的研究學者,靈魂魔法的研究的必要工具,這是暗黑魔法和光明魔法的無法替代的。」

「知道了,知道了!」索洛狄擺了擺手,「你開始變得越來越囉嗦了。」

「如果每天都看到你這個傢伙,什麼正常人都會變得囉嗦起來。」我歎了口氣,「起碼們這些人生前還是人類,對於人類的生活方式比較瞭解,不像你,暗黑魔族的生活方式可是和人類的完全不同,這段時間裡,你已經惹了足夠多的麻煩了。」

「我知道了,親愛的導師!」索洛狄很不耐煩的說道:「麻煩你把門帶上!」

「一定要記住,靈魂能量的壓制,盡量將自己的靈魂力量陷入停滯,讓桑吉代替你控制身體。」我很不放心的叮囑道。

「砰!」索洛狄用一記關門聲回答了我。

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在房間外面佈置好一個隔音結界。

「最近,我好像是變得有些囉嗦了。」我自言自語言說道。

「如果碰到這樣一個讓人操心的傢伙,什麼人都會變得囉嗦。」門在我脖子上說道:「這樣的傢伙實在景頗人傷腦筋。」

「讓人傷腦筋的可不只他一個!」我沒好氣的說道:「你也是一個讓人操心的傢伙,而且絲毫不比裡面那個差。」嘴裡雖然教訓門,其實,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這段時間在大陸上的生活,重重瑣事似乎重新讓我找到了當年生活著的感覺,我,似乎不再是那個埃格斯島上沉默寡言的亡靈導師,那個總是站在一邊冷冷旁觀的靈魂,漫長的歲月漸漸變得充實起來……

這種感覺讓我很舒服,我似乎領悟到了什麼,又似乎沒有,就像是我在生與死之間徘徊一樣,此刻,我也在人世間徘徊、思索……

「我親愛的主人,請不要這樣說的僕人……」門的聲音悲慘淒涼,「您的僕人對您是無比忠心,我怎麼會給你添麻煩呢?」

「我們先不討論通過個問題。」我停下了思考,無奈的搖了搖頭,「和你們討論這些,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什麼結論。」抬起看看天空中懶散的陽光,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亮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整夜。在阿卡西亞的夜我似乎每一個都這般忙碌。

「這陽光真讓人不舒服。」我有些不滿的嘀咕著,儘管我現在長著索洛狄的臉,穿著一身白袍,甚至還渾身充斥著光明氣息,但是,我對陽光還是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如果我真的成為一位神殿祭司的話,那麼,我可能會是唯一一位厭惡陽光的神殿祭司,一個光明神殿歷史上最大的醜聞。

「唔,忙了一夜,折騰的實在是夠嗆,我想,應該去看看到們有什麼早餐,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才是現在應該做的。」我對自己說道,突然堅決的邁動腳步,向前面的大廳走了過去,現在這個時候,慇勤的店主人應該已經準備好了食物,方便我們隨時用餐。

到前廳用餐需要經過一個小小的花園,這個旅店的老闆很有些頭腦,這個小花園佈置的不錯,裡面種了幾種冰雪王國常見到的花草,都是一些耐寒的品種,有錢人是根本不會拿正眼看這些在他們眼中只能算是野花的植物,不地,在這個小小的客棧裡,這些花草卻為這裡添加了幾分顏色。尤其是在清晨,清新的空氣裡帶著一股花草的甜香氣味,露水平占綴讓這些花草顯是更加嬌艷,陽光照在花朵間的露珠上泛出點點的金黃色,這種安靜自然的美態,是那些愛好虛榮和奢華的人的無法欣賞的。

雖然我是一名亡靈,但是,卻不妨礙我對美好事物追尋。亡靈憎恨所有的生命?那只是世間的謠言和一些有心人民誤導,實際上,我們也喜歡這種美好的事物,我們甚至比一般人不寧瞭解這些生命的美麗,因為我們曾經擁有它們,而且一直在思考它們,因此,我們也變得更加懂得欣賞它們,越是高級的亡靈,越是這個樣子。就是在常年霧氣籠罩的埃格斯島上,也有在霧色中盛開的美麗花朵,常常可以看到一具骷髏盯著一朵美麗的花朵幾個小時,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感覺到他們發自內心世界歡喜。

當我懷著幾分欣賞走進這個步花園的時候,卻發現這種已經有人了。

虔誠的樞機主教大人跪在那裡,面向初升的朝陽,默念著歌頌光明神族的經卷,這個場面讓我有些不安,說實在話,我和索洛狄都對這位太過虔誠的樞機主教大人有些畏懼,這不是在於力量上的強弱,而是這位樞機主教大人有著無比堅韌的性格。

更可怕的是,他把這種性格完全投入到對於光明神的崇拜中去了,而且試圖用這種信仰影響身邊的所有人,用自己的行為準則來約束周圍的人,他認為這才是最標準的對光明神的虔誠。這種執著的、總是妄圖改變別人的人是很讓人頭疼的,尤其是你根本不能把他怎麼樣的時候。

我和索洛狄哪怕是再能裝神棍,我也不可能把自己真的變成神棍,天天把光明神掛在嘴邊上,把所有的事情牽強的拉扯到光明神他老人家身上,這一點,我們和這位樞機主教大人差遠了!所幸的是,我們起點比較高,所以總算能站在更高的角度壓制他,不過,和這要的狂信徒無休止的歌頌神明,感覺並不是很好,所以,我和索洛狄打定主意,盡量離這位虔誠的大人遠一點,不要招惹他。

可能是光明神大人出於對我這個神棍外加亡靈的惡毒詛咒,當我試圖悄悄地從樞機主教大人身後溜過去的時候,這位大人剛好完成了他的頌神工作,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來,然後就看到了我。

「啊!神使大人!您來了!」看到我的出現,樞機主教大人眼睛裡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呃……」我無奈的看了一眼一臉崇拜樞機主教,不得不從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仁慈的笑容,「我的兄弟,我很高興見到你。你剛才在做什麼?」

「我的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的時候,都要向光明神祈禱,這是我多年來的習慣。」樞機主教笑著看了我一眼,「這是一名虔誠的信徒所必須做的一件事情,我覺得,您也可以嘗試一下,保持一個良好的習慣,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和您一起禱告,默默唱誦這光明神的福音。」

聽了這話,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我和索洛狄私下裡討論過關於樞機主教念誦的光明神讚歌問題,索洛狄曾經不無感慨的說道,當年神魔大戰的時候,幸虧沒有樞機主教這樣的人物上戰場。因為所有人都以為他們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可惜所有人都錯了,只要讓這樣的傢伙在戰場上用擴音魔法念誦一段光明神的讚歌,估計就會倒下一片的人。只可惜他們的殺傷力是不分敵我的,只要聽了他們的讚歌,神魔兩族都會因為這讚歌而嘔吐不止、喪失戰鬥力,說不定,如果當年的戰場上有樞機主教這樣的人物出現,戰爭會以和平的方式結束。

「不得不說,你的虔誠態度讓我十分欣賞。」我笑了笑,連忙開始搪塞,「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口頭上的祈禱並不代表什麼,只有心靈上的祈禱才是你脫離苦難的人生,投入光明神懷抱的鑰匙。」

「你說的沒錯!大人!」一談到這些問題,我們的樞機主教就會變得十分嚴肅,「我一直都是這樣要求自己的,無論身心,我都毫無保留的奉獻給了神,請他悲憫我們的苦難。」

「所以,禱告只不過是一種形式。」我笑著點了點頭,「我們需要的是全身心的奉獻!只要心中把光明神放在信仰的頂端,讓心中陽光每天都照耀這份虔誠的信仰,那麼,清晨禱不禱告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的孩子,你要記住,心中的陽光永遠比天上的陽光更加明亮,光明神要用光明拯救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眼睛。」

「我、我明白了!」樞機主教激動地熱淚盈眶,「您說的太好了!您是真正的光明神信徒!是所有信徒中的表率!我一定要把這些話記下來!一定要記下來!」樞機主教一邊語無倫次的說著,一邊有顫抖的手從懷裡拿出了他的那個小本子,用筆把我剛才說過的話一字不差的記在上面。

「好了,我的孩子。」我點了點頭,「走吧,在這光明神的恩賜下,我們要開始新的一天了。」

「是,大人,我將緊隨您的腳步!」樞機主教狠狠的點了點頭。

「那麼,新的一天,我們就從早飯開始吧!食物,是神最大的恩賜,是所有生命存活的基礎。我們要抱著虔誠的心去看待它、享用它,不要讓神失望。」我微微一笑,陽光照在我的臉上和身上,與我借來的光明力量暗暗呼應,在我的身上泛起了一陣淡淡的白色光暈,讓我充滿了威嚴與神秘。

「是,大人,我會牢記您的話。」樞機主教慢慢的合上那個小本子,小心的把它收藏好,然後恭敬地向我鞠了一躬。

突然之間,一陣黑暗氣息迎面而來,雖然這股氣息並不濃郁,但是對於整天浸淫在光明能量中的樞機主教,還有我這個對暗黑力量很有幾分瞭解的靈魂導師來說,這股暗黑力量就像是在黑夜裡,點燃了一束火把把那樣明顯。

原來安靜慈祥,渾身上下泛著一股子祥和味道樞機主教大人就像一隻兔子一樣跳了起來!

「暗黑力量!墮落的暗黑力量!」樞機主教大叫道,一臉憎惡的盯著暗黑力量傳來的地方,那猙獰的表情,簡直如見了殺父仇人一般。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狂信徒的無奈之處,在這些人的心裡,除了自己那一份信仰,再也容不下其它的東西,處處以自己的信仰為標準,與自己意見相左的就視為仇敵,可是,這世間上哪裡有那麼純粹的東西?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就算是你把他們強制性的裝進一個框框裡面,他們也會輕而易舉的在這些條條框框裡面搞出自己的空間。我不由得想到,如果這位樞機主教大人知道我是什麼人話,他會做什麼,這個結果顯而易見,恐怕會奮不顧身的和我這個光明神殿最大的異端同歸於盡……

一陣腳步聲從庭院的另一個通道傳來,不用看,我已經知道來的是誰,在我們這裡,暗黑力量隱藏的最糟糕的就是那位暗黑聖女齊蓮娜女士了,雖然她已經能夠把時間暗黑力量隱藏的很好了,但是時不時溢出的那一點點,已經可以為神殿的高級成員指明方向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在她身邊似乎還有別的暗黑力量存在,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人和她一起來了?

正在我疑惑間,幾個人走進了這小的庭院。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身舞裙的齊蓮娜,無論什麼時候,她都穿著這麼一身衣服,舞裙、舞鞋,還有一臉洋溢的笑容,就是她最標準的行頭,雖然這身衣服遮住了每一個該遮的地方。不過,這種薄薄的材料,和相對緊身的設計,把齊蓮娜整個人襯托得更加誘人,但是,在阿卡西亞這個寒冷的地方,穿這麼少的衣服實在是有些奇怪。

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齊蓮娜身邊的幾個人吸引過去了,一個集合了或清純或妖媚種種不同性格的可愛少女;一個容貌艷麗、表情冰冷的暗夜精靈;還有一個渾身都包裹在黑色長袍裡的詭異男人,在他的肩膀上,停著一隻探頭探腦的烏鴉;最後,是一隻擁有長長地銀色毛髮,半人的巨狼。這些人和獸,身上都和齊蓮娜一樣,充溢著暗黑能量。

當然,出於習慣,我也直接窺視了一下他們的靈魂。那個可愛少女外表雖然多變,卻有一個堅韌的靈魂,這應該是一種特殊的修煉方法。那個身穿黑袍的神秘男子,身上充滿了一股野獸的氣息,彷彿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人形魔獸,尤其是他的左手,我在那裡感覺到瞭解股特殊的靈魂氣息,應該是一種強大的魔導器,擁有野獸氣息的人類據我所知只有一種,召喚師。這兩位還是這個小小合最普通的兩位,起碼,他們還是人類,另兩位,就比較特殊了。

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暗夜精靈少女。暗夜精靈也是很少見的一個種族,這個種族天生就有著黑暗的氣息,他們雖然不畏懼陽光,但是卻討厭陽光,喜歡待在陰森的叢林裡,那裡即使是白天也很難見到陽光,只有到了夜晚的時候,他們才出現在林間的空地裡,享受黑夜和月亮的光輝。他們是天生的刺客和獵人,和那些善良純真的森林精靈、草原精靈相比,他們更擅長陰謀詭計和種種子選手詭異手段,他們是天生的陰謀家和偽裝者,你可能能夠欺騙一個涉世不深、年幼無知的草原精靈上當,不過,如果你遇到的是暗夜精靈的話,用欺騙的手段對付他們,十有八九受騙的會是你。只不過適合這個種族的叢林比較稀少,在我漫長的時間裡也只不過見過幾次而已,普通人更只是聽說的多、見過的極少。

而那匹銀色的巨狼,那就更不得了了!在我的靈魂窺視下,我發現,在這強壯的野獸軀體下,竟然有一個人類的靈魂,能夠符合這一特微的種族只有一個,黑暗狼人。

黑暗狼人是獸族的一個分支,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來自哪裡,或者如何產生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種族的的強大,他們可以在獸人、狼人、巨狼之間隨意轉換,擁有可怕的戰鬥意識以及嗜血狂暴的戰鬥熱情,而且,他們不像其它獸人那生是魔法白癡,反而天生就擁有一部分暗黑力量的操縱能力,擁有幾種天賦魔法,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在他們尖銳爪牙上附帶的撕裂和穿透魔力加持,這種魔力加持讓他們可以輕易地穿透重甲,並留下一條深深地傷痕,這種傷痕擁有很強大的光系搞性,一般的治癒魔法對於它一點作用都沒有,藥草的作用也有限。傳說,這些暗黑狼人們還可以透過修煉暗黑力量強化自己,不斷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在千年神戰時,他們是暗黑世界裡出了名的戰鬥機器!

這種種優勢造就了黑暗狼人高傲的性格,他們甚至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獸族的一員,始終游離於獸族統治圈之外。不過,同暗夜精靈一樣,這個族群的人口也稀少的可憐,導致他們通常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出沒,沒有想到,我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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