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血肉模糊的背面讓人看得膽戰心驚，而讓藍半香更加驚訝的是，那居然是剛剛那個女人。
前一秒還在她老公的身下嬌啼婉轉，現在卻是幾乎要看不清的血肉模糊。
「這是怎麼回事?」她出口的聲音聽起來沙啞得可怕。
那樣腥臭的血腥味撲鼻，讓她驚覺到自己從來就不喜歡這種味道，當了這麼多年的小護士，居然如今才這樣恍然大悟。
薩格漢冷冷地對著地上的女人說：「跟皇后娘娘解釋清楚，要是說錯一句話，孤王保證你會後悔自己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薩格漢，你不要威脅她。」藍半香再怎樣生氣，也不喜歡看到男人欺負女人。
就算是讓她心痛得幾乎要碎掉的情敵，也不應該這樣殘忍地被對待。
薩格漢冷冷地望著藍半香，「我只是讓你清楚事情的真相。」說完，他冷冰冰地對著李玉蘋大吼。
「還不快點跟皇后娘娘解釋清楚！」
這樣子的王是讓人畏懼、讓人冷顫的。
這時候，地上的人緩緩地往藍半香的方向爬去，地上隨著她的經過，觸目驚心地留下了腥紅的血痕。
「皇后娘娘，求求你可憐可憐我，我不奢求可以得到王全部的愛，我只要一點點就夠了一個月……不，一年只見王一次也沒有關係，當初我本來以為可以進宮當皇后，然後一輩子守在王身邊，可是……」
藍半香知道她的「可是」是什麼，是因為她的介入。
「求求你可憐可憐我，我只要當個小小的妃子，可以守在王的身邊就足夠，絕對不會搶走皇后娘娘的寵愛……」
藍半香發現自己什麼活都說不出來，只能靜靜看著趴在眼前、這樣嬌弱的小女人，哭得是那麼傷心難過，好像她的整個世界己經崩潰了一樣。
看著她那似乎被風吹就會飛掉的摸樣，剛剛在床上那樣嬌媚可愛的女孩居然會變成眼前這樣淒慘的模樣。
她……看起來才幾歲啊？有沒有成年？怎麼會這樣嬌小脆弱？這樣子她要怎樣狠下心來跟這個情敵作戰呢？
本來對這個時代女孩嬌弱的身子骨就覺得很不健康，如今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女孩，看在健康的藍半香眼裡更是觸目驚心，加上全身可怕的鮮血和傷口，更是讓視覺充滿衝擊。
像是下一秒要是她沒喘過氣，就會掛了一樣。
是的，只差一口氣就會死掉了，而那口決定人生死的氣，居然掌握在她的手裡……她該怎麼辦？
「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帝王的愛是很殘酷無情的嗎？不知道後宮是很黑暗邪惡的嗎？而且還有我這個壞心肝的妖姬守在這裡，你還要拚命地往裡面鑽，你為什麼要這樣執著？」她冷冰冰地說著。
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個禍水霸佔了整座後宮，霸佔了帝王所有的寵愛，不准任何女人妄想，否則下場絕對是比死還對怕。
當然這是民間大家八卦宣傳的版本，不過對藍半香來說卻是最好的擋箭牌，替她擋去了很多居心不良的狐狸精。
但是眼前這個……終究還是難以避免啊！
「因為我愛王。」李玉蘋虛弱的口氣卻說得堅定。
這句活像是一記悶雷狠狠打中了她，讓藍半香忍不住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臉色蒼白。
「住口！」看到藍半香受到打擊的樣子，薩格漢心中的火更加狂烈，他狠狠瞪著地上的李玉蘋，彷彿要殺了她似的。「來人，孤王不想要再見到她了！」
薩格漢一聲無情的命令，就代表了這個世界上將要消失一條人命了。
「王，饒命啊……」儘管那聲求饒聽在藍半香耳裡顯得那樣沒出息，卻讓她的心楸得好痛。
讓她就這樣消失吧！這個女孩親口說她愛你的男人了，為了要跟你搶老公，連下藥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這樣充滿心機的女孩就算年輕又怎樣？
讓她就這樣消失不就好了？反正不是你動手的。
為什麼你要心軟？是這女孩先不仁的，不能怪你不義吧？
藍半香心裡的魔鬼這樣子跟她說著，那樣理直氣壯地說著。
可是心中另一個小天使卻又小聲說：李玉蘋會這樣做也只是愛上了一個不對的人，而這個她深愛的男人不但無法回應她的愛，還因為另一個女人的佔有慾而賠上一條年輕的生命。
她難道不會覺得很不值得嗎？藍半香目光直直地瞪著那張沾染血跡的美麗小臉。
再說，如果不是她當初那無理的要求，說要當皇后，李玉蘋又何必為了要討原本是她丈夫的寵愛，而使出下藥的下流手段？
「等一下。」藍半香輕輕喊著。
薩格漢的目光馬上望向她，然後臉色一沉，似乎覺得她不應該喊這一聲。
他的心裡很不安，只想快點把李玉蘋趕出自己眼前，甚至於趕出他跟藍半香的世界，「還不快點……」
藍半香平靜地阻止了他的命令，「她不可以死。」
如果死了，不光是因為那是一條人命，而是一旦李玉蘋死了，那她的愛情就注定要毀了，如果因為跟他相愛卻因此沾染上了人命，那往後她要如何理直氣壯地享受幸福快樂？
「她必須死。」薩格漢清楚感受到李玉蘋己經破壞了他跟藍半香的感情了。而他絕對不能允許。
「不，她不可以死。」
「香香。」
「她如果死了，我就一輩子都不理你。」
「你是什麼意思？」
「你最好快點派人救她，要是她死了，那我們離婚離定了，分手分定了！」
薩格漢狠狠瞪著藍半香，似乎無法理解為什麼她要救情敵？難道她不嫉妒，不在乎他嗎？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請求的。
「來人，把她帶下去，傳令御醫全力搶救，要是有半點不盡心，就殺……」發現藍半香聽到他這句話眉頭緊皺，薩格漢很快改口，「全部取消御醫資格，然後趕回家去種田。」
藍半香的眉頭這才鬆開。
當天後宮裡又恢復平靜，裡面剩下的兩個人互相對望著，誰也沒有開口，整個氣氛有種山雨欲來的寧靜。
「香香……」
「我累了，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你不是想要佔有孤王一個人全部的愛嗎？孤王已經做到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你的意思是……今天會發生這一切都是我害的？」她抿著小嘴充滿怨氣地說，那副模樣不但無法惹人厭惡，相反地還讓薩格漢很想將她摟入懷裡好好疼愛，只希望她不要傷心難過。
但是現在情況並不允許，雖然是那樣愛她寵她，卻不可以讓她真的爬到他的頭上，不光是因為他是個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子漢，更因為他是一國之君。
「難道是孤王嗎？」
他冷冰冰地注視著她，讓藍半香覺得自己好醜陋、好噁心，因為她發現他說得沒錯。
「你知道孤王為了要保護你犧牲了多少嗎？為了要讓你這個皇后的位置坐穩，我一個人對付那些反抗的大臣，大臣雖然都是我的臣子，可是手中卻依然擁有各自的勢力跟人脈，我雖然得到這個天下，可是要管理天下卻需要各方的勢力。」
薩格漢繼續無情地開口，「而古代君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後宮的嬪妃，那些大臣都想要把他們手上的人送入後宮，因為他們覺得這樣子可以安心，我為了你拒絕讓那些女人進宮，也就是說，我必須付出更大的努力跟代價才能統治天下，我這樣用心良苦，你為什麼還不能體諒我的苦心，為了這種小事跟我吵？」
她依然冷冷瞪著他，「所以當初你說不想要納後宮全都是騙人的？」
意思就是說不是不要，而是要是最後他依然無法將權力一把抓，也會用歷代君王常用的招數，將各方勢力推舉出來的女人納入後宮，然後把自己當作免費的牛郎，每天晚上都要討好那些女人？
藍半香突然覺得自已看人的眼光真的很爛，再怎樣挑，真的不應該挑個職業是當帝王的，挑個路邊賣杏仁茶的還比較幸福快樂。
至少他不會因為要賣杏仁荼，而需要跟女客人睡覺。
無法迎視藍半香那充滿責備的目光，薩格漢不滿地低吼著，「更何況我也是不得己的。」
「人的生命不是小事。」藍半香低喊著：「而且你沒有辦法處理你那些屬下也是你的無能，不要推到我的身上，舉少我幫了你不少，我沒有對不起你，現在不忠的人是你。」
「你要為了那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破壞我們的感情嗎？」
微不足道？！沒錯，以前她真的覺得只要他的心裡有她，她的心裡有他，兩個人相愛就夠了，其他的女人都微不足道。
但是當她看到這個微不足道的女人躺在她的男人身邊時，她整個眼裡就充滿了那個女人，怎樣也忘不了那副嬌媚承寵的神態。
她怎麼會不知道古代帝王為什麼需要寵幸那些妃子？因為那些妃子後面代表的是整個國家的勢力，有時候控制那些女人比控制朝中的文武百官還要簡單快速。
但她一直相信，憑他的能力，還有她那些現代的知識跟智慧，要治理一個國家不需要靠女人。
結果是……為什麼聽起來都是他在埋怨她？
她明明就什麼都沒有做啊！只是要求他做到一個丈夫基本的忠實，難道有錯嗎？
「我只知道我現在是帝王，而你是皇后。」
「又怎樣？」藍半香豁出去地逼問著。
「你如果無法好好地當母儀天下的國母，我不會逼你，可是請你不要浪費我在你身上下的苦心，也不要跟我吵架，不要忘記你現在的身份是你要求的。」他也是氣到了才說出重話。
「好，既然這樣，那這個皇后我不稀罕，我馬上離開這裡！如果我要求你專心對我一個人讓你這樣為難，如果我對你治理天下造成阻礙，如果你必須要陪那些女人睡覺才能統治好你的江山，那你這個天下是骯髒的，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你這種無能的男人不配擁有我的愛，我要離開你，離開這個悶死人的皇宮，離開悶死人的你，我要到宮外去找一個一輩子只要我一個的男人！」
說完，藍半香便開始在宮殿裡面翻箱倒櫃，準備要收拾行李。
儘管知道他不可能就這樣放她離開，可是卻還是要強迫自己做點什麼氣氣他，要不然她真的會失控大哭。
而現在，她最不想要的就是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哭。
「藍半香，你不要胡鬧！」他怎麼可能放她一個人離開？他一想到她躺在其他男人的懷抱裡那樣撒嬌的模樣，嫉妒的火焰就讓他想要殺人了。
「偉大的王，如果臣妾就是要胡鬧怎樣？你要廢後嗎？」
反正全天下的人都認定她是個禍國殃民的禍水，只會把賢明的君王變成昏君，獨寵善妒，早己不配當母儀天下的皇后，如果這時候王廢後，恐怕沒有人會反對吧？藍半香沒好氣她想著。
搞不好還會放鞭炮慶祝，然後大擺三天流水席……不！也許不會，因為這個國家的經濟還沒有完全搞起來，沒那個錢。
「你以為我不敢？」
「不是你敢不敢，當初這個皇后我本來就不稀罕！」
「不准你這麼說。」薩格漢語帶怒氣地吼著。
「我就是這樣子想。」藍半香也回吼著。
「藍半香，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給你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隨便你，最好來個滅九族。」反正她是個孤兒，要滅也只滅得到她一個人。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然後轉身便要往宮門走，卻被他一把拉住，然後用力摟入懷裡。
「為什麼？我不過是跟那個女人上過一次床，而且她還是用那種下流的手段得到寵幸的，為什麼你願意救她、原諒她，卻對我這樣地嚴苛？」他的口氣充滿了埋怨及憤怒，甚至於吃醋。
「我沒有說我原諒她，任何一個要跟我搶老公的狐狸精我都不可能會原諒她的！」
「既然如此，我是被陷害的，我是受害者，香香你……」
聽到一個至尊無上的帝王那樣理直氣壯她說自己是受害者，藍半香突然覺得很荒唐。
「就算你真的被下藥了，唯一的方法是找女人上床，那為什麼不是找我？我不是就在你附近嗎？你如果受到暗算的話，第一個要求救的人應該是我不是嗎？好歹陪你上床幫你解毒這種事情，我這個做妻子也做得到不是嗎？」
薩格漢蒼白著臉沒有說話，以前每次跟她說話就沒有說贏過她，因為他真的已經對她愛得無法自拔了。
「你跟別的女人上床我阻止不了你，只是我會很心寒，在我們那裡，那些想要勾引我老公的女人我都可以當作狐狸精，我可以理直氣壯地跟她們戰鬥，因為她們全都是受過教育的現代新女性：沒想到我卻愚蠢地要求你這個帝王給我獨寵，我忘記這個時代的女性根本就是可憐到不行的弱勢團體！」
藍半香悠悠地歎了口氣，「她們除了依靠男人之外，什麼都辦不到，就算有人不想要靠男人，她一個人也活不下去！那些妃子也一樣，我對愛情那樣理直氣壯的要求卻變成了她們最可怕的惡夢，害我變成全天下百姓臣子眼中的紅顏禍水，說我獨佔了帝王愛，可是我不在乎，因為這是事實，我要你對我一心一意，我沉溺在我自以為的幸福裡，我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歷史上唯——對恩愛的夫妻，而不用重蹈覆轍那些悲慘的宮斗愛情，哪早知道卻不是……」
她抬起眼，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為了我一個人辛苦地戰鬥著，你想要守住對我的承諾，可是你知道嗎？我也有努力啊！只不過，我突然間發現我做的這些事情很幼稚，「選擇你的帝王之路，我不可能真的死死霸佔著你，太多女人虎視眈眈你這塊肥肉了，今天有了一個李玉蘋對你下春藥，難保不會有更多個，所以你不要再為我做什麼事情了，你的獨寵我也要不起！」
「香香，我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他緊抓著她的手是那樣地緊，彷怫下一秒就要捏碎她，而且還止不住地顫抖著，可以看得出他現在有多麼不安及害怕。
「你讓我想一想，我現在無法冷靜下來，也許我們分開一陣子比較較好。」
她有些無力地拉開他的手，然後緩緩走入內殿，薩格漢看著她的背影，感覺到她似乎下一瞬就會消失了一樣，一種不安的感覺始終在心裡盤旋不去。
但他知道現在強迫她也是沒有什麼結果的，搞不好她會更生氣。
他好不容易留下她，好不容易讓她喜歡自己，絕對不能讓任何事情破壞他們！她想要獨佔他並沒有錯，而他會繼續守住這份承諾。
絕對不會放棄。
然而，過了好幾天，薩格漢還是無法見到思念的人兒，因為藍半香很明顯地是在逃避他。
「皇后現在在做什麼？」
李權抬起頭偷偷望著正在看奏摺的王，明白他一定是很不習慣沒有皇后娘娘陪在他的身邊，所以才會問了這個問題快要一百多遍。
「啟稟王，皇后娘娘正在逛御花園。」
「嗯！」
這樣子的話，她的氣應該消了吧？前幾天都悶在屋子裡面，說是睡了一整天，薩格漢雖然知道她喜歡懶洋洋的，可卻沒見過這樣睡一整天的。
他很擔心，好幾次想要去見她，卻都被她生氣地拿杯子砸出來，弄得好不狼狽。
薩格漢知道身邊的奴才對她這種大逆不道的舉動都感到很訝異，可是他不在乎她是不是以不犯上，是不是大逆不道，只要她還肯對他生氣，就代表她還在乎他。
其實他很想不顧一切地將李炎那個老傢伙給抓起來殺了，但是這擺明就是一場等著他往下跳的陷阱，而且現在還不是跟李炎翻臉的時候。
一旦讓他抓到機會，他絕對會把這個老狐狸抓起來，好讓藍半香的委屈有個發洩的對象。
上次被她推開了手，被她冷淡地轉過身，被她無情地遺棄在原地，都讓薩格漢覺得很難受。
他這才發現自己有多麼在乎她的笑容，而當那份甜膩嬌憨的笑臉不再出現，只剩下冰冷淡漠的神情面對著他的時候，卻讓他感覺很害怕，彷彿自己就要從此失去她了。
而也因為這份患得患失的感情，讓他對她更加寵愛，賞賜了很多她喜歡的珠寶首飾，甚至於還千里沼沼地去千早之外的國家採了最新鮮的水果。
聽說這種水果叫作荔枝，她常常說起這個荔枝她們那裡歷史有記載，是唐朝有個集君王獨寵的楊貴妃最喜歡吃的，她也希望可以享受一下這種被帝王寵愛的虛榮。
可是當她看到那跑死了好幾匹好馬才送到跟前的荔枝時，她卻又冷冷地說那個楊貴妃再怎樣受到獨寵，下場也是被心愛的王下令勒死：然後卻還是把那荔枝整籃吃完。
就是這樣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他……不希望就這樣失去她的愛，他會繼續努力求得她的原諒。
她現在己經肯出來走動了，很好，這樣是好事。
可是隨即又想到，她會這樣就不生氣嗎？依照他對她的瞭解，這個小女人不會這樣簡單就沒事的。
看來這次他是真的傷透她的心了，還是好好地去解釋低頭吧！雖然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但畢竟是自己的老婆，為了每天晚上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睡覺，,還是去低頭道歉好了。
「李權，再去挑幾件漂亮的珠寶首飾跟孤王去天後宮。」
李權很想要大喊：還挑？你乾脆整個皇宮裡的珠寶全都給皇后娘娘好了！
但是他身為奴才還是要聽主子的話，「是。」
看著主子那樣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皇后的神情，李權忍不住歎一口氣。愛情啊，真的是沒有寂寞孤單，有的時候更是忐忑不安。
一個過也只有那個禍水皇后可以讓一向沒有生氣的王有了喜怒哀樂，也有了一個帝王該有的氣魄及擔當，別人不知道，他這個每天伺候的奴才可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皇后娘娘長得很禍水，做的事情也很妖孽，可是要是冷靜下來看著，就會發現她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很有意義的，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全都是壞事。
也許大家真的都被皇后娘娘那張禍水般的紅顏所迷惑，看不到她內在其實是很善良美好的。
只不過……李權又忍不住歎一口氣，要是這個皇后娘娘不要再這樣折磨王，不知道該有多好啊！
當薩格漢興匆匆地走到鳳翔宮前，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宮殿的轉角，他眼睛一瞇，覺得有些不對勁。
「香香？」
一聽到身後有人這樣喊，藍半香像是被電到一樣馬上狂奔了起來。
她緊緊抓著手中卷款的包包狂奔著，只想著要往宮門的方向沖。
「給我站住！」
身後憤怒的暴喝像是黑暗一樣迅迅速襲向她，讓她更加瘋狂地奔跑著。
她不要再待在這裡，她要離開這個讓她快要窒息的宮殿，她要離開那個男人，她要離開……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她感覺自己的腳上一陣劇痛，整個人撲倒在地。
好痛！
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右腳踝出現一條傷痕，鮮血迅速滲出來，沾染了她的繡花鞋。
而傷她的居然是一支金色的髮釵……敢情是把她當成標靶在射啊？
她回過神想要繼續跑的時候，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天，也徹底擋去了她渴望自由的機會。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抓住肩膀，然後看到那張俊美的臉上充滿了憤怒的火焰，「你居然敢逃跑？」
「我是離家出走。」
「藍半香，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堂堂一國之後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清？」
「那不是很好嗎？你就趁這個機會廢了我，然後去娶那些可以幫你治理天下的千金小姐們，你們不用為了我這樣受盡委屈……」
「閉嘴！」薩格漢一聲暴吼，隨即便是一個無心的巴掌揮過去。
那張總是笑得像是春天桃花的小臉上突然出現一個大大的巴掌印，紅咚咚地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殘忍地標示著他剛才犯下了什麼不可原諒的大錯。
他居然動手打女人？！
一瞬間整個空間凝結了，薩格漢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右手，那掌心刺痛的感覺是那樣明顯，他覺得自己唯一的愛情也將毀在這份刺痛上。
「什麼？薛格漢，你是不是男人啊！居然打女人？」藍半香悲憤地捂著臉控訴著他的暴行。
從小到大，她再怎樣都不會允許有任何人欺負她，她可以跟任何人打架，甚至用心機整死對方，就是沒有人可以打到她的臉。
而現在……這個男人……她一直認為全天下最不可能賞她耳光的人居然真的這樣做了？！
他冷著臉繼續堅決地說：「你敢走試試看，信不信孤王將你要找的人殺了？」
「你？你敢？！」他居然用木青思來威脅她？真是太過分了！
「孤王擁有一半天下，你說孤王敢不敢呢？」
藍半香整個身子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樣頹坐在地上，蒼白著臉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後梅了，當初為什麼要提出那麼多政策給他，現在國家越來越富裕，越來越強盛，他就越來越囂張。
「你給我回去你的宮殿等著當你的皇后！」
他真是好威風啊！真的把古代帝王的氣勢完全發揮出來了，而且也震懾住她了，讓她徹底明白自己己經不是那個從台灣穿越過來的藍半香。
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自閉、困擾又沒有自信的王了。
再怎樣努力改造他，讓他思想稍微先進一點，終究還是敵不過他根深蒂固的大男人思想，認為女人就是要乖乖聽話，就算他再怎樣放縱寵溺，要是不聽話，一樣可以又打又罵。
但是她現在有能力反抗嗎？沒有。
他可不是平常人，而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王，君要臣死，臣都不能不死了，更何況她不過是他生命裡的一個女人而已。
哪怕是貴為皇后，要是不討龍顏歡心，一樣是要打入冷宮。
而她就是不想要被打人冷宮，所以才會主動出擎，想要乘機離家出走。
四周的氣氛是那樣凝重，沒有人敢大聲呼吸，生怕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腦袋落地。
「還不回去？」薩格漢再次嚴厲命令著，讓藍半香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那雙含春的眼睛此時佈滿了晶瑩的淚光，眼看就要掉下來，卻見她還倔強地存硬撐。
其實他很想跟她說，只要她肯低下頭，像以前那樣向他撒嬌，他就什麼都依她了。
可是為什麼這次她卻是這樣地倔強？這樣地固執？他真的不能明白。
不過是一次肉體出軌，而且還不是他願意的，為什麼她要這樣鑽牛角尖，還一定要離開他？難道她不知道他現在已經不能沒有她了嗎？
要離開他，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只見藍半香慢慢站起身來，腳上的劇痛讓她有些不穩，可她還是站穩了。
她美麗的眼眸單已經不再充滿明亮的光芒，就像是耀眼的陽光一下子被烏雲遮住，充滿一片令人害怕的灰濛濛。
「薩格漢，我恨你！」
她沒有向他行禮，就這樣轉身一跛一跛地往天後宮的方向走去。
「還不快點去伺候皇后娘娘！」薩格漢又是一聲憤怒的低喝，受驚嚇的宮女這才馬上跟過去，想要扶持藍半香卻被她冷冷地揮開。
薩格漢看著她一跛一跛的背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割開了一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們之前還那麼好，就為了他中了那個賤女人的計謀，就這樣讓他失去了心愛的女人？
香香，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才會放棄想要逃離我的念頭？ |
匿名
發表於 2014-8-25 00:38: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