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威震匈奴
陰玉萍咬牙道︰“原來是你這奸賊。”
葉飛龍道︰“陰姑娘,我們各為其主,何必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不如你去勸勸你師傅,讓她回心轉意,投靠我們單于麾下。”
陰玉萍道︰“這里是皇宮大內,單于的野心當真伸到皇宮里來了。”
苗雲熙嘿嘿一笑道︰“大司空,大司馬領兵未歸,長安現在不過是一座空城,單于雄兵百萬,坐鎮漠北,早已有九五之尊,龍虎之相,你還是快去勸說你的師傅及早歸降,免得身異處吧。”
葉飛龍客氣地道︰“請陰姑娘隨我走吧,我家單于對姑娘思念得很呢。”
“奸賊頭前帶路,我與師傅特生死與共。”陰玉萍面不改色,被葉飛龍押出殿外。
苗雲熙緊接著道︰“朕已累了,擺駕回宮。”在一群小太監的簇擁之下,儼然皇帝模樣徑往長樂宮方向去了。
臥橫梁之上的劉秀是又驚又喜,喜的是跟蹤葉飛龍,豈不是可以找到神母呂鳳兒,驚的是現在的長安皇宮中,不知道冥邪單于安插了多少爪牙,聽苗雲熙的口氣,王莽現在已被軟禁起來,自身難保了,而且滿朝大臣很可能不知王莽已被替換,這也許就是單于遲遲按兵不動的原因。
劉秀身形一動,從橫梁上竄下,一路尾隨著葉飛龍來到一個偏殿之內。
這是一間祭祀神靈的大殿,平時人跡罕至。
葉飛龍幾人進入神殿之後,劉秀就在殿門外窺視,只見葉飛龍在一個神龕後一按,當中那尊大佛忽然悄無聲息地閃到一旁,葉飛龍吩咐幾個武士在此看守,押著陰玉萍走進密道。
劉秀驀地想起,小時候曾聽葉飛龍說過,在皇宮之內修了一條密道,看來就是這條密道,無怪乎趙飛他們可以進出皇宮來去無蹤呢?運起若水神功,呼地一掌將大殿內的燈燭震滅,。
武士們在呼喊,“燭火怎麼滅了,趕快點燈。”
劉秀閃身進殿,出手極快,封了這幾名武士的**道,然後飛身竄進密道,大佛在身後又悄然閉合。
密道之內燃燒著明亮的燭火,縱寬二丈有余,若是兵甲涌入,便可直殺皇宮。劉秀想,這冥邪單于真是心機深厚,看來這條密道早在他的計劃之中,應該直通他的城外大營才對,這樣運兵進城會神不知鬼不覺,想來趙飛行刺王莽那夜,就是從這條密道進入,回來之時不領我走密道,卻由城牆而出,看來他們早就懷疑我了!
側耳一聽,葉飛龍與陰玉萍的腳步聲大概在百步之遙,劉秀輕輕地墜在葉飛龍身後,果然不出所料,走出兩三里遠,葉飛龍的身影一晃,似乎沒了蹤跡,他緊趕到前面,前面沒了路,而上面出現一個洞口。
劉秀登上洞口,將遮掩洞口的木板推開一絲縫隙,原來這里是單于的大帳,洞口就設在單于的書案之下,外面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冥邪單于爽朗的大笑走進帳內,“原來是陰姑娘到了,在奎山一別,我甚是想念。”
冥邪單于走了進來,兩只眼楮直在陰玉萍貌美如花的臉上,不停地眨動。
陰玉萍不曾被綁,但她負手傲立,“我師傅呢?你們把我師傅怎麼樣了?”
冥邪單于道︰“陰姑娘請放寬心,你師傅很好,你想見她麼,你們師徒與我在此相逢,也算是天賜良緣。”他一拍手,帳外押進一名白面長須身材嬌小的匈奴人,身上未戴枷鎖。
劉秀心想,神母呢?卻見陰玉萍扯住這匈奴人的衣袖,低聲綴泣道,“師傅,你老人家可受苦了。”
劉秀猛然醒悟,這匈奴人就是呂鳳兒,冥邪單于真是狡猾,怕有人搭救神母,不但將她女扮男裝,而且換上了匈奴衣服,在萬軍之中,誰又會認得。
呂鳳兒道︰“你哭什麼,單于對我還不敢無禮。”
冥邪單于道︰“陰姑娘,我待令師禮如至賓,不過兵破奎山乃是王莽之命,我不得不行,還望見諒。”
呂鳳兒道︰“冥邪單于,你將我徒兒抓來,是要威脅我麼?”
“不敢。”冥邪單于道,“漢人有句俗語,識時務者為俊杰,王莽不仁,奪權篡位,天下刀兵四起,我單于起仁義之師,要替天伐賊,本單于愛惜你們師徒是人中仙鳳,故此不忍加害,希望你們回心轉意,若是歸順于我,我必以誠相待。”
呂鳳兒道︰“若不降呢?”
冥邪單于道︰“神母仁義過人,不是拘泥不化之人,不會忍心看見自己的愛徒被腰斬轅門,香消玉隕吧,哈哈。”
呂鳳兒渾身顫抖,“單于,你真卑鄙。”
冥邪單于道︰“我給你們一柱香時間,你們師徒好好商榷,若你們歸降,我即刻封陰姑娘為單于王妃,共享榮華富貴,我敬候佳音,莫要讓我失望了。”說完與葉飛龍走出帳去,只剩下呂鳳兒師徒兩個。
陰玉萍道︰“師傅,只恨徒兒本領低微,不能保師傅殺出去。”
呂鳳兒淡淡苦笑道︰“我全身功力被廢,而你的功力又被封死,我們師徒還能逃麼,若不是單于對你心存歹意,我們師徒早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陰玉萍道︰“師傅,我們怎麼辦?”
呂鳳兒道︰“我寧死不辱,只可惜要白白搭上你的性命。”
陰玉萍道︰“徒兒死不足惜,只是那小麗華還沒有撫養**。”
呂鳳兒道︰“我知道你們情同母女,這些年苦了你了。”
陰玉萍忽然面罩殺氣道︰“師傅,不如我們假意應允單于,趁其不備將他殺了。”
呂鳳兒道︰“不可,不可,背信棄義不是英雄所為,而且冥邪單于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他一定會提防你的,憑你的功夫,還殺不了他。”
聽到此處,劉秀忍住悲傷,嘻嘻一笑,從書案下一躍而起,輕聲道︰“神母不必擔憂,我來救你們出去!”
呂鳳兒是久歷江湖的大家,見密道中鑽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向陰玉萍使個眼色,鎮定地問︰“你是什麼人?”
陰玉萍雖然功力被封,但是拳腳還在身上,縱身向劉秀撲來,使了一招小擒拿手。劉秀雙手迎上,伸手就扣住陰玉萍的脈門,運起一道真氣傳進她的體內,幫她沖開被封閉的**道,同時說道︰“玉萍姐姐,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陰玉萍在劉秀面上仔細一看,呀了一聲,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
劉秀噓了一聲道,“莫道我出的姓名。”伸手抓住神母的手,一探她的脈象,平淡而微弱,是功力全失的征兆,心中大怒道,“神母,我來得遲了。”
“不遲,不遲。”神母見這個小太監龍行虎步雙目如星,功夫深不可測,滿臉疑惑地問︰“玉萍,這位小英雄是誰?”
陰玉萍趴在師傅的耳朵上悄悄一說,神母更加悲喜交加,摸著劉秀的臉頰道,“原來是你,你竟長這樣大啦。”
劉秀道︰“此地不便久留,我們出去說話。”向帳外走去。
陰玉萍道︰“為何不走密道,外面有重兵把守!”
劉秀道︰“你們真以為單于會放心讓你們單獨在此相聚,葉飛龍,你已偷聽多時了吧?”呼地一掌向帳外劈去,大帳被一道凌厲的劍氣一破兩半,葉飛龍高瘦的身影緊貼著帳篷飛了出去,一道紫色劍光卻照著劉秀分心便刺!
劉秀伸手如爪,暗運若水神功,向紫色劍光一抓,葉飛龍雖然遠遠落下,但是那種無形的力量,又將他迫退了一丈開外,就在他心神一晃之間,他的紫楓劍被劉秀抓在手中。
一招之間。葉飛龍就失了飛劍,這等高手似乎在江湖之上還從未聽過,呂鳳兒忍不住歡喜地道︰“好功夫!”
葉飛龍驚呼道︰“小太監,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猜猜我是什麼人?”劉秀將紫楓劍在手上把玩,只見此劍有三尺長短,劍刃淡紫,如同鋸齒,放在掌上忽長忽短,長時有如一把奇刃,短時好像一片楓葉,說道︰“果然是把好劍,只是所托非人,若是落在我的手中,斬寇驅奴,威震天下!”
忽然面前人影一閃,趙飛與三個徒弟攔在劉秀面前,冷聲道︰“劉公公,你意欲何為?”
劉秀怒斥道︰“你三人本是我大漢子弟,卻不思精忠報國,反投效匈奴,殘害我大漢百姓,我正要用你等的人頭來祭奠在奎山戰死的英靈,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放,”趙飛第二個字尚未吐出來,面前寒光一閃,一腔鮮血飛濺而出,他的人頭已被劉秀削落在塵埃,劉秀一彈紫楓劍鋒道,“野人燕無雙在此,有攔我者,死!”
陰玉萍雙眼模糊,看著小劉秀神情瀟灑,酷似當年的燕無雙模樣。
匈奴營帳大亂。
劉秀轉過身來,風度翩翩地道︰“有請神母與玉萍姐姐先行,我來殿後,看看有多少不知死活的東西敢來阻攔。”
陰玉萍攙扶著神母向匈奴營外走去,匈奴兵嘩地圍攏上來,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但是劉秀的紫楓劍,如流星穿梭,神出鬼沒,劍光所過,勢如破竹!
匈奴兵紛紛退卻。
葉飛龍不敢上前,尖著嗓子喊道︰“冥邪單于,有人劫掠囚犯呂鳳兒!”
“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吃我一刀!”冥邪單于的身影從天而來,藍色的刀光向著劉秀頭上劈落。
劉秀運足若水神功,將紫楓劍一橫。
錚!
藍色刀光居然在紫楓劍上彈了起來。
藍色的刀光一旋,現出冥邪單于一張驚恐萬狀的臉。
冥邪單于落在劉秀面前,臉色鐵青地道︰“原來是劉公公,你不是說要投效在我的麾下麼,怎麼出爾反爾,你故意隱藏功力,要救走呂鳳兒師徒,究竟是何居心?”
劉秀笑道︰“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我是誰?”
冥邪單于道︰“你是不劉公公,這我知道,可你究竟是誰?”
劉秀道︰“你想知道我是誰,很簡單,你也吃我一劍!”他說是一劍,但是身影一晃,紫楓劍連點幾點,籠罩了單于胸前七處大**!
冥邪單于身斜七尺,將劉秀這一式閃過,“這是青城劍法,你是青城派什麼人?”
劉秀不答,劍法橫掃,劍氣柔中帶剛。
冥邪單于身形拔起,一鶴沖天,他並不回手,只想看看劉秀究竟是何門派,但是劉秀的劍光一挑,劍光紫中透碧,直刺單于心脈!
冥邪單于滿心糊涂,身形徒然下落,喝道,“這是茅山戮魔劍法!”
但是劉秀如影附形,劍光向下一撇,如同天女散花,劍光點點而落,真假莫辯!幾個匈奴兵看著劉秀與單于動手,就想去偷襲呂鳳兒師徒,此刻中劍倒地,叫聲不絕,其余匈奴兵再不敢靠近呂鳳兒師徒。
冥邪單于心道,你這小太監如此刁滑,不可讓你亂我軍威,正要祭起古狩魔刀。劉秀忽然在地上一滾,人劍合一,向單于便刺。
劍光一閃!
冥邪單于忽覺一道熟悉的劍氣撲面而來,這劍氣靈犀無比,浩蕩不絕,忙提氣縱身用古狩魔刀護體。
劉秀連刺三劍,將單于迫退三丈,他收劍一看,紫楓劍上砍的全是缺口,知道這把飛劍已是廢了,順手把紫鋒劍拋出,葉飛龍飛身去拾飛劍,到手一看,劍上全是缺口,用真氣一運,這把劍的靈氣已失,只飛起半尺來高,就嗤地插在地上,葉飛龍氣急交心,登時暈了過去。
劉秀道︰“單于,可曾試出我的功夫了麼?”
冥邪單于臉色蒼白地道︰“無雙劍氣,你是燕無雙的什麼人,他怎麼會傳你無雙劍氣,他與芸香公主在江湖之上已銷聲匿跡多年,你快告訴我,他們藏在那里?”
劉秀道︰“他們在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冥邪單于暗自聚攏全身真氣,準備全力一擊,表面卻淡淡地道︰“原來是你這小怪物。”
劉秀道︰“你越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單于道︰“你不說,就留下命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