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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吾心]奪情之黑豹老公[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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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11:04:07
第一一零章 保護

      凌珞希吃果子的動作微微一頓,接著笑著看著他:"承墨,我是人,只有人的壽命,會生老病死,五十年後,你還是現在這般模樣,我已經是白髮蒼蒼的老太太了。"
  
  言承墨握住她的手,深深的凝視著她:"如果你老一分的話,我也陪你老一分,我有法力,可以讓自己隨著你一起慢慢的變老。"
  
  "可是我還是會死...."
  
  握著她的手緊了一下,言承墨的眼神加溫柔了:"那麼我會等著你的下一世,再與你結為夫妻。"
  
  凌珞希鼻頭一陣酸澀,輕咬著下唇,含笑的注視他好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言承墨的表情立刻石化,怔怔的看著她,一動不動。
  
  凌珞希好笑的看著他這副傻傻的樣子,故作委屈的說道:"原來你不是真的打算娶我啊,聽到我答應竟然都不敢說話了,竟然這樣,那我拒絕唔!"
  
  溫熱的雙唇堵住了她,急急的撩動著她的小舌,與她嬉戲起舞。
  
  許久,言承墨氣息急促的捧著她的臉頰:"不許你再拒絕,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以後就是我蝶谷的王后,我言承墨的夫人。"
  
  凌珞希滿臉緋紅的笑著,偎入了他的懷中。
  
  ************************************************
  
  看著凌珞希熟悉的容顏,言承墨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後又凝視片刻,接著才不捨的起身離開,他怕自己再不離開的話,會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將她吃下肚,雖然她已經醒來快五個月了,而且她也已經答應嫁給他,可是....
  
  眸中快速的閃過一道悵然,接著又是滿滿的溫柔,再次眷戀的在她唇上留戀片刻,直到她在睡夢中皺起雙眉,發出一陣嚶嚀聲,他才笑著為她拉好被子,輕輕的走出去了。
  
  為她關好房門,剛轉身,就看到院子裡靜靜的站著一道清瘦的身影,遲疑一下,接著他走了過去。
  
  "已經很晚了,為什麼還不去休息?"
  
  小青靜靜的看著他,眼中流淌著無盡的癡戀,為什麼即使過了兩千多年,她還是覺得看不夠他呢?
  
  "你你真的要娶她為妻了嗎?"
  
  聽到話中的"她",言承墨臉上不由的溢滿溫柔,回頭看著他剛剛走出的房間,然後點點頭。
  
  "不錯,她本來就是我的妻子。"
  
  聞言,小青頓時感到渾身的氣力都無了,想要繼續保持笑容,可是卻察覺到連勾起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
  
  "承墨,你還恨我嗎?"
  
  言承墨凝視她片刻,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承認以前是怨過你,但是我怨的是我自己,是我沒有認出珞珞,是我錯失了握住她的機會,最錯的人是我。"
  
  "是嗎?"聽到這些話,小青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釋懷,反而多了幾分沉重,喃喃低語,"我連在你心中連一個怨字都佔不到了嗎?"
  
  言承墨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挑了挑眉:"小青,你在說什麼?"
  
  小青搖了搖頭,深吸口氣,再抬起頭時,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疲憊的笑容:"承墨,兩千五百年來,你對我有沒有一點愛?一點點就可以?"
  
  言承墨沒有回答她,只是用那雙如墨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他,月光在他眼中灑下明亮的光芒。
  
  小青雙腳有些浮軟,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緩緩的轉身,她朝院外走去,走了幾步後,她停下了腳步,背對著他。
  
  "即使你從未愛過我,即使你曾怨過我,即使你現在又要娶妻了,可是我卻還是那麼愛你,對你的愛沒有一點減少,呵呵,承墨,究竟我曾經欠過你什麼,竟然讓我用兩千五百年的心痛來償還,即使如此,可是對於這份懲罰,我卻是甘之如飴,現在你終於找到了你要找的人,看到你開心的模樣,我也很開心,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的對凌珞希,雖然我已是鬼,但是我會以我的魂飛魄散為代價護她周全,因為只有她平平安安,你才會快樂。"
  
  說完,她快速的飄離院落,只留一絲清冷。
  
  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言承墨沉默許久,所有的話語都化為一聲歎息,在寂靜的院落中飄散。
  
  *************************************************
  
  "誰准你們進來的,出去!"
  
  黑澤宇臉色陰沉的看著打掃房間的婢女,一手奪過她們正在打掃的花瓶。
  
  見到他怒氣沖沖的模樣,婢女雙腿打顫,連忙衝了出去。
  
  黑澤宇小心的將花瓶放回原處,看到上面不知什麼時候沾染的污漬時,連忙用衣袖擦了擦,接著又環視著房間,不停的用衣袖擦拭著房間裡的擺設。
  
  這是他和珞珞的房間,他不願意看到任何外人踏入,不允許任何不屬於他們兩人的氣息留下,這裡是他們的地方,在這裡,他可以多看到她一分。
  
  "喲——,堂堂的豹王什麼時候也會做這種雜事了。"
  
  窗外,紅玉攀在樹上嘲弄著,她不會傻傻的衝進房間,然後再被他扔出來,現在對於凌珞希的房間,他可是寶貝著呢。
  
  黑澤宇沒有理會她,絲毫不為她的嘲弄所動,依然擦拭著房間。
  
  笑著聳聳肩,紅玉又朝房間處探過些許。
  
  "今天一大早呢,烈風就如同渾身招了螞蟻似的,一會兒也安分不下來,剛才喝完藥後,它立刻從房間裡飛了出去。"
  
  房內的身影還是沒有理會她,繼續忙碌著。
  
  "烈風飛去的方向好像是蝶谷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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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11:04:26
第一一一章 婚禮

     房間頓時寂靜無聲,房中那個高大的身影正在擦桌子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紅玉雙腳倒掛在樹上,身子垂了下來,上身微微探起,好整以暇的看著房中的黑澤宇。
  
  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黑澤宇才慢慢的轉過神來,直直的盯著她。
  
  "你說什麼?"
  
  紅玉一臉茫然的模樣:"嗯?我說什麼了?"
  
  "啪!"
  
  身旁的一棵比她腰還粗的樹應聲而倒,她嚥了嚥口水,乾笑幾聲:"我是說烈風朝蝶谷的方向飛去了。"
  
  黑澤宇目不轉睛的的看著她,金黃色的雙眸閃著妖異的光芒。
  
  "烈風真是奇怪,五個月前在魔界發生那件事之後,它一直都是死氣沉沉,再加上它渾身的傷,他一天幾乎連眼睛都不睜開,可是四個月前,它突然像來了精神似的,又吼又叫...."
  
  "今天一大早呢,烈風就如同渾身招了螞蟻似的,一會兒也安分不下來,剛才喝完藥後,它立刻從房間裡飛了出去..."
  
  "螭龍是靈獸,一旦認了主人,即使隔著異界,螭龍也可以感受到主人的氣息....."
  
  幾句話如同鍋中的開水,在他胸口劇烈的翻滾著。
  
  烈風可以感受到凌珞希的氣息,那就是說.....
  
  自從魔界一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言承墨,一方面因為愧疚,還有一方面因為莫名的原因,他一次也沒有去過蝶谷,言承墨也再未來過豹族。
  
  他緊抿雙唇,不由的屏住呼吸,心頭為可能的事實抽搐著,渾身繃得僵硬無比,他恨不得立刻飛身趕往蝶谷,可是又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恐慌,如果事實並不如他想像的那般,他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承受那種希望破滅的痛楚
  
  紅玉本來還想逗弄他一番,可是看到他不斷變化的臉色,頓時什麼也不敢說了,倏地縮回去,乖乖的在樹上坐好,猶豫了一下,她又從樹上跳下來,想要離凌珞希的房間遠遠的,誰知道黑澤宇下一刻會不會又發瘋劈樹啊,她可經不起他不小心的一掌。
  
  可是她還沒等她走開多遠,一道身影快速的從房間裡衝出來。
  
  "哎喲!"
  
  她被一陣疾風帶到在地,揉著跌痛的手臂,她恨恨的盯著黑澤宇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
  
  ********************************************
  
  各種各樣的鮮花開滿了蝶谷,
  
  碧綠的草隨著風兒蕩起一層又一層的波浪,蝴蝶漫天飛舞,不斷的劃出兩個人的姓名,言承墨和凌珞希。
  
  兩排身穿紅色長裙的女子每人手中端著一個精緻的小筐,筐中盛滿了各色剪成碎片的彩紙,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之情,今天是他們的王大喜的日子,據說他們的王后是王等待了兩千年的女子,看到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蝶族所有的子民都由衷的感到開心。
  
  他們的王是個很溫和的人,但是卻不快樂,從今天開始,他們的王終於可以開開心心的過上幸福的生活了。
  
  一端言承墨身穿大紅喜服,胸前繫著一朵紅綢花,表情緊張不已,不停的朝另一端張望,時而的動動紅綢花,焦急的在那裡走來走去。
  
  這次的婚禮應凌珞希的要求,沒有通知任何別族之人,參加婚禮的只有蝶族。
  
  突然歡樂的鼓聲響起,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朝另一端看去,只見兩名手持喜燈的美麗女子在前面款款的走著,在她們身後,一個窈窕的身影穿著紅色喜服,頭上頂著紅喜帕,在兩名婢女的攙扶下,款款的走來。
  
  所有的人都歡呼起來,當她們從兩排女子中間穿過時,女子們從小筐中抓起彩紙紛紛的向她們頭頂撒去,開出漫天絢麗的花朵。
  
  在人群的盡處,言承墨已經變成了一尊僵硬的石像,直直的盯著朝他走近的身影,胸口漲得有些疼痛。
  
  彷彿過了千年之久,他才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指尖的冰涼在觸及她的溫暖後,立刻升溫了。
  
  "珞珞....."
  
  聽著他緊繃的聲音,喜帕下凌珞希輕笑著回握住他的手,然後在跟著他朝前面的祭台走了幾步,接著雙雙跪下。
  
  這時一直站在祭台變得一名老者笑著點點頭,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言承墨攙起凌珞希朝天地一拜。
  
  "二拜蝶祖——"
  
  兩人相攜又是一拜。
  
  "夫妻對拜——"
  
  言承墨轉身看著面前的喜帕,現在他幾乎要克制不住的將它揭開,可是看著他的族人,他硬生生的忍住了,只要再堅持片刻就好了,抿唇輕笑,他彎下了身子。
  
  "咻——"
  
  一道厲聲破空而來,言承墨面色一凜,攬住還沒有彎下身子的凌珞希迅速的跳到一邊,躲過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劍。
  
  人群走回那個不知道誰發出一聲驚呼,接著就亂了起來。
  
  聽到雜亂聲,凌珞希下意識的要揭開喜帕,可是被言承墨按住手腕制止了。
  
  "珞珞放心,沒有什麼事的,我希望為你揭開喜帕的人是我,我希望在你真正成為我的妻子時為你揭開喜帕,所以靜靜的站在這裡等我好嗎?"
  
  即使凌珞希擔心不已,但是聽到他的聲音平和,似乎有著把握,也就不再有異議了。
  
  "好,我等你。"
  
  我等你三個字猶如士兵出擊時的戰鼓,讓言承墨感到胸中漲得滿滿的,他將她緊摟入懷中,隔著喜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接著讓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縱身迎向闖入蝶谷的人。
  
  看著不遠處身穿紅的刺眼長袍的人,他努力按捺下心中的不悅。
  
  "既然魔尊前來參加本王的婚禮,這番作為卻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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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11:04:47
第一一二章 唇槍舌劍

      夜華勾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順了順及腰的黑髮。
  
  "本尊今日冒昧前來,實在是不知道竟是蝶王的大喜之日,請蝶王見諒。"
  
  言承墨也笑了笑:"哦?不知道魔尊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夜華斜倚在一塊巨石旁,衣帶鬆鬆的繫在腰間。
  
  "本尊沒有什麼指教,此番本尊前來就是想要找一個人。"
  
  言承墨心中滑過一道不安:"誰?"
  
  夜華魅惑的笑著,目光緊緊的鎖住他:"凌珞希。"
  
  言承墨胸口一緊,剛要說什麼,只見夜華擺了擺手,制止他往下說。
  
  "蝶王不要告訴我她死了,不錯,在魔界我的確看到她斷了氣,但是本尊已察覺到她的生氣,所以她現在是個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待在蝶谷中,我要見她。"
  
  聽到他的話,凌珞希心中一急,雙手立刻抓住了喜帕。
  
  "珞珞!"言承墨高聲叫道,即使不用回頭,他也知道她在做什麼,"我說過我希望為你揭開喜帕的人是我,放心,乖乖的等我好嗎?"
  
  耳邊縈繞著他溫柔的話語,凌珞希遲疑了許久,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慢慢的放下了手。
  
  夜華撫著下巴盯著祭台旁身穿喜服的窈窕身影,表情若有所思。
  
  "凌珞希要嫁於蝶王了嗎?她原來不是豹王的侍妾嗎?"
  
  話音剛落,蝶族的族人驚訝的相互看了看,他們都為王能夠找到愛人而開心,只是沒想到他的愛人曾經竟然是豹王的女人,蝶王和豹王不是好朋友嗎?難道好到連女人也可以想讓了嗎?
  
  言承墨面帶慍色的看著他:"她是我的妻子,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夜華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眼神又瞟向凌珞希:"凌,我知道你們人間有句話叫做一女不事二夫,否則就不是貞潔女子,可是如今你竟在短短一年之內就嫁了兩人,實在是....嘖嘖。"
  
  他假裝無奈的歎息一聲,眼神卻帶著濃濃的嘲弄。
  
  言承墨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不允許任何人哪怕是用言語傷害凌珞希。
  
  "珞珞是我最愛的女子,不管過去怎麼樣,我只知道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言承墨的妻子,妖界本不是魔尊該來之地,而且蝶谷不歡迎魔尊,請回!"
  
  對於他顯而易見的逐客令,夜華微微瞇起了眼睛,被人趕這還是第一次。
  
  雖然看不到言承墨的表情,但是凌珞希能夠感覺到他的怒氣,聽到他的維護,她不由的笑了起來,夜華的這番話根本傷不到她,一女不事二夫?哼!好老套的話。
  
  "我本以為魔尊不是俗人,沒想到竟也是如此一般,"即使隔著喜帕,她還是準確的捕捉到夜華所在的方向,"良禽擇木而棲,何況是人了?不管我原來經歷過什麼,畢竟還是幸運的,能夠遇到所愛之人,不像一些人,一直苦苦追求著,卻始終無法找到愛人的蹤跡。"
  
  雖然她不知道夜華曾經有什麼樣的過往,但是那天透過魔靈珠看到的英氣女子應該對他來說很重要吧,從他熾熱的眼神就可以看出,現在如此這般說也只不過是蒙的而已。
  
  可是她剛說完,就察覺到周圍的氣氛頓時變了,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殺氣蔓延開來。
  
  夜華臉色陰沉的盯著她,平時的不羈和慵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殺意。
  
  "哼?愛人?你以為你很幸運嗎?本尊的妻子的眼睛因為你至今還是失明,這筆賬本尊還要好好的跟你算一算。"
  
  凌珞希雙手緊握,現在她很慶幸現在頭上蓋著喜帕,可以遮住她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的面容。
  
  "我沒想到魔尊還有演戲的天賦,魔尊明知道我是被施法下咒才會奉上禮物,可是你竟然以此為借口,咬住我不放,甚至想取我的性命,未免歹毒了些。"
  
  聽到她的這句話,言承墨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當然不是為了她被下咒的事情,當時在魔界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她怎麼會徑直的去送禮物呢,所以想到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讓他疑惑的是她怎麼會知道,而且還知道夜華竟然順著這個計走了下去。
  
  夜華笑著攤開雙手:"被施法下咒嗎?如果真有此事,仙妖魔三界怎麼會察覺不出呢?"
  
  凌珞希冷笑:"你們魔界的玄光妖法,即使是魔尊你,也無法立刻察覺出來,何況其他人了。"
  
  話音剛落,言承墨和夜華同時變了臉色,兩人心中都充滿震驚。
  
  夜華緊緊的盯著她,咬著牙問道:"你怎麼知道?"
  
  凌珞希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應該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知道,只是當她醒來之後,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腦中不由的就出現了玄光妖法四個字,而且前思後想之後,非常確定給她施法的人就是她見到的那個陌生女子。
  
  既然是魔界的法術,夜華即使當時察覺不出,過後也已經該立刻察覺出來,可是他沒有這麼做,很顯然他是故意用這件事來束縛她,聯想著前後發生的事情,她甚至在猜想,如果當時那名女子沒有對她施法的話,夜華會不會親自為她挖下什麼陷阱讓她跳。
  
  夜華一眨不眨的凝視她許久,眼中閃耀著熾熱的火焰。
  
  "是雲珠的效果嗎?雲珠讓你死而復生,讓你知道這些事情,呵呵,看來你對雲珠適應的很好,所以我今天要帶你走了。"
  
  說完,不待其他人有反應,他瞬間移到了凌珞希身邊,攬住她的腰就要離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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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11:05:07
第一一三章 再相見

     言承墨大驚,立刻施法,轉眼間也來到了他們面前。
  
  夜華冷冷一笑,將凌珞希雙手反剪來到胸前,不斷施法攻擊著言承墨,而言承墨因為顧忌他身前的凌珞希,始終無法展開手腳,多了層束縛。
  
  雙手被縛在身後,凌珞希根本無法動彈,不要說妄想以她微小的力量撼動夜華了。
  
  言承墨焦急的看著她,卻始終不敢施過於厲害的法術,防多餘攻。
  
  看到他束手束腳的動作,夜華得意笑了笑,一道霹靂銀光從掌心射出,直直的劈向言承墨,在他閃躲的那一瞬間,他攬住凌珞希騰空而起。
  
  "珞珞!"
  
  言承墨扯開胸前的紅綢花,飛身追上。
  
  夜華不時的回頭看看他,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不曾改變,雙眉輕皺,他念動咒語想要加快速度。
  
  沒想到一番凌亂之後,喜帕還是牢牢的蓋在凌珞希的頭上,她看不清前方是什麼樣子,只有耳邊呼呼的風聲。
  
  看到兩人之間拉大的距離,夜華勾起了嘴角。
  
  突然一股殺氣從他身後襲來,在他感覺到的時候,殺氣已經來到了他的背後,如果想要帶著凌珞希的話,他無法躲開這致命的一擊,沒有任何遲疑,他推開凌珞希,自己也順勢飛了出去。
  
  耳邊的風聲響了,凌珞希有些慌亂的揮動著雙臂,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急速的下落,一種無以名狀的恐慌蔓延至她全身,可是喉嚨卻好像被堵住了一般,讓她叫不出聲來。
  
  突然一隻健壯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接著她被帶入了一個堅實的胸膛內,熟悉的氣息立刻充滿了她的鼻間,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直蒙在頭上的喜帕突然被揭開了。
  
  突來的光亮讓她低呼一聲,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接著一隻有些冰涼的大手就覆在了她的眼簾上,為她遮住了陽光。
  
  即使沒有看清來人的面容,但是熟悉的氣息還是讓她清楚的知道來人是誰,她僵硬的靠在他的懷抱中,過了片刻,慢慢的睜開眼睛。
  
  掌心因為她眼睛的眨動傳來癢癢的感覺,這種感覺讓黑澤宇臉上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想要繼續這樣掩著她,可是又急切的想看她的容顏,靜默了一會兒,他慢慢的收回了手,改放在她腰上。
  
  凌珞希眨動了幾下眼睛就揚起了眼簾,首先映入她視線的就是一雙金黃色的眸子,這雙眸子她看了千百次,可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承載了如此複雜的感情,喜悅、驚動、震驚、悵然,卻亮眼的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黑澤宇癡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細長的眉,圓圓的眼睛,小巧的鼻頭,小巧的嘴巴,是她,真的是她!她真的還活著,她真的還活著,有著溫熱的臉頰,柔軟的小手,她不是冰冷僵硬的,她活著.....
  
  說不出的滋味在胸中劇烈的翻滾著,鼻頭傳來一陣澀意,眼睛似乎也被什麼蒙住了,不想讓她看到如此狼狽的自己,他大手扶在她的腦後,將她的頭按在了胸膛。
  
  "咚、咚....."
  
  耳邊傳來的是他強有力的心跳,不同於以往的沉穩,現在他的心跳的過於急切了些。
  
  剛才他的眼中閃耀的是淚嗎?
  
  淡淡的勾起嘴角,她閉上眼睛,他是黑澤宇,又怎麼會流淚呢?
  
  醒來已經五個多月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見到他該怎麼辦,是不想還是不願去想,她已經不考慮了,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盤踞在她的胸口處,竟然讓她頓時平靜下來。
  
  耳邊傳來法術相擊的聲音,她一怔,承墨!
  
  連忙抬起頭,雙手抵在黑澤宇的胸膛處,回頭看去,只見不遠處兩道紅色的身影打鬥在一起,此時她才發現自己正站在半空中,在他們的周圍是聳入雲端的峰尖。
  
  突然一個身影被重擊了一下,凌珞希心中收緊,定睛一看,臉色大變。
  
  "承墨!"
  
  言承墨的身子在半空中飄蕩了一會兒,接著停了下來,夜華被剛才黑澤宇的攻擊激怒了,手下的攻勢愈發凌厲,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立刻又對他連續施法。
  
  言承墨似乎不是夜華的對手,被他連續重擊了幾次,身子有些搖晃。
  
  凌珞希心立刻高高的提了起來,連忙抓住黑澤宇的前襟:"去幫他,快!"
  
  黑澤宇靜靜的凝視著她擔憂不已的神情,她黑亮的雙眸中不再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從剛才到現在,她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因為兩人相見的喜悅之情,從她的眼中沒有找到任何專注的眼神。
  
  凌珞希著急的看著言承墨,雙手將他拽的緊了。
  
  "快去幫他啊!"
  
  看著抓自己衣襟的白嫩小手,他勾起一抹澀然的笑,將她放到一座突出的峰頂,深深的凝視她一眼,然後轉身朝夜華衝出,一邊護住言承墨,一邊抵擋著夜華的攻擊。
  
  夜華狠狠的瞪著突然冒出來的他,剛才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現,現在他已經帶著凌珞希回到魔界了,或許已經開始可以找到『她』了,每次都是他壞了他的事情。
  
  思及此,他下手又狠了幾分。
  
  在看到黑澤宇出現的那一刻,言承墨的心頓時落入了深谷中,即使面對夜華的攻擊也無法靜下心來,專心以對,目光總是追隨著凌珞希的身影,心中翻滾著怯意,他怕今天的婚禮再也無法完成。
  
  與黑澤宇對望一眼,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多年的友情讓他們極為默契,法術配合的恰到好處,總是直直的攻擊著夜華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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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11:05:28
第一一四章 渴求

      一道金光和兩道銀光在空中狠狠的撞擊在一起,迸發出絢麗的火花,迸濺到周圍的三人身上。
  
  言承墨在剛才已經受了傷,現在遭到巨大的衝力,身子再也抵抗不住,直直的向後飛去,黑澤宇也因為衝力,身子快速的往後退,兩人都落在了身後不遠處的一座峰頂。
  
  夜華也受到一股衝力,急急的向後退去,落在一座與他們相對的山峰上,目不轉睛的瞪著黑澤宇他們。
  
  看到退到山峰上的兩人,凌珞希連忙提起裙擺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跑去。
  
  夜華緊緊的盯著她的身影,奈何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根本無法觸及她,不要說言承墨和黑澤宇距離她如此的近,胸口氣血翻湧,他用力忍住湧上喉頭的腥甜,緊握雙拳。
  
  "我還會回來的。"
  
  扔下這一句,他又看了凌珞希一眼,然後轉身離去,他的法力已經無法支撐他使用瞬間移形之法,只能緩緩的飛走。
  
  看著他的身影,黑澤宇知道他也已經到了極限,恐怕剛才的那次力道對他的衝擊也不小吧,雖然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但是至少現在他不會再轉頭回來。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立刻轉身,一個紅色的身影快速的向他跑來,臉上掛著滿滿的擔憂。
  
  看著她緋紅的臉頰,看著她朝他逐漸的跑近,胸口漲滿了酸酸的疼痛,他不由的揚起笑容,張開雙臂,下一刻....
  
  她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只留空中飛舞的髮絲掃過他的臉頰。
  
  靜靜的看著前方,他繼續維持著張開雙臂的姿勢一動不動,身後傳來的擔憂關切的聲音。
  
  "承墨,承墨!"凌珞希跪坐在地上,將言承墨攬入懷中,用衣袖擦去他嘴角的血跡,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手不由的顫抖著,"你怎麼樣?"
  
  言承墨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虛弱的對她笑了笑:"我沒事,真的,我沒事,我還可以背著你飛回蝶谷。"
  
  凌珞希忍住眼中的酸澀,吸了吸鼻子:"承墨,對不起。"
  
  言承墨笑著搖了搖頭,眼中溢滿了寵溺,緩緩的抬起手,用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的歉意。"
  
  凌珞希握住他的手放,用臉頰磨蹭了幾下:"我們回去吧,雖然我不會飛,但是我可以扶著你回蝶谷,背著也可以喲。"
  
  言承墨在她的攙扶上,慢慢站起身,兩人相攜的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前方那個高大的身影。
  
  黑澤宇還是先前的那個姿勢,怔怔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沒有,什麼都沒有。
  
  沒有她軟軟的身軀,沒有她擔憂的眼神,沒有她嬌嫩的話語,什麼都沒有,曾經屬於他的一切都沒有了。
  
  心中很空很空,剛才打鬥時的傷口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疼的他幾乎無法喘息。
  
  極致的希望之後,如果面對極致的失望會怎麼樣?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會怎麼樣,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因為全身好像沒有了一絲力氣,甚至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如果現在一個極弱的妖出現在他面前,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殺掉吧,因為他現在連一絲抵禦的本事都沒有,整個人赤裸裸的,再無任何防禦。
  
  許久,久到他都以為快要天荒地老了,才移動著沒有知覺的雙腳,緩緩轉過身,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他們都穿著喜服,男子溫柔俊雅,即使一身狼狽也不掩他的儒雅氣質,女子嬌俏柔媚,上挑的嘴角總是像在微笑,他們看起來真是登對極了。
  
  心口又被刺入了一把尖刀,他立刻移開視線,額上青筋暴起,身體輕微顫抖著。
  
  言承墨剛才說什麼,她是他的妻子?
  
  妻子?
  
  妻子?!
  
  不,不可以,她怎麼可以是他的妻子,她是他的,是他的啊,她說過她愛他,她說過要永遠待在他身邊,她說過要永遠陪著他,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成為別人的妻子。
  
  腳步突然變得無比沉重,他吃力的挪動著雙腿,慢慢的走向他們。
  
  "珞珞....."
  
  雙唇輕顫,喊出她的名字,心中卻因為這個名字漲得滿滿的,他的珞珞,他的....
  
  看著他怔愣的一步步的靠近,凌珞希袖子下的手不由的輕顫著,移開了視線,不再看他開始變得通紅的雙眸。
  
  察覺到她的僵硬,言承墨緊抿雙唇,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
  
  過大的力道讓凌珞希快速抬起頭,她一言不發的看著他黝黑的眼睛,溢滿了疼痛,驚慌和哀求。
  
  胸口猶如被一杯利刃劈開,痛得整顆心都跳了一下,與他對視許久,她緩緩的彎起雙唇,反握住他的手。
  
  言承墨一怔,突然揚起驚喜的笑容。
  
  黑澤宇呆呆的看著他們相握的手,她握住的手不是他的,她要放棄他了嗎?
  
  "噗——"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散落在她的裙角上,讓原本的紅色又深了幾分,腳步踉蹌了幾下,他跌落的跪至地上。
  
  "澤宇!"
  
  言承墨連忙朝他跑過去,扶住了他。
  
  沒有理會他擔心的表情,黑澤宇非常緩慢的抬起頭,靜靜的凝視凌珞希片刻,然後勾起嘴角,慢慢的對她伸出了手。
  
  "珞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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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11:05:45
第一一五章 求寵

     一直懸在半空中的手,呈渴望姿態倔強的停留著,牽扯著三個人的心。
  
  凌珞希一言不發的看著黑澤宇,卻沒有動彈,視線落在他嘴角的血跡上。
  
  言承墨身體繃得緊緊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手開始有些顫抖了,黑澤宇臉上的笑容已經快要掛不住了。
  
  "珞珞......"
  
  看著他顫抖的樣子,凌珞希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許久她慢慢的睜開眼睛,邁開腳步朝他走去。
  
  "唔唔——"
  
  一陣歡快的吼聲傳來,接著一陣狂風襲來,夾雜著碎石子打在了他們身上。
  
  凌珞希連忙用袖子遮住了臉頰,可還是有些石子打在了臉上,痛痛的。
  
  接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力道緊緊的束住了她的腰,接著將她往空中一拋,她連忙睜大眼睛,一聲驚呼還沒有出口,她已經落到一個有些硬的東西上面,順勢抱住了它,下一刻身子就開始隨著身下的東西起伏翻騰起來。
  
  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她定睛一看,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烈風,我現在沒有興趣玩過山車。"
  
  可是烈風完全聽不進去,繼續拖著她上下翻滾,凌珞希只感到風呼呼的從臉上吹過,雙眼根本睜不開,只能緊緊的抱住烈風的脖子,身子隨著它上下翻動著,連大吼的精力也沒有了。
  
  言承墨和黑澤宇緊緊的盯著他們,可是卻不敢上前,至少烈風現在的注意力還在凌珞希身上,即使玩的再瘋,也不會讓她掉下去,可是如果他們上前干擾它的話,說不定會奪去它的些許注意力,到時候裡凌珞希會怎麼樣,他們誰也不敢肯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烈風的喜悅終於歸於平靜,在空中盤桓一圈之後,它終於馱著凌珞希慢慢的降到山峰上。
  
  雙腳剛著地,凌珞希就連忙跑到一邊,大吐特吐起來。
  
  見狀言承墨連忙過去,緊擰雙眉輕撫著她的背。
  
  黑澤宇也想跟過去,可是沒走幾步,一條粗壯的尾巴橫在了他的面前,他抬起頭,對上了烈風不滿的眼神和濃濃的挑釁。
  
  胸中氣血翻湧,而且不遠處相偎的身影根本沒有他插足的餘地,現在的他就似乎是多出來的那一個。
  
  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手,他感到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離了,她剛才沒有握住他的手......
  
  *****************************************************
  
  安靜的大廳中不停的傳出生氣的聲音。
  
  "不要靠近我!"
  
  凌珞希推了推烈風靠過來的頭,從鼻孔發出哼的一聲,把頭撇向一邊。
  
  烈風眨了眨眼睛,凝視她片刻,然後繞到她身邊再次用頭頂了頂她的肩膀,口中發出低低的唔唔聲。
  
  凌珞希還是不看它,嘴越噘越高:"我不和你說話,剛才差點讓你玩掉半條命,我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烈風看到她依然不理她,趴在地上也不動彈了,雙眼不停的眨啊眨的,似乎在考慮的什麼,片刻,它抬起了一條前肢伸到凌珞希面前。
  
  凌珞希剛要排開,目光突然定住了,直直的看著它前肢上拿到流血的傷口。
  
  看到血跡依然往外流,她再也維持不住了晚娘臉了,連忙抱住它重重的前肢。
  
  "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受傷的?"
  
  說完,她拿出帕子為它擦拭著血跡,一邊吩咐婢女拿藥膏來,細心的為它擦拭傷口上藥。
  
  烈風一副舒服不已的模樣,閉上眼睛,低唔了一聲,待前肢包紮好,它把頭靠在了凌珞希的懷中,一副祈求疼愛的模樣。
  
  門口剛換好衣服的言承墨和黑澤宇怔愣的看著這一幕,然後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他們沒有忽略烈風弄傷自己,博取同情的那一幕,猶豫著是不是改戳破它的偽裝。
  
  雖然凌珞希還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兩人,烈風卻早就感覺到他們的氣息,回頭瞇著眼睛看著他們,只是一眼,它就已經明白他們的想法,它朝他們聳了聳鼻子,臉上毫不掩飾威脅。
  
  看著它這副表情,言承墨和黑澤余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卻接受了它的威脅,替它隱瞞,他們沒有忘記它是凌珞希的寵物,黑澤宇也沒有忘記這段時間它對他的不滿,他不能再得罪它了。
  
  看到兩人妥協的表情,烈風滿意的晃了晃頭,接著窩入凌珞希的懷中,繼續享受著溫柔的待遇。
  
  此時凌珞希才察覺到他們,回過頭看向他們,笑容在對上黑澤宇深邃的眼眸時,僵了一下,接著面向言承墨的時候,笑容又重新綻放。
  
  看到她的變化,黑澤宇本來有些期待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目光依然緊緊的鎖住她,不肯移開半分。
  
  即使感覺到投在身上的目光灼熱無比,凌珞希還是沒有回頭,將烈風的前肢小心的放在腳踏上,然後起身迎向言承墨,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直到確定他的傷都包紮好了,才鬆了口氣。
  
  "現在感覺怎麼樣?"
  
  言承墨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放心,除了傷口有些痛之外,沒有什麼事了。"
  
  凌珞希輕輕頷首,遲疑了下,才轉身看向黑澤宇。
  
  "豹王傷勢如何?"
  
  話音剛落,大廳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僵。
  
  凌珞希表情未變,笑語盈盈的看著黑澤宇,言承墨則是緊握她的手,凝視著她的笑容。
  
  黑澤宇渾身迸發著懾人的寒意,臉頰一側微微抽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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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11:06:10
第一一六章 寒毒

     大廳裡安靜異常,烈風百無聊賴的看著沉默的三人,張開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外面陽光明媚,可是大廳裡卻是冷風嗖嗖。
  
  蝶族一名老者慢慢的走進來,剛踏進大廳,他就感覺到異樣的氣氛環繞,一腳踏在屋內,一腳踏在屋外,他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進去。
  
  "蝶王,今日婚禮尚未完成,族人已經將祭台重新佈置好,蝶王是否攜王后再次行禮?"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黑澤宇緊緊的盯著他,心頭不由一顫,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為什麼會引來豹王如此憤恨的眼神,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凌珞希身上後,隨即明白過來,難道豹王對未來的王后還沒有割愛?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一頭黑線,感到事情頓時變得有些棘手起來。
  
  言承墨現在非常想帶著凌珞希再去行禮,她是他心愛的女子,他希望以最完整的禮節讓她成為他的妻子,這也是對她的尊重,是她應該得到的,可是......
  
  察覺到掌中的小手變的僵硬冰涼,看到黑澤宇緊繃的身影,他有些澀然的笑了笑。
  
  "今日良時已過,不再適合行禮,長老再為本王挑選一個好日子吧。"
  
  老者看了看三人,輕應了聲,然後立刻轉身離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再在這裡多待一刻的話,會不會被這裡的寒氣傷到。
  
  一陣足音遠去之後,大廳再次恢復寂靜。
  
  言承墨來回看了看兩人,輕咳幾聲,剛要說什麼,突然一股濃濃的無力感從胸口蔓延開來,雙腳頓時一軟,他整個人倒了下去。
  
  感覺到手上突來的重量,凌珞希只來得及撲捉到他變得灰敗的臉色,也隨著他蹲了下來。
  
  "承墨,你怎麼了?"
  
  僅僅是眨眼的功夫,言承墨的臉色已經由灰轉青,又由青轉的白,雙目緊閉,體溫迅速的下降。
  
  黑澤宇也連忙湊上來,握住他的手腕停了片刻,表情變得十分凝重。
  
  "他怎麼了?"
  
  即使言承墨已經冰冷不必,讓她也跟著顫抖起來,她還是倔強的抱著他不肯鬆開。
  
  黑澤宇凝視她片刻,緩緩的吐出兩個字:"寒毒!"
  
  寒毒?!
  
  凌珞希想起言承墨在天界遭受寒毒侵襲的那一次,還有無上真人說的那番話,胸口頓時涼了半截。
  
  "來人,快扶蝶王回房間,立刻生火,在房間裡放上十盆火炭。"
  
  看著她慌亂的模樣,黑澤宇連忙按住她的肩膀:"這樣對他是沒有用的。"
  
  凌珞希甩開他的手,跟著僕人一起將言承墨扶起來:"有沒有用試過才知道。"
  
  接著她就和眾僕人抬著言承墨向後院的廂房走去。
  
  看著她急促的背影,黑澤宇僵硬的站在原處,視線再次落在手上。
  
  她又一次的揮開了他的手。
  
  **********************************************
  
  房間裡燃燒著十盆熊熊的火焰,穿梭在其中的僕人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只想,跳入冷水中好好的泡一泡。
  
  凌珞希雙袖挽到手肘處,汗水也是不停的滴落,她在言承墨的身上蓋了一床又一床的棉被,試圖讓他的身體暖和一些。
  
  但是一些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即使房間裡已經像個蒸爐了,即使已經七八床羽絨被了,言承墨的身子還是一片冰冷,不但沒有緩和的跡象,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承墨...承墨...."
  
  她呼喊著他的名字,汗水滴落的快了,觸摸著他加冰冷的皮膚,雙眉越擰越緊。
  
  黑澤宇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雙手環在胸前,斜倚在牆上看著她,看著她的慌亂,她的緊張,她的擔憂為了別的男人。
  
  心中痛嗎?
  
  他不知道,只知道胸口中一片空蕩蕩的,如同空空的掌心一般,什麼也沒有了。
  
  凝視她被汗水浸濕的容顏,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癡迷,為什麼....為什麼....曾經他會以為他不愛她呢?
  
  看著言承墨蒼白的臉色好一會兒,凌珞希倏地站直身子。
  
  "你們都出去。"
  
  所有的僕人一愣,看到她挺直的背影后,立刻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紛紛走了出去,除了黑澤宇。
  
  眼角的餘光看到他還站在那裡,凌珞希說道:"請豹王出去。"
  
  黑澤宇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那樣看著她
  
  看到他動也不動,凌珞希知道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出去,索性不再理會,伸手拉開了腰上的絲帶。
  
  察覺到她的意圖,一個閃身黑澤宇已經來到她面前,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你想做什麼?"
  
  凌珞希沒有看他,用力的想要抽回手,可是無法掙脫半分。
  
  "放手。"
  
  黑澤宇沒有動,金黃色的雙眸緊緊的鎖住她:"你想用你的體溫溫暖他,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你自己凍傷的。"
  
  "我不在乎。"
  
  "我在乎!"黑澤宇低吼出聲,他無法再去看她為別的男人燃燒的眼神,隨即別開了頭,輕輕推開了她,"你出去。"
  
  凌珞希一怔:"你要做什麼?"
  
  "出去!如果你再多待一刻的話,我就放棄救他!"
  
  凌珞希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他緊握的雙拳,終於忍了下來。
  
  "謝謝你...."
  
  低謝一聲,她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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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11:06:26
第一一七章 傷重

     黑澤宇走到床邊,看著渾身顫抖的言承墨,眸色變深。
  
  如果他的這身寒毒不是因為自己而得,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好友,如果凌珞希不那麼在乎他,他完全可以撒手不管,可是沒有如果,即使他嫉妒的快要發瘋,心痛到麻痺,他還是會救他,因為他們兩人是他都無法捨棄的。
  
  右手一揮,十盆火爐頓時滅了,他一把掀開蓋在言承墨身上的被子,將他扶了起來。
  
  房間外,凌珞希焦急的走來走去,因為剛才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現在渾身透著一股涼意。
  
  一名婢女看不下去了,走了上來:"王后,你去休息一下,換身衣服吧。"
  
  凌珞希快速的搖了搖頭:"我沒事的,我在這裡等他們。"
  
  婢女猶豫了下,沒有再勸她,而是轉身離開了。
  
  凌珞希目不轉睛的看著緊閉的房門,雙手用力的擰在一起。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房間裡面沒有任何反應,半個時辰過去了,房間裡還是沒有動靜。
  
  雖然她心裡焦急萬分,卻沒有任何恐懼,因為她相信黑澤宇可以救言承墨。
  
  匆匆離去的婢女又返了回來,在她的身上添了件披風,房門還是沒有打開。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雙腿似乎都沒有知覺了,房門倏地一下被打開了。
  
  她連忙衝了進去,看到黑澤宇正站在床邊,視線移到床上,言承墨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臉上已經沒有了寒霜,身子也不抖了。
  
  她輕吐口氣,急匆匆的走了過去,在她坐在床邊的時候,指尖無意的擦過黑澤宇的手背,一絲冰冷的感覺從指尖傳來,她只是怔了一下,並沒有放太多的心思,接著將手放在了言承墨的額頭上。
  
  溫度恢復了,她長長的舒了口氣,為他拉過被子蓋上,細心的為他蓋好,目光始終細細的看著他,留意著他的每一次呼吸。
  
  黑澤宇在等,一直靜靜的等,可是等了許久,她還是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
  
  一股刀絞的疼痛自胸口蔓延開來,他又可以感覺到痛處了,只是這次的痛讓他幾乎承受不住,身體也因為冰冷輕顫起來,他覺得自己下一秒似乎就會因為支撐不住昏厥過去。
  
  他不要...不要在她面前這麼狼狽,這麼虛弱。
  
  深吸口氣,他硬挺起脊背,轉身大步的朝門外走去。
  
  "豹王!"
  
  身後傳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急切,可是他卻無法回頭,只能直直的站在原地背對著她。
  
  看著他僵硬的背影,凌珞希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謝謝你。"
  
  黑澤宇的身子又僵了僵,什麼都沒說,大步的離開了。
  
  ******************************************************
  
  為言承墨擦拭完身體換好衣服之後,凌珞希長長的吐出口氣,伸了伸懶腰。
  
  她轉身走到水盆旁,洗著雙手,清涼的感覺從掌心傳來。
  
  突然,她怔住了,腦中有什麼東西閃過。
  
  她慢慢的抽回手,看著自己的手指。
  
  黑澤宇是個重義氣的人,言承墨是他的好朋友,如果他有什麼事的話,黑澤宇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即使即使現在他們之間有著這樣的糾葛,黑澤宇也不會落井下石,可是先前言承墨承受寒毒侵襲的時候,他並沒有出手,只是冷冷的旁觀著,直到她想以自己的身體溫暖言承墨的時候,他才阻止了她。
  
  如果他可以救言承墨的話,怎麼會那麼晚才出手?這不像他。
  
  她半合雙眸,回想著先前發生的一幕幕,她衝進房間之後,黑澤宇已經立在了一旁,整個人看起來僵硬無比,他的手背.....
  
  她的視線再次落在指尖上,那裡似乎還殘留著絲絲涼意,他的手背好冰,如同寒冰一般,還有他離去時,雖然他沒有轉身,但是他的髮尾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怔愣的看著指尖片刻,她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慌亂,再也靜不下來,緊抿雙唇,她看了一眼沉睡的言承墨,然後快速的走出了房間。
  
  一個婢女從門外走進來,看到擦肩而過的黑澤宇時,不由的低呼了一聲──
  
  *******************************************************
  
  黑澤宇雙腿盤坐在床上,身上已經罩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他微微顫抖著,慢慢的施展著火遁之術。
  
  能救言承墨唯一的方法,就是將他身上這次散開的寒毒過到他身上,一個不小心,兩人都會喪命,如果成功的話,他也要遭受寒毒侵襲一些時日,等到火遁之術將體內的寒毒全部融盡才可以。
  
  只是他現在因為寒毒之苦,身體變的虛弱,法術也沒有原來的威力,所以恢復起來加困難,否則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時辰了,他身上的冰霜不會還沒有完全褪去。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含笑的容顏,時而嬌俏,時而溫柔,不多會這張容顏又變得擔憂焦急起來,為了親近之人,她的雙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好像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告訴她有他在,一切都不用擔心。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跟夜華一戰,他受傷也不輕,剛才又為言承墨過毒,耗費了不少法力,加上寒毒侵襲,他現在是傷上加傷,稍稍一絲分心都可能讓他魂飛魄散,慢慢閉上眼睛,他努力的斂住心神,不去想,不去想......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房門被人重重的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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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11:06:44
第一一八章 不會放手

     凌珞希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雙頰泛著因為劇烈跑動而泛起的紅暈。
  
  看到渾身覆著一層寒霜的黑澤宇,她頓時被釘在了原地,再也無法移動半步,怔怔的看著他,現在她知道他為了救言承墨到底要承受怎樣的痛苦了,知道他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出手,知道在他離開房間的時候婢女為什麼會發出驚呼聲。
  
  看到她黑澤宇也是怔愣不已,他以為她會一直待在言承墨身邊照顧他,根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中。
  
  意識到覆滿全身的寒霜,他頓覺狼狽,連忙收回視線,將頭別向一邊,這副樣子出現在她面前,讓他覺得尷尬極了,察覺到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不由的勾起嘴角自嘲的一笑,沒想到現在自己竟然會像毛頭小子似的在乎起外表來了。
  
  他沒有看她,所以忽略了她眼中閃過的擔憂。
  
  凌珞希將他打量片刻,接著目光就停在他面前的那灘已經乾了的血跡上,他的嘴角也掛著血的痕跡,他受傷了。
  
  心中猛的抽了一下,她不由的朝他快走幾步,可是當她看到他身後的那根銀鞭時,立刻停住了腳步,不由的挺直了脊背。
  
  聽到她的動靜,黑澤宇沒有看她,酸澀不已的說道:"你不去照顧承墨,到這裡來幹什麼?"
  
  凌珞希閉上眼睛深吸口氣,雙眸再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靜,她慢慢的走到他側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我只是想來問問你,承墨的傷勢怎麼樣了,以後他的寒毒還會發作嗎?如果再發作的話,該怎麼...."
  
  "咚!嘩啦!"
  
  黑澤宇一拳重重的捶在床柱上,整個床頂砸落下來,接著床晃了晃就報廢了。
  
  凌珞希剛抬起頭,黑澤宇已經如旋風一般衝到了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入了懷中。
  
  "不許再提他,不許你再提他,不許你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的名字。"
  
  兩人身體貼的如此的近,根本毫無縫隙,凌珞希能夠感覺到他的胸膛內心臟在快速的跳著,胸膛也劇烈起伏著。
  
  "放開我,你太冰了,我冷。"
  
  黑澤宇一滯,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擁的緊了,雙眼微瞇,染上了一抹危險。
  
  "我的溫度被承墨高多了,你剛才不是還要親自溫暖他嗎?"
  
  腰上的手臂勒的緊了,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了,輕皺雙眉,她好不躲避的看著他。
  
  "他是我的丈夫,我溫暖他是應該的。"
  
  黑澤宇覺得胸中的怒火瞬間燃到了極點,他將她抵在牆上,身子緊緊的貼上她,額頭抵著她的,雙唇輕觸著她柔軟的唇瓣。
  
  "你們的婚禮並沒有完成,他還不是你的丈夫,你的丈夫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我是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即使是承墨,我也不會同意。"
  
  凌珞希嘲弄的看著他:"從前的凌珞希已經死在你的銀鞭下,現在的凌珞希是為言承墨而生的,是言承墨的妻子,從兩千五百年前就是了。"
  
  話音剛落,黑澤宇臉色一片慘白,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已經沒有了先前懾人的氣勢,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愣愣的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嘲諷,胸口的熟悉的疼痛又蔓延開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襲上他的心頭。
  
  他的銀鞭沒入她的胸口,他的銀鞭上沾染了她的血跡,他的銀鞭奪取了她的命,他的銀鞭是他的,曾經是他親手要了她的命。
  
  "珞珞,我......."
  
  凌珞希斂下雙眸整了整衣衫,再抬起頭眼中已經是一片清冷。
  
  "請你稱我為言夫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黑澤宇猛的抬起頭:"你....你都記起來了?"
  
  凌珞希臉色頓時冷了幾分:"你都知道?"
  
  黑澤宇雙唇張了張,可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的心中已經溢滿了恐慌,滿腦子只迴盪著一句話,她記起過去的事情...
  
  從言承墨對她的溫柔和親近,他隱隱已經猜出些許端倪,認識了言承墨上千年,他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於女子他向來是十分得宜,雖然溫和,卻不跟人親近,唯獨對她是特別的,後來天界的時候,言承墨冒死救她,他就覺得答案馬上就要脫口而出了,只是他把答案硬生生的壓在了腦中。
  
  他在害怕。
  
  他已經很久很久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了,可是那一刻他真的很害怕,他怕她真的是言承墨要找的人,怕她會想起他們過去的事情,怕她會離開他。
  
  言承墨知道天劫的事情之後,他再無掩飾的給了他答案,當時充斥在他心間的不是該如何度過天劫,而是該如何將凌珞希留下,後來他發現,只要能把她留下,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倏地,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緊緊的鎖住她,原來...原來那種寧肯捨去所有也要將她留在身邊就是因為愛,原來她在他心中已經鏤刻下那麼深的痕跡,可是他卻親手殺了她。
  
  曾經他被悔恨和疼痛每日每夜的啃噬著,現在她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又給他的一次機會嗎?
  
  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他撫著她柔軟的臉頰,心中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堅定,不管是不是他的機會,他都要將她留在身邊,因為她是他的,他不管她有怎麼樣的過去,怎樣的前世,這一世是他先遇到她的,她已經拿走了他的心,他怎麼會再放她離開?
  
  "珞珞,在我心中,你只是珞珞,以後是我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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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11:07:03
第一一九章 生不如死

     凌珞希攙著言承墨走到涼亭之後,命婢女先為他在榻上鋪好軟棉,然後才讓他坐到上面,又小心的為他調整好靠枕,接著又接過婢女手中的暖爐放在他手中。
  
  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言承墨不由的勾起嘴角,現在在她心中,他似乎成了易碎的布偶,總是萬分小心的照顧著他。
  
  雖然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疼痛,身體也舒服不已,可是他什麼也不想說,因為他貪戀她的這份關心和溫柔,就像兩千多年前她對他那般。
  
  看著她又想去為他燙茶,他連忙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溫柔的凝視著她。
  
  "珞珞,不要忙了,陪我坐會兒好嗎?我喜歡你偎依在我身邊的感覺。"
  
  凌珞希笑了笑,將手中的茶壺遞給婢女,小心的囑咐了幾句,然後也坐到了塌上,偎入了他的懷中。
  
  言承墨嗅著她發間的香氣,空虛兩千多年的心終於填充的滿盈盈的,所有的感覺似乎都回到了他的身上,一切只因身邊有她。
  
  雙手環住她的身子,他把玩著她的手指,讓自己手與她的手交握,希望兩人可以猶如這雙握在一起的手,牽手一世。
  
  "珞珞,今天我給你做燒賣吃好嗎?"
  
  凌珞希動作一僵,沉默片刻,笑著搖了搖頭:"今天我不想吃燒賣,而且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要忙了,我給你做糖醋魚吃啊!"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神,言承墨斂下雙眸輕輕的點頭:"好,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好,中午的時候我做給你吃。"
  
  "我也想嘗嘗你的手藝,許久沒有吃了,我還是挺懷念的。"
  
  低沉的聲音傳來,兩人抬起頭看去,只見黑澤宇走進了涼亭,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撩起長袍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對上凌珞希的目光時,他的笑變得意味深長。
  
  凌珞希沒有說話,只是將頭枕在了言承墨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看到她這個動作,黑澤宇金黃色的雙眸閃過一絲痛楚,嘴角的笑容多了份澀意。
  
  言承墨靜靜的看著他們,不由的將凌珞希擁的緊了些,雖然她現在偎在他的身邊,雖然她已經記起他們的過去,為什麼他還是有種惶恐不安的感覺。
  
  "珞珞,在我心中,你只是珞珞,以後是我的王后!"
  
  那天他宣誓般的說完之後,就吻住了她的雙唇,沒有給她絲毫反抗和掙扎的餘地,直到她軟在他的懷中,他才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雖然他沒有再進一步,可是他堅定的語氣,掠奪的眼神卻讓她有種被束縛住了的感覺,她不喜歡這種自己無法做主的感覺。
  
  涼亭中誰也沒說話,只有亭外鳥兒傳來的嘰喳聲。
  
  黑澤宇端起婢女呈上來的茶,優雅的品著,狀似悠閒不已,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心裡有多麼緊張,他費了多大力氣才讓他的手不顫抖起來。
  
  每次面對凌珞希,他再也不是那個自信不已,運籌帷幄的黑澤宇,只是一個在愛情面前畏首畏尾的膽小鬼。
  
  他在害怕,害怕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言承墨,害怕她依然恨他,害怕她冰冷的眼神,淡漠的應對,他不要這樣,他想要她這樣偎入他的懷中,只有擁住了她,他的懷抱才不會空虛。
   
  許久,言承墨輕咳一聲:"澤宇,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寒毒已經全部融掉了嗎?"
  
  黑澤宇輕輕頷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言承墨輕吐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謝謝你的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抵不過這次寒毒的發作。"
  
  黑澤宇搖搖頭:"不必謝我,我只是在還你這份恩情罷了。"
  
  言承墨一滯,無言的看著他,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這份友誼似乎開始慢慢的變淡變遠了。
  
  "澤宇....."
  
  "你應該知道你體內的寒毒還會發作。"
  
  不待他說什麼,黑澤宇拋出了這句。
  
  言承墨只是怔愣了一會兒,接著不在意的笑了笑:"沒關係的,如果因為寒毒發作要了我的命,那麼也是上天注定。"
  
  "上天注定?"黑澤宇挑了挑眉,臉上的笑容變深,多了一份詭異,"如果你真的喪了命,那麼珞珞該怎麼辦?"
  
  凌珞希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坐直身子瞪向他:"黑澤宇!"
  
  面對她滿臉的怒色,黑澤宇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笑容裡多了幾分真正的愉悅:"你終於肯正眼看我,終於肯喊我的名字了。"
  
  凌珞希狠狠的瞪著他,雙手因為緊緊的握住顫抖著。
  
  言承墨拍了拍她的手背,抬眼看向黑澤宇:"澤宇,三天后就是吉日,我和珞珞那天會成親,到時候你一定要多喝幾杯喜酒。"
  
  "卡嚓!"
  
  茶杯在黑澤宇的手中破裂,碎片刺破的他的掌心,白色的茶杯瓷片上,沾著一抹鮮紅,刺眼無比。
  
  凌珞希輕擰起雙眉,卻是一動未動。
  
  言承墨表情變得凝重,連忙讓婢女為黑澤宇包紮,可是還沒等婢女靠近,黑澤宇已經站起身緩緩的走到他們面前。
  
  "陀羅界的螢火蓮可以解掉你身上的寒毒,而且還可以提升你的法力。"
  
  凌珞希連忙抬起頭,可是還沒等她說什麼,言承墨已經從榻上一躍而起,擁住她的腰,然後將她的手按在胸前。
  
  深吸口氣,他直直的看著黑澤宇:"雖然寒毒發作很痛苦,但是沒有了她是生不如死。"
  
  說完,不待黑澤宇再說什麼,他擁著凌珞希快速的離去。
  
  聽著身後漸行漸遠的足音,黑澤宇看著血流不止的掌心,雙唇越彎越高。
  
  生不如死嗎?他現在已經有了這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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