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2399|回覆: 10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倪淨]藏蝶【蝴蝶童話系列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匿名  發表於 2014-9-19 00:38:29 |倒序瀏覽 | x 1
藏蝶(蝴蝶童話系列之三)作者:倪淨

項西陽,響喻國際的大律師,個性強悍專制,
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俊雅狂妄男人,
從來只有他不要,沒有他要不到的,
更何況只是一位十九歲的天真少女,
明知她是弟弟所愛,被勾起的雄性征服欲卻不肯甘休,
執意將這朵溫室清蓮強摘入口,私自藏匿,
要她從頭到腳都屬於自己地強奪,
艾寧說他很壞,壞到讓她只能任他擺佈,
可是她也感受到,他霸道背後的溫柔,
直到他無情地拒絕讓她擁有他的小孩時,
她發現自己突然好恨他……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匿名
狀態︰ 離線
2
匿名  發表於 2014-9-19 00:39:20

  前言
  
  燈火通明的艾家,絡繹不絕的賓客,今晚是項家二兒子,項西越十七歲的生日。
  
  身為項家主人,特地為小兒子舉辦了十五歲的生日宴會,受邀來賓除了他朋友外,少不了政商名流的祝賀。
  
  而今晚受邀的艾寧則是一身潔白的小洋裝,漂亮優雅的她臉上略施薄粉,天生麗質的白嫩肌膚吹彈得破,嬌小的身材纖細修長,長髮教化妝師盤於腦後,頭上還戴了水晶皇冠,怎麽看都教人賞心悅目。
  
  乖巧的她本來不打算參加這次的宴會,但為了討父親歡心,她還是來了。
  
  遠離賓客,艾寧獨坐在涼亭一角,今晚她的青梅竹馬∣∣項西越要她陪她跳第一支舞,但舞會都開始了,卻還不見他的行蹤。
  
  因為胡思亂想,再加上今晚的涼風徐徐吹過,星空皎潔明亮,她將腳下的高跟鞋褪下,赤著腳丫子在涼亭的地板上練習舞步。
  
  今晚是她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跳舞,雖然她平時就有練習,但還是免不了緊張。
  
  嘴裏哼著節奏,她隨著拍子一前一後地舞動,正當她閉上眼陶醉時,她卻聽到有人在笑。
  
  那笑聲,教她倏地睜開眼睛,視線往四周看了下,想要找出那個取笑她的人。
  
  “你笑什麽?”
  
  當她的目光落在涼亭柱子時,只見一道高大人影立在那邊,那人一身黑西裝,整齊的頭髮往後梳理,單手插進長褲口袋,因為光線不夠明亮,無法看清對方的五官,但可以想像,那人的態度是傲慢的。
  
  “你的舞伴缺席了嗎?”當那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時,艾寧震了一下。
  
  眼見那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艾寧不自覺地後退,“你……你是誰?”
  
  今晚的來賓多半是項叔叔邀請的政商人士,西越的朋友並不多,而眼前這人對她而言更是個全然不認識的陌生人。
  
  項西陽在與她只有一步遠的距離停下,那道銳利的眸光教她回避視線。
  
  這男人,長得好高,而且長得真好看,那張深刻的俊臉教她一時看得入神。
  
  “喜歡你看到的嗎,小女孩?”那語氣帶著戲謔,對自己外表的自信全表現在臉上。
  
  對項西陽而言,眼前的女孩確實是小了些,但她剛才那全心投入陶醉的可愛模樣,卻莫名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晚下來,忙著陪父親應付政商界的朋友,有些倦累的他,方才是因為不想被打擾,才會在涼亭的角落稍作休息,沒想到會碰見女孩的俏皮舉動,當他見到她將高跟鞋脫掉起舞時,臉上興味大起,薄唇不由得揚起。
  
  雖然還小,應該是十來歲的小丫頭,但她美麗的臉蛋卻足以打動任何男人的心,就連他這見多了美女的大男人,與她圓亮的眼眸相迎時,忍不住挑眉,相信再不久,她的美肯定要教不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陣晚風吹來,將樹上的落葉吹拂在艾寧頭髮上,渾然不覺的她見陌生男子的手揚起,她連忙回神,並且語出警告:“你要幹什麽?”
  
  這人好面熟,可是她又說不上在哪裡見過。
  
  不理會她的喊叫,項西陽擒住她擋來的手腕,輕鬆將落葉拾起,倆人之間的距離因為這動作而拉近,艾甯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還有一股全男性的陽剛氣息。
  
  因為反射動作,她直覺地往後退,為男子眼神裏射來的犀利目光而感到怯弱。
  
  你要去哪裡?”那大掌不肯放手,一個使力將她給摟進懷裏,也教項西陽發現她的嬌小。
  
  那柔軟的身軀靠在他身上,淡淡的女性芳香襲來,夾著水果香氣,他為這可愛的氣息而眯了眼。
  
  一般女人只會靠近他,從沒有女人會想由他身邊逃開,這女孩是第一個。
  
  “你放開我!”她掙扎著,想掙開他的掌控,奈何對方的力氣是如此大,不管她怎麽扭動,就是無法順利掙開。
  
  “如果我不放呢?”她好小,而且還很甜美,唯獨教他不滿的是她臉上表現出來的驚嚇,應該說她臉上還有些怒氣吧。
  
  “你……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大叫了哦。”她警告著,這裏畢竟是項家,又是西越的生日宴會,只要拉開喉嚨一喊,肯定會有項家的傭人或是賓客過來。
  
  “你敢嗎?”項西陽以為她是個膽小嬌柔的小女孩,沒想到她比自己想的還勇敢,竟敢威脅他!
  
  很好,這女孩引起他的興趣,而他打算在這無聊的宴會上,陪她玩玩。
  
  他高大的身軀一個順勢,將她抵在身後的柱子上,將她困在自己懷裏,任她哪裡也去不了。
  
  “你……我真的要叫大了哦……”她的聲音發抖,全身更是抖得厲害。
  
  “你可以試看看。”他似笑非笑的臉龐看來很嚇人,特別是他眼神裏的那抹自負,教艾寧看得有些生氣。
  
  扯開喉嚨,她才想出聲大叫,哪知這男人竟如此蠻橫,二話不說,手指抵住她的下巴,不給她任何反抗拒絕的機會,那薄唇粗魯的落下,封住她的紅唇。
  
  “唔……”這一吻,嚇壞了艾寧,她扭著身子想掙開。
  
  但項西陽哪裡肯讓她逃走,那霸道的舌頭頂向她的齒關,在她不肯張口時,他的大掌由她腰際來到胸前,整個罩住她小巧飽滿的乳房,不算溫柔的揉捏著。
  
  “不要……”
  
  不曾被人如此輕薄過,艾寧別開臉,出聲想制止他的無禮,卻被他逮到機會,將舌頭探入她口中,定住她的後腦勺,貪婪地吮吻著與她的粉舌糾纏。
  
  “唔……”那吻,好深好重,教她被吻疼了,不覺自主地發出呻吟。
  
  她好甜,生澀的反應教項西陽明白這可能是她的初吻。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這吻結束,在他移開唇瓣時,那被他鬆開的手,生氣地一揚,不說分由的朝他英俊的臉龐揮下……
  
  那巴掌聲在空蕩的涼亭響起,打破夜裏的寧靜,卻也教項西陽的臉色驟變,擒住她的手腕,過重的力道教她疼得咬唇。
  
  “你知道打男人巴掌的下場是什麽嗎?”那陰沈的臉色教艾寧懼怕,她直搖頭,想拉回自己的手腕。
  
  “是你不對,你不該吻我的。”那是她的初吻,他怎麽能這麽過份地奪走!
  
  項西陽見她邊說眼眶都被淚水給盈滿,那悽楚又倔強的表情,震住他的心,“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搖頭,緊閉嘴唇,儘管那唇瓣還沾有他的氣息,“你放開我!”
  
  “給我你的名字!”他不想這麽放她走,不單單是因為她的巴掌,還有他心裏鼓噪的情緒也教他無法放手。
  
  “走開!”
  
  因為難過,又因為委屈,艾寧對他又推又拍的,只想要逃離眼前這危險的男人,早知道她就不該來……
  
  “不說那我就再吻你。”他威脅著,那俊挺的臉龐壓下,“嗯?”那付勢在必得的氣勢,教艾寧緊張地偏過臉,怕他真的又吻自己。
  
  當他的手在她小巧的乳房上揉捏時,艾寧又急又怕地搖頭,“不要……”
  
  “名字。”
  
  她忍不住地哭了,那輕如蚊吟的啜泣聲教項西陽皺眉,臉部表情更是緊繃。
  
  好半晌,見她不出聲,項西陽的唇再次落下,在只離幾寸的距離時,他遠遠地聽見腳步聲。
  
  敏銳的他,隨即在她唇上啄了下,而後鬆開對她的掌控,突然重獲自由的艾寧還沒意識到怎麽回事,本是強擒住她的男子卻往後一退,“下一次,我會要你親口說出你的名字。”語畢,在腳步聲走近前,項西陽先行離開。
  
  而被獨留下來的艾寧,則是虛弱又驚慌地雙手環住自己,不覺地問著自己,那人是誰?他怎麽敢這麽對她?
  
  他的狂妄及傲慢,教她還存有餘悸,就連剛才被他吻過的唇,至今也還泛著疼……她的手來到唇瓣,撫著略帶紅腫的唇,她的目光不覺地往那人消失的方向看去……
  
  *     *     *
  
  “大哥!”項西越由外頭跑得急促地趕回屋裏,十七歲的他穿著母親為他訂制的黑色西裝,稚氣的臉上已有些許大人的影子。
  
  兩兄弟長相並不相似,弟弟項西越斯文中帶著秀氣,是個一看就知道脾氣溫和的男孩,給人很陽光舒服感;而大哥項西陽就不同了,斯文的五官多了抹冷酷,或許是少笑,薄唇抿緊時給人一種嚴肅及距離感。
  
  “什麽事跑這麽急?”
  
  因為今天是主角,西越被父親拉著與賓客寒暄,好不容易才脫身找人,但他找了好半天,就是沒見到艾甯的人影。
  
  “你幫我跟爸媽說晚點切蛋糕,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明明艾寧就約好要陪他開舞,可是他找遍了屋子裏,怎麽都找不到人,所以他決定去對面艾家找人。
  
  “怎麽了?”項西陽問。
  
  “我要去找甯寧。”
  
  “甯寧?”這幾天他回臺灣,耳邊一直聽到這名字,特別是西越更是常常掛在嘴邊。
  
  “嗯,她剛才還在屋子裏,可是我才轉眼就不見她的人影。”
  
  “應該走了吧。”項西陽不甚在意地說。
  
  “大哥,只要一下下就好,我去外面找甯寧,馬上就回來。”
  
  “不行!”項西陽並沒打算讓弟弟離開,他一把扯住弟弟的手臂,俊容不妥協地說:“再五分鐘就切蛋糕了,爸媽在等你。”
  
  “可是……”
  
  正當項西越打算再開口,大門口一道纖細身影引了他的注意,“甯寧!”
  
  那甫從外頭進來的人正是艾甯,早已重新整理儀容的她,臉上露著淡淡笑容,蒼白的臉色卻說明她的不適,項西越一看,緊張地衝上前,“你怎麽了?”
  
  “我想先回家。”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你看你臉色都發白了。”項西越溫柔地扶著她,“我先陪你到休息室,等一下再送你回家。”
  
  艾寧點點頭,怎知她才轉身,目光卻落在剛才輕薄她的男子身上,而他細長的眼眸也正好整以暇地望向她。
  
  艾寧被那雙銳利的眸光看得不自在,忙不迭地別過臉,見她的異狀,項西越更是溫柔地撫著她白淨的臉龐,傾身低頭問:“是不是很不舒服?”自小她的身子就不好,因為先天的心悸症,常常動不動就住院,上了高中後,雖然身體有好一點,不過只要一個太勞累或是刺激,依舊會突然昏過去。
  
  過項西陽時,艾寧緊張地拉著項西越的手心,想起剛才這人對自己的非禮,全身不覺地抖著。
  
  “大哥,我陪甯寧去休息室,你跟媽說等一下我就去切蛋糕。”
  
  大哥?那麽狂妄傲慢的人是西越的大哥?怎麽會?
  
  她記得西越跟她說過,他大哥一直都很優秀,是長輩心目中的驕傲,也是他崇拜的對象。
  
  可是那麽優秀的人,怎麽會對她做出那種事?想到剛才在涼亭的那一幕,艾寧心裏只想難堪地想馬上逃開。
  
  誰知,女傭人卻在這時過來,“西越少爺,夫人請你過去。”
  
  “你跟我媽說等一下我再過去……”
  
  “可是夫人要你馬上去。”女傭人又說。
  
  “我都說等一下再去了,你沒聽懂嗎?”脾氣向來溫和的項西越口氣忽地火爆了起來,嚇了一旁的艾寧。
  
  “西越……”
  
  “沒事的,我先陪你去休息室。”
  
  “可是……”
  
  “還是我陪她去吧。”見女傭人不知該如何是好,項西陽的嗓音卻突然響起:“你先去找媽,免得爸不高興。”項父向來討厭不守時的人,今天是弟弟的生日宴會,還是別惹他老人家生氣才是。
  
  項西陽的話才說完,艾寧隨即驚慌的依偎進項西越懷裏,這一幕教一旁的項西陽很是刺目。
  
  再看著弟弟低頭對她輕聲細語的呵護樣,那種憐惜,不予言明地道出西越對她的愛意及在乎,也讓項西陽不自禁眯眼看著她嘟嘴與弟弟撒嬌的小女人模樣。
  
  看到這情景,他心裏竟沒來由地感到憤怒,還有莫名的嫉忌!想到前不久嬌小的她還依偎在他懷裏,那甜美的小嘴教他流連,想要一嘗再嘗她的滋味。
  
  可現在,她避他如蛇蠍,像是他會吃人般地連看他一眼都不肯。
  
  項西越知道大哥說的對,難得生日宴會,如果惹他爸生氣,那只會將場面鬧僵,“甯甯,讓大哥送你去休息室,等宴會結束,我馬上去找你。”
  
  “可是我……”
  
  “我會馬上去找你,不要想太多,知道嗎?”項西越安慰她,並且在她髮上印個啄吻,那疼惜的表情教一旁的項西陽眼眸轉沉。
  
  隨即,項西越即跟女傭人轉身離去,留下她與項西陽獨自站在屋子的玄關處。
  
  “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你不用麻煩。”怕了跟他單獨相處,艾寧先是退了一步,再一步,就怕跟他太接近。
  
  “你怕我?”見她連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項西陽卻還是不肯甘休地朝她逼近。
  
  “沒……沒有。”
  
  “你怕我再吻你?”那話說得直接,嚇得艾寧幾乎要尖叫地捂住嘴唇,想起剛才被他吻疼的唇瓣,又怕他真再次吻她,艾寧緊張得都要昏過去了。
  
  “我走了,再見。”不想再多留下來,也不想跟他有再多接觸,艾寧慌忙地轉身,熟知,她都還沒踏出一步,身子即被人由後頭給扯住,一道重力教她整個身子落入健壯的肉牆。
  
  “你怕我?”那陽剛的氣息再次包圍她,教她神經整個繃緊,不敢亂動的她心口處卻傳來一陣一陣的絞痛。
  
  “你放開我……”
  
  “若是我不放呢?”
  
  “你……!”
  
  他的指腹抵上她柔軟唇瓣,來回地撫著,那麽挑逗的舉動,他竟敢如此公然地不避人耳目。
  
  艾寧伸手想拍開他的手指,卻被他給擒住手腕,“你剛的一巴掌我還沒忘記。”她是第一個敢甩他巴掌的女人,而且還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女孩,但這樣的她,卻挑起他全部的注意力,更甚至他竟為她有些心動。
  
  那遊蕩的心,從未為哪個女人停留,甚至為女人放緩腳步,對他來說,女人不過攀的不過是名利,多金的他成了女人追逐的目標,而相反的,他卻同時利用這項優勢,玩弄女人於股掌之間。
  
  為他情傷的女人,他不去計數,而他心動的女人,至今沒有,卻沒想到,今日會為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孩而心動,這教他不悅,應該說他不滿自己如此浮躁的情緒。
  
  從剛才她與西越親膩的互動開始,他頭一次恨不得將拳頭揮向自己的弟弟,那股獨佔慾強烈到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是你不對,你不該吻我的!”
  
  “不該嗎?”他冷笑,那不帶笑意的眼眸看得她全身發寒,只想離他遠遠的,最好永遠不要再見面。
  
  因為激動,也因為剛才的驚嚇,艾寧的心跳急速起伏,又因為他的話,那脆弱不堪一擊的心臟像是要跳出心口,教她難受的幾乎無法呼吸。
  
  似乎也發現她的異狀,見她彎下身子,項西陽快步摟住她,“你怎麽了?”
  
  “我……”
  
  “甯寧!”
  
  “我的心……”她想說,她的心好痛,絞得她快無法呼吸,可才剛到嘴邊的話,卻因為使不上力而成了無聲呢喃。
  
  那聲音很是虛軟,本是溫熱的手心也轉為冰涼,而那輕盈的身子在不過幾秒後,也由掙扎轉為癱軟。
  
  項西陽見狀,俊容眉頭緊皺,高大的身軀二話不說連忙將那輕盈的身子攬腰抱起,直往二樓自己房間走去……
  
  而在他心裏,已有決定,不管懷裏的她與弟弟有多親近,纖細敏感的她,他要定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3
匿名  發表於 2014-9-19 00:39:44
第一章
  
  “甯寧!”那是一個急促的男聲,由遠處傳來,艾寧不意地回頭。
  
  當她看清楚身後的人時,臉上漾起甜美笑容,“西越,你也來買書嗎?”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年輕男子,艾寧一臉訝異地偏頭問。
  
  她手裏抱著書本,還要家裏司機別來接她,逛完書局的她才想坐車回家,沒想到會在書局門口遇見項西越。
  
  “不是。”待喘了口氣,那名叫項西越的年輕男子咧嘴朝她笑,好看斯文的臉上露出她熟悉的微笑,“我是來找你的。”
  
  他剛去艾家,管家說她來書局,等不及她回家,他直接來了。
  
  “找我?”她不懂,伸手將及肩垂下的頭髮勾到耳後,露出潔白耳廓還有那優美的頸項,“為什麽找我?”她的聲音,甜甜柔柔的,配上她白嫩如雪般的肌膚,清麗脫俗的五官,艾寧一直是眾人口中的美人胚子,只是才十九歲的她,不擅打扮,沒有富家女小姐的嬌氣,她的穿著打扮跟其他大學生沒差,牛仔褲配上T恤,卻還是難掩她的天生麗質。
  
  “找你去我家啊。”
  
  艾寧心裏更不明白,他們不是今天才在學校碰面嗎?有什麽事不能等她回家再談,畢竟兩家的距離不過是一條馬路的距離,“為什麽?”那清亮漂亮的眼睛看著項西越。
  
  “我大哥回來了!”
  
  “你大哥?”項西陽?項家的驕傲,他回來了?
  
  四年前,聽說他目前與朋友合夥成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儘管是華人,卻憑著真本事在西方人的世界打出另一片天,而今更是眾所皆知的大律師,年僅二十九歲,但他的名聲,早是響遍國際。
  
  只是,向來忙碌的他,一年難得回臺灣一趟,怎麽會突然跑回來了?
  
  “對,我大哥回來了,我們快走吧。”項西越拿過她手裏的書,不分青紅皂白地拉過她的手,轉身就走。
  
  “去哪裡?”跟在他身後的艾寧問著,一頭霧水的她,根本不知道項西越要拉她去哪裡。
  
  “當然是去見我大哥了。”
  
  在項西越心目中,艾寧不只是他的青梅竹馬,更是他愛戀的女生。
  
  對她,他小心地呵護著,就怕她受到一絲委屈,將她當成易脆的娃娃捧在手心,要不是之前答應大哥,在大學求學這段期間,除非大哥認可他的學業,否則他不會交女朋友,他早跟艾寧告白。
  
  他知道,艾寧也喜歡他,更自信艾寧有一天終會成為他的女朋友。
  
  而他只顧著拉住艾寧的手往前走,卻沒發現,走在他身後的艾甯在聽到項西陽回家的消息後,整個臉色刷白,心裏不住地想著,他怎麽會回來?怎麽會在她都快要遺忘四年前的那一段小插曲後,又突然一聲不響地跑回來呢?
  
  *     *     *
  
  項家客廳,興沖沖跑回家的項西越以為會在客廳見到久違的大哥,卻只見他母親一人坐在客廳看雜誌,“媽,大哥呢?”他問。
  
  項母見小兒子回來,再見對面艾家的千金也跟來了,臉上的笑容加大,朝小兒子比了比,“還能在哪裡,剛被你爸拉進書房去了。”
  
  項母一臉不以為然,知道他們父子久不見,而為了要兒子放棄美國的事業回來臺灣,倆人正在書房商談。
  
  項西越聞言,無奈地垮下肩,本是興奮的表情隨之沉了“爸也回家了?”
  
  在他父親心目中,大哥才是最重要的,身為二兒子的他,不管怎麽做,總是跟不上優秀的大哥,自然而然,父親對他的期望也成了他心裏的壓力,與父親的關係也隨著時間轉惡,常是碰面了,也說不上幾句話。
  
  “剛剛才到,他知道你大哥回來,丟下公司會議趕回來。”大兒子一直是丈夫心裏的驕傲,他一直以大兒子的表現為榮,現在更有心將手下的事業交給大兒子打理,只是大兒子的心思全在律師事務所,還沒打算回臺灣繼承家業。
  
  她這大兒子,做事向來有主見,不愛人家干涉,也不想被約束,一旦下了決定,就不輕易改變。
  
  年少就被送出國,至今十多年了,他的成就說明了他的能力,更說明,沒有項家的事業當後盾,企圖心旺盛的他,還是有他自己的能耐。
  
  而見兒子事業有成,少年得志,項母當然高興,也希望大兒子能夠快些帶女朋友回家安定下來,別再跟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亂來。
  
  “哦。”項西越朝樓上看了眼,猶豫了下後,他轉身看艾寧,“我們走吧。”
  
  這回又要走去哪裡了?不是才拉她回家見他大哥,怎麽人還沒見到,馬上就要走了?
  
  項母見小兒子又要出門,連忙出聲:“西越,你不是特地回來看你大哥的,怎麽又要出去了?”
  
  項西越不語,不想多說什麽。
  
  “你大哥在樓上等你。”
  
  艾寧拉著他的手,輕地搖了搖,“我們去見你大哥好不好?”一直以來,除了四年前那一夜,艾甯從沒有機會再見過項家的驕傲,儘管她心裏一直想將這人給忘記,可每次都西越都愛跟她談起這位大他十歲的大哥。
  
  “甯寧你拉他上樓,別讓他再出去了,這孩子昨晚一夜沒回家,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項母對這個自小就在身邊的兒子,多了份寵溺。
  
  雖然丈夫要她別太寵小兒子,但她就是不能自主,丈夫天天忙著生意,小兒子窩心陪她,自然地她要多疼他些。
  
  “媽,我不去。”不待艾甯說話,項西越已經拒絕。
  
  “為什麽不要?你不是一直想見你大哥嗎?”項母說。
  
  “下一次再說。”項西越沒再看他母親一眼,拉著艾寧往門口走去。“我們去你家吧。”
  
  就在艾寧要被拉出客廳,突地,由樓上傳來一道男聲,那低沉渾厚的嗓音教艾寧不覺地回過頭。
  
  “為什麽要下一次?”
  
  當她目光望向一道高大身影時,被那人的氣勢給懾住,再見他與項西越相似的五官,她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四年不見,眼前的項西陽不改他英挺外形,一身黑色西裝的他看來好不霸氣,那如利刃般的雙眸直向她射來,像是要看穿她似地教她渾身不舒服,避開那利光,艾甯朝項西越縮了下身子,而臉上的表情也隨之一變。
  
  項西越也聽到聲音,他轉頭朝樓梯的方向看去,只見他大哥正邁步走下樓。
  
  四年不見,他發現大哥又變了些,那股與生俱來的領導者氣勢,隨著時間過去,變得更為內斂及穩重。
  
  眼前的大哥,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更是眾多女人追逐的英俊男人。
  
  女人愛大哥,是他很小的時候就發現的,大哥的魅力,無關年齡,凡是見過大哥的異性,很少不被他給迷惑,更少有人不愛大哥偉岸不凡的外貌,就連他,小時候也愛纏著大哥,不管大哥去哪裡,他就跟到哪裡。
  
  再長大了,對大哥的追隨轉成了崇拜,但家裏父親給的壓力,卻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大哥。”
  
  “才剛回來了,為什麽馬上又要出去?”
  
  來到倆人面前,項西陽高大健碩的身軀,比項西越更高了幾分公,但成熟男人結實的身材哪是十九歲精瘦的項西越可以比擬的,而如此出色的他,卻是四年前曾經對她揚言要得到她的人。
  
  艾寧驚訝地見他靠近,不覺地再往項西越身後縮去,對眼前這個極具侵略性的成熟男人,她不敢直視,應該說她怕眼前的男人,在那一夜他說完那些狂妄的話後,有一年裏,他常出現在她的夢中,而只要夢見他,她每次一定都會被嚇醒,然後一整晚再也無法闔眼。
  
  項西陽,項家的驕傲……這男人在她十五歲時,就開口要擁有她。
  
  四年過去了,他應該忘了當初曾說過的話吧……
  
  此時的他看起來是那麽不可一世,特別是那雙犀利的目光朝她看時,教她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他憑什麽這麽看她?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人,而且她也不會跟他在一起,不管他心裏怎麽想,她喜歡的人是西越,她想成為西越的女朋友。
  
  但他為什麽要用那種目光看她?帶著研究、帶著打量,還有一抹她不懂的興味。
  
  是的,她感覺得出來,他不只是打量她,而且他眼神中那副若有所思,深沉的教她渾身不自在,就像自己正赤裸著身子站在他面前。
  
  西陽探尋的目光在見到西越與她牽緊的雙手時,停頓了下,好看的嘴角抿緊,又手抱胸將目光拉回弟弟臉上。
  
  “你要去哪裡?”
  
  被大哥這麽一問,項西越本是想說的話,這下子全都吞了回去,只能沈默地盯著大哥。
  
  他曾要西越跟他保證,絕不會亂交女朋友,怎麽這女孩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進他家大門,還大方地跟西越手牽手。
  
  “大哥,我陪艾寧回家。”
  
  項西越才說完,項母也說:“甯甯是對面艾家的千金小姐,你出國後,艾家才搬來,她跟西越同年,現在還是大學同校的同學。”項母以為他們彼此不熟悉,還特別解釋。
  
  項西陽聞言,冷峻的臉上眉頭輕皺了下,犀利的眸光朝她一瞥,“你是艾得淵的女兒?”那低沉的嗓音教艾寧僵了下,想起一年前她曾在家裏出現,原來她就住在對面,難怪她那晚敢獨自一個人躲在涼亭處。
  
  咬了咬下唇,小聲地應了聲,“嗯。”
  
  原來世界這麽小,項西陽冷哼地別過臉,表情嚴肅地看著西越,“大哥有話跟你談。”那語氣裏滿是不容置疑。
  
  “我先送甯寧回家。”
  
  “她不能自己回去嗎?”既然只是對面,項西陽不覺得有送的必要。
  
  似乎感覺到項西陽對自己的不友善,艾寧輕地掙脫項西越的大掌,這舉動教項西陽又皺了下眉頭,“我先走了。”
  
  “我送你。”項西越不妥協,不想讓艾寧自己回家,是他找她來的,況且他對大哥表達的冷淡的態度感到不滿。
  
  “不用了。”怕兩兄弟為了她鬧得不愉快,艾甯伸手勾回耳際垂下的頭髮,並且退後一步,“我一個人回家就可以了。”如同項西陽說的,只是對面,不需要送的。
  
  就這樣,項西越眼睜睜看著艾寧轉身離開,在大哥的注視下,他不敢違抗命令。
  
  *     *     *
  
  進到書房,項西陽先行坐在沙發,見弟弟在對面坐下,他才開口:“我上次跟你談的事,你想得如何?”
  
  “我還沒決定。”
  
  “捨不得離開她?”想到自己日日思念尋找的女孩,竟是弟弟的心上人,項西陽臉上更是無表情。
  
  項西越沒想到大哥會一語道中他的心事,訝異地抬頭,“大哥!”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大學畢業之前,不准交女朋友。”項西陽對弟弟的管教,一向嚴苛,這或許也是他對自我的要求。
  
  畢竟這十多年來,他一個人隻身在海外,自製一向是他最大的優勢,也才有今天的成就。
  
  因為對弟弟有所期望,他更是一路幫弟弟安排出路,心想他該在大學時就出國增加視野,拓展自己的國際觀。
  
  只是大學都一個學期過去了,弟弟卻毫無意願接受他的安排,為此,他好奇,是什麽讓他放不下。今日一見,才恍然若悟,原來是愛情搞得鬼。
  
  “甯寧不同。”
  
  “哪裡不同?”
  
  “我們一起長大……”
  
  “你喜歡她?”不等他說完,項西陽再問。
  
  被猜中心思,項西越嘴唇掀了掀,最後又沈默,不知該如何解釋他與艾寧之間的關係。
  
  項西陽點了根菸,吸了口後吐出白煙,項西陽先是頓了下,右手兩指撐在太陽穴,沉思而後才繼續開口:“這次我回來,並非只是渡假,我是為了工作回來的。”
  
  大哥的工作?項西越腦子翻轉了幾秒,倏地對上大哥深沉的黑眸。
  
  “艾得淵很可能會坐牢。”
  
  “艾叔會坐牢?”就他所知,艾叔是個守法的企業家,怎麽可能會犯法。
  
  “他涉嫌介入一宗貪污案,我是檢方聘請的律師。”這宗貪污案,涉案的人多為政商名流,為了怕有人藏私,檢方大動作聘請海外律師,為的是將這幾位不法企業家追捕到案。而艾得淵的女兒……項西陽想到那出落得亭亭玉立,讓他放在心上多年的漂亮女孩,竟是艾得淵的女兒。
  
  想到她剛才見到自己時的慌張及躲避眼神,項西陽不覺冷哼,她是該怕他的,因為他左右了她父親的生死,而後他也會左右她的人生。
  
  “怎麽會?”
  
  “我要你離開臺灣。”依他向來辦案的原則,只要跟案情有關的人事物,他全都會避開,最好是眼不見為淨。既然弟弟跟艾甯是朋友,那麽為了弟弟,只好送他去美國念書。
  
  “我不想去。”
  
  “你不能不去。”
  
  “為什麽?”
  
  “因為你會妨礙我的工作。”
  
  一旦他接受了這個案子,那麽接下來,他會對艾家進行更深入的調查,艾甯儘管是局外人,但她還是有嫌疑,更何況是與她友好的西越。
  
  “那甯寧呢?”
  
  項西陽將菸撚熄,扯開領帶,冷漠地說:“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若是艾得淵沒有犯罪,那麽這個案子很快就會結束了,但如果他有,那麽這些刑責一旦確立,恐怕艾得淵的牢獄之災是躲不過了,而他的產業,自然也會遭受波及,只怕他家人最後會連個憩身之處都沒有。
  
  那麽一位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在失去父親的保護,可能會淪為一無所有,她與西越的友誼最好能就此了結。
  
  *     *     *
  
  艾甯沒想到,項西越竟然要出國念書,她以為他已經決定在臺灣完成大學學業。
  
  因為這突來的消息,教艾寧有些錯愕,坐在項家庭院的秋千上,她的頭低低的,像有心事地看著草地,少了笑容的漂亮臉上,看得出來悶悶不樂的沉下。
  
  “那你真的要去美國嗎?”本來今天她打算找西越去圖書館看書的,沒想到會聽到這件事。
  
  她的身體不算好,直到國小以前,她一直都一個人待在家裏,倚著窗戶看外面的世界。
  
  然後八歲時,項西越走進她的生命,他們一直都在一起,不論她的身體是不是虛弱得無法跟正常小孩一樣嬉戲,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或是說過一句怨言。
  
  他一直都那麽溫柔,她三歲母親就病逝,父親又整日忙著事業、忙著交際應酬,她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屋子,項西越成了她另一個家人,讓她不感到孤單、寂寞。
  
  項西越走近秋千後頭,有一下沒一下輕地幫她推著,“我大哥已經幫我申請那邊的學校。”大哥的話向來就是命令,連他父母也都不表意見。
  
  “可是期末考還沒結束,這樣沒問題嗎?”
  
  “我大哥說他會處理,要我下星期就去美國。”
  
  坐在秋千上的艾甯聞言,不覺地輕咬嘴唇,“下星期就要去?”怎麽那麽快?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嗯。”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去,他原本還想花更多的時間陪艾寧。
  
  庭院裏,只聞風聲吹過,直過好一會兒,艾寧才又開口:“那你什麽時候才會回來?”這幾天,家裏的氣氛很詭異,她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只知道家裏好像有事要發生。
  
  她的詢問難倒了項西越,因為連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回來,照大哥的安排,除非他達到大哥要求的標準,否則很難教大哥放行回臺灣。
  
  因為不聞項西越的回話,艾寧回頭朝後望去,嘴唇輕嘟,“你會不會以後都不再回來了?”那眼神帶著一抹哀怨及落寞。
  
  秋千停住,項西越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目光溫柔地與她直視,那眼裏帶著笑意,“誰說我不回來了?”他的笑有著寵愛,對艾寧,他一直都是那麽溫柔。
  
  “我一定會回來的。”
  
  “真的?”她抬眸,項西越好看的臉龐印入眼底。
  
  “當然了,只要我達成大哥要求的標準,我馬上就回來。”
  
  有了他的保證,艾寧心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沉悶的心事也稍微好轉,臉上也露出今日難得的笑靨,“嗯,我一定會等你的。”
  
  項西越聽了她的話,再見她嬌羞的表情,一時高興,大掌拉過艾寧的小手,英俊的臉上露出歡喜地問:“真的?”
  
  本來他以為……以為還要好些日子,他才有勇敢跟艾寧表白,可現在,他似乎可以確定,艾寧心裏也有他,而且跟他一樣,那份在意都是喜歡。
  
  艾寧點頭。
  
  “太好了!你一定要等我,不管怎麽樣,都要等我!”
  
  因為太開心,項西越望著自己心怡的女孩,忍不住地傾身向前,輕地在她朱紅的嘴唇落下一個輕吻。
  
  十九歲的情愛,帶著天真及期盼,卻不知,這一分開,一切早已變樣。
  
  項家庭院的後方,項家百來坪的大宅,二樓書房被開啟的窗戶立了一道高大身影,只見他眼裏閃過一抹深意,那眸光在項西越吻上艾甯時,幾乎眯成一線地轉身離開!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4-9-19 00:40:12
第二章
  
  一星期後,項西越離開臺灣,飛往美國。
  
  原本打算去送行的艾寧,卻因為家裏突來的事故,根本無法走開。
  
  “爸,你要去哪裡?”不知從哪裡來的便衣調查員衝進家裏,他們手上拿著證件,強要帶走才剛要出門上班的父親。
  
  “艾先生,請跟我們到檢調單位一趟。”
  
  艾得淵冷靜地看著眼前這幾人,似乎明白他們的來意,他不為所動地說:“有什麽事去跟我的律師談,我很忙,沒空。”
  
  他才向前走一步,另一位調查員已擋了他的去路,“很抱歉,艾先生,今天你非跟我們回檢調單位不可。”
  
  “哼,你們以為你們在跟誰說話?”
  
  “艾先生,請不要讓我們為難。”那位帶頭的人,示意另外倆人將艾得淵左右制住。
  
  被人這麽架住,艾得淵終於發火,他說:“你們憑什麽帶我走?”
  
  “你涉嫌介入的貪污案,我們已握有十足的證據,只等你親口證實。”
  
  艾得淵被說得臉色大變,“什麽貪污案?我根本不清楚你們在說什麽?”他打算拿行動電話撥給律師,卻被其中一人給扣住。
  
  “請你先跟我們回去偵訊,有任何需要,我們會讓你跟你的律師連絡。”調查員的強硬態度教艾得淵不滿,卻又清楚明白,這麽跟這些人爭執下去沒有用。
  
  而這麽粗暴的一幕,嚇壞了剛下樓的艾寧,她飛也似地衝下樓,緊緊拉著爸爸的手臂,不想讓他被帶走。
  
  “小姐,請你放手。”其中一位便衣調查員冷漠的說。
  
  “不要,你們不可以帶走我爸爸!”她死命地拉著爸爸,怕這一放手,他就要被帶走。
  
  艾父怕這拉扯,傷了女兒,連忙轉身喊了管家,“林姨,把甯寧帶走。”
  
  “不要,我不要,爸,他們為什麽要帶你走?”
  
  艾父被女兒這麽一問,心頭一酸,眼眶泛紅,大男人的心裏,對女兒此時的無助著有不舍,“甯甯,爸只是去幾天,很快就會回家了。”
  
  “你騙人……”
  
  她才不信,如果真的只有幾天,為什麽要動員這麽多便衣調查員?
  
  林姨從廚房走出來,被客廳裏的好些人都嚇了一跳,“小姐……”小姐身體不好,受不了太大刺激,自小照顧她的林姨見她哭得傷心,怕她心悸症又發作,連忙上前抱住小姐。
  
  “林姨,他們要帶走爸爸……”
  
  “林姨,你快帶甯寧去吃藥,別讓她病發了。”艾父心頭掛念女兒的身子。
  
  “不要,爸,你不要走!”艾寧害怕地叫著,可惜,被林姨拉住的她,硬生生與爸爸分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爸被帶走。“爸……”
  
  “小姐,你不要這樣,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林姨見她臉色愈來愈白,幾乎無血色的臉蛋透著薄汗,“小姐,我們先上樓吃藥。”
  
  “不要,我要去找我爸!”
  
  “小姐,先生會沒事的,他的朋友一定會幫他的。”
  
  艾甯聽著林姨的話,心懷希望地問:“真的?”會有人幫她爸爸嗎?
  
  “一定會的,先生平日交遊廣闊,一定不會有問題的。”艾家儘管不參與政治,但商場上的人脈及影響力倒也不小。
  
  “真的會有人幫爸爸嗎?”她再確認一次。
  
  “會的。”其實林姨也沒有把握,但社會的現實,她怎麽忍心讓小姐在這時體會。
  
  因為林姨的保證,艾寧才暫時放心地上樓吃藥,只是她沒想過,這一天的開始,卻是她接下來的夢魘開端。
  
  而她更沒想到,與她只有一面之緣的項西陽,竟然會因此左右了她的人生……
  
  *     *     *
  
  原本以為是一場簡單的偵訊,很快艾父就能回家,奈何,所有的證據都指證艾父涉案,直接將他緝捕到案。
  
  而這中間,得知消息的艾寧幾乎不敢相信,她看著年過半百的律師,“白律師,你說我爸會被起訴嗎?”
  
  這怎麽可能?她爸一向最樂善好施,一直都是別人眼中的老好人,還為了清寒人家成立了基金會,為的是能幫助更多人。
  
  這麽好的人怎麽可能會跟官商勾結,怎麽可能?
  
  “艾小姐,你先不要著急,艾先生的案子雖然複雜,但涉案的人數太多,也多為政商名流人士,只要找到方法,艾先生還是可以無罪釋放的。”律師安慰她,見她一個小女孩,突然面臨這麽重大的困境,他多少也有些不忍。
  
  “那我該怎麽做?”她緊張地問,神情有些恍惚。
  
  白律師坐在她對面,雖然他也很想幫艾先生,可是另外一頭的壓力卻教他不得不結束與艾先生的主雇關係,否則對方要他的律師工作也跟著完蛋。
  
  那人,口氣很妄,卻一點都不是在打誑語,一但那人說了,他不得不小心。畢竟跟一個這麽大有來頭的人作對,對他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只是可憐的艾小姐還不清楚,艾先生此時面臨的危機有多可怕,就算曾經與艾先生深交的朋友,想必這時也只能自清,能跟艾先生撇清關係的,也都希望不要被牽連,生意人講的就是名聲及信用,一旦跟貪污糾結不清,日後還怎麽做生意是好。
  
  “艾小姐認識項家大少爺嗎?”那人,正是關鍵之一,而他也左右了這場官司的勝敗。
  
  項西陽?為什麽牽扯他呢?她怔怔地吐出話來:“我跟他不熟。”
  
  “如果可以,我想應該只有他能幫得上艾先生了。”
  
  “白律師……”這話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只有項西陽能幫上她爸?她還在思考時,白律師突然站起身,拿起公事包準備離去。
  
  “艾小姐,很抱歉,我可能無法再幫你的忙了。”
  
  他雖是在這律師界走了幾十年,但未來還有更長的路等著他,他不想得罪項西陽,斷送自己的事業。
  
  “為什麽?”白律師跟她爸不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嗎?她爸現在有困難了,他怎麽可以說不幫忙?
  
  “艾小姐,我有我的難處,請你諒解。”白律師面有難色。
  
  “白律師!”
  
  見他往大門走去,艾寧跟著起身,才要追上前,白律師卻打住步伐地說:“請你記住我的話,只有項西陽能救你父親,如果你跟他認識,就去拜訪他高抬貴手吧。”說完,白律師快步離去,客廳裏,徒留艾寧一人呆站在原地,怔怔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     *     *
  
  項西陽能救她爸……
  
  如果西越在該有多好?他一定會想辦法幫她的,他會一直都守在她身邊,可為什麽這次他卻不在?
  
  一個人坐在庭院的涼椅上,艾寧已經好些天沒去學校了。
  
  她去看了她爸幾次,卻每次都被拒絕會客,不死心的她,甚至還厚著臉皮,跑去求她爸商場上的好朋友,但她求了又求,那些人卻是翻臉不認人,直言愛莫能助,要她另想其他方法。直到昨天晚上,當她收到法院的查封信後,她哭了一晚,幾乎無法入眠的她,似乎明白,她爸的罪名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小姐,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林姨拿著藥,在屋子裏找她一遍,最後在院子裏找到人。“你今天的藥還沒吃。”
  
  “林姨,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林姨在她還沒出生就在家裏了,她也一直都視林姨為一家人,卻沒想到有一天會這麽分開。
  
  林姨沈默不語,知道她心裏難受,“先生一定會沒事的。”
  
  不管外界傳言先生有多可惡,但在她當年走投無路時,是先生收留她,這一份恩情她不會忘了的。
  
  艾寧無奈地苦笑,“法院都來查封了,連我爸的所有財產也都被凍結。”雖然她身上還有一點錢,可是畢竟不多,一直都在富裕環境長大的她,根本不曉得自己會面臨如此淒滲的一天。
  
  因為手頭不寬裕,她不想林姨跟著她吃苦,只能讓林姨回鄉下老家。
  
  “我可以留下來照顧小姐。”
  
  沒有親人的艾甯聽了很感動,但她不能這麽自私,“林姨,我爸鄉下老家有棟房子,你可以在那裏生活。”
  
  “那小姐你呢?”
  
  艾寧搖頭,“我要救我爸。”她不能眼睜睜看她爸被判入牢,她一定要再想其他方法。
  
  “可是報紙都寫了,先生的罪名已經成立……”
  
  “我爸是被冤枉的,他才不會為了金錢犯罪!”
  
  在她心目中,她爸是個大好人,是個受人尊敬的長輩,怎麽樣她都不相信她爸會犯下如此滔天的大罪。
  
  她記得白律師說過,只有一個人可以救她爸,她的目光往矮樹的圍牆看去,望著對方那棟大宅,她知道自己沒有後路可退了……
  
  *     *     *
  
  項西陽忙了一晚沒闔眼,倦累的他,靠在書房的沙發小歇,就聞門外有人敲門。
  
  “什麽事?”
  
  家裏人都曉得,在書房的他不見客,也不接受外在的干擾,特別是連日來的超時工作,他累得連口氣都顯得有些不耐。
  
  “大少爺,艾小姐找你。”
  
  躺在沙發,單手枕在額頭,另一手拿著金框眼鏡,項西陽為傭人的話而皺眉,緩緩地睜開眼,冷聲道:“請她回去。”
  
  語畢,他再次閉上眼,但那清麗的身影卻躍入他腦海裏,他當然知道她為了什麽來找他。也料到她會找上門,但他沒打算幫她這一回。
  
  畢竟,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艾得淵,就算他真想幫忙,也不是那麽簡單,更何況,自己的處事原則是不接受關係及任何干擾,這一切都是她的命,她只能認命。
  
  查封財產、凍結銀行戶頭,這是他提出的要求,不過依他看來,艾得淵這人聰明得緊,想必早為女兒舖了後路,就算臺灣不能待,後半輩子,大小姐的她依舊是衣食無缺才是。
  
  唯一的差別只是,她將會失去父愛。
  
  正當他這麽想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急促的敲門聲教他不悅,“什麽事?”
  
  “大少爺,不好了,艾小姐昏倒了。”門外的女傭人說得焦急。
  
  “請救護車送她去醫院。”他冷酷的回道。
  
  “可是……”門外女傭人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是好,誰知,書房的門卻在這時打開,嚇得她連退幾步。
  
  見大少爺倚在門邊,衣杉不整的他像是幾夜沒睡好,素來平整的打扮已走了樣,襯衫扣子解了一半,露出精壯胸膛,而本是梳理整齊的頭髮,而今紊亂地垂下,雙眼佈滿血絲的大少爺看來很是嚴肅,那本就少笑的臉龐,更顯威嚴,對眼前這位甚少在項家的大少爺,不只是她,項家其他下人,對這位優秀傑出、英挺偉岸,卻又冷漠難近的大少爺,一直都懷著莫名懼意,更何況是面對面說話,教她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什麽?”那低沉粗啞的嗓音教女傭人吞了口口水,不敢抬頭直視大少爺。
  
  “艾小姐半年前才開刀,醫生吩咐只要吃過藥就會沒事了。”
  
  “她為什麽開刀?”
  
  “心悸症。”聽說艾小姐的母親也是因為同樣的病症過世的。“我剛才已經拿藥給艾小姐服用了。”
  
  “哪來的藥?”那口氣不算好,應該算是質問,嚇得女傭人噤口。“快說!”
  
  “二少爺房裏……”
  
  項西陽冷睨了眼女傭人,高大碩長的身形步出書房,不待女傭人說完,他直接問:“她人在哪裡?”
  
  就算是舊疾,他也不認為該這麽隨便亂服藥。
  
  *     *     *
  
  坐在床沿不遠處的單人椅上,項西陽抽著菸,眼眸卻直直地盯著大床上,一臉蒼白無血色的艾寧。
  
  剛才醫生已經診斷過了,因為才剛開完刀不久,又承受過大壓力以及疲勞過度,她的心悸症老毛病發作,服過藥後已經無大礙,但要避免再多的刺激,免得病情加重,心臟負荷不了。
  
  堂堂大企業家,因為貪污被起訴,身為獨生女的她,不只要承受外人的異樣眼光,還要想辦法解救自己的父親。
  
  看她白淨臉上顯露的黑眼眶,項西陽不覺眉頭緊皺,將手上的菸撚熄,他起身坐上大床,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傾身低頭看著還在昏睡的艾寧。
  
  無庸置疑,她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就算他看過的絕色美女再多,艾寧肯定是其中一個能引起他注目的女人。
  
  她的美,不豔,卻帶了些少有的嬌氣,不媚,卻有股連他都說不出的風情,那水汪汪的大眼裏,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倔氣,他相信,外表柔弱的她,本性並不真是那麽溫順,否則她不會膽大到甩他巴掌。
  
  見她不知夢到什麽,細細的眉毛輕地鎖緊,項西陽的目光往下探索,鎖住她白淨的頸間藏著少女的優美。
  
  因為剛才醫生的看診,她的T恤早被他給脫下,而今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衫,過寬的領口露出更多白嫩肌膚,也引得他好奇剛才醫生檢視的傷口。
  
  那是道長及五公分的刀疤,醫生說是開刀留下的。
  
  他的手拉開被子,大掌緩緩解開襯衫扣子,露出她雪白纖細胴體,除了粉色貼身內衣,那無瑕的肌膚完全魅住他的目光。
  
  清新細瘦的她,細得猶如一折就斷的腰身,不盈一握;可胸前乳房卻有它應該的飽滿。
  
  項西陽沒忘記她是弟弟心儀的對象,在西越離開臺灣時,心裏對艾寧還念念不忘,直要身為大哥的他多照顧,卻也讓他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還有她甜美的初吻。
  
  他的指腹摸過那道疤,可以想像,那時的傷口有多疼……而他更沒忘記,四年前自己曾經開口要她……
  
  *     *     *
  
  這是哪裡?艾寧只覺頭疼,她不是在項家大廳等人嗎?
  
  睜開眼睛,看著白色天花板,再轉頭看著房裏的擺飾,陌生的環境教她有些不安,直到那冷竣的嗓音響起時,她才驚訝地看向床沿的一側。
  
  “醒了?”
  
  是他!艾寧的視線對上那人冷冽的黑眸,心不覺瑟縮了下,“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因為對他的出現感到驚訝,再加上心裏對他的怯意,不自覺地她掙扎著想起身。
  
  “不准起來!”他又出聲,依舊是不帶情感的冷然,只見他雙手抱胸,坐在單人椅上,目光筆直地朝她射來。
  
  “這裏是哪裡?”
  
  項西陽好看的嘴角揚了下,“我的房間。”是的,為了怕有個萬一,他直接將她由樓下客廳抱上房間。
  
  他的房間?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躺在他房間的床上,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襯衫,不覺地單手捉緊領口,一手揪緊被子。
  
  艾寧不敢再看他,只敢盯著被子上,那緊張的神情教項西陽先行打破沈默:“你剛昏過去了,醫生已經幫你看過,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原來她昏過去了,想到自己連著幾日奔波,為了救她爸,她幾乎求盡了她爸所有的朋友,卻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謝謝你……”她知道自己的身子這幾天有些不適,但沒想到會虛弱到這地步,竟然在項家昏了過去。
  
  項西陽本是拿了菸,想起方才醫生臨去前的交代,念頭一轉,叼在嘴邊的菸隨即被他丟進垃圾筒,而這舉動引來了艾寧她的目光,教她再抬頭,剛好他也看向她,倆人目光短暫交集,那炙熱的目光教她連忙移開臉。
  
  “你父親的事,你最好別插手。”不待她開口請他幫忙,項西陽先行出聲。
  
  艾寧雙手抖了下,嘴唇掀了掀,似要開口,卻又緊閉,最後她選擇保持沈默。
  
  見她頭低下,臉色看來依舊蒼白,項西陽說:“你再休息一下,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見他起身要走,艾寧情急地叫住他。
  
  項西陽沒有回頭,只是定下腳步,淡漠地問:“如果你是要談你父親的事,我說了,我只是公事公辦。”
  
  “求求你……”她已經求救無門,再也不知道有誰能幫她了。
  
  聽著她哽咽的語氣,像是要哭了,項西陽態度依舊冷淡,“這件事,已經定案,你父親的罪名成立,誰都幫不上忙。”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無情?”她爸的朋友都說,如果不是項西陽,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可是他一回國,馬上大刀闊斧將所有相
  
  關人事物證全都偵訊,無一漏網之魚。
  
  而她爸就成了最無辜的犧牲者,畢竟除了商人的身份,她爸並沒有高官當靠山撐著,自然所有不利的罪狀全都推到她爸身上,成了待罪羔羊。
  
  這……叫她情何以堪,他們都說,只要項西陽高抬貴手,只要他肯放手,那麽她爸的罪行可能會輕一點……
  
  項西陽沒預警地轉身,快步來到床邊,由上往下傾身盯著她瞧,那冷冷的眸光直射向她,“無情?沒錯,我就是無情,而你相不相信,只要我再狠一點,我甚至可以讓你父親在牢裏度過晚年。”
  
  那話,駭得艾寧說不出話來,伸手捂住嘴巴,她要自己保持冷靜,不可以哭,也不可以失控,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害她爸。
  
  “不要……,你明明可以救我爸的。”她哽咽地說。
  
  “就算我可以,那又如何?”他又憑什麽要耗費精力時間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聽他這麽說,艾寧心裏又燃起一絲希望,抬起紅了眼眶的眸光,那盈滿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哽著聲她說:“只要你幫我爸,不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為了救她爸,她什麽都可以犧牲,什麽都肯做,只要她爸平安,只要她爸平安就好……
  
  那犀利細長的眸光一眯,表情深沉地瞪著眼前嬌弱的身影,本想拒絕的他,腦中卻突地閃過另一想法,“你確定什麽條件都願意?”
  
  “確定,我確定……”
  
  以為他改變心意了,艾寧情緒有些激動,聯手上的被子都被她鬆開,跪坐地拉著項西陽的大掌。
  
  這一舉動,隨即教項西陽目光一沉,那過大的領口處,扣子並沒扣上,若隱若現的露出雪白肌膚,在他傾身之際,小巧的飽滿甚至落入他眼底。
  
  而她卻渾然不覺地繼續說:“你可以救我爸的是不是?”
  
  項西陽薄唇抿緊,目光往上移,見著她迷人的鎖骨及優美的頸項,再到她白淨無瑕的秀氣臉蛋,儘管氣色蒼白,卻無損她的美麗,同時也勾引他內心最強烈的雄性渴望。
  
  “告訴我,你愛西越嗎?”
  
  西越?這件事跟西越有什麽關係?
  
  她不懂,卻可以從項西陽的黑眸中讀出,他似乎不樂意她與西越的親近。
  
  “我跟西越是好朋友……”
  
  “我在問你,你是不是愛西越?”那冷酷的嗓音再響起,直接打斷她的話。
  
  愛?她愛嗎?那天在項家院子裏,西越落下的親吻,至今她還猶有餘溫,“我喜歡西越。”這句話,等於默認了她對西越的感情。
  
  而項西陽對她的回話冷嗤了聲,面容冷漠地說:“我要你忘了西越。”這幾天,他一再接到弟弟來電,問的全是艾寧的事。
  
  沒料到項西陽會這麽說,艾寧先是表情一怔,而後喃喃地問:“為什麽?”
  
  “這就是我的條件。”
  
  “可是……”
  
  “沒有可是。”
  
  見他打算抽手,艾寧趕緊點頭,捉住他有力的手臂不放,她顫聲地問:“為什麽要忘了西越?我跟西越……”
  
  “因為我的女人,心裏不准有其他男人的影子!你唯一要做的是取悅我,討我開心,懂嗎?”他很自私地以她父親要脅她,完全不給她任何退路,因為只要她不接受,那麽要救她父親離開牢獄的日子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艾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冷竣的表情,他的要求令她好不難堪,也被嚇壞了。
  
  “我……”她不想哭的,可是委屈的淚水卻不聽話地往下滑落,那熱淚如珍珠般地垂下,滴在他手背,“我……”
  
  見她猶豫不決,項西陽倏地抽回大掌,丟下一句話,隨即轉身就走,完全不去顧慮她的心情,也不想去多看一眼她含淚的眼眸,因為他怕,怕自己會改變心意……“你考慮清楚再跟我說,但是記住,我能給的時間並不多。”
  
  “你不要走……不要走……”艾寧低喊著,趴在床上,試著喚回他,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而門就在她眼前關上。
  
  自此,獨留她一個人在這陌生的空間,孤伶伶的她,趴在床上,難過又委屈地放聲哭了。
  
  他怎麽可以提出這麽過份的要求,明知她喜歡西越、依賴西越,一直以來,西越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份,而項西陽卻殘忍地要拆散他們的感情。
  
  這樣真的可以嗎?只要她忘了西越,成為他的女人,那他就會放了她爸嗎?
  
  雖然她想救她爸,可是她又放不下西越,那天她還親口承諾會等他回來的,等他回來陪她。
  
  現在,她卻被迫要與也斷絕往來並且成為他大哥的女人,那西越要是知道了,他會原諒她嗎?
  
  想到這裏,悲從中來,艾寧哭得更傷心,無助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4-9-19 00:40:33
第三章

    一個星期後的半夜,項西陽正在書房裏忙著審視起訴檔,行動電話卻在這時響起。
  
  本是不想理會,但那電話像是不死心地拼命響起,一點都沒打算掛斷。
  
  而後,項西陽眯眼掃了行動電話一眼.拿過它,往後靠向皮椅椅背,將金框眼鏡拿下,揉捏了下酸澀眼睛四周。
  
  “哪位?”那冷硬的嗓音帶了些不耐煩。
  
  “大哥!”電話是項西越打來的,“甯寧是不是出事了?”那頭的聲音又急又喘,很是激動。
  
  聽到弟弟的聲音,再聞他說出的人名,項西陽眉頭一凝。
  
  “你為什麼沒上課?”看了牆上時鐘,這時間他該在課堂上課才是。
  
  “大哥,你先別管我上課的事,甯寧呢?為什麼我打電話去她家都是空號,打她行動電話也是關機?她去哪裡了?為什麼都不跟我聯絡?”項西越連著這麼多天,完全沒有艾寧的消息,急得他恨不得馬上飛回臺灣。
  
  最後沒有辦法,只能找大哥幫忙。
  
  “她搬家了。”
  
  “搬家?”那頭的音調拉高,顯得急切,“為什麼要搬家?"項西陽拿過桌上的起訴檔,上頭寫滿了艾得淵的罪行,想來他要脫罪的機率應該是微乎其微,幾乎是零了。
  
  但他卻可惡的騙了艾寧……”她家被查封了。”
  
  電話停頓了幾秒,空氣在一瞬間凍結,既而傳來項西越粗重的喘息聲:“大哥!是不是你?”
  
  這些天,他透過母親口中得知大哥這趟回臺灣,為的是審理政商貪污案,雖然母親語帶保留,但他記得大哥曾聽過,艾叔也是相關人事。
  
  那麼會讓艾家被查封,應該也是大哥一手促成的。
  
  對於弟弟的指控,項西陽不予反駁,平靜地說:“我說了。
  
  艾得淵犯了貪污罪,就該受法律的制裁。”
  
  “可是甯寧是無辜的!”
  
  如果艾父被收押,房子又被查封,那甯寧呢?她該怎麼辦?
  
  根本就沒有親人的她.該如何繼續生活?
  
  還有她的病呢?開完刀後的她,如果沒有定期回醫院檢查,沒有定時吃藥,若是病情再發作,那准要照顧她?
  
  想到這裏,項西越心頭的怨言更深,他在電話那頭咆哮:
  
  “大哥,你明明答應我會幫我看好甯寧,為什麼你要這樣害她?”
  
  “害她的人不是我,是她父親。”
  
  “你可以法外開恩,你可以不接這個案子。”
  
  “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一切已經成定局了。”項西陽將檔放回桌上,“你現在馬上忘了艾家的事,專心在美國念書。”
  
  “我要回臺灣!我要馬上回臺灣!”他不能丟下甯寧不管,她一個人,沒有謀生技能,她能去哪裡?又怎麼養活自己。
  
  “你不用擔心艾甯,艾得淵既然敢冒然犯罪,他肯定會為自己留下後路,就算艾家被查封”她肯定還有地方去。”
  
  艾得淵那笑面虎,老謀深算的個性.肯定不會不幫女兒著想,這一點他還有把握。
  
  “可是……”
  
  “如果沒事,我掛電話了。”
  
  “大哥……!”項西越還想說什麼,猶豫了半晌,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還有什麼事?”
  
  沈默了幾秒,項西越鼓起勇氣,不管大哥是不是會生氣,他還是要說:“你可以幫我問甯寧搬到哪裡了嗎”
  
  閉上眼的項西陽沈默不語。
  
  “大哥,算我拜訪你,甯寧的身體不好,如果出事了,怎麼辦?”
  
  這頭,項西陽思忖了一會兒,他也知道艾寧身子不好,上次昏倒時,醫生已經大略提過,“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說完,他掛上電話,不再給弟弟多說的機會,同時也有一半原因是他腦海裏竟然會突然浮現艾寧的身影。
  
  蒼白的臉蛋,纖細的身子,如此的病美人,竟然教他連連想了好幾天。
  
  該死!
  
  就從她搬離開艾家後,在檢方與他以封條查封艾家時,他以為那時的她會哭的,畢竟她曾經在他面前落淚。
  
  脆弱的她,卻強忍住淚水,那付故作堅強的模樣,惹人心憐,只見她背脊挺直,勉強擠出一笑地看著檢方在艾家四處貼上封條,而她則是從頭看到尾。
  
  她沒有哭!
  
  之前在他房裏哭得肝腸寸斷的她.那啜泣聲他至今還記得,可當時的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檢方完成工作,並且下令要她三日內搬出艾家。
  
  他以為她會待到三天後,也以為她最後會接受他的強求成為他的女人,所以他忙著處理手上的審查檔。
  
  奈何,在他第二天深夜回家時,看著對面宅子漆黑一片,心頭一緊,直至隔日清晨,他才由家中傭人口中得知。第二天天一亮,艾寧就提著行李箱走了,而她留給他的字條裏,很清楚地表明她會跟西越斷絕關係,她還說,她愛西越……而現在就連他,也完全不知情她究竟去了哪裡……看著窗外,對面宅子依舊漆黑一片,而他腦海裏那張清麗帶淚的臉蛋卻更顯清晰。
  
  該死,想到她可能會露宿街頭,項西陽心煩地拿過行動電話……

*    *    *

     一個月後,項西陽由檢方內線人員口中得知艾寧的下落,扭眉的他表情沉重地看著對方遞來的檔。
  
  “你確定她在這裏上班?”那文件裏,寫了艾寧工作的場所,而那地方教項西陽眯了眼。
  
  酒店!她一個企業千金,寧願拒絕成為他的女人而甘願淪落到酒店上班。她甚至還有心悸症……“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那內線人員本是轉身要走,最後卻在手觸及門把時,猶豫了片刻出聲:“項先生……”
  
  “還有什麼事?”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本是低頭審視過不久即要開庭的貪污案檔,因為那份內線人員的話而抬眸,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什麼事?”
  
  “那位艾小姐……”
  
  “她怎麼樣?”
  
  “據我的消息,她今晚好像要見一位案情相關人士,嗯……應該說,她打算親自服侍那位高官。”這話說得保留,卻讓本是面無表情的項西陽眉鋒挑高,薄唇抿緊。
  
  “誰?”
  
  畢竟是在這行業走動多年,項西陽不需太直接的對話即能明白那位元內線人員話中的意思,而這也讓他平靜的情緒起了波動。
  
  “審理貪污案的申法官。”
  
  “該死!”一句咒駡聲不自主破口而出,“申法官不是出國了?”
  
  “前二天剛回國。”申法官性好女色,更可以說酒店常客,而內線人員幾乎都可以猜到,艾甯為何見申法官。
  
  “我知道了。”
  
  那位內線人員將話帶到,不再多說地轉身出去。
  
  待辦公室裏只有項西陽時,他再將那份被擱在一旁的檔拿在手上,仔細流覽一遍,最後他在看到檔裏的某一句話時,臉色大變,倏地轉為鐵青,二話不說.直撥內線。
  
  “林秘書,今晚的約會行程全幫我取消。”
  
  *    *    *

     入夜的市區,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教人迷醉.而其中。位於市中心紅燈區林立的酒店,外頭的華麗炫目的燈火更引人目光。
  
  項西陽才剛步人酒店,店經理瞥見他的英挺風姿,一見是前些日子才歸國的項西陽大律師,忙不迭地上前親切打招呼,“歡迎光臨,項大律師。”那店經理一臉討好的笑著,項西陽卻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
  
  “我找申法官。”
  
  “呃……申法官?”那位店經理似乎面有難色,說話支支吾吾地,教項西陽挑了眉。
  
  “怎麼,他沒來?”
  
  “不是,是申法官現在可能不太方便見你。”因為不瞭解項大律師的來意,店經理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優雅氣質,知道權貴的他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所以她不敢怠慢。趕緊討好地解釋著。
  
  “怎麼說?”項西陽坐在酒店的大廳沙發,濃眉皺起,眸光直盯著店經理,看得她有些無措。
  
  儘管是見慣了大人物,什麼形形色色的政商名流沒見過,但是眼前這位看似斯文的項大律師,卻有股無形中的強悍氣勢,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錯覺。
  
  “申法官現在有點忙…”
  
  “忙?”
  
  “事實上申法官今晚買了一名酒店小姐……”
  
  “小姐?”那口氣冷硬地教店經理不禁打了寒顫。
  
  “是啊,那位小姐是新來的,項律師你可能不認得……”
  
  熟知,項西陽不等店經理說完,倏地起身,“那個女孩我要了。”
  
  呃?店經理被他的話給怔住,傻住了,怎麼都沒想過,一位病弱的女孩,竟會在同一夜,博得兩位法界人士的青睬,特別是眼前這位被法界公認為多金英俊的項西陽。
  
  現在怎麼辦?她既不能得罪申法官這位常客,又不能得罪名氣響叮噹的項律師,這該如何是好……“項先生,這可能有點困難,那位小姐是自願陪申法官的,不如我再幫你介紹另一位小姐……”
  
  “我要她。”項西陽不想多廢話,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
  
  完了,這下子真的完了,店經理一個頭兩個大,直怪自己當初真不該心軟收留那位千金小姐,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幾番衡量,店經理畢竟是識時務的人,她當然知道,眼前的項西陽有多大能耐,企業財閥第二代,又是國際知名律師,這樣的名人她哪裡惹得起,只有先對不起申法官了。
  
  *    *    *

     坐在包廂裏,艾寧的手不安地拉著裙子下擺,過短的白色連身窄裙露出她一雙修長雙腿,將她纖細的身材曲線整個顯露,如此暴露的衣著是她第一次穿的。
  
  但為了今晚的目的,她顧不得自己的衣著,只希望申法官能幫她。
  
  而坐在她身邊,年近半百的申法官,色眯眯的雙眼直盯著她半露的酥胸還有那雙迷死人的美腿。
  
  那厚實肥大的手掌趁她一個不注意,撫上她的大腿,驚得她瞪大眼,全身不自在地縮瑟著。
  
  “你今晚很美。”
  
  那天找他的小女孩經過酒店的妝扮,除了小女孩的嬌嫩外,還多了份女人的風情,看得他心癢難耐,直想剝光她身子好好地要她一番。
  
  本是低下的臉蛋,因為申法官的話而仰起,她害怕的臉上帶著無助,“申法官,你真的能幫我爸嗎?”她已經沒有多少希望了,身上的錢為了能見到申法官,早給了酒店經理,而現在她唯一能求助的人,除了申法官再也沒有人了。
  
  申法官被她這麼一問,大掌在她白嫩的大腿上來回摸了幾把,感覺出她不安的緊繃,知道她的青澀,男人自大的心態教他滿足地笑著,想到自己將會是第一個佔有她的男人,那份得意,教他嘴角不由得上揚。
  
  “只要你滿足我。”只是這句話,他的手更過份地攬過她的腰,攀上她半裸的酥胸揉捏。
  
  從不曾與男人如此親近,艾寧被他突來的非禮舉動給嚇住,才想要拒絕地推人.申法官的話無情地出聲:“如果你要救你父親,就不准反抗我。”他早跟店經理講好,今晚的她,是他買下的,不准任何人打擾,而她也別想離開,在沒有滿足他的欲望前,她最好乖乖聽話。
  
  “可是,你還沒答應我……”她不想平白被欺負,因為他的撫摸,心頭那份難受的噁心感直湧。
  
  “囉嗦!”申法官的欲望早被挑起,根本不管她的話,如惡虎撲羊地將她給撲倒在沙發上,貪婪的唇直往她優美的頸項吮去……“不要……”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住,艾寧就算再有心理準備,也都瓦解了。
  
  “你不要救你父親了?”
  
  那話,教她掙扎打住,不敢再亂動的她,由得他胡來。
  
  申法官見她乖了些,大手探進她裙擺下方,為她光滑的肌膚而讚歎,根本不理會她的反抗,因為今晚的她已是他的囊中物。
  
  為了救她父親,她只能乖乖承受一切……當申法官的唇往上移,在幾乎要封住她喊叫的雙唇時,一道聲音由後方傳來,“放開她!”聲音低沉有磁性,而且還帶著壓抑的怒火。
  
  本是性欲高漲的申法官被這麼打擾,忍下欲火地想轟人,誰知這一回頭,才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竟是這次貪污案的大律師。
  
  項西陽本就冷酷的俊容此時犯著鐵青,冷眼瞥過申法官身子底下的艾寧,只見她驚嚇地哭著,而申法官的狼手已經挑高她的裙擺下方,露出貼身底褲。
  
  “呃……項律師……”儘管申法官再妄為,但面對這次檢方大動作請回來的國際大律師,他也不得不禮讓三分。
  
  況且這位項律師的來頭不小,光是他顯赫的家世,就足以教人頭皮發麻、全身冒冷汗。
  
  “放開她。”又是一句冷到骨子裏的命令,項西陽的目光沒多看向申法官,那幾近要殺人的目光直盯著艾寧此時的狼狽不堪。
  
  “項律師,這女孩是我……”申法官不甘心將到手的肥羊給拱手讓人,心裏掙扎著。
  
  “這女孩我要了。”他冷語道。
  
  “呃?項律師,你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這女孩我已經花錢買下了……”申法官將頭轉向店經理,要她出面擺平。
  
  抹著濃妝的店經理當然看到了申法官的暗示,但她可得罪不起眼前的大人物,衡量之下,她選擇站在項西陽這邊。
  
  “申法官,這女孩項律師都說要了,你就不要跟項律師爭了,外頭漂亮的小姐多得是,我再幫你挑個小姐陪你過夜。”
  
  申法官沒料到店經理會如此說,拉不下的老臉又青又紅的,心裏儘管再氣,但面對項西陽,他卻是敢怒不敢言,悻悻然地,終於收回手,理了理身上的西裝,“那好吧。”
  
  反正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項西陽這人以後多的是機會請他幫忙,這回就先作個面子給他。
匿名
狀態︰ 離線
6
匿名  發表於 2014-9-19 00:40:56
第四章

    他怎麼會在這裏?艾寧羞愧地扯著身上單薄的衣料,縮著身子,因為剛才的驚嚇教她全身不住打顫。
  
  項西陽扯開領帶,表情嚴肅地朝她走去,“你不要過來!”
  
  艾寧見他走近,害怕地叫著。
  
  項西陽在她發愣之際,狂怒地一把將她的手腕給扯過來,硬要她起身與自己相望,那嬌小的身子踩著高跟鞋,有些踉蹌地往他身上跌去。
  
  她不想讓項西陽看到自己此時的墮落,過於曝露的衣著將她的身形勾勒得若隱若現,自然也勾起項西陽的炙熱目光。
  
  “你放開我!’
  
  她都寫了字條,會跟他家人整個斷得乾淨,只求他能放了她爸,那為什麼他還要來找她?
  
  “項律師,你要帶甯寧去哪裡?”店經理安頓好申法官後,又趕了過來,只見項西陽正準備帶人離去。
  
  “讓開!”
  
  正處於忿然的情緒之中,項西陽不想被打擾,粗暴地為她披上自己的西裝外套,不願讓人再見她裸露的肌膚。
  
  “項律師,這位小姐是我買下的,她欠的錢都還沒還清,我不能讓你就這麼帶走她。”店經理說,試著要他將懷裏的人兒給放開。
  
  但處於盛怒之中的項西陽哪裡肯放人!
  
  “我要她!”那口氣蠻橫得不像他平時的語氣。
  
  “可是……”
  
  店經理自然知道項家的財勢,若是真想買小姐,那不過是小錢,只是她不懂,堂堂一位國際大律師.犯得著來酒店搶人嗎?
  
  而且還是個弱不禁風的病美人,要不是看在她是個處女,而且還長得標致,她也不可能收留她。
  
  “經理,我不要跟他走……”艾寧哀求著,並且不停地掙扎,只想要掙出他的箝制。
  
  而項西陽在聽到她的話,冷然的向她投了記兇狠的目光,要她別再多話,接著轉身瞥了眼店經理,那強悍的氣勢教店經理趕緊閉嘴。
  
  “多少錢?”酒店生意,不過是買賣交易,而他打算以更高的價錢買走她。
  
  艾寧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驚得倒抽口氣,“不…不要……”
  
  他不可以買她,她不要成為他的女人……店經理本是想拒絕,但猶豫了下後,她才又說:“這女孩除了賣身外,她欠了我一筆醫藥費,如果你要帶她走,連同她欠的錢也要一併還清。”
  
  聞言,項西陽冷然地由西裝外套掏出早先準備好的支票:
  
  “這是空白支票,你填了數字後,明天去銀行兌現。”
  
  “不要…”艾寧光想到與他獨處,卻駭怕地不停哀求店經理。
  
  可惜,店經理不過是酒店主管,只要客人付錢,她哪有把錢往外推的道理,接過那張支票,店經理笑得合不攏嘴:“項先生,謝謝你了。”
  
  就這樣,艾甯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被硬生生帶走。
  
  *    *    *

     項西陽沒帶她回項宅,而是來到自己的住處,簡單明亮的裝潢就如同他的主人。
  
  艾寧怎麼都沒想過項西陽會出現在酒店,當被帶回他的住處,她只敢縮在角落看著疲累的他靠坐在沙發,儘管如此,她都知道除非他讓她走,否則她哪裡都去不了。
  
  “為什麼要出賣自己?”陰沈夾著滿腔怒火的嗓音在一片沉靜中響起,令本是低頭不語的她震了一下,猛地抬頭,讓自己望向那深幽的黑眸,看著他臉上怒不可遏的表情,她心中只覺委屈。
  
  “說話!”那語氣裏道出過多的狂暴及失控,又見她一身單薄清涼的穿著,白皙誘人的曼妙曲線,在在魅惑男人的視覺神經。
  
  “申法官可以救我爸……”
  
  “救你父親?憑他?”項西陽怒火中燒地冷哼地閉上眼睛。
  
  艾寧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覺得受辱的她卻無能為力,“我要定了。”她要回去找申法官,求他不要生氣,求他能再幫她爸一次。
  
  “不准走!”那突來的吼聲過大,教艾寧嚇得全身一顫,只見他猛地睜開的黑眸像是要蝕人,拿過桌上的煙灰缸,朝牆面重重擲了過去。
  
  “你忘了,我已經花錢買下你了?”
  
  一句話,艾寧心裏的酸意湧上喉間,忍住心裏激動的情緒,艾寧要自己不能哭,不能再在他面前掉淚。
  
  “那我還你錢……”
  
  她身上僅有的,只有母親過世留下的項鏈,因為從小不離身而捨不得,所以她不願拿去變賣。
  
  “錢?你身上還有錢嗎?”連醫藥費都要酒店經理代墊,他懷疑艾得淵究竟留了多少錢給女兒!
  
  “我還有項鏈……”她伸手將脖子上的鏈子給取下,忍住盈滿的淚水,她來到他面前,將手心向他。
  
  項西陽冷眼掃了那條秀氣的鏈子一記,“你以為區區一條鏈子就能還清所有的錢?”目光看著那拿著鏈子的手直發抖。
  
  “我可以再賺錢還你。”
  
  “賺錢?你以為你這副病弱的身子能做什麼工作?”想到她寧願出賣身子也不願成為他的女人,那股怒火在心裏一再狂燒,教他幾乎發狂!
  
  “我……”她啞口無言。
  
  “還是你打算再回去賣身?”如此嬌弱的她,哪裡能承受男人過多的索求,而她卻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若是今晚他沒有買下她,可以想像,憑申法官那男人,可能就有她一夜好受的了。
  
  “就算賣身,我也會還清欠你的錢。”
  
  “該死!”
  
  她眼眶泛紅,明明都要哭了,卻還倔強地說出如此惹他發火的話,教他平靜的心湖起了波濤,怎麼都難以再強壓下心頭的怒意。“你那麼想賣身是嗎?那好,今晚開始,我要你在床上好好的取悅我。”
  
  他一定在開玩笑,他不會是說真的,他明明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西越,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
  
  “你今晚打算怎麼取悅我?”那眼神,帶著炙熱火焰,沒有預警地將她嬌小的身子給拉了過去,將她給拉到大腿上,倆人身軀緊緊貼合,那粗重的鼻息噴在她頸間。
  
  艾寧因他突來的舉動而驚呼,在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熱氣及結實肌肉,慌張地直想逃開。
  
  “不准動!”項西陽按住她扭動不停的身子,定住她的後腦勺,使她不得不與他相視。
  
  他的眼眸平靜地看不出任何情緒,卻犀利地像是要將她的心給看穿,“你放開我……”
  
  她哀求,當他的手撫上她腰際時,她全身更是緊繃地咬唇。
  
  無視於她的哀求,項西陽著迷地看著她曼妙的身子。
  
  早在四年前的那一夜,他就見識過她的美,差他十歲的她儘管年紀尚輕,但她脫俗的美貌卻教他心動。
  
  那一夜,她口中不停地逸出柔細膩人的呻吟,那紅唇,更是動人的教他想好好舔吻。
  
  不給她拒絕反抗的機會,霸道的他傾身低頭,在她還不及反應之際,封住她顫抖的唇瓣,本是輕柔吮吻的他,在她急切地想別過臉躲開時,那吻轉為粗暴,不顧她的意願,頂開她的齒關,強勢的舌頭與她的糾纏。
  
  如此熱烈又深切的吮吻是她不熟悉的,艾寧心裏又害怕又困難地推著他厚實的胸膛,拼命地想要移開臉以阻止他的吻。
  
  但他的手卻霸道地在她全身遊移,並且罩上她胸前的乳房,在她乳尖處任意地揉撚。
  
  他的動作是熟練的,讓艾寧明白摟著她的項西陽不同於她對男女情愛的生澀。
  
  “晤……”
  
  在她好不容易才掙開他如火焰般的熱吻時,紅腫的唇瓣帶著微微的痛楚,他的唇卻貪婪地往下移至她細白的頸間流連,隨即隔著布料在她乳尖吮咬,如此的親膩,教她難堪地滴下豆大淚珠,一雙小手更是使盡全力地想要推開他。
  
  “不要……”
  
  “只要你放棄你父親的案子,我可以讓你走。”項西陽沒忽略她的落下的淚水,更看出她的心傷,所以他開口。
  
  這是今晚,他給她的唯一一次機會。
  
  被挑起的欲望教他粗喘,連聲音都帶著粗啞,這樣強烈的欲望並不是第一次,但艾寧卻是第一個挑起他想獨佔的女人以及男人想獨佔女人的佔有欲。
  
  “不……”他怎麼能這麼說,明明知道她渴望她爸能重獲自由,但他卻狠心地要她放棄。
  
  “不?”項西陽聞言,表情帶怒,那罩於她柔軟飽滿的大掌力道加重,疼得她伸手想推開,求他別再繼續。
  
  因為如此貼近,艾寧被他身上夾帶的淡淡煙味以及男性陽剛的氣息給包圍住。
  
  而後,二話不說,項西陽將她攬腰抱起,直往房間走去。
  
  *    *    *

     當她被拋向大床.那過重的力道教她有些喘不過氣。
  
  “我不要!”
  
  “現在說不要已經太遲了。”
  
  沒打算給她第二次機會,項西陽開始解著襯衫,而艾寧則是惶恐地移到床沿,與他拉開距離。
  
  “你不要過來!”她被項西陽的冷酷表情給嚇壞了,身子頻頻地往後縮,並且不住地出聲要他走開。
  
  就在她退無可退,單腳才想踏上地面時,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你最好別嘗試離開這張床,否則我會讓你明天下不了床。”他邊說。腳步邊移近床沿。
  
  “你讓我走,我求求你……”
  
  “過來!”
  
  “我不可以不救我爸.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她怕他,可是心裏更放不下她爸。
  
  “我叫你過來!”
  
  因為怕他,艾寧哽咽地啜泣,怕再惹他生氣,只有乖乖聽話地朝他移去,直到整個人與他只有一臂遠的距離才停住。
  
  “項大哥,你幫我爸好不好?”跪在他面前,她已經沒有人可以求了,連申法官都被他趕跑,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可惡,連一點點的同情心都沒有。
  
  不回應她的話,項西陽的手拉過她洋裝的拉鏈,大掌搭上她的細肩,一點點地往下探索。
  
  隔著輕薄的布料,項西陽霸佔著除了他不再有人能撫觸的柔軟胸脯,面無表情的俊容上猜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在她想出聲求他停止時,卻反而被他給封住嘴唇,舌尖強硬地潛入她口中狂吻。
  
  如此強烈的欲望,教她顫抖得忘了反抗,只能任他貪婪的繼續,她以為如果自己取悅了他,或許他會肯幫她爸的。
  
  當他的手開始扯落洋裝時,她羞怯地低頭環住胸前,奈何他大掌一抬,硬是要她與他對望。
  
  “脫下我的衣服。”那聲音是不容人拒絕的命令,卻被她搖頭拒絕。
  
  項西陽強迫拉過她的小手抵在自己襯衫領口處,那裏傳來他的心跳聲,正急促快速地跳動著。
  
  “我……”他的眼中滿是欲火,教她不敢直視。
  
  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大掌拉過她的手,來到扣子處,“你如果不乖乖聽話,當心我撕了這件洋裝。”
  
  那是他可怕的威脅,也知道輕柔的布料根本承受不了他的粗魯,只怕他一使力,馬上被撕成兩半。
  
  她搖頭,不安地顫著雙手.眼淚早已不聽話地落下,不熟練的手為他解開襯衫扣子。
  
  直到扣子全部被解開,她咬唇盯著絞緊的手指時,項西陽再次出聲:“把它脫了。”
  
  聽話的她,緩緩拉開襯衫前襯,露出厚實健壯的胸膛,而他的手則是猛地拉下她的洋裝,露出更多雪白肌膚。
  
  “不要……”沒料到他會突然如此,她跪直的身子本能地彎下,小手鬆開他的襯衫,隔著布料緊張地拉住他揉捏她乳房的手。
  
  項西陽無視她的要求,執意挑逗她那裏的敏感,讓她無助地跪坐下半身,想要抵擋他的侵犯。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嗎?”
  
  一句話道出她的弱勢,陌生的熱火由她腿間直往全身竄出,無力的身子在承受不了過多的火熱時倒向大床,仰躺的身手露出雪白修長的雙腿,挑逗他的雄性視覺感官。
  
  而她卻因為害怕而不停地扭動身子想要他停止,殊不知她的掙扎,只會更點燃他心中隱藏的欲火。
  
  “求求你,我不要……”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求他別再欺負她。
  
  雖然她早已知道,今晚可能會失去初夜.但她沒想到那個對象會是項西陽,他是西越的大哥,若是她成為他的人,那麼她日後要怎麼面對西越呢?
  
  害怕的她企圖背向他地逃開這場欲望的折磨,怎知才一翻身,那被解開的拉鏈處即被他大力一扯,傳來衣服撕裂的聲音,露出整個赤裸的背部。
  
  “住手……”他的粗暴嚇壞她了,教她連忙縮住身子,想要避開他貪婪如火的目光。
  
  衣衫不整的倆人,在他褪下身上的襯衫後,項西陽先是以眼神巡覽她白晰無暇的的身子,既而霸上她的纖細,教她哪裡都沒想逃地被他壓在身上,赤裸著半身,相貼合的炙熱胸膛使她無法移開分毫。
  
  “吻我!”他命令道,見她閉上眼睛,不敢與他相視,不滿的他傾身,薄唇只與他相距幾寸遠。
  
  艾寧將下唇咬得死緊,怕自己因為害怕而尖叫,只敢拼命地搖著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見她反抗.項西陽沒再出聲,二話不說的他將大掌直接探向她貼身底褲,驚得她連忙睜開眼,啜泣地弓起下半身,為他放肆的手指而感到羞愧。
  
  “吻我。”這回,他的聲音雖不是強悍的命令,卻依舊強硬地教她全身緊繃。
  
  “你的手……”
  
  她想要他將手給移開,奈何她才一出聲,那修長有力的手指已探人她底褲的布料裏,在那敏感處撩撥……當他的手開始拉扯她的底褲時,艾寧不敢再反抗,順從的她乖乖地仰頭,輕抬下顎地將唇送到他的嘴邊印上,緩慢地廝磨他不帶溫度的薄唇。
  
  她天真的以為,在她服從他的要求後,項西陽會放過她,可她錯了,直到她的吻結束後,她才發現,項西陽不知何時已將長褲褪下,全身赤裸的他以有力的長腿壓住她扭動不停的雙腿,那力道要她根本無力反抗。
  
  而他的膝蓋則是頂向她的雙腿,任她怎麼攏緊都抵擋不了他的攻擊,不消幾秒鐘,他已置身於她之中,“不要……”過多的懼意教她哽咽地哭著。
  
  可欲火已被挑起的項西陽卻沒打算停止,見她哭,低吼一聲的他索性狠狠地封住她的唇,想要止住那逸出的啜泣聲。
  
  而後,他的唇更是不饜足地往下移,來到她優美頸項處。
  
  用力地吮了幾處紅印,再來到她胸前的飽滿,不算溫柔地吮咬著她挺立的乳尖。
  
  那突來的刺痛感數艾寧吃驚地伸手想推開他的臉,卻反倒被他拉過她踢動的雙腿,直接圍住他精瘦的腰際。
  
  他的手更是邪惡地移向她敏感處。不顧她的掙扎,一次次地將她陌生的欲火給挑起,讓她忽地夾緊雙腿地扣住他腰側,忽又難受地垂在床上,拍打的手被他強悍地制於頭頂,他的唇貪求地遊移在她身上,品嘗她甜美的滑嫩肌膚,並且刻意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屬於他的紅印。
  
  直到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忍受體內的欲火,在她還未準備好時,便一舉進入她體內。
  
  他發現艾寧在他的亢奮進入時疼得刷白了小臉,緊閉的雙眼驚詫地大張、難受地直流眼淚,而僵直發顫的身子說明她還是個清白無瑕的處女……“好痛……”難忍的淚水落下,她傷心地哭著。
  
  艾寧的頭左右擺動,想要拒絕下半身傳來的劇痛,那種像是被人撕裂開來的痛楚令她無法忍受。
  
  “不准躲開!”
  
  當他第一次進人她身子時,為了怕她承受不住自己的碩大及陌生的男女性愛,於是稍稍退出。
  
  本是想體貼的心情,在見到艾寧將身子往後縮,想退到他碰觸不到的地方時,誰知,這無意識的動作卻惹怒了欲火中燒的項西越。
  
  狂猛的他忿而伸手至她的臀部,粗魯地將它壓向自己的下半身,不再理會她眼中的哀求,沒預緊地再次將自己完全埋進她體內,大手更是殘忍地制住她的圓臀不讓她有任何躲開的機會。
  
  “痛……好痛……”她驚叫。
  
  被鬆開的雙手一再地推他,想要將身上的重量給推開,怎奈項西陽強壯的身體猶如山一般無法撼動,鋼鐵般的手臂更是將她困在身下,任由下半身展開一連串猛烈的抽動。
  
  面對這突來的初次體驗,使她僵直的身子拒絕他的侵入,但項西陽強壯的身子卻強壓住她,讓她無法移動分毫,而下半身則因他不斷進出而造成的痛楚教她難過地啜泣不已。
  
  已有過多次性愛的項西陽在床上,他向來享受女人帶來的歡愉,卻從不迷戀,可這一回,身下生澀的艾寧所帶來的愉悅卻令他迷失,欲望化成的火焰使他想要更多,貪求的他發現,這是第一次有女人可以讓他興奮得近乎失控……因為這樣,所以他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索求,要她給予更多。
  
  “求你……不要再繼續了……”她虛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刺激,他甚至不給她任何適應的時間。
  
  在這場強迫的性愛中,艾甯完全沒得到一絲的快感,只因他完全沒有顧慮她的感受,一再加深的律動,無法躲開的她在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只有接受他的蠻橫掠奪。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以為自己的心臟快要窒息昏眩過去時,他才在她身體襄完全釋放自己的熱情,並且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她的顫抖,滿足的粗喘著氣息,全身壓上她,等著這一波波的快感過去……
匿名
狀態︰ 離線
7
匿名  發表於 2014-9-19 00:41:22
第五章

    當一切歸於平靜後,艾寧昏沉沉地靠在他懷裏昏厥過去。
  
  見她如此嬌柔,項西陽退出她的身子,看著她身上的紅紅點點,那全是他方才過於粗暴所留下的愛痕。
  
  而她臉上甚至都還有未乾的淚水,那滾落的淚珠是為了西越而哭的嗎?
  
  想到她對西越的感情,項西陽心底不覺犯起嫉意,伸手為她拭淚水,而後在她囈語的同時,將她摟緊,讓倆人之間不再有縫隙。
  
  從現在開始,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獨佔的女人……生平第一次,自傲不凡的他,有了想藏人的衝動,他想將她藏在只有自己的空間裏,讓她這輩子都離不開自己。
  
  這全是她造成的,是她的錯!
  
  是她讓他失去了理智,明知她與西越的感情,卻狠心地從中破壞,見細喘的她倦累的往自己懷裏縮,那赤裸細膩的肌膚教他本是平息的欲火再次升起,單膝侵入她腿間,明知道此時的她根本無法再容納自己,他該讓她休息的,可過多的欲望掌控了他的全部思緒,大掌將她翻身趴在自己身上,沒有前戲,沒有挑逗,知道她的敏感處還很脆弱,但他已顧不得一切,像是少年似地,他衝動地將火熱的硬挺抵住她敏感處,在她還未準備好的同時,一舉往上頂去……“唔……”
  
  本是昏睡的艾寧被這突來的痛楚給驚醒,半眯著眼.才想抬高臀部,想要逃開那火熱的亢奮,奈何她的臀部才往上抬,即有一道重力將她再往下按去,將那碩大的火熱全部吞入,那突來的不適感,教她睜大眼,含著淚水,委屈的咬住唇,雙手握拳,直想抵開那過熱的健壯身軀。
  
  “不要……”她哽咽地呢喃,早沒了力氣的她,根本掙不開那強有力的臂膀。
  
  “不能不要。”那粗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著,猶如惡魔的咒語般,下半身的快速抽動,教她幾乎無法跟上的律動,那大掌握住她腰際,強悍地像是要將她坎入身體裏,那過猛的力道,在她因承受不住他的進出時,輕輕哭了起來……“告訴我,你是我的。”他命令著。這一刻開始,他不會將她再還給西越,一旦上了他的床.那麼她就別想再有機會逃開,除非他膩了,否則她這輩子只能這麼依附於他。
  
  他要將她藏起來,要所有人都遺忘她的存在,甚至不讓纖弱的她再與人有所接觸!
  
  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項大哥……”她哭著求他停止,“不要了……”
  
  項西陽急喘著,那熱氣噴在她頸問,“喊我的名字。”
  
  當那律動轉緩,炙熱如火的黑眸對上她的,那薄唇與她不過幾寸遠,卻是強勢地霸上她,“我的名字。”
  
  “項大哥……”
  
  這一聲項大哥,教他發怒地瞪人,抵在她體內的碩大亢奮,在抽出後,在她得以喘息前,竟再次沒有預警地深深埋入,那一頂,教她驚叫。
  
  “嗯?”他火熱的薄唇抵上她的,要她不准反抗他。
  
  與他的鼻息相混,怕了他的粗蠻,艾寧輕地掀了唇瓣,如語喃般地在他唇上逸出:“西陽……”那聲音不大,像是耳語,卻真實地傳人他耳中,令他滿足地吻住她的唇,想要好好地疼惜她。
  
  “疼嗎?”知道自己粗暴,項西陽終於肯放輕力道,溫柔地在她體內抽插。“嗯?”那低沉的嗓音,令她羞傀地直想埋人他頸間。
  
  “甯兒,我的甯兒……”
  
  她顫抖的身子是因為哭了,他知道自己弄痛她了,可他無法停止去佔有她的衝動,他渴求了四年,而今她好不容易成為他的女人……“好痛……”她哽咽地說著:“真的好痛……”初夜的驚駭,他的粗暴,都令她恐懼不已。
  
  本以為剛才那一次的高潮巳滿足他了,無餘力的她卻在半夢半醒間再次受到他的佔有,逃不開的箝制.令她只有任他為所欲為。
  
  他該感到內疚的,畢竟這是她的初夜,可驕傲的他卻說不出一句對不起,只能將她摟得更緊,而下半身的抽動卻也轉為輕柔的進出。
  
  當高潮來時,止不住的衝動教他不斷地加快進出,直到倆人一同墜入無邊的歡愉時,項西陽急吼地吻住她的唇。
  
  當情潮褪去,望著她熟睡的睡容,聞著她馥香的身子,淡淡的水果香味,教他連日來的疲累也隨之而去,不知不覺中,他閉上眼,就這麼與她相擁而眠……

    *    *    *

    隔日,艾寧帶著疲累醒來?面對一室的陌生,她茫然地張大眼,全身像是被肢解般地難受。而赤裸身子的她只覆了被子,腰上甚至還有股沉重的力道壓下來。
  
  不解那重力何來,順著目光望去,只見一雙有力的臂彎將她困住,而她猛地抬頭時,只見項西陽正安穩地睡於她身旁。
  
  一時間,昨晚的種種回憶倏地倒同她腦海裏,那樣激情、陌生的男女歡愛,教青澀的她羞紅臉。
  
  此時,項西陽睡得正沉,寬厚結實的胸膛規律地起伏,儘管對他心裏有著懼意,但借由微弱的光線,她第一次仔細地將他俊美的五官看個清楚,怕驚醒沉睡中的他。艾寧只敢由他抱著不敢亂動。
  
  就在她愛戀地望著他時,項西陽本是側睡的身軀改而仰躺,連帶的順手將她給勾進懷裏,讓她嬌小的身子枕在他胸膛,聽著他平穩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跳動著。
  
  只是,在那一瞬間,當她憶起還在牢裏的爸爸,以及遠在國外的西越時,她輕微地掙扎想起身,小手略使力地想扯開他的手臂,試圖鬆開他的懷抱。
  
  豈知,在她扭動的同時,還來不及反應,就那麼幾秒鐘,她整個人卻被一道重力給按壓回床上,又如昨晚那般地受困於他。
  
  因為過於驚駭,又見項西陽冷眸不悅地瞪她,艾寧被嚇得不敢出聲,只得拿著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睛看著他。
  
  “你要去哪裡?”
  
  覆在倆人身上的被子因他的動作而滑落,讓項西陽更是清楚地看到艾寧身上因昨夜激情而留下的細微紅印,昨夜失控的激情是他從未有過的,沒想到嬌小病弱的艾寧竟能挑逗他失去理智,於是他再次將身軀壓下,重新貼上她。
  
  見她不語,只是將頭往旁偏了過去,項西陽對她這時的舉動感到不滿,可她倔強的模樣卻教他看得入迷。
  
  “你以為我還會放你走嗎?”
  
  見她不依地想掙開,項西陽在她一再地蠕動下,旺盛的欲望再次蘇醒。
  
  “請你別這樣,我要起來了……”不習慣與他如此貼近,又恐於昨夜的侵略,艾寧拼命地想掙開,殊不知這麼一來更加深他雄性的欲望。
  
  艾寧似乎也察覺他的異樣,人不覺地慌了。
  
  “項大……西陽……”她的話還沒說完。驚見他驟變的臉色,連忙捂住嘴唇,知道自己喊錯了。
  
  那重量的身軀教她快喘不過氣,單手推著他的胸膛。不讓他的手肆虐她柔軟的乳房,還來不及說話的唇瓣卻教他給牢牢封住,這吻持續了好久,幾乎將她肺部的空氣全給吸走,而後在她粉拳捶打下,他的唇才緩緩移開。
  
  因為他的吻,而傳來的刺痛感教她下意識地伸手覆住唇瓣,眼帶懇求地求他再繼續了。
  
  但對上她那雙無辜又無助的眼眸,高傲的項西陽卻為此而揚了怒氣。
  
  一直以來,在他床上,沒有女人敢反抗他的索求,而被他買下的她更不可以。
  
  見他不再繼續欺負她,艾寧再次嘗試想逃離他的掌控、遠離這張困住她一整晚的大床。
  
  可這個舉動無疑是火上加油,讓項西陽本就發怒的情緒蕩到頂點,伸出手臂將爬向床沿的她給拉了回來,沒讓她有絲毫喘息餘地,他忿而由背後挺入她體內。
  
  “唔……”
  
  趴在床上,無能為力的她在受到如此狂烈的抽動時,嬌弱的身子幾乎癱軟在床上,定住她的腰際,不讓她扭動地被迫配合他的挺動,就連她驚慌的哽咽都不能令他減緩佔有的動作。
  
  “不要……痛!”她掙扎地想要爬向前時,卻教他用力一扯給拉了回來,整個沉重身軀壓上她……趴在床上被困於他與大床之間,艾寧被迫承受一波又一波的激情,和著昨晚殘留的疼痛及疲累,她只能由得他修長的手指遊移她全身,他的唇、他的撫觸一再地挑起她體內陌生的火焰,一點一點地緩緩燃燒……

    *    *    *

     艾父的貪污案因為案情牽涉多人,需要更多時間去整理證物,才能正式起訴,歷時最少半年,為此項西陽決定先在臺灣暫住,並且將美國那邊的工作暫時停住,除非必要,他會直接透過視訊與美國律師事務所的同事討論案情,一般他的時間全都花在貪污案上。
  
  而住在臺灣的他,並沒有回項家定居,早習慣一人獨住。
  
  項西陽直接在市區買了公寓,百來坪的空間,除了必要家俱,屋子裏只有設計師明亮簡單的擺飾,看來既氣派又舒服,線條分明的家俱更是完全符合他的品味風格。
  
  而從搬進這層公寓後,他與艾寧開始了同居生活。
  
  在屬於他的空間裏,艾甯幾乎失去自由,項西陽限制了她的自由,平日的她根本沒機會外出,就連偶爾的逛街,項西陽也會監視她的行蹤。
  
  十九歲的她,成了他個人的禁臠,就像只被困的蝴蝶,哪裡也飛不去,也飛不了。
  
  “明天我要去香港一趟。”方才煮飯打掃的阿桑才離開,坐在項西陽對面,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晚餐,安靜的屋子裏,因為他的話而打破一室沈默。
  
  她點點頭,沒有出聲,也沒有看向他.只是安靜地繼續將碗裏的飯菜一點一點地吃下肚。
  
  從開始同居後,她的態度就是這樣,除非他逼她開口,否則她就像個無聲無息的影子.除了在他床上,夜夜的激情及他過多的索求,教生澀不懂男女情事的她,常是疲於應付。
  
  成熟的他,是個完全的男人,對於性事,若是她乖乖地聽話,那麼床上的他會是個最溫柔的男人,讓她一次次地陷入歡愛之中;若是她惹他不悅,那天晚上,除了倆人的粗喘嬌吟,還多了她的求饒及啜泣聲,他成了最強悍又冷情的男人。
  
  這樣的日子,一日復一日的延續,而艾寧也從無知性事的少女,轉為他獨佔的女人,雖還不懂得該如何在床上討他歡心,更不懂得該如何取悅他的性欲,但他卻對她的胴體情有獨鍾,像是永遠要不夠似的。
  
  以往,工作繁忙的項西陽不會為她的沈默而感到心煩,頂多眯眼沉思,可今晚,他對她的態度卻是很有意見。
  
  而他心中那把怒火,卻是從今天下午就開始點燃,燒得旺炙,本來打算讓她自己主動告訴他下午去了哪裡,但她卻一字不語,這態度教他心情的火氣更盛。
  
  “你今天下午去哪裡?”
  
  明明只說要到附近的百貨公司逛逛,但直到傍晚後還不見她回家,在這一整個下午,打她行動電話全都轉入語音信箱。
  
  聽聞那低沉冷冽的詢問,艾寧全身不覺抖了下,手上的筷子更是握得死緊,下唇更是被她咬得泛白,不敢回應,也不敢抬頭看他,只能低頭盯著碗裏的白飯,眼眶卻是在這一瞬間泛紅。
  
  “說話!”對面的項西陽將手上的碗筷沉沉放下,對著她命令。
  
  “我……我去看我爸。”
  
  她已經有一個月沒見到爸爸了,她擔心他在拘留所裏過得不好,又擔心他的身體,經由白律師的安排,她偷偷溜去看她爸。
  
  “你說什麼?”那怒吼聲教她不安,隨之放下碗筷,絞著手指,她怯怯地抬眸與他炙熱如火的黑眸相視。
  
  “我……對不起。”那突來的怒火教她受驚,駭怕哽咽地道歉,也早猜到他可能會生氣,只是她忍不住,她真的很想她爸。
  
  她以為,另一場風暴可能又要上演,巧的是,他的行動電話響了,一般不會有人打他的行動電話找人,除非是親密朋友。
  
  項西陽先是瞪了她一眼,接著他起身接起電話,高大身軀忿而轉身直往書房走去。
  
  遠遠的,還能聽見他以英文與那頭交談,直到書房的門被合上,躲過一劫的艾寧才覺鬆了一口氣。
  
  低頭看著滿桌的飯菜,再也沒有胃口的她,緩緩起身收拾。
  
  今天去拘留所看她爸時,發現爸爸好像一夕之間變老了。
  
  “爸,你在裏面好嗎?”
  
  因為她爸沒有被要求禁見,白律師看在過去的情面,偶爾還是會來看看,這回在拗不過艾寧的要求,考慮很久後才決定帶她一起來。
  
  “爸很好,你不用擔心。”艾父看著獨生女,擔憂的神色在他臉上佈滿,“你一個人過得還好嗎?西越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對艾父而言,項西越已是他心裏認定的女婿人選,項西越對女兒的真心,閱人無數的他不會看走眼,相信自己找女兒交給他,不會有問題的。
  
  艾甯聞言,心裏泛起一抹苦澀,不想讓她爸擔心,所以她只有淡淡一笑,“我很好,西越也對我很好。”想到項西越,艾甯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但她要自己堅強,不能在她爸面前哭泣。
  
  “是嗎?那就好,爸相信西越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有他在,爸就放心了。”艾父語重心長地說。
  
  “對啊,西越比你還愛管我。”艾甯顧作輕鬆地說,臉上強裝的笑容很是甜美,教她對面的艾父看得欣慰直笑。
  
  “你的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再定期回醫院檢查?"女兒的心悸症與妻子相同,妻子的早逝教他心裏有諸多遺憾,總想將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女兒面前,奈何今日的他,風光了一輩子,最後竟成了如此淒涼的晚景。
  
  “有,我有回去,醫生說都沒有問題。”
  
  “那有沒有定時吃藥?”女兒怕藥的苦味,總是要人催著吃才肯甘心吃藥,他怕自己不在身邊,她又要偷懶了。
  
  “有,我有吃。”艾寧低頭哽咽地說:“爸,你不要擔心我,西越很會照顧我,我真的沒事。”
  
  “好,好,爸不說了。”見女兒哭了,艾父眼眶也泛著紅。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甯寧…”
  
  “我一定會的。”她抬眸,淚水在臉上垂落,白淨的臉上兩行熱淚直流,不知是不是艾父看錯,他怎麼覺得女兒像是有心事似……步出拘留所時本是一言不發的白律師,卻突然開口:“艾小姐,你為什麼不讓你父親知道你的情況?”
  
  艾寧的腳步緩了,嘴唇牽動了下,而後她搖頭,“不可以,我不能讓爸爸為我擔心。”
  
  “可是他若是知道你跟項西陽在一起……”
  
  “自律師,你絕對不能跟我爸說這件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若是她爸得知這幾個月來,她一直與項西陽同居,又成了他的女人,她爸一定會很傷心的。
  
  年過半百,以年紀來看,從小看著艾甯長大的白律師,看著她為了她爸的的事而煩心,再加上項西陽的介入,憐惜的心不覺直升,“他對你好嗎?”
  
  那個他,不用直言,艾寧都知道他說的人是誰,“嗯。”
  
  他對她好不好,她並不清楚,但在他身邊,她的生活被安排得很好,有人照料她的三餐,整理家務,就連去醫院都是他撥空帶她去的,若是真忙了,他依舊預約醫生,由煮飯的阿桑陪她去醫院。
  
  對於生活的小細節,項西陽雖是專制獨裁了些,但他卻比任何人都細心。
  
  事實上,她曾經擔心項西陽會待她不好,也早有心理準備,畢竟她與他之間只有交易,沒有感情;但與他生活的這幾個月,冷酷不苟言笑的他,除了在床上是強硬了些,其餘的瑣事,讓她變得有些依賴。
  
  他不需要對她那麼好的,真的不需要……“那他有沒有說要怎麼幫你父親?”項西陽手中握有所有貪污案的物證,只要他願意,艾父的罪行肯定可以減緩。
  
  “他沒有說。”項西陽很忙,天天都早出晚歸,他們的交集只有在房間的床上,當他半夜回家時,不管她是清醒還是沉睡,沖過澡的他肯定會覆上她的身子,以吻喚醒她……“那你要不要再問看看?畢竟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幫你父親的人。”白律師拍了拍她的肩,“你的身子不好,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別累垮了。”這是他唯一能做的,其他的事,身為律師的他真的是愛奠能助。
  
  可以嗎?她真的可以開口嗎?
  
  看著前方來去的車潮,艾寧茫然了,她不知道如果她再開口一次,他會不會願意放她爸一條生路?
  
  他會嗎?
  
  **    **    **

     已經十一點了,收拾好廚房,再進浴室泡澡換上睡衣後,她坐在房間的床上看書,這是昨天去書局買回來的,因為看得專注,她並沒有發現有人進了房間,更沒注意那人正站在自己身後猛盯著她瞧。
  
  “幫我拿衣服。”
  
  呃!被嚇了一跳,艾寧抬頭,目光與他在鏡子裏相交,好一會兒,項西陽扯開襯衫扣子,轉身走進浴室,而她則是還怔怔然地捉緊手中的書。
  
  “甯兒?”那語氣裏有著命令意味。
  
  他明明可以自己動手拿的,但他偏偏不願意,艾甯又想起白律師今天下午的話,思索了下,她輕地起身,心裏想著,或許她該再問他一次的。
  
  “你等一下。”來到衣櫃前,她從抽屜裏拿出男用睡衣。
  
  浴室的門沒關,她將衣服拿進寬敞的浴室時,只見項西陽正在解襯衫扣子,她連忙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地想轉身離去。
  
  這幾個多月,儘管倆人之間已有過無數次的親密關係,但每次見到他的身體,她還是會情不自禁地害羞,甚至不敢正眼瞧他一眼。
  
  在別人眼中的他高高在上,而他也確實有那驕傲的能力,正因為如此,面對自己的家道中落,艾寧在他面前更顯自卑。
  
  她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女人喜歡他,而他卻在意她成為他的女人?
  
  她才十九歲,甚至不懂得男女感情,也不懂得如何討他歡心,有時還會惹他盛怒地砸東西,那麼他為什麼不讓她走?
  
  他花了很多錢買她,不只還清她欠的債,還讓她的生活不愁吃穿,只是在這些優渥的條件下,她失去的不只是自由,還有她的尊嚴。
  
  在狂傲的項西陽面前,她只能順從,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淮知,她才要步出浴室,即被他一步搶先,擋在門口,“幫我脫衣服。”
  
  看著他才解開兩顆鈕扣的襯衫,古銅色肌膚露了些許,艾寧見狀,緊張地捉緊手上的睡衣。
  
  “我想睡覺了……”
  
  她知道只要她動手,那就絕不會是脫衣服這麼單純了,他的習慣在這幾個多月來,她有些熟悉、也有些瞭解,當他想要她時,他會要她主動親近他。
  
  獨處的噯昧氣氛教艾寧不安地往後退,但不放過她的項西陽則是一步一步地跟近。
  
  “快點!”那語氣帶著些許不快及催促。
  
  被他逼到沒有退路,艾寧的背部抵在身後的牆壁,在他的強勢要求下,最後她只有乖乖地站在他面前,被他困在牆壁與他之間,任他自由的雙手攬在她腰際,貪求的遊移撫弄。
  
  “我……”
  
  她想開口拒絕他,可一抬頭,項西陽冷然的神情令她霎時吞下即將道出的話,怎麼都無法出聲。
  
  在沈默僵持幾秒後,艾寧咬住下唇低下臉,不敢看他越加火熱眸光,順從地伸出手,開始幫他解掉其餘的襯衫扣子。
  
  “看著我。”見她執意低頭,不肯與他相視時,他的語氣裹多了一絲不悅。
  
  當襯衫扣子解開後,露出的是古銅色健碩的膛膛,與她的嬌小白皙全然不同。
  
  而在高大的他面前,一旦被他給勾進懷裏糾纏,除非他肯放過她,否則抵不過他的蠻強的她,只有隨他了。
  
  早就洗好澡,穿著連身睡衣的她,見項西陽的手將她裙擺往上撩,露出她修長雪白的雙腿,另一手則是將她胸前的蝴蝶緞帶解開,任由領口露出她一片白晰的肌膚及飽滿乳房,並且伸手揉捏那上方的櫻紅。
  
  “西陽……”
  
  “嗯?”他的聲音是平靜的,完全感受不出他此時的情緒如何。
  
  因為他的大膽挑逗,艾寧本是要脫下他襯衫的手竟是停止,試著想阻止他的進犯。
  
  似乎預料到若自己再不離開浴室,可能就會被他糾纏,艾寧加快手上的速度,以為幫他脫下襯衫他就會放她出去,誰知在他的襯衫還未落離身,她身上的睡衣已經被他給扯落,隨手一拋,那唾衣即被丟去浴室門外,教她怎麼也拿不回。
  
  “西陽……”
  
  此時的項西陽眼眸裏熱火燃燒著野性的掠奪,教她惶恐不安地扭動身子。她試著掙扎,想要躲開他的掌控,奈何高大的他就是不動如山,任憑她怎麼推拒,他就是動也不動。
  
  “你要去哪裡?”邊問,他邊低頭在她耳畔輕喃,含住她白玉般的耳垂,項西陽享受她顫抖的驚呼,由她口中逸出的嬌吟聲,一直是他耳邊最柔美的聲響,使他極為癡迷。
  
  他的唇索吮著,而沒有空閒的大掌更是動手將襯衫解下,連同長褲也迅速地褪去。
  
  而他懷裏被吮吻得細喘的艾寧卻不敢移動分毫,怕又惹他不悅。
  
  “你……不是要洗澡?”別過臉,細喘著鼻息不敢與他火熱的眸光相視地問。
  
  項西陽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而是將唇移到她頸間,嗅著她清香的水果香味而迷戀,好半晌才開口:“我要你陪我洗。”
  
  這話才脫口而出,艾寧已經不安地開始掙扎。
  
  “我已經洗好了。”她太清楚若是陪他洗澡,接著會有什麼事發生,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在浴室裏陪他後,她連走出浴室的力氣都沒有,還是他抱她回床上的。
  
  “可是我要。”
  
  霸道的他,在她頸間留了紅紅的吻痕,身上也有他昨晚殘留的吻痕,而此時的他依舊又咬帶吮地逗弄著她的敏感。
  
  大地十歲的項西陽,對她的掌控欲不只專制,還愛獨佔她的一切,與溫和的西越不同,項西陽不愛她反抗,一旦她想逃,他就擒得更凶,更要她付出代價。
  
  “西陽,別這樣……”她怕這一折騰,不到半夜他不會放人。
  
  “你在拒絕我?”
  
  從她成為他的女人開始,不管是在床上還是日常生活。項西陽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不理會她的話,項西陽將她的身子往自己下半身抵靠,要她感受此時他的欲望需求,悸動的火熱的堅挺直抵她的下腹。
  
  “不要……”她驚呼。
  
  但她的不要才剛出聲,顫抖的紅唇即被封住,接下來所有的喊叫聲也都跟著消失無聲。
  
  她早該知道的,這是他發火時的徵兆,總要將她整個人折騰得無法掙開他的懷抱才肯甘休。
  
  “我要你。”那粗啞的嗓音道出他的渴求,項西陽抱起她輕柔的身子,走進正在放在注水的浴缸裏,任由她止不住地顫抖,項西陽開始了今晚的掠奪。
  
  華麗貪求的夜,對他而言才正要開始,他知道,惹怒他的艾寧今晚是逃不了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8
匿名  發表於 2014-9-19 00:41:52
第六章

    一個鐘頭後,艾寧癱軟的身子被項西陽抱出浴室放至在大床上。而才一沾床的艾寧,細喘的她本能地縮住身子,背向他啜泣著。房間裏,僅剩床頭燈,而沉重的身軀使床深陷,長臂一伸又將她圈進懷中。
  
  “不要,西陽……”她累得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求他。
  
  “不要什麼,嗯?”
  
  雖然聽見了她的求饒,但項西陽依舊顧我的將她柔軟的身子壓在身下,看著她淚眼迷蒙的眼眸正望向他,一點一點地訴說著她的不願。
  
  黑與白赤裸的身軀交纏,因為她滑嫩的肌膚,項西陽先前得到滿足的欲火再次被點燃,他不顧她已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瓣,低頭猛地狠狠地吻住她欲啟口的唇,生氣她如此輕易地挑起自己向來理智的情欲。
  
  “別這樣……我不要……”
  
  這些日子,為了滿足他的欲望,贏弱的身子雖然有定期回醫院檢查,但她最近還是常覺得心跳不穩,有時還會喘不過氣。
  
  項西陽看著她泛著淚水的眼眶,知道她是真的累壞了,但欲求不滿的他卻依舊將身體沉下,幾乎要壓碎她似的使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以後不准再去拘留所。”那輕語就像撒旦的咒語。
  
  她身子的嬌弱,他比誰都清楚,自然也知道不能過分地在床上強要她,奈何今天下午尋不得她的怒火真是教他失去理智,而他打算要她記得今晚,要她永遠不敢再犯!
  
  他眷戀她的身子,眷戀她吹彈可破的白晰肌膚,讓他不停地遊移愛撫,大手甚至不顧她的反抗,硬是扳開她的雙腿,再次將自己置於其中。
  
  吻上她的唇,吻去她即將要喊出的拒絕,大掌霸道地探索她曼妙纖細的曲線,最後停在她胸前的乳房,愛戀不已卻又帶著粗魯的揉捏著。
  
  儘管她雙腿掙動地想要反身躲開他的侵犯,但倆人之間的貪歡,除非他不要,否則她根本逃不開他的強索。
  
  “告訴我,你還在想西越嗎?”在她心中,曾經弟弟是她最在乎的男人,可現在,他要她心裏只能有他!
  
  忽地聽到項西越這個名字,艾寧先是一怔,無語的她委屈地冒出淚水,咬住唇將頭轉向一邊。
  
  “為什麼哭?”見她落淚,項西陽臉色一沉,低吼。
  
  艾寧只是搖頭.不肯出聲。
  
  “說話!”他要她親口說出,要她告訴自己,她不會再想西越了。
  
  艾寧怕這樣的他,怕盛怒中的他會傷了自己,因為她根本無法躲開,唯有承受的份。
  
  她想西越嗎?她當然想,想著他的好、想著他的溫柔,可她更怨他,為什麼在自己最需要他時,他卻離開她身邊。
  
  如果他在,那她不會去酒店,更不會欠他大哥這麼多錢,也不會被他大哥軟禁在他的住處。若是西越在,那她與他大哥之間,根本不會發展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所以她想項西越嗎?不,她不能想,心裏越想,心就越痛……見他眯眼,俊容緊繃,摟住她的手勁加大,艾寧咬著唇,本是反抗的身子倏地放柔,推拒的手也環上他頸項,那眼裏甚至都還含著淚水,臉上卻笑得好不甜美,“如果我不想他,你願意幫我爸嗎?”那甜語教項西陽猛地凝眉瞪她!
  
  不待他的回答,艾寧仰頭吻上他的唇,粉舌與他的糾纏,扭動的身子主動弓起,任由他的亢奮.一點一點地埋進自己體內,細喘的她,抵在他唇邊,一次次地求他,求他幫她爸……生澀的她試著上下挺動細腰、試著讓自己容納他的碩大,細白的手更是在他身上遊移輕揉。
  
  如果能滿足他,讓他改變主意,那她願意,願意拿自己的身子當條件交換,她願意用任何方法來取悅他,只求他幫她爸離開拘留所……

    *      *    *

     為了討好項西陽,艾甯趁著項西陽去香港的幾天.特地請煮飯的阿桑教她作菜。
  
  “艾小姐,你拿菜刀要小心一點。”煮飯阿桑在一旁幫她洗菜,見她拿菜刀的手勢,緊張地喊著。
  
  “我拿不對嗎?”
  
  “你這樣會切到手。”煮飯的阿桑拿過菜刀示範,“記得手指要移動。”艾甯是個聰明的學生,凡舉教過的。她都很認真學習。
  
  只是因為倆人都太專注,以致於沒發現廚房邊立個人影,只見他眉頭緊皺,“你們在幹什麼?”
  
  他記得同居的這些日子,艾寧從不進廚房,大小姐的她日常生活都有傭人照料,那輪得到她親自下廚。
  
  可,一趟香港行回來後,見她穿著可愛的圍裙,直髮束成馬尾,脂粉末施的她看來好不清雅,雖然有些狼狽,但還是無損她的美麗。
  
  聽聞項西陽的聲音,倆人同時抬頭,卻也讓艾寧不小心地呼疼了一聲。
  
  “好痛……”本是小心翼翼拿在手上的菜刀,因為訝異而大意地切到手。
  
  “怎麼了?”煮飯阿桑還未反應過來,離艾甯幾步遠的項西陽已快步來到她身邊,發現她的食指正淌著血。
  
  “沒有……沒事的。”怕他責駡,艾甯連忙想藏起自己的手指,奈何他不放手,並且還將她出血的手指含進嘴裏,小心地吮著。
  
  這微小的動作教艾寧呆愣了下,一時忘了自己該說什麼,只是眼睜睜看著他的嘴唇吸著她的手指,那溫熱的唇,教她的心跳不覺加快。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唇移開後,少了血珠的細白手指,明顯看到一道切痕。
  
  項西陽冷然地將目光移向一旁的阿桑,“艾小姐說要學作菜,我正在教她……”那位煮飯的阿桑被項西陽臉上的慍色給嚇住。
  
  以為項西陽要過幾天才會同來,怎麼知道他竟提前回臺灣了。
  
  望著餐桌上一堆還未處理的菜跟肉,項西陽沈默了幾秒,隨即才說:“晚餐我會處理,你可以先下班了。”
  
  那位煮飯的阿桑聽他這麼說,如釋重負的脫下圍裙,拿了私人皮包後,很快地離開公寓。
  
  接著,安靜的屋子裏,只見項西陽扯著艾寧的手指,“為什麼要自己下廚?”
  
  “我……我想煮飯給你吃。”艾甯本以為他高興,准知他並沒有,連語氣都顯得有些冷硬,面對如此,艾寧的心情也跟著下沉。
  
  不發一語,項西陽拉她來到客廳,讓她坐在沙發,項西陽轉身拿了醫藥箱,“以後不准再進廚房了。”
  
  “為什麼不可以?”她不解,看著他坐在自己身邊,她又說:
  
  “我會努力學,不管你喜歡吃什麼,我都會煮給你吃。”
  
  她的話並沒有感動項西陽,在包紮好她的小傷口後,項西陽卻只是洽淡的道:“我不想要。”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用另一種方法來討好我。”他的表情變了,連語調都沉了。那意有所喻教艾寧怔地仰頭看他。
  
  “這樣你就會救我爸嗎?”她天真的問。
  
  “只要你滿足我。”
  
  語畢,項西陽攬腰抱她回房間,並且將她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然後脫下她身上的衣服。
  
  羞怯的艾寧由著他,無助地想別過臉時,卻又教他給移回。
  
  “不准躲我。”是她自己起的頭,她就必須做到。“還是你打算反悔?”
  
  “我沒有……”她直視他的臉,抵在他胸前的手不再推拒。
  
  聞言,項西陽揚了嘴角,邊觸摸她全身邊在她耳邊低語:
  
  “那就做給我看。”這些日子,床上的歡愛總是他強迫她才肯主動,而現在,他要貪享她的取悅。
  
  出於本能,艾寧才想拒絕的話全含在嘴裏,她曉得若是現在不依他,她爸就沒希望了。
  
  只是羞怯的她卻不懂得該如何討好他,“我不會。”沈默好一下子,她細語地說。
  
  沒想到,她才說完,卻惹來項西陽仰頭笑了,“摸我。”他要她主動,並非再次受迫於他。
  
  “我……”她從沒做過,根本不知該從何做起。
  
  見她不知所措地紅了臉,項西陽拉她的手抵在自己胸前,“快點。”
  
  艾寧望進他的眼,那裹頭寫滿欲求,膽怯的她遲疑了一會兒後,輕地滑動手心。
  
  她的手不太熟練地探進他的襯衫領口,指腹觸過他的肩膀,感受他的寬厚胸膛及強烈的心跳。
  
  因為是第一次,艾寧顯得有些生澀,而項西陽粗重的鼻息不斷地噴在她頸邊,令她的動作更加慌亂。
  
  小手帶抖地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在她的撫摸下,已有多日未佔有她的項西陽呼吸變得更加急促,熱切的催促她解下長褲,讓倆人可以赤裸地貼合。
  
  也因為相貼合,那高漲的火熱亢奮抵在她兩股間,數她不自覺地扭動身子。
  
  “吻我。”他要她的吻,主動的吻。
  
  在他的手探入她衣擺後,她順從地覆上他的唇,帶點挑逗地輕勾繪他的唇型時,項西陽按捺不住地抬起她的臀,讓倆人的下半身更加密合。
  
  而後她探出粉舌滑人他口中與他的相纏、逗弄,讓倆人都沉淪在炙熱的欲海中。
  
  就在倆人吻得熱切,項西陽卻反被動為主動,一聲不響地將她抱起。
  
  “西陽?”
  
  他沒出聲,只是朝床走去,將她放在床上,而艾寧則是僵直著身子,任他高大的身軀壓下,承受他過多的重量。
  
  她以為所有的掠奪會在這一刻開始,奈何她閉眼等了好一會兒,項西陽除了壓上她,即沒有主動挑起另一場欲火。
  
  粗喘的他,翻身讓她跨坐在他腰際,並且低啞的說:‘繼續。”
  
  跨坐在他腰際,不再思考的艾寧順從他的命令,紅唇在他上半身來回舔弄,動作稍嫌生澀,卻還是激起項西陽體內的強烈的欲火。
  
  當她的唇移到他耳畔時,隨著她細喘的熱息,她清楚地聽到項西陽抽氣的喘息聲,那令她更放大膽地舔吻。
  
  小手尋往他堅硬的火熱,手心握住後,一次又一次地來回摩挲著,直到他出聲制止。
  
  “夠了。”反制住她不安份的小手項西陽的聲音裏飽含欲望的沙啞。
  
  大掌輕地按住她的後腦,他吻住她的紅唇,渴求的手也開始在她身上探索,逼得她顫抖連連地扭動身子想躲開他的撫觸。
  
  “喜歡嗎?”齧咬她白玉般的耳垂,那嫩滑的滋味令他想一口吞下。
  
  見她搖頭,項西陽的手緩緩來到她的敏感處,揉捏那裏凸起的柔軟並且低聲說著:“永遠不准離開我懂嗎?”
  
  艾寧全身癱軟地趴在他胸前,不住地喘息想要平復被他挑起的熱火,根本無法回他的話。
  
  突地,沒有預警,項西陽猛地抬起她的下半身,在確定她已準備好承受自己時,粗暴地進入她體內。
  
  面對這樣居上的姿勢令艾寧感到不安羞窘,可他那雙炙人的眼眸卻不准她移開視線地與他對望。
  
  自由的手怕自己逸出難耐的呻吟,連忙捂住嘴巴。
  
  而被她這舉動激怒的項西陽則是故意地將她腰際緊緊拙住,甚至更狂野地進出她體內,“慢一點……”忍不住的求饒聲逸出,她的聲音裏有著哭腔。
  
  “不准躲開!”隨著每一次的上下挺動,倆人之間產生了無法言喻的快感,而那快感幾乎將艾寧淹沒。
  
  “停下來……”承受不了的她扭動著臀部想要躲開他急切的侵略。
  
  已是欲火焚身的項西陽一個翻身,將她嬌小的身子給壓在床上,下半身的進犯卻沒有停止,反而是更加快速度地佔有她的身子,逼得她癱軟身子。
  
  “喜歡嗎?”他想聽南她口中逸出的嬌吟,那將帶給他另一股振奮。艾甯被他折騰的根本無法回答,只是拼命地搖著頭。
  
  不滿她的沈默,項西陽低頭咬著她的耳垂,讓她禁不住地呼出聲,連帶著將強忍住的呻吟全給吐出。
  
  他將她雙腿給拉得更開,掛在自己的手臂,雙手摟住她的細腰,不理會她眼中的懇求,開始劇烈地上下律動,猛烈又深的進出,讓艾寧更是難耐地吐出一聲一聲的嬌吟,卻是聲聲扣住他的心。
  
  “說,喜歡嗎?”他依舊繼續強迫著。
  
  只是贏弱的艾寧早已受不住這過多的歡愉,全身癱軟,可項西陽依舊不肯放開她,一再強索。
  
  “你不要這樣……不要……”
  
  看得出來她已承受不了這種激情,只是霸道如他,非要她親口說出:“告訴我,你喜歡。”他的要求只有這樣。
  
  不要她心,不要她的愛,他只要她的人,要她沉迷他給的欲火跟貪情。她不懂他為什麼還要這樣欺負她,明明她都已是他的人了,為何還要這麼強求?
  
  只是狂妄的他已沒了憐惜的心,無能為力的她尖細又似呻吟的嬌柔音調在在魅惑他的聽覺感官。
  
  “說!”不滿意的他強悍的手指來到她的雙腿間,過多的撩撥教她不住地扭動掙扎著。
  
  “喜歡……”聽到滿意的啜泣喊叫後,項西陽猛地封住她的唇,迎向最後的爆發,最後將沉重的身軀壓在她身上趴著。
  
  在這忘情的激情裏,艾甯首次體會到歡愛結合的快感竟是如此蝕人……

  *    *    *

     不知過了多久,當房裏的激情散去,倆人的急喘也隨之平復,趴在她身上項西陽撐起單臂,欣賞她在承受歡愛後的風情。
  
  在經歷剛才那場可怕又教她心顫的激情後,艾寧只覺全身癱軟地無法動彈。
  
  “從明天開始,我不回來住,你一個人乖乖待在這裏。”
  
  他不回來?艾寧本是閉上的眼睛睜開,怔然地脫口而出一句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話,“你要去哪裡?”
  
  翻身不想壓痛她的項西陽朝浴室走去,聞言他停了腳步,“西越回來了,我要回家一趟。”
  
  躺在床上,艾寧的手絞緊床單,酸澀的眼睛眨啊眨的,喃喃地道:“西越回來了?”明明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她感覺西越好像離開很久了。
  
  “我去洗澡了。”
  
  “西陽……”她顫抖叫他,但項西陽已步進浴室,獨留她一人在床上。西越真的回來?他真的回來了嗎?
  
  艾寧沒多想,她想起身撥電話給西越,但那思緒卻在同一秒鐘而退怯。
  
  翻身縮在床上,她心裏想著,打給西越後,她又該說什麼?
  
  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聽著浴室裏的沖水聲,艾寧本是熱切的心情頓時冷卻,而身上甚至都還有項西陽殘留的余溫……

    *    *    *

     她從不以為項西陽的住處太過寂靜,但當她一個人面對一室漆黑時,孤單的落寞接二連三襲來。
  
  已經七天了,她獨自一個人在這偌大的住處待了七天,除非必要,她幾乎不出門,連煮飯的阿桑都沒來,因為只有她一個人,吃不了太多,胃口又不好的她,索性在外頭買外食。
  
  只是有一餐沒一餐的她,才幾天而已,纖細的身子更顯得弱不經風。
  
  無聊的她,幾次進項西陽的書房看書,有時她也會坐在客廳,電視開著,但她的心神卻不知早飄到哪裡去。
  
  這日早上,起床後,不知是不是感冒,她覺得頭昏,梳洗後才打算去外頭買些菜回來,冰箱裏的食物已經空了,而她忘了自己昨天到底吃了什麼。不適的她拖著沉重的身子換好外出服,才要拿包包時,行動電話卻響起。
  
  “喂?”
  
  “你醒了?”那聲音,低沉有磁性,熟悉的教艾寧怔怔地瞪著行動電話直看。“喂?”
  
  “我在聽。”她沒料到項西陽會打電話給她,畢竟都這麼多天了,那天晚上,他並沒有回房間,半夜她醒來時,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而他的聲音透過半掩的門傳來,她以為他會回房間睡,誰知,她在房間裏等了一夜,想跟他談她爸的事,他卻沒進來,接著在天破曉之際,她只聽到大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接著屋子裏就陷入一片沉靜。
  
  那天後,他就像是消失般,完全沒有音訊。
  
  “你不舒服?”那頭的項西陽剛陪弟弟打完球,梳洗後坐在床沿撥了電話給她。
  
  “沒有。”她坐在床沿,淡淡地說。她的聲音太虛弱,項西陽有些不放心,“你還好嗎?藥是不是吃完了?有沒有再回去給醫生看?”前陣子他忙著工作,有幾次是煮飯的阿桑陪她去醫院,為此他並不清楚她目前的身體狀況。
  
  “我沒事。”
  
  “如果有事,撥電話給我。”
  
  “好。”她聽話的說。但心裏卻好想告訴他,這屋子太大,她一個人住得心好慌,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說這些,畢竟她與他之間是沒有感情的。為此,她將心裏的話放得更深,怕自己一旦開口,得到的是他無情的拒絕。
  
  項西陽不知又說了什麼,接著艾甯聽見項西越的喊叫,還有另一名年輕女子的笑聲,然後她伸手捂住嘴巴,怕自己喊出項西越的名字。
  
  直到電話掛了,她才發現自己竟是淚流滿面。
  
  *    *    *

     去超市買完菜後,下午無聊的她本是打算去書局,卻因為白律師臨時的電話而改變心意,此時她與白律師坐在拘留所的會客室裏。
  
  “白律師,發生什麼事了?我爸為什麼突然說要見我?”
  
  這些日子,她偶爾會瞞著項西陽來見她爸,但為了怕她爸擔心,早就休學的她每次都會挑在假日時來探望他。白律師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等一下你父親出來,你再問他。”
  
  白律師不願多談,只是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走出會客室,留她與艾父單獨相處,因為就他瞭解,這應該會是她最後一次來見她父親了。
  
  *    *    *

     坐在會客室後,艾父就不發一語地看著自己漂亮但看來有些憔悴的女兒,艾甯喊了他幾聲,他都沒有回應。
  
  “爸?你怎麼了?”今天她爸有些怪怪的。
  
  “項西陽對你好嗎?”不是項西越,她爸說的人是項西陽。
  
  “爸……”
  
  “你不要再騙我了,白律師把事情都跟我說了。”想到女兒被項西陽給欺負去了,艾父心裏很難平靜,更後悔自己一時的貪利,竟然害女兒走到今天這局面,十九歲的她,該是個美麗無憂的小公主,怎奈自己的一時失算,一切全定了樣。
  
  “爸……”艾寧輕喚,她試著安慰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項西越呢?他怎麼不在你身邊?”想到這個口口聲聲要保護女兒的大男孩,艾父心裏就有怨氣。
  
  艾寧掀了掀嘴唇,神情黯然,“他出國念書了。”
  
  “出國?難道他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你跟他大哥同居,他不在意嗎?”艾父說得激動,不覺地用力拍了下桌子。
  
  “爸,不要這樣。”
  
  “你馬上離開項西陽!”面對父親的怒氣,艾寧有些手足無措地搖頭。
  
  “為什麼搖頭?你真以為他會幫我離開這鬼地方嗎?不可能!他是檢方請來的律師,恨不得我早日承認所有的罪行!”
  
  “他會幫的,我會求他……”艾父心疼地撫過女兒的尖細的臉,“傻瓜,他不會。”艾父見過項西陽幾次,心知他不是那種會為了權勢而改變原則的男人。
  
  “我會一直求他,一直求他……”更何況,他的要求,她都很乖的順從了,他一定會幫她爸的。
  
  “甯甯,聽爸爸的,趕快離開他,項西陽這種男人,你沾不得。”怕女兒受傷害,在擔心自己的起訴時,艾父更擔心女兒。
  
  艾寧哽咽的哭著,“可是……”
  
  “爸已經看開了,如果真被起訴,頂多是關個幾年,倒是你,爸更擔心你的身體。”
  
  聽見父親的話,艾寧將這些日子來的委屈及連日的孤單寂寞都哭了出來.“你的身子才剛開完刀,若是再出個意外,你一個人怎麼辦?"艾寧還是哭,因為哭得傷心,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聽爸的話,離開項西陽,爸在白律師那裏還放了些錢跟一棟房子。”
  
  “可是你呢?”
  
  “爸會沒事的。”
  
  “真的嗎?”
  
  “對,會沒事的。”艾父保證著,幫女兒拭去淚水,他自己也是眼眶泛紅,因為他知道這些話只是安慰女兒罷了,項西陽手中的起訴書全是他貪污的罪行,一旦那些檔呈交法庭,他的罪只怕很難有了結了……

*    *    *

     等了莫約半個鐘頭,白律師見艾甯低頭離開會客室,連忙起身,“都談好了嗎?”
  
  “嗯。”
  
  “那我們走吧。”白律師見她像是哭過,知道她不好受,他也不多問:“等一下跟我回律師事務所,我把你父親留下的存款跟不動產交給你。”
  
  “白律師,我爸不會有事的對不對?”才剛停的淚水,這會兒又盈眶。
  
  白律師沒回話,只是安靜地走出拘留所大門,往停車場走去,望著白律師的背影,艾寧呆站在原地,從早上就不適的身子,因為剛才的痛哭加上精神不濟。
  
  大太陽底下,她只覺得頭更昏,幾乎站不穩的她踉嗆了下,眼前一黑,在她失去意識前,只見白律師慌張地朝她跑來,而後她只覺得跌落在地上的身子好痛,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9
匿名  發表於 2014-9-19 00:42:16
第七章

    項家客廳,項西越與他大哥對坐瞪視,不滿大哥的沈默,他繼續咆哮:“大哥,你快跟我說甯寧人在哪裡!”而坐在項西越身邊的,是他父親生意場上朋友的女兒。
  
  杜依依家與他家是幾十年的世交,而他與杜依依雖是一起長大,但在他心裏,甯寧才是唯一,是以他與杜依依的感情並不深,誰知這一次出國念書,倆人竟是同校,而杜依依的公寓與他的公寓竟是比鄰。
  
  或許他該懷疑這一切都是他父母的主意,他也或許對杜依依沒有感情,但這次他要回臺灣時,杜依依說什麼都要跟。
  
  不理會他的冷淡,因為在杜依依八歲時,杜家舉家移民美國,回來臺灣,杜依依沒地方住,只有住他家,而面對他的愛理不理,杜依依表現的很大方。一點都沒為他的態度而發小姐脾氣。
  
  項西越被大哥的話給氣惱到想大吼,他回來都一個多禮拜了,任憑怎麼打聽,怎麼拜託、就是沒有艾寧的消息,她就像是從人間蒸發,完全失去蹤影。
  
  “艾寧的事,你不要插手。”
  
  “為什麼不要插手?”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帶艾寧去美國。
  
  “大哥,我喜歡甯寧,我要跟她在一起。”
  
  聽到他這麼說,杜依依本是帶笑的臉頰逐漸黯淡,而後嘴唇下垂,漂亮的臉蛋失落地看著直盯項大哥的西越。
  
  她知道在西越的心裏,一直都只有甯寧,但是他卻忘了,在她八歲離開臺灣時.他曾親口說過要娶她的,而天真的她卻信以為真,就這麼傻傻地喜歡上他,信守他那時的童言直到現在。
  
  “所以呢?”項西陽眯眼看著弟弟,整個身子靠向沙發椅背,雙手搭在胸前,那語調平靜地聽不出端倪。
  
  項西越被大哥看得心虛,從小沒違抗過大哥的命令,但為了甯寧,他真的無法再聽從大哥的話。
  
  “我要帶甯寧去美國。”
  
  如果可以將甯寧帶在身邊,那麼他就可以就近照顧她,就算艾叔真的被判刑,起碼還有他在她身邊。
  
  這句話,惹來項西陽的冷眼,“我不同意。”
  
  “為什麼?”
  
  項西越真的不能理解大哥為什麼會如此堅持反對他跟甯寧在一起?
  
  如果在臺灣會影響大哥辦案的公正性,那麼在美國就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了。
  
  項西陽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弟弟,而後將目光調向一旁的杜依依,只見她一臉慘白無生氣,像是要哭了。
  
  “大哥?”沒心思去多理會杜依依的感受,項西越喚了聲。
  
  “艾寧不會跟你去美國的。”
  
  “為什麼不去?她答應過會等我的。”項西越抗議,想到他出國前,他們在家裏院子裏的溫馨對話,項西越心裏就更等不及想見甯寧。
  
  “大哥……,你幫幫我……”項西越明白只要他大哥願意,一定能找到甯寧的下落。
  
  熟知,項西陽還沒出聲,只聞女傭人走近,“什麼事?”
  
  兩兄弟同時回頭看了眼那名女傭人,比起情緒有些煩躁的弟弟,項西陽的表情看來更顯沈著。
  
  “大少爺,白律師打電話找你。”
  
  白律師?項西陽眉頭皺了下,心頭忽地閃過某道警訊,隨即站起身,“艾寧的事,以後再說。”
  
  望著大哥上樓,項西越再轉頭看一旁準備離去的女傭人,“白律師為什麼找我大哥?”若是他沒記錯,艾叔的顧問律師也姓白,那麼會不會……見女傭人已轉身,項西越趕忙上前,拉住女傭人的肩膀。
  
  “我問你,剛才那位白律師,是不是就是艾家以前聘請的那位律師?”
  
  女傭人被小少爺的態度給嚇了一跳,怔怔地點頭,“是……是的。”
  
  “那他找我大哥有什麼事?”艾家都被查封了,若是沒事,不可能會找上大哥,“是為了艾叔的事嗎?”
  
  女傭人搖頭,“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
  
  “好像是艾小姐出事了……”
  
  這是怎麼回事?甯甯出事,為什麼白律師會找大哥?項西越的目光再望二樓望去,心裏不覺起了疑問。
  
  難道說,大哥從頭到尾都知道甯寧的去處,只是不肯跟他說罷了?
  
  *    *    *

     進了書房,項西陽急忙接過電話,“白律師有什麼事?”這陣子在他審查貪污案的過程中,常有涉案的政商名流要律師直接找他說情,他以為白律師也正要為艾父開罪,語氣自然也沒好到哪裡去。
  
  “項先生,能請你來一趟醫院嗎?”
  
  “怎麼回事?”坐在辦公桌前面,項西陽握著話筒問。
  
  “艾小姐昨天昏過去,現在人正在醫院……”
  
  “她怎麼了?為什麼會昏過去?”
  
  知道她身子差,大部份時間若是沒有人陪,他不會同意她單獨外出.但這些天,因為忙,也因為工作,他忘了打電話給煮飯的阿桑詢問艾寧的情況,沒想到昨天還跟她通電話,她竟然住院了。
 
  “實際的情況我不太確定,能麻煩你來一趟嗎?因為艾小姐身邊沒有親人,醫生認為可能有生命危險……”
  
  該死!
  
  聽到這裏,項西陽哪裡還有耐性,掛了電話,二活不說拿了掛在沙發椅上的西裝外套,快步衝出書房,卻沒想到,竟會在門口撞見弟弟。
  
  “大哥,甯甯在哪裡?”
  
  剛才大哥與自律師的通話他聽了一些,雖不清楚,但他十分確定,方才白律師是在跟大哥談甯甯。
  
  “我沒時問解釋,回頭再跟你說。”項西陽揮開弟弟阻擋他離開的手臂,才要邁步,又被弟弟給扯住外套。
  
  “甯寧人在哪裡了’那聲音是嘶吼,驚得樓下的杜依依以為發生什麼事,急忙跑上樓,卻見倆人怒目相視,而項西越甚至還動手揪緊項大哥的衣領。
  
  “放手!”項西陽俊容震怒的沉聲道,現在心裏只著急艾寧的病情,醫生說要開刀,那肯定很嚴重。
  
  “我要知道甯寧在哪裡!”項西越卻執著地不肯退開。
  
  “放手!”
  
  推開弟弟的手,項西陽見弟弟的手臂又伸來,出於本能地,他的手握筆直往弟弟臉上揍了過去。
  
  “大哥!”
  
  那拳頭硬生生地打在項西越的左臉,過重的力道疼得他退了一步,待他追上前時,大哥早不見蹤影。
  
  而杜依依則是被嚇得呆愣在一旁,她從沒見過項大哥如此失控……這是怎麼回事?西越喜歡艾寧所以情緒過大這一點她可以理解,但項大哥呢?
  
  他竟然會揮手打西越?為什麼?是為了艾寧嗎?
  
  項西陽的車子飛速開往醫院停車場,衝進病房,劈頭就問:“人呢?”那神情帶著焦急,怒目看了病房,只見白律師不見艾甯。
  
  白律師沒料到項西陽會這麼快就趕來,由椅子上站起身,“艾小姐剛才被護士推去作檢查。”
  
  項西陽一雙限像是要殺人似地瞪著白律師,此時的他哪還有平時的冷靜風貌,兇惡的他幾乎想大聲咒駡。
  
  “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他努力壓下心裏的怒火問。
  
  “昨天下午艾先生請我帶艾小姐去拘留所,離開時艾小姐忽然昏倒。”
  
  “該死!我不是說不準帶她去見她父親嗎?”
  
  因為怕艾寧被這件案子牽累,項西陽老早以前就警告了白律師,也警告艾寧,但親情的力量畢竟還是大。
  
  “我想艾先生應該也知道自己的罪行逃不過了,才會想見艾小姐一面。”
  
  “那為什麼她會昏倒?她知道她父親可能被判重罪嗎?”起訴書已送出,依律師團的看法,艾父這次的罪名少說十年,若是再加上其他的內線交易及不法圖利,那就不只這樣了。
  
  而這些,他全都瞞著艾寧,就是怕她知道後,身體會承受不了打擊,“這個我不清楚,當時會客室裏只有他們父女倆。”
  
  項西陽忿然地扒過頭髮,心煩意躁地繃緊下顎,誰知白律師接下來的話更教他捉狂。
  
  “其實昨天我就想打電話給你,可是艾小姐怕你誤會,又說你在忙,不想要打擾你……”
  
  “那你又為什麼今天打給我?”那女孩,明明外表看來如此柔弱,可個性卻倔得教他有時也拿她沒辦法。
  
  “因為醫生認為艾小姐可能需要開刀,但艾小姐的父親根本不能幫她簽字,我一時情急才會打電話請你過來,艾小姐並不知道你會來。”
  
  他知道艾小姐與他同居,倆人的關係匪淺。
  
  只是,他本來以為,項西陽對艾小姐應該也只是抱著逢場作戲的態度,但見他此時的焦慮及火速起來的情況看來,項西陽並不是真的冷血。
  
  或許他對艾小姐也是有心,人非草木,艾小姐又是個好女孩,長得又異常美麗,說不定早擄獲項西陽一顆冷酷的心。
  
  懷孕!
  
  虛弱的她竟然懷孕了!
  
  該死,他竟然忘了,忘了她的身體根本不適合懷孕,而他卻在要她時忘了作任何防護措施!
  
  該死!他競糊塗到這地步!
  
  醫生要他決定,若是想要孩子,那麼母體就必須承受生命危險,若是想要保護母親安全,最好是馬上動手術將孩子拿掉!
  
  醫生說寶寶兩個月了……望著艾寧沉睡的尖細臉蛋,打著點滴,臉色蒼白,本是朱紅的唇瓣而今是淡無血色。
  
  他才不過回家幾天,怎麼她成了這副消瘦模樣?
  
  大掌探出手指,輕地撫過她的臉頰,方才醫生說了,若是不開刀,恐怕她的心悸症會更嚴重,很有可能日後會常休克,並且造成生命危險。
  
  體弱的她,真能承受懷孕的苦嗎?他的手移到她唇瓣,繪著唇形,項西陽心裏多些柔情的不舍。
  
  就在他沉思之際,艾寧像是感覺到有人的存在,眼睛緩緩睜開,當她看到項西陽時,表情愣了下,眼睛更是眨了又眨。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醒了?”守著她有幾個小時了,外頭的天色也轉沉。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記得要白律師千萬別跟他說自己住院的事,看來白律師還是跟他說了。
  
  但不知為何,本是空虛的心,因為他的出現,竟然有種依賴感,就連本來萌生的害怕心情,似乎也轉淡了。
  
  “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她輕地點頭,因為眷戀他的體溫,她的臉頰依偎地靠向他的大掌,這不自覺的動作,教項西陽本是剛硬的臉部線條倏地轉柔。
  
  “醫生已經決定後天開刀。”
  
  “開刀……”她喃喃地說了這兩個字。
  
  他知道了嗎?
  
  昨天在醫生的告知下,她才知道自己競懷孕了,難怪這陣子胃口不佳,又常容易疲累,原來是因為她懷孕了。
  
  “我已經簽名了,你只要專心養病,其餘的不要想太多。”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她,以前有爸爸在,所以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兒,後來有項西越,他溫柔的呵護她,但最後,在她最需要人陪伴時,冷漠的項西陽雖在她身邊。但她卻不敢太靠近他。
  
  十九歲的她,在這幾個月裏,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在遭逢家變後,舉目無親的情況下,她開始懂得關閉自己的心,不讓人輕易觸碰。
  
  “可以不開刀嗎?”撫著肚子,她平靜的問。
  
  這一問,問倒項西陽,法庭上言辯無礙的他,在面對嬌弱的艾寧,竟是無言。
  
  望著她好半晌,他將目光移到她平坦的小腹後才勉強開口:“開刀對你比較好。”
  
  “可是我想要生下寶寶。”
  
  “甯兒……”她的想法教項西陽皺眉。
  
  “不可以嗎?”因為爸爸不在身邊,她一個人覺得好孤單,如果有個孩子陪她,或許會比較快樂些。
  
  項西陽見她眼裏的期盼,卻又想起醫生的叮嚀,心一狠,搖頭拒絕,“不可以。”
  
  熱淚由盈眶的眸裏落下,帶著不諒解的指控別過臉,那是她的抗議。
  
  “甯兒。”
  
  “我不會要求你負責的。”她心想,項西陽應該是怕她會賴著他,所以不要她生下這個孩子。
  
  那哽咽的表白,教項西陽心頭一震,他喉頭一緊,低吼:“你在說什麼?”
  
  “我會自己養這個孩子。”
  
  “不可以,後天開刀後,我會帶你同家休養。”他沒改變心意。
  
  “為什麼不可以?”
  
  他好壞,真的好壞,知道她喜歡西越,卻執意佔有她的身子,讓她回不了西越的身邊,現在他義不讓她生孩子,他怎麼可以這麼冷酷無情?
  
  背向他,艾寧輕輕地哭出自己的傷心,那一聲又一聲的啜泣,教項西陽心頭一凝。
  
  經過好久,病床裏,除了艾寧的哭聲,再無其他聲響,項西陽沒有出聲安慰她,也沒有離去,只是獨自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雙手抱胸地看著她嬌小的身影。
  
  心裏,卻為她的話,不斷地沉思再沉思,毫無思緒……市區辦公大樓林立的一角,白律師才剛步出法院,準備回辦公室時,即被人給半路攔住。
  
  “白律師,請等一下。”攔下門律師的人,是項西越。
  
  他已經在這附近等了一天,心想白律師可能會來法院。所以他從一太早就來等,沒想到真的讓他在下午時等到人。
  
  心急的他走上前,“白律師,我是項西越,你還記得我嗎?”
  
  自律師怎麼都沒想到項家二少爺竟會找上他,表情先是一陣錯愕,而後他勉強地點點頭。
  
  “你不是出國念書?怎麼會在這裏?”看著項西越一身休閒服,兩兄弟完全不同風格,一個強剛一個溫和。
  
  “自律師,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甯寧現在人在哪裡?”他大哥,那天出去後,就沒再回家,他猜,大哥一定是故意在避他,怕被問到甯寧的事。
  
  “項二少爺……”自律師有口難言,不知自己該不該多話,畢竟艾小姐目前的情況,似乎不適合與他碰面,但自小看著艾小姐長大的他,又很清楚艾小姐心裏喜歡眼前這位俊挺的項二少爺。
  
  只是老天作弄人,一連串的事情,讓兩小無猜的倆人,距離似乎更遠了。
  
  “白律師,你一定知道甯寧在哪裡是不是?”
  
  自律師歎了口氣,不知該不該老實告訴項西越,“項二少爺,我想你還是不要見艾小姐的好。”
  
  “為什麼?”他好不容易才回臺灣,就是為了帶她走,怎麼能不見?
  
  這叫白律師怎麼開口,難道要他說艾小姐已經是他大哥的女人了?而且還懷了身孕。
  
  見白律師為難的表情,項西越心裏更急,連語氣都顯得急躁:“白律師,不管甯寧現在怎麼樣?請你告訴我,她在哪裡?我真的很擔心她。”
  
  “你真的要知道?”
  
  項西越認真的點頭。
  
  見狀,自律師籲了口氣,“艾小姐現在人在醫院。”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4-9-19 00:42:49
第八章

    項西越一個人呆愣地站在法院前足足有半個鐘頭,他幾乎無法相信白律師方才說的事實。
  
  那怎麼可能!
  
  他大哥怎麼可能會搶走甯寧?
  
  大哥明明知道他對甯寧的感情,況且他也不相信甯寧會移情別戀,就算大哥真的很出色,但他心裏認識的甯寧並不是那種虛榮的女孩!
  
  一定是自律師騙他的!項西越這麼對自己說,但他手裏握的是白律師留給他的地址,而他該去嗎?
  
  如果他去了,一切真如白律師所言,那麼他又該如何是好?
  
  甯甯與大哥同居……同居……那代表的是,甯甯已經成為大哥的女人了嗎?
  
  腦海裏,不停地浮現他出國前,與甯寧在自家庭院裏的情景,那時的她,臉上露著幸福的微笑,那麼美,那麼動人,可現在,她卻跟大哥在一起……該死!這不可能是真的!
  
  項西越咬牙地盯著手上的便條紙,手指握緊,他決定去醫院看個究竟!
  
  中午的醫院,連護士都在休息,十分鐘前項西陽接到緊急電話趕去處理,艾寧獨自看著醫院送來的午餐,沒有胃口的她完全吃不下。
  
  半坐在病床,手上的滴點緩緩點落,看著窗外煦和的陽光射入,她不覺看得出神。
  
  這兩,她一直求項西陽讓她生下孩子,他卻不為所動,堅持要動手術。雖然她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心悸症,懷孕對她可能會造成傷害,但他都不該這麼殘忍,那畢竟是條小生命。
  
  想到他的冷酷,艾寧心裏更覺沮喪,手心移到依舊平坦的小腹,渴望小生命的到來,讓她對項西陽的決定更無法諒解。
  
  他應該是擔心她會死賴著他吧……一個家道中落的富家女,任誰都不想跟她有何牽扯,更何況他還是亨譽國際的大律師。
  
  無助的她,不覺濕了眼眶,心裏想著她到底該怎麼辦?
  
  她想要留下寶寶,可現實似乎不容她決定,愈想愈難過,艾寧的頭也跟著低垂,不覺地輕聲啜泣……因為陷人沉思,沒聽見開門聲的她被突來的男音給愣住,“甯寧。”那一聲叫喚,令她全身鼴直,不敢抬頭看去,就怕是自己的幻覺。
  
  “甯寧?”可那男音卻沒有消失,又喚了一聲。
  
  艾寧咬了咬唇,細眉緊皺,除了項西越外,沒有人會這麼喊她了,有可能是他同來了嗎?
  
  “甯寧,真的是你嗎?”猛地抬頭,艾寧緊盯著眼前一步遠的項西越,淚水正巧在這時落下,濕了兩行熱淚,“西越?”她的叫喚帶著遲疑,有些不敢置信。
  
  項西越見她哭,心疼不舍之情溢於言表,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摟進懷裏,“甯寧,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他找了她好久,不管用了任何方法就是沒有她的下落,今天終於讓他找到了。被那熟悉的懷抱摟緊,嗅著項西越身上熟悉的氣息,艾寧再也忍不住地輕輕的哭了起來……“怎麼哭了?”項西越下巴在她頭頂上方磨贈,憐惜的語氣帶著更多疼寵。不知哭了多久,項西越抬起她的尖細的下巴.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看著懷裏的她,似乎比他離開時更消瘦。
  
  自己與項西越之間早結束了,在她成為他大哥的女人的那一晚,一切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甯寧……”見她掙開他握住的手,項西越喃著。
  
  “你回去吧。”
  
  “甯寧?”他不置信地叫她。
  
  “我想睡了,你快點走。”她閉上眼,冷淡地趕人。
  
  面對艾寧突來的冷漠對待,項西越心裏的不悅感直升,一時間忍不住情緒,脫口而出:“是因為我大哥嗎?”
  
  艾寧沒料到他會這麼問,眼睛倏地睜開,看著項西越緊繃難堪的臉色,她心裏更覺委屈。
  
  “是因為你喜歡我大哥,你打算跟我大哥在一起,所以你跟他同居了是不是?”那話有些口不擇言,卻一字一字地刺進艾寧心口,教她難過地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他逼她回答。
  
  “對,我喜歡你大哥。”
  
  “甯寧!”項西越失控地大吼!不平的氣憤在心裏起伏。“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們不是約好了?你說你會等我的……”
  
  受不了打擊,項西越衝上前,扯住她的肩膀猛搖,“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本來就不適的艾寧,被他這麼搖,只覺頭昏眼花,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昏過去時,正好護士巡房,見狀連忙上前制止項西越的暴行。
  
  “這位先生,請你放手!”
  
  “走開!”
  
  “你這樣會傷到病人跟她肚子裏的寶寶……”肚子裏的寶寶?項西越全身顫抖地鬆開手,全身不覺往後退,臉色儘是錯愕,“寶寶?你肚子裏有大哥的孩子了?”他怔然地低哺自語。
  
  “艾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要不要我馬上聯絡項先生?”
  
  護士緊張地問。
  
  “不要,請不要叫他來……”艾寧掩臉哭著搖頭。
  
  “可是……”
  
  “我沒有關係,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她說,眼睛倦累地閉自己與項西越之間早結束了,在她成為他大哥的女人的那一晚,一切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甯寧……”見她掙開他握住的手,項西越喃著。
  
  “你回去吧。”
  
  “甯寧?”他不置信地叫她。
  
  “我想睡了,你快點走。”她閉上眼,冷淡地趕人。
  
  面對艾寧突來的冷漠對待,項西越心裏的不悅感直升,一時間忍不住情緒,脫口而出:“是因為我大哥嗎?”
  
  艾寧沒料到他會這麼問,眼睛倏地睜開,看著項西越緊繃難堪的臉色,她心裏更覺委屈。
  
  “是因為你喜歡我大哥,你打算跟我大哥在一起,所以你跟他同居了是不是?”那話有些口不擇言,卻一字一字地刺進艾寧心口,教她難過地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他逼她回答。
  
  “對,我喜歡你大哥。”
  
  “甯寧!”項西越失控地大吼!不平的氣憤在心裏起伏。“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們不是約好了?你說你會等我的……”
  
  受不了打擊,項西越衝上前,扯住她的肩膀猛搖,“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本來就不適的艾寧,被他這麼搖,只覺頭昏眼花,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昏過去時,正好護士巡房,見狀連忙上前制止項西越的暴行。
  
  “這位先生,請你放手!”
  
  “走開!”
  
  “你這樣會傷到病人跟她肚子裏的寶寶……”肚子裏的寶寶?項西越全身顫抖地鬆開手,全身不覺往後退,臉色儘是錯愕,“寶寶?你肚子裏有大哥的孩子了?”他怔然地低哺自語。
  
  “艾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要不要我馬上聯絡項先生?”
  
  護士緊張地問。
  
  “不要,請不要叫他來……”艾寧掩臉哭著搖頭。
  
  “可是……”
  
  “我沒有關係,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她說,眼睛倦累地閉上,她不知道項西越何時離開的.因為那已經不重要了,她只知道自己哭了好久好久……那天晚上,項西陽沒有回到醫院,而是獨自待在自己的住處,喝著悶酒,手裏拿菸,一臉凝重的他,不覺地扒過頭髮,癱坐在沙發上,沒有開燈的客廳看來更顯弧寂。他該怎麼跟艾寧提呢?怎麼跟她說她父親已經在牢裏上吊自盡了……這一切怎麼會來得這麼突然,雖然處理過殊多類似的案例,但那人畢竟是艾甯的父親,她一心一意想救她爸出來,才會甘心留在他身邊,取悅他只為了他有能力救人。
  
  可,今天的緊急狀況,在艾父送到醫院時早已斷氣,醫生宣告不治,這一切的壓力,他比誰都清楚,艾父深怕自己會影響其他朋友,而身在獄中,無法保護自己的女兒,怕有人存心報復.為此他選擇了結自己的生命……該死!難怪艾父要見他,那時的他,沒有一絲的怨懟,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他能放過艾寧。
  
  思即此,項西陽再次仰頭猛灌了一口酒,他能放開手嗎?
  
  早在四年前,艾寧的身影就在他腦海裏深根,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就算她的討好取悅只是為了她父親,但他卻不知不覺地深陷她的柔情裏。
  
  若是她知道她父親已經往生,她還會留在她身邊嗎?
  
  明天就要動手術了,再想起她祈求他能改變心意,但為了她的身體著想,就算他想留下孩子,也無可奈何。正當他冥思時,行動電話鈴響起,“喂?”沒看誰打來地打了電話。
  
  “大哥,是我。”項西陽眉頭緊蹙,煩躁地靠向沙發籲了口氣,“什麼事?”
  
  “我在你住處樓下。”沈默了幾秒,項西陽按了大門,“上來吧。”那語氣很是疲累。
  
  當項西陽打開門,直接迎來的是弟弟沉重的拳頭。
  
  因為喝過酒,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之前,西越又朝他肚子補送了一記扎實的拳頭。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項西越語氣裏帶著怨恨,表情猙獰,他怎麼都不能諒解大哥的行為,不能原諒大哥搶走甯寧。甯寧是他的,他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女孩,大哥卻讓她懷孕!見弟弟盲目地直朝他揮拳.項西陽被打了兩拳後,酒醒了些,但他在面對西越的攻擊時,只是閃著,不還手。
  
  “大哥!”他當然知道西越心裏難受,但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沾惹艾寧.她占滿他整個心裏。
  
  “我喜歡她。”而且整整喜歡了四年,沒有一天遺忘。
  
  “大哥,你怎麼能這樣!”狠狠地朝大哥再揮了一記右勾拳,卻被大哥躲過,而打偏的他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跌倒在地。
  
  項西陽站靠在隔壁,煩悶的他扒過已是淩亂的頭髮,衣衫不整的他因為剛才的打鬥,扣子早已被扯落,嘴色甚至還淌著血絲。
  
  “她是我的甯寧,我們一起長大,一起念書,還喜歡彼此……”項西越說到傷心處,不覺地狂怒咆哮,那發狠的目光直射向大哥:“可是大哥卻讓她懷孕,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想起今天下午醫院護士還說,明天甯寧就要動墮胎手術,他聽了幾乎要發狂!對於弟弟的指控他無話可說,只是閉上眼,粗重地喘著氣息。
  
  “大哥,你把甯寧還我,讓我們到美國去。”而這半年多來發生的事,就當是過去了,他可以遺忘。
  
  項西陽聽完,睜開的黑眸泛著血絲,“不行。”
  
  “大哥!”項西越一個衝動.倏地起身揪緊大哥的衣領,“為什麼不行?”
  
  “因為我不能放她走。”
  
  “那為什麼要甯寧墮胎?你知道她有多傷心嗎?”甯寧都哭了,那麼傷心的哭著。
  
  “懷孕對她是個太沉重的負擔,你說我能讓她生孩子嗎?”
  
  項西陽吼回去。項西越瞪著大哥,那發狠的眼神帶著殺氣,若不是他是自己的親生大哥,項西越真的會殺人。
  
  然後,無能為力的項西越嗚咽地哭了,大男孩的他輕輕地帶著啜泣聲哭著,那種失去所愛的心情,教他難以平復,而後他聽見大哥說,“艾得淵自殺了。”
  
  項西越愣住,手勁也跟著減輕,“自殺?”
  
  “嗯。”項西陽推開弟弟走回沙發前,拿起酒杯再次一口飲盡烈酒。
  
  “甯寧知道了嗎?”怎麼會,這半年多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只是貪污案嗎?艾叔為什麼要自殺?
  
  “今天下午自殺的,她還不曉得。”項西陽苦笑,“她應該很氣我,她以為我可以幫她爸,所以她甘心成為我的女人,但最後,她的希望全都落空了……”
  
  “大哥……”
  
  “或許你說的對,我應該放她走,畢竟她心裏愛的是你。”
  
  他自嘲的說,在他身邊,艾寧一直都是被動的一方,不管在床上還是相處時,她永遠都是乖巧聽話,不敢反抗他,而這教他不悅,教他不滿,因此他強求的更多,他想要的是一個會笑會哭,會吵會鬧的女人,但她卻那麼安靜,那麼倔強又怯弱。
  
  “等明天開完刀,你帶她走吧。”是他太強求了,明知不可得,卻要強摘……說完這句話,項西陽踉蹌不穩地起身,頭也不回地走進房間。
  
  望著大哥的背影,項西越明白大哥會如此狼狽是因為他心裏真的愛甯寧,否則他不會如此,大哥一直都那麼高高在上,從來不會失去理性,從來不會……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27 06:3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