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未卜先知的逃生!】
周圍場景驟然模糊
那些記者嘈雜的聲音也瞬間沒有了-
18房間。
等張燁視線恢復過來,頭暈的感覺消失,他左右一看,自己已經重新回到了熟悉的房間裡,正是在剛剛存檔的那一刻
「還不走?」章遠棋在後面道。
張燁回頭道:「咱倆一塊出去吧。」
章遠棋蹙眉,「你不是要先探路嗎?」
「不用了,走吧,越快越好」張燁已經探完路了,只不過是在一個天後和所有人都不知曉的時間裡。
章遠棋也沒說什麼,跟著過來了。
「你的鞋。」張燁低頭看看她那雙很漂亮跟兒跟高的紅色高跟鞋,「這個不能穿,聲音太大了,手拿著吧?」
章遠棋低頭彎腰,將高跟脫了下來。
「我開門以後你別動,然後看我手勢行事。」張燁說完,將門打開,卻沒有先出去,而是從兜裡摸出一個一塊錢硬幣來,手指微微一彈,將硬幣遠遠地彈了出去,嗒,嗒,硬幣落在走廊的地毯上發出聲音,好像走路聲似的。
天後剛要開口問,似乎不知道他在於什麼。
下一秒鐘,安全梯旁邊的一個房間門就猛然打開了——正是之前第一個發現張燁的那個中年記者,他出來後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人,不禁奇怪了一聲,只好又關上門回去了。
隔音不好,裡面還能聽到對話聲。
「怎麼了邵哥?」
「沒事,還以為有人呢。」
「大半夜的了,今天肯定沒戲了。」
「是啊,我估計天後也不在這裡,幾率太小了。」
「再小咱們也得盯住,萬一發現了,那不是大新聞嗎?」
趁著他們說話的時候,張燁這才給天後打了個手勢,倆人走到樓道中,張燁壓壓手示意章遠棋低頭,畢竟門上有門鏡,要低於這個位置才最保險。
一步
十步
倆人走到了樓梯口,輕步下樓。
天後拎著高跟鞋光著腳只穿著絲襪,腳上的絲襪已經髒了,灰乎乎的,「你怎麼知道那屋裡有記者盯著?」
張燁忙做了個手勢,「噓」
章遠棋目光質疑,但還是沒出聲。
張燁也不說話,靜靜和天後在二層樓梯拐角這裡等著,並沒有露頭,也沒有往前走的意思。
大約過了一分鐘。
本以為空無一人的二樓走廊突然響起一聲動靜,是腳踩煙頭的悶聲,然後一個青年的咳嗽聲傳來,碰,末了關上門進屋了,才沒了響動。
章遠棋意外地看了眼張燁,或許不知道他怎麼知曉樓道裡有人的。
張燁當然也不會回答,他見天後要下樓去一層,立即抓了她胳膊一把,搖搖頭,那裡可走不了,全都是人呢。張燁在前面領路,走進了二樓右手邊。章遠棋一看,也只好跟上了他。
左邊是一個個房間,電梯和正門都在那邊的方向。
但右邊?只有一個房間,那裡看牌子,上面寫著工作間,是員工的地方,外面還擺著一把笤帚和一筐沒有洗的被單床單。
「來這裡於嘛?」天後低聲道。
張燁道:「開門。」
「怎麼開?」天後問。
「您聽我的就行了。」張燁道。
張燁走去窗戶邊,這裡的窗戶還是比較老的那種鐵紗窗呢,他三下五除二動作熟練地就從上面卸下來幾根鐵絲,綁在手上做了個支點,他手指飛快跳躍,瞬間就把鐵絲做成了他想要的弧度和長短,然後走過去捅進了工作間的門。張燁當初可是吃過幾本開鎖技能書的,還真是學以致用,也是技多不壓身啊,沒料這個關鍵時刻又給用上了。快捷酒店裡的其他房間都是門卡刷的,屬於高科技,鎖也是電子類鎖,以張燁那幾本開鎖技能書還開不了這種高級鎖,但是員工間的這種鎖,可能是為了方便員工使用,都是傳統的鎖芯,插鑰匙的。
卡嚓。
門沒費勁就開了。
屋裡滅著燈,他自然也不會去開燈,隱蔽第一。
張燁早都考察過地形,知道裡面沒人,就是一個儲藏間,他輕車熟路地帶章遠棋進去,把門輕輕關好。
章遠棋看看他,「夠熟練的?」
張燁汗道:「哪兒有。」
章遠棋道:「我看你不是第一次於啊。」
「呵呵,我這人多才多藝本事多,您又不是不知道。」張燁打岔了一句,走到床邊拉開簾子,「走吧。」
章遠棋瞇眼,「怎麼走?」
張燁這時才告訴她計劃,「一層走不了,樓梯口都有記者蹲著,大門就更不行了,電梯口也有人,所以想離開咱們只能跳窗戶,這是二層,距離不高,而且咱們腳下的房間也是個工作間,沒有人,從這邊下去也不會被發現,這邊窗戶對著的是酒店後面,那邊有鐵柵欄,是封死的,記者也進不來,從這裡出去是最安全的選擇了,況且也沒人能想到去後面蹲守,因為誰也不會以為赫赫有名的天後會跳窗戶逃走,在他們的意識裡,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章遠棋皺眉道:「跳窗戶?」
張燁寬慰道:「您放心,不會有任何危險,我先下去,然後接著您,您慢慢往下爬,我護著你安全。」
章遠棋卻搖頭不語。
「快點吧您,現在不走就沒機會了,哪兒還顧得上什麼臉面啊」張燁勸道:「我肯定把你接住」
章遠棋將信將疑地看看他。
其實張燁這廝也沒什麼信心,天後是不胖,可也不是那種消瘦型的身材啊,而且天後個子很高,體重自然也不會太輕,張燁尋思自己這膀子力氣,還真有點懸,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辦了。
張燁一拉窗戶,也不徵求天後的同意了,往窗戶上一跳,就站了上去,看看那不算很高的地面,他反身背對,蹲下,手扒住了窗戶簷,一點一點將身子降下去,然後等身子展開,他一鬆手。
咚
人落地了
張燁沒站穩,摔了一下,腿也蹲得有點疼,緩了半天才起來,有些丟人地老臉一紅。
章遠棋看到了張燁的狼狽模樣,更是趴在窗戶那裡不動了,只是冷笑了一聲,看樣子是在說:你一個大老爺們跳下去都費勁,讓我一個女同志跳?
張燁低聲招手,「快啊我接著」
天後道:「想個其他辦法。」
張燁一琢磨,讓人家一個女的這麼跳確實也不成,沒那個力量,也沒那個膽子啊,畢竟人家是天後,不像張燁這種大老粗摔一下就摔一下了。想了片刻,張燁又有主意了,他看了看一層的工作間,他走過去手一撐,人就站在了一層的窗台上,窗戶沒鎖,正好被張燁一隻手扒住,然後仰頭對上面的天後道:「章姐,你一點一點下來,我拖著你,這樣肯定沒問題。」
上面沉吟了幾秒鐘。
終於,章遠棋的身影露了出來,顯然她也有了決定,她手從二層窗戶上伸出,遞下來一雙高跟鞋。
張燁踮著腳尖使勁夠,抓住高跟鞋,低頭放好。
章遠棋已經上了窗台,動作沒有張燁那麼利落,不過作為一個女同胞,還是很輕快的,沒有什麼猶豫,章遠棋便和張燁之前一個動作,扒著窗台將她的兩條裹著絲襪的美腿放了下來。
張燁一把接住她一隻腳。
入手就是絲襪的滑膩,雖然腳上有些髒土,不太於淨,但張燁還是心神一蕩,手感太好了啊
美腳突然一晃
好像是上面沒抓穩
張燁忙收起歪心思,飛快將她一隻腳往下順了順,引著她的腳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去抓天後的另一隻絲襪美腳,讓它踩到自己另一個肩膀。
這時,天後的身形才算徹底穩住,有支撐點了。
但受苦的就是張燁了,他拚命支撐,天後還真有點重啊
然而當張燁一抬頭,想指揮天後下一個動作時,他卻精神一振,一點疲憊感都沒有了,因為他看見了一幅噴血的畫面,章遠棋站在他肩膀,裙口也糊在了張燁的頭頂上方,那裙子裡的東西此刻已經毫無遮攔了,比張燁昨晚隱隱約約看到的還清楚了幾十倍,薄薄的絲襪覆蓋下,咖啡色的內褲近在咫尺
對於大力水手來說,菠菜就是他生命的源泉。
對於張燁來說,內褲,無疑就是他前進的動力。
「你慢慢往下蹲,再往下一點。」張燁悄聲對她道,手上也死死攥住天後的腳,「還得下,我扶你」
美腿慢慢彎曲下來。
忽然,天後有點失去重心了,人猛然一晃
張燁也顧不得什麼了,慌忙把手往上一伸,一手拉著窗戶一手按住了天後的腰,幫她保持平衡
章遠棋平衡是穩住了,可腳上的絲襪在張燁肩膀一打滑,蹲著的她頓時連裙子帶臀部地坐到了張燁的脖子上
張燁腳就一墜下,差點摔下去,腰都有種要斷了的感覺,不過感受著脖子上傳來的咖啡色內褲布料的溫熱,感受著緊緊夾在自己耳朵兩邊的豐滿美腿的細膩,和裙口中冒出來打在他脖子和後腦勺的天後身上的味道,他還是咬牙挺住了,扶著窗戶自己也蹲下來,這個過程看著簡單,卻相當吃力,要不是他這幾天每天堅持鍛煉,還真不一定吃得住,就這,他也氣喘吁吁不行了。
「好……了」張燁累道。
章遠棋扒住了一層的窗戶,一條腿一抬,從張燁的肩膀和臉上拿下來,站在了窗台,然後是另一條美腿。
絲襪也是有紋路的,可能是因為夾得太緊了,張燁的臉上和耳朵上也被章遠棋腿上的絲襪壓出了一些紋路的印跡。尤其是後脖子上,甚至還被劃了一下,許是天後放下第二條腿的時候扯大了,她內褲上的花紋許是鑲著的那種比較凸起的圖案,圖案繡得很硬,有毛邊,這才刮到了張燁脖子。
不疼,畢竟是布料,就是有點涼涼的。
兩人這下已經分開了。
張燁懷念了一下脖子上的溫度和香味,然後讓章遠棋扶好,自己先跳下窗戶,接著伸手去拉她。
天後瞅瞅他,將胳膊給他。
張燁沒敢拉她手,捏住她胳膊引著她下來。
天後也安全落地了,裙子卻有點褪到了上面,絲襪的深色褲線都從大腿上露出來了,還有些脫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刮壞了。她稍稍理了理,把裙子往下拉上了,這才穿上高跟鞋。
張燁瞅瞅她臉色,沒看出什麼異樣,倒是他自己,臉有些火熱,這還是他第一次離章遠棋這麼近啊
什麼叫零距離
這就叫零距離了
酒店後面就是小區外圍了,是一片偏僻的小花園,都是草叢。
張燁都沒用開鎖,一看那個鐵柵欄門已經好多年不用都生銹了,他只是用力一推,生銹的鎖便崩開了。
「你先出去,我繞回小區,一會兒開車接你。」
張燁說了聲,戴上了墨鏡,從這邊繞了個遠,到了小區門口進去,一看,還有好多人在酒店門口蹲著呢,並沒有注意到後面來的人。他們顯然不會想到,天後會從後窗戶跳走,而且為了萬無一失張燁還動用了一個「存檔」道具。你們等吧。張燁不管他們,去停車場開上自己的車,一溜煙走了,並沒有引起什麼主意,就算有人看到他的車,也不會認識的,張燁可沒有章遠棋那麼有名,還不至於被人放在顯微鏡下盯著的程度。
外面。
半夜了,馬路上沒什麼行人。
張燁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樹叢裡等著的章遠棋,把車靠過去,天後便快步上了車,碰,關上車門。
呼
終於脫身了
張燁長鬆了一口氣,「沒傷著吧?」
「沒事。」
「你去哪兒?」
「北城,給我停立水橋就可以了,有人會來接我。」
章遠棋估計也是累了,閉上眼假寐,這兩天弄得她和張燁都有些狼狽。
地方到了。
天後已經拿張燁快沒有電的手機上網聯繫了公司的人,車一停,她也下車了,坐到了路邊一個長椅上。
張燁沒走,而是在不遠處等著她安全離開,不然他不放心。
大概幾分鐘後,一輛張燁見過但叫不出名字的這個世界的豪華車停在了章遠棋面前,天後起身,彎腰上了公司的車。玻璃上看去,車裡似乎有兩個女人,一看到天後就唧唧喳喳了起來,一個哭笑不得,一個目露埋怨,好像都急得不得了。不過章遠棋卻一臉微笑,很平和地跟她們說著話。
聽不到,不知說的是什麼。
只是當張燁剛要也開車走人的時候,他忽然見到那輛豪華車後座的章遠棋抬起了手,她沒有回頭,只能看到後腦勺,但那隻手卻明顯在朝後面晃了晃,隨後就拿下去了,沒有引起兩個女助理的注意。
這是再跟我打招呼再見呢?
張燁一笑,他覺得自己跟章遠棋的關係越來越複雜了,或許,也是又近了一步吧,至少倆人可以算朋友了。
一起被堵,同屋,同床,同眠,一起逃跑,騎脖子,還差點鬧出緋聞。
這些畫面一幅幅交織在張燁眼前,緊張過後,心裡卻生出一種溫馨的氣息,尤其章遠棋最後那一招手,彷彿是跟共同戰鬥了兩天的夥伴的一個辭別,讓張燁甚至感覺天後那個不冷不熱的臭脾氣,似乎也不那麼招人討厭了。
好脾氣?
臭脾氣?
好多人討厭張燁,都罵他脾氣太臭像個流氓,可真正瞭解張燁懂張燁的人,卻可能並不覺得他脾氣不好。
角度不同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