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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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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3 16:04:01
第二八九章 等你回來

        夜清如水,圓盤似的月亮高掛在空中,清冷的俯瞰著大地…

        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三個時辰了,可是她還是一點睡意,索性翻身坐起,披著衣服走出了房間。

        縱身躍到了房頂上,盤腿坐下仰頭看著那輪圓月,白天的那一幕又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珞珞,已經五百年了,每天都這樣強顏歡笑你不累嗎?」

        凝視著言承墨幽深的雙眸,凌珞希澀然的笑了笑:「為什麼不假裝看不出來,為什麼連這最後一點偽裝也不給我?」

        「因為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心疼,澤宇已經消失了五百年了,你還有上萬年的壽命,難道你要在剩下的日子裡一直這麼過嗎?」

        除了五百年前那一陣,她不吃不喝不睡不說話,一心求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又甩掉了求死的心,拚命的笑,努力的活著,即使心痛的在滴血,她還是努力的笑著。

        她以為她每天笑語盈盈的,他就看不到她流淚的心了嗎?

        「珞珞,不想笑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去笑,做你自己就好了。」

        對上言承墨的關切的目光,她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頭,什麼都沒有說深吸口氣,凌珞希張開雙臂躺在了房頂上,目光依然停在圓月上。

        她知道言承墨在擔心她,以為她在這樣折磨著自己,其實不是的。

        五百年前,當黑澤宇在她面前化成點點星光消失以後,她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追隨他而去,如果世上沒有了黑澤宇,那麼凌珞希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她不吃不喝,對他人的關心不理不睬,滿心求死,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直到慕天站在了她面前,「珞珞,你知道嗎?黑澤宇曾經來找過我。」

        僵硬死寂的眼珠在聽到黑澤宇三個字的時候,終於有了些微的反應。

        看到她的細微的反應,慕天稍稍鬆了口氣。

        「他曾經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魂飛魄散了,那麼不管有多大的痛苦,不管要經歷多少磨難,不管要花費多長時間,他都會努力的,一點一滴的集齊所有的魂魄,再次為妖,再一次陪在你身邊。」

        看著她輕顫的雙唇,慕天笑著站起身,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朝門口走去,他知道她已經不會再做讓他們擔心不已的事了。

        從懷中摸出曾經屬於黑澤宇的靈珠,凌珞希將它舉到眼前,對著月亮看著。

        「宇,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喲,不管多久,不管多麼痛苦,不管對你有多麼思念,我都會等你回來,我會待在這個地方,好好的打理豹族,我會在這裡笑著等你回來。」

        眼中湧上濃濃的酸澀,她用力的彎起雙唇笑著。

        他會回來的,他說他會回來的,所以她不需要哭,總有一天她還是可以見到他的。

        現在只是過去了五百年,她還可以等,真的還可以等,只要他能回來,多久她都願意等。

        「王后,抓到一名狼族的奸細。」

        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凌珞希沉默片刻,然後放下手中的書卷。

        「帶他進來。」

        接著房門被推開了,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拖著一個瘦弱的人走了進來,然後將那人扔到了地上,發出重重的撞擊聲。

        「捨暝....」

        凌珞希輕蹙雙眉,對他搖了搖頭,然後看向趴臥在地上的人。

        「他是怎麼回事?」

        捨暝上前走了兩步:「王后,我今早去巡視的時候,看到她在一棵樹下睡著了,我在她的身上搜到了多藥劑和配料,其中還包括一些禁藥,他們狼族出現在我豹族,還帶著這些東西,所以我就把她帶來見王后了。」

        聞言,凌珞希頷首,然後起身繞過桌子,朝那個人走過去。

        站在他身旁,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來豹族,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人一動不動,還是趴在那裡一聲不吭。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脾氣大的捨暝大步的走過來,怒氣沖沖的瞪著他:「不要以為你是個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我......」

        「女人?」凌珞希微詫,怪不得看起來如此的瘦弱,制止住捨暝繼續發火,她輕輕的踢了踢地上的女子,「抬起頭來。」

        好一會兒過去了,就在凌珞希以為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時,女子終於動了動,然後慢慢的抬起了頭。

        凌亂的髮絲,有些髒亂的小臉,容顏消瘦,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曾經是個美人。

        端詳她片刻,倏地,凌珞希輕擰雙眉,蹲下身子與她平視,目不轉睛的凝視她好一會兒。

        「殷別?」

        眼前的女子不正是殷離的妹妹,狼族的公主殷別嗎?五百年前,她和黑澤宇曾經與她相見過,雖然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但是這個性格冰冷的女子還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已經過去五百年,即使她現在憔悴不已,她還是很快的認出了她。

        女子茫然的雙眸眨了眨,怔愣的凝視她片刻,然後又淡淡的斂下雙眸。

        「原來是你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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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3 16:04:30
第二九零章 你怎麼知道

        「三長老,她的情況怎麼樣?」

        看到三長老收回法力,凌珞希站起身走到床邊,看著殷別蒼白不已的臉色,輕聲問道。

        三長老一言不發的看了殷別好一會兒,才輕皺雙眉看向凌珞希。

        「王后,她是狼族之人,我豹族和狼族素有仇怨,你將她帶到這裡,恐怕會有危險吧。」

        對於他的顧慮,凌珞希笑著搖了搖頭:「三長老放心,她不會成為我們豹族的威脅。」

        三長老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著她自信的笑容,微微一怔,隨即打消了所有的顧慮,既然王后說沒事,那麼肯定就是沒事的,五百年來,她已經向整個豹族證明了她的能力。

        心中的顧慮放下了,他也就將剛才探知的情況道出來。

        「王后,她體內的精元剩下不到兩成。」

        「什麼?不到兩成?」凌珞希詫異的看著昏迷中的殷別,「那她豈不是快要...」

        話語突然打住,接著她長長的歎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三長老也歎了口氣:「而且我還發現,她並沒有任何受到重創的痕跡,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傷痕,這說明她那些消失的精元並不是被別人強行吸走的,應該是她自願給別人的。」

        聞言,凌珞希雙眉擰的更緊了。

        自願?自願將自己維持生命的精元給別人?如果不是她太傻,就是那個人對她來說太重要?

        殷別不傻,所以那就只有可能是第二種情況。

        凝視著殷別,她暗咐,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可以讓你連命都不顧。

        深吸口氣,殷別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陌生不已的環境,她微微怔愣了片刻,接著眼中就滑過一道瞭然。

        她昏倒了,在她認出凌珞希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突然放鬆了,所有的戒備消除之後,最後的一絲支撐她的力氣也沒有了,所以她就那樣直直的昏倒在凌珞希的面前。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凌珞希走了進來,在她身後跟著一名端著湯盅的侍女。

        對上殷別的褐色的雙眸,凌珞希輕笑:「你終於醒了。」

        聽出她的重音,殷別挑挑滅:「終於?」

        坐在床邊,凌珞希示意侍女將湯盅遞給殷別:「你已經昏迷了快一個月了,我還以為你會就這麼一直睡下去呢。」

        殷別也沒有任何推辭,接過湯盅就喝了起來,直到一盅湯下了肚,她才擦了擦嘴角,向凌珞希點了點頭。

        「謝謝你。」

        看著空了的湯盅,凌珞希對侍女說道:「再準備一份。」

        侍女領命出去,不一會兒就又回來了,手裡又端著滿滿一盅湯遞給了殷別。

        這次也是沒有客氣,只是喝湯的速度慢了些許。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勺碗相碰的輕微聲。

        「莫桑呢?」

        「當——」勺子猛的撞在了碗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看著她不自然的動作,凌珞希心中已經猜出大概,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兩人再次陷入安靜。

        「豹王呢?」

        這次換凌珞希身子猛的一僵,熟悉的痛楚從心口蔓延開來,狠狠的攪動著五臟六腑。

        深呼吸了幾次,她努力的平復者體內的疼痛,努力的笑著:「他現在迷了路,正在努力回家。」

        聽出她聲音裡的顫意,殷別揚起眼簾,褐色雙眸在她容顏上端詳片刻。

        「他魂飛魄散了?」

        聞言,凌珞希微怔,目不轉睛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你怎麼知道?」

        沒有幾個人知道流亡首領就是黑澤宇,所以其他人並不知道在黑澤宇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知道?

        對上她有些惱怒的眼神,殷別難得的勾了勾嘴角:「猜的。」

        對於她的答案,凌珞希並沒有再接著問下去,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凌珞希冷冷的看著站在大廳中央,滿臉漲得通紅的男子。

        「你以為豹族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要人就要人的地方嗎?如果你再敢在我豹族放肆下去,即使你已經化成人形,我照樣吃你的兔子肉。」

        被她一陣冷喝,莫桑不由的一滯,雖然她話裡的殺意盡顯,但是他還是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要氣弱。

        「我不是來放肆的,我是來找殷殷的,我知道她在這裡,我想把她帶走。」

        「你?」凌珞希微瞇起眼睛,「莫桑,你似乎總是忘記你站在什麼地方?」

        「我....我只是想見殷殷。」

        看著他抓耳撓腮,焦急不已的模樣,凌珞希想起了殷別體內流失的精元。

        「殷別精元的消失跟你有關吧?」

        「精元?什麼精元?」莫桑呆呆的重複著,「殷殷的精元怎麼了?」

        看著她怔愣不已的模樣,凌珞希挑挑眉:「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算了。」

        看樣子殷別並沒有告訴他什麼,既然如此,又何必她來多嘴。

        誰知她不願再談了,莫桑卻來了勁:「她到底怎麼了,快點告訴我,快啊!」

        聽著他命令的口氣,凌珞希臉上的寒意更濃了.....

        「王后....」一聲驚呼從側邊傳來,「他只是來找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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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3 16:05:40
第二九一章 告辭

        殷別匆忙的跑了過來,懇求的看著凌珞希…

        「王后,他只是太單純了,不太懂得尊卑禮儀,對你的衝撞,我代他向你道歉。」

        看著殷別一向清冷的表情溢著些許激動,凌珞希輕哦一聲,挑了挑眉,玩味的看著他們。

        「如果我一定要懲罰他呢?」

        聞言,殷別猛的一震,直直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一下子跪在了她面前。

        「求王后開恩,放過他吧。」

        看到她的動作,凌珞希怔愣片刻,除了好笑之外,還感到一絲惱怒,她看起來真的像要殺了莫桑嗎?

        可是還沒等她說話,莫桑已經著急的衝到殷別身邊,雙臂緊緊的抱住她,想要將她拉起。

        「殷殷不能跪,為什麼要跪下,如果要跪的話也是我的,怎麼能讓你替我跪呢,快點起來,再說,我也沒有怎麼樣啊,我是來找你而已。」

        看著他一臉困惑的表情,殷別輕歎口氣,撥開了他的手,在他的世界中永遠都無法明白這些世故,不過也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傻傻的為他獻出自己的一切不是嗎?

        即使凌珞希不會懲罰他,但是她身邊的那些長老和侍衛呢,能眼睜睜的看著莫桑對他們的王后不敬嗎?

        瞭解莫桑的人,會知道他心無城府,只是單純的想要找她,但是他們不瞭解他,不知道他,也許會將他的直白當成挑釁,而她無法冒這個險,即使賠上自己的自尊,她也要護他周全。

        對她揮開之後,莫桑又衝了過去,接著又是緊緊的抱住她,要拉她起來。

        兩人就在這一揮一拉中糾結著,看著莫桑愁眉苦臉的模樣,凌珞希長長的吐出口氣。

        「好了,殷別,你起來吧,莫桑不會有事的。」

        聽到她這句話,殷別終於鬆了口氣,有了她的這句承諾,即使莫桑再會有腦袋不靈光說些什麼胡話,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因為地面冰冷,她的身體現在本來就很虛弱,站起來的時候感到一陣眩暈,身子晃了一下。

        見狀,莫桑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連忙扶住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擔憂的看著她。

        「殷殷,你怎麼了?」

        揚起眼簾,看著眼前的清秀白淨的男子,她澀然的笑了笑,然後雙手撐住他的胸膛,退出他的懷抱。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她迴避的態度讓莫桑怔愣了下,看著空蕩蕩的懷抱,好一會兒反應不過來,殷殷不是很喜歡靠在自己的懷中,她的臉色那麼蒼白,一定需要好好的休息,為什麼她還要避開她?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有一件事他卻是清楚無比的,就是他心裡有些悶悶的,很悶很悶。

        嘟著嘴,他擰著雙眉將殷別再次拉入懷中,這次將她環的緊緊的,不允許她再退開。

        待懷中又充滿了殷別身上特有的藥香氣息後,他感到胸口的悶悶的感覺頓時消失了,不由的裂開了嘴。

        頭埋在她的頸窩處,不停的磨蹭著,汲取著她的氣息。

        「殷殷,你為什麼要突然離開,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啊。」

        說著,他又深深的吸口氣,好久沒有聞到殷殷的味道了,所以他現在要用力的聞,用力的聞凌珞希詫異不已的看著他們兩人,莫桑完全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那麼殷別她看到殷別輕蹙雙眉,寵溺中夾著無奈的樣子,凌珞希突然明白了殷別對莫桑的那種愛,只是為什麼她的眼中還有著濃的化不開的的哀傷。

        抬頭對上凌珞希瞭然的眼神,對於莫桑的親暱,她感到有些不自在,可是她又捨不得推開他,雖然分別了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可是她已經很想他了。

        「殷殷,能夠找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聽著他如同孩童般的歡喜,殷別不由的揚起嘴角。

        「有了你,小倩兒就有救了。」

        聞言,笑意僵在嘴邊。

        原來他找她只是為了小倩了。

        主位上,凌珞希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瞬間明白了她眼中的哀傷從何而來。

        「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想離開了。」

        聞言,凌珞希沒有任何詫異,她早就猜到了殷別的決定,她怎麼可能拒絕莫桑,只是她慢條斯理的煮著茶,示意殷別坐下。

        「你體內的精元是為了救那個小倩兒消失的吧,」看到她的指尖顫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猜對了,「現在你還有不到兩成精元,如果你再去救她的話,下場會如何,我想你比誰都清楚,即使這樣,你還要跟莫桑回去嗎?」

        一杯香茶放在面前,看著色澤清亮的茶水,殷別笑了笑。

        「即使魂飛魄散又如何,他愛的人是小倩兒,我死了,他只會傷心一陣,失去她,他會生不如死,而我無法看到他那麼悲傷,如果我能救回他的愛人,知道他能夠開心幸福的活下去,這就足夠了。」

        仰頭喝盡杯中茶水,她淡淡的勾起嘴角:「這種感覺你比我清楚,不是嗎?豹王已經消失了五百年了,可是你依然為他守護著他的族人,即使知道他回來的希望很小,可是你依然自欺欺人的等著他」

        「啪!」

        杯中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凌珞希沒有看她,沉默了許久,她深吸口氣。

        「好了,茶也喝了,話也說了,你可以走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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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3 16:06:01
第二九二章 你可還有?

        靜靜的看了凌珞希好一會兒,殷別雙唇張了張,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起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火爐上翻動的茶水,凌珞希身子向後倚在了椅背上,任由淚水宣洩即使心中還因為殷別的那幾乎話有些不舒服,但是在她離開之前,她還是來送她了。

        她能夠明白殷別那深沉的愛,能夠瞭解那顆快要絕望的心,更能夠懂得她即使犧牲自己也要守護所愛之人的決心,因為她曾經歷過,所以她深深體會著。

        因為這份憐惜之意,她站在了豹族的外面,看著殷別還有些虛弱的靠在莫桑的懷中,今日一別,恐怕就是她見殷別的最後一面吧。

        對於她的出現,殷別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道訝異,不過很快的恢復原狀。

        「為什麼要來送我?」

        凌珞希無謂的笑了笑,然後將手中一塊黑色玉石遞給了她。

        「這塊玉石可以保護你的精元,讓它們不至於流失那麼快。」

        掌心傳來冰涼的感覺,緊握著玉石,殷別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似乎在探究著什麼。

        沒有再理會她的疑惑,凌珞希徑直的走到莫桑面前,將他打量一番。

        「莫桑,說多了的話,你不會明白,所以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緊緊抓住手中擁有的,不要等失去了才知道什麼是失去。」

        看著莫桑因為她的話疑惑的樣子,她無力的笑了笑,再次深深的看了殷別一眼,沒有再說什麼,然後轉身朝豹族走去。

        就在她即將踏入豹族的那一瞬間,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凌珞希,等等!」

        聽到殷別的聲音,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

        凝視她許久,殷別緩緩的彎起雙唇,臉上綻放出一朵燦爛的笑靨。

        看到她的笑容,凌珞希微微一怔,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殷別真正的笑容。

        「凌珞希,你還記得五百年前我給你的那個小瓶子嗎?」

        半合雙眸,記憶飛快的回到五百年前,那場打鬥,那場相視輕輕頷首,她揚起眼簾,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記得。」

        殷別的笑意更濃了:「你可還留著它?我說過它對你來說會很重要很重要的。」

        聞言,不知道為什麼,凌珞希感到心中一緊,有些東西模糊的浮上下頭,很重要很重要看著凌珞希困惑不已的表情,她轉身慢慢的朝莫桑走去。

        「凌珞希,你知不知道我是狼族裡的異類,我可以預知未來,」她的聲音變得有些輕快,「那個瓶子叫做月奇,是上古遠祖的寶貝之一,它可以收集散掉的魂魄,哪怕只有一縷,它也可以收集起來,豹王魂飛魄散後,所有的魂魄變得支離破碎,即使他真的想要回來,卻是困難重重,或者說,根本就不可能,一個連魂魄都沒有的人,又怎麼去凝聚魂魄,但是......」

        走到莫桑身邊,她轉過身來,輕笑的看著凌珞希:「月奇可以,只要你跑遍四界,總有一天,你可以凝聚起豹王全部的魂魄,你擁有他的靈珠不是嗎,等他魂魄聚齊,就是他回來的時候。」

        說完,她對凌珞希點點頭,然後拉著還怔愣不已的莫桑轉身離開。

        呆呆的看著他們的背影,許久,凌珞希才將她說的話慢慢消化,倏地睜大了雙目,快速的追了上去,擋在了他們面前,緊緊的抓住殷別的衣袖。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看著她因為用力而泛白的手背,殷別輕輕的拉下她的手,別具深意的笑著:「你說呢?」

        不待凌珞希再有任何反應,她已經拉著莫桑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早在五百年前,在她看到黑澤宇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的劫數是魂飛魄散,但是他救了莫桑,給了她一個莫大的恩情,所以她把月奇給了凌珞希,這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恨黑澤宇嗎?說一點不恨是不可能的,他親手殺了她的哥哥,所以她給了凌珞希月奇,卻沒有告訴她月奇的作用,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報仇吧。

        可是所有的堅持都在她再次遇到凌珞希的時候瓦解了,她可以看出她笑容下的疼痛,她隱藏在雙眸深處的期盼和渴望,看著這樣的凌珞希,她竟然有些不忍。

        從某些方面上來說,她們是相像的,都用全部的身心去愛著一個男人,可是卻無法感受到他的愛,只是凌珞希比她幸運,至少黑澤宇是愛她的。

        那天告辭時,她能從凌珞希的話中聽出她的關心,觸動了她心中最後的一抹堅持,她有些惱怒,所以用言語刺傷了她。

        可是即使有著那段不愉快,她今天還是來送她了,不只是她自己,凌珞希也感覺到兩人的相像了吧,所以才會對她諸多的容忍和包容,從她的眼神中,她讀到了可惜和感傷。

        這次離開,她的下場也會讓她預知的那般吧,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去糾結於那段已經消失了五百年的仇恨呢,既然她已經無法幸福了,那麼就讓凌珞希繼續幸福下去吧。

        帶著她的羨慕和祝福。

        只是不知道黑澤宇和凌珞希的造化如何,她究竟能不能找到最後的那把鑰匙呢?

        淡淡的勾起嘴角,她更緊的偎入了莫桑的懷中,讓她再在這最後的時間裡,貪婪一下他的懷抱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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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3 16:06:19
第二九三章 成魔

        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的從房間裡傳出來,地上已經狼藉一片了。

        侍女們站在門口,看著房間裡不停翻找東西的女子,都疑惑的皺著雙眉,可是卻不敢踏入房間半步,因為王后剛才明令禁止她們踏入房間。

        凌珞希拚命的翻找著東西,拿到手裡之後又立刻扔開。在哪裡,在哪裡,到底在哪裡?為什麼找不到了,她明明記得放在了這裡。

        她從來不知道殷別曾經竟然給了她那麼重要的東西,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把月奇好好的掛在脖子上,走到哪裡都不會摘下。

        到底在哪裡啊一一倏地,她瘋狂翻找的動作停止了,怔怔的看著躺在箱底的那個毫不起眼的小瓶,月奇。

        「等到魂魄聚齊的那一刻一到,就是黑澤宇回來之時……」

        是嗎?就這麼一個小小的瓶子就可以幫黑澤宇凝聚魂魄嗎?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用力的握住小瓶子,堅硬的瓶身咯的她掌心發痛。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此時殷別沒有理由再騙她,一定可以的。她一定會讓黑澤宇回來的。

        無數次的斗轉星移,數不完的花開花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日夜交替。

        輕拍了拍身上染上的灰塵,凌珞希走到清澈見底的池邊,蹲下身子,撩動著清涼的溪水,然後進到嘴邊。

        一陣涼爽的感覺從喉唬滑下,然後蔓延全身。

        她長長的吐出口氣,然後張開雙臂向後躺在了綠油油的草地上,看著空中飄浮前襟的白雲,晶亮的雙眸變得有些朦朧。

        許久,她衣襟處摸出一個小小的,形狀普通的瓶子,深深的凝視許久,然後進到唇邊輕吻了下,感覺著瓶子裡又增加的重量,她不由的揚起醉人的笑容。

        三百年了,她花了三百年的時候,跑遍了四界的每一個角落,努力的收集著黑澤宇的魂魄,從最初的嘗試,到她第一次感覺到瓶子重量的增加,那一刻,她呆住了,足足呆了一天的時間,她才反應過來。

        月奇真的可以凝聚魂魄……這個認知讓她開心的想要大叫,可是喉嚨卻是緊澀不己,根本什麼都喊不出來,她心中湧動著濃濃的酸澀,她想哭,可是卻一滴淚水也掉不出來。

        從那之後,她就拚命的收集著散落在四界的魂魄,總是不吃不喝,沒日沒夜的尋找著。

        慕天說過,散掉的魂魄在四界中飄蕩的越久,魂魄的凝聚力就越弱,最後會再也沒有一絲凝聚,全部化成清風雨露。她怎麼能讓黑澤宇的魂魄化成清風雨露呢,所以她要拚命的尋找,拚命的收集……三百年來,她沒有放過四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連一個小小的角落她都尋找過,即使再危險的地方,她也會闖上一闖。現在她已經走遍了四界。這瓶子也有已經有了一定的份量,是不是……是不是很快黑澤宇就可以恢復了,是不是她很快就會見到他了?

        猛的從地上坐起來,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心因為即將到來的事情激動著,狂跳著很快……很快……她等待這一刻已經太久了,八百年的時間,八百年的孤獨,太久太久了,太久了……倏地,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屏住了呼吸,側耳傾聽著,片刻,她臉色大變,立刻從草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口中念動咒語,頃刻間溪邊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只有芳草流水依舊……來到天山頂峰的院落,凌珞希沒有任何停頓,大步的走了進去,這裡不再像她以前來時那樣充滿人氣,而是充滿了清冷。

        臉色更加凝重的,她快速的朝後院的寢房走去,路過花園的時候,她猛的停住了腳步,靜靜的看著坐在花叢旁煮荼的男子。

        當她看到他一臉愜意的表情時,所有的焦慮都消失了,臉色也緩和起來,掛上了淡淡的笑意察覺到她的注視,慕天抬起頭來,微微—怔,接著笑了。

        凌珞希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接過他遞來的荼就大口的喝了起來。

        直到再也感覺不到口渴,她才放下杯子,長吐口氣,托著下巴看著眼前的人。

        三百年沒見,慕天還是老樣子,不,不是,他有些不一樣了。

        微瞇起雙眸,她直直的凝視著他,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

        她睜大雙眸,緊緊的盯著他的眉心,那裡的紅痣沒有了。象徵著他上仙身份的紅痣消失了。

        慕天抬起頭時,看到的就是她這副緊鎖住他的目光,察覺到她的震驚,他已經明白了她此時的想法。

        「原來外面的傳言是真的,你真的成了魔。」

        聲音輕輕的,沒有任何悲傷,只是在陳述一件事情。

        慕天笑著點點頭。「我已經沒有了博愛眾生之心,己不配為上仙,又違背了天界禮法,自然成魔。」

        看著他眉眼輕鬆的笑意,凌珞希拋開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惑,笑著又為自己倒滿茶。

        仙也好,魔也好,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做仙,他會孤獨一生,做魔……呵呵,卻可以找回自己的女人。.兩人靜靜的對坐片刻,慕天才將她打量一番,雖然經常收到她的捎息,但是終究三百年未曾見面,如今看到她回來,他心中的最後一絲牽掛也快要放下了。

        「在外面跑了三百年,都找到了嗎?」

        聞言,凌珞希笑著從懷中掏出月奇,表情有著說不出的欣喜。

        「慕天,宇很快就會回來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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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3 16:06:40
第二九四章 原來還可以更絕望

        很快到底有多快?一個月,兩個月,一年還是……十年?。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凌珞希心中雀躍的火焰開始慢慢的冷卻下來,曾經滿身的力氣跑遍四界的每一個角落,可是如今她卻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日昇月沉,春去秋來,握著月奇發呆成了凌珞希最常做的事情。

        殷別說過,當黑澤宇的魂魄全部凝聚的那一刻,就是他回來的時候,所以她等啊等,一直等,日日等,夜夜等,可是十年過去了,月奇還是月奇,她還是在苦苦等待著,沒有黑澤宇,什麼……都沒有,她曾發狂般的衝去兔族,去找殷別,可是卻只看到一個傻愣愣的莫桑,沒有人知道殷別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究竟是生還是死。

        八百年的等待她都堅持過去了,可是這十年的等待卻快要耗盡她全部的心血,所有的希望也在一點點的消磨掉,她的世界再次變成了黑白色,只有她孤孤單單一人的黑白色。

        當絕望之後的希望再次消失時,原來還可以更加的絕望。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可是她卻置若罔聞,坐在窗欞上一動不動。

        片刻,房門被打開了,一道高瘦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看著她又坐在窗欞上,握著月奇發著呆,言承墨心中又是一沉,幾不可聞的歎口氣,然後走了進去。

        拿起椅子上的一件衣服,走到她身邊為她披上。

        「天有些涼了,要多穿點。」

        許久,呆愣的雙眸才眨動了幾下,然後凌珞希轉過頭來看著他,無力的勾起嘴角。

        「小青已經投胎了?」

        言承墨,頷首:「我送了她最後一程。」

        「你知道的,她是寧願魂飛魄散也不願忘記你的。」

        言承墨動作一僵,淡淡的笑著:「我已經欠她太多了。」

        八百多年來,小青變得越來越虛弱,她和小青同為陰,根本沒有辦法幫她,再加上本來就是黑澤宇一直在為她輸氣,沒有了他的氣息,她已經無法再支撐下去了。

        長長的吐出口氣,凌珞希再次轉頭看向窗外:「蒼冥說過,她對你的執念太深,即使投胎也不可能完全抹去你留在她心底的印記。」

        言承墨又是,沉默了許久:「但是這卻是可以救她的唯一辦法。」

        閉上眼睛,凌珞希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更緊的握住了手中的月奇....

        黑幕籠罩住整個大地,今日是月中,本該懸掛在空中的圓月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黑夜的大地是安靜的,除了偶爾的蟲鳴,再無其他動靜。

        「珞珞……」,輕輕的聲音響起,臉頰上傳來溫柔的觸感,手指有些粗糙,摩挲的她的臉頰有些刺痛,可是卻讓她舒服無比,指尖傳來的熟悉味道,然後彎起了雙唇,嚶嚀一聲,臉頰在大掌的掌心磨蹭了幾下,又要沉沉的睡去。

        一聲輕輕的歎息響起,接著又是猶如情人低喃的聲音,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側。

        「珞珞……」

        本來混沌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渾身變得僵硬,許久,凌珞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眼前的人之後,立刻呆若木雞,整個人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許久,她猛的抓住他的雙手,然後緩緩的坐了起來,目光緊緊的鎖住他,雙唇顫抖著。

        「你……回來了。」

        來人對她點了點頭,眼中溢滿了溫柔,嘴角的笑容一如多年前那般讓她沉醉。

        她用力的握住他的手,用盡的全身的力氣去握住,渾身因為使力而緊繃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笑,然後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其實每次想起你的時候,我都想哭的?」

        又是輕輕頷首。

        「你知不知道,這八百年來每天晚上我都要穿著你的衣服才能入睡?」

        得到的回答依然只是,點頭。

        看著他金黃的雙眸,她有些赧然的撓了撓頭:「我已經很注意了,但是畢竟你已經過了八百多年了,它變成了這樣。」

        她張開雙臂,讓他看著身上殘破的衣服。

        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笑著看著他。

        久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凌珞希有些不依了,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宇,為什麼不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

        他依然笑著,只是那抹笑容卻變得越來越飄渺,身形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凌珞希瞪大眼睛想要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阻止他消失,可是一如以前一樣,他的身形還是慢慢的消失在她面前,猶如八百年前那樣,讓她根本無法阻止。

        「宇——」

        痛心徹肺的,喊聲在夜中響起,凌珞希猛的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眸卻著急的在四周搜尋著,可是像她每次尋找的結果一樣,房間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沒有他的笑,沒有他的體溫,沒有他深深的凝視....

        什麼……都沒有...

        八百年來,這個夢總是不斷的重複著,黑澤宇不斷的出現,她不斷地開心,黑澤宇再次不斷地消失,她一次又一次的經歷著絕望。

        雖然夢終究是夢,但是她已經無法擺脫這個夢,雖然知道每次的結果都是痛徹心扉,但是她還是渴望著這個夢,因為只有在夢中,她才可以見到黑澤宇,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的堅持的活下來。

        只是……她現在快要受不了了等待,希望又絕望,她已經快要受不了了,沒有了黑澤宇的凌珞希該怎麼辦。

        從枕頭下摸出月奇,她緊緊地握在胸前,每次她都堅持著不讓淚水落下來,只有這樣,她才可以讓自己支撐下去,可是這次她再也忍不住了,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滑落下來。

        心中的悲傷和絕望已經讓她無法自已了,眼前也因為淚水而模糊一片。

        因為哭的太傷心了,她沒有發現月奇在淚水的滋潤下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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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3 16:07:03
第二九五章 大結局

        「小希希——」

        隨著一道尖銳的聲音,一個肉球跌跌撞撞的衝入凌珞希的懷中,心中一驚,她連忙接住了傾顏。

        跟在傾顏的身後的宿赫見狀,則是臉色變得蒼白,連忙衝過來,小心翼翼的將傾顏摟入懷中。

        「小心一點。」

        「沒事的,」傾顏毫不在意的笑著,然後拍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寶寶在肚子裡很乖的。」

        她豪邁不已的動作再次讓宿赫的身子變得僵硬無比,可是當他看到她毫不在乎的又轉過去跟凌珞希說話,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更加小心的看著她。

        看著她略顯笨拙的模樣,凌珞希輕蹙雙眉:「身子都這麼重了,還到處亂跑。」

        傾顏撓著頭笑了笑,然後從宿赫手中接過一個盒子遞給她。

        「它想要見你,所以我就帶它來了。」

        看著蓋得嚴嚴實實的,盒子,凌珞希挑挑眉:「它?是什麼?」

        「你打開就知道了。,」

        在她目光的催促下,凌珞希遲疑片刻,然後打開了盒子,接著一朵艷麗的大花朵出現在她面前。

        僅僅一眼,凌珞希就看出了它的原形,赤炎。

        靜靜的看著赤炎好一會兒,凌珞希蓋上了盒子,並沒有從她手中接過。

        傾顏一愣:「小希希,你不要嗎?」

        瞟了盒子一眼,凌珞希冷笑:「不是說擁有赤炎的人可以在一起嗎?我信了它,可是它的承諾卻沒有成真……」

        說著,轉身走到桌旁,拿起賬目查看著,不再說話。

        傾顏還想追過去說什麼,可是被宿赫拉住了。

        對她搖了搖頭,宿赫從她手中接過盒子,然後放在桌上,接著拉著她出去了。

        待房門關上之後,沈默片刻,凌珞希抬起頭,眼神不由的朝盒子看去,「砰砰,」的聲音在暗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凌珞希睜開眼睛,然後從床上坐起。

        目光在房間裡搜索片刻後,落在了放在桌子的盒子上,是盒子在響。

        難道是赤炎恢復了火焰形狀,耐不住盒子的憋悶想要出來嗎?

        輕輕一揮手,盒子立刻被打開了,一團火焰從裡面跳了出來,接著直直的朝凌珞希衝過來。

        看著它來勢洶洶的模樣,凌珞希只是無聊的垂下眼簾,就想躺下接著睡覺。

        可是赤炎卻是不肯放過她,不停的在她頭頂上繞來繞去,讓她根本無法休息。

        擰起雙眉,她很想一掌打散它,可是手指抬起來之後,接著又慢慢放了下來。

        「明日我會帶你去見烈風,現在你可以去休息了。」

        赤炎似乎特別喜歡挑釁烈風,以前沒事的時候,總是會找它耍一耍,可是自從烈風跟小雌螭在陀羅界安身之後,赤炎就很難找到這個樂趣了。

        可是這個承諾似乎也無法安撫赤炎,它還是不停的圍繞著她,週身的火焰也愈發的熾熱了。

        它的騷擾終於讓凌珞希耐性全無,摸起一個枕頭就朝它扔了過去,赤炎在空中晃悠了幾下,接著就老老實實的蹲在盒子上,不再動彈。

        看到它終於安靜下來,凌珞希接著就要拉過另外一個枕頭休息,可是剛剛躺倒一半,她的身子頓時僵住了,目光發怔。

        倏地,她從床上跳下來,把被子散開,然後在床上仔細的尋找著。

        月奇呢,她明明把月奇放在枕頭下面了,怎麼會不見了呢?

        她都快把床拆了,可是依然沒有找到莫名消失的月奇。

        突然身後又傳來砰砰的聲音,她的動作猛的停下來,慢慢的直起身,慢慢的轉過頭,目光緊緊的鎖住那團光芒變得柔和的火焰。

        「是你,對不對?」,

        火焰突然亮了一下,然後倏地衝到了半空中,好像興奮不已似的,快速的上躥下跳,然後在凌珞希有反應之前,朝門口衝去,然後從門縫中消失了。

        「站住!」

        凌珞希大吼著,甚至沒有來得及披上一件外衣就連忙追了上去赤炎好,像在和她捉迷藏一般,不停的忽左忽右的盤桓著,剛開始的時候,凌珞希憤怒無比,可是慢慢的她好像明白什麼了。

        赤焰似乎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不再惱怒,緊抿雙唇,她在赤炎後面不疾不徐的跟著,然後走到花園裡的時候,赤炎突然如流星一般,倏地消失不見了,速度快的連凌珞希都無法追上。

        停住腳步,她輕擰雙眉,環視著四周,花園裡幽靜無比,此時高掛在夜空中的月亮散發著清冷的光芒,更為夜色增加了一份神秘。

        沒有找到赤炎的身影,她猶豫片刻,沒有再逗留,儘管心中疑惑不已,她還是打算離去。

        可是剛走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輕微的聲響,微微一怔,她停下了腳步,胸口猛的縮了起來,好像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似的。

        非常的緩慢的轉過身子,她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一個人影....

        一個高大的人影...

        一個高大的渾身赤裸的人影....

        她看不清的他的模樣,卻可以看到他那雙如黑眸,如寶石般熠熠生輝。

        雙腳一陣虛浮,她差點跌倒在地,隨著他一步步的走近,她的心跳的越來越快,幾乎都要從喉嚨中跳出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她只覺得渾身變得冰冷無比,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珞珞……」

        沙啞不已的聲音,溢滿了複雜的情感,欣喜和痛楚交織著。

        一聲低沉的呼喚反而讓快要昏過去的凌珞希冷靜下來,她靜靜的凝視他許久,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夢到的你一直都是紅髮金眸的模樣,每次見你都是在房間裡,今天夢境也開始變了嗎?」深吸口氣,她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凌珞希,快點醒來,快點醒來啊,快點,不要每次都看著他消失,不要……」

        聲音已經帶了顫意,臉頰也在她的肆虐下變得通紅。

        倏地一雙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緊緊的握住,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頓時襲遍她的全身,讓她不由的輕顫了下,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茫然。

        「這次竟然可以感覺到你的溫度,好像是真的黑澤宇,」輕笑,她不再抗拒現在的情況,走上前偎入他的懷中,深深的汲取著他的氣息,「雖然知道這是夢,可是我還是像沉迷一下,宇,你知不知道,以前每次夢到你的時候,都是我握著你,都是我看著你消失,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消失的時候,我都要再經歷一種那樣的痛楚,所以以後讓我先醒來你再走好不好,否則,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看著懷中笑著的小臉,原來有時候笑起來也可以這麼悲傷,張開雙臂,黑澤宇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俯下身子輕抵著她的額頭。

        兩人的氣息密密交織在一起,身體也緊貼著。

        「珞珞,我回來了……」

        一言不發的凝視他許久,凌珞希半合雙眸,輕笑:「真好,能夠在夢中聽到你這麼說真好,如果你每天都這麼說的話,那該有多好。」

        她顫抖的身體,眼中的疼痛都讓黑澤宇緊緊的皺起雙眉,深吸口氣,打橫抱起她朝房間走去。

        他知道,她已經失望過太多次了,失望到即使他真正的站在她面前,她也無法相信了,既然如此,那麼他會讓她相信。

        回到房中,將她放在床上以後,他快速的扯著她的衣服。

        對於他的舉動,凌珞希沒有任何羞澀,而是和他一起脫著衣服,轉眼間,她也已經赤裸裸的,如同他一般。

        看著身下白嫩的胴體,黑澤宇眼神頓時變得幽暗無比,沉下了身子....

        ...........

        深吸口氣,凌珞希緩慢的眨動著雙眸,身上竟然出現了許久不見的酸痛感覺。

        想起昨晚的火熱,她輕笑,什麼時候,她也會做春夢了。

        思及此她的笑容變得更濃了,只是心口也更疼了,「醒了?」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頓時怔愣不已,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

        接著,她感到一陣細細的吻落在自己的脊背上,略有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著。

        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凌珞希還是只有一個反應,呆。

        天已經亮了,她還在,做夢嗎?

        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黑澤宇攬過她的身子,低頭就吻上她的唇,反覆的吮吸著,逗弄著她的小舌,直到兩人都快要喘不過氣了,他才退開些許。

        「珞珞,讓你仍然無法相信,看來還是我昨天晚上的努力不夠。」

        聽著他充滿戲謔的聲音,感受著他溫暖的胸膛,聆聽著他強有力的聲音,再想起昨晚的糾纏,凌珞希開始相信了。

        他回來了,這次……他是真的回來了,不會再想以前的每次夢境那樣消失,不會再總是給她無言的笑。

        他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

        雙臂環過他的腰身,將他擁的緊緊的,似乎用盡了生平所有的力氣。

        「宇,……歡迎……,回來……」

        察覺到自己的胸膛頓時濡濕一片,再感覺一下緊繃的小腹,他搖頭輕笑,不過當他凝視懷中哭成花貓一樣的小臉,心中盛滿了心疼和憐惜,還有濃濃的思念。

        他也已經想念了她八百年了,雖然魂飛魄散,整個人變得支離破碎,但是他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喜怒,她的思念,她的渴望,她的絕望,雖然他無形無體,卻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她,當她踏遍四界的每個角落時,他的氣息也在她的周圍環繞。

        躺在床上,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他輕撫著她光潔的背,任由她的淚水流遍胸膛。

        讓她盡情的哭吧,壓抑了八百年的淚水,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如此哭泣。

        至於那些痛苦的過往,都讓它們隨著淚水一起消失吧,他會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會離開她,即使她仍然不安也無所謂,因為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證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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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3 16:08:57
番外虛弱(一)

        夜色朦朧,夜明珠淡淡的光暈籠罩著整個溫泉池,池面上升起的薄薄的水霧,雲霧氤氳,帶著些許迷離。

        隔著半透明的屏風,黑澤宇斜靠在外面的軟榻上,黑袍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露出結實黝黑的胸膛,剛剛沐浴完的黑髮垂在身側,有縷濕發遮在了額前,黑眸在髮絲下閃動著熾熱的光芒。

        貪婪灼熱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屏風後的那道身影,看著她抬起手臂,帕子撩起水緩緩的擦過她的手臂,接著又順著她的脖頸滑落在酥胸上,然後他看到她修長的腿抬出了水面,晶瑩的水珠沿著她的腳踝,小腿,一直隱沒到大腿他不由的抿住雙唇,渾身好像有一把火在燒,熊熊的火焰幾乎讓他整個人燃燒殆盡,精壯的身子越繃越緊,屏風後傳來的水聲,不但沒有把那法滅去他滿心的火焰,反而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倏地,他的眼神更暗了,一朵出水芙蓉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她從溫泉中站起,然後小心的踏上池邊。

        微瞇雙眸,他的眼神非常緩慢的沿著她的曲線游移著,目光似乎都有了可以灼傷的力道。

        當她擦拭著身上的水珠時,他的目光順著她的雙手移動著,如果可以,他真想替代那塊布巾,以自己的雙唇為她吻乾身上所有的水珠當絲滑的衣服罩住她的身體後,他的表情出現了濃濃的不滿,那件衣服剝奪了他可以享受的權利。

        隨著一陣衣服的窸窣聲,凌珞希已經走出了屏風,剛沐浴完的她臉上漾著淡淡的紅暈,眼中盛滿了慵懶之色,青絲依然鬆鬆的挽在腦後,有幾縷髮絲滑落下來,更為她增添了幾分嫵媚。

        這一幕又讓他的理智斷了根弦,本來就搖搖欲墜的理智更是隨時都會消失殆盡。

        走出來後,看到他斜靠在軟榻上,凌珞希沒有任何訝異,而是揚起溫柔的笑容看著他,可是當她的目光落在他發紅的臉頰上時,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朝他跑過來,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上下打量著他。

        「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又哪裡不舒服,快點告訴我啊!」

        看到她焦急不已的模樣,黑澤宇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高漲的慾望稍稍有些鬆動,腦中出現了一張笑盈盈的模樣,想到這張容顏,他就恨不得狠狠的打他一拳,他竟然將他全部的福利都剝奪了。

        他剛回來的時候,有幾次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整個人在毫不知覺的情況昏了過去,然後總是需要睡上幾天才會醒過來。

        每一次醒來的時候,都會看到凌珞希一雙兔子眼直直的盯著他,兩人的手指也是緊緊的糾纏著,她的眼中充滿了讓他心疼不已的恐懼,她怕他再次無聲息的消失嗎?

        所以即使對那個蒼冥討厭不已,他還是跟著她去冥界見了蒼冥,她說或許蒼冥知道是怎麼回事。

        為他診斷一番之後,蒼冥的論斷是他的魂魄因為已經散了八百多年,雖然已經凝聚在一起了,所以一時間卻無法完全的相容相適,有時候可能會出現相異的狀況,這個時候他的身體會非常的虛弱,因此他才會時不時的昏迷一下。

        最後他對他們說道,如果想讓魂魄徹底的相適相容,就必須潛心修煉,多年靜心咒,這樣慢慢的就會恢復如初了,其中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要禁欲,否則一旦再魂飛魄散,就再也無法凝聚了。

        黑澤宇敢保證,在蒼冥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明明在他眼中看到了戲謔的樣子,本來像不予理會,可是看到凌珞希小心翼翼謹慎不已的模樣,隨即什麼反對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任由蒼冥這個傢伙得逞。

        反正也無所謂,不管凌珞希擔心什麼,他都通過自身的「實力」來證明自己的無事,可是糟糕的是,每次當他高漲,欲與她一同赴巫山雲雨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最關鍵的時刻,他總是毫無意識的昏迷過去,所以他的「實力」受到了很大的質疑,實際行動不但沒有一絲說服力,反而更加驗證了蒼冥的所說,也正是因為如此,凌珞希開始避著他,每次看到他情動的模樣,她總是會離開,留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冷靜」。

        每次看著自己高撐帳篷的胯下,他只是感到莫名所以和惱怒,長久分離的第一個晚上,他明明讓她幾次都衝上了高峰,他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可是如今,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再這麼禁欲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一個被慾火燒死的人,可是如果他硬是拉著她,不讓她離開的話,他又很怕從她眼中看到擔憂的淚水心中重重的歎著氣,鼻間溢滿了屬於她的幽香,她的前襟因為俯身的動作敞開了些許,露出了白嫩的肌膚和隱隱的蓓蕾他用力的嚥了嚥唾液,自制力再次受到嚴厲的挑戰。

        如果他現在就把她壓在身上,她會怎麼樣?

        想到她可能會出現的淚水,他終於還是忍了下來,即使小腹已經猶如繃在弦上的箭。

        深吸口氣,他緊緊的閉上眼睛。

        看到他的動作,凌珞希更加慌亂了:「宇,你到底怎麼樣了?」

        一陣陣的清香將他整個人包裹,聽著她焦急的呢喃,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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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3 16:09:19
番外虛弱(二)

        背靠在柔軟的絨褥上,感覺到他渾身的熾熱和緊繃,即使不用看他的雙眸,她也知道他現在的慾望到底有多麼多麼強烈。

        貼著他緊繃精壯的身體,凌珞希輕輕顫抖著,在他男子氣息的包圍下,面對他幾乎要將她拆卸入腹的眼神,女性特有的感覺也在慢慢甦醒,整個人變得柔軟無比,呼吸也不由的變的急促起來。

        察覺到她的情動,黑澤宇再也忍不住了,低下頭慢慢的向她靠近。

        怔怔的看著他幽黑的雙眸,凌珞希伸出小舌舔了舔乾燥的唇,這個動作猶如乾柴投入了烈火,將黑澤宇腦中的最後一絲理智燃燒殆盡,低頭猛的攫住她的雙唇,猶如逮住獵物玩,緊緊的與她糾纏,不肯放開,大手更是貪婪的撫摸著她身體的每一寸。

        凌珞希軟軟的躺在他身下,因為他為她帶來的一陣陣酥麻和快感,腦子裡也變成一片空白,什麼反應也沒有了。

        倏地,他的手指擠入她的密處,強烈的快感讓凌珞希發出一聲歎息,但是在極致的快感下,她竟然恢復了一絲神智,蒼冥的叮囑湧入她的腦海,她似乎又看到了蒼冥叮囑她時,那凝重不已的表情,接著,她雙手猛的用力「彭」的一聲響起,接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人床上,一人床下,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看著對方。

        凌珞希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只是想阻止他繼續下去,並沒有想把他推到地上去的。

        地上涼涼的感覺讓黑澤宇立刻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竟然把他推下了床?!

        面對他指控的眼神,凌珞希一陣赧然:「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黑澤宇還是一句話不說,只是那樣氣呼呼的看著她。

        凌珞希還想道歉,可是當她看到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的時候,她連忙驚呼一聲,翻身就從床上走了下來。

        「你還需要好好休養,怎麼可以坐在地上呢?」

        當她柔軟的小手攙扶住他的手臂時,所有的驚訝和不滿都消失的乾乾淨淨,那股因為驚愕稍稍冷卻的情慾,在她靠近的時候再次高漲起來。

        剛才她的衣服已經被他快要褪盡了,現在這種要遮不遮,要露不露的樣子,有著說不出的性感和誘人,視覺的衝擊簡直在挑戰他忍耐的極限。

        對於自己的情況,黑澤宇清楚無比,他知道一定是因為什麼原因,自己才會在激動不已的時候昏倒,但是至於是不是像蒼冥所說那樣,他就不能完全相信了,尤其當他看到蒼冥眼中一閃而過的惡作劇的光芒,他就更不能相信了。

        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一點他卻是可以確定的,他現在很好,或者應該說是非常非常的好,絕對不會再次「昏倒」。

        但是他身邊的小女人似乎不是這麼認為,完全將蒼冥的話當成了標準,好幾次了,她都已經沉淪在自己身下了,可是緊要關頭,都會理智的推開他,這讓他懊惱不已,可是又不敢強求,只因為怕她眼中因為擔心的淚水。

        他已經沒事了,比起時隔八百多年的相逢時的那場歡愛,他已經收斂了許多,而且他現在體內氣息流暢,所以他不會再出現任何狀況。

        既然她總是無法「相信」他沒事的說法,那麼他是不是該強制的把這個想法塞到她的腦子裡。

        思及此,他反握住她的手,將她抱起放到床上,然後沒有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就奪取了她的雙唇,接著將她的雙腿扛在肩上,猛的衝進了她的體內。

        因為剛才的情慾還沒有完全消退,凌珞希幾乎是渾身顫抖著,指甲不由的掐入他的後背。

        黑澤宇悶哼一聲,撞擊的更加猛烈了,此時凌珞希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口中只能溢出細小的呻吟,整個人興奮不已。

        倏地,黑澤宇停住了動作,愣愣的看著星眸姷美的模樣,心中湧動著濃濃的柔情,他的珞珞,他的女人,他要疼愛一生的女人。對於他的突然停止,凌珞希開始有些不耐的動了動身子,雙腿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肢,接著她就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的睜開雙眸看向他。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還行嗎?」

        因情動而沙啞的聲音,溢著難掩的擔憂,前幾次的經驗讓凌珞希心頭的陰影再次湧了上過來,掙扎著就要起來,查看他的狀況,可是還沒等她有所行動,已經被黑澤宇翻了過來,接著他從後面衝進了她。

        「我、還、行、嗎?」黑澤宇咬著牙說著,臉色頓時發黑,「你很快就知道我還行不行。」

        說著,他的動作愈發的狂浪,凌珞希幾乎快要承受不住的昏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凌珞希如同無力的娃娃掛在他身上任由他掠奪,直到他終於肯放過她。

        在陷入睡夢中,出現在她腦海中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永遠不要對一個男人說『不行』。

        「不行」兩個字讓凌珞希深深記住了教訓,一個整整三天不能下床,只能待在床上餵著一隻不知饜足的野獸,直到被他吃的連皮帶骨頭一點不剩,直到她確定他行。這個傢伙。她無力的笑容裡是濃濃的欣慰,他似乎真的恢復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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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3 16:09:42
番外重要的事(一)

   冬雪慢慢的融化,陽光暖洋洋的照耀著大地。

        涼亭周圍還遮著厚厚的幔帳,亭外有十多名妙齡漂亮的女子或站或坐的彈琴吹簫等,她們身著薄紗紫色長裙,白嫩的肌膚若隱若現,可是在這晚冬的時刻,她們卻好像感覺不到冷似的,表情依然陶醉不已。

        幔帳內,爐火燒的正旺,翻滾的茶水溢著誘人的茶香。

        言承墨靠在舒適柔軟的座椅上,閉著眼睛欣賞著涼亭外的天籟之音,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

        夜華則是一貫的邪魅笑容,不停的倒著茶水,好像渴極的人似的,一杯接著一杯的往下灌。

        在兩人的身側是臉色黑成一片的黑澤宇,他冷冷的看著兩人,眼中溢著不滿,尤其當他看到夜華再次端起茶壺時,臉頰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對上他的目光,夜華向他拋了一個嫵媚的秋波,滿意的看到黑澤宇的臉色變得更冷了。

        一曲終了,言承墨不由的拍手叫好。

        「承墨兄,我帶來的這些歌伶本事可高?」

        言承墨輕笑著點點頭:「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夜華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不要拿出你曾經在人間的那副書生樣子好不好?既然你喜歡的話,你隨便挑一個,今天晚上我把她送到你房間裡。」

        話音剛落,言承墨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接著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笑著沒有再說什麼。

        夜華卻好像沒有看到他冷淡的反應似的,連忙拉著身下的椅子,咯登咯登的朝他靠近,一臉色笑。

        「承墨兄,說啊,你到底看上了哪個?我這個人很夠兄弟的,只要你看上了,我絕對會讓她洗的香噴噴的送到你面前,還有,她們的姿色雖然比不上那些所謂的第一美女,但是姿色也屬上乘,承墨兄,你快點說...」

        「這裡不是妓院!」冷冷的聲音傳來,黑澤宇面色不善的看著夜華,「看你一臉的淫笑,你到有什麼詭計?」

        對於他毫不留情的話語,言承墨暗笑,搖了搖頭,依然是一句話不說,他感覺到夜華針對的人似乎並不是自己。

        黑澤宇的冷言冷語並沒有讓夜華笑容消失,像剛才那樣,他又拉著椅子咯登咯登的靠近黑澤宇,如果他這副樣子讓魔界眾人看到了,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難以置信,堂堂的魔尊此就像一個痞子一般。

        「澤宇兄——」

        黑澤宇一眼也沒有看他,而是逕自的拿起桌上的食物塞入他的口中。

        淡淡的瞟了一眼夜華瞠目的模樣,他冷笑著:「你的話太多了,既然是來吃飯的,就快點吃,吃完了就滾!」

        雖然對他的舉動感到非常的不滿,但是夜華卻沒有浪費口中的食物,快速的咀嚼著嚥了下去,才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澤宇兄,我們可都是珞珞的家人啊,你這樣幹我們走,珞珞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

        聞言,黑澤宇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不要拿珞珞威脅我,否則我...」

        這時,幔帳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即使還隔著一段距離,他們已經聞到了誘人的食物香氣。

        狠狠的瞪了夜華一眼,在凌珞希走進來之前,他連忙放開了他,然後正襟危坐,笑咪咪的迎向她。

        看著他變臉的速度,夜華只是挑了挑眉,接著就要起身,可是突然感到一股力拽住了他整個身子,讓他坐在椅子上,根本無法動彈。

        這時黑澤宇已經站起身,快速朝凌珞希走去,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往身旁的位子。

        「今天你準備的菜色已經夠多了,快坐下休息一下吧。」

        在他剛剛坐下,夜華以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了音量說道:「你使詐。」

        黑澤宇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不錯!」

        他的直言不諱讓夜華喉頭一滯,直直的瞪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在說什麼悄悄話?」

        看到他們一副神秘的模樣,凌珞希一邊將冰糖雪蛤放到言承墨的盤中,一邊好奇的問著。

        「放心,他們沒事的,」言承墨也將一個溫熱的燒賣放入她的盤中,「他們只是在商量一些事情。」

        「商量嗎?」凌珞希看著他們瞪著對方的模樣,無奈的笑著,「如果我不進來的話,他們現在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樣打起來了?」

        想到上次見面的時候,凌珞希只不過回房去取些東西,等她回來的時候,整個花園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黑澤宇和夜華各站一方,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言承墨笑著將茶水送到她有些涼的手上:「暖暖手。」

        得到了凌珞希感激一笑。

        兩人之間的互動讓那兩隻差點要打起來的人立刻停息下來,齊刷刷的瞪著言承墨。

        對於他們指責的眼神,言承墨視而不見,依然笑咪咪的看著凌珞希。

        抑住滿心的酸澀,黑澤宇輕蹙雙眉:「你們茶也喝了,飯也吃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不管是回魔界還是蝶谷,都需要費一段時間的。」

        「天色不早?」夜華大笑,「澤宇兄,現在的太陽還在正午,難道你下午你就睡覺?」

        黑澤宇頷首:「不錯,我們下午就睡。」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凌珞希終於忍不住的笑起來,最近她發現黑澤宇似乎越來越愛耍寶了。

        「沒關係的,」夜華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如果你們休息就休息,不用管我們,我和承墨兄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了,澤宇兄這裡的府第這麼的大,即使再來一百個我們也能住下,所以即使天色實在太晚了,我想澤宇兄一定不會介意留我們一宿的。」

        留他們一宿,那他想做的事情豈不是做不成了,不行,今天只能有他和珞珞兩個人,因為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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