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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原夢]囚愛撒旦【東方撒旦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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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7 00:30:37 |倒序瀏覽
囚愛撒旦(東方撒旦之一)作者:原夢

藍眸撒旦獵豔的範圍向來只鎖定長腿姊姊,  
這女人身高不及格、姿色平庸、生氣像天竺鼠,  
但就是該死的對了他的胃!  
天!難不成他已經中了無可救藥的愛情毒?  
想當初他可是「用過即丟」組織的會頭,  
現下竟為了一個不是喜歡類型的女人發愁,  
明顯的為欲所困,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  
什麼?要他捐錢做善事,救助病童?  
呵呵!那小天竺鼠就得在他床上待一個月才行!  
可憐啊!遇上藍眸撒旦果然危機四伏,  
超級濫情不說,還三番二次害她背黑鍋,  
高窕美女一旦成了下堂女伴便來找她興師問罪,  
不擇手段製造事端,只為逼她下床  
唉!明知不能愛上這個「萬人種馬」,她還是一頭栽下,  
看來這回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有去無回的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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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7 00:31:32
  第一章

  美國波士頓

  羅夢心抱了一堆比她的個頭兒還高的資料,像一部火車似地衝進裴紫的辦公室。

  「 總經理,這是你吩咐的資料,請問還有什麼事情要辦嗎?」 然後精神奕奕地站在裴紫的面前,等著她發號施令。

  裴紫這才從公事堆裡抬起頭來,蹙眉看著她那張秀麗的粉臉。

  「 你今天又要提早下班去醫院當義工?」 她歎了口氣,丟下筆,整個人靠自身後的皮椅,不疾不徐地猜測道。

  弄不懂她那小小的身體裡怎麼會存有這麼多的能量?簡直比她這個女強人還要耐操。

  羅夢心聞言,那張不會隱瞞的小臉馬上忠實地反應出肯定的答案。

  其實她也明白,當人家的秘書是不能夠這麼要求僱主的,讓自己提早下班去醫院當義工。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醫院裡的那些病童啊,他們還等著她去說故事呢!

  「 對不起,總經理,如果你認為這樣子不太好的話,那就請你隨便派個職位給我吧!」 她只求有份能溫飽的工作就行了。在唯一的血親去世之後,她的生活重心將只為患了白血病的病重努力。

  「 喂!我可沒有說不准你去當義工。」

  裴紫馬上怒意騰騰的瞪向她,不過是很友善的那種關愛眼神啦!

  羅夢心和她一樣都是華裔子女,當一家遷移至美國定居後,便在這裡落了根,也拿到了綠卡。

  但是羅夢心卻不比一般移民的子女幸運,由於父親在美國的生意失敗,與母親雙雙車禍死亡,留下一個患有慢性白血病、年僅十六的弟弟和她相依為命,可是他也在去年因為找不到合適的捐獻人而去世了。

  因此羅夢心除了將心力投入工作之外,更把義工的工作填滿每一個沒有家人共度的夜晚,這樣子的羅夢心令裴紫心疼,所以她只好選擇允諾羅夢心提早下班……

  「 可是……」

  「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我既然已經允許了,那麼你就可以在做完自己分內的工作後下班。你趕快走吧!如果還有事情的話,我會找葵葵的。」

  蘇葵伶是裴紫的另一位秘書,沉靜的她當然也默許了羅夢心的這種行為。

  裴紫假裝煩厭似的朝她揮揮手,但是羅夢心知道裴紫的心意,暗自感謝在心。

  「 那麼我就先下班了。」

  羅夢心露出天真純美的笑顏,點點頭,正要步出裴紫偌大的辦公室去整理自己的東西時,卻又被喊住了。

  「 等一等,夢心。」 裴紫那顆理進公文堆裡的頭又略微抬了下,很快地翻翻手邊的文件。

  「 什麼事情啊?總經理。」

  「 明天在波塞頓大飯店有一場慈善晚會,我和葵葵都抽不出時間去,你就代替我們去探訪吧!」 裴紫瞄了眼羅夢心身上那一襲始終拘謹的三件式套裝,不敢恭維地聲音。「 我可不許你穿得太寒酸,丟我們雜誌社的臉,等一下順道去請筆款子治裝,買幾件新衣服,知道嗎?」

  羅夢心早已習慣了裴紫嘴巴上的關心方式,因而回給她一個陽光般的笑臉。

  「 知道了,總經理。」 這才歡喜地退出辦公室。

  裴紫目送著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

  唉!叫她去參加那樣的慈善晚會,她是一定會很樂意的,畢竟她現下正為了白血症病童募集捐款一事,忙得像只不停旋轉的小陀螺,可是……她瞄了眼記事本上頭的宴客名單,主辦人是武撒霆和武撒宇兄弟,她皺了眉。

  希望可人的羅夢心不要去招惹到他們,這兩個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方撒旦。不過話說回來,羅夢心根本不是這兩兄弟喜歡的類型,所以她好像是白擔心了。於是天生樂觀的裴紫馬上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提起精神繼續埋首在公事堆裡。

  「 哎……好難喝。」 羅夢心對著手上一杯看似綠色又似藍色的飲料吐吐舌頭;把它放回傳者手上的托盤,舒舒方才皺攏的眉心。真是有夠難喝的酒,算了,她還是認命的喝喝綜合果汁吧!她挑了一杯粉色的果汁,一邊喝,一邊觀察起會場的地形來。

  唉!誰教她剛剛一進入會場,滿腦子想的都是要為白血症病童籌款的事情,因而興奮過頭,就連自己拿了什麼飲料也不知情,直到喝過才曉得自個兒拿了杯怪酒,呵呵,很好笑吧?

  波塞頓大飯店是近幾年來波士頓經營得最有聲有色的超大型飯店之一。 其原因除了它的古典式建築外,最主要的是它的創辦人把三十樓以上的房間當成俱樂部用地一樣,只開放給入會的上流社會人士使用,形成了一股異談。

  怪的是,還真的是有不少人爭相入會,也不管自己是否當真需要一間總統套房,反正搶得了這一張貴賓卡,就好似棒了一張值得吹噓的金牌一樣。這種花大錢去買一個固定牢房的人最教羅夢心嗤鼻。

  而另一個令社會名流全都聚集在這裡的原因,是波塞頓大飯店的創辦人、人稱東方撒旦的武撒庭及武撤宇可能會出現在晚會上,使得一些想和他們攀上關係的商界人士、名媛淑女,全都群集在這兒,引頸企盼著。

  羅夢心也沒有真正的瞧見過他們的長相,不過據說這兩位東方撒旦是雙胞胎,相貌長得一模一樣也就算了,竟然達其邪俊的氣質都如出一致,教無數女子的芳心全給狠狠提掠了去,討也討不回來。

  羅夢心曾經在自個兒公司的雜誌封面瞧見過他們的照片。

  他們兩人,一人的眼眸是紫,一人的眼眸是藍,五官全都出色得有如雕像,邪鷹似的氣質吸引眾人的目光,繼而一見鍾情。

  兩人也都留了一頭黑亮的長髮,一人隨意的披在身後,帶著絲庸懶的氣息,微抬著性感的下巴,傲視群倫。另一人則束了條和眼色相同的髮帶,聳著濃眉,森冷如冰的眼直勾勾的盯著正前方。

  羅夢心猜想,那一日替他們拍下這張照片的攝影師,說不定被這閻羅般的眼神嚇得半死,冒著性命危險在工作,否則這封面看起來也不會如此粗糙,看似只拍了一張就交差了。

  不過,它依舊替她們的雜誌社賺過大把、大把的美金,所以她也就不很在意到底藍眸的人是武撒霆,還是武撒宇了。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畢竟她們總經理兒時的單戀對像黎靜首也長得帥氣十足,人又十分隨和,而且最起碼他不會讓她感到危險,有大拉警報的衝動。

  所以啦!她還是適合溫柔的男人,像武撤霆、武撒宇這兩名具有侵略性的男人,她還是敬而遠之吧。

  再度啜口手上的果汁,羅夢心發覺會場裡頭的人愈來愈多了。她高興的將果汁喝完,想起今天晚上的任務,不自覺地笑開了嘴。嘿嘿嘿……在這個冠蓋雲集的場合,她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為病童募款的機會。因此她胸有成竹的打著雜誌社代表的名號,朝她一眼瞧上的第一頭肥羊接近了。

  波塞頓大飯店的最頂層。

  一名蹺著二郎腿,靠坐在一片落地窗前的男子正獨自吞雲吐霧著。

  而偌大空間的右手邊第一扇房門裡,傳出了陣陣女子的呻吟聲,和著斷續嬌喘,半晌才遂緩。

  「 嘖!什麼地方不好搞,跑到我這裡來搞女人?」

  黑暗之中,這名男人咕嚕著粗話,隱約可見他隨意在身後紮了條髮帶,將他那一頭黑如夜空的長髮束住。他森冷的藍眸瞄向一名推門而出、跟他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那男子穿了他的睡袍,倏地將室內的燈扭開。

  「 為什麼不開燈?」

  那男人在一陣激戰之後,汗竟半滴都流不出來,只是微撇著他那性感的唇,帶著一絲興味地看向他的胞弟。他的黑髮狂亂地披散在肩後,那模樣九成九……不!該說是百分之百像極了人們給他們的評語----撒旦。

  「 你搞爽了嗎?現在可以請那個下賤的女人離開我的水床嗎?大哥。」 盤踞在皮椅上的男人捻熄了手上的煙,像只獵豹似地朝他踱近了。

  「 賤女人!?」那穿了睡袍的男人移向一邊的吧檯,為自己倒了杯加了冰塊的葡萄美酒。「 那個女人可是現下當紅的玉女歌星,撒宇,別傷了她的自尊心好嗎?」

  自尊心!?武撒宇,也就是撒霆的弟弟,僅晚他五秒鐘出生的大男人,馬上嗤之以鼻。「 那個女人要是有自尊心的話,也不會在認識你不到一個鐘頭,立刻就和你跌上我的水床床。」

  他到現在還是很生氣,氣武撒霆隨隨便便地帶女人來他這裡辦事,害得他都失去下樓參加宴會的好心情了。武撒霆登時朗聲大笑了起來,馬上遭到武撒宇的冷眼瞪視。

  「 既然你那麼在意你的水床已經睡過女人了,那麼我明天叫人換一張同款、全新的給你。」然後他仰首,喝盡了那杯冷飲。

  房裡的女人有動靜了。顯然她是被武撒霆的笑聲給牽住了心神,步出房門卻發現,剛剛踉她上過床的男人居然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人?

  「 霆?」 她穿著白色襯衫,呆愣地站在原地,目光來回審視著兩人。

  武撒宇挑高了粗眉,下巴微抬,不屑地將目光移開。「 撒霆,你這一回挑的女人真差。」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差,差得連他都不得不開口說說他了。

  嘖,什麼玉女歌星嘛!一頭宛如稻草的金髮,身材是不錯,腰肢也不盈一握,但就是胸部太大……撒霆不怕辦事的時候被悶死嗎?他看了都覺得厭惡。

  還有,那一臉可能原本是很好看的妝,在方纔的一陣欲死欲仙之後,只剩下可怕的殘妝,教他想吐。這種女人撒霆都還可以奮力不懈,他還真他媽的服了他的不挑嘴,嗟!

  那女人聞言,苦著一張美臉,馬上就依著情勢認對了男人,靠近了武撒霆身畔,委屈地攀住他那只沒有拿杯子的大手。

  「 霆……」 這嬌媚的聲音頗有要武撒霆幫她扳回劣勢的意味。

  但武撒霆的紫眸瞬時閃過一絲只有武撒宇才能發覺的厭惡,沒有推拒女人的手,只是舉杯朝弟弟搖了下。「 撒宇,我看你先下去吧!一會兒我會把麻煩解決,叫快遞將新的水床送來。

  知道這女人即將被遺棄,武撒宇只是淡淡地瞥了那女人一眼,反倒是聽見有新的水床,唇邊滿意地勾起了一抹邪美的笑。「 那就樓下見。」

  他背對著武撤霆揮揮大手,便瀟灑地離開了。畢竟他一點也不為那女人的下場擔心,那又有什麼好停留的呢?不如去樓下找點新鮮樂子,倒還有趣些。

  「 嘿嘿,羅小姐……呃,你該明白……在我……呃,在我答應了要付出一大筆慈善款項的……呃,同時……你也做一些實際的回饋吧?」

  羅夢心皺著細細的月眉,發覺自己正一步步被逼入這個陰暗又不易讓人發現的陽台裡,暗自咒罵自己的不小心。誰讓她聽見這位先生肯付出十五萬美金資助白血病童、推廣全美的骨髓銀行時,高興得忘了提防,就這麼被困住了。

  而眼前這個頭矮小、有大大啤酒肚,卻穿了一身緊身西裝的男人正一臉淫笑地逼近她,彷彿不從她這裡搾一點油水回去,就絕對不會放過她一樣。她十分害怕,卻又不得不提起勇氣站穩腳,伺機開溜。

  「 呃……傑克羅萊先生,我只是負責籌款,並不負責特殊服務,請你高抬貴手好嗎?」

  放了她這只沒啥斤兩的小綿羊吧!

  但是羅夢心的祈禱並未傳達到上帝耳中,所以那人這是不斷噴著口水接近她。近得她都聞到他身上的酒臭味,因而厭惡地更加攢起月眉來。

  羅夢心一度考慮是不是要放聲大叫救命,藉以保住自己的清白。不過……她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那麼明天各大報的影視或財經版頭條新聞上頭就可以找到她的名字了。而裴紫和蘇葵伶也會皺著眉頭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是沒有問到她們想要的答案絕不罷休。

  所以……她還是趕快自救吧!「特殊服務?呢……哈哈哈,這個好!這個好!」奈何這個笨男人酒真的喝多了,憑著酒意壯膽,又向前晃了兩步。「 我-……呃,我要特殊服務……呃,所以呢……你跟我一起回家吧!咱……呃,咱們回去特殊服務……哈哈哈……」

  該死的!他居然把她的話給扭曲成這個樣子!羅夢心簡直是快要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 我不是……狗屎!我才不做什麼特殊服務!」 難得有人能夠讓她氣得罵髒話,她火大到想狠狠的痛扁他一拳,如果他不是要捐錢的話,那她也就不用陪他在這裡哈拉半天,自己的清白當然也就不會有堪慮之虞。

  「 不做……呃,特殊服務?」 他一邊說話,一邊打著酒嗝,走路東倒西歪的,卻還直想撲往她纖瘦的身子。

  羅夢心見狀,厭惡地撇撇嘴。真不知這一些有錢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沒事的時候盡辦一些什麼慈善晚會,不然就是勞什子宴會,她根本就不想來,但是為了錢、為了那些病重,她還是不得不來。

  誰教他們有得是錢,不多從這些人的身上拿一點出來回饋社會,那還對得起社會大眾嗎?羅夢心兀自在心裡罵得正氣凜然,一雙機靈黑水眸沒有離開過那只一直都想伸向她胸部的大手。

  「 對!我該死的不是什麼妓女、阻街女郎,所以不要把你的髒手放到我身上。」 稍稍放大音量的喊,羅夢心現下只希望有善心人士經過,對她伸出援手……不過呢,她好似也忘了,她眼前這一名登徒子,前一刻的身份正是宴會上有名的善心人士喲!

  羅夢心戰戰兢兢地再度閃過他的利爪,卻發覺他該死的欺身上來了。

  「 嘿嘿嘿……小寶貝,呃,就讓我……讓我好好的疼你一次又何妨?」

  他該死且充滿酒氣的口臭,也倏地吹進她的耳裡,拂動她的秀髮。

  噢……她快不行了,好想吐喔。

  原本她的酒量就不是很好,剛才在籌款的時候又盡興地多喝了幾杯酒,現下聞到他噁心的酒氣味,自然一股嘔吐感由心底翻騰而上,都快要衝出她的喉嚨了。「 放開我!你該死的放開我呀!不要壓著我不放!她就只差沒有大聲狂叫:我快吐了!

  奈何她的個子本就嬌小,那登徒子一壓,她就被擋去了可以呼吸新鮮空氣的管道,令她活像只缺氧、待斃的金魚,死命地喘氣,想將外頭的空氣打進自己的肺囊,卻老呼吸到一堆要不得的穢氣,只有張大眼睛等死了,

  不久,她感覺到胸部被魔爪一陣亂抓,疼得她流出了眼淚,可是下一刻,她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她不由得趕忙呼吸了新鮮空氣,咳了幾下。

  「 嘿!傑克羅萊先生,我怎麼不記得我發的請柬上頭寫了,你可以在這裡隨意和女人辦事一項呢?」這聲音沙啞低沉,含著極譏諷的口吻。

  羅夢心在止住咳意後,好不容易定神瞧向來人,只見他高大的身子被黑暗掩去了大半,站在三步之外。

  他看似輕鬆的半仰高頭,右手狠狠一揪,就教啤酒肚登徒子的腿懸空,踩不到結實的大理石地板。

  「 你……你是……」

  喉口被領結鎖緊,登徒子才破著聲音說了幾個字,就瞧見那一雙在月光照耀下閃閃發亮的藍眸,頓時吞了口口水。

  「 你說我是誰呀?」他那黑暗中仍隱約可見的邪美臉龐有如撒旦,登徒子還能猜不出他的身份嗎?

  眨了眨眼,登徒子的酒意驀醒,以不自然的動作點了下頭。

  可是他的「 回答」 藍眸的撒旦老兄顯然不甚滿意,所以又將俊臉湊近了些,令他倒抽了一口氣。

  「 嗯?你還沒有告訴我呀?」

  他的模樣就像是貓逗著耗子玩,令登徒子咬了下牙,不得不握緊拳頭。

  「 你----你是武撒宇。」

  明明就是一副七竅生煙的模樣,又得對人陪笑臉,嗚…… 這口怨氣他等一會兒找誰出?

  「 武撒宇?!」 這回倒是一旁總算清醒的羅夢心驚叫出聲。

  想不到啊!這人稱東方撒旦之一、一向冷酷無情的武撒宇居然也會管別人閒事,不巧地出手救了她,還真教她訝異。

  武撒宇是聽到羅夢心的聲音了,但是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手上揪著的這名男人身上,所以索性也就不搭理羅夢心了。

  誰教這傢伙敢在他舉辦的宴會裡,隨隨便便和女人就地辦事……這已經犯了他的大忌,而且他也不想饒恕他。

  「 嗯,你沒有認錯人,很好嘛!」 很多人都是靠眼眸的顏色來分辨他和武撒霆,顯然,這登徒子也不例外。武撒宇的藍眸閃過了一絲訝異的光芒,突地將他很緊的領子緩緩放下。

  登徒子站穩腳步後,凝視著武撒手森然的目光,竟又不自覺地起了陣疙瘩。「 武……武先生,如果你沒事的話,那我……我想回會場去了。」

  事實上他是想即刻逃回會場裡去,卻不得不顫著聲音先行報告,只因武撒宇他那狩獵般的藍眸,正帶著絲殘暴睨視他。

  「 等一下,傑克羅萊先生。」

  「 啊……是、是的。」

  「 這個嘛!我想……就請你等一會兒捐個五十萬美金,畢竟我們這次的慈善晚會,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有力人士來推動,所以就麻煩你了。」

  「 啊……是、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然後登徒子飛也似的離開這個偏僻又黑暗的陽台,只消當作是花錢消災,藍眸撒旦不要在商業界找他麻煩,那麼他就該感謝上帝了。

  武撒宇抿抿唇,對於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嗤之以鼻。他嫌惡地拍拍自己的手,大腳一旋,正要離開時,卻被一個細小的聲音給喊住了。

  「 等一等,武先生,請你等一下。」 羅夢心理理自己身上被扯開的衣襟,想向武撒宇好好的道聲謝,卻發覺他的藍眸不耐地睨著她。

  那眼神像是在說:有事嗎?卻吝於跟他不感興趣的人開口說話。

  羅夢心原本想好聲好氣地向他道謝,但是在看到他不屑的目光後,她也火大了。

  什麼東西嘛!有錢就了不起?有錢就神氣了?拽得二五八萬的,要不是他有恩於她,她才懶得叫住他這等自大的人類。

  瞧見這名衣物有些凌亂的女人,眼中掠過一絲厭惡,武撒宇撇撇唇角,高大的身子轉了過來,雙手抱胸,頭微側地抬高下巴。

  嘖!女人會以這抹厭惡目光看他的人著實不多,像他剛剛只不過是在會場繞了一圈,就不知迷倒了多少名門千金。於是他有趣的注視羅夢心,她仰高小巧的下巴,倔強地撇開秀麗的粉臉,這維護自尊的表現,竟牽起他的一份興味。

  有趣!這小女人有趣極了!武撒宇放肆地上下打量她,從她那新月似的細眉、長扇似的睫毛、晶亮的水眸,俏皮的鼻尖、豐潤的紅唇和飽滿的胸脯,一直打量至她小腿上的藍色高跟鞋。

  羅夢心的心不安的狂奔著,忍不住想跟方纔的那一個登徒子一樣,馬上逃離此地。現在,她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會有東方撒旦這個響亮的外號了。

  他真的是很有這種「 本錢」-----被稱為撒旦……

  「 謝謝……剛才真的很謝謝你。」

  道完謝了,羅夢心很想拔腿就跑,可是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挺直腰身,跨出第一步,想自他的身側從容離開。

  天啊!沒有料到她才走到他的旁邊,竟聽到他開口說話了,「 嘖,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矮。」

  什……什麼?!這個人怎麼那麼沒有禮貌啊?

  羅夢心氣憤地轉身,想怒瞪他一眼,卻發覺……嘔,她的視線水平竟然只達到他的胸部下方……

  天!這名藍眸撒旦還真不是普通的高大耶!

  身材又結實,也難怪剛剛的那人會嚇得抖掉了全身所有的雞皮疙瘩。

  不過呢!她羅夢心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才不怕他哩!於是她奮力地抬高下巴,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不滿。身高不高又不是她自己願意的,他居然敢這麼大剌剌地說她,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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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7 00:32:01
  第二章

  「你剛剛說什麼?」羅夢心啞著嗓音問道。

  他要是敢再當著她的面,說上一次她矮,她就要扭斷他的脖子。

  可是羅夢心的心裡才剛剛指下狠話,這個該死、厚臉皮、自大的男人就又挑釁道;你耳聾嗎?我說你實在是太矮了。」

  武撒宇喜歡看她黑眸充滿火焰的模樣,那瞳眸炯炯發亮,就是跟其他的笨女人不太一樣,有趣。

  「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羅夢心這回是真的被他給惹毛了。

  「 說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都沒有關係,我說你實在是太矮了,傑克•羅萊先生實在是太沒有眼光了,要上女人也要找一個好點的貨色,嘖。」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身材很差羅?」

  羅夢心掂起腳尖,一雙蔥玉般的小手想要像他方才一樣,揪住他的衣領,卻很不幸地,她只能夠抓著他的前襟乾瞪眼。

  結果還是武撒宇驀地將他邪美的俊臉靠近羅夢心的粉臉,才讓他們四眼相對。

  「 我只是說你矮,並沒有說你身材不好,事實上呢,」他故意瞞了一眼羅夢心幾乎整個貼在他身上的胸脯,扯了下嘴角說道:「 你還挺有肉的。」

  挺……挺有肉?

  「啊!羅夢心聞言,這才心律不整的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也才發覺武撒宇把她半托偎在他的身上,現下她正貼在他的身上而不自知呢!「 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羅夢心漲紅了一張消臉,「粉拳也急急地落在武撒字的身上,大聲喊道。幸好這個陽台的位置偏僻了些,又有一道玻璃阻絕會場的喧鬧聲,所以裡頭的那些名流紳士。淑女,壓根兒就沒有聽到羅夢心的大呼聲。

  「 嘖,你真麻煩。」武撒宇見她一副咬牙切齒、呼天搶地的模樣,蹙了眉首,很沒耐心的放下她。

  「 咚」的一聲,羅夢心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哀叫了一聲。「 哎喲!你這個可惡的傢伙……」

  武撤宇則是被她臉上變化萬千的表情給弄得露出一抹純然的笑意。

  這女人還挺可愛的……是啊!比起那些僅只是發洩生理需要的女人,著實可愛得多。

  他還是側著臉、抬高下巴的盯著她慢慢站起來。驀地,他心思一轉,半彎了腰,俯近她那痛得呲牙咧嘴的粉臉。又嚇了她一大跳。

  「 哇!你做什麼?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也!」羅夢心被他那麼一氣,頓時也忘了開始時猶存的懼意,狠狠地瞪著他瞧。

  哼!要比賽瞪眼睛,她會比不過他嗎?

  而她那鼓著腮幫子、努力瞪大眼睛的模樣,讓武撒宇噗喲一笑,不一會兒就在她的身側彎腰大笑起來。

  「 哈哈……天啊!哈哈哈……你那個樣子好像……好像一隻天竺鼠嗎!哈哈哈……太好笑了……」

  天竺鼠!可惡的傢伙!他這一回居然敢罵她是一隻天竺鼠!

  羅夢心氣得渾身發抖。

  她半瞇了水瞳,盯著武撒宇因笑而聳動的雙肩,恨不得踢他一腳,把他剁成肉醬,為民除害。

  武撒宇笑了許久才抿著下唇,面無表情地看她。

  那藍眸變化萬千,現下看來又非常的認真,令羅夢心懷疑,說不定他真的是撤旦投胎轉世,不然那俊臉怎麼可以說變就變,一下子又讓她害怕了起來?比翻書略勝一籌喔。

  「看 什麼看!剛才罵人的可是你,不要瞪我。」羅夢心重振勇氣,說完了這些話,就想舉步從他身畔離開,但是藍眸撒旦卻毫無預警地拉住她的藕臂,也拖住了她想逃命的嬌小身子。

  「 等一等,我還有話要說。」

  「 幹什麼?若是要我道謝的話,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你趕快放我走吧!我的腿都快發軟,站不住腳了。羅夢心很想將未完的話告訴武撒宇,但是又覺得自己這樣講太不爭氣了,所以話只說了前半段,就硬想扯回被他拉住的手。

  武撒宇可是一點放手的念頭也沒有,相反的,他聞到這女人玉頸上混著肥皂和洗髮精香氣的味道,覺得……這女人實在是愈來愈對他的胃口了。雖然她的身高不及格、她的臉蛋不及格,甚至連她的身材都不太及格,但她就是他媽的對了他的胃。

  因此他心想,或許……這陣子該找些這樣的女人嘗嘗,換換口味,也許就不會有這股新鮮感吧!所以武撒宇露出自認為最邪美、最吸引女人的微笑,「 你來當我的女人吧!或者,要我捐錢,你就給我些特殊服務也行。總之,你來我床上待一個月吧!」

  他預計這個小女人差不多一個月就夠他厭倦了。

  羅夢心則是被他這席話給震得目瞪口呆。

  他說什麼?要她在他的床上待一個月!?她的臉馬上更加的嫣紅,雙手朝他用力一推。

  「 開什麼玩笑?要我在你的床上待一個月?哈哈哈!你就算是給我三百萬美金我都不要,你別想了!」然後羅夢心趁武撒宇怔愣於有人竟拒絕他時,賞了他火辣辣的一巴掌,匆匆忙忙地逃逸無蹤。

  「 他媽的!她居然敢打我!」待武撒宇回神,想伸出大手抓她回來的時候,她嬌小的人影就已經消失在玻璃門後,令他氣絕。

  「 該死的!下次我要是不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我就不叫武撒宇!」他撫著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打的臉頰,藍眸閃著怒焰的說道。

  隨後,他即刻派人去打聽羅夢心的下落,打算將她擒回他的床上,操她一個月讓她下不了床。嗯……這個主意好嘔!

  第二天,羅夢心一反平時的精神奕奕,垮著一張臉怒氣沖沖地去上班了。

  她才一踏人秘書辦公室,蘇葵伶就聞到她身上的火藥味。

  「 夢心,你怎麼了?」她的手上拿著一杯咖啡,輕啜著問道。

  羅夢心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努了努嘴。「 哪有什麼?只不過昨天晚上碰到了一個色膽包天的藍眸撒旦,他說要我當他一個月的女人,陪他……嗯,就是你知道的事啦!」她說不出「上床」這兩個字,只好含糊帶過。

  但是靠在辦公桌旁喝咖啡的蘇葵伶可直起身子,皺了眉頭。「藍眸撒旦……夢心,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對東方撒旦之一的弟弟,武撒宇?」這個傢伙換女人的速度跟他老哥比起來,那簡直是不相上下。 可是,他又是怎麼看上羅夢心的呢? 這……她就有一點好奇了,因為羅夢心完全都不符合武撤宇物色床伴的條件。

  這當然不是說羅夢心的條件不好,而是武撒手的獵選範圍向來只鎖定在長腿姊姊的身上,像是模特兒啦、廣告明星啦……不但身材要高挑,配得上武撒宇的高碩身材,臉蛋也是萬中選一的極品,這……他怎麼會看上羅夢心呢?再加上以武撒宇泡女人的紀錄來看,能夠在他的身邊待上一個月的,就只有一位名叫泰拉娜的法國首席服裝模特兒,但是呢……她很不幸的也在上個月被汰換掉了。因此武撒宇要羅夢心在他的床上待一個月,這……說不定還是看得起她呢!然而羅夢心卻一臉的不屑。殊不知這項消息要是放出去的話,這一間辦公室一定會被那些迫不及待跌上武撒宇床上的女人給擠得水洩不通,恨不得掐死羅夢心。

  「 對!沒有錯,就是那個大渾球!」羅夢心氣呼呼地答道。

  因為那位藍眸徹旦昨夜不僅掃了她的興,還害她匆匆的逃離波塞頓大飯店,連款都沒有捐到就回家睡覺了。可是呢,誰知道她才沉沉的人睡沒有多久,這個藍眸撒旦又跑進她的夢裡去蠱惑她。他脫光了上半身,露出矯健身材,以一雙天空似的藍暗直勾勾的望著她,還對她……對她…… 她該死的不願意再想起來。這隻大色狼!

  蘇葵伶見羅夢心都氣紅了一張俏臉,差一點笑了出來。

  「 好啦!好啦!既然你都已經從魔爪前逃了回來,那就值得慶幸啦!

  蘇葵伶覺得,說不一定武撒宇只是在跟她開玩笑哩!卻不知道羅夢心居然把它當真,並且氣得半死。

  「 是啊!誰希罕跟他在一起啊?哼!」羅夢心大聲地安撫自己,引來蘇葵伶的輕笑,她回

  頭曾了蘇葵伶一眼。

  「 對……對不起。」 嘴巴上這麼說,她的心裡卻想著:是啊!你是不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對那堆拚命想擠上武撒宇大床的女人而言,卻是這一生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又是下班前一個小時。羅夢心火速的整理桌上一堆資料夾,在蘇葵伶的微笑目送下,敲敲門後步人總經理的辦公室。「 總經理,這是今天你交代的資料,請過目。」

  裴紫 依舊是抬起了她的黑眸,睨了羅夢心一眼。「擱著吧!我一會兒再看。」 她瞄著羅夢心嬌小的身子捧著一堆資料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

  「 總經理還有什麼吩咐嗎?」 羅夢心精神奕奕地站在她的面前,笑開了一張秀麗的粉臉,這倒令裴紫不曉得該怎麼開口跟她提這件事情。

  「 咳!」裴紫清了下喉嚨,「 夢心啊!昨天你去參加慈善晚會,有沒有募到你要的款項啊?」

  裴紫不提這件事情還好,一提起,羅夢心就覺得熊熊怒火又開始在她的胸臆中燃燒了。

  那個可惡的藍眸撤旦……難不成他打電話來裴紫這裡亂說話了?心裡愈想,羅夢心的臉上就愈加的生氣。 「 沒有,但是我已經把採訪稿寫好了,總經理等一下可以看看。」她語氣僵硬的答道。 誰教那藍眸撤旦一下子要那人捐了五十萬美金,又說了那麼失禮……的話,害得她連忙逃走,哪還有心情去向其他人募款啊?

  裴紫眼尖地抓到羅夢心的怒意,張大了眼。 她果然還是沾惹了武家的兩個兄弟,真是太不幸了。

  「 嗯,剛剛我接到了一通武先生打來的電話,他說希望將下一回的報導交給你去做。」 裴紫刻意把話說得婉轉些,因為她現下的表情已經是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 是……是嗎?但是我並不是公司的採訪記者,只是個小秘書,所以還是請總經理讓其他的記者去採訪吧。」羅夢心的粉拳緊握在身側,咬牙切齒的回道。

  相信如果武撤宇的人就站她面前的話,她一定會衝向前去拳打腳踢,外加狠狠地痛咬他一口,看他還敢不敢在裴紫的面前亂講話。 什麼交給她去採訪……那分明就是假公濟私,想乘機整她嘛!

  「 但是他說除了你之外,別的人去採訪他都不見。」裴紫苦笑的說,而這也正是最麻煩的地方。 她是不曉得昨晚的慈善晚會他們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顯然情況並不樂觀。

  「 他憑什麼決定一切啊?」羅夢心是真的火大了。這傢伙以為有錢就能夠決定一切?他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可惡阿!

  但是很不幸的,在這金錢掛帥的世界裡,金錢的確在某些方面是萬能的,就像……這件事情一樣,裴紫根本無能為力。「 夢心,抱歉,在這方面他的確是有權力這麼做。」

  武撒宇要是拒絕採訪的話,那麼她們根本就訪問不到他那一位比他有如真牌撒旦的雙生哥哥武撒霆。 而兩位撒旦先生要是都採訪不到的話,情況會更糟糕--她們下個月的雜誌內容就會開天窗,然後失去公信力、賣不出去……緊接著就是面臨倒閉的問題。 雖然裴紫是杞人憂天了點,但這也不無可能啊!所以她只能夠盡量的說服羅夢心了。

  羅夢心聞言,心中的怒火狂燒至頂點。「 總經理,我不想去,你不能派別人去嗎?」

  裴紫換了一口氣動嘴勸說,「 夢心,只是採訪而已,他應該還不至於對你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 為了公司著想,她也只好將羅夢心推上斷頭台了。 而且她相信,武撒宇是不會對羅夢心動手的,因此才允諾讓羅夢心前去採訪,殊不知羅夢心的心裡可不這麼想。

  哼!既然藍眸撒旦要她去採訪他,也好!順便讓他瞄瞄……她這隻小天竺鼠是怎麼咬爛他的大嘴,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於是羅夢心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勉強答應了。

  但是這竟然令裴紫感覺不到一絲放心,反而憂心忡忡……連她自己也想不出原因來。

  美國的波士頓是東方撒旦兩兄弟發跡的地點。而曾經是流浪孤兒的他們,因受到一位無依老人的資助。以海神「 波塞頓」的名字為公司名稱,在短短十二年的時間內,奇跡般地岡出名號,這件事至今商界人士仍津津樂道。

  波塞頓集團不僅僅只經營觀光業,他們的觸角更伸向全區業、服務業、航運業等等,收購併重新整頓營運不良的公司,把它們經營得更加有聲有色,因此武氏兄弟的動向極為全美政商界人士所注目,也亟欲與他們攀上關係。同時,武氏兄弟憑著商場上的冷酷手腕、獨斷、精僻

  的投資眼光,加上放蕩不羈、俊美似魔的外表,更是替他們贏來了東方撒旦的名號,讓全美甚至是外國的女人無一不為他們瘋狂。

  而且他們做事的行動力快、果斷公事也快,換女人的動作更快,但是女人們還是心甘情願蜂擁上他們的大床,替他們暖被。這讓不少長相不錯的男人大大的皺眉,同時歎氣。

  位於波塞頓大飯店五條街外,有一幢玻璃全黑的大型建築物,那就是波塞頓集團的總部。而這棟建築物的最頂層,便是武撤宇盤踞的地方。至於武撒霆這個行事怪異、神秘有餘的紫眸撒旦,則是以喜歡開車上班為由,搬到了他在波士頓近郊購買的別墅去了。

  在大樓頂層這個特意裝潢的豪華住所內,陳設了一組高級的大型沙發、走路絕對不會聽到腳步聲的羊毛地毯、個人風味十足的陽台,還有特意挑高的大花板,上頭裝設了特殊遮陽玻璃,晚上還可以看得到滿天星斗。這在說明室內設計者的巧思與獨特的品味。

  推開旁側的一道黑色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超大號的藍色水床。

  而這也是武撒宇的個人癖好之---喜歡睡水床。但是他的水床卻從來不讓女人上去,因為那會弄髒了他的寶貝。

  所以至今都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上去睡過,而在波塞頓大飯店的那一次意外,武撒宇則將它歸罪於胞兄,他咒罵不已,直到武撤霆替他買了個新的,他才稍稍息怒。

  他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人,做事僅憑個人喜怒,算得上是一個很難討好的男人。

  水床前是一整排書牆和一張大型電腦桌……

  忽然,水床右後方的白門被旋開來,武撒宇全身赤裸地走出來,健美、古銅色的高碩身子上全都是出浴後殘留的水珠。

  他腳步沉穩地踱向木床,撈起上頭一件白色浴抱,連身體都懶得扶手就將它穿上,隨意地在腰上打了個結,散漫地步向一旁的電腦桌。

  當他拿起桌上的煙點上火時,一旁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聽起來是種享受,只可惜裡頭一點感情都沒有,冷冰冰地,就如同他面無表情時的藍眸,透著森寒。

  「副總裁,羅小姐來了,你要下樓還是請她上頂樓?」秘書用英文恭敬的問著。

  她總算來了!武撒宇嘴畔浮現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微笑。

  「 叫她直接上來。」他要一次就把所有的事情搞定,然後讓她心甘情願地當他一個月的女人。

  羅夢心背著背袋走進電梯,感覺自己的身子飛快地上升,她撇撇嘴角,一想到武撒宇有可能怎麼整她,她就頭皮發麻。

  突地,電梯發出鈴聲,這才讓她重新抓回注意力,踱出電梯外。 然而她才步出電梯,冷不防地撞上了一具溫熱、陽剛又強壯的肉牆。她哀叫了一聲,揉揉自己首當其衝的小俏鼻。

  「 哎喲!是誰那麼無聊的杵在路中間的?」 她一咒罵完,頭頂馬上傳來一絲輕笑聲。她火大的抬頭仰望,卻吃驚得閉不上嘴。

  這……這個撒旦的笑容還真不是普通的迷人,真好看…… 不過呢!她是絕對不會成為那些為他著迷的笨女人之一,絕對不會。

  「 小天竺鼠,下回不要再這麼莽撞了,小心把人家給撞倒了,看你拿什麼補償人家呀?」

  武撒宇明嘲暗諷地,意思就是說她粗魯無禮,羅夢心聞言,心裡的火氣又往上竄升,「 誰是小天竺鼠啊?下一回你再這麼說的話,我就縫上你的臭嘴巴。」她現在開始討厭天竺鼠了,即使自己以前是很喜歡天竺鼠,不過從這一刻開始,她討厭天竺鼠。

  這回,藍眸撒旦的輕笑聲化為朗笑,再度令羅夢心怔愣了下。 嗯……其實,他笑起來很不懶,尤其是大笑的時候,看起來沒有什麼危險性,或許……搔搔他的癢,讓他從採訪開始笑到最後,這樣會不會比較好呢?羅夢心天真地想道。

  不過她沒有那麼笨,當然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待武撒宇的笑聲驟歇,他難得放下身段地彎腰跟一個女人說話,「 小天竺鼠,你不是想縫我的嘴嗎?我很期待嗎,哈哈哈……" 向來是只有女人自動踏上紅毯誘惑他上床,而有女人

  說要縫上他性感的嘴這還是頭一遭。 所以他笑得肆無忌憚,甩著一頭及腰的黑色長髮,仰首捧腹。

  羅夢心氣極了,怒瞪著他狂傲的笑樣,恨不得踹他兩腳,外加一記響亮的耳光,卻只有咬牙切齒地站在原地。真是可惡的藍眸撒旦,她簡直是討厭、也恨死他了!加上他又老愛用話戳自己的痛處,所以……羅夢心發誓這輩子跟他勢不兩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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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7 00:32:28
  第三章

  用力地推開武撒宇杵在路中央的高大身子,羅夢心決定速戰速決,做完了訪問就到醫院走一趟。 但是當她一步入室內,居然有種掉人陷阱的感覺,因為頂樓根本就不是武撒宇的辦公室嘛!而是他……他居住的地方。

  羅夢心方才被激起的怒火,慢慢地被一絲絲的恐懼所取代。

  於是她忽地想到,她的另一位訪問對象呢?「咦?我怎麼沒有看見另外一位武先生?」

  她趕忙將背袋裡的錄音機及照相機取出來,裝好了底片,就要拍照,卻被武撒宇一把拉住。

  「你不能在這裡拍照。」他又瞧見羅夢心那冒火的水瞳,不知為何,他的心裡每次都會出現一些怪異的感覺。嗯……有待研究。

  「我是來做採訪的,當然要拍一些照片回去……啊!」 話才說了一半,羅夢心這個反應慢了好幾拍的小女子,總算瞧見這個藍眸撒旦……居然只穿了一件白色浴袍就到處亂逛,真是變態!

  武撒宇則趁著她尚末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她逼至一旁的牆上,以雙臂制住她,將邪美的俊臉貼近至高鼻都即將點到她的小俏鼻。

  羅夢心覺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在害怕些什麼?是因為……我嗎?」他的氣息邪惡地撩拂著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讓她不知不覺的打著寒顫。

  「誰……誰害怕你啦?不要隨便的往你自己的臉上貼金。」羅夢心一雙白皙小手擋住他貼緊的胸膛,灼灼的熱力燒著她的掌心,令她聲音變得有氣無力,自己都覺得可恥。

  武撒宇的目光膠著在羅夢心那輕抖的紅唇上,她的粉色小舌竟緩緩地輕掃雙唇。

  天啊!他的喉結上下動了下,發出一聲近似慾念的呻吟,發覺自己的下半身開始有種擋不住的衝動了。 嘖!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女人產生這麼強烈的反應,他撇了撇嘴角,決定順應自己的想法去做。

  「你……」在羅夢心的驚喊下,他以唇覆唇,一嘗慾念。

  誰教他在昨夜見過她以後,就決定讓她當自己新一任的親密夥伴呢?

  羅夢心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那性感的唇輕輕地舔抵著她的玫瑰唇瓣,溫柔得跟他霸道的外表截然不同。 他緩緩的加深、再加深,直到羅夢心慢慢地將手扶上他結實的腰。她就快要完全的為他沉淪了。武撒宇忽地強挑開她的貝齒,與她濕熱的軟舌相觸,熟練地引領她一嘗接吻的真正藝術。她腦袋裡的警鐘這時才不盡職地響了起來。

  不行!再這樣子下去,她會跟著他一起滾到地毯上做愛的。

  「不……」

  羅夢心勉強擠出來的拒絕被武撒宇輾轉加深的吻技給吞了回去,他的大手很技巧地溜進她的上衣裡,輕握住了她看似小巧卻十分飽滿的胸脯,讓她再度睜大了水瞳。不過這一回她無力反抗了,只能夠緊緊地攀住武撒宇的臂膀,慢慢地迎合他的撫弄。

  「啊……不!你不要這樣子……」

  但是她有如囈語的話再度被吻了去,武撒宇很快地脫掉她的衣物,將她平放在地毯上,一雙手更是撫遍了她的全身,濕潤的舌尖滑過了每一處她敏感的部位。

  喔……不!她快不行了,全身……無力也好熱。驀地,武撒宇那雙充滿情慾的藍眸來到她的頭頂上,並且將她的雙手反制住,慢慢地分開她的兩腿。

  「小天竺鼠……我要你……我要你現在馬上成為我的女人。」他的氣息紊亂地吹在她的髮梢上,也吹在她嫣紅的臉上,趾高氣揚的宣佈著。

  羅夢心意亂情迷的來不及拒絕,直到一陣要命的刺痛席捲了她的全身,她拚命地推拒著。

  「喔……好痛,好痛,你快停下來啊!」

  眼淚自她的眼眶流下,但是武撒字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猛力有如狂獅地佔有他的所有物,身體的律動也愈來愈快了。

  「不!不要……」

  最後,羅夢心只覺得耳邊一陣轟然巨響,兩人在極致的快感和速度裡得到了猶如重生的完美結合……

  「夢心 ……夢心!」

  羅夢心好不容易自喚聲中驚起,不好意思地轉頭迎向一旁的蘇葵伶,而她正以研究的目光航巡著呆愣的羅夢心。

  「啊!對不起……我出神了。」她吐吐舌對蘇葵伶一笑,企圖掩飾自己從一大早就失常到現在的癡呆。

  "你是怎麼了?我看你好像都無法集中精神做事。」蘇葵伶將手中的資料夾放到她的桌上,然後才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呵呵,對不起啦!」羅夢心一邊道歉,一邊在心裡咒罵著。

  可惡!都是那個該死的武撒宇害的!他昨天居然……居然趁她全身鬆軟無力的時候佔有了她的第一次……真該死!

  羅夢心不自覺地撫著自己愈來愈燥熱的粉頰,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忘記昨天的初次體驗。

  同時,她的心裡也泛著一股酸酸、不是滋味的感受。因為他不管是接吻或著是做……做那事的動作都相當熟練,哼!想必是跟不少的女人練習過吧?可惡!

  羅夢心就這樣子一方面生著氣、吃著小酷,另一方面地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女人迫不及待地想跳上他的床了。

  武撒宇的的確確是個好床伴,但是……羅夢心歎了一口氣,他也絕對不會是一個安於家室的好男人。所以羅夢心決定把昨天的一切忘了,反正那對武撒宇而言,一定並非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她也不能夠太大驚小怪。

  下了決定把它拋諸腦後,羅夢心開始振筆疾書,掰一篇昨天的採訪稿給裴紫。

  唉!誰教她昨天誤人桃色陷講,事後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似地,趁他入浴時溜出他的公司,連醫院也沒有逗留就衝回家。

  因此,她是壓根兒都沒有採訪到武撒霆及武撒字,當然得自己掰一掰。

  但是當她翻了下剛才蘇葵伶拿來的資料,她竟頓時傻了眼,愣愣地眨動三下長睫毛,才皺了眉頭。

  「葵葵,你這些資料是從哪裡拿來的呀?」她不得不向一旁專心辦公的蘇葵伶問道。

  蘇葵伶微抬了下頭,瞥了眼她手裡的資料,又埋首在工作中。

  「那是樓下的警衛拿上來的,說是指名要給你的。因為我剛好回來,所以就幫你拿進來了。」對她的一臉驚訝,蘇葵伶絲毫沒有察覺到。

  「是嗎?」

  羅夢心將視線調回資料上,心裡不期然地閃過一絲怪異的情愫,她繼續翻看下一頁,再度嚇了一跌。那是一張小小的便條紙,上頭寫著粗獷豪邁的鋼筆字----我不會讓你再逃開第三次了,今天下來我會去接你吃晚飯。

  便條紙上沒有署名,但是普天之下膽敢在她面前,大剌剌地叫她小天竹鼠的男人,除了藍眸撒旦以外,還會有誰呢?

  羅夢心雖然臭著一張臉翻開下一頁資料,可是卻不能否認……她的心裡還是有一點甜孜孜的。

  其他的所有資料則是武撒宇和武撒霆的訪問過程,其中還包括了三張照片。

  第一張是他們兄弟的合照,地點不太清楚,不過奇怪的是,平時待人陰冷的兩人都露出了微笑,並且搭肩站在一起。武撒宇臉上的笑顏,比昨天羅夢心看到的還教她心動,令她不得不臉紅了下,繼續翻看下一張。第二張是武撒宇的獨照,他唇畔勾起一抹冷冷的微笑。、西裝筆挺地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藍色的眼瞳閃著懶懶的銳光,似王者、更似尊者。

  羅夢心吞了下口水,別開臉幾秒。誰教她瞧著瞧著,竟又想到了昨天的那一件事情,所以全身都不自在,她在椅子上挪了挪臀部。第三張則是武撒霆的獨照,羅夢心一瞄,微顰了下月

  眉。

  他們兄弟兩人的確是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上那抹狂傲、邪美的氣質也都很像,這也難怪外界的人必須以眼瞳的顏色來分辨他們的身份。

  而說不一定,就算是跟他們有了親密關係的女人也未必分得出來,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但,她幹嘛在意那麼多呀?

  「夢心!夢心!你回魂了嗎?」蘇葵伶再一次皺著眉頭叫喚她,一隻小手也在她的面前搖晃個不停。「啊!葵葵?」

  羅夢心抓了下她的手,嘿嘿地訕笑幾聲,誰讓她又想著武撒宇的事情,想到出神。

  真是要命!他怎麼老有讓她失魂的本事呀?

  「你還好吧?」蘇葵伶瞄著羅夢心臉上的嫣紅,關心的問道。

  「我……我當然沒事,你有事嗎?」

  現下就是打死了羅夢心,她也不會承認自個兒在想念那個老愛損她、戲弄她的藍眸撒旦,於是趕忙搖著頭。

  蘇葵伶雖然覺得不對勁,卻也沒有逼向她。"夢心,你的動作再不快點的話,會來不及提早下班的 」

  羅夢心這才「啊」的一聲,埋頭苦幹。

  她待一會兒還要直奔醫院呢……嘻嘻嘻,不過這樣子也好,就讓武撒宇撲個空吧!偶爾也要讓他嘗嘗被放鴿子的滋味,不然他怎麼會知道「禮貌」這兩個字怎麼寫?

  哼!狂傲的傢伙是該給他點教訓的!

  可惜的是,羅夢心的放鴿子並沒有損傷到武撒宇的傲氣……

  他在下班時間等不到羅夢心後,就回到自己的銀色跑車裡頭,拿起座椅上的一份資料夾。

  這資料夾裡頭,正是羅夢心的個人檔案。諸如羅夢心在台灣出生時的照片、高中時移民的情況,父母車禍雙亡、患白血病的弟弟過世後她全心致力於醫院義工工作的情形……無一不詳細。「嘖!好傢伙,這居然就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一份小天竺鼠的資料?哼!你也太多管閒事了吧?」

  武撤宇冷冷一笑,發動引擎,靈巧的拐了個彎,朝羅夢心當義工的醫院駛去。

  今天正是武家兄弟滿三十一歲的生日,武撒宇照慣例送了個目前剛在巴黎冒出頭的模特兒給武撒霆,當作生日禮物。

  可看著武撒霆送給了他什麼?居然是羅夢心的生平檔案一份,真是的!

  他還不如要一個女人呢!

  在心裡埋怨了同胞兄弟一會兒,銀色跑車已駛進不遠的醫院停車場裡。

  他暗恃,等一會兒小天竺鼠見到了他,表情不知道會有多驚訝啊!

  而他己經說過了,不會讓她再逃第三次,那他就會身體力行,這她該清楚的,卻還刻意走避。 哼!他非好好的教訓她一頓不可,然後再把她架到床上去,好好的憐惜她。

  她的身體非常的令他滿意,要她一個月的確不是誇大不實,看來他當初的預言果然沒錯。

  在一堆病人、家屬和白衣護士的愛慕眼光注視下,他自信、傲氣的疾疾邁進醫院裡去。

  好不容易向一位口吃得相當嚴重的櫃檯小姐詢問到羅夢心的所在位置,他立刻踱向一旁的電梯,朝醫院的五樓而去。武撒宇終於在病房裡找到羅夢心,她正坐在一位患有白血病的病童床畔,跟圍坐在她身側的病童們說故事。

  羅夢心並沒有察覺他的到來,依舊是以誇張的動作和生動的表情訴說英雄打壞人那千篇一律的正義故事。 武撤宇嘴角噙著連他自己也未察覺的笑意,雙手抱胸,斜倚在大門口。

  瞧見羅夢心那泛著溫柔的可人笑容,他心裡竟對她多添了分喜歡,只是他自己不願老實承認。 在他的生命之中,那些匆匆而過的女人有哪一個是跟羅夢心一樣,僅僅只憑一眼,他就斷定了一定要她,這是以前未曾有過的。

  這種感覺雖陌生,可他竟該死的一點也不排斥,這又是頭一遭。

  小天竺鼠帶給他太多的第一次了!像找女人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只因向來都是女人自動送上門來由他挑,所以他會主動想要約一個女人吃飯,當然也是第一次。

  而在這麼多第一次的刺激下,他想要小天竺鼠雪白嬌柔的甜美身段,實在一點也不為過。

  撒旦他向來做事只憑直覺,只要是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因此他也沒有理由放過小天竺鼠 她會有一個月的時間必須陪他,那麼她就得待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不一會兒,羅夢心很快地就發現武撒宇了,因為一陣女子的抽氣聲傳入她的耳裡。

  這個藍眸撒旦……好像他所到之處都會引起不小的騷動。

  但是她也很意外他居然那麼快就找到她了。是公司裡頭的人說的嗎?

  於是她很快地將故事結束,撫著每一個小朋友戴了帽子的小頭,朝他們微笑。

  「夢心姊姊,證明天還會來嗎?」驀地,一個稚嫩的嗓音小聲地問道。

  羅夢心漾著笑意,伸出手撫了撫一名截了白色帽子的東方小男孩的頭。

  「會的,我還會再來,維維不必擔心。」

  那個小男孩蒼白但是天真的臉上,這才浮現了一朵笑雲。

  「真的嗎?那我明天還要聽故事嗎!」

  「好!我知道了,維維休息一下,等一會兒護士阿姨會送晚餐來,嗯?」

  小男孩滿意地要在床榻上躺好,卻忽地微側了下頭,皺眉問道:「夢心姊妹,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咦?」羅夢心這才發覺,沒有耐心的武撒宇早已經走到她的身邊,一隻大手搭在她的肩上,佔有意味十足。而且他那高傲的下巴還是微抬,藍眸閃著柔柔的異光,教羅夢心弄不清楚地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他不喜歡他的霸氣,於是笑著朝小男孩說道:「他呀,他才不可能是我的男朋友呢!」

  羅夢心才剛剛鄭重否認完,武撒宇搭在她纖肩上的手就立刻用力捏接了她一下。

  她回頭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武撒宇則是挑高了一邊濃眉,聳了下肩,那瀟灑的模樣簡直可以迷死那些「疊」在病房門口的女護土。

  「該去吃飯了。」他的語氣還是帶著命令的口吻,不容質疑,同時也是叫她少浪費時間,快點陪他離開這裡。

  嬌柔的甜美身段,實在一點也不為過。

  撒旦他向來做事只憑直覺,只要是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因此他也沒有理由放過小天竺鼠。她會有一個月的時間必須陪他,那麼她就得待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不一會兒,羅夢心很快地就發現武撒宇了,因為一陣女子的抽氣聲傳人她的耳裡。

  這個藍眸撒旦……好像他所到之處都會引起不小的騷動。

  但是她也很意外他居然那麼快就找到她了。是公司裡頭的人說的嗎?

  於是她很快地將故事結束,撫著每一個小朋友戴了帽子的小頭,朝他們微笑。

  「夢心姊姊,證明天還會來嗎?」驀地,一個稚嫩的音小聲地問道。

  羅夢心漾著笑意,伸出手撫了撫一名截了白色帽子的東方小男孩的頭。

  「會的,我還會再來,維維不必擔心。」

  那個小男孩蒼白但是天真的臉上,這才浮現了一朵笑……

  「真的嗎?那我明天還要聽故事嗎!」

  「好!我知道了,維維休息一下,等一會兒護士阿姨會送晚餐來,嗯?」

  小男孩滿意地要在床榻上躺好,卻忽地微側了下頭,皺眉問道:「夢心姊妹,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咦?」羅夢心這才發覺,沒有耐心的武撒宇早已經走到她的身邊,一隻大手搭在她的肩上,佔有意味十足。 而且他那高傲的下巴還是微抬,藍眸閃著柔柔的異光,教羅夢心弄不清楚地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他不喜歡他的霸氣,於是笑著朝小男孩說道:「他呀,他才不可能是我的男朋友呢!」

  羅夢心才剛剛鄭重否認完,武撒宇搭在她纖肩上的手就立刻用力捏接了她一下。

  她回頭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武撒宇則是挑高了一邊濃眉,聳了下肩,那瀟灑的模樣簡直可以迷死那些「疊」在病房門口的女護土。

  「該去吃飯了。」他的語氣還是帶著命令的口吻,不容質疑,同時也是叫她少浪費時間,快點陪他離開這裡。很顯然,他是那種不太喜歡醫院的男人。

  羅夢心白了他一眼,又緩緩地對小男孩說道:「我得走了,明天見。」

  武撒宇這才滿意的扯正她的身子,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她卻在走了一步之後,又停住了腳步,令武撒宇的藍眸閃進一絲煩意。回頭看了羅夢心一眼,發覺她的衣角被小男孩拉住了。 那東方小男孩的黑眼睛裡不但閃著清楚的妒意,連小小的嘴巴也嘟得老高……這孩子是想跟他作對嗎?武撒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讓他全身打顫,垂下眼瞼,卻猶固執地拉住羅夢心的衣角,不肯放。

  好有膽識的小子!普通的大男人看到他如此森冷的目光,都會馬上退後三步,而這個看來才十多歲的病小子卻敢公然挑戰他的權威?

  老實說,他的心裡還有幾分激賞,只要……病小子不用那種像是他搶去了他最重要東西的目光看他,那他會更舒爽些。

  「維維,你怎麼了?」羅夢心渾然不知小男孩的心態,馬上又倚近他的床榻。

  而這舉動竟讓武撒宇大感吃味……他心裡猛地駭了一跌。

  他會為女人吃醋?這已經是他碰到羅夢心至今,遭遇到的第幾個第一次啦?哈!而且還是跟一個小孩子吃醋,說出去不怕笑死人嗎?

  「夢心姊姊,你……你留下來陪我吃晚餐好嗎?」

  他不喜歡這個看起來邪氣又俊美的男人,人長得高大不說,口氣又那麼的霸道,他才不適合溫柔的夢心姊姊呢!夢心姊妹是他將來的老婆,他怎麼可能隨意的讓給這

  麼討厭的男人?於是他緊緊羅夢心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放。「可是」

  她也很想留下來陪他,不過武撒宇臉上森冷的表情教她心顫,不趕快帶走他的話,難保這個性情陰晴不定的撒旦不會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情。

  果然,羅夢心的壞預感才剛剛在心頭浮現,武撒宇唇邊就漾現一抹令人發毛的冷笑。

  「你叫維維是嗎?」他踱近床邊,故意把臉俯近小男孩。

  羅夢心發現,他只要想威脅某個人的話,那麼就會做出這個動作,以自己傲人的身高造成對方的壓迫感。見小男孩縮了縮身子,羅夢心心疼地靠了過去,摟緊小男孩。

  「武撒宇,你不要嚇壞維維了!』她討厭他老是那麼的為所欲為,難道他從來不曉得什麼是為人著想嗎?但是武撒宇這回將俊臉貼近她了,令她的心臟差一點忘了怎麼跳動。

  「我沒有要嚇他,只是想告訴他,你是我的女人,而且現在該跟我去吃飯了。」他還是以命令的口氣跟她說話。

  羅夢心聽了冒火。

  雖然她跟他上過床了,但是她可不是他的所有物,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害得她的臉都燥紅了起來。而且他的聲音雖不大,但也足夠讓門口那些護士聽清楚,真丟臉,難道他的臉皮比鋼鐵還厚嗎?她快受不了了。

  「武撒宇,麻煩你稍微看一下場合好嗎?」

  「看什麼場合?你現在要和我去吃飯不是?」

  兩個人互相瞪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羅夢心落敗,將粉臉撇開。

  誰讓他那雙藍眼有如幽深的大海,險些令她溺水。武撒字忍不住伸手撫了下她的紅頰,驀地將手扶住她的後腦勺,把她接近,狠狠地封住她的紅唇,讓現場的所有人都驚呼出聲。

  尤其是小男孩維維,他咬著下唇,眼眶都快要流出眼淚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天下居然會有這麼狂傲的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吻上他的夢心姊姊。

  嗚嗚……他甘拜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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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7 00:32:54
  第四章

  「你瘋了嗎?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吻我!你……你簡直是氣死我了!」羅夢心一搭上他的銀色跑車,馬上對他開炮了。

  武撒宇則在關上車門後,疑神注視她嫣紅、可人的粉臉,突地傾身,她的紅唇又被一記法式熱吻。

  「唔 ----」

  該死!他的接吻技術太好了,羅夢心不得不在心裡承認,她有一點喜歡他的吻。

  跑車裡的溫度頓時還升了好幾度,這個充滿慾望、熱情的吻一直持續到他們倆都缺氧了,兩片纏綿的唇才分離。

  羅夢心的怒氣適時地被武撒宇的熱吻吞下,癡呆地撫著自己被吻腫的唇,好一會兒才在武撒宇驟然開動跑車的晃動裡,找回失去的心神。

  她馬上又氣得不想和他說話,撇首看著窗外的風景。武撒宇則好笑地開著自己的車子,驀地又馬上皺起眉頭。這個小天竺鼠又開了一次約會的先例——她是第一個敢跟他鬧脾氣、不想理他的女伴。

  他以前的那些女人就算對他的行為有所微詞,也會耐著心貼在他的身上軟聲細語,有哪一個是跟小天竺鼠一樣,造反還能讓他露出微笑的?

  這回武撒宇的眉頭皺得可深了。這一個月以後,不曉得是他有能力改變小天竺鼠喜歡對他發脾氣的習慣呢?還是他有更多個第一次被小天竺鼠破了例?

  不過,他還不討厭才是最大的問題。天!難不成他真的像武撒霆所說的,他已經中了無可救藥的愛情病毒?哈,那怎麼可能嘛!只不過跟她上過床、吃頓飯而已都能中毒,他才不信哩;那他以前上過床、一起吃過飯的女人那麼多,他豈不中了上百、上千次毒了?誇張!

  銀色的跑車俐落地駛進餐廳的大門口,泊車的小弟立刻迎向前來。只因為他認出了撒旦財神的銀色跑車,趕忙地出來替武撒宇服務了,但是當他瞧見武撒宇今晚的女伴時,一雙單眼皮的小眼睛竟然張得老大。

  武撒宇對他的表情視若無睹,將跑車的鑰匙丟給他之後,就強拉著猶在發火的羅夢心邁進餐廳裡。

  可是這種可笑的情況又再度發生在餐廳經理身上,令羅夢心的火冒得更大。什麼眼光嘛!真是的,一群沒有禮貌的傢伙,哼!瞧不起她姿色平庸嗎?

  武撒宇則摟緊她掙動的身子,讓她完全地貼在他的身上,跟那名呆若木雞的餐廳經理說話,「老位子。」他懶得說些多餘的話,不過那一雙鷹似的藍眸倒是悄悄地注意著羅夢心的表情,一隻手牢牢地定住她的腰,就怕她臨陣脫逃,像前幾次一樣。

  「呢,是……是的,武先生請。」餐廳經理在猛眨了三下眼後,馬上換了一副諂媚相,為他們帶路。

  途中,羅夢心也不是一個天真的呆子,幾乎是立刻就察覺了不少女人嫉妒的目光,和男人投注在她身上的好奇視線,令她十分不自在。說真格的,當初如果知道只是吃頓飯會有這等排場的話,那麼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會笨笨的跟著他來了。可惜現在來不及後侮,她的手被武撒宇牢牢地釘在他的手背上,被他紳士的牽著走,而天知道,她是多麼的想轉身逃出去。

  好不容易到達位子上,羅夢心立刻用侍者給她的菜單遮住整個小臉蛋。

  而她這個稚氣的動作則教武撒宇莞爾。「你這是在做什麼?」他戲謔地拉下她的菜單,強迫她面對他的臉。

  「那你又是在做什麼?我是很認真的在點菜啊!」她氣得咬牙,把菜單搶回來,繼續將小臉縮回菜單裡。

  武撒宇毫不自知地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立刻向一旁看呆了的侍者點了一連串的菜名,教羅夢心聽得頭昏腦脹。他點那麼多的菜,哪來的一連軍隊可以吃啊?

  點完菜,武撒宇抽走她手中的菜單交給侍者,不一會兒就有人送餐前酒來了。

  「你在生什麼氣?」見羅夢心撇開臉不理他,他受不了地伸出大手,將她的臉板正。

  羅夢心則是乾脆地瞪著他,鼓起粉頰,打算就請他一個人唱一晚的獨腳戲好了。

  但是武撒宇居然朗笑出聲,「哈哈哈……太好笑了,你的樣子……你的樣子真的很像只小天竺鼠,哈哈哈……因為天竺鼠在吃東西的時候習慣把食物含在嘴裡,因此兩頰會鼓得脹脹的,跟羅夢心氣極時的可愛表情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他才會老是叫她小天竺鼠,那個樣子真的很……很得他的疼愛。

  疼愛你,沒有錯,他這個藍眸撒旦終於有了值得疼愛的人,而且對像還意外的是個他最討厭的短腿族……喔,這真的是非常有趣。

  羅夢心簡直是氣炸了。

  雖然他的調情技巧可以說是頂尖高手,但是他的個性這麼的高傲、無禮,真不知以前追他的那些女人是怎麼容忍他的?

  「你真……喔,慘了,還是有麻煩來了。」羅夢心本來想開口斥責他一頓的,但是她才說了兩個字,遠遠的就有一名金髮的妖媚女子款擺美臀而來。

  武撒宇瞥見羅夢心一副天降大禍的模樣,又喘笑了幾聲,才慢慢地止住笑意。跟小天竺鼠在一起,他的心情似乎都滿不錯的。直到那個聲音敲進他的耳膜裡,才讓他藍眸裡稍稍閃過一絲不悅。「撒宇,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你呢!」

  待她走近,羅夢心也認出這個金髮女子是誰了。 她是美國最近極為走紅的一位電視連續劇女星,據說最近要推出專輯,進攻唱片市場,是個頗有野心的女人。

  武撒宇的頭連回一下也沒有,忽地斂起臉上的表情,令羅夢心嚇了一跳。

  這表情跟她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很像,彷彿防備著所有的人,有著跟所有的人畫清界線的感覺。

  見武撒宇不答腔,金髮女子先是尷尬的扯了下嘴角,然後故意輕視地睨了羅夢心一眼,貼近武撒宇的身旁。「撒宇,是我啊!我是可羅莉亞啊!」

  羅夢心在她靠近武撒宇的身畔時,心裡竟泛起一絲酸楚。

  武撒宇這才微微側首,將一雙半辟的藍眸飄向她,那傲氣、邪美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始終含帶一絲野性的危險。但是通常女人喜歡的就是這一股危險的氣息,而且願意為它奮不顧身。

  「你也來這裡吃飯?」他的嗓音放低了許多,羅夢心則是持續想著離去的念頭,她動動身子、翻翻手,卻不意瞥到他的眼角餘光正停留在她的身上,好似知道了她想落跑。

  羅夢心再度將臉撇開,可是卻不能夠把耳朵捂起來,所以她顰著眉,強迫自己將視線投向外頭的夜景,但耳裡仍是傳來了他們的對話。

  「是啊!撒宇,這一位該不會是你的新女伴吧?」可羅莉亞別有意味的問話令羅夢心回首,她發覺對方正以敵意的目光瞟著她,仿似在說,你的身材和臉蛋都跟我不能比,你還是趁早打消對武撒宇的意圖吧!

  羅夢心不理她,懶懶的將右手支在下巴上。這回,她倒要看著武撒宇都是怎麼對付下堂女伴的,她也好用來做做參考,以備不時之需。

  但武撒手竟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低低發出輕笑。他的一隻大手更不客氣地覆在羅夢心的小手上。「對,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

  是呀,像一隻可愛的小天竺鼠。羅夢心瞪著他,沒好氣地想著。

  幸好他沒有真的把「小天竺鼠」這四個字說出來,不然她一定衝過去咬他,讓他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

  「她?是你的新女伴?呵呵呵,撒宇,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可羅莉亞發出那像是練習過好幾萬次的嬌柔笑聲,令人感到刺耳和做作。

  「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武撒宇凝住藍眼裡的戾氣,卻似笑非笑地說出這句話。

  可羅莉亞駭然止住笑意,明白武撒宇是說真的!

  這個整整矮了他約三顆頭的嬌小女子真的是他的新女伴?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著可歸莉亞呆癡的樣子,武撒宇也乾脆下逐客令了。「可羅莉亞。如果你沒有事情的話,就請你不要打擾我們用餐。」他的語氣森冷凍人,不帶任何一絲感情。

  羅夢心這下不再有吃醋的感覺了,相反的。她可憐她。看著可羅莉亞喪氣地離去,羅夢心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武撒宇的下堂女伴真可憐。而她呢?是絕對不會讓他這麼對她的。

  哼!她可是有絕對的自信喔!

  接下來的幾天,武撒宇把羅夢心原來平凡的生活變得天翻地覆。

  首先是那一日的餐廳用飯.有心人士將它渲染得不堪入耳,說她是如何,如何的醜陋跟矮小。

  是真是不公平,害她回家之後,不停地在鏡子前猛照自己她左看右看,上看兼下看,老覺得又已長得不錯呀。為什麼被批評得一文不值?是因為她沒有可羅莉亞漂亮?沒有比可羅莉亞高?後來想想,算了,她無心也懶得再理會,很累人。

  緊接著武撒宇便開始大刺刺地、完全不顧她的抗議,接送她上下班、一起吃飯、一起到醫院看病童……意外的展現他難得體貼的一面。

  羅夢心當然不介意有個免費的司機開車,但是對於他時時偷襲的熱吻,和口口聲聲地要求和她親熱,她實在是愈來愈招架不住。而這也是為什麼她老是閃躲他的跟隨,卻老是失敗,

  所以硬是抗議他接送的原因。

  可更令她生氣的還不只這個,藍眸撒旦在她面前說她是他的女伴也就算了,他居然當眾宣佈了,隔日便仿如天皆知,硬生生的在她身上貼上他的所有物標籤,令她氣絕。

  同時也搞得她上班時不但得忍受裴紫和蘇葵伶的關愛眼神,就連一些暗自愛慕武撒宇的女同事也都找機會給她臉色看、惡整她,讓她暗自喊苦。

  不過,她並沒有把這事透露給武撒宇知道。只是狠狠她抱復在他身上,可惜……至今一點成效都沒有。

  這個藍眸撒旦還是一天到晚想哄她上他的床,為期一個月,聽得她的耳朵都快長繭了,不明白他這麼做有何用意----

  「唉!」羅夢心重重的歎了口氣,將筆丟在桌上,無心辦公,引起蘇葵伶的注意。

  「怎麼?你在想你的撒旦情人?」她半開玩笑的說道,看到羅夢心誇張的翻了下白眼。

  「你在能說八道些什麼呀?你應該知道的,我逃都來不及了,怎麼有可能想……想他呀?」縱使俏臉嫣紅,她仍是固執得不願意承認自己方才想的人,正是蘇葵伶口中的撒旦情人。

  「是嗎?」但蘇葵伶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更是令羅夢心苦了一張小臉。

  「算了, 讓你去隨便猜想好了,我去一趟洗手間。」於是她踱離蘇葵伶那猶如可以看透人心的視線,轉進走廊底的洗手間,卻意外地發現上頭掛了個「清洗中」的牌子,讓她不得不走到下一個樓層去解決問題。

  「真是該死!我這一陣子的運氣怎麼那麼好?」她一邊低咒,一邊來到另一層樓的洗手間,裡頭意外的居然沒有人。羅夢心暗自慶幸不用遭受到其他女同事的殺人眼光,趕忙閃進一間廁所裡。可是她才過去沒有多久,就有兩個女同事進來補妝了。

  「喂!你看過今天的雜誌了嗎?」一個聲音較高的女聲揚起。

  另一個有些低啞的聲音則回答:「雜誌?什麼雜誌啊?」

  「你還裝蒜哪,就是你今天帶過來的那一本,咱們公司頭號敵手發行的,封面是武撒宇的那本搜密雜誌啊,」

  「怎麼樣?」她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提起大眾情人,便多了絲興奮的味道。

  「你還沒看過內容啊?」似乎有一點不相信她居然沒有看到這則大消息。

  「我……我今天早上一帶過來就被你們搶去看了,我哪知道裡頭寫了什麼?」她被追問得有些心虛,原來她買那本雜誌是為了那幅武撒宇的封面照片。

  「 是嗎。」同伴的聲音裡充滿了不信任。「算了,那 我直接告訴你好了!咱們總經理的羅秘書被武撒宇甩掉 了。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她昨天上班的時候,明明看到武撒宇開車送羅夢心來上班,兩人還當眾吻別,怎麼今天就……

  「雜誌裡頭寫的啊!武撒宇要和那個法國的首席模特兒,那個叫什麼泰……什麼娜的復合啊!」

  「泰拉娜?!

  「對啦!沒有錯,就是她,所以你說羅秘書是不是被甩了?」

  「可是……他們兩個在一起都還不到一個月也!」

  「拜託,武撒宇換女人的速度可不比武撒霆慢,況且羅秘書長得又不怎麼樣,身材又不挺好,你說她能夠在武撒宇的身邊撐多久啊?」

  聽她講得非常不屑,羅夢心的臉都陰了下來,握緊了粉拳,一副很想衝出去扁人的模樣。她雖然不否認乍聽到這個消息時,心情是有一點複雜, 微酸,可是想扁人則是因為那女的居然說她長得不怎麼樣,然後又批評她的身材。

  可惡!她就知道跟這位藍眸撒旦再一起,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尤其是被批評成這個樣子,武撒宇又傳出「拋棄她」的消息。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去找武撒宇,叫他把這個什麼拋棄她的事情向大眾解釋清楚,然後就再也不跟這位麻煩先生見面了。

  今天羅夢心一樣提早一個小時下班,不過在下班之前。她接到了一通武撒宇的電話。

  「喝!小天竺鼠,今天我臨時有事,沒有辦法接你下班、陪你去醫院 你……自己坐車要小心一點,我九點以後再給你電話。」

  不待她回答,他就匆匆掛斷電話。武撒宇連講電話也如此霸氣。不過他語末的僵硬關心令她甜進心坎裡,卻忍不住深攢起了眉頭。心裡暗恃,奇怪了?她在人前不是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下堂女伴?那他口吻裡的那絲溫柔又是什麼?

  武撒宇不來接她,大概是跟那位叫泰拉娜的法國模特兒在一起吧……不過,這又關她什麼事?哼!刻意忽視心中的醋意,羅夢心在裴紫和蘇葵憐欲言又止的表情中踱出辦公室,離開公司到醫院去。

  「啪」地一聲,一本雜誌被丟在辦公桌上。

  武撒宇的一雙藍瞳充滿了陰然,可是嘴角還是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雙腿優雅地繞著,雙手也優閒地交疊在胸前,可是他所吐出的冷冷言語,令任何人聽了都明白,他正處於盛怒中。

  辦公桌上的那本雜誌被翩到了某一頁,裡頭有一張被放大的照片和一個可笑的標題,而照片裡的男主角正是武撒宇本人。

  「什麼怎麼回事啊?撒宇。」泰拉娜嫵媚地撩了下她一頭披肩的棕髮,力圖鎮定地朝武撒宇嫣然一笑,可惜成效不大。

  武撒宇銳利的瞥了她一眼,差一點就教她軟了身子,攤在沙發上。

  她一向都知道撒旦兄弟的陰狠,尤其是在處理「退休女伴」這件事上,他們的冷酷無情更是著名。 況且她還拿了武撒宇一百萬美金的分手資,現下又捅下這摟子,他不找她算帳才怪裡!只是她沒有料想到居然會那麼快。

  武撒宇這回連話也懶得說了,他直接把桌上的雜誌甩到她的面前,碰巧就掉在她火紅色高跟鞋的前端。泰拉娜抖了一下,握緊自己放在美腿上的雙手。她偷偷睨了武撒宇一眼,才抬起腳前的雜誌,不用看她也知道裡頭登了些什麼,因為那正是她安排的。

  她想要再回到武撒宇的身邊、武撒宇的床上、當武撤宇的女伴,所以用了這種九死一生的方法來讓他再次注意到她。但是……似乎不甚成功,他看來豈止震怒而已,令她開始覺得自己做錯了,也用錯方法,她太天真了!

  於是她偽裝的瞄了眼雜誌上的照片,那是他們一個月前在法國巴黎服裝展後的合照,她手上拿著大把花束,偎在武撒宇的身畔,笑得很開心。

  「我並不知道這一件事情。」她嬌笑了一下,盡量冷靜地說道。

  「是嗎?」武撤宇的語氣比冰還冷。

  「這是真的,而且我遠在巴黎,我——」

  「停!你以為我真不曉得事情的真相嗎?」

  當五個小時以前,武撒霆把這本雜誌送到他手上之後,他的心情就有些莫名地飄浮不定。

  為哪樁,是啊!他居然在想、小天竺鼠會不會看到這一篇報導?然後有什麼感想?他還真是他媽的快瘋了。因為他竟然在意小天竺鼠的反應!喔……老天。他幾時曾經為他的女伴這麼設想過了? 所以他需要一點情緒上的發洩,也因此才把在紐約走秀的她找來,親自審問,藉以轉移自己對小天竺鼠的那份……愈來愈無法控制的感覺。

  「事情的真相?」泰拉娜現下有點寒毛直豎的感覺了。難道他調查過?她簡直是無法再想像下去。

  「說吧,你想要多少錢?」武撒宇驟然坐正,打開自己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本支票籌,無情地望著她。

  「撒宇……」泰拉娜頓時傻眼,再一次領教到他的冷酷無情。

  他們可是曾經有過最親密的肉體接觸的兩個人,如今卻形同陌路,教她忍不住想哭。

  「你不要再拖拖拉拉的了,要多少錢快說吧!」他決定等一下要去找小天竺鼠了,跟她吵吵嘴都勝過在這裡應付這個女人。嘖!真教人受不了。

  「撒宇,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泰拉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他走了過去。

  她一面脫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接著一件,企圖再以她是自豪的身體去魅惑他,她記得撒宇以前說過,她的身體是最美的!

  但是武撒宇只是冷冷地瞧著她,哪一雙比天、比海藍的眼瞳絲毫顯露不出他此時此刻的想法。

  於是泰拉娜接近他,將衣服脫得一絲不掛,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撒宇,你還要我的,不是嗎?」她對這一點是有絕對的自信,奈何武撒宇的答案教她訝異。

  「你要多少錢?」 他不但不為所動,而且……該死的!他居然認為小天竺鼠那嬌小的身材比她好!真是他媽的哪門子道理?這根本就是太……太怪異了!他八成是心理有障礙了

  泰拉娜張大了媚瞳,不敢置信。她怔愣半晌後,不死心的朝他走去,惹火的身材在他的身身上磨蹭,武撒宇是正常的男人,尤其他性慾旺盛,她不相信信他會沒有反應。

  可是要命地,他居然又想起了小天竺鼠!

  媽的!教他想著小天竺鼠然後跟她做愛?他怎麼辦得到。她的腿比小天竺鼠的長、胸部也比小天竹鼠的小、她的頭髮發也沒有小天竺鼠的香……

  喔,老天!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呢?於是武撒宇火大地將泰拉娜推開,使她狼狽地跌在地毯上,大聲哭了起來。

  可是武撒宇才是那個最想哭的人。美色當前,他居然沒有胃口吃……呵呵呵,這件事情武撒霆要是知道了,恐怕會笑得身體都挺不直哩!真該死!要命的該死!他不會是……跟小天竺鼠做過一次愛之後就徹底地被下咒了吧?不然怎麼會這做,泰拉娜乾脆坐在地上,愈哭愈大聲,哭得他心都煩躁了起來。

  「去你的!你能不能他媽的不要再哭啊?」被武撒宇突地這麼一吼,泰拉娜的哭聲才稍歇,換成了低低地抽噎聲,並且一邊穿起衣物,不過這仍是弄得他靜不下心。

  嘖!麻煩的女人…… 驀地,武拉宇銳利地瞥見辦公室的大門微開,藍眸使半咪了起來。

  「是誰在外頭鬼鬼祟祟的!給我進來!」他氣急地大吼。

  一旁的泰拉娜差一點又哭了起來,不過見到武撒宇那危險的目光,她馬上委屈地抿住紅唇,待來人一人門,她就抓了自己的皮包,受不住屈辱的離開。

  等武撒宇看清那一抹小小的人影,他的眉頭整整打上三個死結。

  「小天竺鼠?」 她來這裡做什麼?他不是說了會打電話給她的嗎?她怎麼會突然跑來?今天他到底走的是什麼狗屎運呢?

  「對不起!妨礙你們交談了。」羅夢心總是粉紅的小臉現下泛了絲蒼白,看來有些令他心疼……可是要命的,他覺得沒有必要和她解釋什麼,卻又怕她亂想。於是他濃眉上的結又多了一個。「你是不是等不及我晚上的電話,太想我了,所以才自己先跑來的?」武撒宇決定聰明的先轉移話題,步到她的身 畔,強臂一圈,就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

  「喂!你少自我膨脹了。誰會想你啦!」反正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因為她只不過是從醫院出來以後,順道過來而已,才不是想他這個自大的厚臉皮色狼。哼!

  「是嗎?」武撒宇賊賊地一笑,那雙藍眸頓時閃著晶亮的訊息。羅夢心覺得他有些怪怪的.卻不曉得怪再哪裡?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拿了外套急於推她出門。

  「你做什麼那麼急?」她白了他一眼。

  武撒宇嘿嘿直笑。他當然急羅!方才被泰拉娜挑起的慾火還沒有澆熄呢!所以他得趕忙找人消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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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7 00:33:27
  第五章

  羅夢心的眼睛都還沒有睜開,眼瞼、俏鼻、紅唇……全都被小蟲咬得發癢。

  這就奇怪了?她的床上怎麼會有這些小蟲呢?.她揮手,它又咬,她用力地再揮動,抹臉。

  不……不對,小蟲怎麼會有舌頭,滑滑地在她的脖子上逗弄?

  羅夢心馬上把大眼張開,看到了那一雙藍色的邪眸,她立刻哀叫了一聲,而昨天晚上的記憶也立刻湧了上來。

  昨晚他送她回到家以後,硬是仗著他的高大身形將她擠進大門。

  " 唔……你這裡佈置得還挺不錯的。"武撒宇用手摸著下巴,一進門就大刺刺地到處打量,一屁股坐在她心愛的骨董沙發上。

  "喂!我又沒有請你進來,你……你在做什麼啊?"

  羅夢心快速地把門閉上,連忙衝過去把種花陶器自他的魔手中搶回,抱在胸前。

  "那個醜東西是你做的?"他在上頭看到她的英文名字了。

  羅夢心馬上白了他一眼。把陶器放回原位,卻又慘叫了一聲,"啊--"

  因為這個急色鬼居然從後面抱住她,並開始對她毛手毛腳的,還一直在她的耳畔吐弄得她全身敏感、火熱了起來。

  "我忍了好久……快點,你的房間在哪裡?"

  "忍什麼……啊--"她再度尖叫。這回武撒宇以火辣辣的法式接吻堵住她的紅唇,叫她閉嘴,緊接著趁她迷醉的同時,將她一把抱起,判斷準確地踢開她臥房的門。

  "我忍不住了,我現在要你,馬上!"

  羅夢心聞言,筒直呆得像頭鵝寶寶一樣。

  他說他忍不住了?那他豈不是把才纔泰拉娜在他身上撩撥的慾火發洩在她身上?那她才不要。

  "放開我,你這個不要臉的----唔"

  話都還沒有說完呢,玖瑰紅唇又被武撒宇輾轉加深的熱吻給吻得全身無力,不久就……該死的,他居然又用強的了。

  他上回也是這樣子跟她做愛,絲毫不顧慮她的感覺,這令她覺得她只是個妓女。

  她受夠了!她可不要像泰拉娜一樣,被武撒宇"使用完事後"就冷酷地丟棄掉當下堂女伴,不!她才不要有這樣子的下場。

  於是她搖了搖頭,把他那只又伸上她胸部的手打掉。

  "夠了吧?你可以走了,不送!"羅夢心氣呼呼地用被子包著自己,打算要去洗個澡,洗掉身上屬於他的味道。

  可是她才黑著臉走了三步,身上的被子就被武撒宇 "刷"地一聲扯掉,然後一個強而有力的身子馬上貼了過來。還在她的耳邊說:"還不夠,所以不走。"

  天哪!他果然是個超級自大狂阿!她都說送客了。他還賴在這裡不走……真是有夠

  "拜託!我可不是你的那些女朋友,請你放尊重一點好嗎?"

  "尊重!"誰料他竟挑著眉粘在她的身上說道,"我昨天晚上就碰過你,模過你,也吻過你了,你身上有哪一處是我不知道的?況且我們這是做愛,放什麼尊重?"

  做愛還放尊重的話,武撒宇就不曉得這還能夠叫作做愛嗎?好笑!

  羅夢心身上的被子被他丟得老遠,她臉紅心跳地以手遮去重點部位,跑過去要撿回自己的被子,可是武撒宇的動作更快。

  他長手一伸,人稍稍一使勁,她就又被壓回了床上。

  "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你今天又不用上班,我是不會放你下床去的。"他一面拖著她的胴體,一面咬著她的耳朵吹氣。

  羅夢心氣得半死,可是身子又開始不聽使喚了,最後當然又……唉!

  結果咧!羅夢心果然是一整天都被武撒宇給制在床上。

  武撒宇跟她又做了一次愛,後來那藍眸撤旦也不知道是不是會變戲法,居然就在她小睡了三個半小時以後,在她的房間裡變出了午餐和一台大電視機。

  "喂喂!你這是哪裡弄來的?"羅夢心傻眼。

  她可不記得她小客廳裡的電視機有這麼大,但是武撒宇只是笑而不語,雖是如此,羅夢心還是覺得他笑得邪氣。

  可更加誇張的還不止這個,下午她才被武撒宇餵了一肚子的高級料理,大門外就有人來送貨了。

  武撒宇執意不請她起床,自己跑去簽收了。

  直到瞧見武撒宇一個人把一張超大的雙人床推進來,她簡直是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等……等一等,這個是你買的嗎?幹嘛搬進我的房間裡?"

  見鬼了!她的板房已經是夠小的,一下子請他弄了台大電視,現下又是超大雙人床……他到底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

  羅夢心在床上掙扎了一下要起床,可是武撒宇莫名地衝著她直笑,害得她又坐了回去,動也不敢動。

  唔……他笑得好"那個"嘔。

  不過他居然向她勾勾手指頭,叫她過去。

  羅夢心眨了眨眼,慢半拍地比比自己。"你叫我?"她沒好氣地問道。

  到底誰才是這間小公寓的主人呢?不會是他吧?

  於是她緊張地再度用被子把自己捲得像萊卷,緩緩的爬到床沿,瞪著他。

  是他叫她不能下床的,否則就要再和她做……呢,所以她只能這樣和他大眼瞪小眼。

  "對,沒有錯,我的小天竺鼠,過來。"武撒宇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會令人看錯的溫柔、寵溺笑容,並且對她招招手。

  我的小天竺鼠?!去他的!他以為她是他眷養的寵物啊?這麼叫她……氣死人了,可偏偏他又不肯改口,真過分。

  "你不是叫我不可以離開床上?"

  武撒宇居然大笑了起來,惹得羅夢心猛翻白眼。

  "我是這麼說過,不過你得先起來讓我後上這張新床。

  "喂,等一等,這又不是我的床……啊!你給我放回去"

  武撒宇才不管她的抗議,見她還固執的坐在床上,就乾脆踱過去把裹在被單裡的羅夢心給抱了起來,引來她呼天搶地的大叫聲。

  "你在這裡坐好。"武撒宇視若無睹地將她放到一旁梳妝台前的小椅子上,將超大號的雙人床換上了。

  "等一下,你沒事換走我的床做什麼?我睡覺可是會認床的!你趕快給我放回去啦!"她一邊試圖拖住武撒宇的身子,阻止他把原來的床搬走,一邊嚷嚷。

  武撒宇突地以一種怪怪的眼神盯著她,他一手扶著床,一手將她抓近,再將自己的唇壓在她的小嘴上,害得她又忘了抗議。

  不久,他吻得他們兩人都快不能呼吸後放開她,喘著氣說道:"看來我要趕快把雙人床給換好,不然這小床弄得我全身疼痛,做愛都不能盡興。"

  羅夢心聽了簡直氣炸了。

  這居然就是他堅持換床的原因?這裡可是她的地盤。她家也!他這個霸道狂憑什麼這麼做?

  她氣呼呼地拉緊了身上的被子想跟他走出房阻止他,但是小腳才跨出房門一步,人立刻被他給推進來。

  "你做什麼啦?那可是我的床……"

  她掙扎了一下,才發覺武撒宇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

  "不許你下床,你忘了嗎?

  "咦?"羅夢心聞言吞了吞口水,逃難似的卷緊被子奔回床上去,紅著臉坐好。武撤宇見狀失聲大笑,笑得房內的羅夢心詛咒連連。

  不一會兒,武撒宇吩咐門外留下的送貨員將舊床撤走,才拎著一袋食物和錄影帶進門。

  羅夢心火大的背對著他,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不想再跟他說話。可是……唉!這個情況只持續了一個小時而已。

  因為後來武撒宇這個會變魔術的傢伙又變出了一套電視遊樂器,吸引住了羅夢心所有的注意力,和他玩得不亦樂乎。

  吃完晚餐後,羅夢心又防備地躺在床上和武撒宇看他帶來的錄影帶,優閒地度過了星期假日。

  但是夜半,武撒宇因為公司出了急事將他召喚回去,所以沒有留下來過夜。

  羅夢心心裡雖有淡淡的失望,可也舒了口氣。她急急地將他趕出門,卻又再度被他吻得腿軟……

  "我明天早上再來接你去上班。"

  當羅夢心終於把他給送走後,她整個人靠著門板滑坐到地上。

  她將頭理進雙腿間,哀呼了一聲,"可惡,你別想,我才不會上你的當,我才不要……不能愛上你,你這個霸道的超級大混球!"

  唉!可是事與願違,她的掙扎一點用也沒有。

  "你跟她還處得不錯吧?"

  武撒宇正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公文,忽地,有人一毫無預警的推門而人,又囂張地將自己的屁股半坐在他的辦公桌上,該他微挑了濃眉。

  "撒霆,你今天是不是太閒了啊?管閒事居然管到我的頭上來。"武撒宇不太高興地朝後一躺,舒服的靠在皮椅上,藍眸懶懶地凝視著眼前這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武撒霆還會不明白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嗎?於是他緩緩一笑,將手裡的文件夾放到武撒宇的桌上,可一雙紫眸卻沒有離開那張不要他多管閒事的俊臉。

  "撒宇,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瞧他問了什麼白癡話?不喜歡的話,他何必強迫小天竺鼠跟他做愛,其他還有一大堆的女人可以遞補上來呢!武撒宇忍不住在心裡喘咕著。

  "嘖,我都還不知道你有說廢話的習慣。"

  武撒霆不但沒有生氣,還有禮的笑著。武撒宇覺得他最恐怖的地方就在這裡,因為他的想法實在太難捉摸了,就連他這個胞弟也無法猜透。

  "你要喜歡她的話,就要多注意她的動向。"

  武撒宇張大藍瞳,不一會兒便爆笑出聲。

  "哈哈哈……撒霆,你從什麼時候也開始會替女人著想啦?"

  想當初,他們兩人都是"用過即丟"組織的會頭,現下一個為了不是喜歡類型、但又偏偏喜歡上的女人苦惱,而另一個又明顯為愛所困,這還真稀奇。

  武撒霆的紫眸隱約閃過一絲哀愁,不過很快的就消失在他的水晶瞳裡。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的女人吧。"

  武撒宇盯著他好一會兒,才發覺他的桌上躺著一張紅色的帖子,他拿起來看了第一行,就怪聲怪氣地大叫,

  "撒霆,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要結婚了?對象是誰呀?"問題像連珠炮~樣的高出來,但武撤霆卻仍只是笑。

  他拍拍武撒宇的肩。

  "你來參加就知道了。還有,如果你真喜歡她的話,就帶她回去見狄老吧。"丟下這話,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狄老就是當初收留他們兄弟,又給他們資金創業的大恩人。

  目前他居住在地中海,他們替他買下一座私人的小島讓他安享天年,偶爾他們兩兄弟也會回去看他,跟他下下棋。

  但是……帶小天竺鼠回去見秋老?那不就代表她會嫁他?

  雖然這個念頭沒有讓他產生任何的排斥或不舒服,可他就是覺得自己還放不下玩心……而且就算他當真要娶小天竺鼠的話,她可能也不會嫁他。

  一想到她,武撒宇嘴畔露出了一個連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溫暖笑意,也想起了這一陣子和她相處的情景。

  說實在的,她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小東西,跟她在一起他不會感到不耐煩,反而覺得很有趣……因此說不一定小天竺鼠不久又會破了他的另一項紀錄,成為他首位相處時間最長的女伴。

  甜甜蜜蜜的想著羅夢心,武撒宇好半晌才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紅帖上,突地失笑了

  "真了不起,撒霆,哈哈哈……在教堂結婚居然印紅帖,真有你的。"而且他還是證婚人之一哩!武撒霆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啊?

  中午吃飯時間。

  羅夢心和蘇葵伶來到公司附近一間餐廳用飯,人才剛坐定,女侍者拿萊單來的時候居然莫名地給了羅夢心一個臭臉。

  "怎麼了?我是什麼時候得罪她了?"羅夢心在女侍者走遠了之後,小聲地問著蘇葵伶。

  "難道沒有看到今天的報紙?

  羅夢心搖頭,"怎麼了?上回是雜誌,這回又是什麼了?

  上次洗手間裡頭的事情,羅夢心告訴了蘇葵伶,找個人訴苦順便罵她們一頓,誰教她們居然敢批評她的身材。

  蘇葵伶馬上起身,遞了一份餐廳裡的報紙給她。

  "喏!你自個兒瞧瞧不就知道了。"

  羅夢心這一看,差一點哭出來。這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

  原來在波士頓日報的影視頭條上,登了一張偷拍來的彩色照片,男女主角坐在一部銀色跑車裡,而男主角正傾身過去跟女主角熱情接吻。

  天哪!這些記者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連這種照片也可以拍得那麼清楚,只可惜把她拍得真醜。

  "這個怎麼會登在影視版啊?"羅夢心苦著臉同道。

  她都不曉得武撒宇什麼時候變成電影明星了?

  蘇葵伶聞言,訝異的張大眼。"夢心,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啊?"

  "什麼真的、假的?你不要吊我的胃口,否則我會吃不下飯的。"

  蘇葵伶聽了幾近失笑。看來羅夢心這個雜誌社的專任總經理秘書真的是做假的,居然連這等小道消息都不曉得,該打屁股了。

  "夢心,你現下正在交往的這個人,可是美國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之一喔。"

  "這個我曉得,我要問的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影視版?"

  蘇葵伶終於笑出聲音來。

  這也就是裴紫和她為什麼喜歡羅夢心的原因之一。羅夢心為人正直又不造作,什麼事情惹她生氣了也可以在隔天就忘了,不會跟人耍心機,說實在的,這樣可人又貼心的女孩子現今社會已經快找不到了。

  也因為如此,對於武撒宇追求羅夢心一事.她和裴紫都很關心。

  唉!她就當作做做好心,跟羅夢心這個小呆瓜解釋一下啦,

  "武撒宇他們這對兄弟雖然是商業界人士,不過你也曉得,他們的外表實在是太出色了,所以兩人不僅迷倒了一堆上流淑女,也捕獲了一些少女心,因此現下幾乎每一本雜誌或者是報紙,都不再將他們的事歸類為商業新聞,

  尤其一有緋聞傳出,他們都會上影視版的頭條。"

  大夥兒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就只有羅夢心這個後知後覺者還在驚異。

  "是……是嗎?"羅夢心盯著報紙,驀地皺起細眉。

  原來這傢伙有名的程度不下於電影當紅明星,這也難怪為什麼她不僅在公司裡受到女同事的白眼,連出門吃個飯都會遭到妒意襲擊。

  天!跟武撒宇在一起果然是危機四伏。

  可不知道為什麼,羅夢心卻愈來愈不安,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形。

  尤其在她目睹了武撒宇無情的趕走下堂女伴之後,她就更加地不安,哪一天……說不定等她愛上了他之後,被他趕走的就是她了。

  但是,她根本沒有辦法抵擋武撒宇的魅力,只有任由心底的陰影緩緩的擴大。

  羅夢心歎了口氣。

  也許時候快要到了,屆時,她要先跟武撒宇說再見,因為她不要那樣子無情的分手場面,也不要他的分手費。只要離開,然後不愛上他,這就是你保險的做法了。

  "夢心!夢心!回魂啦!"蘇葵伶很有耐心地揮動她的手招魂。

  最近她已經習慣羅夢心三不五時的失神,所以根本沒有察覺羅夢心眼底的那抹悵然。

  "啊!對……對不起,葵葵,又元神出竅了。"羅夢心很快的丟棄沉痛的失望感,

  "菜來了,快吃吧,我們快要趕不及上班時間了。"

  然後她才開始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午飯,卻覺得自己居然難得地沒有胃口,失去了食慾。

  距離武撒宇說的一個月時間愈近,羅夢心上班時就愈容易精神恍惚。

  雖然這段期間武撒宇仍是天天來接她下班、一起去醫院、一起用晚飯,有時也甜蜜蜜地在她家裡過夜。可是羅夢心只要在報紙上見到武撒宇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消息,她就會忍不住吃醋,令人生氣的是武撒宇竟從不解釋。

  事實上他也不必解釋,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他的什麼人,甚至於是女伴的資格也沾不上邊,她憑什麼向他要求解釋?真可笑。更何況她討厭當個善妒的女人,那麼就不要去干涉他太多,卻又忍不住暗自神傷。這個認知令她懊惱,或許她已經漸漸地被武撒宇吸引,有些離不開他了。

  不,她不能愛上這個萬人種馬!死都不要!而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跟那麼多的人分享他?那她就更不願意了。

  畢竟情人跟一輩子廝守的對象不伺,她知道武撒宇絕對是世界公認的好情人,尤其是在床上,可是……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丈夫。

  就這麼胡思亂想的,羅夢心連日來犯的大小錯誤,已經到達裴紫這個頂頭上司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

  於是裴紫急急地將她召至辦公室中瞭解狀況。

  "夢心,你最近心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困擾啊?"裴紫今天可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表達對她的關心。

  羅夢心抬了頭,對她微笑,對於她的詢問感到很窩心,她明白她們的憂心。

  "我沒事,只是最近心情比較煩躁而已。"

  她怎麼能夠告訴裴紫這些事情?她怕心直口快的裴紫要是想幫她出頭,進而得罪了武撒宇,那她們雜誌社不就永遠都採訪不到撒旦兄弟的新聞了?

  不!她說不出口。

  裴紫凝視了她好半晌才歎了口氣,吐出這些話來,

  "我知道你不要我和葵葵擔心,所以才不肯告訴我們,你和武撒宇在一起究竟過得好不好?" 羅夢心坐在她的面前,低垂了頭,靜靜地聽。

  "夢心,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暫時離開這裡,出個差,理清一下自己的情緒再回來上班?"

  這是裴紫所能想出來,唯一能令羅夢心冷靜思考的方法了,而且蘇葵伶也贊同,自願要幫羅夢心接下出差時的工作。

  羅夢心吃了一驚,"出差?要去哪裡啊?"

  總算是在羅夢心的眼裡瞧見了一絲好奇,裴紫這才放心的說道:"去台灣,我們的祖國。要不要回去?"

  "台灣!"

  "是啊!台灣,時間一共是七天,你可以利用前四天去工作,後三天就當作是我給你的特別假,如何啊?"

  其他的員工還不夠格讓裴紫給予此一特殊優惠呢!可也就是因為如此,羅夢心特別的訝異。

  要去出差,而且要去七天,那麼武撒宇他會怎麼樣呢?

  不!她不該再想那麼多了,也不該再想他的事情。

  於是羅夢心朝裴紫露出一個可愛的笑顏,"我知道了,但是……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突然就要離開武撒宇,她還真有些做不到呢!

  畢竟她是愈來愈習慣武撒宇的陪伴了,沒有了他……她一定要花上一陣子來思考,以前沒有他的時候,她究竟是怎麼生活的。

  唉!好可悲!但她或許其需要這麼做。

  但是裴紫不介意她員工的大牌,爽快地應允。

  "那好,我就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考慮,但是你如果不去的話,我就要派葵葵去啦!"

  蘇葵伶也一定會很開心的,誰教她們這三個女人都有好一陣子沒有放長假了。

  "好的,我知道了,總經理。"

  羅夢心俏皮地笑了笑又彎了腰鞠躬,然後才踱離辦公室。裴紫嘴畔露出了笑紋。搖著頭再度投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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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7 00:33:50
  第六章

  羅夢心並沒有將出差的這一件事情告訴武撒宇,也覺得沒有必要提起。

  畢竟武撒宇也從來都沒有提過他自己的種種,而關於他的種種,她永遠都是聽別人提及才明白的。

  因此她也就不覺得這很重要。

  今天一下班,武撒宇仍是坐在他的銀色跑車裡,等著她提早下班。

  他的車子就跟他的人一樣,永遠是那麼的顯眼,令人經過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羅夢心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愈來愈注意到他們倆的不同點了。

  她一走至車門口,車門就自動打開。

  "你今天比較早。"

  武撒宇一瞧見羅夢心坐了進來.就俯身給了她一個長長的熱吻,這已經成了他們每回見面時的習慣動作了。而羅夢心也總是揮手掙扎了兩下,就忘情地陶醉了,直到武撒宇撤回身子,她才喘著氣抗議。

  "喝!不是跟你說了,以後不要在車子裡頭接吻,你怎麼老是說不聽啊?"

  羅夢心說是這樣子說,但是武撒宇有一天若是真的聽了,那先不習慣的人恐怕就會是她了。

  武撒宇嘴上還是揚著他的招牌邪笑。

  "你今天就不要上醫院去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過了週末以後再送你回來。"

  "什麼?!等一下,我們要去哪裡?"羅夢心似乎是愈來愈習慣被他牽著走了。他又忽地在她的紅唇上烙下一個吻,發動銀色跑車。

  "你一會兒就會知道了。"

  "可是我沒有帶衣服……"

  他們不是要共度週末嗎?

  武撒宇很開心似地笑了幾聲,那渾厚的聲音教羅夢心喜歡。

  "你不用帶了,我買給你。"

  他總是那麼的狂傲霸道,但是先前他已經買了電視和雙人床給她,她不想再收他的東西了。

  "我自己有衣服,你只要載我回去拿,我不會花你很多的時間。"

  武撒宇聞言,敏感地轉身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

  "不,我喜歡買衣服給我的女人,所以我們直接去機場。"

  "我不是你的女人。"羅夢心忿忿地喊道。

  她不否認自己在乍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心底燃起一股灼然的興奮,但那畢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你是。"

  武撒宇不容她置疑,霸氣地傾身啄了下她的唇,就把車子開離公司大門。

  羅夢心討厭他老是喜歡替她做決定,而她也討厭老是只能夠跟著他所鋪設的路走,她不喜歡。

  幾分鐘後,羅夢心被武撒宇架上了他的私人小型飛機,緩緩地飛上晴空。

  她明白再向武撒宇目的地為何,他若是不想告訴她的話,那麼她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所以她一上飛機就乾脆閉上眼睛休息,懶得再跟他說話了。

  而武撒宇也意外地放過她。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道有多久,他才把昏睡的她給喚醒。

  "小天竺鼠,我們到了。

  武撒宇是用他的熱吻來喚醒她的,而且最近他也對此上了癮,絲毫不放過吻她的機會,這舉動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畢竟這是以前沒有發生過的狀況,不過他挺喜歡的。

  羅夢心伸伸懶腰、皺皺眉,才慢慢地把眼睛張開。

  "這是哪裡?"她才沙啞著聲音問道,就發覺自己被沒有耐心的武撒宇給抱了起來,緩緩的踱下飛機。

  她心想,反正有人代勞抱她走路,她就繼績賴在他的身上好了。

  他的心跳聲聽起來實在是很舒服,懷抱也十足的溫暖……正是此時不賴更待何時?

  而抱著她的武撒宇則發現,羅夢心嬌小的身子又更加地蜷縮進他的臂彎裡,不自覺地放柔了眼波,凝了她一眼才將手圈緊。

  哼哼……懶惰的小天竺鼠。他心裡雖是這麼地叨念,但是那一波波揚起的情潮卻漸漸攻佔了他的心。武撒宇抱著貪睡的羅夢心,細心地以外套裹住她,替她擋去了飛機離去時所揚起的狂風,疾步走進距離不遠的

  一幢豪華古宅裡。

  他才一踏上屋門前的台階,大門就被一位白髮老婦人給打開了。

  "啊!撒宇少爺,快點進來,外面的風沙很大吧!

  那位白髮老婦人有著一張慈祥的老臉,她嘴角噙著抹母親似的微笑,心急地將武撒宇這大個兒給拉進屋裡。

  "嗨,季媽媽,狄老呢?"他在白髮老婦人的臉頰上印下輕吻,隨即問道。

  "夜深了,我讓他吃過了藥先去休息,你跟撒霆少爺明天再去看看他吧!"季媽媽柔著表情說道,不過她馬上發現他懷裡睡沉了的候選佳人。

  她拍了下他的肩。"好小子,連你也帶了女朋友回來,快告訴季媽媽,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是不是跟撒霆少爺同一天舉行婚禮?她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乖女孩?她什麼時候--"

  "停!停!停!季媽媽,我都還抱著她呢,你趕快替她準備間客房吧。"

  武撒宇猶如回了家,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情總是最輕鬆的。

  不過今天有了一點點的不同,那就是他身邊這個小女人令他的心裡更添了溫暖。

  "哎呀呀,你看看我,人老了就是糊塗了些,快跟我到準備好的客房去吧。"

  季媽媽這才領著他往二樓走去,武撒宇搖頭笑了下。

  今日武撒宇要回島上之前,他老早就打了通電話回來說要帶個朋友來度假,那時她並沒有想太多,以為只是工作上的夥伴,卻沒有料到是位可愛的年輕小姐,這當然令她心裡欣慰了許多。

  誰教他們兄弟平時品格不佳,跟女人之間的關係又很複雜,原本她是放棄了他們會帶什麼正經的女人回來給狄老瞧,但是如今一看,她還真是喜歡得緊。

  一張粉臉秀秀氣氣的,不用猜就知道是個好女孩,現了她反倒要害怕撒宇會虐待人家呢!真傷腦筋。

  季媽媽心裡邊嘰咕,邊上到了二樓。她走進右手邊的走廊,打開了左手數來第五間的房門,側身先讓武撒宇把人給放下,然後帶著笑意離開。

  武撒宇知道羅夢心有些貪睡,而且工作了一天也累了。

  他柔柔地把被子拉上,才在羅夢心叮嚀了一聲後,似笑非笑的將嘴靠近她的耳畔。

  "夢心,你只能夢見我,明白了嗎?"

  待他霸氣的命令完,羅夢心那月牙似的眉立刻皺了下,像是聽到他的話了,而且立刻做了無聲的抗議。武撒宇不禁莞爾。

  他又多情地凝視著她的睡容半晌,忍不住在她的紅唇上印了一吻,才眷戀不已的離去。

  天曉得他是多麼想鑽進羅夢心的身畔,與她共枕而眠。

  但是不幸的,他不可以在這裡為所欲為,不然第二天起來被季媽媽抓到了,可就有一輩子的嘮叨可聽了。

  所以縱使他再怎麼想也只能無奈的走人,只因為這裡……不是撒宇所能觸及的地盤。

  羅夢心當晚作了一個好夢。

  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後來又夢到了武撒宇,使她不自覺地皺了眉頭,一直到乍然醒來,她才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天啊!這是哪裡?"

  她一邊咕噥著,一邊踉蹌地起床,發覺自己身上的藍色套裝已經皺成了鹹菜乾,難看死了。

  "真是的,跟他說要帶衣服來,他就是不肯……害我的衣服變成這樣。"

  她才叨念完,武撒宇就自己開門晃進來了。

  "你剛剛在說我什麼壞話啊?"他邪裡邪氣的踱到她的身後,硬是擁她入懷,狠狠地封住她那喃喃不休的紅唇,將她半壓回床上,汲取著她小嘴裡頭的甜蜜。

  "放……放開我。"

  武撒宇的唇急切的來到她的玉頸,漸漸地往下移至她雪白的胸脯上,大手也忍不住的撫弄著。

  天!才一大早呀!他到底想做什麼?

  "武撒宇!"羅夢心氣急了,重重地推了他一下,然後又捶又打,恨不得咬他一口。

  武撒宇察覺羅夢心的反抗,歎了一口氣,才慢慢地自她的身上抬起頭來,藍眸中的慾火並沒有得到消解,反而更炙。

  "夢心,你真狠,我還沒有要夠……"

  他語氣裡濃濃的情慾教羅夢心的臉比剛才更紅,只有無力地瞥了他一眼,將他龐大的身體推到一旁。 還沒有要夠?!這個藍眸撒旦說話實在是愈來愈露骨了,真……真令她臉紅心跳,全身都要發抖了。

  "你不要一大早就說那麼嘔心的話好嗎?"

  武撒宇突地一笑,翻了個身,在方才羅夢心躺過的床上細嗅了一番,教羅夢心的心簡直是跑起百米來。

  "嘔心?不會吧,你不喜歡聽嗎?"

  羅夢心掩飾自己心裡的波動,白了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的武撒宇一眼。

  他正憊懶地凝視著她,眼神裡閃著她不瞭解的光芒,令她趕忙又轉移視線,抱怨起身上的衣服來,"你看,我的衣服變成這樣了啦!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套衣服。"

  武撒宇聞言自床上躍了起來,拿起他方才放在床邊的大袋子送給羅夢心。

  "穿上這些衣服吧!我到樓下等你,但是只等五分鐘,五分鐘你沒有下來,我就親自上來逮你。"

  羅夢心又鼓起了腮幫子,瞪著武撒宇走出房門,他竟然還發出了宏亮的笑聲,真是氣炸她了。

  待他離開,羅夢心粗魯的拉出袋子裡的衣服,趕快換上。

  這一陣子跟武撒宇在一起,她已經快要完全瞭解他的習慣了,他沒有什麼耐性,而且說到做到。因此她加快了動作,就怕他真的上來找她,然後又把她給壓回床上去,屆時她就不知道能不能再逃出他的"魔爪"了。

  "搞什麼……在樓下等我?可他所說的這個樓下也未免太大了吧?"

  羅夢心穿著一襲有如洋娃娃一般的連身長裙,在一樓的長廊裡繞了好幾圈,還是找不到武撒宇。

  不過,武撒宇會送她這種衣服也挺令她驚訝的。

  至少她以前看到那些陪暗在他身邊的女人每一個都穿得十分涼快,有些甚至穿著超小比基尼……

  所以羅夢心在穿上這件包得緊緊、裙邊又有碎花的連身長裙時,她喃喃的笑了好久,笑得差點直不起身子。

  武撒宇還真奇怪,同是他的女伴,卻用了雙重標準套到她們身上,受不了啦!

  羅夢心走過這一條直得有些怪異的長廊,終於在前頭看到穿著黑色西裝的武撒宇,他正站在廊邊的窗前抽煙。

  於是她快步踱了過去。

  "武撒宇! 武撒宇!都是你說話說不清楚,害得我在這裡逛了足足有十幾圈,你是不是存心捉弄我?"等那個武撒宇側過身子來瞧著她時,她慢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

  "你不是武撒宇……"

  她找錯人了,誰教他們長得那麼像……嗯,等等,那他不就是另一位撒旦先生?

  相隔仍有一段距離,那人的黑髮披散在肩後,唇邊掛著一抹邪笑,隱隱約約地,羅夢心彷彿瞧見他背後有雙撒旦的羽翼。

  天!他比武撒宇更像個撒旦!

  緊接著,他朝羅夢心過來了,他的身高明顯地要比武撒宇寧高上幾公分,斜了身向她打招呼。

  不過呢!他至少在禮貌上勝了武撒宇一籌。除去先前第一眼的陰騖印象,他完美得就像童話裡的白馬王子。

  可惜她居然連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只有純然的欣賞,這令她懊惱了好一會兒。

  現下好像除了武撒宇,其他的男人她都沒有感覺了,真的是非常糟糕。

  "你很厲害,居然可以馬上認出我和撒宇的不同。"

  武撒霆的身上雖孕含著和武撒宇很像的邪氣,卻相當的內泯,表情也相當的溫和,跟武撒宇確實不太一樣。

  尤其是他俯了身子和她說話,絲毫不像武撒宇和她初次見面時,用鼻子瞄著她的那種神態,所以他馬上就獲得了她的好感。

  於是羅夢心也跟著他一起微笑。

  "那是因為你沒有他的變態霸道,所以我才可以馬上認出的。"

  變態霸道?武撒宇聽了放聲大笑。

  撒宇的這個小女人真有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女人這麼形容撒宇的,撒宇要是聽到的話,不氣爆了才怪。

  "你在找撒宇?"他方才聽到她在喊武撒宇的名字。

  羅夢心點點頭,又忍不住抱怨了,"他叫我五分鐘後下樓找他,卻沒有告訴我要到哪裡去找,所以我才會在這裡繞了好久。"

  瞧她說得咬牙切齒的,武撒霆又想笑了。

  他現下知道為什麼武撒宇會喜歡上她了,因為她實在很單純,個性也很質樸,這也難怪他會拜倒在她的笑顏底下了。

  因為連他也覺得挺喜歡這個開朗的小女人呢?

  "不要怕,你就原地站著,再站個三分鐘左右,撤宇自動就會來找你了。"

  武撒霆拍了她的纖肩一下,就揮揮手轉身離去了。

  "再站個三分鐘?"羅夢心不曉得他在打什麼啞謎,只是蠢蠢地復誦他的話,怔在原地。

  可也不明白是不是武撒宇的預言生效了,他才離開沒多久,羅夢心就聽到武撒宇的聲音了。

  "夢心!羅夢心!你在哪裡?趕快給我滾出來!"

  唉!武撒宇說話總是這麼霸氣,一點也不溫柔,比起武撒霆真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她卻偏偏喜歡上這樣的人,真頭疼。

  嘔!他生氣了,連名帶姓的叫著她的名字。

  羅夢心只好歎了口氣,認命地回喊:"我在這裡。"

  誰教她方才實在是太呆了,不會乾脆問武撒霆路,然後自己去吃早飯,真是可惜……跟武撒霆在一起,總比承受武撒宇的狂傲炮轟要來得好。

  可是來不及了!因為武撒宇正怒氣沖沖地踱向她。

  羅夢心被武撒宇以一記熱吻狠狠地懲罰過後,就讓他給押到餐廳去了。

  唔……這個餐廳簡直是大得不像話,好像電影裡頭十四世紀初期的法式裝潢,羅夢心初踏入這個偌大的地方時,瞠目結舌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才在武撒宇戲謔的藍眸注視下吐出一句話,

  "老天,你們可真有錢。"

  只有大財主才能夠打造得出這麼一棟華美的房子,像她這種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可能只有在電影裡或者是作夢的時候才瞧得到吧!

  羅夢心活像是劉佬佬進入大觀園似地,乖乖地被武撒宇牽著走。

  殊不知,她這難得的柔順,竟使得武撒宇覺得比商場上冷酷的征戰更令他有成就感呢!

  但是他放在心坎裡沒有說出來,不過流轉在羅夢心身上的目光,卻不小心地洩漏了秘密。

  武撒霆早已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他們倆踱了進來,唇上也噙著微笑。

  "小天竺鼠,你要去哪裡?你的座位在這裡。

  羅夢心瞧見武撒霆禮貌的向她舉杯,她原本想過去跟他打個招呼的,卻再度被武撒宇粗魯的扯回身邊,氣呼呼地將她安置在他隔壁的位子。

  他又在生什麼氣呀?羅夢心悄悄地垂下眼睫,偷偷地瞥了眼武撒宇繃緊的剛毅側臉,然後撇撇嘴。

  又過了不久,一名白髮老婦精神奕奕地自另一扇門端了料理出來。

  當她瞧見羅夢心已經入座的時候,對她投以一記和藹的笑容,令羅夢心第一眼就喜歡上她。

  這名老婦給人的感覺就跟親人一樣,讓她想起父母在世、而弟弟也未被病魔所纏的日子,那曾經是多麼的幸福啊……唉!

  就在她憂傷地想起過去時,季媽媽踱了過來,在她的盤子上加了許多食物,還傾身對她說:"抬頭挺胸,小娃兒,你可是撒宇少爺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可不能在氣勢上輸了人,加油!

  羅夢心聞言愣了下,半晌才轉過頭去看向季媽媽鼓勵的眼神。

  呃……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方纔這名老婦說她是武撒宇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時,竟令她臉紅了下,心裡頭要命地甜了起來,還漾起一陣陣漣漪。

  "小天竺 ,季媽她對你說了什麼?"武撒宇驀地在她的耳邊吹氣,害她差一些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下回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嚇人?"

  奈何武撒宇只懶懶地挑了他的粗眉。

  "請求照準,你還沒有告訴我,季媽她對你說了什麼?"

  請求照準?!他還真說得出口!他該不會是得了什麼帝王幻想症,需要接受心理治療,否則行為怎麼老像是個獨裁的暴君?

  但是羅夢心還來不及回話,就看見一名老者被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給推了進來。

  也不曉得是哪裡來的危機意識,她竟覺得那名女人看她的眼光含有敵意……

  武撒宇強臂一摟,將她輕柔地帶到那名老者的面前。

  "嗨!狄老,想不到才數個月沒有見面而已,你看起來更年輕了。"武撒宇向前給狄老一個大大的擁抱,接著就退回羅夢心的身畔。

  這時武撒霆也踱了過來,依樣的給了開懷大笑的狄老一個擁抱。

  "呵呵呵……撒宇,你的嘴是愈來愈甜了,是不是被你身邊的那位小姐給訓練出來的?"

  羅夢心的臉紅得可以烤蛋糕了,但武撒宇倒是滿大方地介紹道:"狄老,這是我的女朋友夢心。夢心,這位是我和撤霆的再生父母,狄老,當初要是沒有他的話,我和撒霆都餓死在路邊了。"

  原來他就是那一位慧眼識英雄、出資讓撒旦兄弟創業的人呀!他的確是做了最正確的投資。

  不過羅夢心倒是對武撒宇的那一句--她是他的女朋友,感到不甚苟同。

  她只是他的女朋友之一,而不是唯一……

  "你好,狄老,我是羅夢心,你可以叫我夢心就好了。"

  羅夢心仍是笑容可掬地朝狄老打招呼,更有趣的是,她竟也給了狄老一個超級大擁抱,令狄老在怔愣了半晌之後,才開心地哈哈大笑。

  "好!好!撒宇,你追女人真不錯,我喜歡。"緊接著狄老又介紹了他身後的那名妖嬈女子給羅夢心認識。"夢心,她是我他私人看護叫克莉絲汀娜,你們的年齡相近,應該可以相處得來。"

  是嗎?羅夢心現下終於明白,為什麼方才季媽媽要她多加油了,因為從克莉絲汀娜聽到武撒宇提及女朋友的反應看來,克莉絲汀娜已經將她視為情敵了。

  唉!武撒宇,跟你在一起實在是挺累人的耶!"情場如戰場"這句名言,說得真是一點也沒有錯。

  但羅夢心還是振作起精神,向克莉絲訂娜微笑打招呼。

  "你好,克莉絲汀娜,我是羅夢心,請你多指教了。"

  克莉絲汀娜甩了下她那頭耀眼金髮,眼神閃過一絲只有羅夢心才察覺得出來的鄙夷。她將手伸出來,發狠似地緊握住羅夢心的小手,差一點教羅夢心哀叫出聲。

  "夢心,也請你多指教了。"

  她的聲音柔柔的,但羅夢心不是白癡,這種幾近是由牙縫裡吐出的恨意,聽了真難受。

  所以當克莉絲汀娜終於放開她的手時,她幾乎是反射性的縮了回來。

  這位克莉絲汀娜小姐該不會也是武撒宇這花心種馬的下堂女伴吧?

  羅夢心咬牙想道,恨不得當場咒罵武撒宇一頓,以示懲罰。

  狄老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好啦!好啦!客氣完了,咱們也該用餐了。"

  然後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在季媽媽端出最後一道萊後才開始用餐。

  可是羅夢心氣都被武撒宇的花心給氣飽了,所以縱然再怎麼有食慾,她也食不知味,更何況還得勉強自己裝出笑臉回答狄老的問題。

  唉!這一餐她可是吃得戰戰兢兢,再側頭瞥了武撒宇一眼,他倒是一派優閒,令她又羨又氣的,真想一巴掌打掉他臉上的笑顏,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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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7 00:34:12
  第七章

  吃完早飯,一群人移至客廳裡談天。

  羅夢心傾聽他們談論波塞頓集團的營運狀況,覺得自己似乎插年上嘴,正要側身溜走時,細腰就被武撒宇給攬了回來。

  "小天竺鼠.你要去哪裡?"他趁著武撒霆在報告最近的美國股市情況,不悅地低聲問道。他喜歡羅夢心留在他的視線以內,只可惜羅夢心好像不太情願的樣子。

  "我沒有話跟你們談,讓我到外頭的園子裡走走,不然我會瘋掉的。"羅夢心小聲的答道。

  她沒有想到武撒宇居然會帶她來這裡見狄老,也沒有料到他幾乎是帶著她來談工作的……她簡直是無聊透了,一直數著自己的手指頭,數了好幾遍之後,實在待不下去了,所以想開溜。

  武撒宇若有所思地凝神瞧了她好半晌,瞧得她的臉都快紅起來,他才啞著聲音說道:"嗯,一會兒我會去找你。"

  接著側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下,這下子她的臉就算不紅,全身也不自在地顫了下。

  哼!老是乘機吃豆腐的霸道狂。羅夢心暗自罵道。

  "那我走了。"

  幾近迫不及待。,羅夢心撐著微笑,傲慢地在武撒宇的目光注視之下踱出大廳,逃也似的在長廊上奔著。直到跑至長廊盡頭的小型花園時,她才靠著廊柱急喘著氣。呵,誰教她像只笨鳥似地被武撒宇看得緊緊的,如今有自由翱翔的機會,她當然要好好的把握啦!

  但是羅夢心才從武撒宇滴水不漏的鳥籠裡逃出來,後頭緊跟而至的高跟鞋聲音,又令她低低地哀號了一聲。

  根據方纔他們在用餐時的閒談得知,這座古堡裡除了服務已將近大半輩子的季媽媽以外,尚有一位園丁、一位開車的司機,以及狄老的看護克莉絲汀娜。

  然而季媽媽不可能穿著高跟鞋工作,那麼來人……唉,就必定是那位對她頗有敵意的克莉絲汀娜啦!

  羅夢心索性轉過身去,先向她打聲招呼。

  "嗨,克莉絲汀娜小姐,你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克莉絲汀娜沒有料到她會突地轉身叫她,嚇了一大跳,她微撫了下胸口,才蹬著高跟鞋走過來。

  羅夢心這一瞧,有些洩氣。

  又是一個身材比她好、臉蛋比她漂亮、身長比她高的金髮性感尤物。唉!羅夢心立刻肯定,她和武撒宇以前一定有些什麼。

  因為武撒宇看上眼的,好像都是同一類型的高挑美女。只是她不太明白,為什麼武撒宇最近又挑上了她呢?

  難道是他吃厭了高級食品,偶爾也換吃路邊攤,享受一下不同的樂趣嗎?

  思及此,羅夢心心裡又冒了火。這是自從她碰上武撒宇這個藍眸撒旦以後,經常做的一種"細胞更新運動"。但很不幸的是,當她氣死了一堆老細胞之後,連新的細胞也跟著氣死了。

  所以她若再繼續跟武撒宇在一起,將來她倒可以很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絕對會老得比武撒宇快,而且就算她抹了一千瓶、一萬瓶"歐蕾",也將宣告無效,繼續老化……天哪!

  克莉絲汀娜在恢復了倔傲表情後,並未察覺羅夢心的失神,她清了清喉嚨。"羅小姐,你大概還不曉得……我跟撒宇之間的關係吧?"

  "什麼關係?"

  這位克莉絲汀候小姐以為她羅夢心是個大白癡嗎?接下來她會說些什麼話,她幾乎都快猜得出來了。

  果然,克莉絲訂娜妖嬈地笑了幾聲,還做作地眨了下眼,將右手抬至唇邊,優雅的掩住白牙。"呵呵呵……我可是撒宇最固定的床上女伴。"她炫耀道。

  羅夢心承認她的心還是疼了起來,也致命地酸了走來,但是她也不是好惹的,於是她佯裝雲淡風清地說: "那又怎麼樣?"

  "那……那又怎麼樣?"克莉絲汀娜的聲音有些尖銳高昂,"難道你都沒有什麼感覺、也都不在意嗎?"

  像她,一聽到武撒宇的身邊多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人,並且破天荒的開車接送那女人上下班,她的臉就嫉妒得幾乎要扭曲變形了。

  雖然她現在只是武撒宇的下堂女伴,但她好歹也曾經跟武撒宇發生過親密關係,又加上她對武撒宇從來沒有放棄過,所以她決定挑撥羅夢心與武撒宇之間的感情,趁早讓他們分離。反正羅夢心說身材、說美貌、說氣質樣樣都配不上武撒宇,讓她留在武撒宇的身邊,倒不如由她來接替羅夢心的位置。

  愈想克莉絲汀娜就愈自傲,允其是在瞧見羅夢心看似不在意的黑暗裡閃過一抹傷痛時,她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不在意。"

  這話真的是騙人的,羅夢心不喜歡被人察覺心裡的脆弱。就算是在家人-一永遠離開她的身畔時,她也沒有在裴紫及蘇葵伶的面前掉過一滴眼淚。她就是這樣子的人,這輩子可能也改不了了。

  "不在意?"克莉絲汀娜倒真的被這答案給嚇了一大跳,不過她隨即收起吃驚的表情。"你別再逞強了,我很瞭解你的感覺,但是長短不如短痛,現在你賴在撒宇的身邊不走,有朝一日被離棄的人就是你了。"

  似被閃電打中脆弱的心般,羅夢心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她明白克莉絲汀娜話裡的意思,而武撒宇的前一任女伴不就是這樣子被革職的嗎?她是早就打算要先離開武撒宇,而不是等武撒宇厭倦了,趕她下台,但是心仍疼痛得很。

  嗯……或許她該接受裴紫提出來的出差計劃,這對身心懼疲的她似乎有所助益。於是羅夢心露出一抹成熟的笑容,令她一顫。 "我知道,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的。" 是啊!結果她還是陷下去了,明明一直阻止自己深陷,卻還是陷了下去……

  這會兒,果然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有去無回的真感情了,因為……武撒宇可是最無情的撒旦。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武撒宇就捺不住性子的脫離談話,出來找羅夢心了。

  他的長腳快速的移動著,鞋跟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達達"的聲音。彷彿知道可以在哪裡找到她,他一路走至長廊底,卻蹙起了眉頭。 他看到羅夢心悲愁著小臉靠在樹幹上,而克莉絲汀娜也不曉得是聽羅夢心說了什麼,反倒是訝異地張大媚眼。

  克莉絲汀娜首先發現武撒宇的到來,慌張地轉了身,花容失色的對武撒宇搖搖手。"撤宇,我們……我只是和羅小姐聊天而已,那我先…… 進去了。"這話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克莉絲汀娜急急地經過武撒宇的身側,連回眸也不敢的逃了。

  真是個挺會惹亂子的女人!武撒宇在心底痛罵了一番,才朝沉思中的羅夢心踱了過去。她顯然正浸溺在自己的世界裡,忘了身在何處。

  於是他決定出聲替她招魂,"小天竺鼠。"

  聞聲,羅夢心嬌小的身子震了下,才驀地抬起頭來,一雙猶帶傷愁的黑瞳揪痛了他不曾憐憫的心。

  "咦 ?你們不是還在談公事……"羅夢心僵硬的身子突地被武撒宇緊緊環往,話也卡在咽喉裡,"武撒宇?"

  她總是連名帶姓地喊他,以前他總是不甚在意,就像他喊她小天竺鼠一樣,不過現在……他今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瞧見羅夢心可能被克莉絲汀娜的言語所傷,他居然……該死的心疼起來。

  武撒宇十指緊嵌她的肩窩,忽地將她拉離自己的胸前,一雙天藍的眼也沉陰了,直勾勾地鎖住她的黑目,令她心慌得不知所措。

  "她跟你說了什麼?"

  "啥?"

  武撒宇這樣莫名地盯著她看,害她錯亂得忘了自己方纔曾和克莉絲汀娜在這裡談過話。

  "我說,方才克莉絲汀娜和你說了什麼?"

  他媽的!當初要不是因為克莉絲汀娜學過醫,他也不會留下她來當狄老的看護。

  "克莉絲訂娜?對了,她人呢?"羅夢心的小臉左右看看,卻馬上被武撒宇的大手撩住,霸道地固定在他的眼前。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他向來沒有什麼耐性,對誰都一樣。

  羅夢心撇了下嘴,將自己的臉用力的轉向一側。

  "她沒有和我說什麼,沒有。"

  除了她是你的下堂女伴、床伴……她的確是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走了。羅夢心在心裡補上這些話。

  "是嗎?"顯然他不太相信羅夢心的話。

  "你不相信的話幹嘛還問我?

  羅夢心這回奮力的脫開武撒宇的箝制,向一旁走了四、五步,背對著他,皺皺鼻。

  "因為問你最快啊!"武撒宇挑了眉,再度將她嬌小的身體扳正,彎身將自己的額抵上羅夢心的。

  她倒抽了一口氣,"你……你要做什麼?"

  "你再不老實一點的話,那-……我就要開始嚴刑逼供了。"武撒宇低喃。他的氣息拂在她的粉頰上,嚴重干擾她的思路。

  "嚴刑一逼供?"她的舌頭打了結。

  "對,嚴刑逼供。"

  武撒宇將俊臉逼得更近,他喜歡看羅夢心手足無措、雙頰嫣紅、眼睫低垂的可愛模樣,那比平時她齜牙咧嘴的樣子更教他傾心。

  唉,他或許真的對小天竺鼠動了真情……說不定是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喜歡上她了。這一點他和武撒霆很像,他們第一眼就可以決定這個東西要不要?而女人也一樣,且他們習慣掠奪。

  "逼供……逼什麼供?"

  羅夢心將發燙的臉轉開,避免自己的眼一直盯著他那微張的唇……這一回武撒宇乾脆咬起羅夢心的耳朵來。

  "克莉絲汀娜說的話,小天竺鼠,你很健忘嘔。"他嘲笑她。

  "啊!好痛!你在做什麼-……而且我沒有健忘,她的 確是沒有對我說什麼。"她伸手想揮開他的臉,卻被他握住小手,抬到唇邊一吻。天……她要窒息了。

  "你還是不夠老實,所以我決定直接懲罰。"武撒宇的聲音才剛落下,她的紅唇就被武撒宇給佔有了。

  他狂暴的吸吮,帶著懲戒的意味慢慢加深,取汲他所需要的甘泉,不肯放手。和武撒宇共度週末後,羅夢心回到工作崗位上,不斷的思考出差一事。

  尤其是裴紫,她很希望羅夢心能夠好好的休息一陣子,也給自己一個思索空間,武撒宇真值得她放感情嗎?

  可惜……羅夢心好像還來不及思考,就已經悄悄地愛上他了,唉!

  不過她仍是很認真的衡量出差的好壞,因為或許分開一陣子,會有助於她和武撒宇認清彼此的感情。

  羅夢心俐落地將眼前的資料整理妥當,正準備拿下一份資料時,電話鈴聲驟響。

  她立刻眼明手快的接起來,話都還沒說上一句,話筒裡就傳來一陣渾厚低沉的男青。

  "小天竺鼠。"

  "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情啊?"羅夢心難掩興奮地觸了眼坐在一旁的蘇葵伶,她則像瞭解似地笑了笑,繼續埋首寫她的資料表。

  "沒有事情就不能夠打電話給你嗎?"他不太認同地哼了一聲。

  由於武撒宇從不曾在辦公時間打電話給她,所以她會這麼想也無可厚非。

  "可以,我能說不行嗎?"

  羅夢心一副逼不得已的口氣,但又隱約摻雜一絲愉悅。武撒宇捕捉到了,因此發出了一陣輕笑聲。

  "你的確是沒有說不的權利。"

  哼!又來了!超級霸道的傢伙。羅夢心不自禁地扮了下鬼臉。

  "我訂了餐廳的位子,今天離開醫院就直接去吃飯,你可以先回去換衣服。"

  那家餐廳是波士頓有名的高級場所之一,羅夢心如果不穿較正式的小禮服,說不定傳者還不讓她進門哩。

  "我知道了,那你乾脆到醫院去載我就行了,不用接我下班。"

  "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醫院。"

  "為什麼?"

  因為除了那個叫維維的超級粘人小男孩之外,武撒宇在和羅夢心去共度週末之前,又從一堆女護士口中知道,醫院裡還有兩、三個醫生對羅夢心不死心,仍妄想追上她,所以他當然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醫院,令那些討人厭的傢伙有機可乘。

  不過高傲的武撒宇絕對不會告訴羅夢心這些的。

  "沒有為什麼,下班來接你,就這樣了。"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真是的,他能不能難得溫柔一次啊?"羅夢心咕嚕了幾聲,眼角瞥見蘇葵伶在偷笑,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

  "他對你相當的不錯。"蘇葵伶乾脆自己招了,伸伸懶腰說道。

  羅夢心頓時漲紅了臉,揮揮手。"沒這回事,這個傢伙太霸道了,連講電話也這樣,很受不了也!話是這樣說,可臉上卻散發出那種完全是戀愛中小女人的模樣,倒令蘇葵伶有幾分羨慕。

  不久,桌上的電話又響起來了,蘇葵伶瞧見羅夢心皺眉的表情,失笑地對她做了一個"請用"的手勢。羅夢心撇了撇嘴角,沒好氣的接起電話,打定主意如果是武撒宇打來的,她就要好好地罵他一頓。

  "夢心?你是夢心嗎?"

  這個聲音很明顯不是武撒宇的,而是醫院裡那個三十多歲的護士長打來的。

  "喂,可妮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維維他……維維他快不行了,他說他想要見你。夢心……你現在可以請個假出來看他嗎?"

  "什麼,維維他----"

  不會的,太快了,為什麼會那麼快呢?

  羅夢心倏地自椅子上站了起來,嚇了一旁的蘇葵伶一跳。

  "夢心?夢心?"羅夢心呆立了半晌,才抓回傷痛的靈魂。

  "呃……好,我明白了,我馬上趕過去。"掛上電話,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拜託了蘇葵伶幫她請假,並說明原因後,人就消失在電梯裡了。

  蘇葵伶則是擔憂地瞧著她離開。

  只因為她明白,這個有如羅夢心第二個弟弟的小男孩要是去世了,羅夢心可能會有好一陣子意志消沉了。

  羅夢心跳下計程車直奔醫院。

  她依照指示,穿戴了一身無菌的藍色衣裝、戴了白色口罩,進入手術室探望蒼白、病弱的維維。

  維維的頭髮因為做放射線治療而掉光了,所以戴著一頂白色的小帽子,手上抓著去年羅夢心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一艘小帆船的模型,隔著透明防護罩,張著毫無生氣的眼瞧著她。

  "夢心姊姊……"

  羅夢心的眼淚在眼眶裡猛打轉。

  她知道維維沒救了,就跟當年她的弟弟一樣,根本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捐贈人,他熬不了多久了。奮力地吸了一口氣,不讓眼中的淚水滑下來,羅夢心在一旁的護士長默許下,掀起了透明防護罩,踱到維維的床邊。

  "維維。"她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而且充滿了痛苦。

  維維已經是一個孤兒了,現在完全靠著慈善機關的募款,維持他在醫院裡所有的開銷和生活費用,而如今他又

  羅夢心心痛得幾乎無法思考。

  "夢心姊姊……你……好慢喔……"

  維維像平時一樣抱怨著羅夢心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伴他,但現了聽起來有氣無力,令人感傷。

  羅夢心強迫自己牽起微笑,伸手撫了下他的臉頰。

  "維維,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你今天有沒有很乖呀?"她勉強自己維持平時的說話語調,只可惜不太成功,反倒換成病人開口安慰她。

  "夢心姊姊……你很想哭嗎?醫……醫生伯伯說……等一下只要……再做一次治療就可……可以好的,夢心姊姊……不要擔心。

  這話聽了實在無法不讓羅夢心不哭,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愈滾愈多,最後弄濕了她的白色口罩。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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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7 00:34:40
  第八章

  維維的手術開始進行了。

  羅夢心一個人無神地呆坐在手術室外頭等待結果,她不斷地聯想到當年弟弟死去時的情景,忍不住抱緊自己不停顫抖的身子。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紫紫和蘇葵伶紛紛自公司趕了過來,就怕她再像當年一樣,變成了一具沒有任何感覺的活死人。

  "夢心!夢心!"裴紫一瞧見她一個人曲膝坐在角落,就抓了蘇葵伶的手奔過來。 "你沒事吧?"

  羅夢心的臉色比一個生了重病的人還要蒼白。

  "裴紫……"她的黑瞳放大了又縮小,似乎對不准焦距。

  裴紫心疼地將她摟緊。"夢葵,你去聯絡武撒宇.叫他來醫院陪夢心。"

  蘇葵伶這一聽,猛然一驚。對嘛!她怎麼忘了有張撒旦王牌可以打?思及此,她急急忙忙去打電話。三十分鐘後,武撒宇將一堆等著他開會的高級主管丟給武撒霆,火速地飆車來到醫院,問明羅夢心人在哪裡後,疾步奔了過來。

  "小天……該死的,夢……夢心。"武撒宇生氣地叫出她的名字,朝臉色一片死灰的她踱近。

  裴紫清楚的瞧見他眼裡的關心後,朝一旁的蘇葵伶使了下眼色,便起身讓出自己的位子。

  "夢心?夢心? " 她的名字叫過了幾次之後,武撒宇訝異地發現,其實夢心這個名字也不錯,可以叫得比小天竺鼠順口,只是他一直都沒有叫出口罷了。但是在羅夢心對他的叫喚完全都沒有反應時,他真是又氣又急,一面伸出大手欲抱住羅夢心的身子,一面又以嚴酷的藍眼疑問地瞥向裴紫及蘇葵伶。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該死的居然敢忽視他的存在!

  "她沒事,可能只是精神上遭受到了打擊。"裴紫將靈魂彷彿出竅的羅夢心交給武撤宇,不放心地囑咐著。

  "打擊?"武撒宇溫柔地抱著羅夢心,不解地問道,

  "是因為維維他可能因病去世嗎?"

  他是知道羅夢心一直都對這個叫作維維的白血病病童愛護有加,但是她的反應未免也太令人心驚了些。

  裴紫點點頭。"沒錯,那是因為夢心也有一名得了白血病的弟弟,他跟維維一樣,因為找不到捐贈骨髓的人而去世,所以……"

  "所以當她再次遭受到維維可能會因此而去世的打擊 時,精神上就無法承受壓力了?"武撒宇心疼地替裴紫做下結論。

  他看過武撒霆給他的那份有關羅夢心的完整資料,上頭記載了她父母雙亡,年紀輕輕的就得獨自扶養患了白血病的弟弟……

  現下只要一想起她是如何一個人奮鬥維持生計、又得照顧患病的弟弟、負擔醫藥費,他就恨不得早一點認識她,替她承擔些心裡的傷痛,只可惜……他們相遇得太遲了。

  "那麼,夢心就交給你了,"裴紫大力地拍拍他的肩,瞧見了武撒宇方才慌忙,關心的表現,她是再也不會排斥羅夢心跟他交往了。

  或許武撒宇這個藍眸撒旦並沒有傳說中的冷酷無情,也或許他對羅夢心是放了真心吧? 總之,她樂觀以待。

  "夢心……夢心……" 羅夢心的身體彷彿被捲進黑暗的深海裡,很痛苦卻無法自救。意識模糊之際,一個近乎霸道的聲音不斷的飄進她的耳裡,一次又一次地呼喚她的名字。

  "夢心!羅夢心!你要是再不給我醒來的話,我就把你丟到衣索比亞去,十天不給你飯吃。"

  天!居然有人這麼神裡神經地威脅她,太好笑了吧?可等一等……她認出這個狂傲,自大的聲音了,他不是……

  "羅夢心,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不給我醒過來的話,你就準備接受我的懲罰吧!"

  現下他是真的發怒了,使痛苦得無法開口的羅夢心扯動了嘴角。她很想笑,卻笑得有氣無力。

  "羅夢心,最後一次機會了……"

  羅夢心聞言,明白他是說真的,但是她愈是想睜開眼,就愈是覺得累。武撒宇這個撒旦竟然開始搖晃她的身體,搖得她很想吐。

  "羅夢心,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醒來……夢心?"被他吵得不得不睜開自己的眼睫,她眨了幾下,茫然地瞧見武撒宇放大的俊臉俯近,又瞧見裴紫、蘇葵伶、醫生和護土都站在她的身邊。

  "怎……我怎麼回事?"羅夢心的聲音比吞了十斤沙子還要可怕,就連她自己聽了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眾人看到她終於清醒了,個個都鬆了一口氣。

  "那麼羅小姐就交給你們看護了。"醫生向武撒宇說罷,就帶著一旁的護土走了。

  "夢心,怎麼樣?身體好一些了嗎?"武撒宇緊盯著羅夢心皺眉的模樣。她正望著自己臂上的針管,顯然還不知道自己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 為什麼要打點滴?"她不喜歡針扎進自己手臂裡的那種感覺,因此很想將它拔掉,可是武撒宇森冷著一聲藍眸盯著她瞄,就算她想,也只能夠瞪著那支針,想像它從未存在。

  "你方才在維維送出手術室的時候昏倒了……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這回開口的是裴紫,她關心的目光讓羅夢心暫時緩去了哀愁,動了下唇線,露出一點笑紋,

  "裴紫,抱歉,讓你和葵葵擔心了,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她在喝下武撒宇餵給她的開水後,暗啞地問道。

  裴紫則揚起笑意,拍拍她的肩。'剛來沒有多久。"

  她絲毫不敢提及,其實她和蘇葵伶已經來醫院陪了她三、四個小時了,尤其是在她毫無預警地昏過去時,她們根本無法放心的離開。

  "抱歉。"羅夢心再一次充滿歉意的說道。裴紫並不介意,只是揮了揮手。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和葵葵一點也不覺得麻煩.對吧?"

  她以手肘撞了一旁不多話的蘇葵伶一下一,蘇葵伶也點了下頭微笑。

  "那夢心就交給你啦!大眾情人。"裴紫爽朗地調侃了武撒宇,之後就和蘇葵伶一起離開了。

  武撒宇瞥見她們倆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立刻欺近身子懲罰了她一番。一直到他們倆都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意猶未盡地離開她微腫的紅唇。

  "維維病發的時候,為什麼你沒有第一個通知我呢?"

  他心裡氣的是,羅夢心根本沒有將他擺在第一位嘛!出了這種事情,他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驕傲如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羅夢心凝視著他發火的俊臉,不但一點都不害怕,心裡倒還喜孜孜的,教她自己也奇怪。

  "對不起啦!"羅夢心難得柔弱的道歉,竟奇跡似地澆滅了武撒宇的怒火。他不禁在心裡暗歎,唉!看來他這輩子將栽在這個女人的手中,而他……真他媽的愛上她了,嘖!

  維維的病情在醫師的緊急處理之下,暫時是穩住了,不過,四處尋找骨髓捐贈人還是必要的,因為他們不知道維維的情況還能夠維持多久。

  而武撤宇在傾聽了羅夢心訴說當年她弟弟是如何患病去世的情形後,阿沙力的捐了一百萬美金給全美骨髓銀行,在商業界撤起了軒然大波。此舉也讓不少的大型企業跟進,紛紛成為全美骨髓銀行的長期資金贊助者,請羅夢心高興了好久。和武撒宇認識超過一個月了,她的心底也更加踏實了,好不容易她終於承人了自己對他的愛意。

  因此,她今天早上精神奕奕地去上班,正式的回絕裴紫上次向她提及有關出差的事情,將機會讓給蘇葵伶。

  蘇葵伶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難得地大叫歡呼,好像裴紫荼毒了她多久似的,令裴紫是又好氣又好笑。

  後來,在武撒宇霸道的安排之下,她正式搬進他位於波塞頓集團總公司頂樓的住家,開始了兩人的同居生活。

  當然,這件事隔天又上了報紙的影視版頭條,羅夢心為此傷透了腦筋。像她現在,才偕同武撒宇抵達醫院想探視維維的病情,沒有料到在大門口就被一大堆的記者包圍。

  "我不行了……我要和你分居。"羅夢心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小聲地對和她一同搭電梯的武撒宇這麼說。

  武撒宇的藍眸閃過一絲火光,也不顧電梯裡還有其他乘客,就邪笑地逼近她的身側。

  "你說什麼?羅夢心。"他總是習慣用這種邪惡的口氣來威迫她。

  盯著他那張緩緩放大的俊臉,直到他的氣息吐拂在她的粉頰上,她才困難地嚥下喉中的口水。

  "這裡人這麼多,你想做什麼?"瞧他笑得如此邪氣,她的心就卜通地跳,也開始後悔自己方才說了要分居那樣的話。

  "嘿嘿嘿……我想做什麼?我現在只想要好好的懲罰你。"武撒宇盯著羅夢心嬌艷的紅唇,將臉貼近,他的意圖是很明顯了。

  "喂喂,別人都在看我們了。"羅夢心伸出小手推開他的臉,心裡卻竊喜地紅了俏臉。

  "要看就讓他們去看。"

  武撒宇一向不介意別人的蜚短流長,只因為他向來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或許就連羅夢心也悄悄地喜歡上他這個缺點呢!

  "別鬧,我們到了。"羅夢心再度揮開他的臉,首先踱出電梯。

  武撒宇撇了下唇,不慌不忙的跟上,在羅夢心的耳邊低喃道:"那好,現下就讓你欠著吧,晚上回去我再驗收。"

  羅夢心聽了,臉頰燙得可以煮開水了。

  "你正經一點行不行呢?"她一面嬌羞地喝斥,一面愈走愈快,誰教他弄得她心慌意亂的。

  到了病房,羅夢心拿了她方才買的益智組合玩具給維維。

  "夢心姊姊!"維維愉快地打招呼,氣色已經好了很多,當他看到羅夢心手上的玩具時,高興地笑了起來。

  "謝謝你,夢心姊姊,哇!好捧的玩具啊!我好喜歡!

  羅夢心開心的坐在他的床邊,寵溺地拍拍他的頭。

  "維維,這可不是夢心姊妹出的錢嘔!"她意有所指的瞥了眼身後的武撒宇。

  維維馬上訝異地眨了眨眼,然後嘟了小嘴。"現在我不喜歡了。"

  他總覺得這個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奪去了羅夢心原本對他的注意力以及寵愛,所以他向來就不是很喜歡武撒宇,就算武撒字老陪羅夢心來醫院看他,他也都臭著一張股,不和武撒宇說上一句話,藉此表達自己反對他們在一起。

  哼!以為一盒玩具就可以打發他了,門都沒有!

  武撒宇見狀,不甚高興地磨了下牙。他也知道跟一個十幾歲的小鬼頭吃醋是件很幼稚的事,但每每一見到維維的這種表情,他的心底就冒火。

  "嘖!這小子。"武撒宇忍不住嘀咕,卻被羅夢心聽見,她用手肘頂了下他的腹部,才教他閉上嘴,下巴微抬地把視線挪開。

  羅夢心瞧見武撒宇孩子氣的動作,微微地笑了。

  "維維不喜歡夢心姊姊挑的禮物嗎?那下次夢心姊姊挑別的給你。"她緊接著對維維說道。

  "這是夢心姊姊挑的禮物?"其實他只是單純的排斥武撒宇傲氣的行為而已,卻沒有料到這個玩具居然是他最喜歡的夢心姊挑給他的,因此他緊張的詢問道。

  武撒宇聞言,不禁扯了下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羅夢心則無心機地點點頭。

  "對不起,夢心姊姊,我沒有……我是……我並不討厭這套玩具啦!"維維急急的解釋道。

  他的神態逗笑了羅夢心,就連武撒宇也忍俊不住,笑咧了嘴。

  其實這個臭小子還挺有趣的嘛!但是武撒宇才暗忖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維維居然巴著羅夢心,要她替所有的小朋友說故事,佔用他和羅夢心下班後獨處的時間,他……簡直是快氣瘋了!

  哼!這個可惡的小惡魔!看下回怎麼整他!

  "唔……"

  羅夢心在浮動的水床上翻了個身,揉揉眼,才從房內挑高、裝了特殊玻璃的天花板瞧見萬里的晴空。天亮了?怎麼她覺得好像沒有睡到什麼覺?思及此,羅夢心情不自禁地臉紅了起來。

  昨天武撒宇陪她從醫院回來、吃完晚飯,始終就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令她感到莫名其妙。

  緊接著,她才踏進浴室要洗澡,武撒宇就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圍了過去,然後就被他得逞了……以至於他們總共做了幾次愛她也忘了。

  害得她現下累得根本不想起床,好似才人眠沒多久,天就亮了……

  於是她翻了個身,水床波動了下,瞥見一張留在枕畔的白紙。

  羅夢心懶懶地將它拿起來看,上頭是武撒宇瀟灑、自成一格的英文字--公司臨時有事,會很快回來。宇。

  羅夢心這才記起今天是星期天,她可以在家裡逍遙一會兒,下午再去醫院看維維,實在太好了。

  她又賴了下床,快到中午時才起來沐浴更衣,然後發神經似的開始打掃。

  但是才打掃了沒有多久,外頭就有人按電鈴了。

  撒宇?不,不可能!他身上有鑰匙……那會是誰呢?

  她皺了下眉,拍拍身上的灰塵,丟下手上的吸塵器才跑去開門。

  而來人顯然很沒有耐心,電鈴直按個不停,令人聽了就頭疼。

  "來了!來了!不要再按了!"羅夢心忍不住喊道。

  等她一打開門,眉頭就皺成了一座小山,因為來人居然是克莉絲汀娜。她一發現,夢心在這裡,便高傲地推開羅夢心,毫不客氣的踱進來。

  "你有事嗎?克莉絲汀娜小姐?"

  羅夢心覺得她彷彿對這裡非常熟悉。她走到客廳吧檯邊,打開自己的皮包,掏出包香煙,抽出一根煙點上,旁若無人的吞雲吐霧。

  羅夢心盯著她良久,不太高興她污染這裡的空氣品質,卻仍是耐心的等她開口。

  克莉絲汀娜的媚眼陰沉地瞥著她。吐出一口煙後才說道:"你說,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讓撒宇開除我的?"

  可真正讓克莉絲汀娜生氣的還不止這個,武撒宇居然讓這個矮女人住進他的地方,睡他那張從來不曾沾過女色的水床。

  羅夢心聞言怔了下。"什麼!?開除你?我根本就沒有聽他說過。"

  不明白克莉絲汀娜憑什麼把氣出在她的身上,因為罪魁禍首根本不是她……不過,這倒是令她覺得,不止美麗的女人可以當禍水,像武撒霆,武撒宇兄弟就是道地的大禍水嘛!

  克莉絲汀娜則發出令人渾身發毛的笑聲,"羅夢心,我警告你,你少給我演戲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她還是堅信一定是羅夢心向武撒宇告狀,說了那天她威脅她的事情,所以她才在昨天被狄老開除了。

  羅夢心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該感謝她的抬舉呢?還是乾脆委屈的哭給她看?而就只為了她莫名地被開除了就來找她算帳?

  真是笑話了,她為什麼不稍微檢討一下自己的態度呢?那麼高傲又出言不遜,誰受得了呀?

  因此羅夢心也沉下臉了,人家不給她好臉色看,那她也沒有必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克莉絲汀娜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從來沒有干涉過你的事情,以前不會,以後也不可能,聽到了嗎?"

  她才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去做那種事情,真有空閒的話,還不如費點口舌叫武撒宇的哥哥也捐點錢給白血病病童。

  "你……"克莉絲汀娜火大地指著她,眼睛都快著火了。

  "你什麼你啊?你又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告狀才讓你失業的,那就不要像只瘋狗一樣的亂咬人。"羅夢心也生氣了,便不留情面地反駁。

  克莉絲汀娜詛咒了幾句不堪人耳的話,把手探進自己的皮包裡找東西。

  羅夢心嚇了一大跳。在美國人人都可以買槍自衛,而克莉絲汀娜突來的動作,說實在的,真的讓她直冒冷汗。直到克莉絲汀娜從皮包裡掏出一個小紙袋丟在吧檯上,她才悄然地鬆了一口氣。

  "你看看吧!我想……你一定會對這個有興趣的,還是,你根本沒有那個膽量看?"

  瞧克莉絲汀娜笑得一臉詭異,羅夢心就全身不舒服。

  "看就看。"羅夢心被她一激,隨即拿起那個小袋子,倒出一堆用過的保險套。她臉上浮現作嘔的表情,把袋子丟到地上去。

  天哪!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居然收集這種嘔心的東西,病態!

  克莉絲汀娜睨了羅夢心的表情一眼,驀地放聲大笑,笑了好久才停歇。

  "你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試想有誰會喜歡這種奇怪的東西啊?"

  如果說是沒有用過的保險套,那麼她或許可以接受,但……那是用過的也,而且上頭還留有男人的精液,太嘔心了!

  "你想知道那是誰的嗎?"她嘴邊的那抹笑意,使羅夢心全身毛髮直。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這是武撒宇的吧?"羅夢心聲音發顫的猜測道。腦海裡也自動地浮現武撒宇抱著一個妖艷的女人,跟她雪白的身子交纏,然後留下他們激情的證據……

  不,她的頭開始痛了起來,而且心口隱隱作疼,胃底翻騰不已。她想她就快要吐了。

  克莉絲汀娜勝利般的看著羅夢心愈來愈蒼白的臉色,然後像瘋了似地發笑。

  "對!沒有錯!這是武撒宇用過的,而且……還是跟我做的。哈哈哈……"

  羅夢心受不了了,"嘔心!嘔心!你們真的是非常的令人作嘔。"

  她是知道武撒宇遇見她之前的性生活相當的多彩多姿,但是沒有料到他們居然會保存這種東西做為"紀念"。

  但她還是不曉得,克莉絲汀娜拿這些東西給她看的用意何在?

  克莉絲汀娜把地上裝了保險套的袋子撿了起來,突兀地問道:"他跟你做的時候都不用這東西的嗎?"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可是羅夢心仍不自禁地為她的這個問題而紅了臉。

  "沒……沒有"

  羅夢心這才想起,她和武撒宇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兩人都沒有做保護措施,說不定……她現下肚子裡就有她跟武撒宇的寶寶了。

  為此,她的唇邊出現微笑,將手置於腹上,但是在瞧見克莉絲汀娜冷戾的目光時,她又趕忙把手放下。

  要真有孩子的話,那也是她一個人的……因為她不相信武撒宇會娶她,或在婚後對她完全忠實。

  而武撒宇對她的依戀也只不過是暫時的,總有一天他會不要她,然後身邊又會出現另一個女人……愈想羅夢心的心情就愈低落,無力感伴隨著心痛蔓延向四肢百骸……她不喜歡這種狀況。

  真的非常不喜歡。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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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7 00:35:06
  第九章

  克莉絲汀娜抽完了手上的煙,滿意地瞥見羅夢心被她的話動搖了,於是她拍出另一根煙點上,繼續抽著。

  "好了,就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她呼出一朵朵的煙雲,嘴角含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最後一件事?"羅夢心提防地看著她將袋子收進皮包裡。

  "對,你絕對不能夠錯過這麼精采的事情。"她意有所指的說。

  "是……什麼事情?"

  "你明天下午三點鐘一定要到撒宇的辦公室來,我保證你有精采的事情可以看。"

  羅夢心沒有任何回應,只是沉默,但克莉絲汀娜知道她所進行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背好皮包,瞥了羅夢心最後一眼,她帶著一抹復仇後的快感離去。

  羅夢心無神的倒坐在沙發上。

  明天……她……要去嗎?她真的不知道。

  下午羅夢心仍是去了一趟醫院,探視維維的病情。 探病結束,她來到婦產科的門診前,來回逛了五、六趟,才在護土的叫喚聲中提起勇氣進去檢查,因為她的月經確實遲遲未來。

  倘若不是克莉絲汀娜的一席話點醒了她,恐怕她也沒有想得那麼遠。

  檢查的結果,她的確是懷孕了將近一個月……那也就是說,他們幾乎是在第一次做愛時就有了寶寶,她簡直是不敢相信。

  不過,有一個小小的、屬於她的生命在她的肚子裡成長,她還是覺得很高興,只是武撒宇若知道這件事情會怎麼處理呢?

  乾脆叫她拿掉孩子?還是叫她生下孩子,然後歸到他的名下?

  不,她簡直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於是她請求幫她看診的醫生先幫她保守秘密,不然,就憑武撒宇在這裡的高知名度,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想痛扁她一頓,然後取代她的位置,替武撒宇生小孩。

  唉!或許她真的是愛錯人了,但是孩子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絕不!

  羅夢心離開醫院後,不敢直接回到武撒宇的住所,所以在波士頓的鬧市區四處遊蕩。她在婚紗店的門口駐足,望著櫥窗裡頭的白色婚紗良

  久,直到裡頭的店員注意到她,出來招呼她時,她才對店員投以微笑,緩緩的踱離。

  她也不曉得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一直到她覺得非常疲倦的時候,才坐上計程車回去。

  才剛踏進門,武撒宇就一個箭步向前,摟住她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身體。

  "夢心,你該死的給我去哪裡鬼混了?"他在她耳邊大聲的吼,擾得她微微皺眉。

  武撒宇將屋夢心拉到沙發上坐下,便馬上心細地幫她倒了一杯熱茶,逼著她趁熱喝下。

  "你去哪裡了?我不是說我會盡快回來的嗎?為什麼不好好的留在家裡,等我回來.害他的心一直提得老高,緊張得要命。

  因為幾個小時以前,武撒宇碰巧在電梯前遇到正要離開的克莉絲汀娜,所以就拉她到辦公室好好警告了她一番。

  沒有想到等他一回到頂樓的時候,羅夢心就失去了蹤影。

  於是他緊張地打電話給裴紫、給蘇葵伶,最後才想到她可能去醫院看維維了。

  因此武撒宇又怒氣沖沖、像個追緝逃妻的丈夫似地,駕著跑車飆到醫院去這這小妮子回去,可是他從護士口中得知羅夢心剛走,所以他又飆回家裡去等她。

  但是他等到天黑、等到半夜羅夢心都沒有回來,他整個人火大得就像只憤怒的獵豹,開始在家裡頭來回走動。

  直到方才羅夢心回來,他擁緊了她,才有了平靜的真實感。

  羅夢心呆愣地放下茶水,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回到武撒宇的住所,而他就在眼前,於是她驚呼了一聲,"你……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而她呢?她又是什麼時候回到這兒的?

  羅夢心的整個腦袋茫茫然,好像才剛睡醒。

  "你有沒有發燒?"武撒宇白了她一眼,但也擔心的摸摸她的額頭,卻被她狠狠地拉下他放在她額上的手。

  "你做什麼啦!沒事居然詛咒我,你才發燒呢!"

  瞧見她的粉臉變得紅潤,武撒宇才悄然地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即又想到她的不知行蹤,火氣又上來了。

  "你這一整天都上哪裡去了?要出門也不打通電話給我,你知道我為你焦急了一整天嗎?"拉著她的手,一雙藍眸閃著不容置疑的擔心,話也幾近是用吼的。

  羅夢心見狀,愣坐在沙發上,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她從來沒有……不,該是說她跟他來往了那麼久,首次發覺他為了她那麼激動。尤其是他眼裡的那抹關心與愛意……她可以相信嗎?

  她……真的不知道。

  看羅夢心的小臉又驀地垂下,武撒宇的脾氣又提了上來,以手執起她的下巴,開始質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他要知道讓羅夢心水瞳充滿愁意的原因是什麼?而且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克莉絲汀娜那個從中挑撥的女人。

  那樣溫柔的藍眸,實在不太適合克莉絲汀娜拿出的那些……令人噁心的東西。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別跟我打馬虎眼。"

  他的俊臉逼近,近到氣息幾乎噴到她的臉上,才教她趕緊挪挪身子,朝一旁坐去。至少她得避開會讓她心煩意亂的身體接觸才行。

  "你是說……克莉絲汀娜小姐?"她問得支支吾吾。

  他怎麼會知道克莉絲汀娜來找她?難不成他派人監視她嗎?

  "是的,她跟你說了什麼?我要知道所有的談話內容。"

  武撒宇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給了克莉絲汀娜分手費以後,還白癡的把她留在狄老的身邊,養虎為患。

  真是他媽的該死!希望羅夢心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才好。她可是他要娶的女人,誰敢傷害她,那麼就是與他為敵。

  不過娶她……嘿!這真是個好主意,不壞嘛!

  但是……羅夢心會答應嫁給他嗎?

  嘖,不管了!他武撒宇要哪個女人還要多方考慮嗎?就是她了!"

  "克莉絲汀娜小姐沒有說什麼,只不過是禮貌性的拜訪而已。

  羅夢心她才說不出那一袋保 險套的事情,嘔心死了,打死她都不想提及。

  可是武撒宇不相信克莉絲汀娜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半瞇了眼,將羅夢心小小的身軀箝制在沙發和兩手臂之間,正當他要再問話的時候,一個很奇怪的聲音自羅夢心的肚子響起,她馬上漲紅了臉。

  "天哪!你不會是連晚餐都沒有給我好好的吃吧?武撒宇的藍眸都要噴火了。

  他氣羅夢心這麼不會保護自己,也不會照顧自己,這一生除了他之外,誰還會那麼雞婆的擔心她?

  羅夢心尷尬的想要推開武撒宇去弄點吃的,但是由於走了一天的路,體力流失不少,又沒有吃任何的東西,所以她根本就推不動他嘛!

  "我要去吃東西,你能不能讓開啊?"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已經夠謙讓委屈了,誰知武撒宇居然……

  "不行!你給我坐好,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然後他踱到一旁,拿起無線電話,說了一堆英文,又回來將她整個抱起。

  "等……等一下,你要做什麼?"她的臉更紅了。

  因此當武撒宇將她輕柔地放到床上的時候,她馬上掙扎起身。

  "你給我坐好。"武撒宇對於她的不合作很不滿意,大手一伸,又將她給壓回床上。"我去幫你放熱水洗澡,等一下找出來的時候,要是見你下床半步,我就親自幫你洗澡。"一番威脅的話惹得羅夢心的臉紅得不能再紅了。

  羅夢心洗完澡,換了一套白色的休閒服,步至大廳,立刻發覺桌上出現了一堆高級料理。

  天!他是從哪裡搬出這些東西的?現下,她的腦袋是真正的被嚇醒了。

  "這些東西……"

  她才剛要開口,武撒宇已快步踱到她的身邊,摟著她,傾身聞著她身上的淡淡肥皂香。

  "嗯,你果然變得可口多了。"

  "什……什麼可口啊?你發神經啦?"

  聞言,羅夢心害羞地推開他。他雖是被推離了幾步,可一隻手卻仍是放在她的纖腰上。

  這個感覺令羅夢心沮喪的心一下子又變得甜孜孜的,或許這正是那些女人在離開了武撒宇之後,又拚命想回到他身邊的原因之一。

  殊不知,其實只有羅夢心才享有如此特殊的服務,要是換作別的女人,武撒宇很有可能僅是由鼻子發出一個單音,然後就冷淡地離開了。哪還有什麼放洗澡水、又變出一桌子的菜,搞清楚,在武撒宇還沒有碰到羅夢心以前,這些花樣都是只有他的女伴會搞。

  因為基本上,他不是個浪漫的男人,所以他根本不屑一顧。

  可是如今呢?一碰上了羅夢心,他的性子改了不少,連生活習慣、獵艷習慣全部改了,只是羅夢心沒有發覺罷了。

  羅夢心這個小女人真不識貨,枉費他這個藍眸撒旦已經開始對她掏心了,她居然一點知覺都沒有,教他氣絕。

  "快過來吃飯。"武撒宇拿走她手上擦頭髮的毛巾,把她推至椅子上坐下,自己則來到她身側,幫她把頭髮弄乾。

  羅夢心的肚子是很餓了,但是……

  "我的頭髮……我是說,你不陪我一起吃嗎?"

  自從家人一一離開了她之後,她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感受到這種被人關心的溫暖感覺,所以她還不是很適應。

  武撒宇唇畔牽起一抹邪氣的笑,盯著她。

  "你要我陪你吃?可是我現下比較想吃的是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討厭!他該死的為什麼又說這種話?這下可好,她現在一定不只臉紅而已,而是全身上下都紅透了。

  於是羅夢心佯裝嫌惡地撇了撇嘴,"哼,你不想吃就算了,我一個人吃。" 說罷,她抓了筷子開始吃飯,故意吃得津津有味,忽略他的存在。

  武撒宇見狀,只是好笑地睨著她那孩子氣的動作,在她的身邊坐下,專注的看她把飯菜吃光。

  "呃……好飽喔!"

  羅夢心癱在椅子上,拍拍自己的腹部。不過想到肚裡的可愛小寶寶,她不敢拍得很用力,並且露出一抹連武撒宇也會沉醉的慈母表情。

  "給你五塊錢美金,換你小腦袋裡想的東西。"他緊盯著她的嬌顏說道,令羅夢心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不能夠告訴他有關懷孕的事情,因為她……還眷戀著他胸臆的溫暖、厚實,也眷戀著他的聲音、他的一舉一動,所以她還不能告訴他。

  於是她突地起身,雙手叉腰。"對不起,不賣。"

  武撒宇並沒有生氣,只是凝神望著她,笑得非常邪氣,邪氣到羅夢心都開始心裡發毛、身體打顫了呢。

  "那我可以開始收取報酬了吧?"

  "呃……報酬?"她可不記得,她有要他做什麼可以收取報酬的事情,除非……"你該不會是說這一桌的飯菜吧?"

  他臉上竟露出"你說得沒錯"的笑容。

  羅夢心哭笑不得,"這算什麼呀?又不是你動手煮的,多少錢?大不了我付就是了。

  她欲走回房裡去拿自己的錢包付賬,卻被武撒宇中途攔住,緊緊地被他抱在懷裡。

  "這當然得算,它是我打電話到波塞頓飯店去訂的特餐,所以除了餐費還要加五成的特別服務費,另外放洗澡水的錢也要算、剛剛擦頭髮的錢也要算……"說到這兒,武撒宇已經開始上下其手,撫著她的身體、吻著她的耳垂了。

  羅夢心則全身發軟,無力地抵抗著。"你……你這個土匪,這種事情也要算錢……啊!你想做什麼?"

  武撒宇把她給抱了起來,大步地踱往房間。

  "做什麼?小甜心,你該不會不知道我要索取什麼樣的報酬吧?"

  "哇!不----不行,我今天累了一天,下次再----"

  武撒宇以吻堵住她的抗議聲,一腳勾住房門,"砰"的一聲將它踢上。

  隔日。

  羅夢心的眼睛才睜開,整個人又被武撒宇抱進浴室裡一起洗鴛鴦浴,而那一袋保險套的事情當然也被她給暫時丟至腦後了。

  不過,這倒是害得羅夢心差點來不及去上班,她坐在武撒宇的車子裡,心裡急得不行。

  武撒宇居然還笑笑地對她說:"那你就辭職好了,以後由我來養你。"羅夢心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只好將它當成玩笑話了。

  她瞪了他一眼。"你在胡說什麼呀?我可不是你的那些情人,專門讓你包養。"她第二句以後是幾近無聲的咕咕,不過還是被武撒宇聽到了。

  "你才不是我的那些情人,你是我的女人。"這是他的回答。

  羅夢心嗤鼻,"情人跟女人有什麼不同?"她可不會天真的認為,頭一個字不同就會有什麼不同待遇。

  武撒宇忽地停下車子,轉身認真的凝視她,瞧得她猛吞口水,一顆心狂跳不已。

  "不一樣。"他說。

  "哪裡不一樣?"羅夢心反問。兩人四目相接,車裡隱隱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氛。

  "該死的。"武撒宇猛力一擊方向盤,大聲咒罵著。

  羅夢心感到沮喪,她本來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的……但是沒有。因此她打開車門,很快的下車。

  "那我去上班了。"

  "等一下,夢心。"

  "什麼?"

  她回頭看著武撒宇,他也正以一種複雜的目光瞧著她,但是最後他竟歎了一口氣。"下了班我再來接你,你千萬不要再像昨晚那樣到處亂跑了,知道嗎?"

  點點頭,羅夢心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大樓裡。

  武撒宇懊惱得很想去撞牆,他用手爬梳著自己今天忘了束上髮帶的黑色長髮。

  真是他媽的要命!他居然連三個字都說不出來,看來…… 他還是得去公司一趟,問問武撒霆當初他是怎麼跟大嫂求婚的?於是車子一發動,武撒宇便帶著重燃的自信笑顏揚長而去。

  "夢心,這是怎麼一回事?"裴紫攙著眉心,盯著那封放在她桌上的辭職信。

  "很抱歉,總經理。"羅夢心站在她的面前,啞著聲音說道。

  其實可以的話,她也不想這麼做,但是她今天一來上班,便花了不少時間理清思緒,試圖找出心中一直困惑的環結,將它解開。

  她知道,她的懷孕勢必會造成她和武撒宇的分離,武撒宇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只守個女人的,也不可能和她結婚,那麼長痛不如短痛,她就先離開他吧!

  她要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更要離開。同時,她也不希望武撒宇在知道了她有孩子之後才和她結婚,她不喜歡這種狀況

  "我要知道理由。"裴紫望著她那充滿掙扎的俏臉說道。她猜得出來,這件事情必定和武撒宇有關。

  羅夢心在考慮了將近一分鐘之後,才緩緩的開口,

  "我……我懷孕了"

  裴紫張大了水瞳,緊睨著她,"你說……你懷孕了?"羅夢心點點頭。

  "孩子是武撒宇的?"

  她再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叫他娶你呀!

  裴紫的心情比當事人還要緊張,她站了起來,猛地抓住羅夢心的雙肩輕搖。

  "我就是不要他因為孩子而娶我。"羅夢心冷靜的說,裴紫也怔了下。

  "那……可是孩子出生後會沒有爸爸的,而且你一個人帶大孩子會很辛苦……武撒宇他,他說不一定是愛著你的。"

  羅夢心問言皺起了柳眉。

  武撒宇會愛上她?這個……她簡直是想都不敢去想,尤其是早上,他欲言又止,也許是想說分手吧?

  不,她寧願自己先逃開,也不願意讓他先說分手。

  "他不可能愛著我的。"羅夢心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們不也常說,我和武撒宇平時看上的女人類型完全不同嗎?那他怎麼可能會愛上我?"

  她不是不願意去相信,而是……她已經沒有時間去說服自己相信了。

  為了肚子裡的小寶寶、也為了不想從他的口裡聽到他想和她分手的話,所以她必須盡早做決定。

  "那……那個是……唉!"現下裴紫有些痛恨當初叫她去出席那個慈善晚會了。

  "裴紫,讓我離開吧!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羅夢心現在是把她當成了好朋友,而不是自己的上司,所以直接叫了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夠瞭解自己的苦衷。

  裴紫歎了一口氣,動筆批准了桌上的辭呈。

  "夢心,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走?要去什麼地方呢?"她相信羅夢心絕對不會待在這裡等武撒宇來揪她出來。

  羅夢心黑瞳一轉,頓時除去了不少的愁緒。

  "我想立刻回台灣去。"

  自從上回裴紫跟她提及去台灣出差後,她就一直想著要回去看看,或許現下正是她回去的時候吧。

  "回台灣?"裴紫這下可苦了張有個性的美臉了。

  "當初讓你去台灣出差你不去,現在葵葵替你去台灣出差了,你又向我辭了職說要去台灣?一時之間你教我去哪裡找人來頂替你們?"

  羅夢心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我不能夠留下來替你訓練新人,因為我打算今天下班就走。

  "什麼,那麼快!"裴紫嚇了一大跳。

  "嗯,因為一些原因,還有撒宇他好像想……想和我分手,所以與其一直拖下去,不如就今天吧。"

  裴紫還記得之前武撒宇急急趕至醫院去看羅夢心的情況,他給她的感覺可不是這樣子喔。

  "裴紫,你不相信我的話?"

  "當然不是,而是我覺你……你會不會是誤會他什麼?我想他應該是喜歡你的。

  羅夢心苦笑地搖搖頭。"我不相信,而且只有喜歡是不夠的,我希望他……"

  希望他是愛她的,那麼不管他以前擁有過多少女人。有過多少風花雪月,她也願意跟在他的身邊,不求任何名分的待著。

  只可惜……他從來不曾說過這樣的話。

  裴紫瞭解地垂了眼,點點頭。"我知道了。"她低頭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個中文地址跟一個電話號碼,又寫了一個飯店名稱,起身來到羅夢心旁邊。"這是我一個住在台灣的朋友的住址,有困難你可以去找她。下面這個則是葵葵住的飯店,去到台灣後跟她聯絡。另外,當你定下來時,也要打個電話給我,知道嗎?"

  羅夢心對她投以感謝的笑容,哽咽地說:"謝謝你。"裴紫僅能擁緊她的身子,拍了拍她,希望她這麼做真的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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