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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紀瑩]惡公子【吃苦的幸福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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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8 00:31:47
第九章

  躺在床上,喬魚兒有點想打退堂鼓,抓著純棉薄被,她縮起身子,看著眼前令人驚  歎不已的猛男脫衣秀!  

  關昊褪去他跑來找喬魚兒時,隨手抓來穿,與下半身運動長褲不搭的黑色襯衫,壯  碩的胸肌、平坦的腹部,喬魚兒紅著臉,視線忍不住往下移,盯著他褲頭處,糾結的肌  肉吞口水。  

  一遇上關昊,就算是再矜持的淑女也會變成口水直流的色女,喬魚兒就是一例。  

  看見她的表情,關昊露出邪笑,緩緩地將手搭在褲頭上,喬魚兒的目標頓時被一雙  好看的大手遮住,忍不住發出懊惱的呻吟聲,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喬魚兒羞赧地拉起被  子遮住臉。  

  該死,她怎麼像色女一樣,還發出那種聲音!  

  雖然她很哈他,可是也不能發出這種……令人想入非非的聲音。當喬魚兒還在懊惱  自己的行為時,一股強大的壓力像颶風般將她席捲,雙肩被攫住,整個人被拉起,唇辦  隨即被封住。  

  他的氣勢與吻中的霸道讓她吃不消地倒抽了口氣,沒想到卻讓他有機可乘,吻得更  深,邪惡的舌尖溜進她香嫩柔軟的唇裏,逗弄她的丁香小舌,讓她的氣息紊亂,深深因  為他的吮吻而顫抖!  

  她的肌膚光滑,體溫火熱,就像握了一塊軟綿綿的霜淇淋蛋糕在掌心裏一樣,簡直  快溶了。  

  她身上帶著淡淡沐浴後的馨香,浴袍領口下滑,露出雪白細緻的香肩,她瘦弱得讓  人害怕,掌下的輕柔觸感勾起他腹下所有欲望,雙雙倒進飯店柔軟、舒適的大床裏。  

  關昊居高臨下地睇睨著喬魚兒,身下的她,在室內昏黃光線下顯得嬌媚、惹人憐愛  ,她不再是他眼中平凡的女人,越是與她接近、相處,他就越難以忽略她的存在。  

  她不豔麗、不像他以往交往過的美麗女人般長相搶眼,但她卻有股鄰家乖女孩般的  氣質,她本身散發的光芒溫而不利,卻是比刺眼的光線更讓人難以忘卻,近而適應,像  溫水裏的青蛙一樣,不知不覺地受到影響。  

  關昊灼熱的視線讓喬魚兒慌亂地咬住唇辦,原就鮮紅的唇辦變得更晶瑩剔透、更吸  引人……關昊啄了下她的唇,唇間屬於她的甜蜜滋味,讓他忍不住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  。  

  “或許我不應該這麼排拆錢迷人送來的禮物,我應該拆開‘它’。”  

  他的話充滿了性暗示、他的眼神滿足挑逗,惹得喬魚兒面紅耳赤,羞得想鑽進棉被  裏,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關昊以折磨人的方式,緩緩抽開她腰上打的衣結,那種緩慢的速度讓人有股想逃的  衝動。  

  說時遲那時快,喬魚兒心底有了念頭,身體自然遵循反應,悶頭就想逃離開眼前令  人害怕的陣仗——不過關昊很快洞悉她心中的想法,將她困在雙臂間,迫使她看著他的  眼睛。  

  “我聽說,工作性質越要與人接近,膽子越要大,才能輕鬆與人接觸……是嗎?”  關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弓指滑過她的臉龐,感受如此細膩的膚觸。  

  “嗯。”  

  喬魚兒像被人催眠,聽著他的話,乖乖回答,她像只不小心誤闖獅王地盤的小白兔  ,對於兩人如此接近而驚慌失措。  

  “危機處理能力呢?也要具備嗎?”他的笑看起來是如此不懷好意。  

  “嗯……”望著關昊嘴角的笑意,喬魚兒越來越想逃離這個地方。  

  “那麼,你要怎麼解決眼前的情況?”  

  喬魚兒啞口無言,眨著無辜惹人同情的雙眼,關昊的問題讓自己一向自許的危機處  理能力,頓時間成了罩門,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喬魚兒眼角視線往下瞄了瞄,小臉更加通紅。  

  尤其他已經接近半裸,只剩一件小褲褲的身體緊緊壓在她身上,令她進退兩難,完  全不敢動一下,就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找到適當的答案回答了嗎?”  

  見她依舊不發一語,只是一逕地臉紅,他玩心大起,毫不掩飾雙眼間的情欲,提出  選擇。  

  “我有兩個選擇給你,一,回答我的問題,就放了你,二,不用回答我的問題,我  們就這樣完成接下去的事。”他極度想將手伸進她的浴袍裏,撫摸那如牛奶、絲緞般光  滑細緻的肌膚。  

  面對關昊的話,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喬魚兒只有一個答案——他喝醉了。  

  “呵,你、你在開玩笑——”  

  接下去所有的話全被關昊封住,他的吻變得霸道與侵略,仿佛真的想將她吃進肚子  裏。  

  一隻大手突然探進浴袍裏,她倒抽了口氣,急著想逃,嬌小的身子往床壓,試圖躲  過突如其來、難以解決的危機。  

  關昊的女人在床上,通常都是自己脫光光,展開雙臂迎接他,對他來說,太容易得  到,所以他一向只有“行動”,沒有付出過任何感情。  

  但面對喬魚兒的閃躲,對他來說反而覺得新奇,變成了挑戰,他想要馴服。  

  這個男人太惡劣!  

  “關、關昊——”  

  喬魚兒驚慌了起來,面對關昊與先前不同、遽變的態度,她無法解決!  

  前一刻他還因為這樁婚姻而大發雷霆,與朋友在酒吧裏喝酒,現在卻“性”致勃勃  ,氣勢壓人。  

  他之前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都記不起來,甚至毫不掩飾對她長相的嫌棄,既然是這  樣,為何又想要她?  

  “你喝醉了……”  

  “我沒醉。”他看著她,雙目炯炯發亮地睇視。“你做出了選擇。”  

  “你真的喝醉了,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甚至可能又忘記我叫什麼名字了  ——”  

  “喬魚兒。”  

  不等她把話說完,他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知道你是誰,我是喝了點酒,但還不至於到醉的地步,我清醒得很,‘全身’  都很清醒。”他毫不避諱地挑明自己現在的生理狀況。  

  喬魚兒驚訝不已,她其實不奢望他仍會記得自己的名字,她長得平凡,他能記住她  這個人就夠了。  

  “我只要你。”  

  “可是……”他突來的轉變讓她受寵若驚,但她得說明白。“我只給我的丈夫。”  

  撫過她小巧的臉蛋,他俯身親吻她。  

  “別忘了,我是你的丈夫。”  

  喬魚兒的心因為他的話而軟化、感動;她不知道他是否曾和別的女人說過這樣的話  ,但她能確定的一點是,徹底執行不婚主義的他,肯定從未承認自己是任何女人的丈夫  。  

  兩人相視,情感在彼此眼波問流轉,關昊異常認真地注視她。  

  他真的想不起來,自己當初為何會覺得她平凡?她長得不搶眼,但她身上獨特的氣  質卻勝過他曾交往過的所有女人,讓他想摟進懷裏呵護。  

  關昊俯身親吻,從小巧的臉蛋、細緻的頸項……他的手與唇帶著探索撫過她的柔軟  身軀,她每一寸氣息都因為他而戰慄。  

  她像失控落水的人,急於抓住浮木,而關昊,正是她的浮木,她緊緊抱住他厚實的  肩膀,感覺身上的力氣隨著浴袍而被拋到九霄雲外。  

  他的體溫將她緊緊包圍住,胸膛熨燙著她的,兩人的身體是如此貼近,他亢奮的欲  望,正抵住她雙腿間敏感的地方,她驚叫一聲,感覺到他身下的亢奮蠢蠢欲動。  

  “關昊——”現在的危機比剛剛的還更讓她無法處理!  

  “噓——只要去感受就好……”  

  他隱忍得難受,今夜他不止醉倒在酒精的威力下,也醉倒在這美麗的氣氛之下,拜  倒在她美麗胴體底下,他像膜拜美麗的維納斯女神般,以唇,一寸寸點啄她赤裸的胴體  ,而喬魚兒,難耐如此折磨,弓起身抱他更緊,兩人的身體再也沒有空隙,而他驚人的  欲望順勢滑入她甜蜜的身體內,喬魚兒驚呼一聲,眨著被情欲佔領的雙眼,望著關昊。  

  關昊英俊的臉龐離她好近,刀刻劍鑿的五官清晰得讓她明白自己並不是在作夢,她  在他的懷抱裏,小掌下的體溫、結實的肌肉,都是真實的!  

  關昊吻她,身下的悸動緩緩滑入,她再度驚呼,似乎是感覺到前進困難,他明白她  為何驚呼,低頭在她耳邊呢喃。  

  “放心交給我。”  

  然後,她聽話的將自己交給了他,她心甘情願,因為他是她第一次真心喜愛,想得  到的男人,從第一眼見到他時種下情根,在他出手相救後,這情根成長茁壯,開枝散葉  ……初嘗情欲的疼痛早在關吳熟稔而溫柔的技巧下消散,她已能隨著他一步步往上攀登  ,兩人相抱,在夜晚璀璨煙火下合而為一,窗外熱鬧、窗內激烈……  

  坐在機艙裏,喬魚兒心事重重地望著窗外,昨晚綺麗的氛圍還未消散,她的心情便  已經大受影響——早上當他們準備離開飯店到機場去時,關昊的好友們似乎知曉了他們  的行程,三個人老早等在飯店大廳。  

  幾個大男人話別很平常,而美琪她們也陪在他們身邊,穿著依舊光鮮亮麗,臉上畫  著完美無瑕的彩妝,一群人興高采烈地談笑,她卻毫無加入的餘地,與他們根本是不同  世界的人,站在他們身邊,她完全就像是天鵝群旁跟著的醜小鴨,他們永遠是活在舞臺  上的出色男女,而自己只能守在舞臺下,羡慕地望著他們。  

  她不知道關昊是否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但當一名她只在影視雜誌上看見的知名造型  師出現時,關昊卻很自然地將手摟在她腰上,將她帶進他們的世界,而自己依舊只能站  在一旁,像盆毫不起眼的盆栽,渴望主人注意。  

  女造型師嬌嗔地對著關昊撒嬌,其他人很習慣她的存在,與她有說有笑,關昊摟在  她腰上的手縮得更緊,兩人的身體貼得毫無縫隙。  

  她的心酸澀得好痛、好痛,胃裏滿溢翻騰的醋液,如潮水般一波波滾滾而來!  

  她明白,昨晚的一切對關昊來說或許沒什麼,他說不定“又”忘了;但昨晚的一切  對她來說,就像是場美夢,她沒想過自己會引起他的注意,沒想過自己能得到他如此愛  憐,他小心翼翼得像她是尊瓷娃娃,不敢太用力、不敢太激情,就怕碰碎了她。  

  還以為這場夢可以延續下去,以為他口中的只要你,就是生生世世。  

  她忘了,遺忘與花心是他的拿手絕活。  

  耳邊隱約聽見她以嬌嗔的語氣與他說話,帶著造型戒指的纖纖玉手猛戳他的胸膛,  兩人的對話就像是從小認識般熟稔,喬魚兒好嫉妒!  

  “真沒想到會聽見你結婚的消息,新婚妻子呢,不敢帶出來見人嗎?”女造型師揚  起搽了櫻桃色唇蜜的唇辦。  

  “是啊、是啊,全世界就你最美麗,沒人比得上你。”關昊甜言蜜語地哄著,一點  也沒察覺喬魚兒落寞的神情、黯然地斂下眼睫。  

  倒是女造型師發現她的存在,帶著疑問的語氣詢問:“昊,這是你的新歡嗎?一點  也不像你慣吃的口味?難不成你轉性了,喜歡這種打扮像良家婦女型的?如果真是這樣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那些姐妹淘從報章雜誌上看見你的專訪後,哈你哈得要死,你  若早點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靠這賺錢,替她們做一番改頭換面的整體造型。”  

  對於女造型師的問題,他避而不答。  

  “你到拉斯維加斯來做什麼?”  

  喬魚兒望著他的側臉,對於他不介紹、不回答,幾乎將她的存在當成隱形的舉動感  到心痛,她別過臉努力斂去臉上難堪的情緒,深呼吸後轉頭。  

  “我先到車上等你。”  

  不等他回答,她扭頭就走。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轉頭之際已經從他們臉上看見訝異,或許他們認為她太不  懂禮貌,她現在的身份是“關昊的妻子”,應該與他們這幾位好友們寒暄幾句,但她不  認為他們能忍受她的陪伴,所以決定離開。  

  但是在她走離時,她緩慢的步伐讓自己聽見關昊與女造型師的對話——“喂,她應  該不是你的新歡吧?”  

  “嗯,她就是我不願意踏入的那座墳墓……別談她了,對了,我有件事要請你幫我  ……”  

  接下去的話,喬魚兒沒有心思去聽,如果她能靜下心去聽的話,就不會有往後的紛  爭。  

  回到臺灣,他們剛踏出中正機場,立刻被眼前浩大的陣仗嚇到,時常樂、靳仁、嚴  湍三人都到了,有志一同地抱胸對著他們露出曖昧的微笑,三人出色的相貌,西裝筆挺  ,站在各自擁有的高級名車前,如同豪門電影裏的成功企業家一般,吸引眾人的目光。  

  “恭喜、恭喜,新婚愉快。”靳仁鼓掌恭喜。“沒想到你的動作還真快,惦惦吃三  碗公,悶不吭聲就結婚了,還跑到拉斯維加斯去,你是害怕我們鬧洞房嗎?迷人和我們  說時,我們還笑她在作夢,要不是看到報章雜誌,我們可能到現在還不相信她。”  

  嚴湍頂頂眼鏡,光線閃過鏡面,露出一雙比一般人還要銳利的眼睛。  

  “不過,你這麼做損失慘重,不止沒了結婚的壓軸——禮金可收,連我們的禮物都  沒得收,你一年的紅色炸彈數都數不清,居然不會趁這時候回本一下,沒見過這麼不會  精打細算的人。”職業是精算師的他,實在看不下去有人這麼不把金錢放在眼底的。  

  關昊根本不甩他們兩人,怒氣衝衝地走向時常樂,兩人相差不遠的身高讓關昊直視  時常樂的雙眼。  

  “錢迷人呢?”  

  “你找她做什麼?”時常樂對關昊的怒氣絲毫不畏懼。  

  “算、帳!”  

  4Men咖啡館喬魚兒坐在角落,怯怯地望著眼前的場面——關昊坐在吧台前,錢迷人  站在門口,兩人互望許久,她看見錢迷人緩緩地將手擱在腰上,關昊握著咖啡杯的手縮  緊,緊得她都能聽見掌心摩擦的聲音,在場沒一個人敢吭聲,劍拔弩張的氣氛讓人想逃  ……突然間咖啡館裏響起西部牛仔對決時的標準背景音樂,劃破寂靜的空間,其他人錯  愕地轉頭,只看見時常樂站在百萬音響前,抱胸睇睨著眾人。  

  關昊首先打破沈默,他的怒火已經醞釀得夠久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常樂的女人份上,我一定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應關昊的狠話,錢迷人只是淡淡冷笑,這下子關昊更火了。  

  “你這個瘋婆子,竟敢和我媽狼狽為奸,下藥迷暈我,還把我綁到拉斯維加斯去,  你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既然有老大撐腰,我還有什麼不敢的,何況,把你們送到拉斯維加斯去可是關媽  媽的提議,她說你每年都會到那裏豪賭,而且那裏結婚快速,不去那裏去哪兒?”錢迷  人把玩指甲,絲毫不在意關昊已經怒髮衝冠了。  

  面對錢迷人的態度,關昊氣得轉頭對著時常樂大叫。  

  “你最好管管自己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她是你的女人份上,我一定揍得她滿地找牙  。”  

  “喂,什麼叫他的女人,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我是個體、我有主權,你為什麼  不說他是我的男人?”早先他說她是時常樂的女人時,她已經有點火了,要不是看在他  是喬魚兒的老公份上,她早就破口大駡,沒想到他變本加厲,又說了一次。  

  “你想打架是嗎?”關昊卷起衣袖,“來啊,我憋了一肚子的鳥氣,正無處發洩!  ”  

  見關昊露在衣袖外的強壯手臂,錢迷人有些猶豫。  

  “你、你以為蠻力可以解決任何問題嗎?那、那你就用武力去解決你的結婚證書啊  !”不怕、不怕,如果關昊敢動手,時常樂一定會救她的。  

  一說起結婚證書——“你不要告訴我,你們真的到戶政機關去登記了。”  

  “那是當然的,回臺灣的第二天,關媽媽准八點就到戶政機關去註冊了,讓你想賴  也賴不掉。”  

  關昊安靜地坐在那兒,半點反應也沒有,正當所有人以為他爆血管中風時,突地爆  出一聲怒吼,憤怒的力量讓他捏碎了手裏的Espresso咖啡杯,沒人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  氣,連瓷制的咖啡杯都能捏碎,雖然Espresso的咖啡杯極小。  

  “媽的!你們真以為自己能主宰別人的一生嗎?你們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有沒有  問過我的意見?好啊,想趕鴨子上架是嗎?我媽想要孫子是嗎?那我就偏不讓她抱到孫  子,我去醫院結紮行了吧,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關昊正在氣頭上,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氣衝衝的就想到醫院去,其他人見狀著實嚇  到,急得想攔住他。  

  “昊,你冷靜點。”嚴湍拉住他的手。  

  “放開我,你要我冷靜什麼?如果你媽也不擇手段逼你結婚,你會乖乖就範嗎?”  

  關昊的話確實說服了嚴湍。  

  的確,如果是自己的母親做出這種事,他應該會逃,同樣也會生氣吧……嚴湍放開  手。  

  見嚴湍被說服,錢迷人慌忙地往前一站,擋在關昊面前。  

  “喂,誰說我們沒經過你的同意,是你自己同意的耶!”  

  “我同意什麼?我同意個鬼!”實在氣不過,關昊忍不住罵出髒話。“去你個頭!  ”  

  錢迷人揚起美麗的下巴。  

  “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而且同意了,以結婚為前提與魚兒交往,我們只是縮  短你和魚兒的交往期,將結果提前而已。”  

  喬魚兒驚訝不已。  

  關昊咬緊牙關,雙手不禁握拳。  

  “昊,你什麼時候和迷人達成這樣的協定?”靳仁不解地問。  

  倒是一向精明的嚴湍,頂頂眼鏡又露出一副洞悉所有人心思的表情,目光銳利地睇  睨關吳。  

  “仁,你應該問,抱持終生不結婚,決定遊戲人間一輩子,社交界花花公子第一把  交椅的關昊,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迷人手上,否則怎麼會與她做出協議,而且是以結婚  為條件。”  

  關昊心中警鈴大作,“別聽這女人胡說,我沒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上,會答應她是  因為我可憐喬魚兒,可憐她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還需要錢迷人用稱斤論兩的方式推銷  ,我只是玩玩、隨口答應,誰知道她居然當真了,還和我媽聯手把我迷暈送到拉斯維加  斯去,甚至趁我昏迷的時候舉行什麼結婚儀式,我到現在還懷疑當事人不省人事時,被  迫做出的任何事是不是合法、有沒有法律效力!”  

  關昊口不擇言的說法讓喬魚兒臉色蒼白,血色整個被抽離,被自己喜歡的人這麼說  ,她只覺得一陣天眩地轉,心絞痛得更厲害,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  

  錢迷人聽見這樣的話,憤怒之餘,立刻往喬魚兒的方向望,看見她蒼白著一張臉,  低頭不語,不禁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都是她和關媽媽太過急躁了,一點也沒有顧慮到喬魚兒的感受,沒有把整件事處理  得妥妥當當,才會傷害到她。  

  這一切全都要怪關昊!  

  錢迷人狠狠地瞪向關昊,柳眉倒豎,手擦在腰上準備開戰。  

  “你們婚都已經結了,你還想怎樣?”  

  “哼!婚是結了,不過我是當事人,我總有權利離婚吧!”關昊話一說完,甩頭就  走。  

  他氣,不是在氣與喬魚兒結婚,而是在氣錢迷人與他母親的方式……居然敢用這種  下三濫的招數逼婚?  

  門兒都沒有!  

  要不要結婚是他的事情,就算要和喬魚兒結婚,結婚方式也應該是由他作主,而不  是這些不相干的人!  

  望著關昊頭也不回、怒氣衝衝離開的模樣,喬魚兒閉上眼。  

  她不停試著撫平心中的痛,或許,她也該有所表明。  

  她從不是死纏爛打的女人,人家不要,她又為什麼要賴著?  

  她有自尊,也是像迷人一樣的個體,她不相信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像關昊一樣膚淺  ,只注重女人的外表。  

  她找得到人愛!  

  喬魚兒一點一滴對關昊累積起來的愛情,在這一瞬間瓦解,她想到了何豔麗、想到  拉斯維加斯的女造型師,這些女人才是適合關昊的,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都把愛情當  成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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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8 00:32:25
第十章


  喬魚兒沒想過會在關家碰到女造型師與何豔麗,兩人分別坐在關母身側,三人正交  談愉快。  

  錢迷人忍不住皺眉,態度明顯變得極不友善。  

  “關媽媽。”錢迷人盯著何豔麗與女造型師不放,一直到在沙發上坐下,視線仍舊  未從她們身上栘開。  

  “迷人,你來啦……啊,我的寶貝媳婦!快快快,快坐到媽媽身邊來,讓我好好看  看。”關母一見喬魚兒,難以掩飾心中的欣喜,她愛死這小姑娘了!  

  又乖、又聽話,對人又有禮貌,從不任性,不發小姐脾氣,她對這種女孩最有好感  了。  

  雖然她也疼錢迷人,但有一半是基於愛屋及烏,關家與時家熟識,她是看著時常樂  長大的,相對於他的妻子,她就已經先有了一半的好感,而另一半則是,錢迷人與她年  輕的時候真是相似,鬼靈精怪的,鬼點子特別多,這次若不是虧她想出這種逼婚妙招,  她可能人都躺進棺材裏了,還看不見寶貝兒子成家。  

  “關媽媽。”面對關母,喬魚兒難免有些尷尬。  

  “什麼關媽媽?叫媽媽是沒錯啦,但是前頭別加個關,我會更高興,別忘了,你可  是關家的媳婦。”  

  喬魚兒猶豫著到底要怎麼叫,最後她心想既然今晚打算和關媽媽談離婚的事,那麼  還是叫關媽媽比較妥當。  

  “呃……關媽媽,我今天來是有事想和你談。”她望著何豔麗與女造型師,話到一  半便停了,心裏一想到她們聽見她打算與關昊離婚的事後,所會表現出的興奮之情,她  心底就猶豫、不高興了。  

  關母握住喬魚兒的手,拍了拍。  

  “乖,告訴媽媽,你要說什麼?”關母可是很認真的在聽。  

  “呃,我……”她望了兩人一眼,深吸口氣決定還是說了,反正她從未擁有過關昊  ,而關昊的心也從未在她身上,她何必去介懷別的女人聽見他們要離婚的事會有什麼開  心的表情。“我想和關昊離婚。”  

  ※※  

  果不其然,何豔麗興奮得不得了,倒是女造型師,不但不高興,反而皺起眉頭,一  臉責備的神情。  

  “魚兒,你剛剛說什麼?”關母有些愣住。  

  “我想這樁婚姻其實應該不合法,在它成為大錯前,我們先一步結束比較好。”  

  “怎麼會不合法?”關母忍不住大叫,她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達到目的,怎麼可能  順了這些年輕人的意。“魚兒,是不是昊那小子對你說了什麼?沒關係,你告訴我,我  替你教訓他!”  

  “不是的,關媽媽,他沒有做什麼,只是我們都覺得該停止這一切了。”  

  錢迷人忍不住抱怨,“誰說沒有,他可是在咖啡館裏說了很難聽的話,完全不顧慮  魚兒也在,毫不客氣的傷人哩。”  

  “真的!那混蛋小子說了什麼,快告訴我!”關母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  

  “沒有,真的,關媽媽,關昊真的沒說什麼,你別聽迷人胡說!”喬魚兒慌了,她  不想讓自己在關昊心裏的形象變得更差。  

  “關媽媽,我告訴你,那個壞人,他竟然說會答應我和魚兒以結婚為前提交往,是  在可憐魚兒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需要讓我用稱斤論兩的方式推銷,他甚至說自己只是  玩玩、隨口答應,誰知道我居然當真了,還和關媽媽聯手把他迷暈送到拉斯維加斯去,  甚至趁他昏迷的時候舉行什麼結婚儀式!”錢迷人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關媽媽,你聽  聽,他過不過分?”  

  關母皺眉,非常不悅。“死小孩,他是不是欠揍!太久沒被他老娘揍了,皮在癢是  不是!”  

  “關媽媽……”喬魚兒急著想解釋。  

  “本來就是,昊也沒說錯……”何豔麗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  

  關母抬起頭,冷冷地睨向何豔麗,下了逐客令。  

  “豔麗,你先回去吧!我們現在在處理家務事,不適合外人在場。”  

  “關媽媽—”  

  “老劉,送何小姐出去。”關母絲毫不給何豔麗掙扎的機會。  

  “關媽媽,你們處理家務事,那我也該回去了。”  

  “好好,阿欣,改天回臺灣記得要再來找關媽媽聊天知道嗎?”關母對待何豔麗與  女造型師的態度,真是天南地北差得遠啊。  

  何豔麗滿心不爽地離開。  

  她還想聽更多,說不定可以幫關昊的忙,讓他能與喬魚兒這個醜女人離婚成功,那  麼一來,關昊妻子的寶座她就有八成把握能奪下來了!  

  何豔麗跟著老劉出了門,趁電動大門緩慢關上,老劉便已轉身離開之際,偷偷從縫  隙間又溜了回來,悄悄地在黑夜裏跑回主屋外頭,從窗戶偷瞧、偷聽,聽著聽著,她的  表情先是一怔,滿臉不信,最後,絕豔的臉龐竟然出現邪惡的笑容。  

  “哼!原來是這樣,難怪昊會同意和那個醜女交往,還是以結婚為前提,原來是被  仙人跳了,錢迷人還真大膽,敢用這招騙昊……對了!如果昊知道,不曉得會有什麼反  應,應該會氣得找人算帳吧?”何豔麗越想越高興,忍不住呵呵大笑,意識到自己的笑  聲,連忙又捂住嘴,偷看屋裏的人有沒有聽見,幸好沒聽見,她立刻溜出關宅,準備去  當拯救王子脫離灰姑娘苦海的美麗公主。  

  ※※  

  喬魚兒回到家後,刷牙洗臉,準備早早上床。  

  今天發生太多令人震撼的事,她完全沒辦法一一吸收,錢迷人將事情源源本本都告  訴她,這才知道,關昊其實被設計了。  

  如果不是他被設計,他們倆到現在仍舊沒有交集,他依舊不會多看她一眼,注意到  她的存在。  

  喬魚兒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該責備錢迷人的多事還是感謝她。  

  她打從得知事情的經過後,整個人便魂不守舍,手上倒著幫助入眠的牛奶,心裏想  著整件事,當她回神時,牛奶已經倒了滿桌都是,她趕緊拿起抹布擦拭。  

  這時門外傳來強烈的撞擊聲,伴隨著一聲聲的怒吼。  

  “喬魚兒、喬魚兒開門!”  

  她怯怯地開門,門一開竟發現關昊就站在門外,原本西裝筆挺俊逸的模樣,此刻領  帶歪斜、一臉怒容,見她開門便闖了進來,迅速將門板關上,將她困在門板與他之間,  怒目相向。  

  “哼,真高竿,你真高竿啊!我交往過的女人沒一個像你這麼有心機的,竟懂得使  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逼得我娶你,你厲害,喬魚兒,你真的好厲害!”  

  如果不是何豔麗跑來告訴他,他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傻傻地以為她單純,她和他  以往交往過的女人不一樣,甚至對她產生好感,認為自己就算和她結婚也無所謂……她  真是好樣的!  

  “你、你在說什麼?”喬魚兒見他這樣,心裏已經有八成把握,他已經知道事情的  真相了。  

  “我在說什麼?”他冷笑一聲,“哈哈哈!你真厲害,懂得和錢迷人那個惡女聯手  騙我,讓我以為自己真的做出對不起好友的事,玩了自己好友的未婚妻,然後為了贖罪  ,只好聽從錢迷人的話和你交往,然後你再收買我媽,聯手把我迷暈送到拉斯維加斯去  ,迷迷糊糊的和你結婚,這整件事你都參與了,我看你被迷昏的事也是假的,對嗎?”  

  “不,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這整件事我也是到今晚才知道的。”  

  他怒不可遏,鉗住她的下巴,用力地捏緊她的小臉,捏痛了她,發狠地瞪著她。  

  “沒有?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嗎?”  

  “我……我真的沒有……”她痛得眼眶裏冒出淚珠。  

  “不要想用眼淚博取我的同情,對你,我的同情心早就用光了!”  

  喬魚兒閉上眼,他將所有重量加諸在她身上,他的身體強橫地壓在她身上,讓她幾  乎透不過氣來。  

  “你……對我有過同情嗎?”喬魚兒終於說出心裏的話。  

  關昊有些訝異,但這樣的情緒立刻被排山倒海而來的怒火掩蓋。  

  “是啊,我對你從來沒有過同情!”  

  他突然露出冷笑,下一瞬間,一陣布料撕裂聲響徹整間屋子,喬魚兒身前一陣涼風  竄過,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睡衣被他扯破,酥胸裸露,他快速撕扯自己身上價值不斐的手  工西裝,硬實溫熱的胸膛壓向她,將她硬往門板上壓,感受她酥胸上柔嫩的蓓蕾,聞清  楚她身上沐浴後的馨香與淡淡的牛奶味。  

  “關昊,我不要。”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只要她冷靜,就能讓他也跟著冷靜。  

  不過,她似乎太低估脾氣一向不好的關昊——“我必須聽你的嗎?當我說我不要時  ,你們是怎麼設計我的?既然你們從未接納過我的意見,那麼我也不需要去在乎你的!  ”感覺到胸膛上柔軟光滑的肌膚,身下的悸動更甚。  

  拉斯維加斯那晚嘗過她後,他便念念不忘,現在再度接觸到她柔軟馨香的身體後,  他怎麼可能還能放開她!  

  關昊低頭封住她的唇,蠻橫地索取她的熱情,狂野的索求讓喬魚兒害怕,她的身體  被他撩撥得像團火球,她也要他,但她不要他在盛怒之下佔有她。  

  “關昊……呃……”  

  她想抗議,可是所有的字句在他的唇吻住她的蓓蕾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化作倒抽  了口氣的聲音,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唇內的舌繞著她的蓓蕾打轉,一次次吸吮,以齒輕  咬……她掙扎得掄起小拳抵住他的身體,沒想到他竟彎身將她扛在肩上,筆直地往這屋  裏唯一一間房走去,她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甩在床上,回過神時,他已再度壓制住  她的身體,這次她感覺到衣服底下唯一的一件貼身衣物已被扯離,立即感受到令她熟悉  的巨大悸動正抵在她雙腿間的溫暖地帶。  

  “關昊,真的不關我的事,你不能這麼做!”她努力做最後的掙扎。  

  他露出邪惡的笑容,“箭在弦上,現在不管關不關你的事,這把火你要滅了它!”  

  ※※  

  關昊一寸寸將喬魚兒吃乾抹淨,怒火加上欲火,他以不可思議的耐力,一次次要了  喬魚兒,將所有火氣全發洩在她身上,她的身上多了許許多多情欲的印記。  

  關昊起身迅速整理儀容,他怒氣末消,轉身還想說些什麼時,看見她趴在床上,露  出的美麗背脊,所有的怒火頓時再度轉變成欲火,他必須極力克制自己,才能免去再度  與她翻雲覆雨。  

  見她緊閉雙眼,側臉在月光下顯得甜美,臉龐上還殘存歡愛過後的紅潮,而她白皙  的身體泛著淡淡的粉紅色,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應該是憤怒的,而不是對她產生愛憐!  

  他被欺騙了,一向自負、享譽國際的建築師被幾個女人騙得團團轉,為什麼還對她  產生愛意?  

  他恨自己竟然相信她是純潔的,是不一樣的,他更恨自己,竟然還拜託李欣,替他  找適合喬魚兒的禮服,打算在臺灣與她正式結婚……他是笨蛋!天大的蠢蛋!  

  “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關昊撂下狠話,扭頭就走。  

  當大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時,喬魚兒才張開眼,眼眶含淚地望著遠方。  

  ※※  

  那夜之後,喬魚兒過著如往常一樣的生活,她儘量將身心投注在公事上,讓自己能  夠忘了關昊,雖然她仍舊能在報章雜誌上看見有關他的報導,報導裏不外乎是他的緋聞  ,她早就麻痹了。  

  今天某家連鎖餐廳舉辦活動,她是節目總監,從前一天開始便在現場指揮工人搭設  佈景,可能是已有二十四小時沒合眼了,她總覺得頭暈暈的。  

  “總監,你沒事吧?”助理見她臉色慘白地扶著舞臺的杆子休息,關心地問。  

  “沒事,可能是一夜沒睡的關係吧!頭有點暈。”  

  “總監,你最近的體力好像大不如前,以前就算三天三夜沒睡,你的精神還是比任  何人好,可是這次的活動不怎麼費力,而且也才一天沒睡而已,你就頭暈了,你會不會  是感染了SARS?”  

  助理稚氣的問題讓喬魚兒忍不住想笑。  

  “笨,SARS的症狀不是這樣的,我想大概是這陣子吃得不夠好,有點貧血吧!”  

  “沒關係,晚上廠商的慶功宴,你可以好好大吃一頓,補回來。”  

  “你啊……快去工作吧!免得下午的活動沒法按時舉行。”  

  “喔,你確定你沒事吧?”  

  “沒事,快去!”喬魚兒搖搖頭,深吸了口氣。  

  她要振作,還有很多工作得做!  

  喬魚兒又吸了口氣,準備繼續工作時,遠遠地,她看見關昊與何豔麗朝這兒走來,  兩人有說有笑,何豔麗還挽著關昊的手臂,身體幾乎是貼著他的。  

  而關昊似乎發覺了她的存在,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對上了——時間仿佛就此凝結,若  不是何豔麗不滿地叫喚關昊,他們可能會一直對看彼此直到永遠。  

  看見何豔麗,喬魚兒臉色慘白,關昊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喬魚兒突然想到那夜他曾  說過的話——別出現在他面前。  

  所以,她轉頭離開。  

  見她轉身離開,關昊原本的好心情就此打住,冷闃著一張臉,何豔麗不停用甜膩的  聲音和他說話,他一句都不回,何豔麗氣急敗壞。  

  “昊,你還在乎那個醜女人對不對?”  

  “閉嘴!”  

  突然,正在搭設舞臺的地方傳來慌亂的聲音,一群人連忙往舞臺前奔去,關昊順著  所有人的動向望去,清楚地看見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喬魚兒,他毫不遲疑,拔腿狂奔。  

  “總監,你醒醒!”  

  “快叫救護車!”  

  關昊先查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確定沒有後,輕輕鬆鬆地將她抱在懷裏,心底對於她  過輕的重量感到一陣惱怒,沒有遲疑地,他將她送往醫院,完完全全將何豔麗拋在原地  。  

  ※※  

  喬魚兒嚶嚀了聲,幽幽地從睡夢中醒來,眼睛一睜開,關昊的臉立刻在眼前放大,  她還以為自己在作夢,但清楚聞見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時,她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在作夢。  

  “這裏是哪裡?”  

  “醫院。”他怒意未消,不管她是不是病人、是不是孕婦,都忍不住叫囂。  

  “該死!你非得這麼虐待自己不可嗎?你這些日子都吃了什麼,為什麼體重不到四  十五公斤?”  

  她望了他一眼,隨即閉上眼。“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他鉗制住她的小臉,逼她睜開眼。“以後你的事就關我的事!以  後要是你的體重膽敢低於四十五公斤,少一公斤我就揍你一次……不,我後悔了,我不  揍你,我要吻昏你!”  

  她皺起眉頭,“我不知道這次又發生什麼事,讓你的態度改變這麼大,不過這次的  事與我無關,我已經委請律師著手辦理離婚手續,拜託你行行好離開。”  

  “辦什麼離婚手續?你想氣死我嗎?”  

  喬魚兒不解地望著他,“你究竟還想做什麼?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你從不間  斷批評我、奚落我,我也有我的自尊,就算我長得再不好看,我還是個人,你長得好看  就能這麼輕視一個人嗎?”  

  她以為他會反駁,她等著,可是沒想到,回應她的竟是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熱吻,她  差點又暈在他懷裏。  

  他放開她,“你的律師是誰?我不同意離婚,就算他再怎麼有辦法也沒用,何況你  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子,你以為自己真離得了婚嗎?你以為我媽真的會放過你嗎?別忘  了,你的肚子裏有了她的金孫,她說什麼都不會放過你。”  

  喬魚兒愣了下,“所以你這麼突然的轉變,是因為我肚子裏的孩子?”  

  “當然不是!”他突然臉紅,煩躁地爬梳發絲,思索著要怎麼說。“我……錢迷人  與常樂已經跟我解釋了,我知道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時被怒氣沖  昏了頭。”  

  喬魚兒別過頭,“現在換我不相信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定吧!孩子的事我們  以後再談。”  

  睨著她的側臉,他溫柔地扳正,讓她直視他的雙眼。“為什麼不相信我?”  

  “你有太多花邊新聞,你的女人太多了,我受不了與你在一起後,還得每天忍受報  章雜誌刊登你的緋聞,你可以和那個知名造型師在一起,也可以與何豔麗在一起,可以  和任何女人在一起,但是拜託你,我已經學著不去喜歡你,請你不要再來招惹我,等過  一陣子,你就又會忘了我是誰,你不會記得我的,在路上擦身而過,你只會把我當成陌  生人。”  

  “你這是在氣我嗎?”他突然舉起她的手,指腹緩緩地在她手上淡粉紅色的傷口上  摩挲。“你以為我不記得這個疤痕嗎?我當然記得,那次在停車場若不是我,你早就沒  命了,還有力氣躺在這裏跟我唱反調嗎?”  

  她愕然。“你不是……”  

  “你太低估我了吧!就算我健忘,對於女人見一個忘一個,但我總忘不了那個在細  雨紛飛的夜裏,膽敢和歹徒抗爭的蠢女人吧!”其實若不是她今天昏迷送來這家醫院,  碰到當初急診時,看上喬魚兒的急診室醫生,他還真記不起,只會覺得她的傷口似曾相  識。  

  她一直以為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沒想到……“我以為你忘了……”怎麼辦,她想哭  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不等裏頭的人應答,外頭的人便大刺刺地推門而入。  

  “喂,解決了沒?”李欣手提著東西出現在病房裏。  

  看見她出現,喬魚兒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你真不會看時機出現!進來做什麼?”  

  見喬魚兒蒼白的臉,李欣咧嘴尷尬地微笑。  

  “你別誤會,我跟關昊只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同學,我才不屑當他的女人,所以你別  又胡思亂想了,我只是受他所托,這次專程從美國送東西回來的。”  

  李欣打開手裏黑色的袋子,從裏頭取出一件純白色的禮服。  

  “這可是他千叮嚀萬囑咐要我找的,是你的結婚禮服,這件衣服可是價值不斐喔。  ”  

  一件純白色禮服被她擱在一旁空著的病床上,喬魚兒訝然地看了看禮服,轉頭望著  關昊,以眼神詢問他。  

  關昊害羞地搔搔頭。  

  “我說過了,別要我再說第二次,你現在只要回答我就好了。”該死的李欣,簡直  是給他難看。“李欣你出去啦!”  

  “不要,我也想聽答案,我可是受了關媽媽的請托,得聽到答案才能出去。”  

  喬魚兒望瞭望禮服,又望瞭望他。“你從來沒喜歡過我……”  

  “你再說!你再說一句,我一定在李欣面前吻昏你!”  

  喬魚兒羞紅了臉,猶豫了半晌。  

  “可以,但是要看你的誠意,我必須知道你的心裏只有我,沒有別的女人。”  

  “可是你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來——”  

  “那就大起來,我不介意大著肚子進禮堂。”  

  李欣不知死活的附和,“我不介意改腰圍。”  

  “李欣!”關昊怒吼了聲。  

  他想了很久後爆出咆哮。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我告訴你,三個月之內我一定把你綁進我家!”  

  李欣聽到想要的答案了,連忙退出病房外,等在外頭的關媽媽與錢迷人,兩人交握  雙手,期待地望著她。  

  “怎麼樣?”  

  李欣比了一個OK的手勢,兩人便爆出興奮的歡呼。  

  “太好了,我的金孫!”  

  “太好了,解決一個,還剩兩個!”  


  聽見錢迷人的說法,在場仍舊沉浮於情場裏的兩個大男人背脊一陣發涼,連忙向一  旁的時常樂求救。  

  “喂喂喂,你的女人是不是當媒人當上癮了?”  

  “我可是受不了她這種折磨,你若不管好自己的老婆,小心我對她不客氣。”  

  面對好友的責難,時常樂只是面帶微笑,這種表情讓嚴湍與靳仁看了頭皮發麻。  

  看樣子,兩人接下來的日子似乎不太好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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