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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史] 亞威農時期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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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26 08:24:3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亞威農時期

“亞威農流亡”和“大分裂”已經足夠使許多信仰不夠堅定的人,對教會的使命和它的存在的必要性,發生懷疑;再加上領導者領導無方;教會的各階層生活上的腐化,更引起了各方面的批評和攻擊,因此改革的呼聲從四面八方而來,異端邪說的禍害也隨之而起。總而言之呢,14和15世紀,教會真可以說是受到了內憂外患的夾攻,幾乎到了招架不住的地步,難怪有不少學者把14和15,這兩個世紀的教會歷史,當作是16世紀宗教改革的前奏曲呢!

教宗鮑尼法斯八世死於1303年10月11日,11天后選出本篤十一世。他是一個完全和鮑尼法斯八世不同的人物。他善良、溫柔,但卻又富有毅力和自尊。他就職以後,首先採取“和解政策”,赦免法國國王菲力普四世,因為對教宗鮑尼法斯八世的無禮而受到開除教籍的處分;也取消鮑尼法斯八世所公佈的“反法國”詔令。本篤十一世希望用這種友善的態度,來改善法國和教廷之間的關係。至於在羅馬方面“本篤十一世”仍然堅持,開除高隆那家族的兩位樞機的教籍,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本篤十一世暫時居住在貝魯齊亞。他想要消除高隆那家族的勢力之後,才再回羅馬,可惜壯志未酬,他在1304年的七月七日去逝,在位不過只有八個多月而已。本篤十一世的安撫政策,並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法國菲力普的野心是想控制羅馬教廷,而控制教廷的最好方式是擁立一位元“親法國”的教宗,因而經過了差不多長達一年的周旋,也就是從1304年的7月18日到第二年的6月5日,菲力普終於獲得他所希望的人選,法國波爾多的總主教當選為教宗,取名叫克助孟五世。當然,羅馬教廷也就進入了法王的掌握之下。在許多人的心目中認為,教會從此以後也失去了它的普遍性。克勒孟五世並沒有出席選舉教宗的會議,也沒有去義大利,他只是召集樞機們去到法國的里昂,在那裡舉行了教宗的加冕就職典禮。然而那時候,羅馬教廷還沒有遷往法國,宗座的財產仍然保留在義大利的亞西西。雖然教宗克勒孟五世很想到羅馬去,但卻始終都住在法國的各大城市,到了1309年,才在亞威農定居下來。在法王菲力普四世的壓力下,他的處境相當艱難困苦,為了解除,法王和宗座之間關係上的阻礙,教宗克勒孟五世,於是廢除了《唯一至聖》的敕令,向法王表示教宗並沒有意願,要與他相互競爭現世的權益,而號稱“美男子”的菲力普對教宗的這種讓步,並不分感到興趣。法王卻要求召集一次公開的審判會,由審判會來宣佈鮑尼法斯八世是一位不合法的教宗。當然,克勒孟五世並沒有答應他的要求。菲力普四世的第二個要求,是要求教宗摧毀聖殿武士會,這真是一項具有極大的危險性的要求。拿這件事來說明,法王菲力普四世控制在亞威農的教廷,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了。聖殿武士會成立于,第一次十字軍東征以後的巴勒斯坦,到這時候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了,對保護聖地和保護到聖地去朝聖的人,曾經有過很大的貢獻,但是在1191年,巴勒斯坦的亞克城陷入回教徒之手後,他們的存在逐漸的失去了原來的宗旨。自從聖殿武士會成立以來,受到帝王公侯的支援,他們的財產越來越多,歐洲各大城市都有他們的會院,正因為如此,形成了一個密佈的交通網,聖殿武士會逐漸開始了一項新興的工作,從事匯款、貸款等類似現代銀行的業務,歐洲的帝王公侯,甚至教宗、主教也都成了聖殿武士會的債務人,法王菲力普四世就是債務人之一。整個法國一年的收入,都不足以償還他欠聖殿武士會的債款。他之所以要摧毀聖殿武士會,一則是想要賴帳,第二是想要沒收聖殿武士會在法國境內的大批財產。

然而,“聖殿武士會”本身也有許多令人不滿的地方。他們的財富固然引起不少人的妒嫉,而債權人更不會得到債務人的歡心。他們在貸款上所用的種種不公道的方法,不禁叫人懷疑,他們和猶太人究竟有什麼不同?此外,他們為了業務上的方便,又與回教徒建立了友好的關係,因而使人相信他們已經放棄,修會團體存在的原來目的了。他們在態度上的仿慢與不合作, 在過去就曾經引起過,法王“:路易九世”和日爾曼的“腓特烈二世”的嚴厲批評與攻擊;再就是,他們有些帶有神密色彩的禮節,使得當代的人,懷疑他們是一種變相的秘密組織,具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行為。

早在1305年時,法王“菲力普四世”就已經開始採取攻擊“聖殿武士”的措施。在諾加來特有計劃的策劃下,依序進行,先是一連串的宣傳,揭發“聖殿武士會”的種種罪行,甚至不惜以誣告、或許多莫須有的罪,說他們在入會的當初,會士們必須向十字架上的耶穌吐唾沫,用以表示對耶穌的侮辱;說他們崇拜偶像,有異端之嫌;說他們有同性戀的惡行;還說他們在業務上,有各種欺詐和不義的行為。除了這最後一項,有事實的根據之外,其他的罪行都是誣告和莫須有的事。可是,在大部份歐洲的王公貴族都欠“聖殿武士會”的債的時候,這些出人意料的,幾乎可以說是不可思議的誣告,都會有人相信。1307年,法王“菲力普四世”下令,逮捕所有的“聖殿武士會”的會士。這可真是晴天霹靂,因為在下令逮捕的前一天,正是“菲力普”的弟媳出殯的日子,“聖殿武士會”的總會長還和當時的權貴們,參加了殯葬彌撒的大禮節呢!沒有料到第二天竟成了階下囚。“諾卡來特”的手下以各種嚴酷的刑罰,強迫武士們承認所列出來的各種罪行,一位武士曾經這麼說過:“在那種嚴酷的刑罰下,要我承認我曾經謀殺天主,我也會招認!”對於這件慘無人道的悲劇,當時的教宗“克勒孟五世”的立場和態度又是如何呢?

    教會歷史的進程隨著時光的流逝走進了文藝復興時代,教會卻因為教宗鮑尼法斯八世的去逝,而走進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悲劇中,教廷因為義大利境內的戰亂和續爭而一時無法解決,同時又受到法國政治的影響,竟在法國境內的亞威農長期的住了下來,教宗也因而成為法王菲力普四世的私人教士了。法王菲力普四世為了要從聖殿武士會的手中抵賴所欠下的債,同時更想沒收聖殿武士會的財產。1307年,竟然狠毒的下手逮捕並囚禁了,全法國境內的兩千多名聖殿武士會的會士們,甚至還包括了該會的總會長,也成為法王菲力普四世的階下囚。由於聖殿武士會的財產具有教會慈善事業的標記,法王菲力普需要教宗的合作,才能達到他欲取欲求的野心。為了威脅教宗克勒孟五世,法王菲力普竟然以嚴酷的刑罰,不擇手段地強迫聖殿武士會的武士們告解,專指定會士們告那些莫須有的、被誣告的罪,迫使教宗相信聖殿武士會的會士們犯下了那些滔天大罪。那麼,教宗克勒孟五世是如何來應付法王菲力普,這種慘無人道的要脅、以及對聖殿武士會的這種迫害呢?可是這位教宗是經由法王菲力普的同意而選出的。懦弱的教宗,竟像驚弓之鳥一樣,生怕得罪法王而重蹈教宗鮑尼法斯八世的覆轍。教宗克勒孟五世,他只能發出微弱的抗議,承認法王菲力普四世可以審查會士個人,申明聖殿武士會的問題應該是由教廷來處理,並且宣佈要在1310年召開“威恩會議”,來討論聖殿武士會的命運。可是,在會議還沒有召開以前,更多的會士被捕、被迫害而死於非命。教宗召開會議的目的,是想要把自己的責任推卸給大會。法王菲力普四世所發動的這股反聖殿武士會的風潮,更從法國蔓延到英國、西班牙、葡萄牙、塞普魯斯等地,不過除了法國之外,各地的法庭在縝密的調查之後,都聲明聖殿武士會無罪。就在這種情形之下,“威恩會議”如期召開,參加會議的教長們,根據所提供的證件,都不承認聖殿武士會的武士們所犯的罪行。但是法王菲力普四世親自參加“威恩會議”,在法王強大的壓力下,教宗克勒孟五世不得已宣佈解散“聖殿武士會”,理由是這個修會有異端之嫌,如此一來,在亞威農的教宗完全向法王屈服。“威恩會議”的決定,給了法王菲力普四世在法律上的根據,去沒收聖殿武士會所擁有的廣大財產。菲力普一方面立刻聲明對聖殿武士會的債務一律取消;同時又下令沒收聖殿武士會在法國所有的不動產。在原則上“威恩會議”規定聖殿武士會的不動產,應該是歸屬教廷,而教廷把這些財產贈送給了醫院武士會,可是菲力普卻命令醫院武士會應該繳交一筆可觀的贖金,才能從法國政府的手中,贖回這批不動產。至於在英國,西班牙、葡萄牙等國的聖殿武士會的財產,也同樣的遭到了各國政付的沒收。每一位會士的個人命運只是這樣,有的只好還俗,有的轉入了其他的修會,更有少數倔強的,則是抵抗到底,堅持自己沒有罪。而他們的總會長夏克摩雷,在被逮捕後的第七年也被判用火燒死。不久以後,教宗克勒孟五世、法王菲力普四世和諾卡來特先後去逝,當時的人,都認為他們的死,是他們應得報應。相傳到了法國大革命的時候,當法王路易十六的頭顱在斷頭臺上砍下後,被高舉起來的時候,人群中有人高呼:“夏克摩雷啊!你的仇已經報了!”聖殿武士會被解散摧毀的事件,揭露了亞威農教宗的無能,教宗克勒孟五世不但沒有能力為正義挺身而出來主持公道,反而完全向惡勢力投降。從此以後,亞威農的教宗們失去了他的普遍性,而給人留下了“法王的傀儡”這個不良的印象。這個事件,可以說是聖教會歷史上最大的恥辱之一。教宗克勒孟五世在這個事件中,又重演了一次“比拉多”的角色,實在是有虧善牧的職守。

教宗克勒孟五世登基的初期,原本有意要返回羅馬的,但是正巧有幾件緊急的事情,使得他暫時留在法國。一方面,他願意徹底的解決教廷和法王之間的糾紛;另一方面呢,他願意當和事佬,想出面調停英國和法國之間,多年以來的長期戰爭,他希望能有一項永久性的條約,來維持英、法兩國之間的和平;此外,他還有意要組織十字軍,希望能再從回教徒的手裡奪回聖地。或許這一個意願,才是他暫時居留在法國的真正原因。要想重新組織十字軍,如果得不到英、法兩國的支持,那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教宗克勒孟五世向法王菲力普四世,作了兩項讓步。一是,新的教宗加冕大典,要在里昂舉行,而里昂這個地方,正是法王菲力普四世可以直接控制的城市;第二項讓步是教宗升任了九位新的樞機,竟然全都是法國人。而聖殿武士會的事件,也使得他無法離開法國,而這時候的羅馬,也是一片混亂的情形,內戰經常發生,也無法保證教宗的安全。克勒孟察覺到法王菲力普對教廷的壓力,所以,他就暫時定居在法王領土以外的亞威農。亞威農是屬於普房斯侯爵的封地,教宗就棲身于亞威農城的一所道明會的會院。教宗克勒孟五世雖然一再的聲明要返回羅馬,但是卻又不採取任何的具體行動,1314年,克勒孟去逝,正好是聖殿武士會總會長夏兢摩雷被燒死後一個月。

克勒孟去逝之後,宗座的職竟然虛懸了兩年多,詩人但丁曾經一再的呼籲,希望樞機們能推選出一位義大利籍的教宗,好使教廷能夠迅速的重返羅馬。1316年,選出的竟是亞威農的主教,取名為若望二十二世。他只不過是一位緩衝的人選,因為若望二十二世,已經72歲了,身體也很虛弱,大家都不希望他有太多的時間和太多的作為。樞機們就可以方便行事,而不會受到任何太大的限制。但是,在若望二十二世衰老的身體內,卻蘊藏著一個鋼鐵般強硬的心靈。亞威農教廷的外形和制度,就在他長達18年的任期內,尊下了基礎。他首先下令,把主教府立刻改為教宗的宮殿,又把教廷的各個部門都遷到亞威農,亞威農也從此變成了教會的中心,至於什麼時候要返回羅馬,若望二十二世和他的教廷,已經是不作任何的打算了。

亞威農是今天法國弗格魯斯省的省會,位於隆河的東岸,距離里昂有一百四十多英里。在軍事上,是一個容易防守的城市。為了增加教廷的土地,教宗若望二十二世又花錢買進附近的花園和房舍。若望二十二世可以說是十四世紀最為重要的教宗,他擅長法律和行政,而且肯在高齡之下,仍不辭辛勞。在政台方面,他比克勒孟五世要穩健堅定;他比鮑尼法斯八世聰明而且幸運。要是他能具有更深遠的見識,對宗教以及教宗的職責能更成熟的話,他也會成為歷史上的偉大教宗之一。可惜,他曾經依仗自己對神學的瞭解,固執地維護自己的私見,以及他在政治上的見地狹窄,因而造成了許多難以彌補的錯誤。以他和日爾曼的關係,來舉個例子加以說明。日爾曼盧森堡王朝的亨利七世去逝後,發生了一場王位繼承競爭。巴伐利亞的路易公爵和奧地利的腓德烈公爵互相爭奪王位,雙方面都請教宗出面仲裁,若望二十二世都接受了申請,但是並沒有做出決定。1322年,路易擊敗了腓德烈,被全日爾曼擁立為王時,教宗仍無意承認路易;不但如此,若望二十二世根據一連串已經作廢的權利,在王位虛懸的時候,任命了一位王家助理,來總理義大利的行政。若望二十二世所任命的王家助理,又正好是路易公爵的仇敵,日爾曼新王路易深深覺得自己遭受到很無理的攻擊,便也任命一位治理義大利的王家助理。若望二十二世便用教會慣用的,開除教籍的懲戒來威脅路易,路易因而宣佈召開會議。教宗若望二十二世認為他公然犯錯,就在1324年將路易開除教籍。而當時在路易的宮廷內,絕大多數都是反對若望二十二世和宗座的人,他們展開了一場文字宣傳,否定了羅馬教宗“首席權”的全部道理。而路易本人卻置身事外,想要與教宗謀和。但是1324年,一批日爾曼的王侯們,抗議教宗開除日爾曼王路易的教籍,還宣佈若望二十二世是一個異端份子。若望二十二世這時候就不再置若罔聞,他向全日爾曼發出禁令。路易跑到羅馬,接受了教宗的敵人高勞那家族西亞拉的加冕,而且還擁立了一位對立的教宗。當路易回到北方後,這位教宗便匆匆趕到亞威農,去請求若望二十二世的原諒。若望二十二世去逝的時候,把日爾曼留在一個相當黯淡的情況裡。雖然從表面上看,若望二十二世似乎沒有殆忽宗座的職守,但是他也遭到後人的譴責,因為在一切的衝突中,他以教宗的身份,應該比世俗統治者還要更知道守經達變、鉤深致遠、兼顧到法律和後果方面的完善才是。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講,教宗若望二十二世在教會行政上,作了很大的貢獻,從亞威農的文獻紀錄來看,遠比過去在羅馬時為多。從這時候開始,教廷開始有了中央行政機構的特性,這種情形一直保持下來,而且還越來越分明。若望二十二世特別注重教廷的經濟問題。宗座的經濟基礎是靠稅收,那就是教皇國的收入和教宗屬下的各個諸侯們的貢品、稅收、還包括了頒發給各地總主教的佩帶、一般特權、寬免權、以及他的各種寬免敕令所徵收的規費。其實在亞威農以前,這些規費就已經存在,為了充實教會的經費,所作的募捐在以前也已經有了。不過在亞威農的教宗們,尤其是若望二十二世,把這種制度加以擴充和改善。從若望二十二世開始,從某一位神職人員的去逝或退職,一直到他的繼承者上任以前,該地應有的經濟來源,應該歸繳到教廷,歸宗座來管理;甚至在神職人員上任以後,第一年內的收入,也應該歸屬宗座,稱之為“初年收益”;此外,如果有人願意為某一項神職預先繳付定金,宗座甚至可以為他保留這項職位。

教宗若望二十二世所特別重視的經濟政策。其實就是要如何來增加教廷的財源、增加教廷財務經濟的收入。我們知道自古以來,各國政府國國庫的收入,是靠人民納稅的收入,教廷也有如政府一樣,想要增加稅收,那就得從制度上來制定法規,因此出現了像“初年收益”的規章。下面從更深一層從各個角度來對教宗“若望22世”的經濟政策作一些說明。首先從比較消極晦暗的這一方面,來評斷教廷的經濟征策,這麼一來,也就為16世紀所謂的宗教改革等問題的原因,預先為教會發出警訊。

在亞威農時期所增加的經濟來源、或是已經改善後的籌募教廷經費的辦法,固然為教廷的經費來源,提供了極大的幫助,但是如果問題只是在物質事務這一冬面,而沒有牽涉到,靈魂方面的拯救事故的時候,那麼,為某一些捐款加上一個名義,本來也沒有什麼可以指摘的,但是,如果這些事和拯救靈魂的問題相關連的時候,情形也就十分的不同了。從另外一方面來看,許多的歷史書籍,提到亞威農教廷的“經濟技巧”,或則是“財物運轉”的本領。對於這一點,我們至少可以說,這是對當時情況的一個非常膚淺的看法。教廷也和其他行政中心機構一樣,也需要有它經的濟基礎。那個時候的教皇國幾乎沒有收入可言,再說,讓義大利來單獨的負擔起,整個教會的經濟責任,當然是很不合理的。所謂的“亞威農的經濟技巧”,便是去向各地的地方教會徵稅。這種徵稅的對象不是信友,而是主教和其他持用教會財物的人,並且間接的推延到諸侯身上。亞威農時期的教宗,最受人批評的是他們的財政措施。亞威農教廷的大興土木、龐大的教廷組織的工作人員、在義大利的教皇國裡戰爭的平定、傳教事業的推動,以及十字軍的運動等等,這一切也都逼使歷任的教宗,尤其是若望二十二世,在財政制度上大費心機。教廷財政組織之龐大和嚴密,是當時任何一個歐洲國家所不能及的。他們斂財的方法真是五花八門,就像是修改舊有的制度、或是創立新的徵稅方法。財政部因而成了亞威農教廷最最繁忙的部門。委任權的運用,雖然並不是從亞威農的教宗們開始的,但是,在教宗若望二十二世的時候,它的範圍逐漸擴大,教會內所有的大小職位的任命,幾乎都操縱在教宗的手裡,甚至還把同一個職位,同時委任任兩個或好幾個不同的人;更有甚者,是把還健在的主教們的職位,預先由某人預定下來。當然,“亞威農時期”的教宗們所分施的各種職位,都牽涉到金錢問題。從下面三個數字,我們就可以想見“委任權”的運用,以及它可能引發的後果的嚴重。在名叫列日的教區內,教宗若望二十二世在位的18年中,委任的職位共有496件,本篤十二世在位的八年中,在法國各地所委任的職位就有四千多件,其中新主教58人中,只有九個是由主教座堂的教士團體,也就是稱“伽農”的所推選出來。其後果是,加深了地方教會對教廷的離心力。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許多捐稅,例如,某位主教去逝後,連他的私人財產也都歸併,屬於羅馬教廷。十一稅、以及前面所說的“初年收益”,名目之多,還真是不勝枚舉!教廷把整個歐洲,畫分成好多收稅員在轄區內奔走、徵收賦稅,所收到的金錢,就由銀行解送到亞威農。總而言之,這些金錢活動,雖然不是始于亞威農的教宗們,但是卻引起一般人的反感,而且還遠比過去更加嚴重。因為他們發現所繳納的金錢,似乎都被用在教廷人員的享受上,至於用在傳教或其他慈善事業上的金錢,則是一般人所看不到的。另外呢,英、法 兩國之間的交戰,教廷似乎有以金錢支援法國的嫌疑,引起英國的不滿和懷疑。

歷史書籍經常的誇大了亞威農教廷稅收的總數。像《佛羅倫斯編年史》的作者維拉尼,他以為教宗若望二十二世有兩千五百萬存在財庫裡,這個令人目瞪口呆的數字經常被人所引用。現在我們知道的正確數字,只不過是七十五萬而已。義大利文藝復興的著名學者佩脫拉克,曾經以最最黑暗而嚴峻的文字,來渲染亞威農教廷的貪財,而他的文字可以說是大大的影響了後世對這件事的判斷。但是,佩脫拉克自己也是一個營營圖利不遣餘力的人,他在亞威農所獲得的財物不能滿足他的奢望,這是他為什麼如此尖酸刻薄的原因。

教宗若望22世的繼承人是本篤十二世。本篤十二世在西元1334年就任,他是一位虔誠而嚴肅的西篤會會士。他本來很樂於結束,教廷和日爾曼的巴伐利亞王路易的爭執,但是法國國王以及那不勒斯的國王都知道,如何的阻撓本篤十二世的行動。因為他們唯恐教宗和日爾曼和好以後,會在政治上變得更為獨立,並且會重建羅馬的教廷。其實教宗本篤十二世倒並不想回羅馬,因為他開始在亞威農建造俯臨全城的巍峨宮殿,它是後期哥德式的最偉大的建築物之一。本篤十二世和日爾曼之間的爭執仍然繼續著。1338年,有選舉權的日爾曼王公,在萊茵河的蘭斯,公佈了一項法律,從此以後,日爾曼國王的選舉與教宗無關,於是教宗失去了最重要的政治特權之一了。1342年,本篤十二世去逝,被選出的下一任教宗是克勒孟六世。1348年,他為教廷在亞威農買下了整座城,以及附近的土地。亞威農城原先是屬於那不勒斯王,前幾任的教宗,都曾經在亞威農客居,而克勒孟六世,買下了亞威農城以後,更是不斷的大興土木。前面曾經提到過,不僅是教廷大興土木,甚至於每一位樞機也都用心的建造自己的庭園,這似乎意味著要在亞威農永久性的居留了。亞威農既然成了教宗的駐在地,各種角色的人物,也就從四面八方湧到亞威農,以追逐名利和權位的目的。除了教廷本身龐大的職員組織之外,在教宗私人的府邸就有四百多個僕役,有的是貴族侍從、有的當衛兵、當聽差、有的當內侍、當獵人;除此之外,還要加上列任教宗的親戚朋友、律師、醫生和各式各樣技藝人才,也都湧到這塊新土地來淘金。亞威農既然因著教宗的常駐,而成為西方文物的中心,同時在衛道之士的眼裡,也成為罪惡的淵藪、各種弊端的來源。前面我所提到的那位人文學者佩脫拉克,他的一生幾乎和這個時代同時。而且他還曾經在亞威農住過很長的時間,對亞威農曾經做過很嚴厲而又苛薄的批評。佩脫拉克稱亞威農是“巴比侖”,所以“巴比倫流亡”,也就成了亞威農時代的另外一個稱呼。

教宗克勒孟六世在和日爾曼王之間的衝突上,採取了比較強硬的作風,他也把巴伐利亞的路易開除教籍,並且,下命有選舉權的王侯們重新選舉新的國王。因為路易在日爾曼失去支持者,不得人心,而原本在不久之前,才拒絕教宗有權參與日爾曼王選舉事務的王侯們,竟也同意了教宗的命令,改選亨利七世的孫子,也就是盧森保的查理•波希米亞王當日爾曼的皇帝。幸好在巴伐利亞和盧森保發生戰爭之前,路易去逝了,查理也就被全日爾曼所接受,一場可悲的糾紛,就這樣自然的平息了。但是,日爾曼的教會已經受到嚴重的傷害,它曾在教宗的禁令下度過20年,連教廷本身,也受到很深的傷害。所以,想要叫日爾曼人去相信,法國籍的教宗曾經公正的對待日爾曼人,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1352年,教宗克勒孟六世去逝,選出新教宗依諾森六世,這時候有權選舉教宗的樞機們,規定了一項史無前例的“同議案”。什麼是同議案呢?那就是所有的樞機,必須宣誓,如果他們中有人被選為教宗時,他就必須把他精神上的和轄治方面的權威加以明確的限制。如果從神學的觀點來看,這種同議案應該是無效的。因為教宗本來就應該享有完整的權威,不能限制他自己,但是這種同議案,說明了有權選教宗的樞機,對未來當選的教宗的人,加給了精神上的壓力,這至少可以說明樞機權力的逐漸擴張,把教宗當成是他們中的一份子,這也是亞威農時期的教廷,另一個不幸的現象。

教宗依諾森六世他必須忙於羅馬城的事務。原來那時候的羅馬,正呈顯出無政府的混亂狀態。高勞那和奧西尼這兩個大家族之間的怨仇有增未減,最後引起了羅馬民眾的公憤。曾經擔任羅馬公證人的哥納,以民眾審判官的身份,取得了羅馬城的統治權。1354年,當他又大權在握的時候,教宗依諾森六世承認了他,哥納不久就在一次新的群眾暴動中喪生。教宗依諾森六世派遣西班牙籍的樞機艾基阿波諾為教廷代表,到義大利去重建秩序。艾基迪阿波諾既公正又有魄力,他把教皇國大加整頓,使它成為中古時期的一個大公國,使得教宗遷回羅馬的障礙或羈絆已經不復存在了。而在亞威農的人,也清楚的知道,教宗是遲早該回羅馬去的。在一般教友的心目中,亞威農的教宗們,最大的罪惡並不在於教廷的各種陋習和財政,而是在於他們已經樂不思蜀,放棄了羅馬。從歷史上來看,羅馬一直就是教宗的駐在地,而且從君士坦丁大帝把帝國的京城,遷到東方的君士坦丁堡之後,羅馬更成為所有基督宗教的京城。而亞威農的教宗們,久久不圖返回京城羅馬,實在是太違背教會的傳統。雖然亞威農也是教會的領土,有它獨立的地位,但是無論是在地理上或文化上來說,更好說亞威農在實際上是法國的一部份,而教廷的政策也不該受到法國的影響。除了法國人希望教廷永遠駐在亞威農之外,其他的一般教友,可以說從瑞典到西西里、從波蘭到英國,都不斷的提出呼聲,希望教廷提早結束它的“巴比倫流亡”的時日,回到羅馬的懷抱。佩脫拉克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在亞威農,統治者是加里肋亞貧窮漁夫的繼承人,奇怪的是他們卻忘記了自己的來源。”1373年,他又說:“有福的羅馬殉道者的熱血所奠祭的城市,世界的京城,正在望眼欲穿的等待著,她最顯要的市民。”教宗依諾森六世的繼承人,是德高望重的教宗吳爾班五世,他受到各方面的催促,以及日爾曼皇帝查理四世也勸吳爾班五世回羅馬,吳爾班決定至少作一次羅馬之行。

在一些近代的教會歷史家們的眼中,教宗流居“亞威農時期”,是一段不幸的時期,而近代的史學家常常用流亡、放逐、巴比侖的俘虜這些名詞來形容這段時間,這些名詞仍然經常在歷史作品中看得到。不過我們認為有價值的,應該是那些比較冷靜、比較客觀的史學家們的批判。他們認為用流亡、俘虜,這樣詞彙來形容“亞威農時期”的教廷,顯然是不合歷史的事實,因為“亞威農時期”的教宗比在羅馬更安全也更尊榮。在亞威農沒有高隆那和奧西尼兩大家族的紛爭;也沒有貴爾夫和吉白林之爭;沒有街市的騷動和民眾的法庭。實際上,在西元十三世紀時,也就是在教宗額我略七世以後的教宗們,是有理由在羅馬以外尋找更好的避難所,有些教宗在他們的任期內從來就沒有能夠進入羅馬城。我們無可否認,亞威農還真的非常適合教宗的駐留。長久以來,羅馬已經不是基督信仰領域的中心了。自從十字軍潰敗,想要摧毀南方和東南方回教徒勢力的希望,也就更為渺茫了,基督徒地域的重心又向西北部轉移,總而言之,就當時的局勢而言,那時候真正具有領導能力的是法國。以法國為封建領主的有英國、法朗德、阿拉貢、卡斯提爾等地,而這些地方距離亞威農比距離羅馬還來得近,也與正在興盛起來的波希米亞,和具有重要經濟地位的北義大利相距也不遠,從歐洲各地到亞威農的人也不必翻山越嶺。如果只從行政管理而言,亞威農的條件實在比羅馬還要好。亞威農的弱點就是,它沒有宗徒之長伯多祿的墓地,也沒有殉道烈士們的墓地,當然也沒有上千年的傳統。教宗是教會的元首,只因他是宗徒之長聖伯多祿羅馬第一任主教的繼承人,他是羅馬的主教,也是整個教會的首長。亞威農時代的七位教宗全都是法國人,不過我們不能拿教宗的國籍來做為抱怨的理由。因為,誰又能證明法國人士就不適合當教宗?真正的問題,並不出在教宗本人的國籍,而是出在那使教廷形成為國家性質的組織,或是至少在表面上,染上了同一個民族氣份的環境啊!而真正的教廷應該是超越國籍之上,不應該有義大利式的外表,當然也不該是法國式的。但是,當教宗本人與幾乎所有的樞機,以及在教廷內工作的神職界,和工作人員也幾乎都是法國人時,他們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的被法國所包圍。而當時的法國又是歐洲唯一強大的力量,這會形成什麼樣的結果呢?結果是形成了教廷顯得有如一個國家性的組織了,因而教宗的一切言行,都被有心人只從這一個觀點來評斷。所以我們說,這種狹隘的觀點是不夠理性、也不夠客觀的了。總之,要說亞威農的教宗們不善於統治管理教會,那是不對的,而事實上這時期的教宗都大大地提高了教廷的權威。

來源:天主教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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