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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石三]方士的煉金攻略[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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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5 18:11:09
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二十八章 魔晶魄(下)

    葛征心中轉過這些念頭的時候,拍賣已經開始了。可以說同樣的貨物在不同的環境下的價格是不一樣的,這和淮南為桔淮北為枳的道理有些相通之處。

    精明的商人都懂得看人開價,如果隆冬刀戒放在今天拍賣,價格絕對比四千萬金幣還高,沒有別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有了競爭罷了。

    而這樣一顆魔晶魄,就好象是一把鑰匙,只有將鑰匙拿在手里,才能打開七級准神器的寶庫大門。

    葛征回過神來的時候,耳中充斥著一片凶狠的報價聲。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瘋了,他們的面色和聲音一樣凶狠,可能坐在鄰座的兩個人剛才還一起喝酒聊天消遣,現在卻毫無故人的情分,爭得面紅脖子粗。

    底價五百萬,不過片刻之間,就已經飛漲到了兩千萬。葛征取出自己的煉金懷表,挑開表蓋看著秒針,不過十秒鐘的時間,他已經聽到了三十多次的報價!經過這三十多次的報價,這顆魔晶魄的價格已經炒上了三千萬金幣!

    在這個價格之后,似乎大家才珠江冷靜下來,用上大腦和眼球的熱血慢慢回退,三千萬畢竟不是個小數目,今晚不過是拍賣會的第二夜,今晚就把錢花光了可不是個明智的決定。如果之后再有什麼好東西,自己豈不是要哭出來?

    還有些人已經開始計算,自己現在能夠動用地資金究竟有多少。家大業大的人往往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能夠從各地抽調來多少的流動資金,還需要一旁的助手一起幫著慢慢計算。

    三千萬是一個令人理智的下來的價格,但並不是一個能夠將人嚇退的價格。

    很快,第二輪的競價狂潮再一次掀起,這一次加價可不是三十萬、五十萬的往上加了,所有報價地人加價都在一百萬往上,還有人直接加價五百萬,妄圖一舉嚇退對手。

    在這樣緩慢的拉鋸之中,價格漸漸攀上四千萬地關口。不少人開始猶豫了。猶豫的原因不是別的,只是因為隆冬刀戒的國家任務獎金累計也不過四千萬。說不定自己發布一個四千萬的任務,就能有人將剩余的那几件七級准神器找回來送給自己呢。

    有些人的目光已經開始朝葛征那邊瞄了,大家都知道,他就是那個之需要四千萬金幣地代價,就能幫你找回來一件七級准神器的人。

    “四千兩百萬!”一個新的報價出爐,上一次坐在葛征旁邊的那個矮人胖子舉著肥嘟嘟的手指聲音有些顫抖的喊道。

    矮人族中大師不少,他應該有渠道能夠妥善的處置這顆極品魔晶魄。所以才不惜加價兩百萬。

    這兩百萬的加價讓其他還有意競逐的人都猶豫了,倒不是大家初步起這個價格,而是因為大家都把目光盯在了坐在前排角落處的葛征地椅背上。

    葛征此時,卻歉意地朝狼鴉可看了看,他從狼鴉那里拿走隆冬刀戒的時候,曾經許諾一定會給他一件新的、更強大的七級准神器,可是至少目前,葛征還沒有這樣的能力。

    “四千兩百萬!”主持人興奮得兩眼發紅,狼光亂射。“四千兩百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價格?四千兩百萬第一次、四千兩百萬第二次、四千兩百萬第三次!”

    啪!木槌落下。“成交!”

    冒險者工會對這顆極品魔晶魄的樂觀估價是三千六百萬。畢竟要煉制一件七級准神器還要有其他的材料配合,並且需要一名頂級地煉金朮師或者是頂級鐵匠大師。而這個樂觀估計的標准就是葛征的那個SSS級國家任務。卻沒想到最終的結果拍出了四千兩百萬的高價,整整多出六百萬金幣----主持人能不興奮嗎?

    隨著那一槌地落下,今天地“謠歌海之夜”落下了帷幕。貴賓們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慢慢退場,有收獲地七人則被領到后台辦理相關的手續。那矮人胖子大概不招人喜歡,有人走過他的身旁的時候,悄悄彎下腰,低聲說道:“四件頂級准神器都被那個狼形巨怪搶走了。七星冒險王既然有能力找回來其中的一件,可定有能力找回來其他的三件,你猜為什麼其他的三件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呢?”

    矮人胖子一愣,回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立刻捶胸頓足悔不遲跌。可是現在后悔也晚了。交易已經達成,他必須支付那四千兩百萬金幣。

    葛征看到那矮人胖子就差嚎啕大哭了。不由得搖了搖頭。那人對他的耳語葛征也聽到了,顯然大家都猜測自己必定是找到了另外的几件頂級准神器,而這几件頂級准神器,肯定是今年年度拍賣大會的壓軸大戲。葛征瞅了瞅狼鴉,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說不定自己不用那麼多錢也能回家,有了那麼多錢也未必能回去。

    那些材料都是有價無市的,的確是有了那麼多金幣,也未必買得到。

    明天的第四比賽日,波拉克就要出戰。葛征趕回旅店之后,立刻著手開始煉制拳套。構思早已經有了,就差將它轉化為作品了。

    狼鴉守在門外,相對于學員們好几個人擠在一間房間內的待遇,葛征一人一間已經算是額外優待,拉米爾也因為他的煉金需要,去和阿穆尼亞那個呼嚕大王擠在一起。專職的實驗室自然是不可能。

    葛征開始的時候很擔心上一次是動用了真元力制成魔法火焰,才將那塊天外隕鐵煉化,這一次只能動用魔法火焰,不知道還能不能達到那種效果。不過煉金朮之中有一種“開鐵”的說法,對于一些因為特殊原因難以煉化的金屬,第一次煉化之后就很容易被煉化了,第一才的煉化,稱為“開鐵”。

    葛征的運氣不錯,果然經過了“開鐵”之后,那塊天外隕鐵很容易就被煉化了。葛征按照自己的思路,逐步添加著原料,過程順利得讓他有些不可思議:當他覺得溶爐內的混合物應該變成紅綠色的時候,混合物就變成了紅綠色;當他估計熔爐內應該冒起黃煙的時候,熔爐內就冒出了黃煙----整個煉金過程就好像用葛征的煉金懷表掐著時間來完成的。

    很快,一只朴素的拳套煉制完成,拳套內部用堅韌的蟒鱷獸皮內襯,在搏斗中不會傷了手。外面則沒有任何的裝飾,手腕部分有一個獸皮和金屬結合的扣套,正好縛在手上。拳套通體灰黑,保持著那塊天外隕鐵的原始色彩。

    因為過程出奇的順利----包括葛征直接十層魔法陣套印,沒有任何的附加處理,輕而易舉的就打破了王者套印命題,在那一個十層套印魔法陣完成的時候,葛征為王者匠師赫列卡利覺得不值:您老人家不是造詣不夠,而是每遇上好的材料啊!因為過程出奇的順利,葛征只用了自己估計時間的三分之一,就完成了這一次的煉金。一夜的時間還剩下三分之二,葛征有些不太自信,又測試了几遍那一雙拳套,功能十分完美,他實在沒什麼好擔心的。葛征搖了搖頭,准備開始賺錢。三名導師的裝備要求並不高,對葛征來說,剩下的時間還足夠完成兩件。

    一夜的辛苦勞作,連著好几天沒睡覺的葛征也覺得有些疲憊了。眼睛下面吊著一對下弦月眼袋,剛剛打開門,就停在門外一片整齊的聲音:“老師早上好!”葛征嚇了一跳,他擔心狼鴉是不是又傷人了。上一次索爾格維倫死活要進自己的實驗室,就和狼鴉沖突起來。還是那句話,咱家的人什麼都好,就是死心眼。狼鴉算一個,索爾格維倫肯定也算一個。

    定睛一看,還好沒人敢冒犯狼鴉,畢竟狼鴉是葛征的人。今天有比賽的三名學員,魔法系的喬伊,綜合系的波拉克,煉金系的博辛瓦,穿戴整齊畢恭畢敬的站在外面。喬伊手上托著一只木盤,里面擺著几種新鮮的水果。波拉克捧著一身干淨的衣裳,博辛瓦端著一只茶壺,手里還拿著茶杯。

    “老師,我聽說您很喜歡吃水果,這是我今天起了個大早,特意去山谷里為您采來的,很新鮮,很甜,您嘗嘗。”

    “老師,您看您上島這麼長時間,日夜操勞,都沒時間整理自己的儀容,這衣服也該換換了,這是我專門為您買的新衣服,您快試試看合不合身。”

    “老師,我知道您喜歡喝茶,這是我從島上的居民手里買來的島上原產的茶葉,風味獨特,您快嘗嘗。”

    三人殷勤無比,葛征和其他兩人不熟,眼睛一斜,盯著旁邊的博辛瓦:“小子,到底有什麼目的?”

    “哪有,我們孝敬您那是應該的,哈哈……”博辛瓦做賊心虛的不敢去看葛征的眼睛。葛征嘿嘿一笑:“那好,既然你們有這份孝心,我也就不客氣了。”水果早已經洗干淨,還島上的水果果然別有風味,一口咬下去甜美多汁,鮮脆可口。衣服還真是挺合身,料子也不錯,葛征穿上之后梳洗一番,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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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古怪拳套

    廳走,博辛瓦三個人小心翼翼的在旁邊伺候著,路上有塊石頭樹枝什麼的,不等葛征吩咐,立刻就有人提前清理了,簡直比中國古時候宮里的那些人還要細致周到。

    四個人進了餐廳,一屋子人目瞪口呆,這待遇也太過火了吧。佩琳吃吃的笑:“你們呀,就算不這樣拍馬屁,你們跟他要,他還能不給你們?”葛征開玩笑道:“佩琳你可別壞我的好事,這樣被人伺候著也很舒服的。”

    葛征走向餐桌,不等他入座,喬伊已經把椅子為他拉開。葛征走進去,喬伊在后面很到位的把椅子送到他的屁股下面。葛征坐定了,波拉克立刻送上干淨的餐具,餐盤內還有新鮮的烤肉。

    他們要什麼,葛征從房間里走到餐廳也就猜到了。“行了,不跟你們胡鬧了,都坐下來吧。”葛征看了看桌子上的人:“都別跟他們學,藥水我可以給你們,不過這藥水我現在也沒辦法凝煉,你們先吃完早飯再喝吧,早飯要吃飽,否則呆會兒比賽沒有力氣可不怪我……”

    其實佩琳雖然取笑三人,這事情多半還是她煽風點火的功勞。如果不是她在旁邊陰陽怪氣的几句話,葛征也不會享受到博辛瓦三人這麼殷勤的照顧。只不過佩琳有些弄巧成拙,她本意是小小的詆毀一下葛征,結果讓博辛瓦三人心里沒底,不敢怠慢,各出奇招來討好葛征。

    吃過早飯,眾人又欣賞了一出“喝藥水比賽”,然后才各自去了賽場。幸好這個世界沒有檢測“興奮劑”這一說,合理的使用裝備和煉金藥劑,也屬于學員提高實力所必須學會的技能。所以沒人查這個。

    波拉克被葛征喊住,將拳套拿給他:“你試試看,威力是否滿意。”波拉克大喜:“這麼快就做好了……”他連忙抓過來套在手上,雙手一握。突然眉頭一皺。葛征問道:“怎麼了?”波拉克的眉頭舒展開來,搖搖頭笑道:“沒事。”

    剛剛帶上全套的那一剎那,覺得手背上好像被蜜蜂刺了一下一樣猛地一痛,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波拉克也沒有在意。

    他雙手一握拳套,一絲絲的魔斗氣纏繞在拳頭上。密集的魔斗氣光絲將他的手臂包裹地好像一只蠶繭一樣。

    波拉克面露喜色,雙腳用力,身體在空中靈巧一翻,燕子一般從房門穿了出去。旅館的門口到地面還有半人高的房基,波拉克人在半空中,雙拳交替,一連串的轟擊,一團團朦朧地魔斗氣炮彈一樣射了出去,波拉克輕松的揮出了几十拳。在旅館外的樹林中炸倒了几十顆大樹,心滿意足地落了下來。

    他如獲至寶的捧著雙拳,朝葛征一連行了三個禮:“多謝老師、多謝老師、多謝老師!”葛征呵呵一笑:“行了,快點去吧……”

    以波拉克的實力,一連几十拳使用魔斗氣,並且要達到這樣的破壞水准----這一番施展下來定然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可是帶上拳套之后,那拳套對于魔斗氣地增幅能力強大的驚人,波拉克沒費什麼力氣,就輕松發出了几十拳,有了這雙拳套。挑戰維多利亞他都有一拼的信心了,對付四大學院的學員選手,真是小菜一碟。

    送走了所有的選手,葛征四人也出發了。

    因為今天有東勝煉金系的比賽,葛征不得不作壁上觀。博辛瓦今天的對手是方濟學院的森迪,阿納爾德和葛征一樣坐在觀眾席上。

    葛征看著不遠處托馬斯•利伯依舊坐在愛爾維和讓•迪比之間,心里嘆息一聲,老人家的威望高隆。到底不是這兩天地打擊就能將他踩在腳下的。不知道這家伙今天會怎麼為難博辛瓦。

    相對于熔橋學院來說,葛征的優勢在于信息:東勝會用心的去收集所有對手的資料,可是雄心勃勃的熔橋學院,這一次恐怕沒有把東勝看作是擁有足夠競爭力的對手,他們對博辛瓦肯定一無所知。

    讓•迪比絕對是個老奸巨滑的家伙。他雖然沒有去和托馬斯•利伯爭三名裁判的主位。但是他也決不會得罪葛征。開什麼玩笑,那家伙可是魔鬼煉金朮師。雖然自己和他的比賽已經過去了,但是這家伙還會當裁判地,和他作對,下一次撞在他的手里可就有的受了。

    愛爾維顯然心思就要單純一些,他拿著那本冊子正在請托馬斯•利伯命題。讓•迪比端坐著,好像他不是裁判、這件事情和他無關一樣。那邊兩人交頭接耳一陣子,托馬斯•利伯緩緩地點頭,愛爾維站起來宣布:“今天的比賽題目是,書寫一張全新的方程式!”

    葛征臉色變了變,他身邊的阿納爾德也是一樣,兩人相視苦笑,阿納爾德道:“托馬斯大師還真是睚眥必報,我昨天才冒犯了他,他今天就報復在我的學生身上,真不怕別人說他心胸狹窄?”

    雖然學員們都是天才,但是讓他們單獨書寫一張全新的方程式這道題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太難了。這道題其實拿給導師選手去做也不是一道簡單地題目,托馬斯•利伯把他丟給兩名學員選手,顯然是想讓兩人出丑。兩人都不能完成這道題,那就是平局,各拿一份,對于熔橋學院來說,這要比其中一方拿三分好得多。

    熔橋學院煉金系還有三場比賽,如果兩方各拿一分,他們還有保有奪冠的希望。如果東勝學院再贏了,他們想要超越東勝卻很有難度。同樣,方濟學院贏了,也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比賽開始!”愛爾維一聲宣布,擂台中央的魔法屏障緩緩升起,將擂台上的兩人隔絕起來。有人送上去顏料和筆、一疊莎草紙。台上地兩人表情几乎是一樣:茫然。

    博辛瓦經過葛征地特訓,對于“投機取巧”的完成比賽很有心得。要說真實水平地提高,其實可以忽略不計。讓他來寫一張方程式,憋出了尿也憋不出一張方程式。可憐的博辛瓦嘴里咬著筆杆,一只手支著腦袋。一只手攥著那一疊莎草紙,腦子里一片空白。

    在他看不見的那道魔法屏障的隔壁,阿納爾德地學生森迪同一個表情、同一個動作,看得台下的眾人想笑吧又不好意思笑,畢竟葛征和阿納爾德在台下坐著,臉色也是同樣陰森的可怕。

    等了半個小時。擂台上的兩個人都沒有動筆。觀眾們看得有些不耐煩了,不少性子急燥的冒險者已經退場了;有不少煉金朮師知道對于兩個還在上學的學員來說,這道題地確太難了,今天是不會有什麼結果了,他們也就悄然離開。留下來的煉金朮士們,不是想看什麼比賽,而是想看葛征發飆。今天是托馬斯•利伯來命題,這明顯就是刻意為難學員選手啊,不知道比賽結束后。葛征會多麼的憤怒。

    其實只要看看現在他和阿納爾德的臉色就知道了。阿納爾德連和他關系不錯的愛爾維也恨上了:“這個沒骨氣的家伙,他就這麼看著托馬斯那個老混蛋欺負我的學生!”葛征緊抿著自己的嘴唇不說話,心里已經開始盤算怎麼報復回來。

    不出意料,當兩個小時的比賽鈴聲響起,博辛瓦頹然地將腦殼砸在了桌子上,他連一根線條也沒畫出來。隔壁的森迪也是一樣,當中間那道魔法屏障縮下去之后,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無奈。

    這一次,不等愛爾維站出來。托馬斯•利伯已經得意洋洋的宣布:“今天上午的比賽,東勝學院和方濟學院打平!”

    各取一分,不論是對東勝還是對方濟,都不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阿納爾德看得出來博辛瓦的實力未必有多強,只是葛征交給了他一些“小手段”,上一場他就是靠這種小手段贏了鋒鏑學院的埃穆。而葛征則認為自己的學生還能再勝一場,方濟學院也不是什麼實力強勁的對手。

    托馬斯•利伯才不管兩人臉色如何難看,宣布完了比賽結果之后。老大師擔心葛征揪住自己不放過,立刻帶著學生飛快走了。葛征立著他還有十几步地距離,總不能真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追上去,那就顯得太失態了。

    愛爾維倒是沒跑掉,被阿納爾德揪住。扯到了一邊嘀嘀咕咕的埋怨了好半天。愛爾維兩手一攤。一臉的無辜。的確,有托馬斯•利伯坐在那里。他能有什麼辦法?阿納爾德也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甘心的看了看那擂台,今天本來應該收獲一場勝利地!

    讓•迪比看到愛爾維一臉無辜的樣子,轉頭再看看葛征,心說阿納爾德好應付,那位才是難纏的主兒啊……

    “老師,對不起,我……”博辛瓦滿臉愧疚,葛征背著手,身后跟著佩琳和狼牙,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來:“走!”博辛瓦連忙跟在后面,一聲也不敢吭。

    四人走進了樹林,周圍都沒什麼人了,葛征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一些,他轉頭對博辛瓦說道:“今天不是你地錯,不要內疚。”博辛瓦松了一口氣,還沒等他說話,一旁佩琳已經像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叫喚起來:“就是,都是那個老頭子搞得鬼,我們還只是學員,竟然讓我們完成一張煉金朮方程式,他這分明就是為難我們東勝學院,這種老頭子心理陰暗面太可怕了……”

    佩琳一口氣說完,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她還是少年心性,從比賽一開始葛征就板著臉,一直到現在都兩個多小時了。兩個小時里看著葛征地臉色佩琳不敢胡亂出聲,直到現在才一口氣說了個痛快。說完之后佩琳突然開始納悶:我干嘛要怕他呢?

    是呀,干嗎要怕他呢?佩琳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博辛瓦感動得看著佩琳,她能為自己說話,博辛瓦心里暖洋洋的,輸了比賽的沮喪一掃而空。心房里反而有種充實的感覺。

    葛征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有些事情煉金朮能解決,有些事情煉金朮加上金丹朮也沒辦法解決。葛征暗暗嘆了一口氣,只能隨他去了。

    “老師。我們怎麼辦?”佩琳問道。葛征嘴角往下一拉,很有些凶狠的模樣,道:“怎麼辦?”他扳著手指頭開始算:“熔橋學院的學員選手瓦倫廷,最擅長地是兵器上的攻擊性魔法加持,不擅長的方面主要有空間魔法、防御性物理加持、煉金藥劑等,上一次我給他選擇的題目是煉制儲物空間。下一次我決定幫他選防御型物理加持,下下一次我決定幫他選煉金藥劑,你們說這個主意怎麼樣?”

    博辛瓦不禁笑了:“原來老師您早就陰了他們一把……”葛征嘿嘿一笑,聲音很像奸笑。佩琳眉頭微皺,問道:“可是老師,瓦倫廷會和博辛瓦直接對決一次,我擔心博辛瓦贏不了他啊……”

    博辛瓦只聽把前面一半聽進去“我擔心博辛瓦”,立刻一陣心潮澎湃,至于后面說自己贏不了。他也沒在意,本來自己實力就不占優嘛。

    葛征倒是不擔心:“你別忘了,托馬斯•利伯老大師今天把阿納爾德也得罪了……”不是葛征他們,盡管煉金系兩個小時的比賽在六大系之中肯定算是時間短的,不過在他們回來之前,已經有人現一步回到了旅館中。

    戰士系今天沒有比賽,安德烈去看了一場古魔學院和熔橋學院的戰士系比賽,熔橋學院的戰士系學員選手戈夫卡倒是一匹黑馬,熔橋學院的傳統優勢系煉金系今年頹廢。戰士系卻崛起了。算上今天這一場勝利,戈夫卡已經是兩連勝了,他是目前戰士系學員選手之中,唯一地兩連勝選手。

    今天他的對手西頓沒能支撐多久就敗下陣來,安德烈看的索然無味,從戰士系的賽場出來,就折去了綜合系的賽場。

    波拉克今天的對手是鋒鏑學院的劉易斯。劉易斯是一名馴獸師,第一場比賽他勝得頗為吃力。所以就算今天面對第一場失利的波拉克,他也不敢掉以輕心。一上擂台,劉易斯就放出了三頭五級召喚獸,不管能不能打敗波拉克,先頂住再說。

    安德烈趕過去的時候。戰斗已經進行了快兩個小時。局面正呈現出很鮮明地一邊倒。波拉克好像一頭下山的猛虎勢不可擋,武技精湛。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拳套上魔斗氣的光芒閃爍不斷,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爆出一團魔斗氣彈,殺得劉易斯狼狽不堪。

    馴獸師的四頭魔獸斗已經報銷了,目前只剩下一頭六級魔獸金背蒼猿,也是滿身傷痕。

    安德烈看到葛征回來,作出一幅悲哀的神情,輕輕搖頭說道:“老師,我真不應該去看波拉克的比賽,太殘忍了,他根本就是在虐待人家啊……”

    前兩個小時的比賽,劉易斯還能依仗著自己召喚獸眾多的優勢和波拉克周旋,但是波拉克耐心的一一擊殺了他的召喚獸之后,劉易斯所有地底牌都打出去了一籌莫展,他又不甘心失敗,明明上一場波拉克沒有這麼厲害啊。

    劉易斯想堅持一下,只可惜他的頑強讓他成為了波拉克的沙包,最后一擊波拉克一口氣轟出了三十二團魔斗氣彈,劉易斯一聲慘叫整個人被打飛出去撞在了擂台上的魔法封印上。雖然波拉克手下留情,那些魔斗氣彈並沒有太大的傷害力,劉易斯沒受什麼傷,不過卻顏面掃地。

    “太殘忍了、太殘忍了!”安德烈還在“批斗”波拉克,周圍一片哄笑聲。葛征側首一看,列婭娜七個女孩子也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她們說話。雖然臉上的神情還是那樣麻木,不過她們能夠坐在這里聽、不拒絕和其他人的交流,已經是一個進步了。

    “老師,真是要謝謝你,這雙拳套太棒了!”波拉克衷心說道。葛征面上笑笑:“沒什麼。是你地材料好。”他心中卻有些奇怪:這雙拳套是不錯,可也沒有這麼好吧。天外隕鐵總會給人一些驚喜,葛征搖了搖頭,懶得去想。

    “博辛瓦。你今天的比賽怎麼樣?”安德烈大聲問道。在他看來,有葛征坐鎮,贏下比賽沒有一點問題。可是博辛瓦卻苦著臉說道:“打平了……”“打平了?”安德烈瞪大了眼睛:“你小子是不是麻痺大意了,輕敵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犯罪,你難道要做東勝的罪人嗎?”

    兩人這兩天住在一個房間里都混熟了,安德烈開起玩笑來也沒輕重。博辛瓦不甘心道:“如果不是那個喜歡暗算人的老家伙。我怎麼會只拿到一分……”葛征咳嗽一聲:“平了就平了,沒什麼好抱怨地,下一場咱們贏回來。”博辛瓦嘀咕了一聲,有些委屈地低下了頭。

    不光是博辛瓦打平了,最后一個回來地喬伊也打平了。比賽就是如此,就算喬伊有葛征幫他煉制的法杖,有神奇地煉金靈丹,但是並不能保証他百分之百能夠獲勝,畢竟喬伊的實力太低。在整個東勝學院的學員選手之中,也算是一塊短板。

    中午的午餐大家的興致不算太高,早上一勝兩平的成績只能算是一般。其實相對于比賽之前地預期,三場比賽一勝兩平,絕對可以讓所有的人很滿足了。但是昨天六場比賽四勝一平一負的成績,讓大家心中對后面的比賽充滿了期待,今天上午的成績,多少算是在大家興奮的頭腦上澆了一杯涼水。

    葛征將那兩件裝備拿給兩位導師,還剩下一件只能明天交貨了。

    下午的導師選手比賽,葛征滿懷怒氣的站在擂台上。不過他的怒氣沒有對准他對面地阿納爾德噴發,而是對准了台下的托馬斯•利伯。阿納爾德臉上的猙獰比葛征少不了多少,兩人都瞪著台下坐著的托馬斯•利伯。老大師安如泰山,他自吹能夠和帕拉切爾蘇斯相提並論,終究還是有些本事的。盡管被被葛征打敗了一次,但它可絕不會因此就對葛征畏如蛇蠍。

    葛征憤怒的目光反倒讓托馬斯•利伯有一種報仇后的快感。老大師呵呵一笑,還故意問道:“你們兩個准備好了嗎?”言辭之間毫無敬意,連最起碼的互相尊重都沒有了。

    葛征抿著嘴不答話。下巴剛毅的好象大理石。阿納爾德看了一旁的愛爾維一眼,對他說道:“開始吧。”

    愛爾維早上被阿納爾德抱怨了,下午總不能還想上午那樣事事都聽從托馬斯地安排,拿起那本冊子翻了翻,還沒等他看清楚呢。托馬斯•利伯一把搶了過去:“讓我來看看。”愛爾維對台上的阿納爾德聳了聳肩幫。意思是你看到了,這可不關我的事。

    托馬斯利伯找了一陣子。突然一笑:“我看就這道題吧:不限范圍,煉制一件准神器,時間限定呢……”周圍已經有人開始罵了,托馬斯•利伯也不敢太泛眾怒,原本想說“還是兩個小時”,臨時改口道:“時間限定呢,四個小時吧,足夠充裕了。”

    阿納爾德氣的想沖下去和他理論,四個小時還“足夠充裕了”,他怎麼不自己上來試試,既然他說足夠充裕了,想必他能煉制出來,不如讓他給大家表演一下好了。

    葛征看到托馬斯•利伯嘴角那一絲狡猾的笑意,有種讓狼鴉也把他的門牙摘掉的沖動。

    “准備材料。”托馬斯•利伯說道。因為是要煉制准神器,五大學院准備的材料庫種類不夠齊全,有人飛跑去了冒險者工會轉借材料,這樣才能讓比賽地材料庫更加完整。

    等候了約莫一個小時,去借材料的人回來了。除了他們,還有一名冒險者工會的鑑定師一起來了。冒險者工會倒是很熱心,怕他們煉制出來的作品沒人能夠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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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章 標准之爭(上)

托馬斯•利伯有些不悅的看看那名鑑定師,后者目不斜視看著擂台,好像沒有看到托馬斯的臉色。

    托馬斯•利伯畢竟是煉金朮師。關于准神器的等級鑑定問題,在大陸上吵吵嚷嚷了几百年。究其原因,除了本身准神器威力太大,難以准確划分等級之外,還有背后各大組織的角力。前年的時候煉金朮士協會宣布成立一個課題組,要制定一個准神器等級鑑定標准。

    冒險者工會知道了之后,不聲不響的制定出了一套自己的七級標准。人們已經適應了魔法裝備各個檔次的七級制度,如果煉金朮士協會的標准不采用七級制度,讓大陸民眾接受起來就有些困難,要是采用了七級制度,又好像煉金朮士協會抄襲冒險者工會的鑑定標准似的。這件事情造成了煉金朮士協會和冒險者工會的隔閡。

    莫瑞森一門心思的想要冒險者工會壓過其他的職業協會,在他看來,冒險者之中有戰士、魔法師、煉金朮士、刺客、弓箭手……各種職業,冒險者工會利用凌駕于各大職業協會之上。為了實現這個偉大的目標,短時期內和各大職業協會有些小摩擦是不可避免的。

    托馬斯•利伯看到冒險者工會的鑑定是在這里,自然很不高興。他給人家臉色,人家也當看不見。托馬斯甘剛拿了人家地東西,也不好真的趕人家走,只好冷哼了一聲作罷。

    冒險者工會的鑑定師承受著四面八方的煉金朮師不友好地目光,卻毫無所覺一般。他明白自己這一趟的使命:在煉金朮師面前。展示冒險者工會地准神奇等級標准。這可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行動,鑑定師心里激動。完全無視煉金朮士的敵意。

    托馬斯•利伯心中暗道:你還以為他們真的能在四個小時內煉制出准神器?就算是按照你們地標准,最低級別地一級准神器也不可能。

    “比賽開始!”老大師大聲宣布。擂台中央的魔法屏障緩緩升起,阿納爾德有些無奈的看著葛征一眼,兩人的視線漸漸被魔法屏障隔斷。再也看不到了。

    葛征的面前擺著一排箱子。那些箱子里都是一個個的儲物空間。材料十分充足,從冒險者工會借來的那些材料之中,還有不少珍稀的種類。顯然深知葛征底細的冒險者工會,認定了葛征能夠在四個小時中煉制出一件准神器,不論級別如何,這都是他們將自己地准神器等級鑑定標准,推向煉金朮師世界的大好機會,難怪他們會如此不惜血本。

    葛征對這些糾葛並不清楚,還以為這是莫瑞森可以討好自己呢。只是葛征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算計過。他有心報復。只是今天卻沒有機會。擂台上的魔法封印罩緩緩落下,從里面看不到外面,但是從外面可以看到里面。這樣既不讓外面的觀眾打擾里面的比賽,又能方便地觀看比賽。

    葛征站在擂台上,面前擺著一列箱子。他一動不動。眼睛緊緊地盯著場外地托馬斯•利伯。葛門心法修煉之下,敏銳地靈覺此時發揮了作用。哪怕是他根本看不到外面,卻也能夠憑靈覺找到托馬斯•利伯的存在。那一雙眼睛,就像餓狼一樣緊緊地盯著托馬斯老大師。

    托馬斯•利伯昂然不懼,端坐如山。四周地議論聲漸漸響了起來,誰都看得出來,托馬斯•利伯出了這道題完全是在難為擂台上的兩人。從葛征這几天的表現來看,絕對是個敢愛敢恨的人,這個時候,隔著魔法封印罩還有這樣凶狠的眼神,更加印証了大家的猜測。又有人將早上的比賽內幕詳細解說,這一下子議論聲更大了。終究是心中有愧,托馬斯•利伯臉上有些訕然。他估計葛征是憑借著之前的記憶才知道自己坐在這里的。他悄悄地站了起來:“我去方便一下。”他離開了裁判席,可是走出去是既不,扭頭一看,葛征的目光緊隨而來,依舊像狼一樣緊緊地盯著自己。托馬斯•利伯心中一寒:不可能,這小子能看穿魔法封印罩?!

    另外一邊的阿納爾德已經開始煉制了,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盡管他是十二級煉金朮師,可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成功的煉制出一件准神器。現在要做的,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正如葛征所預料的,阿納爾德對托馬斯•利伯已經仇恨入骨,一邊煉金、一邊不住嘀咕道:“你可別忘了我也是你的裁判,等你和你的學生比賽的時候,我要是能讓你們好過,我就不是阿納爾德!”四周都是魔法封印,他就算是破口大罵出來,也不用擔心會被被人聽到。

    葛征凶狠地目光盯得托馬斯•利伯繞著擂台轉了一圈,還是逃不過去。周圍的人小聲漸漸響了起來。托馬斯有些狼狽的步伐大家多少也能看明白了,笑聲越來越響亮。葛征盯著他看了十几分鐘,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大家都看到了他的鼻子動了一下,顯然是冷哼了一聲。

    托馬斯•利伯如釋重負,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又坐回了自己的裁判席。只是他的屁股一落座,周圍立刻響起了一陣諷刺的口哨聲和鼓掌聲。饒是托馬斯•利伯久經考驗,臉皮厚如城牆,此時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愛爾維瞥了他一眼,一翻眼皮沒說什麼。讓•迪比冷眼旁觀。

    葛征的動作飛快,盡管內傷還沒有完全康復,不過這一場比賽說什麼也要贏下來。這几天的調養,他的內傷恢復了四成的樣子。不能大批的動用真元力,但是快速行動已經不成問題。

    和托馬斯•利伯斗氣浪費了十几分鐘,葛征要把這個時間補回來。他飛快的從那些箱子中挑出一樣又一樣材料,雙手之間留下了一道道殘影。這速度讓擂台外的很多冒險者汗顏:一個煉金朮師都能有這樣高明的身手!

    托馬斯•利伯想到了一些關于葛征的傳說,現在才有些信了:這個家伙真的有很高的暴力值。他心里忐忑,不動聲色地跟后面學生吩咐:“回去找几個戰士系的學員來保護我。”

    四個小時煉制一件准神器,就算是對于葛征來說也是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更何況他現在不能動用真元力,魔法火焰的溫度無法達到最高。准神器可不是一般的煉金作品,交給博辛瓦的那些投機取巧的方法,在准神器領域根本無從施展;更何況一旁還有一位冒險者工會的鑑定大師呢。

    情況糟糕到這個地步,他也只能像隔壁的阿納爾德一樣,盡人事聽天命了。煉金朮和金丹朮的結合總能給葛征帶來驚喜,葛征在心中祈禱了一陣,希望這一次能夠成功。他祈禱的對象不是什麼神明,而是葛門的列祖列宗。

    他首先找出來五中不同能量屬性的魔晶石:水屬性、火屬性、土屬性的三種很容易找到,但是金屬性的魔晶石很少見,葛征翻遍了材料庫也只找到了兩塊。木屬性也是一個生僻的屬性,不過精靈的魔法經常用到這種魔晶石,數量倒也不少。

    和五行屬性對應的五種魔晶石找到之后,葛征又挑選出了一些材料:這些材料和他記憶中的地球上的那些制器材料的屬性相近,究竟能不能互相替代……就看葛門的列祖列宗,保不保佑他這個不肖子孫了。

    葛征敲了一下鈴鐺,魔法封印罩打開,一名工作人員上來問道:“有什麼需要?”“金屬性的魔晶石,還需要五顆。”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退下去,立刻派人去尋找。葛征升起爐火,不能是用真元力,但是可以使用魔法力。在魔晶石的支撐下,魔法火焰很快就達到了最高溫度。熔爐內一爐材料融合在一起,葛征調整好了熔爐下的火焰魔法陣,填充了足夠的魔晶石,自己則開始凝練魔晶石。

    制器講究精益求精,哪怕是最上等的材料,也要進一步的凝練濾去雜質。在地球上靈玉要被凝練,那麼在這里,魔晶石也應該被凝練。葛征之前還從來沒有想過凝練魔晶石,今天還真是湊巧。

    魔法火焰凝練魔晶石,葛征也不曉得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按照葛門的法門,雙手之間捧著一團魔法火焰,魔晶石一塊一塊的丟進去,兩手之間的小動作,擂台下面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一道道法陣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刻進去,火焰之中,魔晶石漸漸融化成了晶液,雜質一點一點地被煉化,漸漸的凝結聚合,其中的粒子結構也被改變,儲存的能量沒有減少,但是體積上卻縮小了很多。

    葛征采用的是葛門諸多凝練法門中的一個:七星聚,用七塊靈玉才能連出一塊可用的靈玉晶魄。擂台下的眾人只看見他一次性的丟進去七顆火屬性的魔晶石,過了一會兒雙手一拍,手掌間的魔法火焰熄滅,七顆上品魔晶石竟然變成了一顆火紅的半透明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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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章 標准之爭(下)

    同樣的方法,水屬性、土屬性、木屬性的魔晶石“七星聚”為晶珠之后,下面總算是把剩下的五顆金屬性的魔晶石送來。按照星煉世界的魔法理論,金屬性魔法師土屬性魔法的一個分支,不過這種魔法還遠沒有達到遠距離控制金屬的能力,所以研究的人不多,金屬性的魔晶石使用的人也少。

    終于,五行屬性的魔晶石全部凝練完畢。葛征看了看熔爐內,熔液還欠了一些火候,他看了看自己的煉金懷表,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半小時,眼看比賽就要結束了。雖然心里很焦急,但是葛征也沒有辦法,火候不到,煉制出來的東西可能根本無法成型。他眉頭緊鎖,飛快地沖到了那些箱子旁邊,在里面一陣翻找,尋到了一些灰色的粉末,猛地一把撒在熔爐外面,那些粉末呼的一聲燃燒起來,溶爐內的熔液立刻沸騰起來,咕嘟咕嘟的冒著一個個氣泡。

    冒險者們不知道那是什麼,煉金朮師都明白:原來是助燃劑。只是這樣大量的是助燃劑,可是有很大的風險的。因為煉金是一個精細控制的過程,少量的使用助燃劑不成問題,大量使用的話,火焰的溫度突然增高,很可能就會將一爐材料煉廢了。葛征剛才那一把助燃劑,顯然心中已經計算過了分量,灑得恰到好處。將五顆五行屬性的凝練魔晶石至于原料之中,一道道陣法刻進去。此時葛征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雙手飛快的舞動。這些陣法都是葛門的高深陣法,就算是讓他們看了去,他們也不明白是什麼東西。

    星煉世界地人都相信,魔法是一門淵博無比的學問。就算是封號法神也只能窺其一角,永遠也沒有人能夠完全領悟它的祕密。所以看到不認識的“魔法陣”。大家並沒有什麼懷疑,只是驚訝葛征地魔法修為實在高明,這些魔法陣自己竟然一個也不認識!

    葛征的雙手飛快,像要在這樣快地速度下。記下這麼復雜的魔法陣那是不可能的。而周圍的魔法封印罩可以阻止影像魔法。沒人能將煉金地過程用影像魔法拍攝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隔壁的阿納爾德也到了最后關頭,熔爐內不時地竄出一條條火舌,紅色、黃色、藍色、白色……五彩繽紛十分好看。他的額頭上滲著一層細細的汗珠,雙手不停,一道道魔法陣刻進去。相對于葛征來說,他的魔法陣就容易理解的多了。

    人們往往對于自己的不了解的事情充滿了敬畏,看得懂阿納德爾德魔法陣,看不懂葛征的。自然就覺得葛征地魔法修為遠在阿納爾德之上,這場比賽要是真的打平了,所有的人都能夠毫不猶豫的認定,是托馬斯•利伯搞得鬼。

    原本德高望重的老大師,這兩天、至少在觀戰地煉金朮師地心目中。地位直線下降。

    葛征已經沒有時間看自己的煉金懷表。制器地法陣紛繁復雜,比這個世界的魔法陣還要麻煩。他要不斷地一層層的刻錄,還要考慮到五行能量的相生相克,以使得法器能量源源不絕生生不息。

    魔法火焰煉制的法器究竟威力如何,葛征心里沒有一點把握。因此他盡可能多的刻錄法陣,希望最終作品的威力能夠讓自己滿意。他的心中,現在沒有什麼偉大的念頭,要超越自我之類的,只有一個很現實的目標:一定不能讓托馬斯•利伯得逞!看到那老家伙的苦瓜臉,才是葛征最大的快樂!

    咬緊了牙關,一道道陣法死命的刻錄進了法器之中。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來,葛征身子一晃,他嘆息一聲,畢竟重傷未愈的身體,只能適可而止了。他心中遺憾,如果能在多刻錄進去兩重陣法,他就有把握一定是一件准神器!

    冰系魔法的寒氣噴出,熔爐迅速降溫。在一陣嗤嗤聲中,白煙四起。溫度還沒有完全將下來,一聲鐘響,比賽結束了。

    葛征悄悄的擦了一把汗:好險,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后力不繼,繼續刻錄下去,自己可就要超時了。真是禍兮福之所倚。

    他和阿納爾德之間的魔法屏障慢慢升了起來,葛征轉過頭去看他,阿納爾德正在用袖子擦汗,他的眼睛不停的眨,汗水滲進眼角里,比賽的時候根本覺察不到,現在才覺得被蜇得生疼。

    阿納爾德的作品也已經出爐了,不過從他身旁彌漫尚未散去的白霧來看,他和葛征所用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只不過葛征開始的時候和托馬斯•利伯斗氣,浪費了十几分鐘。

    比賽已經結束,葛征也懶得和托馬斯•利伯再作義氣之爭。他平靜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博辛瓦連忙遞上來一條毛巾,葛征習慣性接過來的在腦門上一擦,這才發覺自己比阿納爾德也好不到哪里去。

    托馬斯•利伯面帶得色坐在裁判席上,心中暗道:就算是帕拉切爾蘇斯,四個小時也別想煉制出一件准神器。

    “老師,怎麼樣?”博辛瓦的聲音里找不到一點信心。按說他對葛征已經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可是連他也覺得,這個命題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命題。葛征淡淡道:“這一把,我和他賭人品!”要是葛征的運氣好,用魔法火焰制器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要是他運氣不好,就算輸了頂多不去看托馬斯•利伯那張洋洋得意的臭臉,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論怎麼算,這場賭局葛征都占便宜。

    冒險者工會的那名鑑定大師倒是很會見縫插著。看到比賽結束,不等煉金朮師們吩咐,主動地站起來,以和他的年紀不相稱的敏捷,快速的跑上擂台:“不必麻煩拿下去了,我上來鑑定好了。”

    工作人員一陣錯愕,下意識的去看台下的托馬斯•利伯。老大師陰沉著臉,沒等他發話,周圍的冒險者已經叫喊起來:“快鑑定,還等什麼。”“看他干什麼,他又沒能力鑑定准神器。”

    托馬斯•利伯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他還真沒辦法鑑定准神器。今天被冒險者工會抓住機會,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托馬斯•利伯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老大師想了想,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要打壓葛征,就讓冒險者工會占個便宜好了。他揮了揮手,兩名工作人員退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冒險者工會搞出來的這個准神器等級鑑定標准大家早有耳聞,只是還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

    只見那名鑑定大師站在擂台上,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之中掏出一張卷軸,向大家殷勤的介紹著:“這是冒險者工會的九大鑑定師聯手制作的准神器認定卷軸……”說著,他在阿納爾德作品上方撕開了這張卷軸。

    一股魔法力緩慢張開,好像一張藍色的紗帳。魔法光芒如瀑布一般垂下,一顆銀色的光球在魔法紗帳之中慢慢形成,不斷轉動,越變越大。當那銀色光球長大的小孩拳頭大小的時候,一絲絲的銀色光芒從銀球上灑落下來,好像情人的長發一樣飄落在阿納爾德的作品上。

    鑑定大師解釋道:“這張魔法卷軸只能認定作品是否達到了准神器的標准,如果魔法光球的銀絲灑在作品上,沒有任何變化的話,那就証明這件作品還沒有達到准神器的標准,如果是金色的話,則說明它已經是一件准神器了。”

    他里唆的說了半天,那銀色光絲撒在阿納爾德的作品上,在他說話的這麼長時間內不住飄散,卻沒有一點的變化。鑑定大師又等了片刻,銀色光寺如同在水波中的水草一樣飄擺著,卻還是沒有一點的反應。他看著阿納爾德一聳肩膀:“真的很抱歉,它的確是一件很優秀的魔法裝備,不過很可惜它還沒有達到准神器的水准。”

    阿納爾德嘆了口氣,倒也並沒有多少失望的神色。只是瞪向托馬斯•利伯的眼睛中,又多了几分憤怒。

    鑑定大師慢吞吞的來到葛征的作品前面,這是一只手鐲一樣的東西,葛征保留了在地球上的習慣:方士們喜歡將飛劍、寶印之類的法器偽裝成手鐲和戒指之類的形狀,攜帶方便,而且不引人注意。

    這枚手鐲的做工頗為精細,銀白色的鐲環上,一片片羽毛狀的花紋布鋪全身。按照葛征的設計,如果不出意外,這枚手鐲發動的時候,能夠放出滿天羽型利劍的攻擊,可以群攻、也可以單體攻擊,在修真界也能算得上是一件厲害的寶物。

    冒險者工會的鑑定大師走到桌子恰面,又從懷里拿出了一只一模一樣的魔法卷軸。“還是准神器認定卷軸……”撕開卷軸,魔法光幕落下,銀色光球好似母體中的胚胎慢慢成型。一絲絲的銀色光芒灑落下來,籠罩在那只手鐲上。

    銀色的手鐲、銀色的光絲,兩者配合得天衣無縫,四個小時的比賽之后,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晦暗不明的擂台上,一片銀廣籠罩,有一種眩目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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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三場勝利

    博辛瓦緊張的雙拳攥緊,甚至都沒有覺察到手心里已經浸滿了汗水。佩琳雖然不怎麼喜歡葛征,但是在這個時候卻一致對外,心里將托馬斯•利伯用女人的詛咒咒罵了無數遍,此時更是緊張的盯著擂台上。那銀絲怎麼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葛征面色平靜,實際上他的心已經沉下去了……***,真不甘心,真的要看到托馬斯那老東西得意洋洋的臭臉了。

    用煉金朮的方法來制器葛征真的是沒有一點把握,他剛剛用煉金朮的方法煉丹,結果並不比金丹朮的效果好。今天用煉金朮的方法制器,他心中其實已經做好了迎接失敗的准備。

    在心中嘆息的還不止葛征一個人。站在擂台上的冒險者工會的鑑定大師心中也嘆了口氣,來之前莫瑞森會長親自跟他交待過,葛征極有可能在四個小時內煉制出一件准神器,這正是蔣冒險者工會的准神器鑑定標准推向全世界的最佳時機,讓他一定要把握住。

    可是沒想到葛征竟然讓人失望了,冒險者工會也錯失了這個大好機會。

    他的手一抖,就要收起那團銀色的光球。

    “等一下!”突然有人大聲喊道。鑑定大師愣了一下,低頭一看不由得愣住了,那一絲絲的銀色光絲下,那只手鐲正在緩慢的發生著變化。一顆顆細密的光泡從手鐲上升起來,就好像孩子們吹得氣泡一樣,緩慢上升的過程中越來越大。然后“噗”的一聲爆開,放出一團金色地霧氣……

    “噗噗噗”一連串的光泡炸開,手肘的表面被一層朦朧的金霧籠罩。這樣的變化讓鑑定大師始料未及,在制定這個標准的時候,他也曾經參與。整個鑑定過程分為兩步,第一步就是認定是否是准神器,第二部才是鑑定等級。

    這種准神器認定魔法卷軸他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形。

    “這到底算不算是准神器?”就在鑑定大師愣神地功夫,下面的人已經等不及了。有人忍不住叫喊了出來。鑑定大師回過神來,看著那一層金色地光霧,略一沉吟,立即斬釘截鐵道:“這是一件准神器,絕不會錯!”

    “啊!”四下里一片震驚,托馬斯•利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博辛瓦和佩琳一聲歡呼在葛征身后又蹦又跳,葛征卻松了一口氣。慢慢的靠在了椅背上,倒是並沒有顯的多麼興奮,只不過是這一場,自己賭贏了。

    整個賽場沸騰了,還從來沒有人在四個小時的時間內煉制出一件准神器。不管這個准神器是什麼等級,這都已經創下了人類的新紀錄!煉金朮師們難以置信的看著擂台上還在不停飄散出來的金色氣泡,冒險者們一直都是支持葛征地,看到這樣的結果,立刻興奮的振臂歡呼,對于這件准神器的意義。他們倒是沒有更多的認識。

    “這不可能!”回過神來的托馬斯•利伯大吼一聲,鑑定的結果讓他歇斯底里了。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可能啊!就算是帕拉切爾蘇斯也不可能完成這到命題的。他怒不可遏:冒險者工會從一開始就偷偷的支持葛征,這麼多的冒險者為他加油,現在索性連准神器鑑定都敢作弊。

    他跳了出來大吼一聲,然后怒不可遏地沖上了擂台。

    “這完全不可能,堂堂的冒險者工會,竟然會幫助一個騙子煉金朮師作弊!”托馬斯•利伯一向自大慣了,一開口就把所有的冒險者都得罪了。

    上島來看熱鬧的冒險者也有好几萬人。聚集在擂台下面的至少也有兩千人。他這一句話已出口,立刻便有飛鞋無數,夾雜著石塊土疙瘩一起朝他砸了過來。冒險者工會的鑑定大師立刻退開一邊,免得被殃及池魚。

    托馬斯•利伯好歹也是十二級煉金朮師,魔法造詣不錯。身子一抖。一道魔法罩出現在身體外面,將所有的攻擊都擋了下來。他可不顧下面冒險者的憤怒。指著鑑定大師說道:“這是五大學院地事情,你們冒險者工會憑什麼插進來一腳?”

    冒險者工會本來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推廣自己的鑑定標准,這位鑑定大師有備而來,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咸不淡的說道:“托馬斯,可是你找我們來的。”托馬斯一時語塞,要用人家地材料,還要趕人家地人,他還真有點不太好意思。不過現在可顧不得什麼面子了,他大聲說道:“我沒有請你們來鑑定!”

    “那好啊,你有什麼方法能鑑定准神器嗎?”鑑定大師肩膀一聳。托馬斯•利伯又語塞了。

    “就算是你們來鑑定,也不應該幫助他作弊。”托馬斯大聲說道。鑑定大師兩眼一翻:“你平時深指責我們幫他作弊?托馬斯•利伯,我警告你,你誹謗冒險者工會,我們保留采取進一步行動的權利!”

    就算被威脅,托馬斯現在也顧不得了,這麼多人面前,他可拉不下這個臉來。“鑑定標准不能由冒險者工會說了算,你們說是准神器,就是准神器嗎!”

    他這麼胡攪蠻纏,冒險者工會地鑑定大師也沒了辦法:“那你想怎麼樣?”托馬斯•利伯想起來自己在煉金朮士協會中的人脈,把事情鬧到煉金朮士協會去,說不定還有機會。他冷靜下來,道:“我想請煉金朮士協會再進行一次驗証。”

    “開什麼玩笑,煉金朮士協會距離這里山高海遠,等你們的學院交流賽結束了。他們的人恐怕還沒到呢。”鑑定大師說道。

    擂台下走上來几個人,到了台上摘下帽子來:“我就是克婁巴特拉,煉金朮士協會鑑定執事。”

    台下一片嘩然,沒想到堂堂三大執事之一的鑑定執事竟然是這樣一個風韻猶存的魔族女人。她地身邊跟著兩名煉金朮士協會的工作人員,克婁巴特拉對冒險者工會的鑑定大師說道:“費爾薩克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冒險者工會的鑑定大師費爾薩克哼了一聲:“你怎麼在博列島?”

    克婁巴特拉抿嘴一笑,風情萬種。嫵媚絲毫不遜于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你們冒險者工會大張旗鼓的在博列島上舉行年度拍賣會,我們煉金朮士協會當然也要來捧個場了。”

    費爾薩克一點也不領情。心里罵咒罵道:狡猾的女人。他揮了揮手:“托馬斯•利波誹謗冒險者工會,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就這麼算了。既然你們來了,那就由你再鑑定一次,看看我是不是幫助葛大師作弊了,哼!”他狠狠地瞪了托馬斯一眼,后者也毫不畏懼,他雖然也畏懼冒險者工會地雄厚實力。但是只要有煉金朮士協會作后盾,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托馬斯•利伯也不知道克婁巴特拉“正好”在博列島上,不過這也正中他下懷,他認定了連帕拉切爾蘇斯都沒有辦法完成地命題,葛征是不可能完成的。葛征和冒險者工會之間的勾搭,別人不清楚,卻瞞不過他托馬斯•利伯。所以他認准了,一定是作弊了。正好趁這個機會窮追猛打,最好能把葛征徹底的踢出學院交流賽,那他自己就能輕松的奪冠。

    “克婁巴特拉大人。”托馬斯難得用上了尊敬的語氣。他可是知道的,這個女人在煉金朮士協會中可是了不得地人物。“請您揭穿他們的謊言!”

    克婁巴特拉看了台下的葛征一眼,后者平靜而坐。她又看了托馬斯一眼,才回答道:“煉金朮士協會的准神器等級體系也已經完成了,正好今天就讓大家先睹為快。”

    費爾薩克心中暗叫不好:原來煉金朮士協會也早有准備,要借這一次的學院交流賽機會,將他們的標准公布出來。

    冒險者工會的標准雖然提前發布,但是到目前並沒有得到太多人的承認。這不僅僅是一個面子上的問題。在星煉世界,煉金朮士、鐵匠、魔法師等各個職業的作品,必須有職業協會或者是冒險者工會出具地鑑定証書,才能証明其價值。每年數以億計的各類作品的鑑定費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冒險者工會搶著推出准神器鑑定標准,除了莫瑞森希望冒險者工會壓過煉金朮師協會的原因之外。還有就是這一條的經濟因素。這個計划能夠在冒險者工會中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其實更主要的還是經濟原因。

    如果冒險者的准神器鑑定標准被大陸所接受,那麼冒險者地整個鑑定體系就可以借這個機會凌駕于煉金朮士協會的鑑定體系上。其實從准神器鑑定體系向下。大家的鑑定標准都是一樣的,競爭的只是一個知名度地問題。准神器鑑定標准,無疑是提升知名度地最利武器。

    托馬斯•利伯畢竟成名已久,在煉金朮士協會之中還是有些人脈的。不過這個克婁巴特拉卻是個絕緣體。整個大陸上也找不出几個和她關系親近地人,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艷名遠播,緋聞不斷,但是一直人到中年,也沒有個歸宿,看來要在煉金朮士協會終老了。

    “費爾薩克,我們不妨來比一比。”克婁巴特拉那雙修長的美目一轉,巧笑著對費爾薩克說道。她那神態像極中國古代傳奇小說插畫中的狐仙,看得葛征不住搖頭,只怕費爾薩克要上當了。

    果然,費爾薩克毫不猶豫:“好啊,兩個標准總是不好,不妨趁今天的機會讓所有的人一起評判一下,看看究竟哪個標准格更合理。”費爾薩克瞥見擂台下面的人群外圍,悄然出現了几個人。莫瑞森等几個冒險者工會的巨頭都到了。莫瑞森沖他點點頭,費爾薩克膽氣大壯。

    兩個標准評定出來,自然有兩個等級。然后用這只手鐲施展一下,看看威力如何,就能看出來哪一個標准更合適。葛征沒想到自己的比賽成了別人地表演舞台,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悅。博辛瓦問道:“老師,我們現在怎麼辦?”

    台上的雙方商議起來。完全把葛征晾在了一邊。葛征不介意他們鑑定作品的等級,但是至少應該先宣布了比賽的結果。

    他站起來大步走上擂台。一把拿過自己的作品,陰森著臉孔,對托馬斯•利伯說道:“比賽已經有了結果,馬上宣布!”托馬斯想到有煉金朮士協會為自己撐腰,脖子一梗,道:“還沒有確定呢,你一邊等著去!”葛征冷笑一聲。不再理睬他,詢問的目光看像克婁巴特拉。

    中年熟婦正好也在觀察著他:這就是馬格努斯和貝納特極力贊許的人?果然少年輕狂,模樣生地還算俊俏,倒是實力不錯,四個小時能煉制出這樣一件作品來,已經不錯了。她是煉金朮士協會的鑑定執事,一眼就看出來這件作品地確不錯,但是她也不相信這件作品能夠達到准神器的水准。

    看到葛征詢問自己,克婁巴特拉說道:“我馬上給你鑑定。”

    她的手腕扭動,一個普通的鑑定朮丟上去。葛征眉頭一皺。她用普通的鑑定朮來鑑定自己的作品,顯然是沒把它當作一件准神器來對待。克婁巴特拉自大的舉動引起了葛征地不滿。

    克婁巴特拉心中並不知道這個“還算俊俏”的小男生已經對自己產生敵意了,她的確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在四個小時以內煉制出一件准神器,哪怕是最低級別的准神器。在她看來,頂多也就是一件七級魔靈武具,自己堂堂煉金朮士協會的鑑定執事,屈尊為一件魔靈武具鑑定,已經能夠大大提升這件武具本身的價值了。

    “叮”一聲脆響。鑑定是無功而返,一行魔法光芒形成的文字顯示:無法鑑定。

    “嗤!”費爾薩克輕笑一聲,克婁巴特拉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她皺著眉頭看了看那只手鐲,難道真的是一件准神器?

    托馬斯•利伯看著她專注的樣子,哪怕是這樣緊張地時刻。也不由得心神一蕩。克婁巴特拉風華絕代的時候。也正是他風華正茂的年代。經常在煉金朮士協會走動的托馬斯•利伯對于這樣一位煉金美人,心中哪能沒有一點綺念?只是玫瑰帶刺。托馬斯•利伯被有意無意的刺痛了几次之后,就再也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了。只是這麼多年不見,她還是那麼美艷。

    葛征抱著手臂站在一旁,下巴微微上揚,冷冷的看著克婁巴特拉。

    鑑定執事不得不承認自己可能真的看走眼了,她略帶歉意的朝葛征看了一眼,卻沒有去理會冒險者工會地嘲笑。

    克婁巴特拉那保養的很好的修長手指一翻,一塊小巧的鏡子出現在手中。“費爾薩克,這就是我們煉金朮士協會的鑑定手段,比起你們兩步驟地鑑定手段,我們只需要簡單得一步就行了。”費爾薩克哂笑一下,卻不以為意。兩步、一步都是鑑定,再說了一步未必就比兩步先進哪,使用起來放、鑑定地等級准確才是關鍵。

    克婁巴特拉用鏡子將葛征的手鐲一照,鏡子背面浮出一行魔法字:准神器二階。她地臉色一變,失聲道:“真的是准神器!”

    “這不可能……”托馬斯•利伯再一次大喊道。見他還要抵賴,葛征已經不耐煩了,他一把抓住托馬斯的胳膊:“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快點宣布比賽結果!”“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就算是帕拉切爾蘇斯也不可能完成這道命題,你怎麼可能……”

    他還沒說完呢,葛征已經沖上來劈劈啪啪正反連扇了他四個大嘴巴,然后義憤填膺道:“我生平最敬佩的人就是非人匠師大人,你敢直呼大師的名號。對大師不敬,我就替大師教訓你!”

    托馬斯•利伯一向自詡和帕拉切爾蘇斯平起平坐,直呼他的名號早就習慣了,卻沒想到今天碰上了葛征。

    葛征抽了四個大嘴巴,憋了一天的怒氣消減了一些。他朝愛爾維和讓•迪比招招手:“你們過來宣布比賽結果。”愛爾維還有些猶豫,讓•迪比已經毫不猶豫地跳上擂台,大聲地宣布:“這場比賽獲勝者是。東勝學院的葛征葛大師!”

    葛征心滿意足地拿到了三分,將那只手鐲交給克婁巴特拉:“剩下是你們的事情了。和我無關。鑑定之后記得給我送回來。”說完,跳下擂台帶著狼鴉和自己的兩個學生走了。他倒是不擔心,煉金朮師協會和冒險者工會會私吞了自己的作品。

    博辛瓦本來還想留下來看熱鬧,可是看葛征步伐堅決,沒奈何趕緊追了上去。路上,博辛瓦問道:“老師,您真是信仰的戰士!為了尊敬的人。敢和世界上任何的邪惡勢力作斗爭,您是我地偶像,我以后也要向您一樣……”佩琳皺著鼻子笑話他:“行了,你的煉金朮水准不見長進,這拍馬屁地功夫倒是有了長足的進步。”博辛瓦尷尬一笑。

    葛征看到四周沒人,嘿嘿一笑:“我認了那老家伙一天了,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當然要狠狠揍他兩下解解氣。”博辛瓦目瞪口呆:“那您對帕拉切爾蘇斯大師的敬意呢……”“我當然很尊敬他了。”葛征心中把那個“他”改成了老帕:老帕啊老帕,今天我不能動用真元力,四個大嘴巴沒把你的老對頭的老牙抽掉。我對你很愧疚啊。

    克婁巴特拉目送葛征離去,低頭看看手里的那枚手鐲,越發相信葛征又能力在四個小時的時間內煉制出一件准神器了,否則他怎麼會這麼不在意地就將一件准神器甩給了自己?顯然這種檔次的作品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別看了,”費爾薩克捉弄她道:“你那捂了几十年的春心要是發芽了,以后也有的是時間思春,人家都鑽進樹林了,咱們是不是該辦正事了?”

    克婁巴特拉惱怨的等了他一眼。淡淡吐出四個字:“為老不尊。”

    她將手鐲放回了桌子上:“我已經鑑定過了,准神器二階,現在輪到你們了。”

    托馬斯•利伯從戰士系叫來了三名學員保護自己,可是葛征出手太突然,那些學員雖然被叫來保護托馬斯老大師。卻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動手打了“德高望重”的托馬斯•利伯,從葛征動手。到他帶著學生揚長而去,三名學員都愣在那里,沒有一點反應。

    托馬斯的臉被打腫了,幸好他滿面的胡子也看不出來。不過說起話來可就有些含混不清了。托馬斯•利伯竄到克婁巴特拉的面前,大叫委屈:“煉金朮師協會就這麼看著葛征行凶?”克婁巴特拉眨了眨眼睛,神態間還有些小女孩般的天真好奇:“難道,煉金朮師協會是一個以維護世界和平為己任地組織?”

    托馬斯頓時一迥,下面的冒險者看到他好像被打了的孩子像母親哭訴一般跑到克婁巴特拉面前叫委屈,卻被人家一句話給頂了回來,頓時哄堂大笑。

    老大師的臉上可掛不住了,他怒氣沖沖的對克婁巴特拉說道:“鑑定執事閣下,我為煉金朮師協會做出過巨大貢獻,我想阿維森特會長大人一定不會贊同閣下這種作為的!”他丟下了這句場面話,也知道繼續留在這里只能自取其辱,怒氣沖沖的率領自己的學生離去了。

    阿納爾德不陰不陽地道:“一個只會打壓新人的老大師,和一位能夠自四個小時內煉制出一件二階准神器的天才,你以為阿維森特大人會選擇誰?”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了。這道選擇題地答案不用別人來告訴那些冒險者們,于是又有一片口哨聲和嘲笑聲歡送托馬斯•利伯。

    老大師帶著自己地學生,在夜色之中狼狽不堪走得飛快,他們慌慌張張的背影,怎麼看都像是逃跑,和葛征剛才昂然而去地姿態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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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故人(上)

     「那老女人鑑定出來是二階,可是我們鑑定出來是三階,這下子好了,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你這件裝備的威力究竟達到了幾階。

    克婁巴特拉找人一試,魔法裡稍稍輸入進去,就看見數不清的青色風系魔法劍,好像龍捲風一樣刮過了樹林,嘖嘖,好傢伙,整片樹林都成了一地的木屑,全是巴掌大小的木頭片,倒是均勻的很哪。那一片森林,少數也有上千棵大樹,就那麼一下子,被夷成了平地。這一下子,誰還敢說不夠三階的威力?哈哈哈……」

    蒙特柯一邊吹噓著最後鑑定的過程,一面將那那隻手鐲恭恭敬敬的還給了葛征:「大師,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了你啊,要不然我們想要擊敗煉金術師協會的鑑定體系,還真有些難度。」

    葛征大感頭疼,他一面收起自己手鐲,一面說道:「你們和煉金術士協會之間的恩怨,不要把我牽扯進去。」蒙特柯一愣:「我差點都忘了,你是煉金術師。」他倒是很爽快地一擺手:「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左右為難的。」葛征點點頭:「這就好。」

    葛征既是冒險者又是煉金術師,要使雙方都把他拽出來,那他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下午的比賽,足足耗去了四個多小時的葛征回來的是最晚的。在他之前,魔法師系的導師選手伊達戈拉凱旋而歸,不過維多利亞今天遇到了強勁的對手,雙方苦戰了三個半小時,都沒能奈何對方,最終握手言和。再加上葛征這一場的勝利。下午導師選手的比賽東勝學院收穫了七個積分,在導師選手地排行榜上,已經領先今天比賽較少的古魔學院三分,躍居積分榜第一位!

    今夜之後,再也沒有人輕視東勝學院,說不定一不留神,已經兩屆無緣交流賽冠軍的東勝學院,這次就要一舉奪魁了。

    ……夜晚,冒險者工會準備的娛樂活動葛征沒有去參加。吃過晚飯,他躲進實驗室。將最後一件導師訂購的裝備完成。

    打開門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繁星滿天。狼鴉站在門口仰首看著星煉世界的啟明星魯道夫。神態專注無比。喧鬧了一天的小島沉入夢鄉,葛征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突然狼鴉一轉頭。葛征也朝那個方向上看去,過了一會兒,才看到兩個影子漫漫的從那個方向走過來。顯然他們沒料到這麼晚了還有人站在外面,被撞破了之後無比尷尬。

    「葛、葛老師……」樹叢陰影下走出來地人竟然是安德烈,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女孩。低眉順目地很討人喜歡。葛征看了看,正是上一次喝藥的時候,鼓勵安德烈地那個女孩。葛征板起臉來。訊問道:「這麼晚了。你們幹什麼去了!」

    安德烈有些怕他,支支吾吾的道:「我們、我們出去看星星了……」

    葛征嚴肅道:「現在是比賽時期。非常時刻,你們不把心思放子阿比賽上,胡思亂想個什麼!」

    「是……」安德烈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一聲。

    他身後的女孩子連忙站出來說道:「老師。你別怪他,都是我不好,是我硬拉他出去的。」安德烈擋在女孩面前:「是我的主意,老師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一副大義凜然敢作敢當的模樣。

    葛征惡狠狠的瞪著兩人,兇狠地目光直看得安德烈挺直地胸膛慢慢凹陷了下去,剛剛還要出頭的女孩躲在安德烈地身後不敢出來。

    「哈哈哈……」葛征突然一笑:「上學的時候要是沒有經歷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那你們這場學也算是白上了。行了,都給我滾回去吧,以後沒必要偷偷摸摸地。愛她就要大聲地說出來。」

    安德烈一愣,很快明白過來:「老師你故意嚇唬我呢……」葛征嘿嘿一笑,揮揮手道:「後天有你的比賽,可不能這麼晚回來。」笑聲中藏著些曖昧,女孩子臉一紅,伸手悄悄在安德烈的腰上掐了一把。安德烈吃痛怪叫一聲,正要抗爭,女孩卻推著他趕緊進去了。

    葛征哈哈大笑。

    狼鴉不需要睡覺,可是葛征該休息了。調息了一下安德烈那一對兒,葛征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美美的睡了一覺。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醒來的時候,才知道那個令人震撼的消息:丹德拉帝國和薩默爾帝國聯盟拒絕了奧斯塔的和平協議,戰火熊熊燃燒,在兩大帝國的策動下,大陸西部十三個小國家聯手出兵,襲擾帝國西北、西南,原本已經岌岌可危的奧斯塔帝國,不得不面對兩線作戰的危險局面。

    即便梅傑夫五世克羅尼澤是個軍事奇才,即便他擁有五百門威力巨大的新式魔炮,即便是他剛剛取得了一場大勝,卻也無法應付這樣一個局面。

    帝國的財政已經不堪重負,連年的征戰,帝國的倉庫內存量所剩無幾。要維持著龐大的北方前線戰局,已經讓帝國捉襟見肘。突然出兵的西方十三國聯軍打了帝國西部邊防軍一個措手不及。久無戰事的帝國西部,養肥了一群毫無戰鬥力的西部邊防軍。西方戰線一開戰,西部小國一路勢如破竹,才三天的時間,西北的帕托高原——拉米爾院長的家鄉——就已經落入了敵人的手中。從帕托高原一直到中西部的巨人山脈,中間沒有任何屏障。只要有精銳騎兵開道,從帕托高原上一路沖襲下來,三分之一個帝國就是敵人盤中的美餐。

    而葛征擔心的,是諾羅敦的羅林格爾城。他的封地,正在這一片受攻擊的地區內。

    克羅尼澤的大軍立刻改變了進攻的方向,東線的軍隊佯攻,拖住薩默爾帝國的主力,西線軍隊突襲猛進,一路殺向丹德拉帝國的王都。覆滅丹德拉帝國,就能一舉大砲兩大帝國聯盟。並且切斷薩默爾和西方諸國的聯繫,是目前戰役地關鍵。

    克羅尼澤默許了帝國軍隊對於佔領區的掠奪,從財寶到糧食再到女人,從德容公國往北,丹德拉帝國被佔領的三分之一國土上一片狼藉,大軍肆虐後的破敗,映照在如血的殘陽裡,斷矛和屍體,野狗分食。

    克羅尼澤很明白他的王帳外是什麼樣的情景,可是面對帝國的窘境他也沒有辦法。

    西線的敵人不斷侵入。帝國境內找不到有能力和他們決戰的軍隊。

    偏偏葛征又不見了蹤影,他本來以為五百門新式魔炮就能夠解決戰鬥。

    沒想到兩大帝國吃了大虧之後反倒惱火了,打定了主意拖死奧斯塔。

    西線地敵軍已經深入帝國腹地。克羅尼澤集中起來有限的力量扼守住巨人山脈一線,之巨人山脈往西大片地平原暫時放棄,用空間換時間,為自己的軍隊在巨人山脈修築工事贏得寶貴地時間。

    北方戰場上,克羅尼澤的軍隊不可抵擋,三百五十門新式魔炮開路,不論多麼堅固的堡壘。都難以承受新式魔炮的炮火。丹德拉帝國的王城聖索科就矗立在奧斯塔北方遠征軍正前方三百英里。可是克羅尼澤卻不得不停了下來。

    原因無它,新式魔炮的砲彈不多了。

    葛征之前沒有和克羅尼澤談過砲彈的問題。等到新式魔炮運到了,他才知道原來新式魔炮地砲彈與眾不同。不過隨著那五百門新式魔炮運來地還有大批的砲彈,這些砲彈當然是要算錢地。

    只不過葛征允許他過後支付。

    克羅尼澤以為一場大勝之後,就能逼迫兩大帝國締結盟約,就沒有繼續訂購砲彈。沒想到正好快要打到聖索科城的時候,砲彈只剩下六百發了。要想打下城防堅固的聖索科城,那是不可能地。

    克羅尼澤的額頭上垂下來一縷白髮,這都是這些天急的,戰機稍縱即逝,可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就發動攻城戰,一旦被拖入持久戰的泥潭,丹德拉帝國的軍隊就會從四面八方圍過來,自己想要撤退都難。

    他現在最著急見到的,恐怕就是葛征。

    而葛征,現在正在博列島上。沒有他作主,阿克哈馬城的市政官瑪瑞斯不敢私自作主,專門趕到阿克哈馬城「借」砲彈的帝國軍務大臣心急火燎的在阿克哈馬城裡無奈的等候著城主。

    帝國西部有很多像羅林格爾城這樣的封地,貧瘠的西部很難養得起大批的私人軍隊。這些領地上,除去諾羅敦的羅林格爾城,最多城市也不過一千人的衛隊,在十三國聯軍的攻勢下,這些零星的抵抗好像大風中的燭火一樣,很快就被吹滅了。

    ……戰爭的消息讓葛征心情大好,沒有近距離的接觸戰爭,他畢竟還是不瞭解戰爭的殘酷。這個時候能夠想到的,只是自己的兵工廠計劃成功,果然大戰爆發,自己的武器不愁沒有銷路。

    心情大好的葛征對於旅店內糟糕的食物也另眼相看,多吃了一些。

    下午的時候,葛征自制了竹簍和藥鋤,一襲青衫,帶著狼鴉除去了。博列島上林木豐茂,山高溝深,泉水潺潺,海鳥歌鳴。葛征爬上高山,越過斷澗,攀上懸崖,尋找各種藥草。

    這方面他並沒有多少的經驗,只能憑藉自己的書上看到的圖案,根據記憶來尋找。不管收穫如何,這樣的一個下午,葛征覺得很充實。

    一下午的時間,竹簍中不過小半簍的收穫。葛征手執著藥鋤,仰天躺倒在一座山崖的茵茵綠草上,鼻中嗅著青草澀澀的香味,眼睛望著湛藍的天空中一絲絲的白雲,恍惚之間彷彿回到了葛門中的那些個日子:

    自己每天背著藥籃,借採藥為名,上山下河,追鳥逐兔,捉住了一隻白兔,能逗師妹開心好幾天,他就有機會輕薄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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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故人(下)

    狼鴉看到躺在地上的葛征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水汽,其中透著一種情感,那種情感狼鴉不知道該叫做什麼,可是卻覺得十分熟悉,他也被那種情感感染,忍不住地抬頭望望天空,啟明星魯道夫還沒有出現,狼鴉心中一陣空落落的。

    今天晚上是冒險者年度拍賣會的第三個夜晚:美酒狂歡夜。

    還是那個會場,今天的布景是大陸南部風情,葉片寬大的植物,低矮的灌木,還有……傳著草裙,露著一半白生生的屁股的美女招待。

    既然叫做美酒狂歡夜,那麼美酒自然不能少。每位嘉賓的身邊都有一個小酒車,上面准備了星煉世界中每一種知命的美酒。不過每一種酒只有一杯,如果你覺得某種酒不錯,一千枚金幣,你就可以擁有一瓶。雖然很貴,但是冒險者工會保証物有所值。

    今天的第一件拍賣品就是一瓶來自上古遺跡的美酒,塵封的酒瓶看不出是用什麼材料制成的,不過經過了冒險者工會的九大鑑定師的鑑定,這瓶酒的年份在兩千年以上。究竟有多久,誰也說不清楚。即便是密封得很好,瓶中的酒也只剩下了的三分之一左右。這種酒的歷史價值遠遠大過了它的收藏價值,也只有不懂得品味的爆發戶才會搶破了頭競爭這種酒。

    和中國的白酒不同,星煉世界的紅酒和果酒並非時間越久越好,一般來說紅酒經過了三到五年的儲藏,就已經達到了最佳的口感。當然如果有條件優越的酒窖,長久的窖藏更能增進酒地醇香,不過超過兩百年之后再好的酒窖出來的紅酒也沒法喝了。果酒的保存時間更短。

    因此只有少數几個人在爭奪這瓶古老的酒,最終一個十根手指帶著九枚寶石戒指的矮人富商用七百萬金幣的價格買下了這瓶酒。

    對于真正愛酒地人來說。七百萬金幣買一瓶好酒不算什麼,就好像一名戰士花了七百萬金幣買下一件准神器一樣。但是這瓶酒在真正懂酒的人眼中,顯然是不值的。

    葛征冷眼旁觀,他今天來的唯一目的就是品酒。最后的隱藏拍賣品價格一定很高,好像第二個拍賣夜晚一樣,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和這些大陸上知名的富商們競價。

    一名膚色淡紫的人魔混血少女在一旁專門伺候葛征。不得不承認,混血兒的美麗地確讓人震撼。少女腿長臀翹。身材比一般的人族少女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面容姣好,比一般的魔族少女要精致的多。

    她的服務很到位,葛征一伸手,馬上就有一杯酒送到他的手中。喝完了一杯,少女馬上會把空杯子收起來。

    酒車上總共有二十多種酒,都是在大路上享有盛名的美酒。葛征買賣會還沒進行到一半,葛征身邊的酒車上已經空了。他摸了摸嘴巴,有些意猶未盡。只是一千枚金幣卻覺得有些肉痛。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少女“嘭”地一聲打開了一瓶酒:“先生,這是那邊那位先生送您的。”葛征轉頭一看,斜前方的一名魔族商人正沖他舉起酒杯,微笑致意。在他身邊,坐著一個全身黑衣黑帽的神祕人。葛征想起來了,他就是上一場拍賣會,買下了西陸之星的那位商人。

    葛征猜測因為自己七星冒險王的身份,魔族商人才請自己喝酒。美酒已經打開了,不喝白不喝。葛征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倒上。”女孩為他斟滿酒杯。葛征端起來抿了一口,不由得點了點頭,這正是他剛才喝的那些酒之中,自己最喜歡的一種。看來那個魔族商人倒是很有心,竟然暗中觀察,看出來自己最喜歡的是哪種酒。

    一瓶酒喝了大半,拍賣會已經到了尾聲,最后的那枚石蛋被請了出來,主持人用手一提,遠沒有上一次那樣驚人地聲勢。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放在石蛋中,淡淡的、散發著一股清苦的香氣。眾人難免有些失望,葛征卻渾身一震,神色大變。

    犀頭狂蛇的蛇膽!看分量不少----和上一次阿奎那大師送給自己的那一塊合在一起,應該足夠有兩公斤了。

    下面的議論聲漸漸響了起來,在座的富商們多半並不認識這東西,但是他們身邊地幕僚之中不缺卓有見識的人,紛紛在自己的雇主耳邊小聲地介紹這著樣東西。

    也不知道是誰。失聲喊了一句:“神之物料……”很快那人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葛征耳朵一豎:神之物料?好奇怪的名字。

    不管什麼名字,葛征不能放棄這東西。有了這些蛇膽,三種材料就只剩下黑澤九籽草了。葛征也不等別人競價,第一個舉起了牌子:“兩千萬金幣。”既然大家都知道這東西珍惜。不妨索性以一個高姿態。將他們全都嚇退。自己七星冒險王地身份他們都知道,說不定能夠成功。

    看到葛征第一個競價。而且直接爆出了兩千萬地報價,很多人搖了搖頭放下了手里的號牌。這東西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買回去也不過是個昂貴地收藏品,沒有必要為了它得罪冒險王閣下。

    可是也有人不然葛征如願,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說道:“這塊東西就算按照市價,也在七千萬金幣以上,冒險王大人想用兩千萬金幣買下來,實在是不厚道了。”那人慢慢的舉起手里的號牌:“三千萬!”

    葛征回頭一看,角落里一個相貌丑陋的家伙盯著他陰陰一笑。葛征毫不猶豫地再一次舉起了手里的號牌:“四千萬!”這已經是他能夠動用的全部資金。

    “五千萬!”那人不緊不慢的和他競價,他剛才還在說批評葛征,可是自己也有心占便宜,並不願意一下子將價錢拉到七千萬以上。

    葛征咬了咬牙,將阿克哈馬城抵押出去,至少還能籌措兩千萬金幣。“六千萬!”

    “七千萬。”那人好像專門和葛征作對的。就是不肯放手。

    葛征心里估計一下,以自己的身份,拖欠冒險者工會兩千萬金幣應該沒有問題,至于因為這筆欠賬,要“配合”冒險者工會地多少次行動,現在已經來不及考慮了。“八千萬!”

    葛征怒氣沖沖的瞪著那人,告訴他自己志在必得。

    “九千萬。”那人慢慢的舉了號牌。聲音也很平靜,卻冷得讓葛征心里發寒。“一億!”葛征豁出去了,他把一切都押上去,財產、名譽,一個億也是極限了。

    “一億一千萬!”那人一聲干笑,看著臉色慘白的葛征道:“冒險王閣下,不要和我爭了,這件東西,我志在必得!”葛征眼里要噴出火來。一只手抓著椅子背,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還有傷在身,一用力椅子背被捏得粉碎……

    “呼”葛征猛一轉身,憤憤地坐下來,雙手緊緊地攥著椅子把手,隱藏在衣袖下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額頭上一根血管突突的跳動著,腦門掙得發亮。

    主持人向葛征投去了一個無奈地眼神,如果之前知道這件東西葛征需要,只要他出個七千萬的價格。冒險者工會也就賣給他了,可是現在已經在拍賣現場了,那就得一切按照規矩來辦,冒險者工會也沒辦法了。

    “一億一千萬!還有沒有出價?一億一千萬第一次、一億一千萬第二次……”

    “一億五千萬!”突然一個聲音殺了出來,陰影中那個丑陋的家伙正在洋洋得意,冷不防被這一聲報價當頭一棒。哪怕眾人都是星煉世界著名的富商,一億五千萬年的高價也令他們動容:一億五千萬,可以買下一個小國家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報價者的身上,高高舉著手中號牌的,正是請葛征喝酒的那名魔族商人。

    “一億六千萬!”陰影中地家伙狠狠的一咬牙。大聲喊道。他手里的號牌還沒有放下去,魔族商人的號牌已經舉起來,聲音中聽不到一絲的遲疑:“兩億!”

    葛征面色陰沉,果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魔族商人先是請自己喝酒示好,緊接著又出手競購自己看上的東西,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在自己身上得不到五億以上的回報,他會畫兩億來收買自己?葛征無奈的嘆息一聲。盡管明明知道魔族商人正在向自己張開一個巨大地陰謀,但是此時他的心中反倒很期待這個陰謀,他甚至很害怕這個陰謀不是針對自己的,因為那樣的話,這塊蛇膽就將不屬于自己。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有一種指尖快要觸到回家之路的感覺。如果就這樣一錯而過,葛征恐怕三個月都會遺憾的睡不著覺。

    兩億的高價一舉嚇退了陰影中的丑陋者。那家伙哼了一聲,裹緊了身上的金色袍子,重新躲進了陰影之中。

    “啪”木槌落下,犀頭狂蛇蛇膽以一個驚人的價格成交了。

    美酒狂歡夜結束了一半,冒險者工會為賓客們安排了狂歡節目,場地當然不在會場中。葛征對于所謂地狂歡沒有興趣,他靜靜的坐在椅背已經被捏碎的位子上,周圍的人緩緩退場,就好像和他完全不再一個世界中一樣。

    包括魔族商人在內的七名賓客被請進了后台,那些身著草裙的性感女郎也離開了會場,天頂上的魔法燈光黯淡了下來,幽暗的光芒之中,葛征地影子在空曠的會場中顯得格外凝重。

    魔族商人的資金看來很充裕,進去時間不長,他就提著一只精巧的鐵匣走了出來。葛征掃了一眼,鐵匣上有七到精密的魔法鎖,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夠打開。魔族商人並沒有什麼掩飾,身后跟著几個人,他竟自走到了葛征地面前。他從后台門口,走到葛征面前,短短三十步地距離,葛征的心卻不整齊地扑通扑通的跳得飛快,他真擔心如果自己猜錯了,將會是什麼樣的后果。

    魔族商人站在自己面前,葛征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葛征抬起頭來,燦爛一笑問道。葛征還從來沒有在交易之中如此主動,主動地有些諂媚。只是因為心中的那個渴望,為了另外的那個世界中,自己的家人和骨血,葛征什麼都願意去做。

    魔族商人雙手捧著鐵匣,在四邊輕輕的敲了几下,打開那七到魔法鎖,交到了葛征面前:“送給你。”

    葛征一愣,他慢慢站起來,有些木然的接過鐵匣:“送給我?你沒有什麼要求嗎?”魔族商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有。”“可是、可是這東西值兩億呢……”突然接受這樣一份巨大的饋贈,就算是葛征也覺得有些局促。魔族商人向他微微一禮,后退中說道:“您不必放在心上,這是您的一位故人送給您的,我只是受人之托,轉交給您罷了。”

    “喂……”葛征手里捧著鐵匣,犀頭狂蛇蛇膽的清苦香味從打開了魔法鎖的鐵匣中慢慢飄了出來,魔族商人和他身邊的那個神祕人慢慢推走,葛征喊了一聲,他們已經退到了門邊,一個轉身出了會場。

    葛征突然反應過來,他飛快的追了出去,魔族商人一行人已經登上了馬車,葛征一把伸出去,拉住了魔族商人身邊的那個神祕人:“等一下,能告訴我你門口中的故人到底是誰嗎?”那神祕人低著頭,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她不願意讓你知道……”說罷輕輕一整,葛征手中一空,神祕人已經鑽進了馬車。車夫一抖馬鞭,劈啪一聲脆響,馬車飛快而去。

    葛征望著那潔白的馬車有些發愣,鼻子中突然飄來一股香氣,煉金朮士的鼻子很靈,抽動了兩下之后,葛征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味道有些熟悉,隱藏在風中,不細致分辨,還真不容易察覺……

    他猛然醒悟過來,一抬頭,那馬車已經到了山谷口,車上的人魚貫走下來。葛征發足狂奔,沒等那些人走出山谷就追了上:“等一下!”葛征大喊,前面的魔族商人停了下來,兩手一攤,聳聳肩膀:“閣下,您這又是何必呢,她不願意見您,你就找不到她的……”

    葛征在他的隨從之中掃視一遍,的確沒有那個人的身影。他一聲長嘆,頹然的垂下了頭,目光落在手中的鐵匣上,心中一時間百味雜陳,說不清楚是什麼感受。

    身后突然有人拽了拽自己,葛征一回頭,一直沉默的狼鴉伸出手指了指,葛征順著他的的手指看去,遠處的山坡上,一顆崢嶸古樹下,一道纖細的人影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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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凱歌頻奏

    葛征心懷愧疚的回到了旅館內,狼鴉看到他情緒不高,實在很難明白究竟是為什麼。在他看來,想要買的東西沒買到,突然又有人買了送給自己,這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才對。不過葛征不高興,狼鴉也不高興,他搬了把椅子坐在葛征對面,學著他的樣子,用手肘支著腦袋。

    “吱吱……啪!”桌子椅子在狼鴉的壓力下轟然倒塌,狼鴉的下盤很穩,保持著姿勢紋如磐石,葛征按在桌子上的雙臂一空,一頭栽倒在地上。他翻個身,看到狼鴉保持著坐姿,用手支著腦袋,屁股下面、手肘下面空空如也,忍不住抱著肚子在地上笑得打滾。

    下一比賽日,波拉克的拳套大展神威,輕松擊敗了古魔學院的皮普利斯。上午也贏了比賽的安德烈並沒有去為薇席導師加油,他和那個女孩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小島的南部沙灘上,兩人享受了一個懶散的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兩人一起躺在被曬得發燙的礁石上。石頭的熱氣按摩著后背,說不出來的舒服。

    “嘩啦”一聲水響,空曠的海灘上除了兩人之外再也沒有別人,只見遠處的海水中突然冒出來一個腦袋,海水順著他褐色的長發留下去。他一步步地走上海岸,渾身濕漉漉地。衣服緊貼在身上。

    那人一轉頭,看到目瞪口呆的一對情侶。女孩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面對那雙眼睛地時候心里一寒,忍不住抓住了安德烈的胳膊。安德烈拍拍她地手安慰她,自己則警惕的看著那人。

    那人的目光落在女孩的手上,眼中那種讓女孩害怕的東西突然消失了。他淡淡一笑:“我喜歡穿著衣服游泳。”說罷,几步走上沙灘,很快就消失在樹叢中。

    這件事情一打岔,兩人興致消減,牽著手離開了沙灘。

    十二個比賽日之后,原本不被人看好的東勝學院已經躍居總積分榜的第一位。學員選手積分榜暫列第二。倒是選手積分榜高居第一。葛征三戰三勝,只剩下一個對手愛爾維。

    不過今天葛征來到煉金系賽場的目的卻不是為了比賽,而是來做評委的。博辛瓦和佩琳已經像狼鴉一樣成了他地跟班。午餐之后走出旅店,葛征把糟糕的午餐拋在腦后之后,心情就一直很好。愛爾維和讓•迪比早已經來了,兩人看到他,連忙站起來,將中間的位子讓給他。要是換作以往葛征還要謙讓一下,不過今天他卻毫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上去。

    “嘻嘻!”他一笑:“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天氣是很不錯,藍天白云絲。不過葛大師一開口就談天氣,顯然心情很好。讓•迪比看了看台上的兩人,心中已經開始替年長的那一位默哀了。

    葛征一抬頭,托馬斯•利伯一副昂然的模樣站在擂台上,衣著華麗,不像是參加比賽,倒像是盛裝出席什麼儀式的嘉賓。托馬斯•利伯那幅“你能奈我何”的模樣看在葛征眼中格外不爽,他也知道托馬斯•利伯為什麼這麼囂張。原則上來說。如果一道題目在之前的比賽中已經使用過,之后地比賽就不能再使用了。托馬斯•利伯自認那本題目冊上,除了那個准神器的題目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命題能難住他,所以才這樣有恃無恐。

    葛征看了看一旁的阿納爾德。后者的眼中充滿了決絕:顯然。阿納爾德寧肯犧牲自己,也要讓葛征教訓一下托馬斯•利伯這個狂妄自大的家伙。葛征心中一笑:阿納爾德人不錯。很對自己的脾氣,不能坑了他。

    不過兩人的水平擺在那里,同一道題目,想要讓阿納爾德獲勝,托馬斯•利伯落敗,難度可不必四個小時內煉制出一件准神器低。

    葛征正在考慮著,一旁的愛爾維湊上來問道:“大師,您看今天選哪一道題?”葛征隨手翻了翻他遞上來地那本冊子,題目拍不得鼠須,按照從易到難從前到后,葛征的目光落在一道題目上,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站起來說道:“兩位接連比賽了這麼多場,壓力很大。今天我來命題,咱們可以題目簡單一點,但是時間縮短一點。”愛爾維聽到葛征這番話心中訝然:難道魔鬼煉金朮師轉性了?怎麼不但不報復老大師,反而還這麼“通情達理”?他疑惑的看了一旁的讓•迪比一樣,后者給了他一個眼神:等著瞧吧。

    葛征抖了抖手中的冊子:“就是這一道題吧:煉制一組魔火毒蜂箭,原來地時間是兩個小時,現在就縮短到兩個小時吧。林雷”原本限定地時間是五個小時的。

    話音一落,愛爾維立刻給讓•迪比投去了一個敬佩地眼神:還是你看得准!這題目一公布,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葛征的意思了。托馬斯•利伯氣的胸口一陣起伏,如果刮去了他滿臉卷曲的褐色胡子,一定能欣賞到他精彩絕倫的鵝肝醬臉色。魔火毒蜂箭有點像中國古代軍隊使用的那種“火箭”,就是普通的箭只,尾部裝上火藥,几十只裝在一個木匣里為一組,點燃了就會射出去。沒什麼准頭,威力也很有限。

    不過在這個世界就完全不同了。每一組魔火毒蜂箭有一百只利箭組成,尾部上刻有火焰魔法陣。用魔晶石粉末刷在箭羽上供應魔法力。每一支箭的肩頭上還要用毒藥淬過,以增加殺傷力。

    對于兩位十二級的煉金朮師來說。魔火毒蜂箭地確算不上什麼難題,甚至可以說十分簡單。正應了葛征那句話“題目可以簡單一點”。不過這種軍用裝備煉制起來十分復雜。比賽中也不可能為你准備好箭只,首先要制作一百只利箭,然后刻上一百個火焰魔法陣,然后研碎了魔晶石,然后將魔晶石粉刷上去。還要配制毒藥,再將利箭淬毒,最后才是將它們統一的組裝起來。

    五個小時都限不夠,更別說葛征直接砍掉了一大半,只有兩個小時地時間。

    誰都知道托馬斯•利伯的年紀不小了,人地年紀大了。手腳自然不是那麼靈便。而他畢竟還沒有達到帕拉切爾蘇斯那種封號匠師的級別,不能用魔煉的手段加強自己的身體,老大師人老發福,走起路來都是慢吞吞的,以他的速度,怎麼可能在兩個小時內趕制出一組魔火毒蜂箭?

    冒險者們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聽到葛征那麼“知書達理”十分氣憤。過了一會他們看到所有的煉金朮士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覺得可能事情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煉金朮士們原本大部分是支持托馬斯•利伯的,只有少部分支持葛征。不過這些天的比賽下來,托馬斯地頤指氣使、倚老賣老、飛揚跋扈讓他們也很看不慣;再加上葛征一次次出人意料的“表演”。尤其是四個小時內煉制出一件准神器的“奇跡之舉”,讓所有的煉金朮師,一起倒向了葛征。今天擂台下站著的人格外多,大家都是聽說了今天葛征執法托馬斯•利伯的比賽,湊來看熱鬧的。

    葛征剛開始說話的時候,打擊還以為他體諒托馬斯年老,不願意痛打落水狗,都覺得有些失望。可是他的題目一宣布。所有的煉金朮師都露出了一絲怪異地笑容:果然不愧是魔鬼煉金朮師啊,這道題,托馬斯•利伯明知道吃虧,卻也沒什麼話可說的。

    “比賽開始!”葛征一聲令下,阿納爾德正值壯年。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處于巔峰時期。葛征的聲音一落,他立刻像一只兔子一樣竄了出去。飛快的開始了煉金。煉制一組魔火毒蜂箭,要是想盡善盡美,慢工出細活,當然需要五個小時。但是以阿納爾德的造詣,總能找到一些取巧的辦法,再加上他的手腳麻利,兩個小時的時間雖然很緊張,但並非完全沒有完成地可能。

    反觀托馬斯•利伯,老大師不可謂不努力,以他那肥胖的身軀,臃腫的衣著,挪動起來就好像一頭土系魔獸大地棕熊,還是老年的大地棕熊,想快也快不了。有心無力,阿納爾德那邊龍精虎猛,已經做好了三只箭了,這邊老大師剛剛把原材料從箱子里搬出來。

    葛征危襟正坐,看上去比身旁的愛爾維和讓•迪比看地還要認真,博辛瓦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場乏味地比賽有什麼好看的。他卻不知道,葛征只是擺出一個姿態罷了,別看他眼睛瞪得大大地盯著擂台上,實際上他根本什麼都沒看,而是在調息養傷呢。

    兩個小時中,阿納爾德猶如吃了興奮劑動作飛快。托馬斯•利伯盡心盡力全心全意,可是效果上就差得多了。

    葛征抬頭看看擂台上的煉金計時器,又看了看自己的煉金懷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兩人之間的差距漸漸拉大。

    這一道題沒什麼技朮難度,煉金朮的造詣高低體現不出來多少----當然,這是對十二級煉金朮師而言----阿納爾德身體優勢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出來,賽程過半,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過半,一百只狼牙利箭已經制好,當然這中間使用了一些魔法的手段,否則平均將近半分鐘就要制成一支利箭,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老大師那邊,差的就遠了。辛辛苦苦也不過制成了三十只。

    阿納爾德飛快地進行著后續地加工,可知魔法陣對于煉金朮師來說駕輕就熟。在制作箭只的時候,他就已經順便將魔法陣可上去了。

    煉制毒藥地同時。他已經將魔晶石研成了粉末,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每一道工序都盡量加快進度。

    托馬斯•利伯此時狼狽不堪,寬大地衣袍雖然華麗,但是決不適合這樣的“劇烈運動”,再加上他老胳膊拉腿,其間因為著急,被自己的衣服絆倒了好几次,摔得老大師鼻青臉腫。

    肥胖的身體在熔爐和原料箱之間來回奔跑,累得呼哧呼哧的直喘氣。滿身大汗就好像洗了個澡一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大師,今天狼狽不堪,看得下面的觀眾大為解氣。如果突然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那麼,不是老大師又摔了一跤,就是他忙亂之中又被爐火烤了一下。葛征也看得很開心,他在信中對托馬斯•利伯說道:你不是倚老賣老嗎,我就讓你輸在你自以為得優勢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擂台上一道魔法屏障將兩人分隔開。阿納爾德那一邊,隨著時間流逝一組魔火毒蜂箭已經慢慢成型。托馬斯的那一邊,連箭只還沒有准備好呢。

    葛征掏出自己的煉金懷表,和擂台上地煉金計時器對了一下。

    “當”一聲鐘響,葛征手中的煉金懷表和擂台上的煉金計時器同時走到了終點。葛征一抬頭,只見阿納爾德高高舉起了一只手,在鐘響的那一刻,他的手只見剛剛離開作品,真是卡的恰到好處。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超時了。“完成!”他大喊一聲,目光和葛征一碰,兩人會心一笑。

    那一邊,托馬斯•利伯忙活的一身臭汗,老人家已經記不得自己上一次這樣大汗淋淋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這几年。那些主動獻身的水靈女煉金學員,也沒有讓他這麼勞累過。

    他頹然的嘆了口氣。在鐘響地那一剎那,一屁股坐在材料箱上,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隨手丟掉了手中的那一塊金屬,托馬斯•利伯將自己被汗水沾濕的頭發攏到了耳朵后面,然后又整理了一下亂七八糟的胡子。

    他還有些不死心,自己不能完成,隔壁的阿納爾德也不輕松啊。原本心高氣傲、要四戰全勝奪得冠軍的老大師,現在要寄希望于對手的失誤,送給自己一場平局。托馬斯•利伯此時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可悲地轉變。

    他轉過頭去,魔法屏障緩緩沉下,卻露出來阿納爾德那只高高舉起的拳頭,托馬斯•利伯納克已經疲憊不堪的心,隨著魔法屏障一起沉了下去。

    愛爾維走上去,檢查了一下阿納爾德作品,舉起手來高聲宣布:“成功!”

    葛征頗為玩味的看著擂台另一邊的托馬斯•利伯,慢悠悠地站起來,宣布道:“這一場比賽,獲勝者是,阿納爾德!失敗者是,托馬斯•利伯。”裁判宣布,從來不會宣布什麼失敗者是某某某,不過葛征偏偏加上了這麼一句,觀眾們此時再去看托馬斯•利伯,堂堂大師失魂落魄地坐在材料箱上,神色淒慘無比。

    輸給了葛征,還可以理解。畢竟葛征是后起之秀中最優秀的。可是輸給阿納爾德,對托馬斯•利伯地名譽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甚至對于整個熔橋學院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熔橋學院之所以一直以“大陸煉金朮第一學院”自居,除了因為他們的煉金系在每一屆的學院交流賽上成績斐然之外,就是因為有托馬斯•利伯這個號稱能夠和帕拉切爾蘇斯相提並論的人物。

    可是,敗給葛征、敗給阿納爾德,交流賽上屢次出丑,不用多久這些消息就會傳遍整個星煉世界。和非人匠師帕拉切爾蘇斯相提並論?開什麼玩笑,這樣的貨色也能和帕拉切爾蘇斯大師相提並論----這樣的論調很快就會在大陸上傳播起來地。

    熔橋學院煉金系這一屆比賽全線潰敗,要想總結一下原因。痛定思痛,東山再起;那麼原因很多。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東勝學院煉金系。

    如果不是葛征這個完全無視權威地人存在。托馬斯•利伯還能耀武揚威,以他的身份打壓晚輩。熔橋學院煉金系還是冠軍。可惜,偏偏出了這麼一個人物;偏偏這麼一個人物,還有足夠地能力把托馬斯•利伯拉下神壇。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葛征相信托馬斯大師此時難以找出什麼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索性幫他找了。

    托馬斯神色淒慘,他已經預見到之前一直被自己打壓的一些人,會趁著這個機會對自己落井下石,或者說報仇。他的權威不再、風光不再、榮譽不再;隨之而去的,是巨大的利益。金幣沒了,身邊那些比他小了兩輪的女學員肯定也沒了。他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哪一項損失。才是他最心痛的。

    在床上的時候,托馬斯•利伯對那一具具玲瓏地嬌軀很有迷戀,每當看到那充滿了青春氣息的身體,他就覺得自己還沒老。可是今天,一場比賽讓他老了三十歲。

    雖然今天獲勝的不是葛征自己,不過卻比自己獲勝還要開心。博辛瓦在葛征宣布阿納爾德獲勝的那一刻,已經興奮得蹦起來。他也記恨著托馬斯這老家伙上一次對自己的刁難,生生破壞了自己的兩連勝。他對葛征極度崇拜,連帶著他睚眥必報的壞習慣也學上了。

    那一次的比賽徹底打碎了托馬斯•利伯頭上的光環,也打碎了他的傲慢。葛征和愛爾維地比賽。托馬斯•利伯雖然是裁判之一,但是在阿納爾德的壓制下,一直沒有什麼作為。從一開始,阿納爾德就不打算將主裁權染給他。阿納爾德剛剛戰勝了他,說起話來腰板筆直硬挺,托馬斯•利伯也沒有辦法。最終,在一場公平的競賽之中,葛征完勝愛爾維。

    愛爾維的要求也不高,經歷了托馬斯•利伯的事情之后,他算是體會到了讓•迪比當日和葛征比第一場時的心情:魔鬼煉金朮師,決非浪得虛名。所以,輸就輸了。小輸就算贏。千萬別因為比賽讓他盯上了自己。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對于魔鬼煉金朮師來說。不怕輸給他,就怕他不樂意讓你那麼輕易的輸給他。

    還剩下最后一輪,東勝學院在總積分榜上領先第二名古魔學院已經達到了六分,基本上已經鎖定了這一屆學院交流賽的總冠

    學員選手積分榜上,東勝落后古魔學院兩分,還剩下最后一輪,冠軍歸屬還有懸念。導師選手排行榜上,東勝學院領先古魔學院八分,古魔學院追趕無望了。

    六大系之中,葛征地煉金系,學員、導師齊霸積分榜。葛征已經提前奪冠,博辛瓦兩勝一平,領先第二名一分,只要最后一場擊敗對手,就能獲得學院選手的冠軍。博辛瓦的最后一個對手是熔橋學院的奧賽蘇薩,托馬斯•利伯的潰敗,讓他地學生毫無斗志,博辛瓦地冠軍看來也跑不掉了。

    綜合系的維多利亞不負眾望同樣高居榜首。波拉克有神奇拳套助陣,積分頭名地交椅自從坐上去之后就很牢固。

    戰士系的薇席目前三戰三勝,從前面三場的情況來看,最后一場沒什麼懸念,葛征卻覺得有點不保險,他心里盤算著,如果能把阿達維登請來,親自坐在場邊觀看,可能更穩妥一些。當然,他也只能這麼想想,阿達維登如今人在何處尚且不知道,怎麼請她來觀戰。

    安德烈和鋒鏑學院的瓦內爾並列第一,最后一場,兩人都有可能戰勝對手。如果那樣,兩人積分相同,安德烈將憑借兩人直接交鋒中擊敗對手的戰績獲得戰士系冠軍。

    其他三系的成績一般,不過也都沒有拖累總積分,東勝學院目前的形勢一片大好。

    冒險者工會的年度拍賣會,葛征每一次都到場。拍賣的物品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興趣了,可是自從那一夜之后,那個魔族商人雖然每次都出現,但身邊再也沒有那個人相陪。葛征每一次都帶著希望而來,卻失望而歸。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他也時常自問:就算是見到她了,自己又能做什麼?他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傻傻的道一聲謝。

    葛征沒有留意到,隨著拍賣會不斷地進行,那些賓客們和他一樣,每一次都是抱著希望而來,卻帶著失望而歸。大家盯著他看的眼睛里,已經充滿了猜疑。

    那些自以為精明的人覺得葛征肯定還找到了別的頂級准神器,要作為這一次拍賣會的壓軸大戲。可是眼看著只剩下最后一夜了,預料之中的頂級准神器一件也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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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這樣一群人(上)

    “喀!”

    萬縷銀光從四面八方匯聚在拳套上,對手召喚出來的冰藤結界,在他一拳制下化為冰粉,波拉克擰身一腳下拉,一道半月形的魔斗氣光斬,輕而易舉的將對手從擂台上轟了出去。

    “好!”四周是雷鳴般的喝彩聲,掌聲如潮水般響起。波拉克彬彬有禮的向四周致謝,然后慢慢的走下了擂台。東勝學院的同學圍了上來,這是這一屆學院交流賽的最后一場比賽了,東勝學院已經鐵定拿到總冠軍,波拉克輕松出戰,贏得也十分輕松。神奇拳套給了他無窮的力量,包括剛才的那一腳,似乎也被拳套增持過。若是換在以往,那一腳絕對沒有那麼大的威力。

    波拉克被同學們擁簇著有說有笑的往旅店走,不經意間的一轉頭,恰好看見擂台外的一棵大樹下,有個人沖他微微一笑。波拉克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心中十分的奇怪,只是對于別人的善意,他不好冷面相對,也微微的一頷首。那人的一只手拉著樹枝,樹枝一晃,人就消失了。

    波拉克大吃一驚,左右轉頭找了好几次也沒有找到那人。安德烈問道:“你看什麼呢?”波拉克搖了搖頭:“沒什麼。”

    眾人回到旅店,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嘭嘭嘭”几聲大響,几到絢爛的魔法煙火沖上天空。魔法煙火與火藥煙火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白天也能釋放,火樹銀花的魔法煙火拉開了東勝學院慶祝的序幕,一群人沖出來載歌載舞,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在這一刻,徹底沒有了距離。就連拉米爾院長,也牽著兩個女孩的手跳起了家鄉的傳統踢腿舞。伊達戈拉塞給喬伊一袋金幣:“旅店里只有一些低度的果酒,很不過癮,你去買些好酒來。”

    這是學院交流賽的最后一夜,島上儲存的物資已經所剩不多。喬伊問道:“這個時候了去那里買酒?”伊達戈拉懷懷一笑:“去熔橋學院的旅店哪。他們肯定沒心情喝酒慶祝地。”

    被打發出來的喬伊當然不敢一個人去熔橋學院的旅店----那不是找打嗎----他去了冒險者工會,假傳了葛征的“聖旨”,果然很容易就賣到了不少好酒。林雷冒險者們最喜歡喝酒,工會准備了很多。

    喬伊將几十瓶美酒塞進自己的儲物空間,剛剛從冒險者工會的辦事處出來,突然面前閃出來一個人,手里拎著一只酒瓶。他把開酒瓶,一股醇香扑鼻而來。喬伊雖然是個魔法師,但是他有伊達戈拉這樣一個嗜酒的導師,也已經成了半個酒鬼。鼻子抽動兩下。喬伊饞道:“好酒啊!”

    那人微微一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把這瓶酒送給你。”喬伊道:“什麼問題?”那人問道:“波拉克使用的那一堆拳套。是誰給他的?”喬伊眨了眨眼睛:“就這麼簡單的問題?”“當然了。”“好,我告訴你,是他偷偷從托馬斯•利伯大師那里弄來地。據說托馬斯•利伯是他的遠方表叔。”

    那人點了點頭,把酒瓶地給了喬伊。喬伊拿過來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口。酒一下肚。眼前的東西就開始打轉,一盞煙的工夫,喬伊的眼睛里和腦子里就都是一片糨糊了。

    那人冷笑一聲:“臭小子敢騙我。哼,我鬼舟要是連你小子地謊言都看不穿,在這個世界上不知道被干掉多少回了。”也不知道他在酒里摻了什麼,喬伊並沒有暈倒,而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鬼舟重新問道:“波拉克用的那雙拳套,是誰給他的?”“原料是他自己的,不過是葛老師幫他煉制的。”

    鬼舟一抬手臂。文身上的那只小舟從云山霧海之中划水出來,一柄劍露出寒冷的劍鋒來,鬼舟卻皺了皺眉頭,考慮一下之后搖了搖頭。小舟重新退回云山霧海之中。他方下了手臂,冷哼一聲:“算你小子走運!”

    鬼舟小時候。喬伊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清醒過來。他四下里看看。奇怪道:“咦,我怎麼站在這里……”他猛地一拍腦袋:“糟糕。耽誤的時間太長了,老師一定怪罪我了。”他施展起風系魔法,在樹叢中穿行而過。

    “喬伊,你是屬蛤蟆的嗎,怎麼這麼慢!”喬伊一進門,就聽到喝了快一個小時地果酒、極度不爽的伊達戈拉導師的大叫聲。他連忙把好就拿出來,宴會的氣氛很快被推上頂點。

    男人喝了酒,就喜歡吹噓兩句。女人喝了酒就喜歡聽男人吹噓。餐廳內的氣氛不住上升,徹底地狂歡之夜!上,仰首望著天花板。身邊地床上傳來一陣聲音,葛征的手伸上了桌子,摸索了一陣找到了水杯,毫不猶豫地一通猛灌。

    “呃……”喉嚨里好像有一團火,一杯涼水灌下去終于清涼了很多。葛征扶著桌子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額頭,恰好看到狼鴉轉過頭來。他苦笑一聲:“酒喝多了就是這樣。”他在心里說道,看來不管是哪個世界地酒都一樣。

    已經是后半夜了,外面傳來一陣寂寥空曠的昆蟲名叫聲,葛征坐直了身子,狼鴉也起來陪著他坐著。他的目光透過窗戶,又看到了那顆褐色的啟明星魯道夫。葛征看到他的動作,突然有些好奇:“你為什麼對魯道夫那麼感興趣?”狼鴉也不明白,他低下頭沉思一陣,抬起頭來茫然的沖葛征搖了搖頭。葛征也沒有指望他真的能夠回答自己,他看得出來,狼鴉身上有太多的祕密。

    他起身來拍拍狼鴉的肩膀:“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祕密。在我們身上潛藏著很多祕密,可能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葛征想到了豆豆小姐的哪個召喚意識,心中一陣苦笑:那個召喚陣召喚來的為什麼是我?即便是地球上也有几十億的人,為什麼偏偏是我?今夜的話有感而發,真的有可能葛征身上有什麼祕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狼鴉認真地點了點頭,葛征很少這樣跟他說話,但是每一次這樣說話,他都能獲益非淺。可能是因為葛征親手創造了他的魂魄,所以葛征的話,總能跳過那些語言表達上的障礙,直接作用在他的內心。

    狼鴉突然又轉向了窗外,葛征以為他還在看魯道夫,沒想到窗口外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瀆神之器!想不到啊,這東西竟然在你身邊……”聲波振動,窗外的黑暗也如同水面一樣波動起來,一個影子慢慢浮現出來。

    狼鴉對他“這東西”的說法很不喜歡,不知道為什麼,狼鴉心中第一次有了這樣的念頭:我是人、不是東西,我是人、是人!他雙眼中的紅光強烈起來,這是狼鴉表達他的情緒的方法。

    只是護目鏡將那亮點紅光徹底遮住,那人無法覺察到狼鴉的憤怒。他盯著狼鴉看了片刻,注意力就轉移到了葛征身上,那人的聲音中已經帶著一絲愉快:“這樣更好,你已經發現他的好處了吧,這樣咱麼談起來就簡單得多了。沒錯,這東西很好用,它是魔煉生物,你我都明白。”

    那人的身手也很敏捷,推開窗戶翻了進來。

    “這東西大鬧星空大陸的時候,它還不屬于你吧?呵呵呵,這就是煉金朮的威力,那些戰士、魔法師,窮盡了一生經歷,才能夠達到所謂的封號戰神、封號法神的級別,可是在魔煉生物面前不堪一擊。”

    “這就是煉金朮的威力,你已經是大陸上年輕的煉金朮士之中最出色的,這道理不用我再跟你講。”

    葛征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什麼人?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那人看著葛征微微一笑:“我是來引導你走上一條更偉大的道路。眾所周知,煉金朮是生命的藝朮,我們創造出了一件件神奇的作品,如果我們願意、如果我們的能力足夠,我們甚至能夠創造出神!”

    那人雙目炯炯有神,緊緊地盯著葛征的雙眼。可惜他失望了,葛征是他第六個說出這番話的人,前面五個人聽到這番話的時候,眼中不是難以形容的震驚,就是莫可名狀的害怕,惟有葛征,用一種讓他也看不透的深邃眼神,直接的審視著他。

    那人覺得有些沒趣,后退了几步和葛征拉開一定距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說道:“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了,我們為什麼要任人擺布?只要我們有足夠的能力,我們連身都可以創造,那麼為什麼我們的一切還要聽從神的安排呢?我來引導你走上從神祕煉金朮到神話煉金朮的道路。我要告訴你的事:我們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以統治神為目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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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這樣一群人(下)

    “從神祕煉金朮到神話煉金朮?”葛征一陣疑惑:“是什麼意思?”“神祕煉金朮不過只是在凡夫俗子的眼中有些神祕,在你我之類的人的眼中,毫無神祕可言,也只能煉制出簡單的物品……”

    葛征打斷他:“准神器以下?”鬼舟微微一笑,兩手輕輕作故障的動作:“很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不錯,在神祕煉金朮本身的限制下,你只能煉制出准神器以下的物品,就算是能夠達到頂級准神器的標准,也還是沒辦法達到神器的水准。”

    “神話煉金朮,是一個完全開放式的煉金領域,在這個領域內,你才能夠找到通往神器的道路。”鬼舟自認為自己的話很具有誘惑性,而且他從葛征的眼神中終于看到了那種熟悉的好奇和羨慕的神采。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葛征也對自己的演技很滿意:他對這個聽起來很威風的“神話煉金朮”沒有半點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通過深化煉金朮他所能夠接觸到的領域,確切地說,是這片領域內的材料。

    葛征現在也有些想明白了,自己以為的賺錢買材料的方法未必行得通,那些材料不但很昂貴,而且有價無市。對于這種材料來說,葛征已經能夠推斷出來,這些材料絕不是普通的煉金朮士所能夠使用的。就好像修真界中流傳的傳說,修真界以上還有仙界,仙界以上還有聖界----不同層次的方士使用不同層次的材料,這個世界地煉金朮士也存在同樣的情況。

    現在。站在葛征面前的這個人証實了葛征的想法,神話煉金朮的領域,顯然比葛征現在所處的煉金朮士地領域更加高級。

    鬼舟很滿意葛征的反應,略帶這些自喜道:“我可以引導你走上這條道路,不過這條道路充滿了艱難險阻,你必須有足夠地勇氣和毅力。想要成為治神者----我們自稱為治神者----想要獲得更高的權利,你當然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葛征一反常態的冷靜。並沒有去問鬼舟為什麼會選擇自己,他悶聲不響,聽著鬼舟“自言自語”。

    “這是一本神話煉金朮地入門指導,你先看看。我這里有些材料。留給你好好琢磨一下。”隨著鬼舟地話語,桌子上出現了一本薄薄的冊子,和一只古朴的儲物戒指。

    葛征打開儲物戒指,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好家伙,入眼線是一團一團表面呈螺紋狀的銀白色金屬蛋---那是傳說中用天雷之火,將祕銀凝煉形成的祕銀凝晶!在大陸上,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祕銀都能引起冒險者的百人規模大廝殺,更別說這樣一團雞蛋大小的祕銀凝晶了。

    葛征數了一下,一共有十二塊祕銀凝晶。這種材料大約也只有鬼舟口中的“治神者”才會擁有。一般地煉金朮士,連祕銀都舍不得用,這種東西大約有不少人都沒有聽說過。

    除了十二團祕銀凝晶之外,里面還有兩顆黃色的水晶,散發著濃重的慘烈氣息和澎湃的魔法力。葛征臉色再變:要是被龍族看到了這兩塊水晶。恐怕自己跳進藍茵河也洗不清了:龍晶!也就是龍族的魔核。而且看起來等級非常之高。

    再往里。有一只木架,上面擺著五花八門地材料。雖然每一種地數量都不多,但是種類卻很齊全。

    葛征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怎麼沒有看見黑澤九籽草?”鬼舟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那種東西很難采集,而且又沒什麼大用處,我就沒給你准備。要是你需要,把你的目的告訴我,我回去之后安排人為你收集。”葛征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我聽說過的一些很珍貴的材料這里面都有了,惟獨沒有看到九籽草。”

    這麼一袋子東西,如果拿出去買,至少也值兩三億,足可以在星空大陸西部,買下兩三個小國家了。不過這些東西也不會流入大陸市場,所以不用擔心對于大陸金融體系的影響。用金幣來衡量這些東西的價值,就好象用美金來衡量地仙的法寶一樣,只是一個數字上的計量,並沒有實際意義。地仙不需要美金,自然不會賣掉這些東西。葛征分明從鬼舟身上看到了黑澤九籽草的影子,當然也就不需要金幣了。

    葛征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收好,這才問道:“為什麼是我?”這個問題以葛征的性子,其實早就該問了。不過他也看出來,鬼舟是個自信到了自大的家伙,他問楚這個問題,才証明他心中已經決定與鬼舟合作了。鬼舟如果沒有足夠的籌碼,葛征根本不會考慮和這個瘋子合作。

    在鬼舟看來,自己是“引導者”;在葛征看來,大家是“合作者”。

    “問得好。”鬼舟贊許的點了點頭:“如果你不問我為什麼選擇你,我反而會很失望的。你還記得你為波拉克打造的那一雙拳套嗎?”

    葛征點了點頭:“材料是波拉克自己給我的,其實是那材料有點古怪,我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好的效果。”鬼舟一笑:“那個材料是一道考題,我們用它來篩選人才。只有完成了這道考題,我這樣的引導者才會出面和備選者見面。”他看了葛征一眼:“可能你還不知道你有多幸運,不過沒關系,很快你就會明白,治神者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了。”

    “那塊金屬我們稱它為星引,不過它最響亮的名字叫做厄運之石。這個名字是那些所謂的神們為它起的,只要有人打開了上面的厄運封印,也就打開了那些神們的厄運。”鬼舟傲然地看了葛征一眼:“我想,你大約也能領略一些治神者的強大了吧。”

    葛征皺了皺眉頭:“我有個問題。”鬼舟眉毛一揚:“你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嗎?”鬼舟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很好很好,你能有這樣的懷疑,真讓我開心。在我所引導的六個備選人之中,你是最有天賦的一個,太好了,哈哈哈……”

    他好象真的很開心,足足笑了半分鐘,這才指著狼鴉說道:“如果沒有神,那它為什麼被稱作瀆神之器?”他又看了看葛征,意味深長說道:“備選者,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不過你現在的身份還只是備選者,你要想知道的更多,就要獲得我們更多的認可。”他一揮手:“好好努力吧,三個月以后我再來找你……”

    他的身影在袖子后面慢慢隱沒進了黑暗之中,如同一片黑色的液體一樣波動一片,消失不見。

    狼鴉很不喜歡這個人,因為他總把自己的當成一件物品。當那人很有噱頭的消失不見的時候,狼鴉突然摘掉了自己的護目鏡,腦袋轉過一百八十度,眼睛中突然射出兩道紅光。“滋滋滋”兩束紅光射在背后的牆根上。

    “啊”鬼舟一聲怪叫,身影在他剛剛消失的相反的方向上浮現出來。“哈哈哈,果然不愧是瀆神之器!”大丟面子的鬼舟不好意思再玩什麼障眼法,尷尬的笑了笑,拉開門出去了。

    狼鴉重新戴上護目鏡,有些畏懼的看著葛征,就好象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很膽怯的等著家長責罵。葛征走過去,雙手抱住他的腦袋用力一擰,擰到了正面。“嘿嘿,干得好!你不喜歡那家伙吧?沒錯,我也不喜歡。我已經夠自大了,我怎麼會喜歡一個比我還自大的人,嘿嘿嘿……”

    狼鴉愣了愣,葛征又說道:“這個笨蛋,連基本的語法都沒搞明白還這麼狂妄。他和它都分不清楚。”

    葛征說完,推了狼鴉一把,自己順勢躺在床上:“睡覺,明天是我們在島上的最后一天,拍賣會最后一晚結束之后,我們就要啟程回阿克哈馬了。”葛征躺下之后,睡得格外的香甜。偏白撿了一個大便宜,就好象是美夢催化劑。

    狼鴉愣愣的站了半晌,才滿懷心事的躺了下去。他本來就不用睡覺,這一下更是睡不著了。葛征沒有像鬼舟一樣把他當成一件物品,而是把他當成了一個人,只是這一點,已經讓他的心里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了。

    迪諾拉穿著一身鑲著銅釘的皮夾坐在城牆上,后背靠著凹凸起伏的掩牆。寶藍色的虎鯊刀在她的手中一遍遍的來回擦拭著。盡管它已經飽飲人血,刀鋒上卻沒有一個缺口。迪諾拉視它如生命,每一次擦拭的時候,都如同在愛撫親生骨肉的母親。

    諾羅敦就坐在她的對面,和在德爾遜王城的時候相比,此時的諾羅敦多了几分滄桑,少了一些商人似的精明和學員的稚嫩。

    城牆下,橫七豎八的躺倒近百具屍體。

    諾羅敦道:“斥候騎兵隊已經來了,恐怕大股的敵人很快就到。”他看了看迪諾拉:“葛老師在阿克哈馬城,那里很安全,你帶著德克蒙特的衛隊先過去吧……”

    迪諾拉大怒,跳起來用寶藍色的刀尖指著諾羅敦的鼻子:“臭小子你當老娘是什麼人,這種時候你讓我先逃跑,你干嘛不跟我借了虎鯊刀直接割斷老娘的脖子,那樣還痛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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