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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emonic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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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醉蝠] 亡靈之眼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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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4 22:33:06 |只看該作者
第八集

第四章 自殺俱樂部




狼,這是草原上最深沉可怕的惡夢之一,單獨的狼並不可怕,雖然它的爪牙鋒利,速度飛快,可是它沒有虎豹那樣可怕的力氣,對付起來並不是很困難。不過,狼是很少會單獨行動的。通常來說,它們都是成群結隊的在這片草原上縱橫的,狼群是所有牧人心中的陰影。

狼有著虎豹所沒有的團結性與紀律性,它們力量的弱勢,促進了它們頭腦和團體合作性的發展,它們用數量和頭腦,彌補了自己的在力量上的不足,狼比任何一種野獸都更像一支軍隊。而晚上則是它們出沒的時候。

我們現在遭遇的就是一群狼,而且是一大群狼,狼多到一眼望不到邊際,遍佈了周圍整個草原,而且還有狼群不停的加入其中,向著我們這面衝了過來,數量上絕對不少於三千隻。

我和索羅狄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的驚訝,雖然草原上的狼群不少,可是像這麼大規模的卻是頭一次聽說,雖然可以使用大規模的魔法對它們進行打擊,可是這種草原上的魔狼或多或少都有些魔法抵抗力,再加上那種速度,一個大型魔法的打擊,並不一定能夠給這些矯捷的動物帶來什麼毀滅性的打擊,相反,如果讓它們受到傷害,見到血之後,它們會更加的瘋狂。

突然,我聞到了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然後,我知道了這些狼群們為什麼會這麼多,樣子會如此的瘋狂。是血,那些狼群們最渴望的東西,而那些鮮血,則是由狼群前面不遠的地方,幾個人身上流淌下來的。我依稀看見那幾個人的樣子,不由得為這些人感歎一聲。

為了吸引狼群,這些人切開了自己的手腕,然後在身上劃滿了傷口,雖然鮮血在他們身後畫了一條赤紅醒目的道路,但是在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出來絲毫的恐懼,我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表情,就像是虔誠的信徒,在參加一場聖潔的宗教儀式一樣,莊嚴肅穆和興奮莫名融合在一起,在這暗夜之下,在這充滿血腥味的空氣中,顯得有些猙獰恐怖。

不過,這些人是向我們這裡跑過來的,身後跟著無數的狼群,這是不爭的事實,不管這場面有多麼血腥和壯觀,現在都不是感慨的時候。

「不要愣著,快!快準備防禦工事!魔法師,你們在幹什麼?快準備魔法屏障,在我們周圍用地刺佈置一條防護圈,冰系法師在那裡佈置一層冰,一定要阻止他們繼續前進,只要堅持到天亮,這些狼就會退走的!」米薩蘭在他們身後大聲吼道。

他的聲音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那些還在震驚中的傢伙恢復了神志,為了自己的生存開始奮力掙扎起來。

魔法師先開始念誦咒語,然後,周圍的土地上開始冒出來一根又一根的巖刺,這些巖刺足足有半人多高,尖銳的頂端指著夜空,足足排出去一兩百米,將周圍圍了一個嚴嚴實實,這不是個很高級的土系魔法,一般的法師都可以使用,接著,又有一些冰系法師在周圍佈置上一層薄冰,讓這簡單的障礙更加牢固幾分。

隨行的武士紛紛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同時大量的弓箭,也從馬車上被拿了出來,雖然只是狩獵用的短弓,威力遠不如軍隊的制式武器,可是在近距離的殺傷力,卻一點也不差,再加上配備的打獵用毒矢,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每一個人的手,都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武器,這都是在關鍵時候,能保住自己性命的東西。

就這短短一陣,狼群的數量又增加了,幾乎有五千多的數量,黑壓壓的佔滿了整個草原。

最先撲到的是那幾個渾身鮮血的人,那些人跑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油盡燈枯,事實上,他們能夠跑到這裡,就是一個奇跡了。他們的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就像是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狂熱的衝到我們營地外面,然後微笑著撲到那些尖銳的巖刺上,心滿意足的走完了他們生命中最後的旅程,閉上了他們的眼睛。

沒有多久,他們身後的那群狼惡狠狠的撲了上來,狠狠地咬住那些一直在勾引它們的美食,那幾個人的屍體在短短的一會兒間,就被撕碎、吞嚥,只留下地上點點的血跡。

可惜,這一點點的食物,無法滿足如此眾多的食客,這一瞬間的鮮血和食物,只會讓這些瘋狂的野獸更加的飢渴,於是,它們把注意力轉向我們這裡,對它們來說,這裡有更多的食物等著它們享有。

於是,這些瘋狂的獵人們,開始衝擊外面那圈尖銳的圍牆。雖然這些狼比虎豹的身材要小好多,可是還是通不過那些窄窄的縫隙,很多狼試圖從空中突破這裡的防線,可是無一例外的,都被穿在那尖銳的頂端,成了哪些石柱血腥的收藏品,不過,這些狼不會被挫折嚇倒,它們還是奮不顧身的撲上來,然後毫無怨言的奔向死亡。

營地裡的武士和僕人們也沒有閒著,他們努力的用手中的弓箭襲擊外面的狼群,可是效果並不是很明顯,一頭狼被射倒了,周圍它原本的夥伴們會撲上去,把它留下的屍體分食,然後繼續進攻、繼續死掉、繼續被自己的同伴分食。

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那群獵食者們雖然大量的死亡,但是卻不停的有新的狼群加入,反而讓狼群顯得更加龐大,我們不得不持續的殺戮著這些不知疲倦、不知畏懼的敵人,它們的大量的死亡,引來了它們更多的夥伴;它們更多的夥伴,也帶來了更多的死亡,這是一個血腥的迴圈,生命和死亡在這裡圍成一圈,毫無疑義的旋轉著。

不過總的來說,形勢對我們還是不利的,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什麼傷亡,可是這些狼太多了,離天亮還有好久,誰也不知道這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經過這段時間血腥的搏鬥,所有人都不像最開始那樣驚慌失措了,只是機械性的做著該做的事情,也許是太多的鮮血,已經讓他們麻木,以至於忽略了可能到來的死亡。

這場血腥就這樣沒有結果的繼續下去,我不知道我們還能堅持多久,不過看到那彷彿無邊無際的狼群,我微微歎了一口氣,如果我和索羅狄再不出手的話,那麼這些隨從,今天就要葬送在這裡了。因為石柱的邊緣已經被這些瘋狂的野獸破壞殆盡了,石柱上也插滿了它們的屍體,有些地方的狼,甚至已經可以踏著同伴的屍體衝進營地,現在,到處都是人類的慘叫,還有野獸的嘶叫。

「索羅狄,你有什麼好辦法,能把這些瘋狂的傢伙趕走或者是消滅掉?」我看著那一片一片飛濺起來的血花,問一邊的索羅狄。

「很難。」索羅狄皺著眉頭說道:「數量太多了,除了動用禁咒之外,其他魔法很難把它們消滅掉,這些東西的生命力非常頑強,而且或多或少的都擁有一些抗魔能力,就算是禁咒,我也不敢說就能把它們消滅乾淨。」

「實在不行,就只好動用靈魂魔法了。」我輕輕揉著額頭說道:「這種場面我們不出面解決的話,後果可想而知,用禁咒的話,聲勢又太大,我們兩個能夠使用的,比較正常的禁咒,也只有暗黑系的了,貿然使用的話,影響很不好。」

「只好如此了。」索羅狄歎了一口氣:「實在不行的話,你去使用靈魂魔法,我在這裡用光明系結界盡可能的淨化掉魔法氣息,不讓任何人察覺。」

我們兩個正在商量的時候,米薩蘭已經一頭汗水的走了過來,對我們慘笑了一下:「兩位,本來我們是不應該對我們的客人提要求的,可是兩位看到了,我實在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兩位再不出手的話,我們可能就要葬身此地了。」

「我知道,米薩蘭先生。」索羅狄點了點頭:「剛才我正和我的同伴討論這件事情呢!這很辣手,畢竟狼的數目實在是太多了,很難消滅乾淨,平時草原上的狼群很多嗎?」

「平時狼群也是有的,規模大的也很多,可是,像今天這樣幾千隻一起出現,可是絕無僅有的事情,這些狼已經不是附近的草原能夠湊齊的,應該是很大範圍的一片狼群都被引來了。」米薩蘭苦笑著說道:「如果他們用的是那種方法,那他們還真的是如傳說中的,毫不畏懼死亡,真是一群亂來的瘋子。」

「導師,這些狼還沒有被打退嗎?」這個時候,幽雲從自己的帳篷裡走了出來,看著外面奮不顧身的狼群,皺著眉頭問道。狼群剛開始進攻的時候,我就把幾位女士送進了帳篷,然後把速和流摩派去保護她們。

「數量太多了,魔法打擊的效果又不是特別好,讓人頭疼啊。」我看了一眼幽雲說道,突然,我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主意,我對幽雲一笑:「你來得正好,說不定可以幫上我們的忙。」

幽雲聽了我的話一愣:「我能幫忙?導師,我能為您做什麼?我並不會戰鬥啊?」

「並不需要你戰鬥,只要你會演奏就可以了,來,坐到這裡,拿出你的樂器。」我微微笑了笑,然後指著旁邊的一塊岩石對她說道。

「噢!」雖然不明白我要做什麼,幽雲還是乖巧的坐到了我指著的位置上,然後我給她周圍佈置了一個擴音魔法。

我的舉動看的索羅狄和米薩蘭一頭霧水,搞不清楚我究竟想要做些什麼,不過他們也沒有發問,只是看著我做下去。

一切佈置好之後,我對幽雲說道:「拿出你的樂器,演奏一首曲子吧!」然後微笑著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前仆後繼的狼群。索羅狄和米薩蘭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聽音樂的興致。

幽雲也沒有多問,拿出隨身攜帶的骨笛,放到唇邊,輕輕吹了起來,剎那間,那笛聲通過我的擴音魔法,傳遍了整個草原,首先在血腥的環境影響,那笛聲帶著淡淡的哀愁、淡淡的不滿,傾訴進附近每一個生物的靈魂裡。

慢慢的,草原上那場聲勢浩大的廝殺漸漸停了下來,周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聲音,只有幽雲的笛聲迴盪在這片草原上,撫慰每一個受傷的心靈、亡故的生命、失去軀殼的身體,讓他們感受到周圍美妙的一切,眷戀這美好的世界。

狼群已經停下了它們的進攻,靜靜的趴在地上,豎起耳朵聆聽這美妙的音樂,那紅紅的舌頭伸出口腔,掛在外面,輕輕的抖動著,讓原本彪悍凶殘的它們,顯得有些可愛乖巧。草原上還是一片綠熒熒的眼睛,可是那眼睛中已經沒有了殺伐的慾望,只剩下對生命的感慨和眷戀,連它們看向自己同類屍體的眼光,也多了一份憐憫和悲哀。

良久之後,笛聲漸漸止住,幽雲放下手中的笛子,輕輕出了一口氣。

如同往常一樣,四周都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只有一個,就是手裡握著那只骸骨之笛的幽雲,此時此刻,幽雲的身影在他們的心目中,就如同女神一般高貴不可侵犯。

半天,周圍的人才漸漸回過神來,一直站在一邊的米薩蘭,眼睛裡閃爍著難以抑制的狂熱,目光炯炯的盯著還坐在那裡的幽雲,他是第一次聽到暗靈歌舞團名震大陸的音樂,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受到的震撼有多大了。

「太完美了,幽雲小姐,這簡直是太完美了!原來關於貴團的那些傳聞,沒有絲毫的誇張,我甚至覺得,那些話還遠遠無法形容出你們音樂的完美程度,和您的音樂比起來,我以前聽到的那些所謂的高雅音樂,簡直比垃圾還不如!」米薩蘭激動地說道。

「米薩蘭先生,您過獎了!」幽雲笑了笑說道。

「沒有,我的話絕對沒有一絲半點誇張的地方,我完全是實話實說!」米薩蘭身體顫抖著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大喊道:「你們看,那些狼!」所有人都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看向自己營地的外面。

原本趴在營地外面的狼群慢慢站了起來,但是已經沒有來時的凶狠暴虐,現在,它們安靜的更像是一群羊,而不是一群狼,在後面的一些後來的狼群,已經開始緩緩撤出這盤草地,而在前面的那些,則沒有走,它們用悲憫的眼光,看著那些倒在草地上,還有掛在高高石柱上的同伴屍體,嘴裡發出低沉的嘯叫聲。

「放心吧!我會妥善安排它們的屍體的。」我對它們說道。

那些狼群中前面的幾匹狼,對我點了點頭,然後一轉身,帶著它們的同伴,緩緩退去,地上幾隻輕傷的狼也掙扎著站了起來,蹣跚的跟在它們身後,最後消失在遠方的草原盡頭。

我歎了一口氣,吩咐那些魔法師撤去魔法屏障,然後盡快恢復一下自己的法力,因為還有一群隱藏著的敵人沒有露面,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現,在哪裡出現,所以我們必須做好一切準備,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撤去魔法屏障之後,所有的狼屍都跌落塵埃,圍著我們的營地繞了一圈,這裡面已經沒有活著的狼了,幾隻奄奄一息的,也在寬慰中緩緩閉上了它們的眼睛,這是一場古怪的戰鬥,像所有的戰鬥一樣,在血腥暴虐中開始,卻離奇的在平和安詳中結束,可是隨行的武士,卻沒有一個對這種結果感到奇怪的,聽了幽雲的音樂之後,這種結局才是最正常的結局。

凶殘和暴虐是一種本能,悲憫與哀傷同樣也是一種本能……

我指揮大部分的武士挖掘了一個大坑,將所有的狼屍埋了進去,竟然有幾百頭之多,這可能是這群流浪的野獸,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墳墓,它們以前只是掙扎的活在這遼闊的草原上,然後死去,變成枯骨或者是夥伴的食物,這是它們的生活,它們在生活中開始,然後在生活中結束。

雖然它們的墓室就是這遼闊的天地,可是那裡埋葬的是它們的一生,雖然它們沒有墳墓,卻有著最好的歸宿。而人類雖然有著華麗的墳墓,但是那裡往往埋葬著自己的貪婪,或者野心,不過這也是人類的生活方式,我們雖然在不停的詛咒這種命運,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就是智慧的代價,如果狼群們也擁有了智慧,是否墳墓裡的埋葬的也是這些東西。

不管怎麼說,這場戰鬥是結束了,眾人也終於有時間,繼續他們還沒有完成的晚餐,由於米薩蘭的刻意叮囑,周圍都加了雙崗,但是沒有人有怨言,那幾張猙獰的、溢滿鮮血的臉孔告訴他們,這一路上絕對不會太平。

「還有半天的路程,我們就到首都了。」米薩蘭皺著眉頭說道:「兩位認為他們會在什麼時候襲擊我們?」

現在是在餐桌上,剛才米薩蘭邀請我們一起共進晚餐,順便商量一下對付隱藏敵人的方法,可是我看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我身上,吃飯期間時不時地看向花穎、幽雲和莉莉絲,可能還想再聽一邊剛才的那首曲子。直到現在,他才說了一句比較有用的話。

「他們的計劃應該是在黎明時分發動進攻。」我笑著說道:「那個時候,瘋狂了一夜的狼群,應該慢慢散去了,我們就算是沒有被狼幹掉,恐怕也只剩下半條命了,當然,他們可能希望看到有禁咒一下子消滅數量龐大的狼群,這樣可以大量消耗我們的魔法力量,就算我是一名魔導師,恐怕也經受不起這麼大的魔法消耗。不過,我們現在迅速的驅逐了狼群,恐怕是他們始料未及的,而我們必須要盡快構築防禦體系,比如在營地周圍挖壕溝之類的,充分做好與他們接戰的準備。」

「沒錯!先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米薩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們一定要堅持住,這裡是草原的邊緣,快要接近冰雪地帶,周圍沒有什麼城市,我們不可能等到援軍,不過我們物資充足,足夠我們在這裡住上半個月的,我原先已經派人向首都送去了通知,讓他們知道我們到來的消息,如果我們耽誤了日期,首都一定會派出搜索隊,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希望了。」

「是這樣的。」索羅狄點了點頭:「有傷員出現的話,我可以幫忙,一般的傷口我都處理得了。」索羅狄的話讓我嚇了一跳,神殿經捲上所描述的嗜血如命的魔族先知,什麼時候也開始扮演救死扶傷的大夫角色了?接著,我收到了索羅狄的傳音,只有幾個字:「做戲要做真。」

今後的行動步驟很快就被我們幾個定了下來,米薩蘭開始安排人手在營地周圍挖了一條壕溝,同時又安排魔法師在周圍作了一些魔法陷阱,沒有多久,這片小小的營地,就變成了一個軍營,對一般的馬賊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密不透風了,比剛才對付狼群那條簡易防線,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如果是一般蟊賊的話,看到這種架勢就不會來了。」米薩蘭看著周圍的營地說道:「可是,那群傢伙並不是一般的蟊賊。」

「是啊!」我點點頭:「如果那個死亡俱樂部,真的像他們名字那樣視生命為兒戲,那麼,這種場面正是他們渴望的地方。」

「來了。」站在一邊的索羅狄輕輕地說道,彷彿要應證他的話一樣,遠方草原的盡頭,幾匹馬緩緩的跑了出來,一開始是幾批,接著越來越多,當最後一名騎士出現的時候,整支隊伍已經達到了八百人左右的規模。

「人數還真不少。」米薩蘭說道:「我們有伴了。」接著,他回頭向著身後的侍衛大聲喊道:「快,不要愣著,快回到自己的崗位,準備迎敵。」

身後的武士聽到命令一哄而散,奔跑著回到了自己守衛的地方,隨著一陣低沉的咒語,周圍的地面上迅速升起了一圈尖銳的石柱。

遠方的那些騎兵也開始慢慢加速,在毫無阻礙的大草原上馳騁起來,沒多久,就來到了我們營地的周圍,在我們弓箭的射程之外停了下來,靜靜的立在那裡,就像一群雕像一樣。

營地裡的人,緊張的注視著自己的敵人,雖然他們的數量遠不如剛才的狼群,可是,他們卻比那些狼群們更可怕,因為人類擁有智慧,這智慧使他們殘殺同類的時候,比起野獸更加有效率,也更加有辦法。

很顯然,我們的對手並沒有想到,那可怕的狼群並沒有把我們怎麼樣,這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不過,他們也同時看到,經過那些狼群的襲擊,我們已經非常疲憊了,而且有些人的身上,帶著明顯的傷痕,纏著厚厚的繃帶,那群狼還是幫了他們很大的忙。

這一次,這一群騎士並沒有採取以往那種小心謹慎的試探式進攻,而是直接動用了他們的力量,開始攻擊我們的營地。

隨著一陣咒語的吟唱聲,各種各樣的攻擊性魔法,鋪天蓋地的向我們這個小小營地打來,在這種魔法打擊下,營地上空的魔法屏障遭受了巨大的壓力,三十名魔法師,五人一組的支撐這個魔法屏障,只有短短的一下子,已經有兩組人魔力透支,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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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來,對方大概擁有一百名左右的魔法師,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每個帝國對於魔法師的管制都非常的嚴格,就連米薩蘭這種有特殊任務的國家使節,也只不過有三十名中低級法師隨行,而對方竟然一下子集中了百名魔法師,看來這個所謂的自殺俱樂部,果然擁有非常可怕的實力。

在不停的魔法打擊之下,我們可憐的三十名法師很快就體力不支,頭頂上的魔法護罩岌岌可危,出現了一種很不正常的顏色,眼看就要像雞蛋殼一樣被敲碎了。

果然,沒有多久,那層魔法屏障就被擊碎,整個營地失去了屏障,直接暴露在對方的魔法打擊之下。對方先是一次連珠火球齊射,一次性的摧毀了營地正面聳立出地面的那高高的石柱,那條倉促之間挖出來的壕溝,也被對方用冰系魔法凍結起來,馬蹄上裹了一層防滑皮毛的騎兵,可以在上面盡情的奔跑。

看到這些,早已經按捺不住的騎士們,興奮的撥動自己胯下的戰馬,開始向這面衝鋒,衝在最前面的幾個騎士身上,還泛起了不同顏色的光芒,竟然都是鬥氣,真正的戰爭也不過如此了。

我們這方的武士,眼神裡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惶恐和不安,拿著武器的手微微顫抖著,雖然他們經受過嚴格的訓練,擁有很強的戰鬥力,但是自己是什麼斤兩,他們還是知道的,面對著一群擁有鬥氣的戰士,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活生生的靶子,最多比一般的靶子能多堅持一段時間,可是,他們還是要戰鬥,無法逃跑,在遼闊的草原上,沒有人能夠跑過狂奔的駿馬。

「糟了!」在周圍的防禦圈被對方一舉擊破之後,米薩蘭的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所有人都會死得很難看,絕沒有一絲半點的生路。無奈之下,他又把求助的目光移向了我,在他的印象裡,在某些方面,那位光明使者或許更加強大一些,但是在陰謀詭計方面,他顯然不如那名暗黑魔導師的鬼主意多,他期盼著這名暗黑魔導師,能夠像剛才一樣拯救這裡所有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對於米薩蘭的眼神,我有些無可奈何,剛才幽雲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對手只是一些憑借本能過活的動物,因此音樂比較能安撫一些,可是,這一次,我們的對手是人,我可不相信這些人會把費了這麼大勁才困住的暗黑魔導師輕易放掉。

我歎了一口氣,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能幫忙的話,我還是要幫一下忙。我向站在一邊的流摩打了一個手勢,這個傢伙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出了他的靈魂收割者,騎在暗流上,準備戰鬥。

一直趴在地上的速也收到我的消息,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輕抖了抖身上的毛,兩隻眼睛放出幽幽的寒光,盯著不遠處的敵人。

隨著我古怪的手勢和咒語,這片草地上緩緩升起來三道暗黑色的牆壁,是三道暗黑防禦結界,敵人馬上開始慌亂起來,按理說,這只是三道普通的防禦結界,雖然它比一般的防禦結界要強悍一些,但也不是沒有人能夠造出來,真正讓敵人慌亂的並不是這些原因,讓他們慌亂的是三道防禦結界升起的位置,正好在他們隊伍中間,把他們的隊伍完整的劃分成三塊,每一塊都有差不多的數量,這種對於魔法陣的控制,讓在場所有對魔法有所瞭解的人,是驚得目瞪口呆。

慌亂的敵人立刻開始攻擊身邊的防禦魔法屏障,可是我的魔法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攻破的,敵人聲勢浩大的攻擊,並沒有給屏障造成什麼損害。我向一邊的流摩微微點了點頭,那個傢伙會意的一帶胯下的暗流衝了出去,跟在他身邊的,就是速那矯健的身影,兩團黑色的影子,衝進敵人的隊伍裡,帶起了一片血雨腥風。

由於我魔法的特殊效果,我們的隊伍在局部取得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再加上流摩和速兩個人加盟,讓被我的魔法陣中,敵方騎士的覆滅變得更加快速,只是短短的一陣子,衝在最前面的那群騎士們,完成了他們的願望,面帶微笑,倒在這青青的草地上,用他們的鮮血,滋潤了這片孕育生命的土地。

緊接著,魔法屏障被我打開了一層,被魔法屏障困在中間的敵人,完全暴露在我們面前,沒有任何的預兆,速已經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狠狠砸向了它的敵人,戰鬥同樣進行得毫無懸念。很快,這一部分的敵人也被消滅殆盡。

我歎了一口氣,同時去掉了最後兩道魔法屏障,我不想再看到太多的殺伐,這片草地已經完完全全被鮮血染紅了,變成了那種妖異美麗的顏色,如果最外面的那些人想要逃跑的話,那就讓他逃吧!

可是,我的敵人顯然沒有這種意圖,同伴的死亡,讓他們變得更加狂熱,他們就像是一群以身殉道的虔誠教徒,呼喊著奔向自己最後的歸宿。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事情就會這樣收場,可是沒想到,我身邊的米薩蘭突然有了動作。

首先,我感覺到他的精神出現不正常的一陣波動,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他無法想像的事情一樣,接著,他對我笑著說道:「多謝先生出手相助,我們就要大獲全勝了,我粗通劍術,看到這種場面有些手癢,對不起,我失陪一下。」講完這段莫名其妙的話之後,米薩蘭一帶胯下的馬匹,帶著自己的親信武士,呼嘯著衝向不遠處的戰場。

我和索羅狄互視了一眼,都搞不懂他究竟想要搞什麼名堂。

沒有多久,米薩蘭就帶著他的人,一頭衝進那亂糟糟的人群中,和那些敵人開始了戰鬥,雖然米薩蘭他們擁有高昂的士氣,而且我們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可是場面在他們衝進去之後,卻顯得越來越混亂,米薩蘭就像是不懂軍事的傻瓜一樣,帶著他的隊伍衝亂了整個戰鬥局勢,兩方面的人在米薩蘭的衝擊下混成一團,分不清誰是誰了。原本應該很快結束的事情,在米薩蘭的干預下,竟然越拖越久。

終於,那群死亡俱樂部的亡命騎士們,消磨光了他們的銳氣,剩下的幾個,在一名首領的帶領下,離開戰團,慌慌張張的逃向了草原深處,米薩蘭也沒有派人追趕,那群人很快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外。

雖然很多的騎士都蒙著他們的臉,可是,我還是看清了那名首領,有著一頭燦爛耀眼的金色頭髮。

沒有多久,米薩蘭回到了我們的身邊,抱歉的向我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因為我的無能,所以在這種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竟然讓他們逃走了。」

「沒有關係。」索羅狄笑了笑:「在神的注視下,任何人都有生存的權利,我們無需感慨什麼,也沒有必要去趕盡殺絕,我們要給誤入歧途的人,一個改過向善的機會,相信所有人的內心中,都有他善良的一面。」

「您再次讓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我將牢記您的教誨,終生侍奉偉大仁慈的神!」米薩蘭虔誠的說道。

我和索羅狄互視了一眼,都在猜測剛剛逃走的那名金髮男子的身份。

「還好,我們還剩下半個美妙的夜晚可以渡過。」我微笑著說道:「好了,米薩蘭先生,請你快去安排你的人打掃戰場,準備一下好好休息,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啊,說的是,我差點就忘了。」米薩蘭笑了笑:「那我就失陪了,兩位請好好的休息。

」說完,轉身離開。

「這一路上還真是多災多難!」索羅狄笑著說道。

「沒錯,還不知道之後會出什麼問題。」我歎了一口氣:「這個冰雪王國真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快要到他們的首都了,我想,麻煩會減少一些吧?」索羅狄聳了聳肩膀。

「不,我覺得到那之後,才真正開始我們的麻煩!」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搖了搖頭,走回了我的帳篷。

還好,也許是命運覺得我們這一路上的磨難已經很多了,他沒有在我們這根已經繃緊的弦上,再動什麼手腳,第二天清晨,米薩蘭就命令全體出發,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我們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向阿卡亞西,在快馬的幫助下,周圍的景物在飛速變化,原本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逐漸變化,柔軟的草地變成了堅硬的凍土,吹過面頰的風也越來越狂野,周圍開始出現紛飛的雪花,終於,在正午時分,我們看到了阿卡亞西那雄偉的圍牆。

「神使大人是怎麼說的?」拉蘭朵神殿的主祭大人,看著面前那名神色激動的祭祀,焦急地問道。

「神使大人說,作為神的使者,就需要將神的意志散播四方,因此,他絕不能在一個地方逗留太久,他需要四處遊歷,傳播神的旨意。」那名祭祀恭敬的回答道,可是心思還停留在索羅狄在他肩膀上拍擊的那一刻,這件事情足以讓他比其他祭祀高出一個頭來。

「這、這可怎麼辦好?」主祭大人急得團團轉:「中樞神殿就要派人來調查這件事情了!

如果他老人家走了,我們怎麼向上面派來的人交代?」

「大人,我已經極力勸說神使大人了,可是您知道,神的意志是不可扭轉的……」那名祭祀小心地說道:「我無法勉強他,作他不想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了吧!」主祭揮了揮手,讓那個祭祀離開,那名祭祀躬身施禮,然後慢慢退出了房間,去向他的夥伴炫耀他剛才的經歷去了。

幾乎就在同時,一名負責接待的祭祀,輕輕敲了敲房門後,走了進來,向神殿主祭鞠了一個躬。

「什麼事情?」主祭大人的心情很不愉快,隨便問了一句。

「大人,中樞神殿的使者已經到了,現在就在客廳。」那名祭祀恭敬地說道。

「已經來了。」主祭大人一驚:「來的是誰?」

「是中樞神殿的樞機主教大人。」那名祭祀有些興奮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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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五章 兩個原點


冰雪王國首都阿卡西亞,冰雪這個國家非常的有趣,這個國家的地貌,其實是一半草原、一般是冰原,長長的哈恩斯婭山脈的大部分,都在它的版圖之內,將這個國家劃分為幾段,也正是因為這道長長的山脈,才讓冰雪這個國家形成這麼奇怪的地貌,在山脈的南面,大多形成了廣闊的草原,在山脈的北面,則是滿天的飛雪。

不過,與一般人想的不同,冰雪的特產並不是出在那遼闊的草原上,而是在那冰天雪地的北面,能夠提升冰系法師法力的冰晶石、能夠讓人延年益壽的卡根,還有各種珍貴的獸皮,都成了冰雪王國重要的財政來源。

雖然人口稀少,但是冰雪卻擁有大陸上最精銳的部隊,長期在惡劣環境下成長的冰雪男兒,雖然舉止粗魯,沒什麼規矩,被其他國家嘲笑為蠻不講理的野蠻人,不過,他們卻有著其他國家所畏懼的強大戰鬥力,他們的武力甚至可以和半獸人相抗衡,再加上大量訓練冰原上的凶悍生物作為坐騎,還有大量弓馬嫻熟的牧民加入,冰雪的軍隊數量也許是最少的,卻可以向大陸上數量最多的軍隊挑戰。再加上險要的地勢,冰雪可以稱得上是大陸上最難以攻下的地方。

現在,我就站在這大陸上強國的首都外面,欣賞著他們首都那高大雄偉的城牆。

冰雪王國是個很富有的國家,豐富的礦產資源、林業資源還有牧業資源,讓它的物資出口在整片大陸上,排的上前幾位,所以,冰雪王國的首都防禦修得十分堅固,也十分美觀,足夠每一個站在他下面的敵人望城而歎。

「馬裡特先生,您覺得我國的首都怎麼樣?」米薩蘭來到我的身邊,看著面前高大的城牆,微笑著說道:「這是我國的驕傲,能讓所有的敵人無法越雷池一步,保護我國首都的絕對安全。」

我笑了笑,多少年了,幾百年的時間裡,我看到了多少興衰、多少滄桑;多少曾經名噪一時的龐大帝國,就在我的眼前興起和覆滅、多少滄海就在我的面前變成桑田,高大的城牆雖然可以阻擋住源源不斷的人群,但是,卻阻止不了人心。

看到我的笑容,米薩蘭也笑了笑沒有說話,我們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下,走進了冰雪王國的首都:阿卡亞西。

阿卡亞西的城市規劃十分完美,縱橫交錯的街道,把城市整齊的分成幾個區域,商業區、居民區、貴族居住區,還有軍隊駐紮區,讓整個城市顯得井然有序,絲毫沒有混亂的跡象,大道上人來車往,非常的繁華,如果不是他們身上穿著耐寒的各種衣物,我幾乎要忘記這裡是冰天雪地的冰雪王國了。

我們的馬車在那條可以通過四輛馬車同時行走的標準馬路上,長長的車隊,還有馬車上的貴族徽記,讓周圍的旅人,都在猜測馬車上究竟坐了什麼人,誰能有如此大的排場,總數將近千人的隊伍整整佔了一條街,而且目標是阿卡亞西的皇城,這讓街上的人有了諸多的猜測,其中最多的,就是這是一個外國使節的車隊,他們是來參加冰雪王國的國慶日,雖然他們人數多了一點。可是誰都想不到,這車隊上坐的並不是什麼國家的使節,而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猜測,我們一夥人順利地進入了阿卡西亞的王城,等待皇帝陛下的接見,對於冰雪王國的國王,我也多多少少聽過一點傳聞,那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傢伙,總喜歡用各種華麗的裝飾品裝點自己的房間,並且非常熱衷於打獵、郊遊、舞會等等貴族們常有的消遣,而且他也非常的貪婪,斂財的手段不停的翻新,聚集了大量的財富。

不過,正因為他的特點,冰雪王國的經濟還是被他搞得不錯,一直都沒有出現過什麼財政赤字,可是也一直沒有什麼盈餘,多出的那部分,大多被他們的皇帝陛下收入了自己的金庫,他對於軍事方面也比較關注,還知道自己享樂的基礎,是這些凶神惡煞的士兵,因此,軍隊的發展也很穩定。

按理說,擁有這樣一名皇帝的冰雪王國,雖然會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平穩局勢下緩慢發展,可是在冰雪王國,還有一名掌握了極大權利的大人物,就是掌管冰雪王國所有宗教勢力的紅衣主教:耶利流。這個人在理財和軍事方面很有一手,而且在冰雪國民的心裡有著很高的地位,在早些年,冰雪的上一代統治者看好了他的能力,請他在教職之外,兼領王國財政有關事宜,他藉著這個機會,從財政總監,一路爬升到王國首輔大臣的位子,一直到現在的皇帝登基。

在最初,兩個人相處還算融洽,彼此扶持,保證了冰雪王國的政局穩定,可是,在一段時間之後,兩個人開始貌合神離,雖然表面上裝得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在私下裡,兩個人所屬的私人部隊,王國護衛隊和神殿騎士團之間不斷產生摩擦,時有傷亡,兩個人對這件事情也不加以控制,終於讓這件事情演變成了眾人皆知的秘密。

當一個國家擁有兩個支配者的時候,混亂是可想而知的,還好耶利流因為教職在身,所以絕不可能產生叛亂之類讓人頭疼的事情,因此,至少從表面上看來,冰雪王國還是很安定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名身穿宮廷禮服,帶著漂亮小帽,金黃色頭髮燙成卷髮的宮廷侍從走了進來,向我們鞠了一躬,說道:「哪一位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先生?」

「是我。」我笑了笑,站起來說道。

「您好,先生,皇帝陛下正在大廳裡等著各位暗靈歌舞團的貴賓蒞臨。」那名侍從禮貌的說道,然後向一邊一讓,給我們留出了一個可以通向外面的通道。

「謝謝。」我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我的暗靈歌舞團,還有索羅狄走出了這個房間。

跟在那名侍從的後面,我們穿過了漫長的迴廊,腳踩著華麗的大理石地面,深切體會到那名住在宮殿裡的君王奢侈虛榮的習慣,光這長長的迴廊兩邊牆壁上的名家繪畫,還有天花板上的黃金裝飾,它們的價值就高得讓人無法想像。

半天,我們才走到了這條道路的盡頭,那名侍從拉開了用名貴檀香木做成,上面裝飾著美麗寶石的大門,向我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一邊的唱禮官,用悠揚的聲音大聲喊道:「流浪歌舞團暗靈團長及主要演員覲見!」大概在這座皇宮裡,是第一次響起了這樣的報名聲。

我笑了笑,帶著幽雲和索羅狄他們,走進了這間冰雪王國最高統御者的房間。

「啊,歡迎你們!大陸上最著名的歌舞團!」冰雪王國的最高統御者:拉米特三世,就站在房間中央,看到我們進來,他微笑著伸出手向我們迎了過來,衣服上各種寶石製作的裝飾品,晃得我眼睛發暈。

這位冰雪統治者有著一張年輕的臉,鬆散帶卷的長髮,在後面被一根金色的髮帶紮在一起,讓他看起來隨意自然。

「您過獎了,陛下。」我微微鞠了個躬說道:「因為一些事情在路上耽誤了時間,請陛下原諒我們的姍姍來遲。」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拉米特三世笑道:「那些事情我已經聽米薩蘭說過了,還真夠驚險的,多虧諸位擁有著強大的實力,這才能化險為夷。」

「這是托陛下的福。」我笑著說道:「對了,陛下,請允許我為您介紹暗靈歌舞團的幾位主要演員……」我轉過身來,剛想要為這位皇帝陛下做個介紹,可是卻被他攔住了。

「不必了,馬裡特先生。」拉米特三世笑著說道:「我想自己猜猜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如您所願。」我笑了笑,站到了一邊,給皇帝陛下留出了位子。

拉米特走到歌舞團的幾位主要成員身邊,在她們身上看來看去,他先拉起幽雲的手,做了一個吻手禮:「氣質高貴沉穩、舉止優雅大方,暗靈歌舞團最著名的冰美人,這一位應該是幽雲小姐吧?」

聽到拉米特的話,幽雲微微笑了,然後拉起自己裙子的下擺,行了一個淑女的禮節:「是的,陛下,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不、不、不!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拉米特笑著說道:「能夠見到當今世上大多數青年人心目中的偶像和女神,我才應該感到榮幸。」然後,他走到了花穎身邊,同樣做了一個吻手禮,說道:「優雅與天真的完美結合,活潑而又文靜的淑女典範,這位應該是花穎小姐吧?」

「是的,陛下。」花穎點點頭,同樣做了一個淑女禮。

「啊哈,花穎小姐的名字,傳遍了整個大陸,所有的舞蹈家或者愛好舞蹈的人,都渴望見到您那夢幻般的舞步,您的到來,會為我國的慶典增加十分的光彩。」拉米特三世笑著說道。

「您的誇讚讓我臉紅了,陛下。」花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的話絕對沒有一絲半點的誇張!」拉米特三世說道。然後把目光移向了莉莉絲,一個吻手禮過後,拉米特笑著說道:「歌喉圓潤自然,充滿洞徹人心的力量,讓人沉醉與迷惘,並且擁有不帶任何粉飾的天真與純潔,這一位,應該是莉莉絲小姐了!」

「是的,陛下。」莉莉絲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淑女禮節,這些天,為了學會這些繁瑣無聊的禮節,莉莉絲可說是吃了不少的苦。

「那這位高大英俊的騎士,應該就是暗靈歌舞團的保護神,強大的暗黑騎士,亞斯先生了吧?」拉米特三世笑著對流摩說道。

流摩向拉米特三世行了一個騎士禮,然後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最後剩下的這位,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四處散播神的光輝與力量,帶來無數神跡的諸神使者,索洛先生嘍?」拉米特三世笑著對站在最後的索羅狄說道。

「是的,陛下,願神保佑您。」索羅狄微笑著說道,同時一陣柔和的光明力量,也從他的身體裡滲了出來,讓拉米特三世一愣,再看向索羅狄時,眼神已經多了一份驚異。

「哈,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我竟然見到了這片大陸上最著名、最有才華的歌舞團!這種感覺太美妙了。」拉米特三世突然大聲說道:「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證大陸上的傳說,那最美妙的音樂、最飄渺的舞蹈,還有最動聽的歌聲了,可是,最美好的東西,應該和大家一起分享,我會耐心等到那天的,對了,明天晚上我要準備一個盛大的舞會,來歡迎諸位的到來,到時候,幾位一定要來捧場!」

「當然,這是我們的榮幸。」我笑了笑說道:「陛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想要先找一家旅店休息,顛簸了一路,我和我的演員們都有些疲勞了,現在我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當然、當然!」拉米特三世點了點頭:「可是為什麼要去旅館,我們有皇家賓館可以為各位提供住宿啊,那裡的條件要比旅館好得多!」

「感謝陛下的好意。」我禮貌的回答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終究是一個流浪歌舞團,流浪歌舞團有著流浪歌舞團自己的規矩,請原諒我們不敢接受您給與我們的特殊待遇,我們還是希望堅持自己的傳統。」事實上,我是擔心在皇家賓館裡,有些事情不太方便。

「這樣啊!」拉米特三世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只好按照先生的意願來做了,旅館的住宿費用,我會吩咐他們全額支付,畢竟幾位是我們王國請來的客人,在禮數上不能有絲毫的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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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陛下的盛情,那我們就愧領了。」我說道:「那麼,請陛下能夠允許我們告退。」

「好吧!儘管我萬分的不情願,可是,我也沒有理由和道理,留幾位疲憊的旅客在這裡耽誤時間,你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拉米特笑著說道:「我也正好借此機會去佈置一下,明天晚會的有關事宜,然後再看看我明天穿什麼衣服出場才合適!」

「多謝陛下,我們告退了。」我點了點頭,帶著我的演員們,還有仍舊在四處打量的索羅狄,退出了這個房間。

「雲台旅館」,這是阿卡西亞偏僻角落裡的一家中型旅館,在商家雲集的阿卡西亞,這樣的旅館鋪天蓋地,多到讓人數不清楚。可是今天,這個名字必然會因為另一個名字,變得著名起來。

其實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某些東西會因為一個名字攀升到高峰,為所有人所敬仰,也可能會因為一個名字跌落到低谷,為所有人所唾棄。不過,不管是被敬仰也好、唾棄也好,總之,這個名字會被所有人記住。

現在是冰雪王國的通商淡季,旅店沒什麼生意,大多數的房間都空著,雖然冰雪王國的國慶祭典在即,可是自己的旅館實在是太偏僻了,很難招攬到客人居住,此時此刻,旅店的老闆和他的夥計正坐在空空蕩蕩的旅館正廳裡,無聊的打著哈欠,現在是下午,就連餐廳的生意都清淡的讓人受不了,只有幾個沒事可做的客人,在慢慢的喝著茶,消磨著無聊的下午。

就在這個時候,兩輛馬車停靠在旅店的大門外面,在前面引路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甲騎士,等到車隊停穩之後,他從馬上跳了下來,走進了這間並不是很大的旅館。

旅店老闆早已經被門外的車輪聲驚醒,看到那名黑甲騎士走進來,他急忙推醒了在一邊睡到快要流口水的店夥計。店夥計揉了揉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強擠出一絲笑臉,對著那名騎士迎了上去。

「這位尊敬的騎士大人,請問,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那名店夥計笑著對黑甲騎士說道,看這名騎士的穿著和氣勢,店夥計直覺上認為,這名騎士絕對不是一般的人,可能是某位貴族的隨從騎士,可是貴族怎麼會到這個小旅店來居住呢?城裡有的是高級的旅館啊?最後,他決定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先招呼客人要緊。

「是的,請問,你們這裡有空著的客房嗎?」黑甲騎士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希望找一個住的地方。」

「當然、當然。」那名夥計連連點頭說道:「我們這裡還有大量的空房間,不知道客人您需要住多少間。」

「我們雖然只想要四間房間,可是,我們需要包下一個區域,不希望有人打攪。」黑甲騎士沉聲說道。

「有,當然有,我們有非常寬敞的後院,肯定符合各位的要求。」那名客人連連點頭說道:「請讓車上的各位下車,我領各位去你們的房間,保證乾淨整潔、服務周到,對了,客人,你們是來參加我們的國慶日的嗎?」

「是的。」黑甲騎士點了點頭:「為什麼要問這個?」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最近國慶日人來人往比較多,為了防止破壞分子的進入,所以查得很嚴,這麼做,也是到時候他們來查的時候有個交代。」

「這樣啊,我明白了。」黑甲騎士點了點頭:「你還需要知道什麼?」

「客人一共有幾位,還有,諸位是做什麼的?」一邊的旅店老闆,從櫃檯裡轉了出來,滿臉堆笑地說道:「有對各位造成不便的地方,還請多包涵。」

「一共有六個人,我們是一個流浪歌舞團。」黑甲騎士淡淡地回答道。

「這樣啊!」老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流浪歌舞團是非常麻煩的客人,成份複雜,而且非常小氣,不過,有客人總比沒有強,這個流浪歌舞團的人數雖然不多,可是出手還算大方,一下子包了自己整個後院,讓自己可以不用為了沒有客人,而整天愁眉苦臉的了。

「那請先生把車上的幾位客人請下來吧!我的夥計會領各位去你們的房間。」老闆笑著說道。

黑甲騎士點了點頭,走回車隊,沒多久,馬車門被打開了,接著,從上面走下來五個人,走在前面的是兩個身穿法師長袍的人,應該是表演魔術的,走在後面的是三名臉上遮著面紗的少女,在他們後面還有一頭黑豹和兩團奇怪的東西,他們跟著那名黑甲騎士走進了旅館。

一看到那只黑豹,旅店夥計嚇得渾身哆嗦,沒想到,這個歌舞團除了做舞蹈表演,而且還兼職做馬戲團的生意,不過,這頭可怕的野獸為什麼不用籠子裝起來,就這麼放出來到處亂跑,萬一傷到人那可不得了。想到這裡,店夥計小心翼翼的湊到黑甲騎士身邊,苦著臉說道:「先生,人還好辦,可是,這頭黑豹難道不需要用籠子裝起來嗎?很危險的。」

哪知道,那只黑豹好像聽懂了那個夥計的話,對著他低聲吼叫了一聲,嚇得那名夥計向後一跳,驚恐的看著那個大傢伙示威一樣露出來的尖利牙齒。

「速,別胡鬧。」其中一個身穿黑袍的法師,輕輕拍了拍黑豹的腦袋,然後笑著對驚魂未定的夥計說道:「請放心,它不會傷人的,而且我保證它會待在屋子裡不到處亂跑,這件事情還請多多包涵。」說完,塞給他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幣,看到這枚金幣,夥計眼都直了,以前最多也只收過一枚銀幣,沒想到這個歌舞團的魔術師,一出手就是一枚金幣,他使勁用牙咬了咬,確認是真的金幣之後,對那只黑豹再也沒有任何的意見,恭恭敬敬的帶他們來到了後院的房間。

雖然這間旅館很偏僻,沒什麼客人,可是居住環境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後院佈置得非常美觀,雖然不大,可是翠綠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幾棵高大的松樹上還有松鼠竄來竄去。

那些客人看來對這裡非常滿意,又打賞了他一個金幣之後,吩咐他不要來打攪,就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店夥計喜滋滋的拿著兩枚金幣回到了前廳,慶幸自己碰到了一群真正的財神。

「過來、過來!」老闆看到他回來,急忙向他招招手,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

「老闆,請問有什麼事情?」剛剛收到兩個金幣的小費,夥計的情緒十分高漲,興沖沖地問道。

「後面那些傢伙是什麼來歷?」老闆小聲問道:「我總覺得他們有些神秘兮兮,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其他歌舞團一到這裡,就急急忙忙的出去找場地,安排佈置忙得不得了,可是這些人一點也看不出來有著急的樣子,你剛才送他們到後院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就是這個流浪歌舞團的出手,實在太大方了。」夥計在心裡說道,可是他還沒有傻到把這話講出來,他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覺得一個流浪歌舞團,這些人好像少了點。」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店老闆一拍腦袋:「這個所謂的流浪歌舞團只有六個人,其中像是演員的只有三個,剩下的好像是兩個魔術師和一個武士,一般的流浪歌舞團,有魔術師這種人嗎?」

「老闆,你說那兩個魔術師會不會是魔法師?他們的穿著打扮都差不多,很容易就會搞混。」夥計擔心地說道:「真是那樣的話,這個流浪個團的身份就太複雜了,搞不好會給我們惹上什麼麻煩。」

「閉上你該死的烏鴉嘴。」老闆氣呼呼地說道:「不說話你又不會死,為什麼說這種喪氣話,讓人聽了渾身都不舒服!」

「可是,這是你讓我講的。」夥計委屈的小聲說道。

「你還敢頂嘴。」店老闆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想給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夥計來上一下子,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幾個人。

領頭的是一名身穿銀甲的騎士,身上掛著騎士裝備的標準闊劍,還算英俊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傲氣,在他胸甲心口的位置,雕刻著白色的雪絨花標記,那是冰雪王國的國花,也表明了他的身份,冰雪王國皇帝陛下直屬衛隊「王國護衛隊」成員,在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身著雪絨花軍服的長槍兵。

「嘎拉供,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談論些什麼呢?」那名騎士一進門,就毫不客氣的問道,嘎拉供是這間旅館老闆的名字,而這名騎士是冰雪王國一位子爵的兒子名叫卡納,初級騎士,是負責這一區域巡邏的小隊長。

「啊,卡納大人,您來了,我們只是在討論今天店裡的生意,結果您就來了。」旅館老闆嚇了一跳,急忙推開身邊的夥計,飛快來到卡納的身邊,就算卡納是一名初級騎士,也是有貴族頭銜的,絕不是他這種小商人能夠惹得起的。

「不要廢話,我問你最近見過什麼可疑的人物沒有?」卡納皺了皺眉頭問道。

「卡納大人,瞧您說的,我這個小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可疑的人物拜訪呢?」老闆滿臉堆笑地說道:「我倒是希望來幾個可疑分子,讓卡納大人您能夠一展身手,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也見識一下大人的雄姿!」

「嗯!」卡納點了點頭,老闆剛才的那番話說得他很舒服:「你知道就好,有什麼問題記著隨時報告。」然後擺擺手,就想帶著部下離開。

「卡納,你總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糊塗的嚇人。」這個時候,一個人調侃著走進了這間旅館,身後跟著十幾個長槍兵,他身上同樣穿著銀色的盔甲,只是胸口上的標誌是一個散發著光和熱的太陽,這是神殿騎士團的標誌。

「拉利亞特!是你?今天你又想做什麼?」卡納惡狠狠的盯著那個人說道,這個人是神殿的一級光明騎士,是神殿派駐這一區的負責人,和他是死對頭,兩個人互相交手了很多次,互有勝負。

「沒什麼,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什麼是嚴肅認真的工作態度。」拉利亞特嘲弄的看著卡納:「像你這樣不認真負責是不行的。」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卡納凶狠的說道:「想打架嗎?」

「如果你想的話,我樂意奉陪。」拉利亞特笑著說道:「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說完也沒有理有些氣急敗壞的卡納,來到旅館老闆的身邊,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剛才進去的都是什麼人?住在哪裡?」

「大、大……大人!」旅館老闆已經被嚇得口齒不清了,苦著臉說道:「您說的是什麼人啊?」

「就是剛才乘坐馬車,囂張的穿過街道的那些人,他們在哪裡?是做什麼的?」拉利亞特惡狠狠的問道。

「他們、他們自稱是一個流浪歌舞團,包下了整個後院。」旅館老闆結結巴巴地說道,眼睛裡全是恐懼。

「流浪歌舞團包下了整個後院?那種窮鬼也會那麼做?」拉利亞特嘲弄地說道:「他們一共有幾個人,都是什麼身份?」

「他們、他們有六個人,三個女的、三個男的,那三個男的,有兩個是魔術師,還有一個一身騎士打扮,另外,他們還帶著一隻黑色的豹!」老闆心驚膽顫的說道。

「該死,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報告?」卡納猛地從一邊竄了過來,聽了老闆的話,他就覺得情況不妙,本來可能屬於自己的功勞,很可能會被這個該死的對手搶走,幸虧現在還不算晚,可能還有補救的機會:「兩個魔術師和一個騎士?竟然還有一隻黑豹!什麼樣的歌舞團能有這樣的人員配備?你簡直是在耽誤我的事情。」

「呵呵,耽誤你的事情?你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還有什麼事情可商量?」拉利亞特繼續刺激著自己對手的神經。

可是卡納根本就沒有理他,他要爭分奪秒的把自己的劣勢扭轉過來。

「馬爾蘭,你馬上去請求援助,讓他們能派多少人來,就派多少人來,這邊的情況很嚴重。」卡納大聲說道,兩個魔術師?那很可能是兩個法力強大的魔法師,而且很有可能其中一個是召喚師,那只黑豹很可能就是他的召喚獸,那個神秘的騎士很可能也擁有強大的力量,剩下三個女人,更是難以猜測他們是什麼職業,不管怎麼說,就憑他們暴露出來的這些實力,自己就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啊,卡納,你這個該死的,竟然想搶我的功勞。」拉利亞特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們兩個,去攔住那個報信的,你們幾個去召集人手,剩下的給我圍在這裡,監視著那群人的一舉一動!」

聽到他的命令,卡納當然不會讓他如意,當即帶著自己的手下圍了上去,試圖解救自己送信的同伴,拉利亞特當然不會讓他如願以償,也帶著手下攻了過去,兩方面你來我往折騰了半天,雖然拉利亞特的人手夠多,可是還是沒有攔住一心想要逃跑的那名長槍兵,只好看著他突圍而去,至此,已經比自己這面送信的人晚走了一會兒。

看到送信的人走了,兩方面也停止了爭鬥,開始互相怒目而視,奇怪的是,他們在外面折騰出這麼大的聲音,可是屋子裡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也堅定了他們的信心,讓他們覺得自己懷疑的目標更加可疑。

到底是神殿的騎士團送信的人去得早,他們的增援也最先趕到,這一次神殿這一區可以算是精銳盡出,整整兩個中隊、八個小隊全體出動,一共來了七名一級光明騎士,兩名二級光明騎士,還有四名魔法師,如果對手只是一般的潛入間諜,或者是破壞分子,這種實力的隊伍已經足可以應付了。

帶隊的是一名中隊長,二級光明騎士,名字叫做科特,一走進這間旅館,他就不住的皺著眉頭看著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的護國騎士,現在他們的人手完全處於下風,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科特看了一會兒那些護國騎士團的人,然後質問最早到達這裡的拉利亞特。

「拉利亞特,這是怎麼回事?你派人回來說,你碰上了強大的敵人,希望我們給與增援,你說的強大敵人在哪裡?不會是這些連騎士槍都舞不起來的人吧?如果你連他們都擺不平的話,那你也就沒有什麼資格留在神殿騎士團裡了。」

「長官,當然不會是為了這些無能的人,耽誤您寶貴的時間。」拉力亞特恭敬地說道,同時得意地看了一眼忍氣吞聲的卡納:「我們發現了非常值得懷疑的一群人,就在這個旅館的後院裡!」

「拉利亞特騎士,請你收回剛才的話。」忍無可忍的卡納終於跳了出來,惡狠狠的說道:

「身為一名光榮的王國騎士,絕不是你能任意侮辱的對象。」

「王國騎士?」拉利亞特嘲弄的看了卡納一眼:「你們還配稱為騎士,這簡直是對於這個神聖名稱的侮辱!」

「啪!」一隻銀白色的手套,狠狠砸在拉利亞特面前的土地上。

「撿起來!撿起它來!」卡納努力的穩定自己的情緒:「我以一個騎士的光榮和尊嚴向你挑戰,就在現在,請你接受!」

「這……」科特和拉利亞特都沒有想到,卡納會扔出他的騎士手套,雖然說這樣的事情,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可是現在他們正在執行任務,現在決鬥的話,很可能會影響任務的完成,不過,面對一名騎士的挑戰,不應戰的話,那就會失去騎士的尊嚴和榮譽,身為一名騎士,就算是死也不願意承受這樣的侮辱,就算科特也無法阻止這種所謂光榮的決鬥。

「我接受!」拉利亞特彎下身去撿起那隻銀白色的騎士手套,周圍的人向後散開,給他們兩個留出一大塊空地,方便他們的對決。

科特伸手招來一名小隊長,吩咐他帶人將這間旅館團團圍住,防止自己的目標趁亂逃走,現在這個場面,對裡面進行突襲是非常不明智的。

就這短短的一會兒,屋子裡的人已經鬥到一處,打得塵土飛揚,周圍的忍不住的叫好。

在科特看來,兩個人的打鬥是很初級的,只比普通士兵強上那麼一點,拉利亞特的打法狂野彪悍,手中的騎士寬劍上下翻飛,把特納圈在中間,似乎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特納的打法則非常沉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拉利亞特雖然攻勢很猛,但是也沒辦法把他怎麼樣。

「該死!特納這個混蛋,他這是在拖延時間!」科特突然醒悟,惡狠狠的看著場地中的特納,明白了他的意圖。

特納挑起這次決鬥的原因,根本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增援隊伍贏得時間,讓他們能夠趕到這裡,以免自己這群人獨佔功勞,自己竟然愚蠢的給了他一個這麼好的借口。不過,就算科特明白了這個道理,他也無法阻止這場在表面上來說,光榮偉大的決鬥,這是騎士道所不允許的。他只能惡狠狠的盯著場地中間特納,他似乎已經看到特納臉上那洋洋得意的表情。

終於,特納的目的達到了,遠處的街道盡頭出現了一支隊伍,大概有一百五十,到二百人左右,穿的是王國護衛團的制式服裝,領頭的正是自己的死對頭,負責這一區的王國護衛團中隊長,中級騎士尤比克。

「啊哈,科特,你也在這裡啊!」尤比克遠遠的向他打個招呼:「真是太巧了,這是怎麼了,小伙子們打得倒是很熱鬧啊!」

「哼!」科特氣呼呼的看著場地中間的兩個人:「但願他們不要耽誤太長的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終於分出了勝負,拉利亞特的猛打、猛衝,最終耗盡了他的力氣,而特納則是長久的養精蓄銳,看到自己的援兵來了之後,終於開始反攻,最後一劍挑飛了拉利亞特的武器,收好自己的武器後,得意洋洋的來到尤比克面前敬禮。

「哎呀呀,特納,你怎麼能這樣呢?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決鬥!」尤比克說道,只是語氣裡聽不出一絲半點生氣的意思:「好了,回去之後再處罰你。」

「是,長官。」特納點點頭說道,同時心裡在想,所謂的處罰,應該就是今天晚上加餐。

「好了、好了,科特,小伙子們已經耽誤了太長的時間了。」尤比克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們就不要繼續在這裡蘑菇了,不然的話,就讓嫌疑犯跑掉了。」

「你!好吧!先不和你計較這個。」科特一揮手,帶著士兵就要衝向後院,這個時候,一個黑色的影子走進了大廳。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吵?」那個黑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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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六章 阿謝克拉的囚徒


阿謝克拉,所有光明神教教徒心目中的聖地,整片大陸信仰的中心,這裡是光明神教的總部,有著大量的宏偉建築、宗教遺跡,以及整片大陸上職位最高的宗教人士。在這裡集中了最神聖、最純潔的力量,在大陸中有著超然的地位,散發著神聖的光芒,可是,這裡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他的宗教審判所和監獄,這裡囚禁的大部分都是這片大陸上最危險的存在,或者是被世俗所禁忌的力量,比如說強大邪惡的暗黑法師、瘋狂而又殘忍的魔獸,或者是研究邪惡魔法的巫師。

「布蘭克,這是這個月的調查報告,監獄裡的犯人動態,現在情況還算穩定,只是U房間的那名囚犯,好像有些不尋常的舉動。」監獄辦公室裡,監獄護衛團長特米吉,將手中的一份報告,扔到了監獄長布蘭克的辦公桌上。

「U房間?你沒有搞錯?那裡的犯人被抓來三年了,都沒有什麼動靜,我們都已經準備把她從特別看護房移走了,沒想到現在有了不尋常的舉動,她做了什麼?」布蘭克驚訝得說道,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那份報告隨便翻了兩頁。

「很古怪,那個囚犯笑了。」特米吉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笑了,天啊!你沒有看錯吧?她笑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懷疑她自從生下來之後,就沒有笑過。」布蘭克猛地抬起頭來,看著特米吉。

「是的,她笑了,雖然她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可是她卻笑了,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麗的微笑。」特米吉讚歎著說道:「我看,她如果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女,那她就一定是魔界來的魔女!」

「一定是魔界來的魔女。」布蘭克說道,將手中的報告扔到了桌子上:「不然她是不會被送到我們這裡來的,記得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嗎?」

「知道。」特米吉點了點頭:「是她用可怕的力量,殘殺了二十三名無辜的村民,屍體上沒有任何傷口,只是表情猙獰,誰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手段殺了他們。」

「如果她不是魔女,那她怎麼做到那一點的?」布蘭克輕輕敲了敲桌子:「好吧,我們去看看那名來了之後,一直神神秘秘的少女,究竟現在怎麼樣了!」說完,他從自己的位子

上站了起來,然後向辦公室外面走去。

「隨便你,我叫幾個護衛團員一起去。」特米吉聳了聳肩膀,說道,跟在布蘭克的後面走了出去。

阿謝克拉的監獄,是一座非常宏偉的建築,地面上有三層,每一層擁有牢房二百間,一共有六百間牢房,關押著各種危險的囚犯,其實,這只是一個表面的情況,只有很少的一些人知道,在地面三層建築物下面,還有一層隱秘的地下室。如果地面上的牢房,所關押的囚犯是危險的話,那地下那部分的囚犯,就是恐怖和可怕了。

雖然是地下室,但是這獨特的囚房,是修建在地下二百多米之下,那厚厚的泥土用特殊的土系魔法加持過,沒有什麼力量可以破壞,更別說要從那裡逃跑。順著長長的走廊走下去的時候,周圍的牆壁上密密麻麻佈滿了各種符咒和魔法陣,在這裡,魔力和鬥氣會受到極大的限制,就算你擁有最強大的武力,也無法在這裡發揮出來,根本無法與身穿特殊防護服的警衛人員搏鬥,而且地下的每一間牢房上都加護了各種魔法符咒,根本沒有辦法逃出來,只有監獄長才有能力打開這種魔力監牢。

布蘭克和特米吉帶著自己的護衛隊員,緩慢的走在盤旋向下的迴廊上,皺著眉頭忍受周圍昏暗的燈光,這種陰森森的環境,不到非不得已的時候,兩個人絕對不會到這裡來的。

「U房,嗯,應該是最裡層的一間。」布蘭克說道:「該死,我每次來到這裡,都覺得陰森森的讓人受不了。」

「呵呵,那是當然的,這裡關押的囚犯,每一個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身上怨氣沖天,不覺得陰森森的才怪呢!」特米吉笑了笑說道:「就連他們的長相,也帶著一股猙獰,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不管他的相貌有多英俊。」

「這就是常說的相由心生吧?」布蘭克說道:「心裡想的東西太邪惡,看人的眼神也不坦蕩,無論他的手段多麼凶狠,可是他的心靈始終是恐懼的,這樣的囚犯我見得多了。」

「大概只有那個女孩是個例外吧?雖然看不到她的眼睛,可是她的臉總是平靜祥和,沒有什麼邪念的樣子,可是她偏偏被關在最危險的牢房裡,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特米吉讚歎的說道。

「嘿嘿嘿,特米吉,你不是對那個囚犯日久生情了吧?」布蘭克笑著說道:「你的情緒不大對頭,總是為那個囚犯說好話。」

「呵呵,好感是有的,但是談不上日久生情,囚犯畢竟是囚犯,這一點我還是分的清楚。

」特米吉笑著說道:「可能是看慣了窮凶極惡的傢伙,再看她的時候有些與眾不同吧?就像是在雜草叢生的地方,看到一朵美麗的花朵一樣。」

「你能這麼想最好,千萬不要因為你瘋狂的念頭,葬送掉我們自己,我們可是侍奉神的人。」布蘭克笑著說道:「不過,那個丫頭長得還真是不錯,你喜歡看她我倒也可以理解。



「少說廢話!」特米吉臉一紅,說道,幸好現在他們已經來到這座地下監獄的大門口,這才沒有人看到他的反常。

監獄的大門是用厚重的鐵塊鑄成的,上面畫滿了魔法符咒,還有一個巨大的太陽徽章,這是光明神殿的標誌。

特米吉伸出手來,摸在大門上的一個水晶球上,輸入自己的魔力波動,那個水晶球放出一道燦爛的光芒,然後,那扇巨大的大門,無聲無息的向兩邊拉開,露出了裡面的走廊。這扇門是特製的,能夠鑒別一些人特有的魔法波動,只有它認可的人,才可以進入或者離開。

「您先請,監獄長大人。」特米吉微笑著向裡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的,護衛隊長大人,讓您費心了。」布蘭克哈哈大笑著說道,然後和特米吉一起走了進去。

這裡是整座監獄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但是卻沒有多少牢房,畢竟罪孽深重的囚犯,並不是特別多。裡面的條件還不錯,通風設施也很完善,除了見不到陽光,生活枯燥乏味之外,其他倒是沒什麼。

看到布蘭克和特米吉走了進來,每個牢房裡的犯人,麻木的抬起了頭,木然的看著眼前幾名精神抖擻的神殿人員,曾經,這些人都是意氣風發的風雲人物,他們的名字曾經都是噩夢的代名詞,可是現在,他們只有在這昏暗狹窄的牢房裡,度過自己的殘生,他們的銳氣早已經被無盡的牢獄生活消磨沒了,只剩下麻木乏味的無聊生活。

但是,這些人中間,有一個特例,那就是生活在最裡層牢房,牢房編號U的一名少女,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保持著心態的平靜溫和,她來到這裡已經幾年了,每天都有專人對她的行為舉止作詳細的記錄,可是,卻很少發現她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就算是活動也很少。

她有著一頭銀色的長髮,披散到腰間,一身白衣一塵不染,閉著眼睛,絕美的臉上平靜的就如寂靜的湖水一樣,讓人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

「還是老樣子,她總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布蘭克說道:「自從她來到這裡就這樣了,有的時候,她一天也不動一下。」

「可是最近她笑了,把我們的觀察員嚇了一跳。」特米吉笑著說道。

「把你也嚇了一跳吧?」布蘭可調笑著說道:「她笑起來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是啊。」特米吉也不否認,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孩又笑了,笑得那麼燦爛、那麼美麗,就像是把所有最美好的表情融合在一起,凝結在她的臉上,那一瞬間的笑容,比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還要美麗幾分。

布蘭克已經被那個笑容驚呆了,就連一絲古怪的力量,偷偷潛入他的精神之中都沒有發現,其實,就算發現了,他也不會意識到那是什麼。

隨後,那名少女慢慢收回了笑容,靜靜的坐在那裡,那一瞬間的燦爛已經消失,額頭微微滲出了汗珠,彷彿剛才那個笑容耗費了她太多的力氣一樣。那一瞬間的美景,已經留在周圍每一個人的心中。

「天啊!」布蘭克大叫了一聲:「她笑了,她真的笑了!這、這……這太奇怪了,我們必須要向上面匯報,說不定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是的,我們也要加強這裡的警戒,我總有不祥的預感。」特米吉說道。

「不要那麼烏鴉嘴,只不過是一個微笑,什麼人都會有笑容的!」布蘭克敲了一下特米吉德腦袋:「加強警戒就是了,你快跟我回去,我們要寫報告向上面匯報這件事情。」

「雖然誰都有笑容,可是她笑一次太難得了!」特米吉小聲說道,然後在布蘭克凶狠眼神的威脅下,快速的從這裡逃開。

「哼!」布蘭克氣呼呼的瞪了一眼落荒而逃的特米吉,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仍然閉著眼睛的少女,轉身走出了監獄,接著,傳來了監獄大門慢慢關上的聲音。

「呼。」那名一直坐在那裡的少女,輕輕呼出一口氣,把住在她對面的一名囚犯嚇了一跳,這麼久了,這是第一次聽到女孩的嘴裡發出聲音。但是,接下來,那個女孩的舉動更加讓他吃驚。

那名女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牢房的大門走了過去,然後伸出手來,對著牢門上的一個小小的水晶體摸了過去,那是開?牢門的樞紐。

對面監牢裡的犯人,面帶嘲笑的看著少女,誰都知道那個小晶體是打開房門的關鍵,也不是沒有人想打它的主意,可是打它主意的人,都沒有什麼好結果,沒有特殊的魔法咒語和開?儀式,這扇門是不會打開的,妄想對它進行破壞的人,會反遭強大的電擊。

可是,那名少女的手並沒有摸到那枚白色的晶體,只是由手中放出微微的銀色光芒,嘴裡念動著古怪的咒語,那枚水晶體放出一陣柔和的白光,然後慢慢熄滅,那名少女等了一下,伸手去推那扇房門,就在所有人驚詫的眼光之下,那扇房門應手而開,少女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對面的囚犯已經看呆了,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他開始瘋狂的大叫:「放我走、放我走,讓我離開,我會盡我一切的能力幫助你,我可以做你最忠實的僕人。」

聽到他的聲音,周圍那些麻木的犯人,都把注意力放到這裡,隨即,牢房裡響起了各種瘋狂求救的聲音。

那名少女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叫聲,很可能會把監獄的看守引過來,影響自己的計劃。於是,她微微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睛,兩道銀色的光芒,從她微微睜開的眼睛裡洩露出來,快速消散在空氣中。

周圍的囚犯瞬間感覺到一股龐大可怕的壓力,不停摧殘著他們內心中最脆弱的一面,讓他們感到莫名的恐懼,所有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躲到了牢房的角落裡,然後在那裡不停的打著哆嗦,同時用恐懼的眼神,看著這個讓他們害怕的少女。

那名少女顯然很滿意現在的效果,她慢慢向牢房大門走去,雖然她閉著眼睛,可是卻像能看見東西一樣,不會撞到任何東西。她把手按上了,安在大門上的水晶球,一陣銀光閃過,那扇大門慢慢向兩面拉開。

那名少女從打開的大門裡走了出去,那扇大門又慢慢的合上,那種龐大的壓力和恐懼感,才從這間牢房中消失,剩下的囚犯這才敢回到柵欄前面,看著那名少女消失的大門發呆,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該死,今天又輪到我給那個牢房裡的那群人送飯了。」一級神官戰士阿南,拖著一輛裝滿食物的拖車,走在通向地下室的環形走廊上,懷裡放著打開下面那扇大門的臨時鑰匙,這把鑰匙只有一把,而且每三天就會過期,需要重新灌輸一下識別用的魔法波動,為的是能讓人送飯給地下室裡那些窮凶極惡的囚犯。

阿南當初加入神殿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偉大的神官戰士,擁有超人的力量,能夠和邪惡做艱苦、卓越的戰鬥,然後在戰鬥中和邪惡勢力拚死搏鬥,最好能斬殺邪惡的源頭,成為一名吟遊詩人爭相傳頌的英雄人物,流芳百世。

可是事實是殘酷的,事情並沒有他想像得那麼簡單,他也沒有很好的資質,可以成為高級的神官戰士,世界上也沒有太多的邪惡,可以讓他這種程度的神官戰士消滅,最後只能被派來守守監獄。這與他當初的想法大相逕庭,讓他充分領教了生活的無奈。

給地下室的那群人送飯,是在這所監獄裡,任何一個看守都不願意做的事情,那個陰森森、恐怖的地方,讓進去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不舒服。可是沒有辦法,飯還是要送的,於是,規定的五人一個小組下去送飯,被他們偷偷改成了一個人,而那一個倒楣蛋的產生,則通過抓鬮產生。今天,很不幸,輪到了阿南。

阿南拉著身後的送餐車,嘴裡不停詛咒著自己的壞運氣,他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安全擔心,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人,能夠從那嚴密的封鎖下逃跑,這是不用擔心的,要想突破那裡,除非偉大的光明神族親自出面。

不過,今天他的這種想法,注定會被推翻,就在他向下走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在這光線不足的迴廊裡,感覺分外恐怖,把阿南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啊!」的怪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那個白色的影子不慌不忙的向他走了過來,離他越來越近,他這才看清楚,那名少女是最底層牢房裡的一個囚犯,他以前送飯的時候,對她的印象很深。於是,他立即調整自己的心態,從一邊拿起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根在頂端鑲嵌著一枚晶石的法杖,這是神官戰士的制式武器。

他聽自己的上司說過,最底層關押的都是最窮凶極惡、最危險的囚犯,絕不能跑掉一個。

他也不怕這名少女會給他造成什麼傷害,在這刻滿魔法咒文的迴廊裡,會把魔法和鬥氣限制在最低點,就算她原來是一名擁有魔導師實力的強者,在這裡也打不過身穿特殊服裝的小孩。

可是,這一次他的對手有些特殊,那名少女的力量,好像絲毫不受周圍咒語和魔法陣的影響,她微微睜開了閉著的雙眼,阿南就看到銀色的光芒一閃,接著,他看到了整個地獄,各種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不停的充斥在他的神經裡,他突然大叫了一聲,倒在地上來回翻滾著,最後暈了過去。

那名少女一直站在他身邊,靜靜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昏了過去,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般的平靜。一直等到阿南完完全全昏了過去之後,她才慢慢走了過去,從阿南的身上脫下那身有特殊效果,可以抵禦周圍符咒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後將那輛小車子上的食物放到地上,拉著那輛小車慢慢向地面走去。

在地道的入口處,原本和阿南一組的其他四個同伴,正在那裡無聊的聊著天,能夠不去下面那個鬼地方活受罪,讓他們感覺非常不錯,只需要那個倒楣的阿南回來,幾個人再回去交差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地道裡傳來了一陣車輪和車軸摩擦的聲音。

「來了。」其中一個神官戰士笑著說道:「不知道阿南那個倒楣的傢伙,會不會一臉痛苦的表情?」

「那可不一定!」旁邊的一名戰士說道:「底下的監獄雖然讓人不太舒服,說不定阿南還是會喜歡那裡呢!畢竟裡面可是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姐。」

「是啊!」旁邊有人附和道:「那個小姐還真是漂亮,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兩眼,尤其是那一頭銀色的長髮,真是非常的少見,如果她的表情再豐富一些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沒錯、沒錯。每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都面無表情,也不說什麼話,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是啊,可惜了那樣一位小姐,卻成了一名罪犯。」有人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阿南去得還真快,是不是他沒有送飯,把飯菜隨便一扔,然後就回來了?」

「說的是,這一次回來的未免也太快了!」一邊的人點了點頭:「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盤問這個傢伙,如果他敢偷懶,那就罰他下一次還去送飯。」

就在這個事後,一個身穿制服的人,拉著那輛送飯的小車走出了地道口,幾名神官戰士笑嘻嘻的走了上去,其中一個走得最快的笑著說道:「阿南,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沒有把飯菜送到地方?你要是敢這麼做的話,那你可要倒楣了!」

突然,兩道銀色的光芒在空氣中一閃即逝,接著,那四名神官戰士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有悲傷、有快樂、有激動,還有慈祥,四個人就像是四座雕塑,演繹著四種截然不同的情感。

那名身穿阿南制服的人,放開了後面的拉車,然後從四名神官戰士身邊走了過去,而那四名神官戰士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仍然站在那裡發呆,一道銀色的髮絲,輕輕從他們中間劃過,留下了淡淡的香味。

阿謝克拉監獄的對內管理,是非常嚴格的,如非必要,任何人不得輕易外出,外出的人,必須有監獄長親自簽名的出入證明,而且整座監獄只有大門可以進出,其他地方都是厚厚的,畫滿魔法咒語的圍牆,任何人一接觸到那到圍牆,都會立即被焚燒成一塊黑炭,或者是變成一地碎冰。

負責守衛大門的,也是監獄護衛隊中最嚴肅認真,也是最強大的祭祀團,他們那種古板的性格,還有嚴肅認真的態度,讓任何一個看到他們的人都會頭疼萬分。

儘管今天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守衛監獄大門的他們,卻絲毫沒有懈怠的意思,仍然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裡,盤查每一個試圖經過大門的人,儘管現在根本就沒有人會經過。

也在這個時候,一個神官戰士向這座大門的方向走了過來,引起了守衛大門的所有人員注意,有人已經偷偷拿出武器,準備預防不測了,因為現在這個時間,一名神官戰士想要出去,很難找到合適的理由,沒有必要的理由,監獄長是不會在通行證上簽字的。

這個時候,那個神官戰士身上突然放出一道微弱的銀光,然後又快速的消失,因為銀光實在是太微弱了,再加上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並沒有引起守衛人員的注意。那名士兵離大門越來越近。

這個時候,一個負責把守大門的中級祭祀,猛地抬起自己的手臂,攔住了那名神官戰士的腳步。這個時候,大家才看清楚那個神官戰士的樣子,瘦瘦小小的樣子,不過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顯得精明強幹,這個人大家也都認識,是神官四隊裡的那個阿南,總喜歡開玩笑的一個神官戰士。

阿南笑瞇瞇的走到眾人面前,不等那個祭祀說話,已經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到了中級祭祀面前。

中級祭祀接過那張紙一看,上面寫著「秘密任務,執行期間保密。」然後下面是監獄長的大名。

「秘密任務?」中級祭祀反覆看了幾遍手中的那張紙,然後把它還給了阿南,擺擺手,說道:「放行!」

阿南對他笑了笑,然後快速出了大門,很快消失在大道的盡頭。

「大人,什麼事情啊?阿南搞得那麼神秘兮兮的?」這個時候,中級祭祀後面的一名初級祭祀湊了上來問道:「阿南那個傢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真是不夠意思。」

「誰知道是什麼見鬼的任務。」那名中級祭祀抱怨道:「上面就寫著秘密任務,執行期間保密,看來這任務夠艱巨,不然的話,為什麼阿南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好了、好了,不要再說廢話了,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記住自己的責任就行了,不要管其他人的閒事了。」

這件事情直到半夜左右才被人發現,有人發現有五名神官戰士失蹤,四處尋找之後,在秘密監獄入口處,發現了四個表情木然的人,他們還保持著先前的那種表情,把去找他們的人嚇了一大跳。

可是,這四個人直到現在還是處於昏迷當中,不省人事,接著,有人又在那座秘密監獄的迴廊裡發現了縮成一團的阿南,在他附近,是散落了一地的飯菜。很快,關於這兩件事情的報告,就擺到了監獄長的桌子上。

「什麼?怎麼會這樣?難道是下面有犯人逃跑了嗎?」布蘭克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特米吉,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的監獄護衛隊,始終沒有發現這個神秘的人,你們究竟在幹什麼?」

「監獄長大人,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受傷的那幾個人,現在還沒有甦醒的跡象,而且我們事先也沒有準備,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真是個不錯的借口。」布蘭克冷笑著說道:「事先準備?怎麼事先準備?能讓你事先準備,那就不是危險人物,那是旅行團了!我們要先去看看最底下的那間房間,有沒有少什麼人,如果少了的話,那我們就有麻煩了!」

「您先等一下,我去安排人手在監獄內搜查,如果真的有什麼可疑人物,應該還在監獄裡!」特米吉連忙說道。

「你總算找到了一件你應該幹的事情。」布蘭克冷冷的說道,然後轉身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布蘭克看著空空蕩蕩的U號牢房,目光呆滯的喃喃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她怎麼會跑掉,怎麼可能跑掉!我一定是在做夢,是在做夢!」

牢房的大門敞開著,裡面已經沒有了,那個一直靜靜坐在那裡的少女,牢房的牆壁和柵欄沒有絲毫遭到破壞的樣子,完好的就像是沒有人動過它們一樣,外面的那扇鐵門也是,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啊!外面的那扇門需要精神波動,或者對應的鑰匙才能打開,限制還算是寬鬆,重點是這一扇門能夠打開的只有自己一個,想要不加以破壞就把這扇門打開的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可是現在,這扇門就在自己的面前打開著,盡情嘲笑自己的遭遇,布蘭克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如果那個犯人真的跑了的話,自己絕對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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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5 23:08:00 |只看該作者
奇怪的還有那個送飯的神官戰士,據說,他就倒在外面的走廊裡,身上沒有傷痕,卻是一直昏迷不醒,無論用什麼辦法,也無法讓他醒過來,外面的走廊牆壁上畫滿了各種魔法符咒,那個逃走的女孩,在這種情況下,究竟用什麼的方法擊倒了一名神官戰士,並且逃之夭夭的,這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什麼?沒有可疑人物出現在監獄裡!」一邊傳來了特米吉瘋狂的吼聲,看到這空空蕩蕩的牢房,這個傢伙也發狂了:「難道她長翅膀飛了不成?就算是她真的能夠飛,我們的監獄也佈置了嚴密的防空體系,別說是活人了,就連蒼蠅也飛不出去!」

「可是、可是長官,我們到處都搜查過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在監獄裡,我們的兄弟巡邏都很認真,根本不可能出現紕漏的。」一名巡查隊長委屈的說道。

「你們認真負責?那就是說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了?」特米吉氣急敗壞的說道。

「不、不,大人。」那名巡查隊長嚇得臉色慘白,連連擺手說道:「大人、大人,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可是我確實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確實沒有可疑人物啊!」

「那就再去找一遍,就算是把這座監獄的地皮掀起來,也要給我找到。」特米吉吼道。

「是,大人,我這就去找。」那名巡查隊長急忙行了一個禮,就想溜出去,這個時候,布蘭克突然把他叫住。

「你現在不要去找什麼人了,你先去把今天看守大門的祭祀叫到這裡來。」

「是,大人,我這就去。」巡查隊長喜形於色,畢竟找一個自己人,比找一個可疑份子來的簡單多了。他趕快向布蘭克鞠躬,生怕這位監獄長大人突然改變主意,然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出了牢房。

「監獄長大人,難道你懷疑她已經出了監獄?」特米吉驚訝的說道:「防守大門的祭祀部隊,盤查的非常厲害,絕不會有外人能夠出入的。」

「這一點我知道,我只是想,連只有我才能打開的牢房大門,她都可以打開,那麼,這座監獄裡,還有什麼她做不到的!」布蘭克沉著臉說道。

「是,我知道了。」特米吉點了點頭說道。

沒多久,今天負責看守監獄大門的神殿祭司,出現在這間牢房裡。

「我問你,今天有沒有什麼人出過這裡?」布蘭克的臉色陰沈的可怕,讓看到他的人,由心底向外透著寒氣。

「讓我想想、我想想。」祭司大人一邊努力克制自己的寒意,一邊努力回憶今天的經過。

然後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了,就在不久前,那個神官四隊的神官戰士阿南,來到我們那裡,說是要出去,而且拿著你簽署的通行證,說是要執行一項什麼重要的任務,我就放他走了。」

「你這個蠢貨!」布蘭克大吼了一聲,一把拉過那名祭司,大聲的吼道:「該死,我們會被你害死的,我沒有簽署過什麼文件放人出去,你連真假都分不清楚了嗎?」

「可是、可是……」那名祭司結結巴巴的還想辯解兩句:「大人,那份文件我仔細查看過了,確實是真的沒錯啊!上面還有您特殊的魔法鑒別圖章!」

「天啊,怎麼會這樣!」布蘭克痛苦的叫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祭司,癱坐在地上,這麼重要的犯人逃走了,他要倒楣了!

「大人,我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特米吉在一邊說道:「那個女孩剛從這裡逃出去不久,她一個女孩子,能夠跑多快?我們現在去追說不定還來得及!」

「對,你說得對,快,集合你所有能夠集合的隊伍,跟我一起出去追!」布蘭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問一邊的祭司:「那個假貨向哪個方向逃走的?」

「北方,向著冰雪王國那邊去了。」祭司說道。

「快,特米吉,快整理隊伍,我們快走!」布蘭克急急忙忙的說道,人已經向那扇厚重的鐵門衝了過去,跟在他後面的是同樣心急的特米吉。

沒有多久,這間監獄有史以來最強大,也是最龐大的一個搜索隊伍組成了,共計五百一十二人,祭司一百零七人,神官戰士三百二十五人,剩下的什麼人都有,凡是能夠利用的人手,都被特米吉和布蘭克叫來了,就連廚房的廚師都被他們兩個揪了出來,編入了搜索隊伍。

在兩個人的督促下,隊伍很快被整理好,然後衝出了大門,向著北方追去。

離開自己的監獄越來越遠,布蘭克和特米尼兩個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自己這群人都騎著馬,而那個女孩是步行,自己佔有速度上的絕對優勢,可是追到現在也沒有追上,難道追過了?兩個人甚至有掉過頭回去,把路上每一個能夠藏人的地方都搜索一遍,連地縫都不放過。

這個時候,有人快速衝到兩個人前面,氣喘噓噓的說道:「兩位大人,前面一棵大樹的樹皮被人剝開,還在上面寫了字,大樹邊上還有我們的制式服裝散落在那裡。」

「在哪裡?」布蘭克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就在前面,我們的分隊長讓我來請兩位過去。」那名神官戰士說道,布蘭克一揮手,跟在那名士兵後面,來到了那棵大樹前方。

這是一棵碩大的楊樹,枝葉茂盛,鬱鬱蔥蔥,在一人高的地方,樹皮被人撕掉,寫上了字。

布蘭克來到大樹前,湊過去辨識樹上的文字,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對於布蘭克這樣的高級法師來說,還不是什麼大問題,樹皮上寫的是一句話。

「囚籠只能捆住肉體,無法束縛精神,當精神解放的時候,靈魂就得到昇華。」

看到這一行字之後,布蘭克的臉色連變了幾變,最後歎了一口氣,頹然坐倒在大樹邊上,找來一名神官戰士,對他說道:「立即去中樞神殿,就說逃掉重要犯人一名,請神殿對其進行通緝,另外因為我的失職造成這個後果,我願意等待神殿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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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第一章 騷動



當利益之間出現矛盾的時候,鬥爭就是解決矛盾的唯一辦法,無論是流血還是不流血的,從來沒有人會用真正的和平方式解決問題,所謂的和平背後,都有著一場看不見的戰爭。

││《靈魂沉思》克尼 特莫爾就在黑影出現的同時,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出現在周圍,兩個人的臉上出現了相似的駭然,雖然他們只是小小的區隊長,可是在各自的派系裡也算得上高手,能夠讓他們感到壓力,那就說明了對手的實力之強,已經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這個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驚訝,兩個人作對很多年了,彼此都相知甚深,能把壓力同時施加在兩個人的身上,對手的實力只能用深不可測四個字來形容。

「為什麼這麼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黑甲騎士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對兩名區隊長完全是一種對待下屬的語氣,這雖然讓兩個人聽得很不舒服,可是那不斷增強的壓力,讓兩個人根本顧不上這些。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潛入阿卡西亞?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尤比克沉聲說道,同時身體向科特那裡靠了靠,而科特也心有靈犀的做著同樣動作,在強敵面前,一直針鋒相對的兩個人,頭一次達成了某種默契。

「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靠表演歌舞混口飯吃,最近才來到了阿卡西亞,怎麼了?我們有做錯什麼事情嗎?」黑甲騎士冷冷的問道,話裡雖然有嘲弄的詞句,可是卻沒有絲毫嘲弄的口氣,而且神色依然漠然,沒有特別的表情。這讓面對他的人非常不舒服,這種極端矛盾的感覺,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流浪歌舞團?」科特冷笑了一聲:「什麼樣的歌舞團能有閣下這種身手?以閣下的實力別說是歌舞團了,就算是騎士團也可以輕鬆得到高位,你在歌舞團裡做什麼?難道是歌舞團的保鏢和護衛?」

「你說的沒錯,這正是我在歌舞團裡的職責,我就是歌舞團的護衛和保鏢。」黑甲騎士表情不變的說道。

「呵,僱用這樣的護衛,這個歌舞團還真不是一般的奢侈,表演歌舞的是什麼人?總不會是什麼國家的公主吧?」尤比克嘲諷的說道:「難道三流小說裡的情節,今天真的發生了?」

「無論你們信還是不信,我就是歌舞團的護衛。」黑甲騎士冷冷的說道:「如果沒有事情就請離開,我們剛剛到達阿卡西亞,非常的疲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哼,我們是沒有什麼事情。」科特冷笑著說道:「可是我們的上司或許會有很多話要問你們,別擔心,你們可以獲得休息的,不過可能不如這裡舒服,畢竟監牢的條件再好,還是和這間旅館有差距。」

「難道這就是冰雪王國的待客之道?」黑甲騎士皺了皺眉頭:「我們剛剛來到這裡,什麼也沒有做。」

「有沒有做要審訊過才知道。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尤比克冷冷說道。

其實他心裡根本就沒指望這個人會跟他走,剛才他和科特趁著廢話連篇的拖延時,偷偷給手下做了個手勢,這時候已經有幾個人跑出去報信了,用不了多久,這一區的神殿騎士團和王國護衛團的人手,都會向這裡集中,同時向其他幾個區的求援信號也發出去了,相信不久就會有大批人手趕來,現在他們兩個只需要把這個人拖住就行,自己就算是再怎麼差,拖住他總可以吧?

「你們抓人有什麼證據嗎?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黑甲騎士不滿的說道,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身上的壓力又增加了許多。

「哼,那你是不準備跟我們走了?那我們可就得罪了。」科特冷哼一聲,手中的騎士闊劍劃出一道弧線,從左側直劈黑甲騎士的腰部。

其實科特本來還想拖延一下,可是黑甲騎士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就要被這股龐大的壓力壓垮了。

與此同時,尤比克瞬間出現在黑甲騎士身後,長期和科特針鋒相對,讓他對科特的進攻方式非常熟悉,往往科特的一個小小動作,他就可以領會科特想要做些什麼,「也許敵人比朋友更熟悉一個人」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完美的配合再加上不凡的身手,大多數人碰到這兩個人都有一種無計可施的感覺,可惜,他們現在遇到的是流摩。

流摩在成為死亡騎士之前,被稱為陽光騎士,在教廷的七聖徒之中排名首位,身手之高明直追前代光明騎士,被稱為光明神殿的明日之星,繼承了死亡和黑暗的力量之後,他的力量有了質的飛漲,原本因為身體原因而無法越過的難關,都因為擁有了一半的死亡之體,而得以突破,雖然因為另一半為生命之體,所以突破的並不完全,但是實力也遠遠勝於從前,兩名區隊長的進攻在他的眼裡,真的算不上什麼。

可是在兩位區隊長的視線中,卻完全沒有見到黑甲騎士如何動作,就覺得屋子裡的光線驟然一暗,一把深黑色的巨大寶劍,出現在黑甲騎士身邊,這把寶劍足足有一人高,寬得就像是一面盾牌,這把劍實在是太大了,只需要隨意的擋一擋,就可以輕鬆化解兩個人凌厲的攻勢。尤比克和科特圍著黑甲騎士竄來竄去,試圖找到黑甲騎士的死角,可是始終無法攻破巨劍的防守,黑甲騎士甚至連動都沒有移動過。

「你這個無恥的歹徒!你還有沒有一點騎士精神?竟然用這種無恥的招數!」尤比克越打越是洩氣,忍不住開口說道,試圖刺激黑甲騎士出手,讓他們的進攻能夠奏效。

聽到他的話,科特心裡一涼,不由得暗暗罵道:「這個蠢貨,能夠使用這麼巨大的兵器,本身的實力還用說,他現在不動,我們還能維持一個面子,如果他真的出手攻擊我們,光是那把巨大的寶劍,我們憑兩個人又要怎麼抵擋住?」心裡暗暗的祈禱,希望黑甲騎士不要理這句瘋話。

可惜,他的禱告可能並不虔誠,尤比克這句話顯然激怒了黑甲騎士,兩個人只聽到一聲重重的冷哼,接著,一片黑色的光芒佈滿了他們的視線,咆哮著的巨大力量,一連把他們逼退了好幾步。

兩個人停住了不斷倒退的腳步,才看清那片黑色的光芒,正是黑甲騎士手中的巨劍,兩個人互看了一眼,都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那個人竟然能夠把那麼大的一把劍,揮舞得如此迅速,以他的實力,就算是把這裡所有的人都加到一起,恐怕也不是對手。

突然,他們覺得胸前一涼,低頭一看,身上的盔甲、衣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那把巨劍從中劈開,變成亂七八糟的破布掛在他們身上,卻絲毫沒有傷到他們的皮膚,能夠用那麼巨大的一把劍,做到這一步,這種舉重若輕的功夫,就算是自己的隊長,這座城市最強的兩位騎士,恐怕也做不到。

他們定了定神,兩個人有默契的又向後退了幾步,同時從身上掏出一個魔法卷軸,向天上一拋,兩道不同形狀的魔法火焰升上了天空,一個是散發著光芒的太陽,另一個是一朵雪絨花,雖然形狀不同,但是有一點它們是相同的,它們都有著鮮紅的顏色!

隨著兩道魔法火焰升空,城裡響起了淒厲的警報,大街上的人沒多久就跑了個精光,家家戶戶關門閉戶,一隊隊的士兵開始出現在城市裡,向魔法火焰發出的地方趕來。

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手裡緊緊攥住自己的寶劍,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對面的黑甲騎士身上,倒不是他們兩個害怕對手跑掉,而是怕對手給他們來個突擊,依照黑甲騎士的身手,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輕鬆解決所有人,然後在軍隊沒有聚集起來之前從容逃走。

不過還好,他們的對手並沒有過激的舉動,只是扶著那把巨大的寶劍,靜靜站在那裡。直到外面亂轟轟的佈滿軍隊,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才長出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現在就算黑甲騎士逃掉了,也不用他們負責。

「尤比克是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用緊急報警訊號。」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接著是一陣金屬戰靴踏在地上,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由外一直走到屋子的中間,隨意的看了流摩一眼。

「西格大人,我們發現潛入王城的奸細,對方戰力非常強大,我們無法抵擋,為了整個王城的安全,所以放出了告急焰火!」尤比克看到那名高大的騎士,急忙一個立正,一對金屬戰靴重重的敲擊在一起,同時抬起手中的寶劍,行了一個舉劍禮。

這名身材高大的騎士,就是王國護衛隊隊長,國王陛下親授的榮光騎士阿利奇 西格。

「戰力強大的奸細?是誰?」西格皺了皺眉頭,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流摩,眼神在流摩身邊的巨大黑色寶劍上停留了一下,眼裡露出嘲弄的神色。

高級騎士是不使用巨大寶劍的,過於巨大的武器不利於本身鬥氣和戰技的發揮,使用這種武器的人,一般來說都是空有蠻力的傢伙,這些人對於真正的高手是構不成威脅:「就是這個拿著大鐵塊嚇唬人的傢伙嗎?」

「是的,西格大人。」尤比克有些尷尬的說道,西格語氣裡的輕視讓他有些受不了:「就是這個人,他很強大,我和科特兩個人不是他的對手。」

「哼!像娘們一樣的人,連他的手下都是這麼軟弱!竟然連個奸細都對付不了。這也就算了,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你身為光榮的王國護衛團小隊長,也和那種無能的人一樣,對付不了一個奸細,回去以後,自領緊閉十天以示懲罰!」西格冷著臉說道。

「是!西格大人!」尤比克尷尬的點了點頭。

至於他的死對頭科特,則緊緊握住手中的寶劍,氣得臉色發青,可是就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西格點了點頭,顯然對自己手下的服從精神非常滿意,接著對流摩說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在阿卡亞西撒野?」

「你是誰?」黑甲騎士冷冷的問道:「在問別人名字的時候,應該先通報自己的名字,這是應有的禮貌。」

聽到黑甲騎士的話,西格臉色一沉,身為冰雪王國護衛隊隊長,號稱冰雪王國最強的騎士,從來也沒有人對他這樣說過話,對方毫不客氣的語氣,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哼!我是冰雪王國護衛隊隊長,光榮騎士阿利奇 西格,你究竟是誰?」

「沒有聽說過。」黑甲騎士冷冷的說道:「算了,對你的事情,我沒有任何興趣,我是一個流浪歌舞團的護衛,滿意了吧?好了,帶著你的隊伍離開吧!我們要休息!」

「你!」西格的臉色非常難看,這種直接的頂撞,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心高氣傲的他瞬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身上的鬥氣毫無徵兆的爆發出來,從他的身體透出來橘黃色的光芒,隔空向流摩逼去!

流摩微閉著眼睛,似乎沒有把強大的鬥氣放在眼裡,直到橘黃色的光芒逼近身體,才從體內放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硬生生向著那橘黃色的光芒頂了過去。

「暗黑鬥氣!」西格原本有些不屑的表情瞬間變了。

鬥氣是騎士刻苦修練來的巨大力量,一般來說,都是通過騎士自己艱苦的磨練,讓它不斷強化、不斷精煉,好讓它強大起來。

鬥氣的強大與否,可以通過顏色劃分,最初是淡黃色,隨著鬥氣的增長和粹煉,顏色會越變越深,目前有史可查的最強鬥氣是黃金色的,能夠達到這種鬥氣程度的騎士,會被稱為聖騎士,放眼整個大陸也只有三、四個,都是各個國家像是神明一樣供奉起來的人。雖然冰雪王國一個都沒有,可是西格以二十五歲之齡練到橘黃色的鬥氣,成為聖騎士已經為期不遠。

除了這種鬥氣,還有兩種其他的鬥氣,一種就是光明教廷的神聖鬥氣,這是教廷神殿騎士專有能力,在騎士平時修練的時候,透過自己對於神的虔誠之心,汲取光明力量融入自己的鬥氣,從而將自己的鬥氣變成白色,這種鬥氣在力量上,和正常的鬥氣不相上下,而且擁有療傷的功能,也是暗黑鬥氣的對頭。

至於暗黑鬥氣則和神聖鬥氣完全相反,它是修練者通過汲取暗黑力量使鬥氣發生變化,這種鬥氣擁有暗黑屬性獨特的吞嚥能力,能夠吞嚥除了神聖鬥氣之外的一般鬥氣,所以擁有同樣實力的兩名騎士,如果有一個擁有了暗黑鬥氣,另一個卻使用一般鬥氣,那麼這場比試是毫無懸念的絕對會傾向一方。

不過,雖然這種鬥氣非常強大,可是也擁有驚人的副作用,這是因為暗黑鬥氣對於身體的傷害很大,讓修練這種鬥氣的武者,一般都會落個猝死的悲慘命運。

儘管暗黑鬥氣非常少見,可是並不等於沒有,西格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詛咒,自己怎麼會這麼倒楣,碰到一個暗黑鬥氣的擁有者。他只好在內心中祈禱對手的力量遠不如自己。

可是對手並沒有讓他如願,黑色光芒一出現就把西格橘黃色的光芒頂了回去,一直頂到兩個人之間的中線位置,在那裡僵持不下,這就說明對手的暗黑鬥氣,在質量和他不相上下,不過西格知道,由於暗黑鬥氣的特殊性,最後失敗的一定是自己。

這時候,他已經在心裡盼望自己的老對手快點出現,他的神聖鬥氣正是這種暗黑鬥氣的剋星。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快被所有人遺忘的卡納,偷偷摸摸來到流摩左側,先是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西格和黑甲騎士身上,他再看了一下手中的長劍,狠狠咬了咬牙,怪叫一聲,手中的劍直刺流摩的要害。

此時此刻,流摩正處在和西格相搏的關鍵時刻,對於突如其來的攻擊,根本沒有辦法躲避,眼看就要喪命在這一劍時,突然,一個黑色的光球出現在卡納左側,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擊中了卡納手中的長劍,那把長劍就像是融化了一樣,猛地消失在卡納手裡,同時,卡納怪叫一聲,左手握住了拿著寶劍的右手,在一邊不停痛叫,他的那隻手已經被嚴重炙傷,傷口沒有血,只是硬生生少了一塊皮肉,而那個黑色光球在擊毀長劍之後,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所有人都被這樣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連西格和流摩都不例外,兩個人不約而同收回了鬥氣,向怪叫著的卡納看去,在看到卡納的慘狀之後,又同時看向黑色光球飛來的地方,才發現在旅店大廳的牆壁上有一個大洞,由大小來看,那個黑色的光球就是從那裡飛出來的。而在那個洞口後面,有一個全身都裹在黑色長袍裡的魔法師靜靜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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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5 23:08:47 |只看該作者
「寂滅無聲!暗黑系中級魔法,雖然和暗黑初級魔法暗黑之球非常相像,但是卻比暗黑光球更有破壞力和侵略性,而且擁有非常多的變化,被人稱為最難以捉摸的暗黑系中級魔法,傳說在暗黑世界裡,評定魔法師等級的時候,高級法師以下都是使用這種魔法來做評定的,能將這種魔法控制的如此恰到好處,先生在暗黑世界裡的地位一定不低。」一個好聽的聲音,在此時慢慢飄進了充滿火藥味的地方。

我站在那個洞後面,聽到這句話,微微一笑:「這位先生,你在外面已經等了很久,為什麼不出來大家見見面呢?」

從一開始流摩出現的時候,我和索羅狄就一直站在走廊裡沒有露面,我感覺到有幾個人一直逗留在外面,有一個是我們十分熟悉的米薩蘭,雖然他巧妙的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可是卻隱藏不了靈魂波動,這在我這種對靈魂有深入研究的人面前,他就像直接是站在我面前一樣的清楚、明顯。

另外幾個我卻不認識,雖然他們的實力一般,但是對於隱藏和刺探好像很有研究,應該是經過專門訓練的眼線,至於剛剛說話的人,是在西格到了不久之後來的,擁有很強的光明力量,不過始終都沒有出手,既然他們不露面,我也沒有出來,直到有人試圖偷襲流摩,我才迫不得已出手。

「呵呵,對不起,我這樣確實有些不禮貌。」那個好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西格臉上明顯有厭惡的表情一閃而過。

隨著一陣金屬戰靴踏地的聲音,一個全身穿著銀白色盔甲的騎士走進了大廳,隨著他一起到來的是龐大的光明氣息,原本因為流摩的暗黑鬥氣和我的寄滅無聲裡的暗黑力量,而變得陰森壓抑的地方,瞬間充滿了活躍的氣息,讓大多數人感覺精神舒暢。

這個人從上到下都是一身昂貴的神聖裝備,身上穿的是一件銀白色的魔法盔甲,上面雕刻著古怪的神文字,是一套高級神聖魔法咒文。

身後披的純白色披風也散發著淡淡白光,顯然經過大量修士虔誠的禱告加持……反正他身上每一件東西都價值連城,是神殿的瑰寶。

他有著一頭長長的金髮,一直垂到了腰間,在陽光下散發著爍爍的光采,皮膚白淨,英俊的有些過分,就連女人都會嫉妒他的容貌,再配上他身上全套的盔甲,他就像是降落到人間的天神一樣。唯一讓人有些奇怪的是他總閉著眼睛,好像失明一樣,可是我卻從那裡感應到了很危險的光明氣息。

雖然他一直閉著眼睛,不過他走路卻沒有絲毫遲疑,進門之後,一直走到我的身邊,然後優雅的向我鞠躬:「您好,尊敬的魔法師,我是這座城市的神殿騎士團團長,神屬騎士德蘭 拉斐爾,很高興見到您。」

聽到他的話,流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一切被我看在眼裡,下一刻,流摩的腦海裡響起了我的聲音:「流摩,你認識這個人?」

「嗯。」流摩回答道:「原本在神殿的時候,我聽說過他的名字,不過因為他駐守在遙遠的冰雪王國,所以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哦?」我好奇的問道:「你當年是七聖徒之一,一直駐守在中樞神殿,能夠知道他的名字,他應該也是一個很出名的人吧?」

「是很出名。」流摩回答道:「他被稱為力量與美麗的完美結合,神恩賜給冰雪王國的瑰寶,也是我們七聖徒位置最有力的爭奪者之一,被稱為第八位聖徒,據說要不是因為他不願意離開冰雪王國,七聖徒裡就會有他的位置。

「他修練的是神殿秘法光明之眼,這種秘法是在神魔大戰時出現的,到現在已經有千年的歷史了,可是真正修練成功的人沒有幾個,具體功能是可以查看對手攻擊時的能量凝聚,從而對對手下一步舉動做出判斷,聽說他已經修練有成,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位人物。」我笑了笑,然後向那名美麗的神屬騎士鞠個躬。

說實話,用美麗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人,讓我很不舒服,可是我又找不到別的詞,可以形容他的樣子:「您好,尊敬的神屬騎士,相信您在神的指引和幫助下,必然擁有看透世間一切的慧眼,請您為我們作主,這一切都是因為貴國的士兵們無理取鬧造成的,我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自己的生意賺一點點微薄的報酬,可是卻受到不公平的懷疑和無理的對待,我不得不感到十分遺憾,並且懷疑我們是否可以繼續滯留在這個國度,我們現在也不想要那微薄的報酬了,只希望您能幫我們澄清一切,讓我們安靜的離開這裡,讚美仁慈的神,希望您能體現祂的公正。」

拉斐爾皺了皺眉頭,雖然他的眼睛是閉著的,但是看他的動作,應該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從一個暗黑法師的嘴裡說出「讚美仁慈的神」這樣的話,讓他感覺非常奇怪吧?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負責整個首都的安全,所以對一些可疑的人物進行盤查,是我們的責任,雖然現在不是戰爭年代,可是先生高級暗黑法師的身份讓我十分不安,所以,還要麻煩先生和我們走一趟,澄清自己的身份才好,如果先生真的是清白的,我會親自向先生道歉。」拉斐爾安靜的說道,同時有莫名的光明力量在我身上窺視,應該就是他的光明之眼。

「這就是冰雪王國的待客之道?我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會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我「憤慨」的說道,門外的米薩蘭始終沒有進來的意思,我不得不陪他們繼續唱這種無聊的鬧劇,至於拉斐爾的窺視,就讓他窺視好了,單純能量的探索,並不能發現我們的本質。

「請原諒,這是我們的職責,如果先生不願意合作,那我只好得罪了。」拉斐爾彬彬有禮的說道。

「拉斐爾,為什麼要和他廢話!我們兩個聯手把這兩個奸細拿下,我不相信在這片大陸上,還有人能抵擋我們兩個的攻擊!」西格暴躁的說道。

「哼,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索羅狄沉著臉從走廊裡繞了出來,剛才不知道這個傢伙去幹什麼了,直到現在才出來。

他一進入人滿為患的大廳,就帶來了龐大的光明氣息,從真正的天使那裡掠奪來的光明力量,怎麼是一般的人類可以想像,那種雄厚的壓迫和震撼力,就連拉斐爾這樣的神屬騎士也為之色變。

我明白索羅狄的意思,現在正是我們顯示力量的時候,在這種錯綜複雜的環境裡,如果保持低調,無論哪一方都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想到這裡,我也放出身體裡龐大的暗黑力量,光明和黑暗交織在一起,在屋子裡捲起能量的激流,站在屋子裡的人受不了能量的衝擊不住後退,沒有多久就剩下拉斐爾、西格、流摩還有我和索羅狄五個人了,而且,可以看出來拉斐爾和西格是在勉力支撐。

在此,我借用西格的一句話,在這片大陸上能夠擋得住我和索羅狄聯手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看看效果已經差不多了,我和索羅狄同時收回了外放的力量,屋子裡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但是,現在拉斐爾和西格兩個人,卻沒有了剛才信心十足的樣子,看向我們的眼神更多的是驚訝和震撼。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拉斐爾低聲問道:「這種力量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我們的護衛早回答過這個問題了。」我笑了笑:「我們只不過是一個流浪的歌舞團。」

「胡說八道,哪有你們這樣的歌舞團?如果歌舞團都擁有你們這種實力,那麼我們還混什麼!」西格暴躁的說道,剛才那種龐大的力量,雖然讓他驚心不已,可是好戰的血液卻讓他毫不畏懼:「我再問一遍,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來到阿卡西亞?」

「我說了,我們是流浪的歌舞團,來到這裡是因為受到你們國王的邀請!」我笑了笑回答道。

「不要和我來這套,我們的國王怎麼會邀請你們?我……」西格不耐煩的剛要說些什麼,身邊的拉斐爾突然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

「擁有一名高級暗黑騎士作為護衛,世界上唯一的暗黑魔導師作為團長,本應帶來血腥的隊伍,卻帶來了不似人間應有的美妙音樂和舞蹈,以及世上最具魅力的演員,這樣的歌舞團在整片大陸上只有一個……」拉斐爾輕聲說道。

「暗靈歌舞團團長馬裡特,見到你們非常的高興。」聽到拉斐爾的話,我笑了笑,然後向他鞠了一躬。

「你們是暗靈歌舞團?」西格嚥了一口口水,如果真的是暗靈歌舞團的話,那他就麻煩了,以這個歌舞團的身價地位,能夠出現在這裡,十有八九真的是受到國王的邀請,他還想要把他們帶回去審問,甚至還想過關上他們幾天,這要是把他們氣走了,自己雖然受到寵信,恐怕也要難受一段時間。

西格從心裡希望這些人不是傳說中的暗靈歌舞團,可是,看這個樣子不像是假冒的,就像拉斐爾說的,整片大陸上能夠擁有這種實力的歌舞團,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剛才自己為什麼沒有想起來?

他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詛咒,這個該死的歌舞團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待在皇家賓館裡,反而要到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店裡落腳!

「啊!馬裡特先生,太好了,我終於找到您了,真是的,你為什麼不住在陛下為您準備好的皇家賓館,而要到偏僻的地方來,還不通知我們一聲,要不是剛才的騷動,我真無法找到你們!

「咦?西格隊長、拉斐爾隊長,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剛才的騷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直躲在屋外的米薩蘭,終於肯露面了,他微笑著走進了屋裡,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米薩蘭先生,你終於來了,如果你再不出現,我們就要被當作危險分子抓走了,貴國難道沒有證據就要亂抓人嗎?不知道阿卡西亞的監獄設施怎麼樣,我們能不能住的習慣?」

我苦笑著說道:「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對待,我們已經在考慮,是否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

「危險分子?監獄?西格隊長,這是怎麼回事?」聽到我的話,米薩蘭把臉一沉,問一邊的西格。

「這個,米薩蘭大人,事情是這樣的。」西格有些心虛的說道:「我們剛才收到紅色級別的告急信號,所以趕來看看,誰知道一來這裡,就發現我的部下與這位身穿黑甲的先生發生了爭執,職責所在,我想請這幾位先生一起到帝都防衛廳談談,可是他們不願意去,所以就、就……」

「哼,你們好大的膽子,這幾位是暗靈歌舞團的貴賓,是收到我國皇帝陛下的邀請,專程來參加不久之後舉行的國慶儀式!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對待客人?而且鬧得這麼厲害,全城戒嚴,是全城戒嚴啊!如果皇帝陛下知道這件事情,你們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嗎?」米薩蘭陰著臉說道。

「是、是、是,米薩蘭大人,這都是我屬下犯的錯誤,我一定會處理他們,請大人原諒。

」西格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了,至於拉斐爾則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有說。

「哼,即使沒有看到,我也想得到你們那些手下蠻橫的樣子,他們從來都不知道禮貌是什麼,是到了該好好整肅一下的時候,在這種關鍵時刻,絕不能讓他們給我們的王國抹黑!

至於道歉的話,你應該向馬裡特先生說!」米薩蘭冷冷的說道。

「算了,米薩蘭先生。」我大度的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們也有責任,沒有向他們說清楚我們的來歷,所以引起了誤會,您也不必過分責難騎士先生了,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這樣對於大家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好吧!馬裡特團長,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就算他們走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鬧出這麼大的場面,皇帝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到時候你們自己和皇帝陛下解釋好了。」米薩蘭的臉色依然十分陰沈,對著兩個人說道:「不過你們還是要向馬裡特先生道歉,這樣的禮貌應該要有的,不能因為你們的愚蠢,讓客人們對我們的國都留下壞印象!」

「是,米薩蘭大人,我明白。」西格點了點頭,然後面向我一躬身:「對不起,馬裡特先生,我為我和部下的行為,向您表示道歉,給您造成這樣大的麻煩,希望您能夠大度的原諒我們。」

「馬裡特先生,我也為我和部下的魯莽舉動向您道歉,請相信我,這樣的事情在冰雪王國的首都裡,是絕不會發生第二次的,您會在我們的國家有一段非常愉快的回憶。」拉斐爾也彬彬有禮的對我說道。

「謝謝兩位,我相信兩位所說的話。」我禮貌的說道。

「好了,該解決的事情已經解決,這亂糟糟的一堆問題,讓我差點把正事忘了,你們快去解除戒嚴吧!馬裡特先生,我來是為了邀請你參加今天晚上我在帝都最好的飯店『雪依』舉行的私人宴會,我想替您接風洗塵,希望您能賞光。」聽到這些話,米薩蘭終於露出了笑容,對我說道。

「這個……」我猶豫了一下。

`\說實話,對於這種宴會我在思想上還是很抗拒的的,在那裡亂七八糟的吃不了什麼東西,只能灌上一肚子酒水,外加認識一群沒用處的人,除此之外沒什麼值得說說的事情。本來想不去,可是礙於米薩蘭的面子又不好明說,這讓我有些左右為難。

「請放心,馬裡特先生,這是一個私人宴會,被邀請的人不多,除非必要,我也討厭那種無聊的應酬。」米薩蘭看出了我的顧慮,笑著說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點了點頭說道。

「好極了,今天晚上我會派人來接你們的,我們不見不散!」米薩蘭高興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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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第二章 國母



帶著說不出來的窩囊感覺,西格氣呼呼的走出了旅館大門。

一直等在旅館外面的尤比克迎了上來:「長官,事情怎麼樣了,抓住那些破壞分子沒有?

剛才米薩蘭大人進去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您沒有把那些人押出來呢?」在他的心目中,決不相信還有出動阿卡西亞兩大高手還抓不住的人。

「閉嘴!你這個笨蛋!」西格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你這個傢伙,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快,留下一小隊士兵在這裡保護裡面人的安全,回去再和你算賬!」

「是、是……」尤比克連連點頭說道,聽到西格的話,就知道這麻煩小不了,不知道裡面住的是什麼人,竟然需要自己安排人手來保護。

拉斐爾站在一邊,看著西格冷冷一笑,對手下下達了同樣的命令,然後轉身跨上戰馬,揚長而去。

阿卡亞西光明神殿,在最深處的一間房間裡,從外面看,這間房間非常的簡單,看不出來是做什麼用的。拉斐爾就站在這間平凡的房門外,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敲了敲房門。

「請進。」聽到敲門聲,裡面有人說道。

拉斐爾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到那位慈祥的人,自己總覺得有非常強烈的壓迫感,似乎那個並不魁梧的身軀裡,隱藏著什麼可怕的力量。

「閣下,我回來了。」 拉斐爾走進了這間簡單的辦公室,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向坐在對面辦公桌裡的人恭敬鞠了一個躬。

「拉斐爾,你回來了?」那個人隨意的答道:「你先等一下,我把手頭的文件批完了再說,第三教區今年的食物緊缺,需要神殿的資助,糟糕啊!我們王國的糧食產量,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一邊說著,手中的鵝毛筆仍然不停的在桌子上的一份文件移動著。

「好的,大人,我在這裡等一下。」拉斐爾回答道,然後自己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好久之後,那個人才抬起頭來,摘下戴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用手掐了掐自己的鼻樑骨,別人這才能看清他的樣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正要步入中年,整個人充滿了成熟的魅力,顴骨很高,額頭也很寬,充滿了十足的威嚴,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袍,告訴別人他的身份,是神殿駐冰雪王國首席紅衣主教:耶利流。

「怎麼樣?拉斐爾,說說看你對那個歌舞團有什麼看法,你是這座城市裡觀察力最敏銳的人了。」耶利流隨意的說道,他對自己這位得力助手的能力,是非常放心的。

「如果硬要我來形容他們……」拉斐爾苦笑了一下:「我只有四個字可說,『深不可測』!



「哦?」耶利流感興趣的坐直了身體:「難道連你的光明之眼,也看不透他們的虛實?」

「不是這樣的。」拉斐爾苦笑了一下:「我的光明之眼對他們沒有什麼用處,而且受到了很強的干擾,根本發揮不出原本水平。」

「為什麼會這樣?」耶利流愣了一下:「難道他們有能夠破解光明之眼的魔法?」

「並不是這樣。」拉斐爾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們身邊有著擁有強大光明力量的人,我的神聖力量無法和他相比。」

「強大的神聖力量?」耶利流皺了皺眉頭:「米薩蘭回來之後,根本沒有機會來我這裡,唉,對於這個歌舞團的瞭解,我們實在是太匱乏了。」

「米薩蘭大人也有他自己的苦衷。」拉斐爾說道:「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的團長的確擁有暗黑魔導師的實力,而且他們的護衛也不是高級暗黑騎士那麼簡單,他和西格動手的時候,似乎還隱藏了自己的實力,他真正的力量恐怕在我之上。

「最讓人驚訝的,就是又出現了一個擁有光明力量的人,他的力量似乎能壓制那名暗黑魔導師,現在這個神秘的暗靈歌舞團,是越來越值錢了。」

「沒錯!」耶利流笑了笑:「這個暗靈歌舞團就像是一個龐大的金庫,幾乎所有的國家,都對他們非常眼饞,恨不得把他們收入自己的勢力,可惜這個金庫是非常危險的,弄不好的話,連自己都會陷進去。」

「是啊!」拉斐爾點了點頭:「這個神秘的歌舞團在影響力上,擁有無數的擁護者,在實力上擁有強大的暗黑魔導師、暗黑騎士和神秘的光明法師,如果有誰能一舉得到他們的話,無論在政治上和力量上,都會有著讓所有人嫉妒的瘋狂增長。

「對他們動用武力逼迫是行不通的,以他們的實力,我們就是集中全國的兵力,只要他們願意,還是可以輕易脫身,反而可能會把他們逼到其他的地方去。」

「哼,這一點我當然知道,荷米蘭那個傢伙上次就組織人手,對他們進行了一次試探式的攻擊,結果吃了大虧,灰溜溜的跑了回來,這一次把他們弄到冰雪王國,顯然是他的主意,這個老狐狸。」耶利流憤憤地說道。

「不過,他們既然把歌舞團弄到我們這裡來,應該有一定的把握,荷米蘭是不會做完全沒有把握的事。」

「是的。」耶利流點了點頭:「那個傢伙雖然是皇帝的一條狗,可是卻是非常有頭腦的一條狗,他總是能想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主意來,所以,我們需要盡快摸清他的底牌,看看他把這個實力強大的歌舞團,給請到阿卡西亞,究竟憑藉的是什麼。」

「我知道了,大人,這件事情我會去安排的。」拉斐爾輕輕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儘管敲門的人十分小心,可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耶利流,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進來。」耶利流隨意說道。

房門被人無聲無息的推開,走進來一名身穿白色法袍的中級祭祀,進來之後向耶利流恭敬的鞠了一躬。

「什麼事情?」耶利流問道,同時向拉斐爾輕輕點了點頭,拉斐爾知趣的退出了房間。

「大人。」那名白衣祭祀目送著拉斐爾離開之後,對耶利流說道:「皇后殿下有請。」

「皇后殿下?!」雖然語氣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耶利流的眼睛裡,卻有興奮的神色一閃而過,然後又迅速被他掩飾了過去,快得根本沒有人會發現他這小小變化。

「皇后殿下找我有什麼事情?」耶利流淡淡的問道,放在桌子下的手,卻在輕輕的顫抖。

「不知道。」白衣祭祀老實的搖了搖頭:「是皇后陛下的貼身侍女馬麗娜送來的消息,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請大人進宮面談。」

「好的,你去告訴她等一下,我馬上就來。」耶利流點了點頭。

「是,大人,我這就去向她轉達您的意思。」說完,白衣祭祀恭敬的退出了房門。

等到白衣祭祀的影子完全消失在門外,房間的門也被慢慢關上,整間房間再度恢復了平靜,不大的房間裡,只有一盞小小的魔法燈用來照明,光線不是很好。

耶利流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慢慢從座位上站起,在房間裡踱了幾圈,來到辦公桌後方的牆壁前,伸出手來,抓住牆壁上光明神殿的標誌「金色太陽」輕輕轉了一下,那扇牆慢慢的向兩邊分開,幾乎在牆壁打開的同時,耀眼的金色光芒從裡面激射出來,充滿了整個房間,讓整座房間就像是天堂一樣光明。

如果有識貨的人在這裡,他就會發現這種耀眼的金色光芒,是用光明神殿的特殊魔法「輝煌禮讚」製造出來的效果,這種魔法需要耗費非常多的法力,作用只是為了給神像添加一點神聖的色彩,因此很早之前,就沒有多少人來學這種魔法,只有中樞神殿還保留了幾個擁有這種才能的祭祀,可是他們施展魔法的效果,絕對不如這間屋子裡能夠看見的效果還讓人震撼。

牆壁分開之後,在萬道金光之中,有一個人的影子出現在中間,那婀娜的身姿完全是一個女人的模樣。

如果你看得清楚一點的話,你會震驚於這個女人的魅力,長長的金色頭髮披散在腰間,白皙的肌膚吹彈得破,一雙海藍色的眼睛,彷彿可以吸盡你的靈魂,在金光之下,她就像是女神一般的完美高貴,不過,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她的眼睛無神,缺少自己的靈魂和知覺,這只不過是一個雕像,然後精心的塗上油彩,這近乎完美的雕像上,傾注了創作者極大的心血,每一條紋路、每一筆油彩,都精緻到極點,已經不像是一座雕像,她彷彿擁有自己的生命。

耶利流呆呆的盯著這座完美的雕像,嘴裡喃喃的念道:「幽麗,這是你改變主意了嗎?你接受我了嗎?」隨即他劇烈的搖著頭:「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這麼做的,不可能的……」

最後,耶利流歎了一口氣,又轉動了一下金色的太陽,那扇門慢慢合了起來,那完美的人偶再次被隱藏,房間又恢復了原本的昏暗。耶利流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整了整自己的精神,又恢復精明幹練的樣子,剛才神志恍惚的他,彷彿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轉身推開房門,耶利流走了出去。

自從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旅館的老闆和夥計簡直慇勤的過分,端茶送水,伺候得無微不至,連老闆都親自上馬,並且一分錢都不收我們的,我硬塞給他的話,他就會小心翼翼的把我給的幾個銅幣收好,喜滋滋的出房間。糟糕的是我的耳朵比較好,幾天之後,我總是能聽到一些不該我聽到的話。

「看看、看看,這枚銅幣可是那個鼎鼎有名的暗靈歌舞團團長,那個可怕的暗黑魔導師給我的,上面擁有他賦予的強大的暗黑魔法力,嘿嘿,就這一枚銅幣,可以輕易摧毀一座城市……」

「這一枚是那個在拉蘭朵創造了奇跡的神之使者給我的,就這一枚銅幣,充滿了神的祝福和力量,如果你有了病,只要磨下來一點點銅粉喝下去,絕對是藥到病除,身體不但立刻恢復健康,而且長命百歲,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另外,門口留下來的王國護衛隊和神殿騎士團的人,都是年輕力壯,十七、八歲的血氣方剛小伙子,他們對於我們歌舞團的幾個主要演員更有興趣,總是要找一些莫名其妙的藉口進來轉轉,看看能不能幸運的看到一位、兩位的,出去好和自己的夥伴們吹噓一下。

於是,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們這裡就出現了六十三位找廁所的,其中還有人連找了三次,不知道是不是神殿騎士團和王國護衛團的廚師出了問題,讓他們集體吃壞肚子。

雖然官方對於普通市民封鎖了消息,可是剛才鬧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不可能沒有人知道,沒多久周圍就圍攏了一群又一群的閒人,不過旅店的門口有王國護衛團和神殿騎士團作為守衛,他們進不來,所以只好在那裡猜測這裡居住的究竟是什麼人,各種稀奇古怪的小道消息迅速傳開。

最誇張的是說,這座旅館裡被神秘的力量打開了一個空間隧道,溝通了一個可怕的世界,出來了大量的怪物云云……

總之這一下午雖然時間短暫,可是發生的事情,卻可以讓沒有事情做的人,足足說上兩、三天,還好我那暗黑魔導師的名聲實在是不大好聽,不然的話,僅僅靠皇家護衛團和神殿騎士團留下的那點人手,想保住我們不受騷擾,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他們不來騷擾我們就算不錯了。

「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我和索羅狄坐在院子裡,悠閒的喝著茶水,忍無可忍的我們製作了一個特殊的結界,把我們和外面完全的隔絕,終於得到了難得的寧靜,我們也有機會在院子裡喝上一杯茶,舒緩一下被那些觀眾參觀到快要崩潰的神經。

我覺得我現在比皇家園林裡的動物們可憐的多,參觀那些動物的無非是一些無聊的達官貴人,並且動物還有固定時間可以休息,可是這裡卻是人人有份,而且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斷。

「你說的事情指的是什麼?」索羅狄悠閒的喝了一口茶:「是說今天的這場騷動?算了吧!這是生物的一種天性,對於擁有特殊才能的同類,總會有著非常強烈的好奇心,你應該也經歷過這個階段吧?就在你還長著青春痘的時候。」

「算了吧!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我苦笑了一下:「我是說誰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



「誰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這個時候,我身上的門開口了:「這個問題並不重要,只要知道我們來到這裡,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就行了。」

「這個還用你說?」索羅狄沒好氣地說道:「只要是人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情,那個死鬼的意思是,知道是哪一方面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話,我們就能夠提早準備,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對了,你說過,你懷疑上次襲擊我們的那個老頭是嗎?」

「真沒禮貌,不要老頭、老頭的亂叫,對老人家要有禮貌,應該說老先生。」門嘲弄的說道。

「哼,如果說老人家的話,還有哪個老人家有你這個老人家老?」索羅狄冷笑著說道:「

好了,我們不要說廢話了,你到底是不是懷疑上次的那個老頭?」

「沒錯,我是有一點懷疑他,他的靈魂十分古怪,你知道的,雖然我們被稱為靈魂法師,但是,我們能做的,也不過是對靈魂施加影響,或者針對靈魂的弱點進行攻擊等等,可是真正面對靈魂的話,我們沒有辦法徹底的瞭解,我們只能夠對於靈魂的波動,進行猜測來揣摩對手的心理。不過那個老人的靈魂波動亂的讓人吃驚,充滿了矛盾和深邃,還真是有趣的靈魂。」我感慨地說道。

「你對那個靈魂很感興趣嗎?呵呵,我甚至開始懷疑,你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是因為那封信?還是因為那個靈魂?對於一個狂熱的研究人員來說,再也沒有比一個值得研究的對象,更加讓人興奮的。」索羅狄笑著說道。

「這個……隨便你怎麼說。」我不置可否的說道:「研究靈魂是我最大的興趣,對於一個這樣奇怪的靈魂,我的確不會放過研究他的機會。」

「哈哈!這是一個奇怪的時代,如果你要研究的話,這種靈魂我敢打賭多的是,這種亂糟糟的大陸氛圍,誕生出來的古怪靈魂絕對少不了。」索羅狄端著茶杯說道:「上次和那個老頭一起來的丫頭,她走的時候,靈魂波動就非常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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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5 23:09:30 |只看該作者
聽了索羅狄的話,我偷偷暗笑,古怪的靈魂波動?還不如說是古怪的情愛感覺來的更恰當。索羅狄這個傢伙顯然沒有意識到這種奇怪的靈魂波動,是意味著什麼。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來了,既然來了,剩下的會發什麼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我們畢竟只是陰謀的最終目標,並不是陰謀的策劃執行者。換句話說,我們不過是將要撞上蜘蛛網的蝴蝶,而不是布網的蜘蛛。」門說道:「所以瞭解究竟是什麼人把我們引來這裡的,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哼,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網住的是一隻兇猛的龍,而不是一隻虛有其表的蝴蝶。」

索羅狄冷笑著說道。

「算了、算了,當我沒有提起過這事,我們繼續享受下午茶好了。」我苦笑著說道。

每當我想要討論一些事情的時候,最後的結果,都會變成這兩個傢伙無休止的爭論。不過說實話,這種爭論往往會有很多引人深思的地方,畢竟這是兩個活了好久的老怪物,他們對於事情的看法,還是很有一些道理。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可是非常的值錢,估計任何國家,都願意拿和我們體積一樣大的黃金來換我們去他們那裡效勞,而且隨便我們提條件。」我聳了聳肩說道:「算了,我不猜了,他們有什麼事情,就讓他們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流摩發進來一道信號,告訴我,有人來找我了。

「各位,我想我們今天晚上的晚宴,已經要開始了。」我歎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茶杯:

「索羅狄,老規矩,晚上不許喝酒。」

「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絕對不希望去參加無聊的宴會,還要擔驚受怕的不敢喝酒,活受罪啊!」索羅狄長吁短歎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適當的應酬還是必要的,我們跑不了。」我笑了笑,揮手撤掉了那層魔法結界,和索羅狄走了出去。

「團長,是米薩蘭先生派來的人,他請我們去參加米薩蘭先生為我們準備的接風筵席。」

流摩看見我出來,對我說道。

「走吧、走吧!該來的怎麼都逃不掉,初來乍到的人,要見見本地的地頭蛇是規矩,到哪裡都是一樣,我這就去見見那個使者。」我無奈的揮揮手說道。

等候在大廳的使者,我們似乎見過,不過我對他的印象不深,他好像一直跟在米薩蘭的身邊,是米薩蘭的親信。

看到我出來,他連忙恭敬的向我鞠躬,姿勢標準優雅,一看就知道他受過良好的訓練。

「您好,我們是不是在路上見過面?我總覺得您很面熟。」我笑著對他說。

「是的,馬裡特團長,我是米薩蘭大人的隨從,這一次奉他的命令,來請貴團參加他在本城最大的酒樓舉行的一場晚宴。還希望您能捧場。」僕人恭敬的說道。

「如果是別人的邀請,我會找各種藉口拒絕,但是,如果是米薩蘭先生的邀請,我想不出我有什麼拒絕的理由。」我笑著說道:「無論是從友誼上,還是從道理上。」

「那真是太好了!」那個僕人笑道:「我的主人還擔心您厭惡這種無聊的聚會,會找藉口來推托呢!」

「呵呵呵,米薩蘭先生說的沒錯,我的確討厭沒完沒了的聚會、應酬,不過像你如此直接的邀請者,我倒是第一次見到,米薩蘭先生不是一般人,他的手下果然也有有趣的地方。

」我說道。

「謝謝先生的誇獎。」那個僕人笑著說道:「如果您真的覺得我是個很有趣的人,那麼你能賞我一點什麼呢?」

「哦?還真是一個直接而又現實的人!」我笑道:「聽你的口氣,給你錢的話,你是不會要的,說吧!你想要什麼?」

「也不是要什麼別的東西,只是想要一份幽雲、花穎和莉莉絲小姐的簽名……」那個僕人說道。

「你還真是識貨,拿到這麼一份東西,遠比給你幾枚金幣值錢!」我歎著氣說道:「好吧!算你走運,這件事情我答應了,明天到我這裡,我給你。」

那名僕人喜出望外,對我連連道謝:「太謝謝您了,馬裡特先生!對了,先生,我們準備的馬車就在外面,快!快請上車吧!」

我們在那名僕人慇勤的招呼下,登上了等在外面的豪華馬車,一聲鞭響之後,馬車緩緩移動,消失在路的盡頭。

冰雪王國的皇宮本身,就像冰雪王國的名字一樣,充滿了自己獨特的東西,整座皇宮是用白色的石頭疊成,遠遠看去,就像是用冰雪堆積起來,整座皇宮的線條極為流暢,和附近的山勢巧妙的融為一體,沒有絲毫的不協調,完美的讓人吃驚。

皇宮的防禦也做得十分完美,冰雪王國特產的水系魔法師用大量的魔法凝聚了一個大型結界,並且用本國的特產冰晶石,組成了一個特殊的魔法陣來維持結界的運行,只在宮門的附近佈置了一個短暫開啟大門方向結界的魔道具,因此,只要在宮門那裡駐守足夠的士兵,想要攻進皇宮是不可能的事情。

耶利流的馬車,從宮門緩緩進入了皇宮,拐向了偏殿,看著這座輝煌雄偉的建築,耶利流輕輕歎了一口氣,每一次來到這裡,都會有著不同的感覺,憧憬、興奮和盼望。

但是離開的時候,卻無一不是帶著失落,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曾讓自己不止一次的詛咒、發誓,絕對不會再踏進這座建築一步,可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破壞了誓言,到最後,自己終於知道,無止境的詛咒、發誓,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自己只能一次次的重複錯誤、重複失落,並且好像還有些樂此不疲,如果長時間沒有感受到那種失落,反而會覺得似乎缺少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吱呀!」一聲停了下來,接著,有人在馬車外面說道:「耶利流大人,我們已經到了,請下車。」

耶利流調整了一下自己情緒,儘管他知道這樣只不過是一種形式,無論自己怎麼做、怎麼保持鎮靜,在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就會崩潰,不過長久的打擊,還是讓他練出了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怎麼才能夠把自己需要宣洩的情緒,遲一些發洩出來之類的。

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偏殿盡頭一座金色的大門外,耶利流深深吸了一口氣,向站在一邊的侍衛輕輕點了點頭。

「紅衣主教耶利流大人覲見!」那名侍衛大聲的喊道,然後拉開了金色的大門。

房間很大,到處都擺著精美的裝飾品,牆上是構造複雜的壁畫和鑲金的裝飾,顯示出皇家特有的闊氣和豪華感,至於威嚴嗎?能感覺到多少,這並不是重要的。

大陸上一位著名的皇帝就曾經說過:「威嚴是運用戰爭和黃金堆積起來的,流的血越多,你的威嚴也就越大,同樣,你擁有的黃金越重,你的威嚴也越大!」

不過,在很大而且很豪華的房間裡,卻只有一個人在,那是一個女人,她身上穿著一件華麗的長裙,單單上面裝飾的鑽石就足以讓一些人奔波勞碌一輩子,這件裙子如果穿在別人身上,難免有些俗氣,可是穿在這個女人身上,卻襯托出她絕代的風華,或者說,無論什麼樣的衣服,只要是穿在她的身上,就是一種美的展現。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美了,長長的金色頭髮披散在腰間,白皙的肌膚吹彈得破,一雙海藍色的眼睛彷彿可以吸盡你的靈魂……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和耶利流房間裡的雕像如此相像,那座雕像似乎是按照這個女人的樣子雕刻出來的,雖然如此,但是真正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你才會發現那座雕像表現出來的美態,還遠遠不如這個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身上那種天生的氣質,是一座雕像無論如何都表現不出來的。

這個女人就是冰雪王國的國母,拉米特三世的妻子,冰雪王國最美麗的兩顆明珠之一,有「冰雪國寶」之稱的「幽麗 蒙蘭沙」。

「你來了?」看到耶利流走了進來,幽麗輕輕的問道,雖然聲音像是冰珠跌入冰盤一樣美妙動聽,可是語氣裡卻帶著一點點惶恐,似乎對耶利流有些畏懼。

耶利流閉上眼睛,似乎在欣賞幽麗美妙動人的聲音,好久之後,他才睜開眼睛說了一句:

「是的,我來了,不知道您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我、我只是聽說,那個在整片大陸上都非常出名的暗靈歌舞團,來到了阿卡西亞,這是真的嗎?」幽麗小聲問道,同時把自己的眼睛,從耶利流那裡移開,不敢直視他炙熱的有些過分的眼神。

「是的,那個暗靈歌舞團來到了阿卡西亞,現在正住在城裡的一座旅館裡。」耶利流回答道:「皇后陛下為什麼問起這件事情?」一邊說,他一邊向前走了幾步,縮短了自己與皇后的距離。

「我、我聽說暗靈歌舞團擁有很強的力量,可以讓一個國家強盛,甚至稱霸整片大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幽麗向後退了幾步,又把那段距離拉開,不敢讓耶利流靠近。

耶利流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努力克制自己想衝上去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平靜了一下情緒說道:「這雖然是傳言,對事實多少有些誇大,可是也有幾分道理,暗靈歌舞團確實具有讓整片大陸垂涎的力量,無論是從暴露出來的實力,還是從他們的潛力來說,都是這樣的。」

「那、那,那我們國家如果有了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強盛起來?」幽麗問道「起碼在武力上,可以讓別國不敢輕舉妄動。」耶利流回答道。

「那麼、那麼……」幽麗猶豫了好久,終於說道:「你能不能幫助皇帝陛下,把他們招攬入我國?」

「這個恐怕很難。」耶利流猶豫了一下:「不過,我會盡力嘗試的。」

「謝謝你,耶利流大人。」幽麗禮貌的說道,同時向耶利流行了一個屈膝禮。

「就這樣嗎?幽麗?」耶利流淡淡的問道:「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嗎?」

幽麗的眼神一陣慌亂,下意識的又向後退了半步:「耶利流大人,你有什麼要求嗎?請提出來,如果我能做的到,我會考慮的。」

「你在明知故問,幽麗。」耶利流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不行,那絕對不行!」幽麗有些慌張的搖著頭,急忙說道。

「為什麼?我沒有要求你和拉米特離婚,成為我的妻子,只是希望你成為我的情人!只要你同意了,我可以為你獻出一切,甚至生命,可是為什麼你不同意?告訴我,幽麗!」耶利流大聲的吼道。

「這不行、不行的!」幽麗的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也不知道該對如此狀態下的耶利流說些什麼。

「呼……」看到幽麗泫然欲泣的表情,耶利流心裡一軟,呼了一口氣,穩定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不管怎麼說,你的願望就是我的目標,我會努力去做這件事情,請你放心,但是我也不敢保證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的。只要你用心就可以了。」幽麗有些驚慌的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對不起……」說完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一樣,飛向了這間房間的房門。

「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我的話,幽麗。」耶利流對著她的背影喊道,這讓幽麗跑得更快了,隨即就消失在房門外,不久,連腳步聲都聽不到。

耶利流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到剛才幽麗站過的地方,仔細看了看,突然,他臉上出現了驚喜的表情,接著迅速彎下身去,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金色的長髮,那種完美的光澤,顯然是剛剛跑出房間的幽麗留下來的。

耶利流小心翼翼的從頸部拉出一個精緻的純金項鏈,項鏈上掛著一個金色的墜子,墜子上畫著的是神殿的信仰之一,生命女神的畫像。

他在那個金色的墜子上摸索了一下,不知道按了什麼,那個金色墜子畫有生命女神的一面突然彈開,原來是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他把手中的金色頭髮小心翼翼放進了小盒子裡,小盒子裡面已經有一小束同樣的金色頭髮,那種純粹的金色光澤告訴別人,這些頭髮都是從一個人身上掉落的。

耶利流把那根金色的頭發放進去之後,小心翼翼的合上蓋子,然後親吻了一下蓋子上面青春女神的畫像,嘴裡念道:「神啊!請您饒恕我,我對您如此的摯愛,可是我又避免不了為另一個人瘋狂,那是不是一種愛情?我並不知道,那似乎更像是一種信仰,在信仰您的同時,我還信仰著其他的人,這是不可饒恕的罪孽,我不敢奢望您能在天堂為我留一個位置,我只希望在下地獄的時候,能夠看到您或者她的神像……」

說完之後,耶利流將那個金色的小墜子貼身放好,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個金色的太陽標誌,一邊做著禱告,一邊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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