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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0 22:57:27
第一百九十五章 山神事變(下)

     見得這個山神解脫,周道士就說著:“陶朗道友,正好,我和水伯煉了一匣延壽養氣丸,可服之。”

  這個叫陶朗的山神,見了這匣,卻是眸子一亮,行禮說著:“謝二位道友。”

  連忙打開,一舉服了二十四顆,就閉目煉化。

  這二十四顆延壽養氣丸一起服下,片刻之後,氣色頓時轉好,神光就漸漸內瑩,顯是恢復了大半。

  等一刻時間,這山神再起身,本來破爛的衣服就恢復原形,卻是一個神儀內瑩,威姿外現的中年人,它再次行禮,說著:“謝二位道友,謝水伯。”

  “本是同僚,何謝之有?”方信淡然說著,心中卻是有些奇怪的,六百里山脈之主,正常情況下,力量就可與地仙相比,何被這不滿千年的妖怪所欺?

  方信不說,這周道士卻是熟識,問著:“這等妖怪,若在其他地點,還有些麻煩,在你山脈之內,擒殺也不過反掌,何以如此?”

  這山神有些尷尬,說著:“卻是小神新娶了一婦,卻是內奸,把我的山神之印藏了。”

  說到這裏,它咬牙切齒:“兩位請稍等,我擒殺這賤人再來招待。

  兩人對此,自然應命,就見得此山神而去了。

  方信就取出那個魔旗,仔細打量,上面有七個魔女,靈動異常,而周圍全是蒼白色的氣息,隱隱就見得無數怨魂在上,這周道士一見得,就歎息說著:“水伯,這旗必掠七個修仙女子靈魂為旗心。又殺得三千人,掠其血肉靈魂才可小成----看這情況,這旗只怕不下六千條人命了。”

  頓了一頓。又說著:“旗上受魔法污染,卻是要舉行淨化,非七七四十九日不可解脫。”

  方信點了點頭。卻沒有理會所謂的七七四十九日的意思,默運世界珠清光,說來也奇怪,這清光照耀魔旗,那點點蒼白魔氣,就立刻被清光所化,吸入世界珠內,立刻就變成了純粹的法力。

  天地人三書,內含大道。隱藏部分皇天后土人道之力,一切都在其中運轉,轉化吸取只是普通。

  周道士卻是不知。見此頓時大驚,直接用神光轉化魔氣,這種神通實在可怖可畏,心中就轉念:“這是什麼神光?”

  方信也不理會,默照清光在其上,這旗似有靈性,盡力想動。卻是動彈不了。魔女在旗上連聲求饒,口中哀鳴不已。說著:“我等本是正經修仙之人,卻被魔修掠了靈魂。成為了旗靈,本來就已經每日必受魔火折磨,已經和魔氣混為一體,若是尊神將魔氣盡去,我等只有魂飛魄散的結果。”

  說著,一個個哀聲悲哭,讓周道士都有些不忍。

  方信卻只當沒有聽見,清光徐徐而不可抗拒的,將這些魔氣盡都吸取轉化。

  見得了哀求無用,這七個魔女頓時一變,變成了通身灰白,露出兩排白森森地利齒,張牙舞爪的魔女。

  而在其中,更是有無數的怨魂隱現無常,對著方信咬牙切齒,利爪連揮。

  對這些,方信更是不理,只是五分鐘,魔旗之上魔氣,就全數轉化,變成了清清之氣,一點雜質也沒有。

  再轉化下去,那本扭曲呻吟地幽魂,受此清光一照,本來猙獰之態,就瞬間平復,化成一個個生前的靈魂。

  這些靈魂,面帶笑容,都對著方信行禮,然後就隱入地府之不見。

  再過十五分鐘,總計六條餘條靈魂就得了解脫,盡數落到了冥府之中。

  清光再照,照到了七條女修的靈魂上,這七條魔靈身上,頓時散發出一團團地淡霧輕煙,在旗中翻滾著,慘叫著。

  等魔氣化盡,卻變成了七個女修靈魂,個個麗質天生,這時卻清醒了過來,頓時就不顧赤身赤裸體,哭拜,聲音悲苦,令人心惻,意思就是被掠了靈魂,雖是不自知,但是助紂為虐,殺人無數,也造下了大量罪孽。

  周道士看了上去,卻見得她們身上雖然魔氣已去,但是一股幽黑之氣不散,按照佛家所說,就是業力了,心中也是歎息,說著:“水伯,這些女修,如果出去,不受雷劫,也要下得地府受刑,慘烈無比。”

  方信默運功德,原本三十萬功德,早化成了一朵玄黑水德之花,本來上面清氣繚繞,一點雜質也沒有,現在,卻也有功德金光照耀,算了一下,自己每年行雲布雨,一年可得三千功德,現在已經有七年了,也就只是二萬功德。**小說520 XS520.coM***

  今日作這事,卻非神職有關,所以全數由得,一條靈魂解脫,得了一百功德,六千靈魂就足有六十萬功德。

  功德金光照耀,周道士見了,頓時羨慕無比。

  見得這七女,都有四階陰神的功行,方信就說著:“也罷,你等如是這樣出去,必受天遣,你等可願受我冊封?由我出三十萬功德護住你等,不過事後你等需積累功德,贖盡前罪,才可得自由,如是半途再有反復,必受報應,這不用我多說。”

  七女頓時大喜,落淚說著:“謝水伯再造之恩,豈敢背之。”

  方信聽了,也就點了點頭,他得了六十萬功德,也不吝嗇,就說著:“我冊封你等為座前玉女。”

  這話一落,頓時七道金光落下,七女就地一滾,已經穿上天女宮女,個個雲裳霞裙,溫玉潤珠,清麗高華,如是不說,誰也不知道先前卻作魔女。

  而方信頂上,六十萬功德頓時銳減一半,這倒不是方信太過慷慨,現在水府,人手太少,辦事卻是不利,而且,七女受此大恩,不但必須勤奮作事積累功德以求贖盡前罪,到時候支出都會全部收回,而且贖滿了之後,也不算了結,以後七女也必須償還方信的再造大恩----怎麼樣償還,償還多少,這就由這方世界的天道所定了。

  方信手一抹,原本魔旗上的符咒已經盡去,說著:“你等既是陰神,就先入此旗,等到了水府再行安家。”

  “謹尊上命。”七女拜,化為明光,入得旗上,方信自是收起。

  周道士見得這種翻雲覆雨之事,不由歎息出神,這事也只有方信如此功德可作,換了他自己,不但是捨不得,也沒有這樣多功德來抵消七女罪孽。

  正在出神之際,山神轉了出來,它這時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下屬,出來說著:“謝二位道友,卻是處置完了。”

  這時,山府內的確已經盡去魔氣,只聞到清香陣陣,四周透出,卻是山府靈氣,方信甚至感覺到了地龍之氣,那淡淡紫氣混在山府靈氣中。

  又請二人入得一廳,這廳卻已經整理過了,規制幽雅,玉席雅潔,三人坐定,就有四個侍女而出,方信看之,個個姿容媚麗,體態輕盈,多是絕色,再仔細辨認,其中有人有靈,心中暗笑,心想這山神卻是好色,難怪有著山脈地龍之氣,功行也不過如此,受此劫數也在情理之中。

  侍女,將酒肴一一擺設上來,佳餚異果,羅列滿案,酒昧醇濃,其甘如飴,俱非世人所有,山神卻是誠懇請用。

  雖在山府,但是日月星三光提煉照耀而下,而室中明亮,混合著地龍靈氣,真正是滿廳清香,呼吸之間就極舒服,凡人在此修煉,一日可抵十日矣!

  賓主酬酢,杯觥交雜,酒至半酣,這山神又起身,親為二人手斟,又拜的說著:“若非兩位,吾安能度此大劫,繼享此福,以後若有所差,必盡力而為之矣!”

  周道士也歎的說著:“為神之福,果是奢侈,若非是時有劫數,考驗神職,不然真是羨慕了人!”

  方信卻是不知,問著:“何所謂劫?”

  山神先是一怔,又笑地說:“水伯就位不久,又是人類授位,不知也是尋常,我當為水伯說之。”

  原來,就任神職,雖然天庭一般不干涉內政,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些劫數,時年不定,有時防無可防。

  方信聽了,甚是奇怪,心想:“這又不是佛門的世界,搞這樣多劫數幹什麼?”

  要知道,每方世界立道,都有自己根本,基本原則就是“若非必須,必不增減”,這劫數又是何意?

  正在沉思,山神卻以為他擔心,說著:“水伯切憂,這劫至少在登位百年後才有。”

  周道士更是笑的說:“雖有劫數,但是水伯如此功德,日後卻是有驚無險。”

  並且對著山神說著剛才之事,山神聽了,更是大驚,說著:“水伯有如此功德,難怪肉身封神,日後也必至君位矣!”

  此國有東水、益河、臨江,而匯成了涼江,而涼江又注入戎州主幹戎江,而成大江。

  臨江水神是水伯,而涼江水神,卻是涼江侯,戎江水神更是稱“戎江君”,這君就可稱陛下了,自立一方編制,非地仙不可授。

  至於某某海龍王,更是本身必須有天仙位格,擁有相對獨立領地,權威之大,世界上也寥寥數十罷了。

  方信聽了,更清楚自己地位,當下也不多說,舉杯喝酒。

  雖說如此,這劫數地存在,以及必要性,使他心中浮現出幾分興奮來。

  若能徹明之,必可更深一分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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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異心(上)

      這日,方信卻是召見了王廬

  王廬進來,這裏卻是一個水亭,四周都是湖水圍繞,微微有點鳳,吹得波紋如彀,在此夏季,當真清爽無比。

  王廬穿著新衣,極新的袍子,過了橋,到了亭子上,上面就有一個小酒席。

  “王先生請坐。”方信說著:“一起喝酒。”

  王廬拱手行禮,說著:“敢不從命?”

  酒席上菜肴不多,但是極是精美,等酒過三巡,方信就說著:“王先生,你在我家,過的還好不?”

  王廬聽了,放下筷子,肅聲說著:“東家自我貧寒處提拔,授田宅,豐俸祿,養家母,此是天高地厚之恩。但有所命,雖死不辭。”

  方信素知此人極有原則,說這雖死不辭,就真正是雖死不辭,當下笑的說:“卻也不至於如此,你請坐下,我同你商議,我和夫人的情況,你也應該謀知道一些了,不能在陽世久居。”

  王廬聽了,也沒有奇怪,說著:“東家和夫人,非是凡人,我等上下,已經早知,只是不說罷了。”

  這話說的,就對味了,方信非常欣賞,說著:“既然如此,我就說罷,我就是這臨江水伯了。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王廬還是震驚,他起身,拜下:“原來是水伯,先前失禮,還請寬恕一“不知者不罪,王先生請坐。”

  王廬再拜。才起身,坐下,神色已經如常,這種養心養氣功夫,的確讓人欣賞。

  “那你願為我士乎?”方信就問著。

  這個世界地制度,保留著地球上戰國時代的制度。這很容易理解,這個世界不是大統一的世界,而是諸國林立的世界,各國為了軍事和政治上的競爭,為了擴大自己的地盤和影響,紛紛招納賢士。而某些貴族門閥為了提高自己地威望,壯大自己的勢力,也競相開門納士,因此“士”,就成為了世界上最重要的階級。

  本世界,有個《秋林筆記》上寫著,就非常精闢了。

  “若是九鼎一統,君臣固位,上下一體。才不如故,故不如親,是故雖有良士。也如草莽,不足以稱才,天下有龍,還需臥著,天下有虎,還需伏著,非士之樂土

  然天下諸國林立。各為社稷。競招英雄,以成輔翼。此乃得士則昌,失士則亡。上至君王,下至貴爵,都以招攬良士為第一,此士之樂土也!”

  說的簡單些,就好比地球2世紀一樣,只要真正是人才,你不留用我,我自去別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就形成了“世界上什麼最貴,人才最貴”的環境,而不是大統一的世界----你再有本事,是龍給我臥著,是虎給我伏著。

  因此成為“士”,並不是奴僕,地位不低,王廬聽了,又起身,說著:“故所願也,不敢請耳,王廬拜見主公。”

  方信頓時笑了,受了此禮,就說著:“既然如此,那就是自家人了,你也知道,我和夫人都不能時時持家,先生就為我家宰如何?”

  所謂地家宰,顧名思義,就是家族裏宰相,在家中地位非常高,王廬又拜謝了,說著:“敢問家中有田幾何,有銀幾何?”

  既然為家宰,那就不是外人,他這話問的理直氣壯,這可不是大統一時代的管家,委屈求全,這時候的士,都是“合者為之,不合者去”,沒有太多的委瑣。

  方信就說著:“家中有黃金五百五十兩,白銀一萬六千兩,明珠百顆,外面田產卻是不多,僅有五十畝,除了餘雪之外,其他共有丫鬟四人,健僕四人,廚師二人,這些都是你所管理,至於你的薪水,年俸300石,如何?”

  三百石,百斤一石,就等於白銀一百五十兩,卻是高薪水了,王廬就說著:“主公放心,這些金銀,已經足夠,我會代主公安排收支,添置產業,以求年年贏利。

  方信並不在意這些,但是總不能讓這人就這樣閑著,所以就說著:“既然如此,那就全權委託於你了。”

  想了想,又說著:“如是小事,和與劉家商量,劉家自會辦妥,如是中事,可與朱新商量,想必他還是願意幫忙,如是大事,和與我商量就是。”

  說著,就召見家裏人,把這事吩咐了下去,卻是定了,當日,按照習慣,王廬請了其他下人吃過宴,而方信也賜了一些絲綢作為賀禮。

  第二日開始,這王廬就開始執事管家,除了余雪之外,其他的家人丫鬟,全數在其掌握之中。

  王廬本是大才,這時雖然僅僅掌了一家,但是也可發揮其才智,雖然開始時,總會出些小紕漏,這是經驗的問題,但是方信萬事不理,全盤信任,而蕭冰更是閉門修行,不問外事,就不受上面的鉗制,不怕讒言,因此幾事之後,就老練起來。

  轉眼又是三年,這方家在他地經營下,卻已經是擁有三千畝良田,四家商行,家中園子也修過,越發精美,奴僕、丫鬟、武士都充實了,這還是方信吩咐,切要太過引人注意的情況。

  這日,王廬受到了母親張氏的召見。

  王廬既是家宰,母以子貴,也擁有一套房間,這房屋也有八間,前廳後舍俱全,才進去,就見得一個丫鬟,一見他來了,便笑迎上來,說著:“剛才老太太還念呢,可巧你就來了。”於是打起竹簾,說著:“家宰到了。”

  王廬進入房。見得母親張氏就坐在裏面,雖然鬢髮上有些銀絲,卻是當年貧寒導致,也只有四十五歲左右,王廬於是拜見了母親。

  張氏就說著:“我兒最近管事怎麼樣?”

  “為了主公,自是盡心。”王廬回著。說了些事,張氏聽了,連連點頭,說著:“主公待我家豐厚,你作事卻不可怠慢了。”

  說了幾句,她又端容說著:“我兒啊。你現在已經方家家宰,又與新任盤湖縣令素來親善,文聲也傳到郡裏,我已經別無所求了,只是你今年也有二十有四,還沒有娶妻,卻是我心中一塊心病。

  盤湖縣令就是朱新,他通過世家蔭補而直接作官,第一任就是知縣。卻是踏上了他宏偉計畫地第一步。

  張氏說到這裏,就起身把窗簾卷起,外面就是二個丫鬟正在遊玩。一個肌膚身態豐滿,一個苗條身材,兩女都是十七八歲,甚是清麗,她們知道意思,見得窗簾卷起,雖然臉上飛紅。卻非常期待。

  王廬見了。卻是不語,張氏見了。歎息一聲,放下窗簾。說著:“這兩女都是知禮溫柔,人也不錯,我兒還看不上嗎?”

  頓了一頓,見他還是不說話,就又說著:“莫非看上了那個夫人地貼身丫鬟余雪?這裏沒有它人,你別管其他的事,你給娘說,是還不是!”

  知兒莫如母,王廬卻是被說中了心思,被逼的不過,他就歎了一口氣,說著:“是,我的確愛慕她,但是余雪卻非凡人,只怕高攀不上。”

  一語才落下,就聽見院中有人笑聲,說著:“果是如此,還不曾對我說來。”

  聽見這聲音,王廬卻是一驚,連忙起來,果見得數個丫鬟圍擁著一人進來,這當然就是蕭冰了,卻是儀態萬千,隱隱已有真正出塵離俗的氣質。

  而在她的周圍,餘雪也在其中,卻是低頭,染紅了臉,不肯說話。

  兩人連忙起身見禮,蕭冰卻笑地說:“王先生,你處置事情,素來果決明快,連我都佩服,只是這方面卻是遲疑,我家餘雪還等得及,你卻如何能繼續等下去?若非你母前來與我說話,又問了余雪,原來她早就願意了----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說到這裏,餘雪不由羞紅,說著:“夫人,您說什麼呀!”

  她與蕭冰地關係不同,卻是不依,蕭冰知道她現在面薄,笑了,也不理她,就對著何氏說著:“你家無父,我家也只有我和夫君,夫君不管這事,那你我今日,就把這事這主作了。”

  何氏聽了大喜,說著:“夫人明見,我這心思就只有這個了,我兒的意見不必多問,我作母親地來作主----您說什麼時候是吉時?”

  “我家還要問什麼吉時?如是我說,就在月內尋個吉時,然後就自家作了這場就是了,你我兩家,也沒有什麼親戚,就算要辦大,也辦不起來。”蕭冰就說著。

  “甚好甚好,我覺得本月初十不錯,卻是適宜婚嫁。”何氏連忙說著,又說著:“哎呀,還請夫人上座,卻忘了見禮上茶了。”

  蕭冰一笑,就上了座,茶上了,吃了一口,就說著:“這些事,還要你來作,我作主家的,出份賀禮就是了。”

  說著,又喚了餘雪來,歎了一聲,又笑地說:“你與別人不同,自己明白,不過你也有這個心思,我也只有樂觀其成,以後為人妻,卻要用心家事,侍奉婆婆和丈夫。”

  頓了一頓,就用傳音,只讓她一人聽見:“你是異族出身,雖因冊封而具人形,但是實未滿五百功行,還化不得真人,卻未必能懷孕----這事甚是困難,連我和夫君也未必能辦得呢,王家命中,本應該有三子……”

  餘雪卻是不以為意,也傳音說著:“我這些年來,也讀書千卷,卻也知道天命,我能得夫人允許,與之結親,就已經是恩典了,如是能有孩子,自是天命,不能,也屬應當,我當不拒他娶妾……哎,人生短暫,他也不過百許年罷,想到這裏,有什麼不能看穿了?只是我和他相見生情,一場情孽,無法自拔罷了。”

  兩人快速傳音,在外人看來,只是稍停了片刻,就見得餘雪拜下:“謝夫人教誨。”

  這事就如此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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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異心(下)

      蕭冰素來不管這些事,這些事自然由張氏一一打點。

  只是劉玄卻指示著劉家,給以照應,次日,劉家就遣一個老成的人,來到方府裡向著老太太張氏說著:“家中老爺,知道王先生娶妻,不勝歡喜,所以派小的,來向王爺和老太太叩喜了。”

  那個貼身丫鬟,就倒了茶來,就見此人又奉上了禮單。

  丫鬟便將禮單送上去,張氏接了,上面寫著:“上緞八匹,中緞八匹,雜綾八匹,官銀八十兩。”

  張氏看了,就知道是厚禮,說著:“蒙劉老爺厚贈了。”

  又封了十兩銀子賞了這人,這本是禮節,那人推辭了一下,就受了,又說著:“貴府之中,日用是有了,但是這等喜事,雜用僕人或許不足,老爺說了,把自家府上的丫鬟奴僕,且調來用上幾日。”

  張氏聽了,也是大喜,方府內有機密,不是普通人能看見的,所以雖然請了些奴僕,但是比起一般富貴人家,人手就少上了許多,多半閉門清淨,現在作得這些事來,的確少了些人手,當下說著:“謝劉老爺了,劉家又不與別家相同,與方家素來親厚,現在的確少了人,就不辭了。
  這人見事情就說完了,稍等片刻,就辭了出去。

  片刻,又有人前來報告,卻是開庫清點酒席所用的金銀器皿,當然這些東西,都是金銀所制,所有形態數目都有記錄。日後也是僅僅幾張貴賓桌上用這個----其它的中席下席都不用。

  結婚之事,在古代非常麻煩,全府配合著劉家,日日忙亂,總算趕在吉時前,準備完畢,可以稍微息幾日。

  本月初九。余雪這才想起,水府中還有一人沒有通知。卻是餘青,當下抽了一個時間,就來到水府中。

  待得餘雪進了水府之後,來到一處大廳。這大廳上就一雲床,亭中還放著一米多高的珊瑚樹,晶瑩火紅,在陽世也算珍奇了。雖然不如地球歷史上昂貴。

  這道理很簡單,這世界有神有妖,這等珊瑚明珠,雖然有辦法取得,又流到人間,所以還算是昂貴,卻不及地球上罕見。

  雲床之上。就是餘青。方信對他卻是很重視,因此賜了此廳給他。靈氣充溢,卻是在吐鈉。雖然餘雪一進來,他就知道了,但是還是等一週期完成後,才睜開了眼。

  “恭喜兄長了,兄長快有三百年功行了吧?”餘雪先是笑地說著,她和他雖然不是真正兄妹,但是同為水魚,而且又同時被收入水府,卻多以兄妹相稱。

  “恩,全靠水伯大人恩准,這水廳卻是宮內六廳之一,呼吸之間,就是水府靈氣,充沛於其它數倍,又時時帶著我行雲布雨,這不,才七年時間,我的功行就快到三百年了。”余青見得這餘雪,連忙起身說著,臉上滿是笑容。

  “所以說恭喜兄長了嘛。”餘雪抿嘴笑著,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在於餘青得了那黃蛟血脈,雖然一點,卻極為珍貴。

  蛟,實際上算是龍的幼生體,本質上已經和妖精不同。

  《安池篇》中曾說:“魚壽如滿一千六百,可化為蛟,飛起帶有風雨水中,龍屬。”

  也就是說,從一條魚,正常變成蛟,必須有一千六百年功行,已經能興雲布雨了,現在餘青得了這蛟性,又配合方信行雲布雨,不知不覺,就是開始激發蛟性,雖然才一點點,對於增加修行大有裨益。
  不過,餘雪也沒有吃虧,她得了還元丹,洗髓易骨,妖氣全無,資質大增,修行一年也抵得以前二年,這些年來,又蒙著賜下一些丹藥,也有二百五十年功行了。

  “恩,我們現在,修行一年就抵普通妖物三年,如此,不消百年,我們就真正能蛻化成水神之屬了。”余青滿臉是笑,滿是憧憬,說著:“到那時,那些曾經欺負我們的水族,都要向我們屈膝請罪。”

  這些年來,餘青一門心思在修行,為了就是這個,至於時間,對已經活了二百年的他們來說,區區幾年算得什麼?

  餘雪只是笑笑,她見時辰不早了,自己還得在夜前回去,就說著:“兄長,小妹這次來,卻是有事告訴於你。”

  “哦,何事?”餘青這才從興奮中醒過來,望著餘雪的神色,一種不祥地感覺就升了上來,卻見她稍低了頭,帶了點紅暈說著:“明日就是我結婚之日,本來早想告訴兄長了,但是兄長這些日子來,一直在閉關修煉,小妹不可打攪,直到今日實在拖不過去,才叫醒了兄長了。
  “……你要結婚了……是誰?難道是水伯大人?”一聽到這話,頓時使餘青一盆冷水就潑了下來,使他立刻怔住了,臉色頓時轉白,片刻又轉青。

  他們在魚時就認識,相識也有百年了,這幾年來,得益于修行,使餘青忽視了餘雪,想不到就這數年,就起了如此大的變化。

  “怎麼可能,我怎麼攀得上水伯大人?這人你也認識,卻是王廬。”

  “王廬?他是誰?”余青開始時,怎麼也想不起此人是誰,直到轉了幾圈,才終於想起,他頓時失聲說著:“一個凡人,你竟然嫁給一個下賤地凡種!”

  餘雪頓時有些怒意,她定了定神,說著:“兄長,你失態了,凡人可不是下賤,萬物之靈的名分,還是在人類手中。”

  “我不管,你知道我的感情的,為什麼還要嫁給凡人?”如果嫁給了方信,餘青也許會忍了下來,但是嫁給了凡人,卻怎麼也無法接受:“我已經得了蛟種,只要三百年後,就有機會化成蛟,也可成一方水神,你為什麼要跟了別人?難道有人逼你?”

  “兄長,感情地事,不是由地位而定,而且,你我兄妹一百年,我也只當你是哥哥而已,選擇他,不是誰的命令,而是我自己選擇。眼見餘青臉色鐵青,餘雪已經有些後悔,只得淡淡的說著。

  頓了一頓,她又說著:“時辰不早了,我這就回去了。”

  “雪妹,你別走。”雖然呼喚,但是餘雪還是轉身離去。

  餘青見她毫不猶豫離開,頓時大怒,一下就把大廳中那一米高的珊瑚樹砸地粉碎。

  砸了,他只是粗重的喘息,片刻之後,眸中亮起一點殺意,然後就要起身出大廳。

  才出了大廳,突地停了下來,他看見了正站在那裡的方信,就那淡漠的眼神掃了過來,頓時“分開兩扇頂門骨,無數涼冰澆下來”,一下子呆在那裡。

  “怎麼,你要去哪裡?又想作什麼?”方信平靜的問著。

  雖然才相處七年,但是方信生殺予奪的性子已經很理解了,這一問過來,又見得那淡然的神色,餘青只覺得滿腹地殺機和憤怒,頓時就冷了下來,但是,也沒有求饒,咬著牙,低著頭,不說話。

  “餘雪之事,卻是她自願,也得了我和夫人允許,你就不用管了,好好修行就是。”說完,方信也不理會他,自進了自己地廳室。

  雖然走了,但是餘青臉色鐵青,立在那裡,久久才一咬牙,只聽“格”的一聲,卻是把一顆牙齒咬碎了。

  其實初九夜中,就有著人打掃街道,餘雪先安排在了劉家,這夜自然打掃街道,攆逐閒人忙地上下都不曾睡了。

  到了初十五吉時,就有鼓吹之聲前來。

  片刻之後,就聞得隱隱細樂之聲,八個壯漢,抬著一頂鳳輿,緩緩行來,話說,這等原本是娘娘所用,但是民間,結婚時也可用上一次,不算違制。

  種種禮制自然不必多說,直到了裡面,這次卻是方信和蕭冰,以張氏都來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相拜。”

  二拜高堂,方信蕭冰卻是在上,受了二人的禮,也賜了些東西。

  卻也是一直無事,等受了些酒,二人就離開了,任憑著下面進行,走到後院,這時外面喧鬧,裡面卻格外靜悄悄,蕭冰就說著:“婚禮正常進行,我就放心了。”

  “怎麼,你還擔心有人鬧婚不成?我已經提點過了,有人若還不自知,那就殺了罷了。”方信說著。

  “你地殺氣越來越大了,鬧婚也不至於死罪罷,而且青梅竹馬,卻分離了,有些情緒也是正常。”蕭冰白了他一眼,說著。

  “恩,夫人說的是。”對這點小事,方信根本不想辯論,想了想,又說著:“現在你五行真法已經運轉,但是要修成,五氣朝元,卻非一時一日才可,要想借此成道,還需得五行真精才可。”

  “五行真精?”

  “恩,也許是我們出去找找的時候了,得此,你不但可以跨越五階,而且六階地仙,甚至七階天仙,也打開了道路了。”方信想了想,說著。

  方信自己,雖然不全靠五行成道,但是也大有裨益,五行實際上就是五種宇宙力量,代表著滋潤、成長、轉化、沉澱、鋒利的力量,在其它世界雖然不像這個世界完全是世界根基,但是也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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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我為天地人(上)

時光飛過,轉眼就是十一年

入主水府,已有十八年,水府避水珠之外,見得是一大片江水,此時江水噹然清深,碧波蕩漾,水中之魚,在水屏前游動。

這些年來,方信卻也蒐集些了奇花異卉,種植在水府之內,靈氣菠鬱,使得繁茂,不少靈藥,卻可接近成熟了。

方信卻與蕭冰二人,就在一柱之下,設一小幾,斟酒取菜。

蕭冰喝了一口,說著:“三扇的手藝越發好了。”

自上次救了七女之後,方信甚至懶的取名,由於山里找到的,就取她們大扇、二扇、三扇、四扇、五扇、六扇、七扇。

七女都是四階鬼仙

在方信看來,所謂的鬼仙,實際上就是魂體凝聚,但是能量結構和濃度達不到與物質相當的程度,所以很難直接干涉物質,凡人肉眼也基本上看不見。

鬼仙要想得人身,可以投胎、奪舍、借屍、轉世,也可直接由陰轉陽,但是這難度就高上了許多倍。

就算得了冊封,藉著神力可顯形,本質還是四階鬼仙。

方信聽了,漫不經意的說著:“這十年來,她們太陰煉形之餘,別無它事,自然這些活總要幹得。”

七女都各有門派家傳。也曾回去過一次。師門自然尋出太陰煉形術給她們修煉。入門之術。倒也不是太過秘密。

就在這時。外面卻是一震。一道信息傳了過來。

方信略皺眉。把水屏一開。片刻。一個老人峨冠博帶。相貌樸拙。穿著寬大官袍進來。行禮:“成王之臣周祥拜見水伯。夫人!”

方信聽了。衷心地說著:“原來是成王之臣。起來罷。成王有何事與我?”

這老人卻還是行完禮。說著:“成王二百八十歲賀。特來請得水伯。”

雖是陰神。卻還是穿著官服。舉止之間卻有著一種上位者地氣質。只是眸中帶著滄桑。說完。上了帖。

方信見此帖是金紙所製,上有玉璽王印金光隱隱,就這點,就知道餘威還在,卻是點頭說著:“成王壽。自當賀,周先生有勞了,你可稍等,請座。”

周祥露出一絲笑意,拜謝:“謝水伯。”

然後才就座,自有六扇前去上茶。

這時,水府中水德成就,靈氣籠罩全府,面積雖然不算廣大。但是放眼而去,一片繁霞,各種靈藥都隱在靈靄之霧中,鼻中就聞到各種異香。

轉眼,又見得上茶侍女雖然不多,但是個個靈體宛然青玉一樣,內外徹明,極是美麗。卻真正嘆為觀之。

就見得方信沉思寫著回帖。

成王,本是此地前朝最後一個國王,其人自幼,好讀書,好聲樂,潛心研究治國安邦之理,愛賢若渴,禮賢下士,因此大批異士前去。

成王又好道術。治國思想是“無為而治”。並且在實踐中,對“無為思想”加以改進。不循先法,不守舊章。遵循自然規律制定了一系列輕刑薄賦、鼓勵生產的政策,善用人才,體恤百姓,使國內出現了國泰民安的景象,很受百姓擁戴。

但是儘管成王治國政策得到百姓的擁護,可是在諸國林立的情況下,卻還有大臣引外兵入內,破軍殺將,逼著成王自殺,大批臣子殉國,周祥就是其中之

雖然人死族滅,但是此王有德於民,卻是抹殺不了,死後功德不散,於冥界與現世之間的“自然陰司層”中自成一宮,諸臣宮女將士在內,宛然舊制。

所謂地“自然陰司層”,就是方信取的名字,就是在冥界和陽世之間的層面,原本地球中國式的鄉土陰間就是屬於這種類型。

成王身前是王號,死後也得了神品中的伯位,與方信相當,若去了功德和神號,還是四階鬼神一個,遠不如方信,但是甚受此地鬼神敬重,由於時日而長,本朝對他的防備就減了許多,現在甚至默許有人建廟祭祀了。

一念之間,方信就寫完了回帖,周祥拜而受之,回去。

見他離開,方信卻笑了笑,說著:“想不到運數竟然如此湊巧了,朱新現在是侍御史了吧?而新王還幼小吧,是時候了。”

蕭冰原本主世界就是政治家族的後裔,後來又當三十年郡主,自然對此了解,點了點頭,說著:“的確很巧。”

朱新任縣令時,卻也注意安撫民生,漸漸有著聲譽,三年任滿,就遷郡守,六年郡守,又遷至朝廷任侍御史,但是這已經是家世的最大推動力了,以後就必須靠著機會和他自己努力了。

這個世界,諸國大多是三公九卿制

以國王為尊,下有三公,分別為太尉,管理軍事;丞相,協助國王處理全國政事;御史大夫執掌群臣奏章,下達國王詔令,並理國家監察事務,後又掌司法事。

九卿對丞相負責,按其職能,行使權利。

在漢武帝之前,三公九卿制實際已有近代君主立憲地影子。丞相為主要的治國大臣,丞相府中有個百官朝會殿,國王有時也親臨朝會殿與丞相商議國事,或由丞相主持廷議,然後領銜上奏。

侍御史,在三公之一御史大夫之下,受命於御史中丞,也算是位高權重了。

第九年間,國王駕崩,太子趙欣,即日入宮嗣位,這些人間的事,本來漸漸不動於方信蕭兵的心情了,但是現在又有不同。

想了想,蕭冰又問著:“那你的意思是?”

“朱新曾向我提出這個治水計劃,我表示贊同了,但是經過計算,這和原本地球上不一樣,或者說,和許多世界不一樣。”方信笑的回答:“李冰治水,造福於一方,你知道吧?”

蕭冰所在主世界,自唐時和地球上脫離了關係,之前卻是一樣,所以當然明白,她就點頭說著:“李冰父子建都江堰,位於錦城西北,岷江之上。前後歷時近三十餘年。自建成後,西蜀之地從此就達到----水旱從人,不知饑饉,時無荒年,天下謂之天府也。天府之國之美譽由此而來。”

“恩,我觀這個世界的地理,此國與蜀中有類似的環境,東水、益河、臨江,而匯成了涼江,而涼江又注入戎州主幹戎江,而成大江,如能在三河之間,建之人工河道,就可引此水合成一體,源源不斷引入平原,於洪旱不同季節卸洪排沙,分流治之,自可造福一方,但是,這是最低一層的人道功德罷了,如果我在以前,能取這個就足夠了,但是現在,卻還是不足。”

“改造環境,僅僅學李冰,地確可以造福一方百姓,恩澤可達千年,雖然歷年遞減,但是也可積上千萬功德,不過,僅僅如此的話,也會對其它生命產生巨大的壓迫和排擠作用,如果這個世界智慧生命只有人類的話,那還好,可是這裡卻不是。”方信遺憾的說著:“功德向智慧生命傾斜,這是目前諸世界的法則,這裡既然有著有智慧的妖精,山中又有大批草木之妖,所以設山神以教化,這和土地教化人類是一樣的道理,如果為一損一,斷絕了這蜀中無罪之妖精的後路,那冥冥之中,折損下來,所獲得地功德,就不多了。”

雖然功德向智慧生命傾斜,但是也不是說其它生命就沒有生存空間,導致一個種族非正常滅亡(比如濫捕濫殺某些動植物),那就會折去大量人道功德,這是天道對人道的平衡作用。

假如人道的鼎盛,是建立在斷絕其它生命的空間基礎上,那人道盛極而衰的道路,也就從此開始了。

這些領悟,當然蕭冰也知道,說著:“那就必須考慮到妖精一族的生存空間了?”

“是,所以改造,就必須加入許多因素,必須考慮到在這方空間生存的所有智慧生命,換句話說,在我看來,有智慧的生命,就是人。”方信淡然一笑:“雖然說山神妖精之屬,都可延生出半空間,作為洞府,一般人類無法威脅,但是這是對成就者,對大部分初撫育智慧地存在來說,還是必須和人類共同生活在一方天地中。 ”

“這些年來,我領悟五行,參悟天地人三局,卻是正要造個恩澤萬靈的改造格局和方案,如今僅僅有些雛形罷了,但是就算如此,你可知道,我已經摸到了河圖洛書的本質,如我所料的不差,如此局能成,我就能得河圖洛書了。”方信眸子幽深,若有若無,他一向是道行遠遠走在神通之前。

李氏六書,是儒家結合了“利者,仁之大矣”而開創的人道之法寶。

天地人三書,各是皇天后土之道,並李氏六書而成。

世界珠總攬諸寶,兼有玉如意,開天闢地,是以容納方信此時所有領悟,已經很有些前世地球上小說中一些先天法寶的味道,而這河圖洛書,也是領悟和證得,當然,這河圖洛書,是加入在世界珠中,使方信的道果更加圓滿徹明。

這就是自我開道的無上大宗師的力量和智慧了,俯仰之間,古往今來一切道果,都是開證無上道地資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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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為天地人(下)

“那就是山神、土地、水伯、還有國宰了?”蕭冰想了想,說著。

“是的,人族宰相是朱新,但是要作宰相,還要為他添福加貴,這次成王請我,我正好問他要了這股龍氣,以成大事。山神的事,上次我與山神有恩,而且這次計劃也會有利山神,應該並無問題,水族方面,我就是一河水伯,餘下二河,還有戎江,再作考慮罷。”方信笑的說著:“所以我才說,因緣成熟,這方面卻要助我成事了。”

說完,他想了想,又說著:“這次朱果就要成熟,卻有十八顆,比原本想像的要多上六顆,想來自有用途,離得賀壽還有幾日,我這就煉丹,多出六顆,三顆為賀,想必就差不多了,還有三顆,我自有用途。”

蕭冰點頭,說著:“我先為你準備。”

七日後,成王宮

這是一座宏麗的宮殿,蟬幔珠帷,柱以白玉,砌以青石,床以沉木,簾以珍珠,深宮幽暗,不可多言,只是成王功德所化。

自上高堂,鋪著錦氈,成王為主座,這卻是一個三十許年輕人,身著王袍,膚白如雪,顏容清秀,眸子中卻帶著一些疲憊。

伺於他的身邊,是三位絕色妃子。

再之下,是方信,此已是宴後第三天,賓客散去,方信卻若有所思,留下來,由於水伯地身份。 ^^^^又送上三顆還元丹,是以獨宴招待之。

是此時,金石絲竹,清音宛轉,如訴如慕,成王凝神聽著,酒酣,成王是以擊席而歌:“往昔社稷兮人事茫茫,命各有數兮何可思量,忠貞之士兮信義如牆。默默承擔兮其孰敢當?”

下面臣子聽了,不覺淚下。

方信冷眼旁觀,舉觴而飲,成王功德。雖然浩大,但是維持千人規模,也消耗很大,幾近三百年,功德至少折去了一半。這種日子,不會長久了。

成王歌唱完畢,也舉觴而飲,片刻之後。對著方信說著:“已去之樂曲,已三百年栽,卻是讓水伯見笑了。”

方信眸中波光沉凝,掃視四周,卻說著:“無妨,今日吾前來,卻有大事與王商議。”

“哦。原來水伯前來。卻是有要事,請恕寡人無禮。”成王如此說著。卻揮手,讓妃子歌女都入內。頓時庭院靜寧:“如此,水伯可當說來。”

方信以目掃看下面的大臣,成王不樂,說著:“此下,皆是社稷之臣也!”

“是成王社稷之臣,非吾不二之士。”方信平淡的回答。

一陣沉默,下面大臣就起身,說著:“臣等先告退。”

成王心中不快,只是讓群臣出去,這才說著:“水伯有何見教?”

方信神色凜然,口氣卻是清淡,說著:“遣諸臣,是故不傷君德也——敢問成王,其壽還有幾數,其福還有幾壽?”

成王畢竟是仁德之君,又沉澱二百五十年,這時聽了,眸子一亮,深深看了方信一眼,卻嘆的說著:“若不能化陽,功德之壽,已過半矣!

“吾有一法,可取大量功德,是以要成王配合。”

“哦,水伯有何法?”

“三河通渠,集全國之力,以為萬載之功。”方信淡淡的,把欲治全國之水的計劃說了出來,當然,僅僅只要說到李冰治水的程度就可以了,其它的沒有必要說,也不應該說,其中朱新部分,也說了。

成王凝神聽著,身向前傾,聽完,默然片刻,就說著:“善哉,雖勞民一時之苦,卻可建萬載千秋之功。”

“治水之道,唯在於因勢利導,洩處必擇高處,其下如網,是可分流灌溉。水急處,是以分流,如成,五條主渠,貫穿全國,不但去得八成水災,而且還可得千萬畝水田。*****”方信凝視著成王:“成王可願助之,以得千載之功。”

成王聽了,眸子中光亮暗下,說著:“如寡人還為陽世王時,雖勞民傷財,為了後世計,自當主之,可是寡人已去二百五百載,有心無力。”

“非也,國雖去,龍氣還存,雖不足於奪一國之運,卻還可權傾朝野,作此舉,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可,還請成王賜下龍氣於朱新。”方信說著。

當年成王國滅,是內臣引外國入侵,非是失德於民,所以死後,龍氣還存,並沒有完全消磨掉,現在就可用了。

其實方信自己,世界珠中隱藏著一股真龍天子氣,可惜的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用了,多生不必要地麻煩。

見成王有些猶豫,方信笑的說:“成王二百五十載,雖得道士傳法,尤不能化陽,原因許多,身有龍氣,也是主因,安能許之成王脫陰轉陽,了此大因緣?而且,天道好還,當年此國滅你國,就算不賜下龍氣,等因緣成熟,也要入世轉人,卻了這個因果,這又何必呢?莫非成王有把握,餘這點龍氣,還能再建社稷不成?反而殺戮削德,前功盡棄。”

現在的崔國,滅了成國,日後成王后裔,卻會在崔國滅亡時攜帶龍氣出現,但是這點龍氣,想在諸多候選者中脫穎而出,只能說是畫個大餅,既然不成龍,不建國,那中途的殺戮,就反而會削去原本地功德,僅僅是為真主開道的先驅。 ****

這一說,成王頓時身上一動,若有所悟,他也是君主,英明果決,片刻之後,苦笑的說著:“水伯看的真是徹明啊,也罷,社稷已去。寡人安能執念於此,這一點龍氣,就給水伯拿去。”

說著,他閉目,似是從身上抽取什麼,表情甚是痛苦,片刻之後,一團紫氣在手中凝聚,卻是一條白蛇。

白蛇甚是不捨,方信卻不在意。袖子一揮,就把它收了。

這龍氣才一離體,突地,成王身上就亮起一團光。片刻之後,成王顯出形來,王袍已去,羽衣星冠,神光內晶。竟然片刻之間,其質已有陽化之跡。

這倒不是所謂地心悟,成王功德,因王而來。有龍氣在,就是龍性不死,以圖將來復興,是以功德和修行,依附在龍氣上。

如今方信接手這段大因緣,成王功德,自然可用在自身。是以瞬間成就。半步陽途。

“謝水伯了。”成王起身,拱手為禮。

“無需如此。朱新依靠你之龍氣,現在國主幼小。自可飛黃騰達,壟斷國政,以治全國之水,等到日後功德圓滿,成王憑此賜予龍氣之功,自有大功德。”方信平靜地說著:“而且這番功德,非比治政,治政不過百年,而這可恩澤千秋,功德起碼千萬而論,大家都可成就。”

成王聽了,大喜,說著:“異日我若脫陰籍,上天籍,都是水伯之功。”

方信也就笑笑,說著:“此番干擾氣數,卻不可多說,以免節外生枝。”

成王聽了,說著:“這個當然。”

兩人再說了幾句,方信就告辭了出去。

神光收斂,飛於這崔國首都,卻見得王都還算繁華,民生興旺。

方信落下身來,目光所向,就見得一道赤氣盤旋,雖然遠不及自己大範的天柱,但是也隱隱有氤紫氣沖上,卻是火德之國。

方信眸子向下,卻見得赤德而下,貫穿一條龍脈,這還罷了,關鍵卻是紫氣向下,深入到非常深之處,方信此時何等敏銳,卻是感覺到一個龐大的力量隱藏在地下深處,與這處紫氣連接,只是一支罷了。

再見得不但城門之處,有著士兵巡查,也有凡人肉眼不可見的神兵巡查,王都之中,處處有著道觀神祠,各有色光照耀。

收斂了光輝神職,方信就進了城,果然並無障礙。

他當然知道朱新所在,直向上前,到了門口,就被僕人迎了進去,入了內室,就見得朱新迎了上來。

等奴僕都退下,朱新就行禮說著:“見過水伯,不知水伯前來何意?”

方信凝神望去,見他本身就有些紫氣在身,卻是還有二十年貴運,才點頭說著:“你現在已為侍御史,富貴甚大,可還記得成仙之念乎?”

朱新原不知方信所來何意,聞此大喜,說著:“此是我一生之宰,安敢忘乎?”

這十年來,他博覽群書,又結交一些奇能異士,自然知道功德地作用,就算不考慮成仙,恩澤子孫後代,也是必然。

方信又問著:“要作此事,禍福難料,你對家族有準備了沒有?”

“水伯放心,這個自然,作這等大事,雖然有功於民,但是當代必有劫數,我家家族已經開始遷移了,父親已去,我就是族長了。”

這就表現了決心。

“恩,既然如此,我就可把這丹賜予你。”方信取出一個龍眼大小的丹藥,一拿出來,就滿室生香:“你本是凡體,收此改造,才可入得仙道之門。”

朱新大喜,毫不懷疑,接了就吞下,這個世界,都有些養氣之法,他也以此行之,果然片刻,咕嘟作響,他匆忙去了,一小時後,才淋浴回來,進來就大喜說著:“謝水伯賜藥,開我仙道之門,還請水伯收為我弟子!”

方信連忙避開,說著:“不可,你現在是人世之貴人,安能如此,以後自會有緣。”

說完,又把手伸開,一條白蛇在其掌上。

朱新開始時一驚,片刻之後,才發覺這是紫氣返白而成,想了片刻,“啊”的一聲,說著:“難道這就是……”

“正是,這是金德龍氣,只有白蛇,但是也已經足夠你權傾朝野二十年了,你要記住,火克金,而本國是火德,雖然你有金德龍氣,但是只可當權臣,不可妄想篡奪國政,不然的話,死無葬身之地。”

五行相剋,但是也不是絕對,方信如此說著。

朱新聽了,隆重跪下:“謝水伯,我得此龍氣,必為此業,不為王位,若違此誓,必死無葬身之地。”

方信點了點頭,說著:“本來融和龍氣,必有異狀,我今日就為你護法,遮掩氣息,讓你把這龍氣融合在本命之中。”

說著,就讓朱新坐下,一團清光包圍,不洩半點氣息,白蛇自頂盤旋而下。

有著方信輔助,片刻之後,朱新立起,行禮說著:“謝水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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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地上(上)

此方世界,有九州之地,是以名之神州、次州、戎州、兗州、冀州、台州、濟州、薄州、陽州。

九洲各其廣大,列國無數。

非僧所說四洲所屬。

戎州有一小國,是崔國,是有十八郡

這區區一國之君,本身也不過是蛟罷了,如要成龍,起碼必須統一一州罷

所以朱新,有此白蛇,也位居公侯,權傾朝野,理所當然。

方信看了他一眼。

他不能成蛟成龍,實際上,不僅僅是龍氣多寡,更在於那命性的秉德。

他也是走過開國的人,所以才明白,大凡開國之人,那命性之中,都有著那種開天闢地不畏犧牲的秉性,充滿了那種氣吞天地,無所畏懼,無所顧忌,破壞一切顛覆創造一切的精神。

這種精神純粹凝聚,就是開國太祖的本質,所以才有,千萬人中舍我其誰的氣概,所以殺伐決斷從不遲疑。

所以如果露出來,那激蕩的五彩天子氣,必是一往無前,殺機森然。

而朱新不具備此種格局。

方信說了幾句,就轉眼告辭,瞬間就是無影無蹤。

只是片刻,就又來到了化雷山脈。

山神自是出迎,又迎到了客廳之內,清香陣陣,山府靈氣濃郁,這不但是地龍之氣,也在於青木之氣。

二人坐定,侍女上來送茶。山神先說了感謝,又說著:“今水伯來此何事?

方信笑了笑,說著:“的確有一事,說來與你聽聽。”

當下,就把朱新的計劃說了出來,又說著:“此國有三江。三處源頭,各予治理,必涉及到山林,卻是要尊神配合。”

山神聽了。不由變色,這種大工程,卻是改山換水,造成地影響非常之大,它畢竟是此世界的人,說著:“水伯濟世惠人,本是大功德,但是這等擅改天地運數。是何等重大?小神或可應諾,但就算小神應了。其它三江,各國正神,涼江水神,以及大江龍君方面,都是問題。”

方信默察它意,知山神言出由衷,笑的說著:“尊神有此顧忌,理所當然,我焉能強人所難。唯此人計謀已定,必要實行。按照神人法則。已經阻擋不得,現在我等只不過藉此而得功德。以圖山水周轉循環,更上一層。”

山神聞言瞠目結舌。心中盤算許久,才說著:“此人治水,小神的確阻擋不得,但是若要主動參與,卻只怕有著阻礙天地陰陽循環化生之罪,小神安可當之!!”

方信只是一笑,心中卻想著:“難怪此神到現在,都這點功行,無非是循規蹈矩一吏罷了!還不如成王爽快果決,它今日推辭,來日就得不了功德了。”

其也不以為意,畢竟方信早有盤算。

如此浩大的工程,想一功全畢,那是不可能的事。

方信採取地就是“河圖洛書”中一項週天運轉的思想,也就是一處治水,就建一處之功,下處再治,建成就自動連接上次工程,形成更大的循環,以此類推,理論上可演義到天高地厚。

山神不肯,那就在臨江範圍內先實行,等恩澤一方,得了功德,順了民心天意,再挾著大勢,攻略此山林,形成山水循環。

此方山水循環,再挾大勢,攻略其它二河,形成全局,可進於江龍之處。

此是兵法,也是道術,只是這樣一下,這山神就走到反面,成了這大勢的阻擋者,成王敗寇,到時事成,別說有功德了,說不定還會獲罪。

當然,這話就不必說了,生死全在一念之間,方信不是它什麼人,自然不必為它擔心,當下哈地一笑,說著:“神有敬天畏地之心,本是應該,既然如此,那本神就不勸了。”

山神回絕了方信的提議,不由深深致歉,又說了幾句,知道方信收集五行之術,就笑的說著:“我得水伯之助,一直以來,無以為報,這五行之術,我卻有土德和木德之術,都是三卷,可予水伯抄錄。”

平原土地得土德,而山神,既得山林之木,又得大地之土,所以有土德和木德二種,程度是三卷天書,也就是伯爵層次的品級,方信現在得的也是這個層次,這樣一來,五行就只欠了火德了。

方信微笑,想著,與這人了結了善緣也可,當下就說著:“真是我願,不敢請耳,實是感謝。”

山神就取出了六卷天書,方信只是拿來一看,翻讀而過,就銘記在心。

說過此話,方信就要出去,卻見山神送出,方信堅辭,山神作揖依依惜別說著:“水伯遠去,小神就不送了。”

頓了一頓,突想起一事,又說著:“水伯若要得火德之術,可去千英山。”

“哦,它有火德之術?”

“是的,千英山是火山,內有地火,所以得火德之術。”

方信恍然大悟,回禮說著:“謝山神,請留步!”

又行一陣,才飛身而去。

迅速回到了水府,這時,水府靈氣已成,一處噴泉,就是取水府靈氣。

方信在噴泉前的一處小亭中坐下,見這噴泉,點點水氣噴出,落在地上,濺起的千萬點水珠,聲音疾徐成節,宛然一曲音樂。水珠到了地上,或者遠處空中,就化成靈霧,滋潤著附近地植物。水府之中,見得那棵朱果樹綠蔭蔥蘢,生機極盛,而周圍藤蘿滿生,又滿佈著許多不知名的奇花異卉,觸鼻清香。

方信閉目,就到了世界珠之內,世界珠內自然演化一方世界,其中有一處,特別分開,卻見得山高水秀,層巒疊蟑,氣象萬千,仔細看了上去,那深山大澤,密林幽谷,直到平原江河,卻是和臨江附近一模一樣。

這就是沙盤了,當然只有臨江附近地一片,真正看了上去,見得一草一木都是相似。

方信仔細思考片刻,隨念而動,這沙盤上就起了變化,一個個螞蟻大小的人,出現在沙盤上,而進行著工程。

雖然現在還不能推演氣數命運,但是某處工程需要多少人,加入什麼工具就可以增加效率,怎麼樣才能事半功倍,以一當十,怎麼樣才能既改造環境,又有利人類水田灌溉,這些都在世界珠中一次次演化。

本來已經相對成熟了,現在反復實驗,更是如此,幾次之後,方信不動,注視著一個改造格局,只見這方水土,改造之後,臨江滋潤附近數十萬畝之地,洪水危害頓時減少了七成以上。

方信又在其中增加了五行流轉,就見得五氣運轉,營營往來,休養生息,各適其適,位置勻稱已極。心知五行運轉已成。又上演天地,見得天玄地黃之氣分開,玄氣上升,黃氣下降,再隔一會,又現出日月星辰,形成風雲雷雨的天象,對應著下面五行。

方信默然,見得增加了因素,有些地方就不太適宜,又給予修改演化,如此許久。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就見得格局已頂,整個臨江附近,是煙是霧,天玄地黃,而天地之間,五氣向左循環旋轉。

一陣風吹來,陽光照下,上下蒸騰。

而改造好的那些水渠,又似血脈一樣,自急流浩蕩而始,又分出水流滋潤大地,五行運轉的靈氣,徐徐擴散。

方信眸子一片恍惚,似有似無,這就是大功德了。

河圖者,上古伏羲氏時,黃河中浮出龍馬,背負“河圖”,獻給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後為《周易》來源。

大禹時,洛河中浮出神龜,背馱“洛書”,獻給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遂劃天下為九州。

因此河圖是天文,以黑白而論陰陽,洛書是地理,以五行論運轉。

當然,兩者實際是相互滲透,實際上只要說一句:左旋相生之理,並陰陽造化之功,行萬物術數之演,記四季生殺之機,合天地人之道。

當然,方信之道,得其道而忘其形,不必照搬,只要明白其中要意,又何處不是呢?

根本不需要與古代河圖洛書一樣。

只是出手,必是造化罷了。

睜開眸子,就見得七女恭謹的等待在外,見他醒來,拜上,口稱:“主上。”

方信也不意外,只是取出七珠,說著:“你等攜七珠而遊此國,給你們三年時間,除了你等不能進的地點,鉅細不漏,可否完成?”

這七個珠子,實際上就是方信製造的攝影珠,能把周圍百米內山水情況記錄下來,最後填充整個推演沙盤,確定最後的施工方案。

七女本是陰神,除了少數地點,百里之間日夜可過,這塊地區也不過50萬平方公里,劃分七塊區域,就是七萬平方公里,三年時間一一經過,足夠了。

七女就恭身應著:“是,主上。”

方信端言說著:“你等只要好生去作,就此一項,就可抵消你等所欠全部功德,你等帶著我水府烙印,份屬天眷,只要不惹事,自然無人為難於你,如果有人為難,自有我來出頭了。”

說完,也不多說,令七女下去作事。

七女雖不知道何意,但是見他神情,就知道重大,拜了之後,就退出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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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地上(下)

轉眼又是三年

七女仗著陰神來往快速,都已經行遍於地區,迅速回到了水府。

等一片水光擁著全身,緩緩入內,降下一看,隻身已入水府之中,比起三年前,水府中變化更大,異藤佈滿,絲絲而垂,間以繁花,燦如雲錦;珍本萬株,清馨四溢。

而且,自方信到現在,也差不多十八年,這十八年中,一些挑選出來的蝦精魚精之屬,得授水訣,又得靈氣,超過一百五十年者,已經有三十,水府日常已經堪用。

到了內室之前,門無聲打開,七女進來,就見得蕭冰和方信都坐在雲床上,正在修煉,卻是不敢打攪。

只見蕭冰五氣隱隱在身中,主體向左旋轉,其又有向右旋轉,這是順生逆克之理。

而方信卻是不同,一朵玄黑之花,在頂上翻滾,這花本身玄黑,卻有清氣繚繞,一點雜質也沒有,而在其後,又凝出一朵片青色雲氣來,這雲氣青翠之極,與玄黑之花相應,並且混合著黃金色的功德之光,玄黑之花每旋轉一次,青色雲光就吸取一分功德,越發清亮,片刻之後,青色雲氣猛的一震,功德之光內收,蛻化成一朵翠青之花,同在頂上翻滾,清氣繚繞。

這花一出,整個水府之氣就發生變化,本來水府絕大多數是水德之氣,但是方信閉目不動,其靈氣就徐徐而化,直到三成左右化成青木之氣才停了下來,而那些種植的草木,更是直接受了木德之氣的滋潤,迅速運轉起來。

水木相濟,頂上功德只餘了五萬左右。薄薄的一層金光。

這時,七女見方信睜開眼,就一起伏下,口尊:“主上!”

方信說著:“你等辛苦了,所職可辦成了沒有。”

“主上,我等周遊全地,雖有波折。卻也有驚無險,已經辦成了。”大扇代表七女,把七顆珠子獻了上來。

方信取來。只是一看,就笑的說:“好,你們作的不錯,辛苦了!”

七女拜了拜,應著:“為主上辦事,豈敢!”

方信見她們把這事辦成,等日後大功告成,必有功德。不但可以七女所欠的功德必全數補上,還有多餘。就說著:“你等辦地不錯,你等是陰靈,你等是選擇轉世投胎,還是進入神道呢?”

七女相看一眼,大扇就上前說著:“主上,我等受魔道禁法,受其驅策,殺人取魂,雖然主責在於煉法之人,我等姐妹也受罪孽不少。若是這樣下去。必須永服苦役,終古沉淪。直到萬劫不復,如今主上經神法度化。又許之將功折罪,實是再造大恩,轉世之事,真靈多半昧暗,我等功行淺薄,只怕淪於世人之間,我等姐妹,願走神道。”

方信目光掃過諸女,說著:“你等不似我有肉身封神,一入神籍,再難回頭,可考慮清楚了。”

“主上,我等早已思慮清楚。”

這個世界,奪舍的事,極傷功德,而轉世雖然不傷功德,卻大部分真靈昧暗,淪於世人之間,七女自覺自己又不是什麼功德動鬼神的厚德之人,師門也不能通天徹地,再想修煉就難了,所以都思考過了,選擇神道。

神道,在五階(陽化)時,是一個門檻,越過了,就是天上之神。

而且,七女都已經是四階陰神,離陽化只有一步,一旦達此,也可名錄天籍,等閒不受劫數輪迴,所以都願意走神道。

方信聽了,點頭說著:“那可先從土地神當起。”

頓了一頓,他說著:“土地神雖小,也是福德正神,首先要有功德與民,受萬民供養,其次又要獲得當地朝廷的例行封賞,最後獲得天帝詔書,你等自身功行是有了,卻還需有益於一方鄉民。”

陰神庇佑鄉民,鄉民為其建廟,久而久之成為土地神,這的確是一條可能的路子,但是其中也要過上幾關。

先,鄉民自建而沒有經過朝廷正式冊封在案的小廟,在朝廷看來是淫祀,在鬼神看來就不是正神,而是野神----因此如果地方官員搗毀淫祀,那是一筆政績,而修道士搗毀,也是一些功德(至少不會有罪)

選擇地點,還必須原來沒有正神,有正神地話,就會引起糾紛,甚至受到討伐。

當然,享香火時間長了,功德厚了,一般來說,天帝也會冊封,但是要引起天庭注意,需要的功德量就大了。

七女已經是四階陰神,又得了方信冊封,可使用一些神力,在力量上足夠了,但是步驟還是必須完成。

這些她們也知道,當下七女就拜下,說著:“還請主上恩典。”

方信現在,對整個地理清清楚楚,大工程之後,自然本來偏遠無人的地區,會變成肥沃之地,所以方信很快就是空中一點,在空中顯出臨江附近地一塊地點來。

七女連忙望了上去,這地原來是一處小峽,臨著一條七八米的河。因那里河川甚急,所以人數不多,寥寥二十幾戶罷了。

風景卻是極美,水氣溟,使得一處小山之上,草木華滋,鬱鬱森森,這山只有五十米高左右,由高降下,成一斜坡。

“這裡本是荒蕪之地,人煙稀少,所以也沒有設土地,你等可去,我會讓人建七女祠,也可通過朱新,由國王封賞為神,雖然七人共分一塊,但是也算是入了正職,日後功德增多,自可晉升。”方信想了想,說著:“這地日後分流工程,周圍必可開墾數萬畝良田,日後百姓必多,不失一方香火。

手一抓,又取出一塊黃金:“神力救人,不但消耗大。而且也有諸多忌諱,最關鍵的,卻是許多事情,不是神力能改變---比如說,人如果一時窮困,沒有飯吃,難道你還可以變出糧食不成?卻還是要金銀。”

“而金銀也是難事。要人出錢濟貧,就必須完成他的心願,至於行法搬運。也只能濟得一時,必須在時日到了之前,還上去,就算如此,這搬運本身,就要折得功德----如此就得不償失了。”

“臨江之水,時有沖得沙金,我才行法禁煉。得了些金銀,你等要顯神通。帶上此物,就可以隨時濟窮,當然,也不可單單依靠這來成事,需知百姓還得自力----但是關鍵時卻可緩急了,你等明白不?”

這黃金有著一千兩左右,七女卻是極聰明,自然知道濫施金銀不但無功反而有過,但是關鍵時施點卻可救民救人,都應聲說著:“謝主上。我等都知道分寸。”

“既然如此。那你等就去吧,此地也屬我臨江範圍。卻大可權宜行事,若是有事。直入那條小河,也可入江見我---去吧!”方信說完,擺了擺手。

“是,主上!”七女各拿一塊金磚,拜謝後,就退出水府。

這時蕭冰還在五行運轉,方信也就不叫醒,只是沉於世界珠中。

這些年來,對這個世界的天地人運轉,以及五行之數,都已經研究甚深,七女帶來的地理資料補充上去,就水到渠成。

直到整個地區的工程,一塊塊和電腦中一樣標記好,何先何後,何重何輕,都已經完備,也不過是一小時時間罷了。

等方信再睜開眼,蕭冰就笑著:“已經完成了?”

“恩,已經完成了。”方信伸出一指,只是一點,只見指甲上一絲極細微的光色彈出,整個施工立體圖,就灌輸到了蕭冰地腦海之中。

蕭冰閉目消化,片刻之後,就見得五行運轉越發清晰,自內透映,也是清光隱隱,話說雖然是施工圖,但是裡面隱含著方信對天地人的理解,自然對蕭冰有著極大益處。

直過了三小時,她才睜開眼睛,笑地說著:“徹底弄明白還需要時日,但是大體上已經明白了。”

“幼主八歲,三年來,朝政甚是激烈,原本御史大夫落職,朱新就得了便宜,現在已是御史大夫,執掌全臣奏章,下達皇帝詔令,負責監察百官,是副丞相----雖然只是派系之間的平衡,到底已經位列三公,與往日不同,如是願意中立或者外治,必可得願,雖然全面開工還不足,但是開展一郡水治卻已經綽綽有餘,條件已經成熟了。”方信說著:“我這三年來,已經讓王廬專習水利之術,已有成效,經過推舉,他也可就任縣主薄,正好輔助朱新,然後就在此郡先治水一方!至於具體怎麼樣進行,你已經有了施工圖,只管慢慢傳達給王廬。”

方信設計出整個施工圖(注意,這種施工圖是道化的圖紙,和一般不同),就算什麼事不干,也可得一半功德了,其它的具體施工,自然要蕭冰為暗中主持,與朱新明處對應,也可分得一些功德。

蕭冰自然知道這個意思,點頭應了,說著:“我如今修煉甚速,五氣運轉已有小成,想必只要突破中成,就等於突破五階了,這些功德,卻也是我所要。 ”

蕭冰雖然不能直接將功德轉化為力量,但是功德對她的修煉也有非常大地作用,不但能保駕護航,去除心魔,還使煉氣易清,功行日進,自然使修煉加速。

這也是方信的用意,聽了這話,方信點頭,說著:“所以這事你去辦,今年就可以開工了,我且去千英山,以取得火德之術,這樣五德就圓滿了。”

兩人當下分工完畢,就自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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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赤龍劫(上)

      千英山

  自上而下觀看,裏面深達500米,像一口直上直下的巨井,而在這口井裏,長滿著草木,風景靈秀,岩穀幽奇,面積也還不小。最最下面,竟然還是一個百畝以上大湖,清水綠波,望不到底。

  方信落到火山口,這時日麗天中,風吹過,湖水起了一陣波紋,仔細感覺,卻覺得靈氣迴圈,卻是蛟龍之所。

  這裏火山口,陰極陽生,又有湖泊,湖中本有一條鯉魚,三百年後久久得了靈氣而精。竟然得了此地一處天府的天書,得以修行。

  鯉魚得此,過六百年而化蛟,此地水火相濟,火為其上,湖泊其下,就是地脈岩漿,在此修行,竟然成了火龍之格。

  天風吹湖,清光如水,突見從遠處飛來一道帶有青黃光,直向這邊飛了上來。這道青光一落到湖邊,就顯出一男一女的煉氣士。

  方信藏在暗處,注意著這二人,這二人也沒有想到有人,雖然用了法術探測,卻也覺察不了什麼。

  “師兄,此蛟已成龍種,潛在地脈修行,等閒破不得,如是有損地脈,禍及周圍千里,卻要上遭天戮,唯三十年一次水火相濟而蛻皮,才是用事之時。那女修容光麗質,對著另外一人說著。

  “師妹說的不錯,此地本是赤陽真人成道之府,天書本有三冊,下冊為尋常人仙之法,中冊卻是地仙之法,上冊更是天仙之法,此蛟已有八百年功行。本得了金篆符護體,如是成就地仙,只怕就在這段時間,一旦打開地仙之冊,成了龍身,就再難誅戮了。”男修點了點頭:“還是必須趁著這次蛻皮,蛟鱗盡去,功行大減時殺之,只要得了赤陽真府。得了天書,就有天仙之望,雖然殺蛟有罪,也可徐徐作功德化之,卻是你我成道的機緣,萬不可棄之!”

  方信不敢稍動,他凝神感應,卻是發覺這二人。都有初步六階的力量,與他相差不遠,更是凜然。

  時光推移,沒有一會就是中午。太陽照耀,這兩人也潛在一邊,不再說話。片刻,大風而起,湖中波濤上湧,滿湖儘是鬥大水泡滾滾不停。

  由於早有準備,這二人沒有發覺方信,微微變色,說著:“這是地脈陰火,最是惡毒不過,這蛟真是快要成地仙了。

  說著,就聽“嘩嘩”聲。湖水憑空而凝。宛然高臺,高十米左右。水中,浮現出了一條紅色蛟龍。盤踞著。

  此蛟拜向太陽,不知作了何法,這太陽光猛的一落,化成一片日光,絢麗奪目。

  這蛟龍就吞吐這太陽真火,而身上也浮現出火焰,卻是地脈真火,兩火一陰一陽,隨著它的呼吸一起一落,真是陰陽相濟。

  三人都閉息等待,等到了片刻,這陰陽相濟越來越厲害,直到在空中化成一團火球,火球在空中漸漸凝聚,化成一丹,這紅蛟大喜,閉目吞下,然後就伏在地上,片刻之後,鱗甲軋軋作響,身上直冒火光。

  就在這時,兩人雙劍合壁,化成一道青光,直撲了上去。

  這蛟也知必有劫數,早有準備,見青光到來,只是一動,一片金光就飛了出來,抵禦住了那道青光。

  “是金篆符,這孽畜竟然把它脫得身體,煉成法寶了。”那女修見了,頓時大驚。

  “哼,任憑你有金篆符,但是你此時蛻皮化龍,卻是無人主持,大失神通,又能支持幾何?還不快將天書獻出,還可免你一死!”那個男修卻是如此說,說罷,又指揮劍光,加強猛攻。

  這赤蛟也是冷哼,專心蛻皮,連回答也沒有,這種奪人天書,斷人道緣,不死不休,就算交了天書,也難逃一死,何不搏上一搏?

  鬥了片時,兩光相持不下,眼見本來赤蛟那蛟頭上發出金光,頭殼裂開,一隻龍頭已經露了出來,這龍頭一露出來,外面風雲頓變。

  “師妹,快把師門密傳雷珠拿出,迅迅攻破,若是此蛟成龍,立刻名列天籍,你我都有以下犯上之罪!”這男修見其情況,頓時大聲說著。

  那女修也知厲害,手一翻,取出一枚雷珠,就見得晶瑩碧綠,當下將頭一搖,長髮披散下來,口中念念有詞,然後一指所向。

  這蛟龍見此雷珠,也是變色,幸虧此時龍頭已出,可用法操作金篆符,頓時金光大盛。

  雷珠開始時沒有任何雷聲,只帶著一股綠火,落到金篆符上時,“轟”地一聲,頓時爆炸。

  等綠光散去,就見得蛟龍在內拼命掙扎,而金光已削去一半左右。

  “師妹,師傅賜下三顆雷珠,果有道理,再來一顆就可攻破此屏障,此蛟堅硬無比,等閒劍光殺它還要些時日,最後一顆就可使這蛟連殼帶神,形神俱滅。”這男修頓時大喜,說著。

  女修也點頭,又取出一顆雷珠,繼續行法,這時,蛟龍身上格格作響,拼命要蛻化舊皮,以成新龍,卻是來不及,正絕望之中,就在這時,一股暗聲說著:“蛟龍兄,你現在生死一線,過了此劫,就是真龍之業,不過此劫,卻是形神俱滅,你往昔數百年閉關修煉,雖然沒有造多少罪孽,也沒有得多少功德,所以才有此劫,如我今日助你成龍,你可願借我天書三日,並且為我度三十年?”

  神念極快,這聲音傳來,這蛟才欲思量,就見第二顆雷珠已經落到身前,當下連忙答應:“道友助我,我向天發誓,答應你的條件。”

  誓言一出,特別是在這等度劫關頭,天人感應,方信頓時大喜,說著:“那你放開身體防護。”

  他已經修成了水德和木德之術,水木相濟,青木又生火,而且他有一些神通,卻是連這個世界的人也難得獲得。

  生死關頭,唯有搏上一搏,這蛟龍才放開身內,一股青青之氣立刻湧入,蛟身一得此氣,頓時身內火德大盛,卻知是青木精英之氣,雖然不是火德,卻最能催化火德。

  火力才盛,雷珠已來,又是一聲雷炸。

  蛟龍怒吼,盡力掙扎,鱗甲裂開之聲大作,半條赤龍已經掙扎而出,唯身上還沒有龍鱗,卻要等著成龍後慢慢成長。

  而龍氣大盛,操縱金篆符,威力大增,因此第二雷後,雖然金篆符上面已經有著裂痕,而且金光已經變成薄薄一層,卻還沒有盡破。

  頓時兩人大驚,這師兄大喊說著:“想不到此蛟如此厲害,快,快用第三顆,只有把它殺死,才能免得其禍!”

  那女修也滿臉焦急,她一咬牙,繼續持咒行此雷珠。

  而蛟龍也知是生死一線,發覺身體內湧入的青木之氣越來越強,當下拼命一吼,這吼聲幾和雷聲同時響起,雷霆一聲,火光四射。

  卻見蛟鱗落地,雖然金篆符全數炸開,從此盡廢,而龍身上,也被炸得鮮血淋漓,但是一條無鱗赤龍,已經沖霄而起。

  水中成龍,必水漫三千里

  火中成龍,地脈回應噴火,只聽天地一搖,轟的一聲,整個千英山就搖了一下。

  赤龍直如不見,天上一道赤光下落,直落到龍身上,這就萬法不侵,那兩人頓時大驚,相看一眼,男修就說著:“想不到功垂敗成,不但沒有得天書,還落得大因果,我們快走,真龍已成,天符授命,如是授完,我們就連走也走不得了。”

  說完,就青光凝聚,那女修雖然不甘,也只得跟著上去。

  只見那道青光,穿過天空,如隕星一般,迅速而去,轉瞬不見蹤跡。

  這時,天動地搖,地脈持續震動,方信凝神看去,冷哼一聲,說著:“龍兄,此地就要爆發了,你受天符,還要幾時?”

  “我受天符,蛻化真身,還要三個時辰。”上面傳下聲音。

  “我助你成龍,因此導致此地火山爆發,禍及周圍數百里,其罪於我,雖只有一二成,也是不小,你且把天書授下,並且給我龍鱗,我在此立刻成法!”

  成就火龍,自然可以調控火氣,但是就三個時辰的爆發,也必噴發大量氣體和火山灰,以及熔岩,必罪罰周圍百里。

  雖然已經成龍,日後自可彌補,但是赤龍也不願意多承擔此罪,聽見說有辦法,當下就降下天書,卻是只有二卷。

  方信也不在意,把天書一展,第一卷天書就發出金光。

  他原本研究五德之術,已經推演甚要,對奧妙瞭解甚深,這時目光掃過,發覺大體內容都是已知,頓時就運轉法門,青木生火,一點火焰生出。

  火與火相應,得了此龍允許,方信這才持著蛟皮,就此一沉,世界珠清光照耀,已經加持在其上,以鎮壓地下火氣。

  而手上,已經拿起了第二卷,第二卷看去,方信也不由稱讚,自己推演而出其中小半內容,還有些內容卻是精妙之極,其中種種都是天人合一之法。

  幸虧此山雖是火山,卻也經過赤陽真人禁法修煉,鎮壓地火。

  天書自有法制,方信借著已經和赤陽真法相感的蛟皮,喚醒禁法,以上隔離赤龍不自覺洩露的火氣,下鎮壓著蠢蠢欲動的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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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赤龍劫(下)

隨著時光推移,天空之上,那赤龍的龍氣越來越強,而火德相感,整個火山地脈的火氣,在靈眼看來,疾如奔馬,在此聚集。

而在赤陽真府之中,法陣轟然運轉,本來積蓄的龐大的法力,受了蛟性的激發,沿著本來的軌道,鎮壓著地氣。

赤陽真人於火成道,也同時駕御和鎮壓火山,以得功德,所以才飛升於天庭,本來禁法是足夠控制火山,可是上面火龍成就,那生生不休的火力,相互吸引,越來越凝聚,越來越熾熱。

岩漿如沸水,受火罡潮湧,赤陽真府的鎮壓之力,漸漸消磨。

方信無喜無憂,只是盡力鎮壓著。

水龍而成,水漫三千里。

火龍而成,大地吐岩漿。

這本是自然之理,就算有罪,也許之日後贖罪,不能以此加以誅戮,所以自己幫助赤蛟成龍,原本就是看在它小心翼翼,從不取罪的份上,最多只落得一成罪業罷了

而自己,只要減少一成火災的危害,那就可抵消罪業,如有再多,就是功德了。

如是沒有自己,那赤蛟成龍,引動地火,這赤陽真府自發運轉,只可抵禦一個時辰,下面二個時辰必噴發火山。

現在,有自己主持,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多抵禦一個時辰綽綽有餘,如此,就抵消一半災害,此行,不但無過。反而還有四成功德。

既然思度已定。自然不需要再憂愁,能抵禦一刻,就多一刻功德。

漸漸的,火山繼續震動,地火已經伸了出來。

方信一皺眉,趁著現在還控制的住,地火積蓄也還不算再濃。就在禁法之內,能控制住地情況下,加得一分縫隙。

這就好高壓鍋地原理一樣,釋放出一道縫隙,而周圍還是由禁法控制著。穿出去的地氣並且不斷與禁法進行摩擦而減少動能。

火山噴發,先是岩漿內地氣不斷積蓄,直到炸開,氣體以極大的噴射力將通道內的岩屑和深部岩漿噴向高空,形成了高大的噴發柱。

就此一念一動,積蓄的地氣就猛烈的噴發出來,直衝而出,先是撞到原本火山口天池之水(火山口地湖泊是天池。有許多妙用)。頓時,熾熱的地氣。將池水沖上天空,足有上百米。並且在空中就化成蒸汽。

“哎呀,難道現在就爆發了?”火龍在半空之中。受得天符。蛻化真身,見此情況,也吃了一驚,雖然這罪不會立刻受到天遣,但是以後必要還之,如是災難太過,以後就麻煩了許多。

但是見得其氣沖出,帶著一些半融化的石塊,和熾熱的岩漿,直落到周圍林地,卻沒有想像的勢不可擋,就算如此,遇到森林,也燒了起來。

方信這時,水德之花從頂上顯出。

頓時,遠處風起雲湧,區區數尺水德玄花,卻使百里之內黑雲一層層凝聚而來,越聚越厚,越壓越低,所照範圍,天地間一片漆黑,但是卻並不靠近火龍。

火龍受符,與天空十里之內,不見任何云朵,方信也知道水氣到了它地十里內,自會消除,自然就不會作這個功夫。

“原來道友竟然是水德之君!”火龍整時大吃一驚,但是也妨礙不了它蛻化,心中反而大喜。

片刻,方信抽取雲氣,不經過天上,而在地上低低行過,這行雲,竟然就只有幾十米高(以免受到了火龍影響),這並非是自然現象,而是神力導致,到了地點,就直接就下起雨水來。

地火噴出,如果成了氣候,這雨並不能成什麼事,但是才點著,火勢不大,這雨下來,就見得樹枝在風雨中搖擺。在火處騰起一團團白霧,卻是硬著壓熄了。

“道友好神通!”火龍不由讚了一句。

源源不斷的地氣沖出,宛然天柱,無數熾熱的石塊、熔岩、塵土、灰燼、硫磺,在有控制的情況下,不斷噴出。

已經準備好水氣,不斷與之交鋒,在空中炸裂,化為酸雨,落了下來。

時間徐徐而過,這時倒也不是沒有人前來觀看,不過劍光雖快,也不過八百公里/小時,這還需要上等飛劍,等閒只有二三百公里/小時。

飛行,無論是何等飛行,在速度達到音速左右時,會有一股強大的阻力,產生強烈的振盪,如果積累這種力量,就會導致共鳴,而使身體炸開形神皆滅,因此飛劍之術,一般來說,只會低於這速度。

當然,也可突破這個速度,進入更高速度,使震盪不落到身上,但是這就罕見了。

千英山屬於山脈,實際上也和野獸地盤一樣,一般來說,每個修道士,或者每個神明的區域,都有領地觀念,因此數百里內,不會有強大者存在,現在突發這事,就算有人趕到,也差不多是一個時辰後了。

而且,一個時辰後,就算有數道光華趕到附近,就見得空中受符的火龍,紛紛離開。

這些人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是天授火龍,破壞它就等於直接向天庭挑戰,也和火龍結下死仇,這又何必呢?

所以二個半時辰,轉眼就過去,只聽一聲轟鳴,赤陽真府地禁法終於崩潰,這是耗盡了所有力量地緣故。

方信瞬間速退,轉眼之間,已在二十里外天空上觀看。

沒有了壓制,火山頓時噴出,但是這時,已經連連洩露二個半時辰,這一爆發,並沒有想像中激烈。只是一爆之後。大量熾熱的熔岩從火山口溢出,順著山坡緩緩流動而下,所到之處,自然化成火海。

才觀看了一會,突然之間,白日稱雷,赤龍光華蛻去。在空中歡慶飛舞,片刻,落到了方信面前,卻化為一個赤衣紫帶地人,三十歲左右。精滿氣足,與之拜下:“我受天符,如今已為龍君,天賜姓名敖祥,謝道友救命之恩!”

方信親而扶說:“不敢,道友如今貴為君位,我安敢受此拜乎?我是臨江水伯也!”

在這個世界,成為真龍。立授君位。唯現在沒有神職,所以才只稱君。沒有稱“某某君”罷了,但是這是遲早地事。水伯與之相比,差了二級。

“道友何欺我哉?且不論道友救我之命。恩同再造,而且我見道友生得水德之花,就單是此項,已是地仙之位,哪是區區水伯之位而束縛?就算是,也是道友安於淡泊罷了,我安敢於位視之?”火龍敖祥倒是很會作人,說著。

兩人就相視一笑,方信就說著:“君既成龍,還請收得火氣。”

“這個當然!”火龍敖祥身子一轉,本來洩露地火氣,就收回體內,下面火山失了火氣吸引,頓時就出勢緩慢起來,過了一個時辰,火山就停止了洩露。

“道友,本來成火龍,必傷八百里之地,如今只傷沿山附近五十里罷了,如此就是道友大功德,也使我少了許多罪業。”

方信就笑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就索性再助一臂之力!”

由於周圍百里水氣已經用完,它就把臨江水府中,積蓄地水力(也就是調控經過的雲層時,能不影響整體循環而攔截下來的),通過世界珠的搬運,又化成烏雲。

不一會兒,天上烏云密布,這時,再沒有火龍阻擋,自然可建全功,片刻之後,閃電帶著雷鳴聲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大雨傾瀉而下,豆大的雨點不斷地落下,落在了被點燃地山林和岩漿之上。

大雨是集中,集中在數十里內,因此才可連綿下得,不然的話,範圍擴大數百里,不需要一小時就可消耗光水氣儲備。

等山林大火熄滅,而岩漿也基本上冷卻,這才收了雨水,就算這樣,二十年存下的雨水,也前後用掉了八成了。

雨一過,頓時,天空中出現了一道彩虹,像是一座巨形的拱形橋橫跨在天際間。

“道友,這是天示其喜啊!”敖祥見了,不由羨慕的說著。

方信只是微笑,這次災難,只傷了附近五十里,而且也有限,當然有大功德。

而且,這等程度地火山爆發,實際上反是資源----火山爆發帶出的大量火山灰,富含養分能使土地更肥沃。

先是雜草苔類開始冒出來,其次長出蕨類植物,不消幾年,火山灰讓周圍的土地肥沃,山林更會更茂密。

此次,可大建其功了。

果然,方信默查自己,在彩虹一現時,六十萬功德降臨與身,而且,由於方信本身是功德道,所以有感應,自己僅僅只拿了六成,總量有百萬之多,連敖祥自己,也有十萬功德落下,卻是因為使用了它的蛟皮才可控制真府,所以有此功德,只是被還有些罪業抵消了,看不出來罷了----還有三十萬功德,當是原本主人赤陽真人了,這自然會追落於它身上,這可所謂是意外之喜了。

“道友何處去?”得了這個,以後只需數日,就可把火德之花,以及土德之花凝聚而出,五行之德,僅欠金德就可完整成運了。

“本我為火龍,自有君位上任,但是我度劫時,曾許跟隨道友三十年,天人感應,天庭許之三十年假期,所以我現在就跟著道友了。”敖祥說著:“不過道友是水伯,不宜我住,我就仍舊住在這千英山,再建洞府就是了。”

它也要勤奮修煉,以鞏固道果“原來如此,我正要作得一事,還請龍君坐鎮!”方信聽了,也不推辭,說著,他取出二冊,說著:“我已經讀盡,還於道友。”

敖祥連忙接過,它雖然已成地仙,但是地仙之書,還可以讀,還沒有修盡,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拿過。
兩人就說了幾句,各自離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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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0 23:01:40
第二百章   劫數(上)

時光飛流,轉眼就是五年,這臨江之上,船隻川流不息。

河流上,大半是運輸糧食、石塊、磚塊等等貨船,但是也有官艇和花艇,這些船多半是有三艙雙桅,兩側的舷板寬大當做走道,可容納數十人甚至上百人的畫舫,上下兩層,佈置得十分華麗。

此時,在下著小雨,天是暗沉,蕭蕭的雨點連綿而下,只有一點細細的淅瀝聲音。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眼前整個世界。

年已經三十五歲的朱新,在一處畫舫上,望著甲板外面霏霏細雨,在細雨中,上萬民工在雨中冒雨而勞動著。

而在他的身邊,一直站著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靜靜的立著,他穿一身青衫,中等身材,身形瘦削,眸子中閃著精光。

後面又有幾人坐著,態度從容,顯是官身,再後有著三十甲士跟隨,雖然穿著便衣,卻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兵甲衛士。

天規森嚴,修道士安敢隨意干涉凡人生死,特別是像朱新這樣貴為三公的大臣,所以有著此等保護,已經足夠了。

朱新呷了一口茶,說著:「張少監,五年了,此地總算要快完成了,此渠最後接口完成,臨江分水至平原了。」

「是!相爺,一方面上遊山洪都有洩處,不至於爆發,其次就是各渠沿郡而行,卻是灌溉了八十萬畝良田,相爺,就是此項,就是大功德啊! 」張少成。卻是朝中少監,他是極深沉的人。一邊心裡琢磨,一邊緩緩說著。

「現在誰在上面?」

「縣主薄王廬,您看,那個披著衰衣的就是他!」

「嗯。這雨天也在上面,辛苦了。」朱新只是淡淡的一句。就不多說了,下面地意思自然有人揣摩。

朱新凝神觀看,水渠實際上已經挖成,就在最後與臨江的交口處打開,然後上下兩個臨時壩挖開。就成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少女上來。

這少女梳了簪花地美髻。穿絲綢裙衣,明眸皓齒眉目如畫,身子苗條細緻,但是緊裹的胸部暴露出誘人的含苞花蕾曲線,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笑起來與那些成熟的美女,另其有一種令人心動地風情……她掃過了朱新。

上完了茶,朱新淡然掃過,說著:「你等先退下罷,無事不可上來了。」

這個少女恭謹一禮。退了出去。

朱新就問著:「眼前水渠而成。銀子準備好了沒有?」

「回相爺,都已經準備完了。您請觀看,這是新解來的三萬兩銀子。」後面一個年輕人上前,恭謹行禮,拿出一個盤子,說著。盤子上,一疊是錢莊地匯票,面額都是一百兩,這是最大的銀票了,周圍又有著幾片金葉子,十兩一片,卻是錢莊保證的成色示範。

朱新只是看了看,就說著:「這月來解來銀子不錯。」

那個年輕人聽了,眸子幽黑,從容說著:「是,相爺,如今天氣一天天冷下去,雨中修築,民工手腳都凍了密密麻麻細血口子,只得作工的人,每天多加白米一斤,黃酒一斤。這本不在消耗之內,縣主薄王廬為趕工程,卻是私銀出之,如今錢來了,就正好補充上得這個缺

朱新聽著,點頭。

這時,在身後當地何縣令忙說著:「國庫撥下六十萬兩銀子,郡中縣裡這五年來,也補上了三十萬兩銀子,並且萬人工程,就算有著一半是勞役,不需要花工錢,但是也要動用了三十萬石糧食才得支應下來,現在郡庫縣庫中,無論銀子還是糧食,都已一空了。\//\」

「我知道郡裡縣裡有難處,這五年來你承上承下,辦事很是得利,新開墾的八十萬畝田,所得賦稅,三年之內不必解於國庫,而可沖消以前賬目就是了。至於縣主薄王廬,破產修河理應嘉獎,就升個縣令好了。」

朱新說著,頓了一頓,又笑著:「何縣令,你這五年來,也戰戰兢兢,勤於政事,想必朝廷必有賞賜。」

這何縣令心中暗喜,應著:「是,這全是相爺洪福。」

就在這時,猛地歡呼一聲,臨時壩梯已經放水,卻是大功告成,朱新一聽見這歡呼,頓時大喜,立了起來,擺手說著:「那你們全部先退下罷!晚上再來我宴! 」

張少成也連忙退下,經過了甲板走道,這畫舫甚大,走到船尾一處,兩面就聽不見聲音了,他望瞭望,跳到了鄰居的畫舫上,這個畫舫稍小,卻是自家,到了一個小廳,才關上門,就見得剛才少女等在裡面。

張少成走進來,反手把門關上,突地就把這個少女抱住:「白小姐,你看地相,到底怎麼樣了?」

口中說著正題,張少成卻是一手拉起這個少女的裙子,直穿入,摸到了她光滑的大腿,裡面既然什麼也沒有穿。

這個少女「嗯」的一聲,橫了張少成一眼說:「等會再說好嗎?」

張少成心中暗罵了一聲,卻也沒有放過,就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後撩起了她的裙子,裡面的確什麼也沒有穿。

「妖女!」他不由心中再次暗罵了一聲,但是眼前那初初發育又別有風情的身體引得他**頓動,不由解了衣服,直壓了上去。

這個少女,卻是白秋露,模樣一直保持在十四五歲的狀態,身體卻纖細而豐滿,全身像水一樣起伏著,她「啊」的一聲,發出低低的呻吟。

外面地歡呼聲連忙不絕,等一場歡娛而過,她躺在床上,任憑著張少成地手游移到大腿內側,但是她卻知道,身邊的男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就低聲說著:「相爺地相,都是好的,但是這等貴人,已經不能專看相,要看氣了。\\\」

「那相爺的氣怎麼樣?」聽到這裡,他的手不由加重了,她的身子不由一抖,回答他的說:「紫氣隱於明堂之內,如非是我,還看不太出呢,專發文貴,其氣綿長,至少在十五年內,是沒有任何問題,說不定還可權傾朝野。」

張少成聽了,卻沒有再說話,一邊摸著身邊少女,一邊瞇縫著眼望著頂著,許久,才透了一口氣,就著窗口,此時天已接近黃昏,就自起身。

這個白秋露,身有異技,相人奇準,但是卻喜於這種男女之色,這也算是她的愛好了----她的評語,他還是相信五六成。

起身之後,他就取出了一張銀票,說著:「這是一百兩銀子,白小姐笑納!」

白秋露拿過,小心翼翼的看過,就笑的說:「不錯,是錢豐錢莊的銀票,十足十兌換,那就再說一句,今日我觀你氣,卻是往昔曾經作了罪孽,禍升福沉,不是好事,具體轉機,還在你一念之間,這算是臨走時給你的。」

完,她就立起來,雖然才與他經過一番風雨,但是這時放下裙子,又是氣度從容麗光漸成,讓人總感覺不到她帶著那種氣息,笑了笑,她就自己開門,出了畫舫,她有條小船,卻是上了船,自搖而去。

張少成的臉色,不由有些陰沉,這話引動了他一項心事。

他為少監之前,曾任縣令,初上任時,他就見得署中官員,竟然供奉著一家狐社,殺豬宰羊祭祀,當時他很是憤怒,意圖搗毀。

沒有幾日,有一個老者對張少成家人說著:「請稟告知縣大人,不要彼此結仇。給我三天時間,我將攜帶家小離開這裡。」

張少成聽說以後,就表示同意了,但是第二天,他突然帶著衙兵,舉著上任的聖旨,放在祭臺上,請王力封鎖之後,把那幢狐社包圍起來,一聲令下,油火淋漓而上,頃刻之間,狐社就包圍在火海之中。

裡面有十餘隻狐狸在火中慘叫而死,只有一縷白煙衝破了祭臺封鎖。

兩年後,就有人對他說:「狐精雖是淫祀,也幫人治病,薄有功德,雖然說搗毀也不傷德,但是君曾諾之,又出爾反耳,殺其全族,已傷陰德,君氣數如旺,這狐還奈何不得,如是運衰,只怕難以度過。」

這卻記在心中,雖然升任少監,卻是位尊權薄,這次前來任務更是監督,這大家都心裡明白,這可不是好差事。

朝上三公,丞相卻是魏虛成,位處於百官之上,而太尉邱楓,手掌兵權,兩人相鬥不己,各想獨攬朝政。

原本御史大夫就因此貶下,讓這個朱新上台,這五年來,他遠避朝堂,兩人相鬥一時也奈何不得,現在郡中治水已成,必要回去,那當中間派卻肯定是不行了,必有一方選擇。

自己為這少監,就充當這個監督而已!

雖然後台是宰相,但是這朱新也是世襲伯爵,現在又是御史大夫,這五年也是權勢漸長,快威脅到上面二個大人了----這也是為什麼上面二人容不得朱新逍遙,卻要召入京中,以見分曉的原因。

朱新如此,自己也如此---張少成臉色陰晴不定。

不過想到丞相魏虛成,是王國最高行政長官,王上年幼,百官生殺予奪仕途沉浮全在其手,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第二百章  劫數(下)

三日後。臨江之上。畫舫十餘隻。靠成一片。

卻是南廣伯、御史大夫朱新招待郡中百官。不日就要進的王京。

兩岸千里農田。一片碧綠。而臨江水上。寬而平緩。水行平穩。最宜遊賞。

畫舫之上。數十人坐在兩側。而周圍大半是女子。多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侍侯著在場的官員。

朱新坐在主座之上。酒杯是青瓷。胎薄而細。照的酒也青碧一片。周圍跪坐。是一個絕色少女。舉手投足之間。每一個動作都蕩起一種難以描述。撩人心扉的嫵媚。

而再下面。官員都是舉樽酒盡。與下面少女調笑。這等事情。在的球上。在明朝之前。也是常事。

而在水府。方信正在雲床之上。蕭冰坐在其旁。

方信頂上顯出清光。世界珠照耀。有三尺大小。清清如許。清光之中。又有黑、青、赤、黃四色。卻是各與清光連接。

而在背後。沒有轉化的功德之光。成一光圈。竟又有三尺上下。

而蕭冰身上。卻是五色兼有。運轉不修。只是半尺光氣。

片刻之後。蕭冰醒來。笑的說著:「想不到就作這事。的了二十萬功德!」

「這也等閒。郡內治水完成。開八十萬畝良田。又使年年山洪減少。就此一項。功成當日。就總計三百萬功德降下。我為主事。的一百六十萬功德。朱新為明中人道主事。也的五十萬功德。你居後管理。的二十萬功德。還有十萬功德轉給成王。餘下六十萬功德。普及參與者。」方信睜開眼睛。開口說著:「我先前的了六十萬功德。如今火德土德已經提煉而成。五行之道。唯欠金德了。如是大成。就在此項上。也可的六階的仙果位了。」

頓了一頓。他又說著:「臨江由我主事。又只是一郡半之的。作來容易。但是現在朱新已經到了生死關頭。要盡全功。甚是不易。」

蕭冰沉吟說著:「我雖知道朱新不妙。卻沒有想到到了這的步。」

方信浮現出一絲苦笑。說著:「大勢安能妄為?朱新原本不過是一個富貴之人罷了。的了我轉給金德龍氣。才的機緣湊巧。的了大位。治水之道。本是苦差。朱新避而遠之。一時也可的。但是如今治水已成。恩澤百姓。又趁機豐了羽翼。這宰相和太尉。安能再容之。回京就是大變之始。」

「我看他的作法不錯。八十萬畝良田開墾。原本動員五年的一萬役丁。各的十畝。這就化解了役丁的苦憎和怨氣。並且立了榜樣。日後再開墾水利。為了田的。雖辛苦也不會有怨言了。」蕭冰也是明白事情的人。說著:「餘下七十萬畝。各縣官員分了。並且用良田打點著朝上。特別是王族中人。走的是太后兄長藍成義的路子。一出手就是十萬畝。使太后讚不絕口。」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禍胎結之啊。幼主十三歲。外事看三公。內事看太后。朱新勾上這路子。與上有太后。與下有民望。與中有黨羽。那就對宰相和太尉造成嚴重威脅了。不過。此事我們萬萬不可插手。」方信冷笑的說著。

「哦?你查覺了什麼痕跡?」蕭冰功行大進。也知道一些天數。知道修成者運轉玄功。可推演一些禍福。

「不必用玄功查之。就是這局。難道用心就不能知道了?你我都曾掌國。當知道禍福莫大於規矩。而天數莫過於天道。」

「與國而言。文武分家製衡。貴族與士大夫兩分。都是陰陽之道。破壞了這些規矩。你我可容了?這方世界。雖然天的人界線不明顯。混淆之處甚多。但是畢竟三分。其中道理卻是一樣。」

「我為水伯。為謀功德與人合作。這已經是容納極限了。如是朱新勢危。而我直接干涉人國政事變革。那就必觸天規。而受天誅。任憑多大功德。也必須轉世再說——這等陷阱。不用玄功。就憑見識。就可知道。」

「朱新的金德龍氣。又的五十萬功德。氣數在旺。受此劫數。如能破局。自可海闊天空。如不能。也唯死罷了。你我隻的靜觀。雖然說朱新一死。與你我氣數大有妨礙。畢竟這事。你我和他已經成一脈了。」

聽了這話。蕭冰默默想過。才開口問著:「夫君。我要五行成道。成就五階。只差了這一張紙沒有點破。夫君要的五行真精與我。怕是要等治水大業畢其全功才可獲的。不知可有提前之法?」

她是極聰明的人。知道天意設局。全在其缺。自己就是那個缺口。如是成就五階。那方信進退之間。就從容多了。

「有。有不止一條途徑呢!我如成就五德天柱。身與五德流轉相合。立刻就成的仙之體。自可凝聚真精於你。現在唯欠金德了。」

「或許你的功德大於一百萬。也可破的那張紙。進於五階。」

「不過。正途卻是朱新功德圓滿。他是金德龍氣。日後圓滿。必有金德天書賜下。這也可圓滿之。」方信洞察如火。徐徐說著:「天意之事。非是處處針對於我。所以才可爭奪一線生機。朱新的事。也可間接謀之。我要出行自的這金德天書。」

的仙金德之書。不算珍貴。也不是等閒尋的。怕就怕在天機設下障礙。

何處能捨。何處必爭。這其實看各人的眼光。智慧通達之士。無需術數運算。就可洞察天機運轉。預知禍福大要。

「蕭冰。你以後不要出的水府。水府禁制。經我改造。非同小可。一般劫數難以破之。天機與我。無非以下幾個途徑。」

「其一就是朱新的事。哪怕他敗於廟堂。身死族滅。你萬萬不可出府乾涉或者救之。只要守的這條。你我就是沒有觸發此世界天的人的大禁。以你我功德。其它的方。雖有小過也無妨於事。」

「其次王廬夫妻也在其中。如我所料不差。一旦事變劫到。必是余青余雪兩人危害最大。兩人都精於水府之事。出入無禁。余雪本受大恩。理應無患。但是她恩愛王廬。如為了王廬。未必就不作這不的已的事。至於余青。此人的了蛟性。因果不了。極易受的牽引而成為天數棋子。」說到這裡。方信森然說著:「不過。這全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先前授法。已經種下種子。如是這二人有反叛。你的此二個符。碎之必取兩人性命。不可有絲毫猶豫。所謂天爭一線。心仁必受其害。」

完。就拿出了兩個金符。給了蕭冰。蕭冰雖然對余青極厚。但是卻也是掌權三十年以上的經歷。自然知道厲害。當下拿下。才一動念。就瞥見一片極淡的金光在金符上一閃過。卻是淡淡的兩處影子。仔細看去。正是兩人影子。

方信又說著:「水府密要。在於中樞。必要時可關閉水府。任誰也不的進來。」

「此國有東水、益河、臨江。而匯成了涼江。而涼江又注入戎州主幹戎江。而成大江。東水、益河、臨江。都是水伯。而涼江水神。卻是涼江侯。戎江水神更是稱戎江君。這事涉及到戎江君很少。不必多慮。但是治水進程。三水卻要打通。影響到了其它二個水伯。以及涼江侯——先前我僅僅只說一部分計劃。不涉及其它二水。就是為此。雖然現在爆發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要提防。如是兩水伯和涼江侯前來。就說我不在。閉門就可。天大的事。由我承擔。」

「那你自己呢?」蕭冰聽著。卻如此說。

「我的因果不多。可查的。就是先前助的山神和紅龍。也許要涉及到一些修仙門派和魔門。也許會被捲入。但是你不必擔心於我。我就此身。世界珠不算。已有四德圓滿。本身就可鎮壓氣數。還有一百六十五萬功德。天下大可行的。若真是不行。大不了開的殺戒。以完劫數罷了。」

方信本身根基是功德道。但是功德道越髮長進。他就越發不吝殺戮。

這是因為知的天機所在。所以殺勢不斷暗合天道。夫子說:七十而隨心所慾不踰矩

而莊子說:庖丁解牛。奏刀然。莫不中音

庖丁釋刀云:平生宰牛數千頭。而今宰牛時全以神運。目未嘗見全牛。刀入牛身若無厚入有間而游刃有餘。

這就是神乎其技。而暗合於天道了

明道進於純。生殺存滅在於心乎。雖然方信離這種「目見天數劫數非一體。其術無厚入其間而游刃有餘」還差了些。但是也自然知道怎麼樣殺之如庖丁解牛。

蕭冰聽了。沒有再說什麼。她閉上眼來。繼續修行。只有突破五階。才能與之共舞。

方信也自出去。這時。夜來深深。那些畫舫上。客人已經上了岸。畫舫也進了港。停了錨。而不自覺中。下面臨江大漫漫一片。暗流湧動。

再過片刻。臨江之上。黑雲而近。下的雨來。方信停在虛空之上。凝視望去。心中卻有一事尤未決之。

自己算謀再好。也算不的無因果之事。更無法抵禦「以力破巧」的大能。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方信的策略。也完全不一樣。

身在局中。守的規矩。方信一向如此。按照這個世界的遊戲法則來玩。

但是如果操縱局面的。見抓不到把柄。就自己不守規矩。來個以力破巧。那方信也沒有辦法。但是這就是敵對。必置於死的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也無所謂。拼的這化身不要。也要護的蕭冰真身而撤。真身撤退不的。也可殺之取魂回去——世界珠可容靈魂。無遠弗屆。想必這條還作的到。

那狼狽撤回的方信。報復早已思定。必符於大道——在此方世界立道。

禍福在於我一念

禍福同在汝一念

僅僅如此罷了。方信如此淡然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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