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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艾佟]獵物【Private Garden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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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8 01:06:11
  第七章

  
  打開手上的珠寶盒,杜裔夫輕柔的觸摸著盒子裡的鑽戒。不知道他心愛的保鏢喜歡這種款式的結婚戒指嗎?
  
  昨天,他並不是在嚇唬她,他真的沒耐性了,他給了她那麼久的時間,難道她還沒準備好嫁給他嗎?用了十八年的時間,他終於等到今年她完成大學學業,他希望盡快兌現自己的承諾……
  
  刺耳的門鈴聲劃破寧靜,打斷他的思緒。
  
  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他打開梳妝台的抽屜,將珠寶盒歸回原位,然後轉身定出去內房,從容不迫的打開房門迎接不速之客--白茱麗。
  
  「對不起,我吵到你了嗎?」穿著性感的黑色絲質睡袍,白茱麗搔首弄姿的撥弄頭髮。
  
  「沒有,我剛剛準備上床睡覺,你有事嗎?」
  
  看了他房內一眼,她抱怨的道:「你不請我進去嗎?」
  
  「對不起,我想不太方便。」
  
  白茉麗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拒絕得如此乾脆,她都已經來到門口了……算了,她怎麼可以跟一個君子計較?「你怕我,因為你抗拒不了我,對嗎?」
  
  搖了搖頭,他溫柔堅定的道:「我是尊重你,我不想引起下必要的誤會。」
  
  「你對我真的一點心動的感覺也沒有嗎?」他給了她相當大的打擊。
  
  「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可惜,我不是一個值得你浪費生命的男人。」
  
  「我認為值得。」
  
  
  
  「茱麗,你這是在為難你自己,何苦呢?」
  
  鬆開睡衣的帶子,白茱麗藏在睡衣底下嬌軀不著片縷,她等於把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面前,她就不相信他遺能面不改色。
  
  原本溫柔的笑靨確實不見了,可是取而代之的並非她所期待的色相,而是一臉的嚴肅剛正,「你不認為這麼做是在貶低自己嗎?」
  
  嚇了一跳,她有點慌了,「我……我愛你……」
  
  「你真的愛我嗎?」他的口氣輕柔得令人發毛。
  
  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她的聲音微微發抖,「我……我已經為你拋下自尊,這還不能證明我對你的愛嗎?」
  
  「我真的很感動,可惜……」話消失在嘴邊,他臉上閃過一眨眼的怔仲,慢慢的,他唇角分向兩邊上揚。
  
  看到他的表情,白茱麗就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可是還來不及細想,已經有人從身後扯住她的手。
  
  「你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俞其蔚粗魯的把她往後一甩,這一次她可沒那麼幸運,當場跌個屁股開花。
  
  疼死她了!顧不得形象,白茱麗氣炸了,「你這個可惡、野蠻的臭丫頭!」
  
  突然瞪大眼睛,俞其蔚驚嚇的指著白茱麗,嘴巴幾度張開又闔上,半晌,終於把話擠出牙縫,「我的天啊!你……你沒穿衣服……」
  
  失聲尖叫,白茱麗慌張失措的把睡衣拉緊。真是太丟臉了!
  
  「喂喂喂,你幹麼叫那麼大聲?你是不是想要把所有的人都叫來看熱鬧?」這實在太可笑了,簡直是作賊的喊捉賊嘛!
  
  連忙搗住嘴巴,白茱麗像個無助的小孩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我要說你,你真的很丟我們女人的臉。」
  
  「我……我只是……」
  
  「如果我是你,我現在會馬上滾回房間躲在棉被裡。」
  
  這種場面實在是太滑稽又太沒面子了,白茱麗只能狼狽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轉身離開。
  
  「你來得真巧。」杜裔夫顯然心情非常愉快,他笑得闔不攏嘴。
  
  「如果不是我來得巧,你就完蛋了!」手指狠狠的戳刺他的胸膛,她很生氣他沒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若非她今晚眼皮直跳個不停,在床上滾了幾十圈都沒辯法入睡,她根本沒想到要過來看看。
  
  「有這麼嚴重嗎?」
  
  眼睛睜得像銅鈴似的,她覺得他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那個女人在你面前脫得光溜溜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必須更正一下,她還穿著睡衣。」
  
  翻了翻白眼,俞其蔚受不了的吼道:;逗不是重點。」
  
  「你別激動,我並沒有接受邀請,讓她爬上我的床。」
  
  瞪著他一會兒,她像是做出什麼決定似的道:「不行!」
  
  「嘎?」
  
  「我今晚要留在這裡保護你。」她大步的繞過他走進房內。
  
  這個情況……揚起眉,杜裔夫大大的咧嘴一笑。今天肯定是他的聿運之日,事情的演變實在是太美妙了!
  
  退回房內,他關上房門,跟著走進內房,看見心愛的保鏢已經坐在床上等他。雖然這個畫面還不夠浪漫,可是離目標不遠了。
  
  站在床邊,他雙手在胸前交握,「你確定今晚要睡在這裡?」
  
  「當然,我不會再讓白茱麗有機可趁。」
  
  「她都已經被你嚇得花容失色,哪敢再來?」
  
  雙手擦腰,她義正詞嚴的道:「請你搞清楚,那個被嚇得花容失色的人是我,還有,像她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是不會有羞恥心的,說不定她以為我離開了,不會再殺出個程咬金阻止她,如果她再折回來,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要留在這裡。」
  
  掀開被子滑了進去,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是不介意跟你共用一張床,不過我可要把話說在前頭,我是不會太安份的,如果半夜變成色狼--把你吃了,你可別怪我哦!」
  
  「你……你睡過去一點,別靠我太近。」看著那張色迷迷的嘴臉,她不自覺的往另外一頭移動。
  
  「你小心一點,別摔下床哦!」
  
  不過他的警告還是慢了一步,咚一聲,她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他不縈傷腦筋的搖搖頭,靠過去將她拉回床上。
  
  「你這麼莽莽撞撞還想保護我?」
  
  「我……誰教你要嚇我?」天啊!她的屁股好痛哦!
  
  歎了聲氣,他好委屈的說:「我只是誠實了點,這難道也錯了嗎?」
  
  「好了、好了,你躺過去一點,我要睡覺了。」她戒備的揮了揮手。
  
  「是,我心愛的保鏢。」他非常 恭敬的遵從她的指示躺了下來,並且轉身背對著她找周公下棋。
  
  聞言,俞其蔚傻了、心跳得好快好快。他……他剛剛叫她什麼?心愛的保鏢?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一個令人輾轉難眠的問題,她就這樣睜著眼睛到天亮。
  
  ***
  
  癱在床上,俞其蔚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一場生死大戰,現在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酸痛。她真的不應該留在杜裔夫的套房裡睡覺,可是想了又想,她還是覺得不放心,白茱麗那個女人太可怕了,竟然連脫光光色誘杜裔夫那麼下賤的事都幹得出來,那她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為了安全起見,她決定每天待在他房裡保護他。
  
  「你的樣子好像被卡車碾過,是下是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俞其凱的聲音彷彿鬼魅似的飄了過來。
  
  動也下動一下,俞其蔚已經習慣他的出場方式,再也不會被嚇到了,不過,他實在來錯時間,現在的她脾氣壞透了,「你下次再隨便闖進我的房裡,我一定會把你揍得稀巴爛!」
  
  瑟縮了一下,他小小聲的說:「幹麼這麼暴力?欲求下滿啊!」
  
  「俞其凱!」
  
  「我下過是開開玩笑,何必那麼認真?」
  
  咬牙切齒,她真的好想訴諸暴力,「玩笑可以隨便亂開的嗎?」
  
  「你以前不會這麼計較……好好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他還是識相一點比較好,他妹子的表情實在太恐怖了,萬一她真的一拳揮過來,他恐伯有一陣子下敢出來見人。
  
  「我想睡一覺,你可以出去了。」
  
  「你別睡,我剛剛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現在對任何事都沒有興趣。」
  
  不理她,他繼續說出自己的發現,「你知道傑森少爺曾經去紐約留學嗎?」
  
  終於坐超身,她一瞼懷疑的瞪著他,「傑森少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肯辛頓家族的成員當中,傑森少爺最不求表現,他進退有禮懂分寸,他絕對不可能是藏在暗處的敵人,對嗎?」
  
  「沒錯,而且他沒有殺害少爺的動機。」傑森少爺的父親是肯辛頓爺爺的養子,而他在家中又排行老二,換句話說,他上頭還有一個哥哥,所以不管在血緣抑或在長幼有序的觀念上,他都不可能成為家族將來的領導者。
  
  搖了搖手,俞其凱慢條斯理的道來,「錯了,如果少爺沒有認祖歸宗,他將是肯辛頓家族第二頤位的接班人。」
  
  「傑森少爺只能算是半個肯辛頓家族的成員。」
  
  「你不可以拿我們的想法來看事情,傑森少爺姓肯辛頓,對肯辛頓家族的人來說,他跟大家站在同一個立足點上。」
  
  「可是,你都說他是第二順位的接班人,那他殺了少爺有什麼意義?」
  
  「因為肯辛頓家族目前的第一順位接班人哈洛少爺是個沒主見的傢伙,他和傑森少爺是真正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如果他繼承了肯辛頓家族的事業,他一定會重用自己的兄弟,而他絕對是一個很好操縱的傀儡,遲早有一天,傑森少爺會取而代之。」
  
  「就算你說得有理,可是少爺又還沒有認祖歸宗,應該還下具備威脅性吧!」
  
  「其實,老爺子已經向大家提出少爺認祖歸宗的事,而且,我在四個多月前已經陪他偷偷來台灣跟少爺見過面,少爺改姓肯辛頓是遲早的事。我想傑森少爺一定是覺得如果等少爺認祖歸宗,他再下手所冒的風險就更高了。」
  
  俞其蔚再也提不出任何反駁,歎了聲氣,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鬱,「想殺害杜裔夫的人真的是傑森少爺嗎?」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希望傑森少爺跟這件事沒關係,可是我已經著手調查他在紐約的交友情況,我很快就可以查出他和白菜麗是否認識。」
  
  「哥,你暫時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肯辛頓爺爺,萬一是一場誤會……」
  
  「即使是誤會,我還是得向老爺子報告,這是我的職責。」皺著眉,她悶悶不樂的道:「我不喜歡這種親人變成敵人的戲碼。」
  
  「傻瓜,這種事不是你能左右。」
  
  「如果真的是傑森少爺,他會受到什麼懲罰?」
  
  「幸運的話,他還是肯辛頓家族的一份子,只是這輩子恐怕無法進入家族事業的權力核心,可是少爺若出了事,老爺子會要他賠命的,所以你要好好保護少爺。」
  
  「我有啊!」她連晚上都守在他身邊,這樣應該夠周到了吧!
  
  「你也不必太擔心了,既然事情有頭緒,就好辦多了,我們說不定可以在傑森少爺犯下大錯之前阻止他。」
  
  「希望如此。」
  
  ***
  
  唇角上揚,俞其蔚笑得好滿足。昨晚睡得好舒服好舒服!
  
  緩緩的睜開眼睛,她對上杜裔夫深情的眼眸。
  
  「我心愛的保鏢,早啊!」他的笑容比窗外的陽光還要燦爛。
  
  「早……」等等,她感覺到有什麼事情不對勁,眨了眨眼睛,她先瞪著那張相隔不到十公分的笑靨,然後視線一步一步往下移動……「礙…」
  
  「我還沒對你出手,你就叫得這麼大聲,如果我展開行動,你是不是會喊破喉嚨?」他下疾不徐的笑著問。
  
  不到三秒鐘,她已經從他身上滾到另一頭,「你別想對我亂來哦!」
  
  「我心愛的保鏢,剛剛是你自己爬到我身上。」他有必要更正事實。
  
  「我……我在作夢,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嗎?人在潛意識的念頭會透過夢境來實現,說得更明白一點,你剛剛的行為正表示你一直很想爬到我身上。」
  
  「我沒有……」
  
  「事實都擺在眼前,你就別再狡辯了。」他隨即撲向她。
  
  無法動彈的被他壓在身下,他狂亂的眼神令她害怕顫抖,心慌意亂的嚥了口口水,她顫抖的問:「你、你想幹什麼?」
  
  「我讓你睡了一夜,你至少也要讓我睡一下,這才公平嘛!」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幹麼那麼斤斤計較?」
  
  「我怎麼可以不計較?我老早就想把你吞進肚於裡。」
  
  「你……你不可以。」
  
  「這恐怕不是你能做得了主,如果我誓在必得,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話剛剛落下,他的手滑到她的T恤下擺往上一拉,衣服從她的頭頂脫離被他扔到地上。
  
  「你……你別嚇我。」這個傢伙最喜歡逗她,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他的唇親密的靠向她的耳邊,舌尖輕輕的舔著她的耳垂,灼熱的氣息充滿了誘惑,「你知道我等這一刻多久了嗎?」
  
  「你……別鬧了!」她寧願相信他在嚇人,他最近的表現相當安份。
  
  「我想要吻遍你身上的每一寸。」
  
  一股酥麻竄過四肢百骸,她感覺到自己已經化成一攤春水,再也無力抗拒。
  
  
  「我……沒有……」
  
  「我喜歡你因為我而快樂申吟,我喜歡你沙啞的聲音。」
  
  「你……不要說了!」咬著下唇,她阻止自己陷入那片燦爛的漩渦。
  
  「我也討厭話太多了,我們應該直接用做的。」長指直搗幽穴,他顯然已經看出她的企圖,他存心把她逼進絕境。
  
  「礙…」那股不適的痛楚令她退縮,她想逃,他卻不容許。
  
  「別怕,我會很溫柔,你放心把自己交給我。」他緩緩的進行探索,慢慢的,蜜津漫浸幽谷、慾望的火焰越燒越烈。
  
  「杜裔夫……」
  
  「我們兩個的關係沒有這麼生疏,你應該改口叫我裔夫。」
  
  「礙…裔夫……」
  
  就在這時,房間的電話響了,兩個人同時一僵,杜裔夫遲疑了一下,還是莫可奈何的翻身過去接起電話。
  
  「你好,我是杜裔夫……好,我知道了,我十分鐘後到。」掛斷電話,他調皮的捏一下她的鼻於,看著她還滿載激情的雙眼,他不捨的說:「真是可惜,西餐部那邊有點事,我現在必須趕過去處理,你下用急著跟過來,再休息一下,我們中午一起在辦公室用餐。」
  
  她聽得見他的聲音,卻沒辦法消化他的言語,她身子還在顫抖,待她終於平靜下來,他已經離開套房。也好,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
  
  我心愛的保鏢,我後悔了,我應該不顧t切把事情完成,你是不是也覺得很遺憾?沒關係,我們明天再繼續。
  
  看著卡片,杜裔夫露出滿意的笑容。那丫頭接到這張卡片會有什麼反應?氣炸了嗎?這個機率很大,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過,他有必要讓她明白他的心聲,他真的很後悔自己沒有貫徹始終,如果明天早上她再爬到他的身上,他非毫不猶豫的出手採擷,這張卡片算是一個預警吧!
  
  這時,他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上頭顯示的電話號碼,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果然被他猜中了,時間到了。
  
  接起電話,他溫柔親切的道:「你好,我是杜裔夫。」
  
  「我是茱麗。」
  
  「對不起,那天晚上我的保鏢太失禮了。」
  
  「不不不,失禮的人是我,其實,我就是打電話來向你道歉,我覺得好丟臉,我做了一件連自己都無法原諒……」
  
  「我已經忘了,你也忘了吧!」
  
  歎了聲氣,她幽幽的說:「我鬧了天大的笑話,你還要我這個朋友嗎?」
  
  「我們是朋友,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你真是個好人。」
  
  「沒有人喜歡當壞人,傷害別人最後總是要付出代價。」
  
  白茉麗沉默了下來。也許是心虛,她覺得他的話似乎在向她透露某種訊息。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很無趣,老喜歡說一些自以為是的道理。」
  
  「怎麼會呢?你、你說得很對,我只是覺得依依不捨,我要回高雄了。」
  
  「這麼快,我都還沒請你吃飯。」
  
  「如果你真的有心請我,就是一杯咖啡我也很開心。」
  
  「晚上我請你暍咖啡。」
  
  「晚上恐怕太遲了,現在可以嗎?」
  
  「現在?」
  
  「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
  
  「當然不是,可是我沒有多少時間。」
  
  「兩個小時後我得趕到松山機場,我也沒多少時間耽誤你,在我房裡好嗎?」
  
  「十分鐘後我會帶兩杯咖啡過去,房號呢?」
  
  「八O一O,我等你。」
  
  掛上電話,杜裔夫若有所思的笑了。他喜歡刺激,就不知道這一次的刺激指數有多高。不過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走著瞧吧!
  
  打開手提電腦,他首先叫出早就打好的書信,接著上網將書信內容Mail到英國,然後開始動手煮咖啡,同時打內線電話請陸炎進來。
  
  一分鐘後,陸炎恭恭敬敬的站在他前面,看到茶几上擺滿了咖啡用品,他不解的問:「總經理,你忘了十分鐘後要開會嗎?」
  
  「對不起,可以請你把開會的時間延後一個小時嗎?白茱麗要離開了,我得去送送她。」
  
  「白茱麗?八0一0的客人嗎?」前幾天,總經理請他特別留意這間客房的進出情形,雖然總經理沒有解釋原因,不過,倒是警告過那裡有個麻煩在等他。
  
  「對,我答應請她喝咖啡。」
  
  「總經理,我記得我昨天告訴過你,八O一O又住進一個客人。」
  
  敲了一下腦袋瓜,杜裔夫傷腦筋的笑道:「對不起,我弄錯了,我是要請她和她的朋友暍咖啡,你也知道聊天總會忘記時間,麻煩你到時打電話過來提醒我開會的時間,記住,你要親自向我確認。」
  
  陸炎瞭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另外,你幫我訂一束瑪格麗特送給俞小姐,還有,附上這張卡片。」他拿起桌上的卡片遞給陸炎。
  
  「是,總經理還有什麼交代嗎?」
  
  「對了,如果俞小姐來找我,你別告訴她我去哪裡,她最愛大驚小怪了,我可不希望她把事情搞得烏煙瘴氣。」
  
  「可是,我怕她會一直纏著我問東問西。」
  
  「如果非常 逼不得已,你就告訴她,我接到白小姐的電話就出去了。好了,你可以下樓訂花了。」
  
  「是,我現在就去處理。」陸炎轉身退出辦公室。
  
  取來銀製托盤,擺上煮好的咖啡,他輕鬆愉快的上樓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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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8 01:06:45
  第八章

  
  看到堆放在床邊的三大箱行李,杜裔夫笑著打趣道:「你這次來這裡買了不少東西吧!」
  
  「呃……我一空有就到處Shopping,不知不覺就買了一大堆東西,女人就是這樣子,看上喜歡的東西就管不住自己的手。」白茱麗的表情很不自在。
  
  「對女人來說,Shopping大概是日常生活最快樂的活動之一,難怪飯店樓下精品店的客戶以女性居多。」不過,他那顆心愛的肉包子就不懂這項樂趣。
  
  「你不要一直站著,坐吧!」她心神不寧的看了身後一眼。
  
  「謝謝。」他優雅的定到沙發坐下。
  
  猶豫不決的扭攪著手指,白茱麗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不坐下來暍咖啡嗎?」
  
  「呃……我想待會兒再喝,我……其實,我有個朋友想認識你。」她不安的低下頭,完全沒有勇氣直視他的眼睛。
  
  「我也很想認識他。」
  
  怔了一下,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他沉穩的笑容好像在告訴她,這一切早在他的掌握當中,可是,這怎麼可能?
  
  頷首一笑,他改用英文說:「他想必等得很不耐煩,你可以請他出來了。」
  
  「你……」
  
  砰一聲,浴室的門打了開來,長得粗獷豪邁的傑森走了出來,他在杜裔夫對面的沙發坐下,「你怎麼知道房裡還有人?」
  
  「床邊有兩雙室內鞋。」
  
  眼神轉為銳利,傑森突然意識到他不如外表那麼無害,他的觀察力很敏銳,一你知道我是誰?」
  
  「我應該知道嗎?」杜裔夫依然笑得溫和親切。
  
  「你不應該知道。」傑森顯得信心滿滿。他一直派人暗中盯住他的一舉一動,他的生活作息沒有任何異樣,除了多出俞其蔚那個丫頭跟在身邊保護。似乎很傷腦筋,杜裔夫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說:「可是,前些天我得到一張肯辛頓家族的閤家照,我還特別注意到你,聽說你是我的堂弟--傑森,肯辛頓。」他之所以拐個彎請仲烽幫他調查肯辛頓家族成員的資料,那是因為他很清楚身後有兩道甩不開的視線,一旦他找上徵信社,就會打草驚蛇。
  
  「你在要我。」
  
  「我還以為被要的人是我。」他示意的看了白菜麗一眼。
  
  瞇著眼,傑森警覺的打量他,「你早就猜到她是個陷阱?」
  
  「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不過,她實在是太積極了,這跟我記憶中的白茱麗差距甚遠,我不能下懷疑她背後的動機。」
  
  「所以,你故意告訴茱麗,那些意外全是巧合,你一直很有計劃的透過她傳遞錯誤的訊息給我,想讓我以為你完全沒有危機意識。」
  
  「可是,多疑的你還足下放心,又暗中派人跟蹤我,不是嗎?」前往海 邊那一天,當蔚蔚頻頻回頭的時候,他也注意到身後有討人厭的「跟屁蟲」。不過,對方既然沒有攻擊的意圖,他也就沒必要放在心上,再說他也不希望與她的第一次正式約會就此搞砸,當然要矢口否認。
  
  「你發現了?」
  
  聳聳肩,杜裔夫很無奈的說:「像那種糟糕的跟蹤技巧,我的保鏢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你也認識我的保鏢,她雖然有點莽撞,可是對週遭環境的敏銳度絕對在你我之上。」
  
  「你還知道什麼?」
  
  「我能知道的都知道了,其他的也只能等你告訴我。」轉頭看著白茱麗,傑森命令道:「這裡沒你的事,你出去外面守著。」
  
  「傑森,我……」
  
  「你不要惹我生氣,出去!」咬了皎下唇,她很抱歉的看了杜裔夫一眼,悄俏的退出客房。
  
  「你對女人太粗魯了。」杜裔夫認為自己有必要糾正他的行為。
  
  「你還是擔心自己,少管別人的閒事。」
  
  瀟灑的一笑,他不疾不徐的道來,「如果你想殺我,你就不會自己出馬,所以我現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你說,我有必要擔心嗎?」
  
  瞧他那副一切都在掌握當中的樣子,傑森不由得惱火,「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是來殺你的嗎?」
  
  「你是嗎?」
  
  咬著牙,傑森傲慢的道:「我可不想為了你這種小角色玷污我的雙手。」
  
  「我跟你的看法不同,我以為聰明的人是不會玷污自己的雙手,你當然是個聰明人,否則爺爺不會老在我面前誇你,爺爺還說你是不可多得的商業奇才。」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不高興,我還是會一槍把你斃了!」如果爺爺真的如此稱許他的能力,為什麼不把肯辛頓家族交給他?
  
  「我死了,爺爺一定會追究,這不正是你不敢明目張膽殺我的原因嗎?」
  
  「你倒是把事情看得很透徹。」
  
  「雖然我稱不上聰明,可也不是笨蛋,爺爺向我提完認祖歸宗的事沒多久,我就開始跟車禍特別有緣,接下來是女人爭著投懷送抱,稍微有點腦袋的人自然會將這些事情聯想在一起。」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來赴約?」
  
  「我想當面跟你談談,我希望和平解決問題,我們好歹是一家人。」
  
  冷冷一笑,傑森嗤之以鼻的道:「你也太天真了。」
  
  「我只是比你看得更遠,我希望能多一個得力助手,而不是一個敵人。」
  
  從西裝的口袋抽出一份文件丟在桌上,傑森高高在上的說:「這場遊戲的操作者是我,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這份文件上頭簽名。」
  
  眉一挑,他興致勃勃的說:「我來猜猜看,這份文件上面寫著我願意放棄肯辛頓家族的繼承權,是嗎?」
  
  「你少囉唆,簽字吧!」
  
  「如果我不簽呢?」
  
  「你就等著跟這個世界說拜拜了。」傑森隨即從西裝外套的內層口袋取出手槍對準杜裔夫的腦門,他的眼神充滿殺氣,很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面不改色,杜裔夫依然優雅從容,「我建議你再好好考慮一下,這麼做對你真的有利嗎?如果沒搞好,你將永遠從肯辛頓家族除名,冒這個風險值得嗎?中國有一句成語,鷂蚌相爭,漁翁得利,你跟我爭了半天,卻讓第三者獲利,這難道是你樂意見到的結果嗎?」
  
  「簽字。」他不服氣,如果肯辛頓家族有比他更具領導能力的人,他願意屈居老二,可是放眼一看,他們一個比一個還不如他,而眼前這個私生子,看起來小白臉一個,他哪有能力領導肯辛頓家族?
  
  「你要我放棄這麼龐大事業的繼承權,難道不應該給我時間考慮嗎?」
  
  頓了頓,傑森點了點頭,「十分鐘。」
  
  「一個小時。」
  
  也許是他無畏無懼的堅定,令傑森下自覺的退讓一步,「半個小時後你不簽字,我就扣扳機。」
  
  「成交。」
  
  ***
  
  環抱著雙腳,俞其蔚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裡,眼睛無神的看著窗外。如果不是那通電話,她差點就幹出糊塗事了……天啊!越想越丟臉,以後她該如何面對他?
  
  「叩叩叩……」急促的敲門聲響過一陣又一陣,門外的人如果不是非常有耐性,那就是有人輪番上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有了反應,緩緩的轉過頭,「誰啊?」
  
  「俞其凱,你老哥。」
  
  「你自己不會進來嗎?」她懶得應門,他反倒識相的謹守禮儀。
  
  房門開了,他嘀嘀咕咕的走進來瞪著沙發上的懶人兒,「我真笨,我還以為你真的會把我揍得稀巴爛,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說的話。」
  
  看也不看他一眼,俞其蔚繼續望著窗外。
  
  「你在看什麼?」順著她的視線,他煞有其事的看了又看,可是什麼也沒瞧見。
  
  「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你最好不要惹我。」
  
  「我又沒有跟老天爺借了膽,我怎麼敢惹你?」他將故做神秘藏在背後的驚喜送到她面前,「給你。」怔怔的看著那一大束的瑪格麗特,她抬眼望向他,「你幹麼送我花?」
  
  「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體貼的事?這送花的人當然是--不知道。」俞其凱傻笑的將目光栘向放在花束中央的卡片,其實他已經知道答案,就是不敢輕舉妄動。
  
  「這東花怎麼會在你手上?」
  
  「花店的工讀生在你房門前敲了老半天,你都不理人家,我就自告奮勇幫你簽收。」指著卡片,他迫不及待的又道:「你拿出來看看是誰送的。」
  
  伸手取出卡片,不過,她不忘先清場,「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嗎?」
  
  「你別這麼小氣嘛!」
  
  「你少囉唆。」
  
  哀怨的撇撇嘴,俞其凱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床沿坐下。
  
  打開卡片一看,她臉一陣紅一陣青。見到杜裔夫,她一定要狠狠的踹他一腳。
  
  「看你的表情,卡片的內容一定很有趣吧!」
  
  「再有趣也跟你無關。」她氣呼呼的把花束往茶几上一扔。
  
  撫著下巴,他一臉沉思的說:「這個傢伙對你倒是挺用心良苦的,他還知道你喜歡瑪格麗特。」
  
  身子一僵,她怔怔的轉頭看著花束。這是巧合嗎?
  
  「我們該談正事了,我剛剛得到消息,白菜麗正是傑森少爺的情人,因為老爺子早就幫傑森少爺訂了一門親事,所以傑森少爺一直不敢公開他們的關係。」
  
  神情一肅,俞其蔚更擔心了,「難道,傑森少爺是想利用白菜麗殺害杜裔夫?」
  
  「當然不是,我想他只是想利用美人計使少爺失去防備,掉進他的陷阱,逼少爺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
  
  跳了起來,她匆匆忙忙的往外走,「不行,我得立刻把這件事告訴杜裔夫。一
  
  連忙抓住她,俞其凱傷腦筋的道:「你別莽莽撞撞,我話還沒說完,我另外還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傑森少爺已經來到台灣了。」
  
  「你說什麼?」
  
  「你放輕鬆一點,別太激動了,我想傑森少爺一定會去找白茱麗,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盯住白菜麗,阻止傑森少爺闖禍。」
  
  「我現在管不了傑森少爺,我必須馬上通知杜裔夫。」甩開他,她像一陣颶風似的狂掃而去。
  
  ***
  
  砰一聲,俞其蔚驚天動地的衝進總經理室,一如往常,她非常自動自發的略過陸炎直接向杜裔夫的辦公室前進。
  
  「俞小姐,總經理不在辦公室。」陸炎戰戰兢兢的在她身後喊道。
  
  倏然轉過身,她凶神惡煞似的瞪著他,「他去哪裡?」
  
  「他……在飯店。」他為自己的回答沾沾自喜,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安全而貼切的答案,不過,卻換來她狠狠的一記白眼。
  
  「你少跟我廢話,他在哪裡?」她的聲音越來越強硬,明擺著他若下給她滿意的答案,她會讓他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飯店。」
  
  「你是他的秘書,你會不知道嗎?」尾音上揚,她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呃……你先跟我保證不會生氣。」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非不得已吧!
  
  「你再不說,我真的要生氣了!」拳頭一握,她的怒火明顯的表現在臉上。
  
  「總經理接到白小姐的電話……」
  
  「白茱麗?」
  
  「對,白菜麗,總經理就是跟她出去。」
  
  「他們去哪裡?」
  
  望著她難看至極的臉色,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我不知道。」
  
  「你騙我。」摩拳擦掌,她準備採取暴力伺候。
  
  「沒……沒有啊!」他冷下防的打了一個寒顫,烏雲罩頭的感覺真可怕。
  
  衝過去一把扭住他的衣服,她陰狠的提出威脅,「你再不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就打得你面目全非。」
  
  抖了一下,陸炎不知所措的道:「可是總經理說……」
  
  「你還是省點力氣別管他怎麼說,現在你給我聽清楚,如果他出了事,你就等著進棺材吧!」
  
  「他在八O一O。」他的回答又快又乾脆。
  
  「該死!」她以驚人的速度衝向門邊,砰一聲,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種天搖地動的退場方式可把陸炎嚇得魂飛魄散,他有好一會兒無法回神的瞪著辦公室的門。這個女人太恐怖了,只希望總經理可以明白他的難處。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半個小時已經到了。
  
  傑森迫不及待的打破沉默,他希望事情盡快解決,「你可以簽字了吧!」
  
  「我不簽。」杜裔夫答得可真率性。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意料之外,傑森一時傻眼,半晌,他才想到自己還握著手槍指著杜裔夫的腦門,「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我認為我簽了這份文件對你一點意義也沒有,爺爺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如果你再不收手,你將永遠從肯辛頓家族中除名。」
  
  聞言,傑森顯得有些慌亂,「不可能!」
  
  「既然你知道派人跟蹤我,為什麼沒想到我也會派人盯住白茱麗?我是這家飯店的總經理,這裡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當中,你走進這裡,等於走進敵人的陣營,你怎麼能期望敵人毫無所覺?所以,當你進入這間客房,我就確定藏在暗處的敵人是你,我當然要通知爺爺。」
  
  「你很聰明。」
  
  「還好。」
  
  「可惜,如果我矢口否認,誰也不能定我的罪,你還是必須死。」
  
  眉一挑,杜裔夫的態度輕鬆得完全下像一個正遭受生命威脅的人,「你就這麼相信我會毫無防備走進這裡嗎?」
  
  怔住了,傑森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輕敵犯下了大錯,就因杜裔夫溫文儒雅,看起來毫無威脅,他就更自以為是的目中無人,所以當他說想跟他談談,想和平解決,自己不但相信,還笑他天真……也許,天真的人是他吧!
  
  這時,客房的電話響了,杜裔夫笑著問:「你不接電話嗎?」
  
  考慮再三,傑森還是接起電話,「喂……杜裔夫……他沒有來這裡……喝咖啡?這裡沒有人喝咖啡……我說沒有就沒有,你這個人很囉唆,別再來煩我!」
  
  摔掉電話,傑森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狠狠的瞪著杜裔夫。這傢伙在玩什麼把戲?可是他還來不及開口問話,電話又響了。
  
  「你可以不接電話,你也可以繼續掛電話,可是,這裡將會被團團圍住,如果弄到這種局面,還是你要的結果嗎?」
  
  傑森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看著自始至終都笑容可掬的杜裔夫,他再也不確定自己勝券在握,「你對自己就這麼有信心嗎?」
  
  「我想要雙贏,信心是我最基本的籌碼。」
  
  雙贏?傑森苦悶的一笑,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懂,你冒險赴約,浪費時間跟我耗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用意?」
  
  「我想要給自己時間說服你,也想要給你時間改變決定,我希望我們兩個都是贏家。」
  
  「我已經輸了。」
  
  「那倒未必,這要看你的意思。我給爺爺的信上表示,如果我可以喚醒你被蒙蔽的心智,你就繼續留在肯卒頓家族為我效勞。」
  
  「經過這些,你還敢用我嗎?」傑森不相信他有那麼大的度量,「我可能是一隻猛虎,會咬死你。」
  
  雙手一攤,他非常樂意競爭,「如果我沒有本事駕馭你,而讓你爬到我頭上,我只能自歎無能,歡迎你取而代之。」
  
  「你真的一點都不怕?」第一次,他打從心底敬佩一個人。
  
  「害怕就安份守己過日子。」
  
  這一刻,傑森突然有一種感覺,「你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狐狸。」
  
  杜裔夫微微一笑。沒錯!他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狐狸,想贏過他,得先看透他的本性。
  
  「我服你了。」
  
  砰!房門震了開來,俞其蔚把刀架在白茱麗的脖子上走了進來,「傑森少爺,你想看看這個女人毀容的樣子嗎?」
  
  「傑森,你救我,這個女人不是在開玩笑。」白茱麗早嚇得花容失色。
  
  沒有意料到會有這麼一段插曲,兩個男人都傻了。
  
  「傑森少爺,請你把槍丟過來,否則我對她下客氣了。」
  
  說到做到,俞其蔚手中的刀子微微陷進白嫩的肌膚裡,紅色的血絲立刻沁出,白茱麗痛得哇哇大叫。
  
  「你別衝動,我們已經……」話未完,杜裔夫傾身向前把響個下停的電話接了起來,「陸炎,我知道了,你用下著再打電話進來。」
  
  「總經理,我告訴俞小姐你在八O一O。」陸炎虛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沒關係,我已經看到她了,還有,麻煩你把會議改到明天。」
  
  「是,總經理。」
  
  將話筒歸回原位,杜裔夫不慌下忙的起身向她們走過去,他握住俞其蔚的手,取下她手中的刀子,輕柔的道:「我和傑森已經達成協議了,沒事了。」
  
  終於獲得自由,白茱麗連忙閃到傑森身邊。
  
  緩緩吐了口氣,俞其蔚整個人鬆懈下來,軟綿綿的偎進杜裔夫懷裡。
  
  回頭看了傑森一眼,杜裔夫不忘略盡地主之誼,「離開台灣前我請你吃飯。」
  
  「我會打電話給你。」
  
  「還有,麻煩你把手槍處理掉,否則我得報警處理,謝謝!」頷首再見,他扶著俞其蔚走出客房。
  
  ***
  
  房門一關,俞其蔚激動的跳到杜裔夫身上,她的身體還微微顫抖,「你差一點把我嚇死了,我好怕來不及救你。」
  
  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他笑著道:「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有能力照顧自己,不過,我真的很高興你如此關心我。」
  
  「你怎麼還可以笑得出來?」她的心還怦怦跳個不停,尤其想到那令人膽戰心驚的畫面,她覺得自己好像會停止呼吸,那一刻,她才明白他已經成為她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她不能失去他。
  
  「難道我應該哭給他看嗎?」
  
  「當然不是,可是他拿槍指著你,一旦扣下扳機,他隨時可以取走你的性命,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我……想辦法拖延時間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後找機會踢掉手槍制伏他。」
  
  「我跟你打的算盤一樣,可是,我還是抱持著勸他回頭的念頭,我認為我們實在沒必要為了權力、地位弄得兩敗俱傷。」
  
  「不管了,以後別再嚇我了好不好?」
  
  「你也一樣,我真的被你嚇壞了,我就是不希望你冒著危險眺進來攪局,結果你還是任性的跑去了,幸好傑森想通了,否則你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皺了一下鼻子,她對他的愛護不予置評,「我是你的保鏢,我本來就應該冒著生命危險保護你。」
  
  捧著她的臉,他的目光深情緩蜷,「你的命比我的還重要。」
  
  不自在的垂下眼瞼,她心慌意亂的扭攪著手指,「你……你別說這種不分輕重的話,你是少爺,我是下人。」
  
  「我不管你是誰,我就是要你。」
  
  呼吸急促起來,她慌張無助的咬著下唇,「你……我不是那種可以隨便玩玩的女人,你別跟我開玩……我……我……」
  
  「我要你,這次你逃不掉了。」
  
  伸手將她攔腰一抱,他大步的走進內房,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後動手脫下身上的衣物。
  
  口乾舌燥,她心跳得好快,這是她唯一脫身的機會,可是她好像被釘住似的,完全無法動彈,更是移不開自己的視線,想下到平時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男人競有這麼偉岸的體魄。
  
  當他身體完全暴露眼前,她害羞的閉上眼睛。
  
  不疾不徐的靠向她,手指溫柔的在她飽滿的唇辦輕滑,他輕鬆的取笑道:「你的樣子好像準備受死,沒這麼可怕吧!」
  
  「我……我就是害怕。」不過,她還是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同時迷失了心魂,他盛滿激情的眸子宛如洶湧的浪濤將她吞噬。
  
  「雖然我想一口把你吞進肚子,可是相信我,我會很溫柔。」
  
  不到一分鐘,他輕輕鬆鬆的除掉她身上的衣物,他的吻如綿綿細雨落向她雪白的肌膚。
  
  「你……不要……礙…」他邪惡的侵略令她慌亂,她下意識的想閃躲,他卻不容她退縮。
  
  「我可愛的小獵物,你終於屬於我。」他引導著她同享痛楚與歡愉,嬌喘吟哦和低吼粗吟不斷的交織迴盪,女人和男人在慾望的溫床翻滾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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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8 01:07:14
  第九章
  

  這一定是在作夢……俞其蔚努力眨著眼睛,她希望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會消失不見,可是,她的意識越來越清晰,換句話說,她想起沉睡之前發生的事,她和杜裔夫……我的天啊!
  
  抓著頭,她的腦袋瓜越來越混亂,她竟然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從頭到尾,她連試著反抗都沒有,往後她要怎麼面對他?
  
  不行,她得先找個地方靜下來想一想……悄俏的翻過身,她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坐起,還好事情已經落幕,她用不著保護他了。
  
  「你想去哪裡?」杜裔夫突然從身後圈住她的腰,她正準備著地的雙腳就這麼硬生生的給拉了回來。
  
  「我……回房睡覺。」慘了!她現在連挖個地洞鑽進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將她轉身面對他,他理所當然的表示,「從現在開始,你跟我一起共用這問套房,待會我去幫你把行李拿上來。」
  
  「你……我再也不用保護你了,我沒必要睡在這裡了。」她越說聲音越微弱,他的目光陰冷得讓人發毛。
  
  原來,吃乾抹淨就忘得一乾二淨並不是男人的專利,這個女人竟然也準備把今天早上的事當成一場夢,可惡!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定,這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不是這樣子,我……那你想怎麼樣?」
  
  「我還能怎麼樣?你都把我睡了,你當然要對我負起責任,難不成你還想拍拍屁股走人嗎?」下過他的口氣咄咄逼人,實在不像個受害者。
  
  「我……把你……」她現在根本是百口莫辯,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種事吃虧的應該是女人啊!
  
  陰狠的一瞪,他冷森森的威脅道:「我會一直纏著你不放,你休想逃。」
  
  「我……我沒有逃啊!」她奸無辜,她只是覺得很尷尬,想到他們在床上天昏地暗的滾來滾去,那……真的很不好意思嘛!
  
  「你對天發誓,你再也不會逃跑。」
  
  「我……我跑得掉嗎?」真是的,幹麼還對天發誓?這是無庸置疑的嘛!
  
  「當然跑不掉,我怎麼可能讓未來的老婆跑掉。」
  
  「未來的老婆?」
  
  拍了拍她的臉頰,他理直氣壯的道:「就是你啊!」
  
  她支支吾吾的道:「我……這……好像不太妥當。」
  
  「誰說下妥當?」
  
  「我……我們身份懸殊。」
  
  「我不知道什麼叫身份懸殊,我只清楚一件事,一旦我選定哪個女人當我老婆,她就是我老婆,沒有人可以取而代之。」
  
  「你不覺得我很粗魯,一點女人味也沒有嗎?」她老哥都是這麼說,不過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她從小就好動,難免會比較男性化。
  
  「你本來就沒有女人味。」
  
  嘟著嘴,她一臉哀怨的瞪著他,他幹麼說得那麼直截了當,雖然是事實,他也可以說得婉轉一點,真是太污辱他的紳士皮囊。
  
  捏著她的鼻於,他困擾的皺起眉頭,「如果你太有女人味,我就頭痛了,成天蒼蠅趕下完,我還有心情工作嗎?」
  
  「我還是覺得……」
  
  「你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他隨即低頭堵住她的嘴。和她的纏綿令他意猶未盡,他不介意再大戰一場,她眼中應該只有他的存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
  
  喝著咖啡,俞其蔚心神不寧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秋意越來越濃,冬天的腳步近了,這是一個令人多愁善感的季節,她愛上了糾纏她十幾年的「夢魘」,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發展,也許,這是命中注定。
  
  「喝咖啡也不找我。」俞其凱心情愉悅的在她對面坐下。煩人的差事結束了,他終於可以享受難得的假期。
  
  看也不看他一眼,她懶洋洋的道:「我還不是替你著想,你現在可以好好去泡美女,不用監督我了。」
  
  「我也想泡美女,可是……」沒幾天就要說拜拜了,還不如省點力氣吧!
  
  她總算把視線從窗外栘到他身上,「怎麼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任務完成的時候,也就是假期結束的時候,我已經訂好禮拜六早上的機票。」
  
  「這麼快!」她已經忘了這件事,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眉一挑,他大驚小怪的道:「真是難得,我還以為你不會捨不得。」
  
  「我……我們幾乎都待在飯店沒出去玩,你難道不想再多留一陣子嗎?」
  
  「我怎麼會不想呢?可是我有工作,老爺子一直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你有工作,我又沒工作。」
  
  曖昧的一笑,他對著她擠眉弄眼,「你還用得著工作嗎?」
  
  「我不工作,難道待在家裡當米蟲嗎?」
  
  「肯辛頓家養得起你這只米蟲。」
  
  「喂!我姓俞,我當米蟲跟肯辛頓家有什麼關係?」
  
  「這……你是肯辛頓家的保鏢,老爺子如果不派差事給你,你就等於是肯辛頓家的米蟲嘛!」這個話轉得還真硬。
  
  「這也對。」可是,她總覺得聽起來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你聽好,我沒辦法盯著你,你自己要記得打電話回家,別讓爹地媽咪老是找下到你。」
  
  頓了頓,她疑惑的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宇面上的意思啊!」他剛剛說的話有這麼深奧難懂嗎?
  
  「我們都要回英國了,你幹麼還教我打電話回家?」
  
  張著嘴半晌,俞其凱恍然大悟的笑了。難怪她會捨不得他,原來她還不曉得呀!看樣子,這丫頭已經跟人家難分難捨了,好幸福哦!
  
  「誰說你要跟我回家?」
  
  眨了眨眼睛,她這下子更是大惑不解,「為什麼我不跟你回家?」
  
  「呃……你現在直接隸屬於少爺管轄,他不放人,我就不能把你帶走。」
  
  「你說……我要繼續留在少爺身邊;:」咬著下唇,她壓抑著內心的雀躍。
  
  賊兮兮的一笑,俞其凱非常熱情的提出建議,「如果你很想回家,你可以告訴少爺,我想他應該會放人吧!」
  
  「不用了……我是說,少爺不會放我回去。」雖然把責任推給那個男人有點缺德,可是他也說了,他會一直纏著她,想當然,他不可能放她回英國。
  
  「為什麼少爺不會放你回去?難道你們兩個……」他將臉湊到她面前,眼神充滿窺探,「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姦情?」
  
  「我……什麼姦情?你別胡說八道。」
  
  歎了聲氣,他無奈的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
  
  噘起嘴巴,俞其蔚不悅的瞪著他。他還是早一點回英國,省得在這裡惹人嫌。
  
  抓了抓頭,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問:「少爺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說什麼?」
  
  「沒什麼。」他下太自在的咧嘴一笑。
  
  眼神轉為銳利,她企圖在他臉上看出什麼訊息,「說話奇奇怪怪,你是不是藏了什麼秘密?」
  
  「我哪會有秘密?」還好他很快就要離開台灣了,真相大白那天他應該已經遠離暴風圈,否則他會死得很難看。
  
  「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就完蛋了!」她皮笑肉下笑的舉起拳頭。這個意思非常清楚了吧!
  
  「拜託!你別這麼暴力,我好歹是你哥哥。」他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他還是離這個丫頭遠一點比較安全。
  
  哼!她沒好氣的說:「你哪一點有哥哥的樣子?」
  
  「我……」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買衣服。」裔夫說明天早上他母親就回到台灣,明天晚上他要帶她去見她,下過,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幹麼去見他母親。
  
  「你幹麼買衣服?」
  
  「不關你的事,拜拜!」揮了揮手,俞其蔚蹦蹦跳跳的跑出咖啡座。
  
  一隻手支著下巴,俞其凱羨慕的道:「戀愛真好!」
  
  ***
  
  坐在沙發上,俞其蔚小心翼翼的偷瞄著杜采晴。其實小時候她見過這個美麗優雅的女人,可是她的印象並不深刻,不過關於她的事,她倒是從媽咪那裡聽到了不少,全都是讚美之詞,在媽咪眼中,杜采晴才是肯辛頓夫人,這也難怪,因為真正的肯辛頓夫人孤僻傲慢,不喜歡跟人往來,別說是下人,就是她自己的親人也不太喜歡她。
  
  可是,她倒覺得肯辛頓夫人滿可憐的,聽說她是為了跟蹤老公而出車禍,為自己的多疑而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她內心的悔恨可想而知,賠上了雙腳、賠上了幸福,她怎麼可能快樂得起來?
  
  「蔚蔚,裔夫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這一次前去英國,當她從查爾斯口中得知兒子愛了人家十幾年的「心路歷程」,她就迫不及的想飛回台灣看看未來的兒媳婦,同時也希望盡快挑個好日子讓他們兩個結婚。
  
  正了正自己,俞其蔚努力保持笑容,「還好。」
  
  「媽,真正麻煩的人是她。」杜裔夫懶洋洋的出聲道。
  
  「我們女人在談話,男人不應該插嘴。」
  
  雖然笑容可掬,杜采晴的口氣卻有一股說下出的權威,杜裔夫馬上像個聽話的小孩乖乖閉嘴。
  
  「蔚蔚,你準備什麼時候嫁給裔夫?」顯然非常 關心這件事,她的口氣難掩一股急促。
  
  「我……還沒想到這個問題。」俞其蔚不知道自己如何把這幾個字擠出嘴巴,她被眼前的情況搞得有點混亂。
  
  「不知道下個月可以嗎?」
  
  「下個月?」雖然不至於整個人從沙發上跳起來,可是看得出來她所受到的驚嚇不小,她思緒轉動的速度總是跟下上姓杜的。
  
  「我知道有點急,不過,我保證會幫你們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不不不,婚禮用不著太盛大了。」天啊!她到底在說什麼?她應該告訴裔夫的母親別鬧了,而不是跟著一起附和,她在發什麼神經?
  
  「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婚禮當然是越隆重越好,千萬不可以草率。」
  
  可是,她怎麼有一種很草率的感覺?俞其蔚覺得自己快笑不出來了,雖然那個傢伙老說她是他未來的老婆,不過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你們結婚的日子就由我來挑選,你父母應該會同意吧!」
  
  點點頭,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她要嫁給少爺,父母想必是舉雙手外加雙腳表示贊成。
  
  「以後裔夫如果敢欺負你,你燼管告訴我。」
  
  「嗯。」她有一種越來越無力的感覺。
  
  「你們今天住在家裡好嗎?」
  
  她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反正微笑點頭就對了。
  
  「我讓傭人去整理房間,你們小倆口出去散個步吧!」
  
  立刻站起身,杜裔夫非常樂意的拉著一臉呆滯的俞其蔚出去散步。
  
  ***
  
  十指交纏,杜裔夫像是害怕俞其蔚會趁機溜掉似的緊緊抓住她,兩個人就這麼漫無目的的散步在--PrivateGarden的石板路上。
  
  時節進入蕭索的冬季,夜風襲來一陣冷意,可是甜甜蜜蜜的兩個人熱情如火,完全無視於呼嘯而過的勁風。
  
  「我們……不會真的下個月要結婚吧!」她寧願相信這是隨便說說,哪有人家這麼草率的訂下終身大事。
  
  「我喜歡這個主意,我還是早點把你娶進門比較妥當。」
  
  這是什麼話,好像她會跑掉似的。「有必要這麼急嗎?」
  
  「我就是想早一點把你娶進門,最好明天就舉行婚禮。」雖然等了她十幾年,等到她大學畢業,終於來到他身邊了,他卻反而越來越沉不住氣,這種伯她跑掉的感覺最近似乎特別強烈。
  
  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你以為結婚是扮家家酒嗎?」
  
  「結婚不過是個形式,我愛你,你愛我,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誰說我愛你?」她以為愛一個人應該很慎重其事,可是他的口氣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傲慢有餘,深情不足,這算是什麼告白嘛!
  
  「你不愛我嗎?」
  
  「我……我應該愛你嗎?」
  
  他用力一扯,她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裡,他還是直接用威脅的比較省事,「如果你敢不愛我,我就把你綁在床上,不准你離開。」
  
  「你不會這麼做。」
  
  邪惡的一笑,他挑釁的揚起眉,「你有膽子就跟我試試看啊!」
  
  「我……我怎麼會愛上你這麼惡劣的男人?」越想越不甘心,她覺得自己好像掉落陷阱的獵物,而這個獵物竟然還愛上設計她的獵人,這不是很可笑嗎?
  
  得意的笑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應該覺得很驕傲,我可不會對別人這麼特別哦!」
  
  「我還真是受寵若驚!」不過,聽得出來她一點也不領情。
  
  「你是應該覺得受寵若驚,你是我用整個生命在愛的女人,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就沒有期待,如果沒有你,我的心就找不到方向。」
  
  俞其蔚震住了。雖然他說得很輕、很柔,可是她強烈的感受到他對她至死不渝的愛,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她。
  
  「什麼都別想,你只要準備當新娘子就對了。」
  
  「我不懂,你為什麼愛我?」
  
  「你不懂的事太多了.」
  
  「這句話我好像聽誰說過。」
  
  眼神轉為深沉,他的思緒飄回到遙遠的過去,「愛一個人,既是緣份使然,也是命中注定,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像一塊磁鐵深深吸引著我,我走近你,逗著你玩,我們的生命就再也分不開,我愛你,因為你讓我人生有了目標,我愛你,因為你讓我生活有了樂趣,我愛你,因為你是那麼可愛率直,可這些你用不著懂,你只要用心去感受。」
  
  這種感覺不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倒像是十八年前……「你……你還記得
  
  小時候的事嗎?」
  
  「我不是說過我很念舊,怎麼會不記得呢?」
  
  「那你……」
  
  「我怎樣?」
  
  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問他過去究竟有何意義,其實他不記得當初那個肉包子又如何?重要的是現在、未來,她是因為與現在的他重逢而愛上他,過去對她來說其實無關緊要。
  
  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他賊兮兮的問:「你在想什麼?」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她飛快的靠向他的耳邊,「我愛你!」
  
  頓了一下,他唇角微微向兩邊一揚,嘴巴卻故意挑釁的問:「就這樣?」
  
  「要不然怎樣?」
  
  兩隻手轉而圈住她的脖於,他很嚴肅的看著她,「你應該說--我愛你愛到天長地久,我愛你愛到海枯石爛,女人不是很喜歡這一套嗎?」
  
  她很不以為然的做了一個鬼臉,「噁心死了!」
  
  「你這個女人……」
  
  「怎樣?」
  
  重重歎了聲氣,他一副很傷腦筋的說:「完全沒有浪漫細胞。」
  
  什麼嘛!她悶悶不樂的嘟著嘴。
  
  「不過,我認了。」他深深的吻住她,星光在他們頭上燦爛的照耀著。
  
  ***
  
  陽台外鳥兒啾瞅叫個不停,床上的俏佳人卻睡得又香又甜,杜裔夫好溫柔的吻著她的眉、眼、鼻、嘴,輕聲呼喚,「我心愛的保鏢,太陽曬屁股了。」
  
  翻了一個身,俞其蔚半睡半醒的發出呢哺,「我好累,你再讓我多睡一會兒好嗎?」
  
  「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可是飯店有事,我必須趕回去處理。」
  
  這下子,她不得不睜開眼睛了,「現在嗎?」
  
  「對,你可以繼續睡,我晚上再過來接你。」
  
  「我跟你一起回去。」可是,她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這全都是他的錯,昨晚一直纏著她做個不停,她全身的精力都被他搾乾了。
  
  「我看,你還是別太逞強了,待會先去泡個熱水澡,我會盡量早一點過來接你。」
  
  抓住他的手,她難得撒起嬌來,「不要,我待在這裡很無聊,你抱我回去。」
  
  「改天我再抱你回去,今天沒時間,晚一點你可以陪媽上美容中心消磨時間,如果還是覺得時間太長,你就自己回飯店,思?」
  
  「好吧!」她不甘願的嘟起了嘴巴。
  
  「我走了。」蜻蜓點水的在她唇上偷了一吻,他站起身快步走出臥房,床上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再難分難捨他就抽不開身。
  
  再度閉上眼睛,她回頭想找周公下棋,可是過了一會兒,她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歎了聲氣,她還是坐起身。
  
  「少了他,床變得好冷清哦!」她對他的依賴越來越重了。
  
  爬下床,她披上睡袍走進浴室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再次走出浴室,所有的倦意已經一掃而空。
  
  哼著歌,她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濕頭髮,一邊翻著抽屜找吹風機,可是看不到吹風機的影子,倒是看到一本相簿。
  
  「這是小時候的照片嗎?」取出相簿,她興致勃勃的爬到床上把它攤開來欣賞,翻著翻著,照片的主角從杜裔夫換成--她?這怎麼可能?這些照片拍攝的地點全部都在英國,從小到大……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一直在偷拍她嗎?不,當然不是,這些照片都是平日爹地幫她拍的照片,換言之,這只有一個可能……她要馬上去找杜裔夫問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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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8 01:07:34
  第十章

  
  不管是否樂於見到,杜裔夫對來訪的客人一向和顏悅色,這是紳士應該有的風度,可是他--俞其凱,卻是讓他唯一笑不出來的人。
  
  「你不是回去了嗎?」任務完成了,這個傢伙也應該跟著消失啊!
  
  「後天早上的飛機,少爺想送我一程嗎?」
  
  這種時候他可沒心情跟他這號敏感人物打哈哈,「你不應該來這裡,萬一被蔚蔚見到了不太好。」
  
  「現在她用不著保護少爺,我想她不會跑來這裡打擾少爺工作。」
  
  「你找我有事?」
  
  「離開前,我覺得有必要向少爺確定一件事,不知道少爺告訴蔚蔚了嗎?」
  
  挑了挑眉,杜裔夫一臉的糊塗,「我應該告訴她什麼?」
  
  「如果她發現自己是少爺等了十幾年的獵物,不曉得會有什麼反應?」自己的妹妹,他多少知道她的性子,她不是那種具有浪漫細胞的女人,她恐怕不會因為一個男人等了她十幾年而感動,很可能是氣得想揍人。
  
  「她會很高興,這是她才能享有的特權。」
  
  「既然少爺這麼想,為何不告訴她?」
  
  「我們結婚後,我自然會告訴她。」
  
  「我覺得少爺還是早一點告訴她,那丫頭如果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被大家蒙在鼓裡,她一定很生氣。」當某個人的傻子,那也就算了,可是當大家的傻子,那可沒有人笑得出來。
  
  「我對自己有信心。」他一定可以擺平她。
  
  歎了聲氣,俞其凱無話可說了,「我已經盡了義務提醒少爺,萬一那丫頭大發雷霆,少爺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哦!」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處理,用不著你來擔心。」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陸炎的聲音,「俞小姐,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走開!」
  
  俞其蔚聲音剛起,馬上砰的一聲,也不知道她撞倒什麼東西,接著是一串往外頭跑去的急促腳步聲。
  
  「該死!」狠狠的瞪了俞其凱一眼,杜裔夫從沙發跳了起來,飛也似的追了出去。
  
  怔了一下,俞其凱也驚惶失措的趕了過去。這下子麻煩大了!
  
  一前一中一後,這場追逐賽一眼就看出誰是贏家,杜裔夫追不上俞其蔚,俞其凱追不上杜裔夫,還沒追到電梯口,他們已經失去她的蹤影。
  
  「可惡!她跑去哪裡了?」前剛後左右,杜裔夫轉了一圈又一圈。
  
  終於趕上杜裔夫,俞其凱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蔚蔚呢?」
  
  送上一個白眼,他懶得理會這個笨蛋,如果知道她在哪裡,他還會六神無主的站在這裡嗎?
  
  「她會下會跑回房間?」
  
  「笨蛋!」這一次杜裔夫是在罵自己,一刻也不敢稍做停留,他趕緊衝向電梯。
  
  「這是什麼情況?他不是應該說聲謝謝嗎?」俞其凱哀怨的撇撇嘴。不過,他還是快點跟過去吧!
  
  五分鐘後,他們來到俞其蔚的房門外,杜裔夫敲著房門沒停 過,「蔚蔚,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一
  
  「我看她是下打算理你了。」俞其凱有點幸災樂禍,他最喜歡看熱鬧了。
  
  「這裡沒你的事。」
  
  「你真的希望我走嗎?」看到杜裔夫連甩都不甩他,他狀似投降的舉起雙手,「好好好,走就走,不過,少爺可別怪我下幫忙,我這麼一走,你恐怕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了,當然,你可以利用總經理的職權使用備份鑰匙,可是身為飯店人,我想你一定不願意這麼做。」
  
  終於轉頭看他,杜裔夫微微瞇起了眼睛,「什麼意思?」
  
  不發一語,俞其凱得意的拿出口袋的鑰匙在他面前晃了晃。
  
  頓了三秒鐘,他還是伸手搶下鑰匙,這一次他總算說了一句,「謝謝!」
  
  「如果少爺擺不平,我很樂意提供協助。」
  
  「用不著麻煩你。」他隨即用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是嗎?那少爺就自求多福吧!」俞其凱自言自語的聳聳肩。如果不是老爺子交代過,他務必盡全力幫少爺把老婆追到手,否則,除了看熱鬧,他可不喜歡跳進渾水去攪和。不過,他有一種預感,少爺還是會回頭請他幫忙。
  
  ***
  
  「你出去,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一看到杜裔夫,俞其蔚馬上拿起床上的枕頭朝他砸去,雖然這麼做毫無意義,可是她需要宣洩。
  
  舉起雙手,杜裔夫一副很無奈的投降,「我錯了。」
  
  「我現在不想聽任何解釋。」
  
  「我不想解釋什麼,我只是要把整個故事告訴你。」
  
  「不用了。」她現在的心情亂七八糟,根本沒辦法聽進任何言語。
  
  「我說完就走。」
  
  搗住耳朵,她孩子氣的搖著頭,「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一直很確定長大以後要娶你當新娘子,原本,我準備自己守在你身邊看著你長大,可是後來你去了英國,在你臨走之前,我把你交給我爸和俞伯伯照顧,我告訴他們,你是我的新娘於,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把你的消息傳給我,以及多沖洗一份你的生活照給我,我就是這樣平等著你長大。」
  
  怔住了,她的手緩緩的垂落身側。
  
  「爺爺來台灣找我,他要我認祖歸宗,說真的,我對肯辛頓這個姓氏實在沒興趣,可是,這是我把你從肯辛頓家手上要回來的好機會,我向爺爺開出條件,如果他把你送到我身邊,讓我如願娶到你,我就安安份份繼承我的責任。」
  
  「所以,肯辛頓家有那麼多比我還厲害的保鏢,他卻偏偏指定我飛來台灣保護你。」說實在話,被人家當成禮物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你可以說,我設了一個陷阱逼你往裡頭跳,可是,如果我下這麼做,你又怎麼會來到我身邊?十八年前,你好像很討厭我,我知道自己當初的態度很惡劣,沒辦法,每當碰到喜歡的東西,深藏在我內心的劣根性就冒出頭作怪,所以我想,如果以當初那位大哥哥的身份接近你,你一定會心存排斥,最後,我才會決定改用其他的方式認識你。」
  
  半晌,她輕輕的說:「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蔚蔚……」
  
  「什麼都不要說了好嗎?」
  
  「好,我讓你靜一靜,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只是很堅持的想完成自己的願望。」
  
  她不知道他何時離開,只是靜靜的在自己的世界,想著他們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
  
  推著餐車走進俞其蔚的房間,俞其凱打開房裡的電燈,看到她縮在沙發上發呆,他只好慇勤的把餐車推到茶几前面。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可是我知道沒有力氣就不能思考,你還是吃點東西吧!」打開餐蓋,他把飯菜一道道擺上桌。
  
  雖然不說話,俞其蔚倒是拿起碗筷用餐。
  
  見狀,俞其凱自動自發的在另外一張沙發坐下,「看你這個樣子,我真的不知道明天早上該不該回英國?」
  
  「你回去啊!」
  
  「萬一你把自己餓死,那怎麼辦?」
  
  「我沒事了。」
  
  「真的還假的?」
  
  「你很囉唆。」
  
  頓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道:「你是在氣我知情不報,還是在氣肯辛頓爺把你當禮物送給少爺?或者,你是在氣少爺像個卑鄙無恥的獵人,用這種手段把你拐到他的身邊?」
  
  「如果你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人家的獵物,你會覺得很開心嗎?」雖然她的口氣平和,可是聽得出來有些鬱悶。
  
  如今回想起來,他不知道暗示過多少次、透露了多少訊息,甚至有一次他還喊她「小獵物」,真相其實近在眼前,她就是沒有追究到底,她的頭腦真是簡單的令人生氣!
  
  「我覺得你應該換一個角度想,如果他看不上你,你怎麼會有那種榮幸成為他的獵物?」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是什麼狗屁話!
  
  「你要知道,有個男人這麼處心積慮愛著你,這可是一種幸福。」
  
  心一震,她怔怔的吐道:「幸福?」
  
  「其實,人生追求的不過是幸福,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可以看見幸福,又何必管誰當獵人,誰當獵物?」
  
  「幸福?」她覺得自己被這兩個字深深困住了。
  
  「愛情原本就是一場追逐賽,一個是獵人,另一個就是獵物,誰是獵人,誰又是獵物,在愛情的世界並不是重點,要緊的是兩個人彼此相愛。」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他笑著繼續道:「任何事情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角度不同,結論就不同,所以有人喜,有人悲,喜和悲都是自己在操作。」
  
  「我……其實也不是那麼在乎被他當獵物,我只是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真看待十八年前的童言童語?」
  
  「關於這件事,我也覺得難以置信,可是有時候喜歡一個人是沒什麼道理的,當初他看上你,或許是緣份使然,也或許是命中注定,其實,你用下著懂,你只要去感受他的愛,如果,你感受到了,那就好好珍惜。」
  
  聞言,她想起昨晚杜裔夫說的一段話--「愛一個人,既是緣份使然,也是命中注定,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像一塊磁鐵深深吸引著我,我走近你,逗著你玩,我們的生命就再也分不開,我愛你,因為你讓我人生有了目標,我愛你,因為你讓我生活有了樂趣,我愛你,因為你是那麼可愛率直,可這些你用不著懂,你只要用心去感受。」
  
  彎下身,俞其凱拿去藏在餐車下層的花束,「這是他托我轉交給你的,你自己看著辦,我去整理行李了,晚安!」
  
  俞其蔚默默的看著花束,直到房裡只剩下她自己,才抽出卡片一看--
  
  千言萬語說不盡,我最想說的還是那一句話--我愛你!
  
  明天晚上我等你,如果你不來,我會去找你,不見不散。
  
  笑了,她知道自己被他的「我愛你」攻陷了,被他的「威脅」打敗了,不過,她不會馬上讓他知道,她要等到明天晚上再去找他,這算是她對他的小小懲罰。
  
  ***
  
  門一開,看到門外的人是俞其蔚,杜裔夫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似的衝過去將她拉進來,「我等好久了。」
  
  「我又沒教你等我。」
  
  早料到他不會有好口氣,他無所謂的-笑,逕自帷著地走到餐桌坐下。
  
  吸了吸鼻子,她忍不住垂涎的嚥了口口水。天啊!這是麻油雞的香味。
  
  掀開餐桌正中央的鍋子,他獻寶的說:「這是我親自下廚為你煮的麻油雞,你嘗嘗看我的廚藝如何?」
  
  「你別想賄賂我。」
  
  「你趕快趁熱吃,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哦!」他馬上添了一碗送到她面前。
  
  雖然很想擺出高姿態,可是她的嘴巴實在無法抗拒美食,就這樣,她的胃被收服了,連續三大碗進了肚子。
  
  「來。」看她吃飽了,他連忙送上熱毛巾。
  
  「謝謝!」她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下熱毛巾擦拭嘴巴和雙手。
  
  沒等她靜心凝神,他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呈到她眼前,「嫁給我好嗎?」
  
  眨著眼睛,她顯然被他的舉動搞得糊里糊塗,「下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你何必多此一舉向我求婚?」
  
  「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我是認真想求你嫁給我。」
  
  層一揚,她擺出挑釁的姿態,「如果我說不好呢?」
  
  「不行!」他很想溫和一點,可是碰到她就是會脫軌。聳聳肩,她很認命的說:「我就知道。」這下子意思很明顯了,他迫不及待的拿起鑽戒幫她戴上。
  
  「喂,我可還沒說好,你幹麼那麼急著幫我套戒指?」這個傢伙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這樣子你才跑不掉啊!」他可憐兮兮的瞅著她,究竟雨過天晴了沒?
  
  轉嗔為笑,她輕哼了一聲,「你少裝模作樣了,我哪跑得掉?」
  
  伸手將她拉進懷裡,他的下巴輕輕靠在她頭上,「別生氣了,其實當獵人也很辛苦,生怕獵物起了疑心,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你不知道,能看著你,卻不能對你怎麼樣,那種滋味很痛苦。」
  
  「你常常嚇我,還說沒對我怎麼樣。」她嬌嗔的用手指輕輕戳刺他的胸膛。
  
  「不生氣了好嗎?」
  
  「你花樣那麼多,我哪還有辦法生氣?」
  
  「我愛你,我可愛的小獵物。」用雙手圈住他的腰,她默默的回了一句,「我愛你,我可惡的大獵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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