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諭】我真是大明星（全書完）

sisyue

第29章【你們這裏最貴的菜是什麼？】

　　一周後。

　　張燁被文藝頻率的一個副總監強行放了假，領導幾乎是哭笑不得地勒令他休息兩天，不讓這廝上班了。

　　為什麼？

　　因為這一星期張燁都在玩命，每天先約白天的錄播室錄音，約不上太長時間的話它就約夜裏的，找相關負責人約好鑰匙自己連夜加班錄製，足足將《鬼吹燈》錄了五十多期。

　　加上之前的期數，他已經完成了六十多期的錄製工作，眼看都要錄製結束了。

　　之間，按時播出的每期節目也給張燁帶來了總共二十萬的聲望，然後還有在網路上傳開的幾首詩的點擊率不停貢獻的聲望值，加起來大概是三十萬左右，都被張燁買了「記憶搜索膠囊」。

　　一共三顆膠囊，已經讓張燁將記憶中《鬼吹燈》的所有文字鞏固記憶了，一字不落，錄製自然一點障礙都沒有，依然是全程脫稿，七天的時間，已經讓台裏的同事們都習慣了這個「變態」的存在。

　　從震驚到吃驚，從吃驚到驚奇，從驚奇到麻木！

　　弄到後來，大家對張燁的驚人表現已經習以為常了！

　　還差幾期就錄完了啊，張燁在當初的世界，《鬼吹燈》熱銷之後也有電臺錄過這本小說的播音，那都是四五百期的，為何他才不到一百期就要錄完了？

　　原因是上個世界的鬼故事節目叫午夜拍案驚奇，是半個小時的節目時間，放到小說裏也就是說二十多分鐘，甚至都不到。

　　但這個世界的《深夜鬼故事》是一個小時的節目，而且張燁的語速要比一般人都快上太多了，節目期數自然而然會縮短。

　　……

　　早起。

　　張燁刷牙洗漱，七天的連續加班和打亂的作息時間讓他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抽了根煙提神也老打哈欠。

　　按說沒必要這麼玩命。

　　但張燁為什麼這麼努力工作？原因有四點。

　　第一，他必須要對得起領導的重視啊！

　　第二，他必須要對得起聽眾的厚愛啊！

　　第三，早錄完節目的話就能早拿到獎金！

　　至於第四……嗯，第四點就是第一點和第二點其實根本不重要！

　　跟網銀上查了一下昨天剛發的工資和獎金，張燁立時間抖擻了許多，一想也很久沒回家了，便下樓坐上地鐵，奔家而去。

　　爸媽住菜市口，一個不新不老的社區。

　　剛一走到自家樓下，張燁就碰見了幾個老鄰居。

　　「喲，這不是小燁麼？回來了？可好久沒看見你了。」一大娘道。

　　張燁招呼道：「周大媽早，我前個月就搬出去自己住了，最近上班忙，就沒回來。」

　　「聽你爸媽說你去廣播台工作了？」另個老大爺搖晃著蒲扇道：「那可是好地方，吃公糧的，好好幹啊。」

　　「得嘞，一定的。」張燁閒聊幾句才上樓。

　　按下門鈴，開門的是老媽，看神色不太高興，「一個月了，你還知道回家？」

　　張燁一看，忙賠笑臉道：「我這不是想有一番成就了再回來麼，我爸呢？今兒也休息了吧？」

　　「他啊？看報紙呢。」老媽拿腳把拖鞋踢給兒子。

　　張燁彎腰穿上，進客廳就看到了沙發上拿著京華時報的老爸，「爸，我回來了，你跟我媽身體沒事吧？」

　　老爸話從來不多，「都好，你工作怎麼樣？」

　　張燁挺美，「還行吧，這月工資已經發了，加上獎金有一萬八。」

　　「什麼？」老媽當時就豎起耳朵，轉愁為喜道：「有這麼多嗎？你不是還在試用期嗎？事業編制都沒下來呢吧？」

　　張燁笑道：「工資不多，但是獎金多啊，有一個五千是貢獻獎勵，還有個八千是績效獎勵，加上工資和補助才這麼多的。」

　　「我兒子行啊。」老媽眉開眼笑了，「我就說我兒子肯定有出息吧！」

　　老爸古板道：「別驕傲，這點成績算不了什麼。」

　　老媽跟張燁擠了擠眼睛，努嘴道：「你聽你爸說呢！他現在天天夜裏都守著收音機聽你欄目，有時候大半夜吵到我了我讓他小點聲他還不答應呢！你那期拿現代詩救了一個女孩的節目他也聽了，一個勁誇你現代詩的水準，還把你那幾首詩給記下來了，呵，反正那詩我是沒聽懂。」

　　老爸變了臉，「就你話多是不是？」

　　老媽哼道：「我實話實說而已，你瞪什麼眼，就你眼睛大啊？」

　　張燁呵呵一笑，家人的認同是對他最大的鼓勵了，便道：「差不多也快中午了，爸，媽，今天不做飯了，咱仨出去吃吧，我這好不容易掙了第一個月工資，肯定得請您倆搓一頓啊，走著！」

　　老媽欣慰道：「行，我也吃我兒子一頓。」

　　老爸開始還說不去，怕亂花錢，家裏條件本身也沒那麼好。但張燁和老媽一個勁拉他，最後老爸也換衣服了。

　　樓下。

　　老媽很前衛地摸出手機，「我查查附近有沒有好吃的飯館。」

　　張燁問道：「您用什麼呢？」

　　「點評網啊，我剛跟同事學的。」老媽笨拙地操縱著手機。

　　張燁嗤之以鼻，看不起老媽道：「還點評網？您太落後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啊，您那個根本不科學，也不精確，看我的吧！」

　　張燁拿出隨身帶的簽字筆，抬手往空中一扔，待筆落地，他登時順著筆尖的方向伸手一指馬路斜對面，「這家好吃！」

　　老媽：「……」

　　老爸道：「你一大學生，能不能別老這麼迷信？」

　　張燁頑固道：「相信我，這家肯定好吃，我扔這東西沒出過錯，不然您以為我高考英語怎麼會得這麼高分的啊？」

　　飯莊不小，人也不少。

　　一家三口進去被服務員領進了後面一桌座位。

　　女服務員客客氣氣道：「請問三位想吃點什麼？」

　　老媽隨口道：「兒子，你點菜吧，別點太貴的啊，沒必要。」

　　張燁嗯了一聲，小兩萬啊，他現在也是小富翁一個了，這麼多錢留著幹嘛？那不就是消費的嘛，再說他現在多少也算個公眾人物了，得要臉面，於是口氣很大道：「你們這裏最貴的菜是什麼？」

　　女服務員詫異道：「最貴的？」

　　張燁一點頭，「對，你放心大膽地說！」

　　女服務員呃道：「松鼠桂魚比較貴，看分量的話，一般一條魚加工後兩三百吧，對了，鮑魚我們這裏也有，一份是一百二，您要幾份？」

　　張燁一打響指，「很好，非常好，給我來……一盤宮保雞丁、一盤魚香肉絲和三碗米飯，就這樣！」

　　女服務員險些吐血，說了半天合著您不要啊？

　　服務員一走，老媽丟臉道：「不要你瞎問什麼！」

　　張燁咳咳道：「我沒想到這麼貴啊，那什麼，不是您說的不要點太貴的嘛，咱還得過日子呢，差不多就行了。」

　　老媽來氣道：「你這也太摳兒了！」

　　老爸插了句，「那還不是跟你學的，你們娘倆啊，都是從錢眼裏生出來的！」

sisyue

第30章【微博上的罵戰！】

　　下午。

　　爸媽睡午覺了，張燁一個人在自己小屋上網，登錄自己新註冊的微薄，上面已經有了一個認證標籤，是電臺那邊因為工作需要給張燁申請認證的。

　　認證資料是——京城廣播電臺文藝廣播《深夜鬼故事》播音主持人張燁。

　　每個電臺主播都要有一個與聽眾交流的公眾平臺，宣傳節目，維護形象，這也屬於工作的範疇。

　　這個世界的微薄沒有新浪騰訊之分，只有一個，只叫微薄，意義上大相徑庭，不過一些細節上的功能還是有區別的，比如根本沒有顯示自身地理位置的這個設置，原因是保護隱私。

　　「張老師你好。」

　　「張老師，我特別喜歡您的節目。」

　　「鬼吹燈太好聽了，幾首詩太經典了！」

　　「承辦各種證件，有需要請聯繫手機1348763733！」

　　「哈哈，張老師也有微博了？我是小芳，求互粉。」

　　私信啊，@啊，留言啊，大概三十多條，裏面有推銷有廣告的，有電臺的同事，也有聽眾朋友。

　　一看粉絲數，才有兩百多人，剛註冊的嘛，肯定沒有那麼多粉絲，這需要一個長時間的經營。

　　張燁撿重點的一些給他們回覆了，也粉了幾個同事，然後就流覽器這個世界的微薄，大體區別不大，並不是很陌生。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宣傳平臺，張燁也很重視，末了想了想，乾脆將自己那幾首詩加上去了，《飛鳥與魚》、《一代人》、無題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還有沒有跟公眾場合發表過的《海燕》也一併發佈！

　　粉絲數立刻漲了！

　　還有無數人爭相轉播！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好狂啊！」

　　「《海燕》寫得太過癮了！我喜歡！」

　　「本來以為飛鳥與魚和一代人就夠經典的了，看了《海燕》以後頓感酣暢淋漓，從此路人轉粉！」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寫的真漂亮啊！」

　　「張老師又出新詩了？牛！佩服得五體投地！」

　　甚至張燁還看到了一些大V的留言，比如上次那個央視的著名節目製作人胡飛，又給張燁轉發了，「我一開始是喜歡張燁的小說，《鬼吹燈》太有新意了，跟以往的靈異小說完全不同，後來我看了小張老師的兩首詩，我最喜歡《一代人》，感覺好像就是給我們這代人寫的一樣，今天我又看了《海燕》，這應該是首散文詩，我活了這麼多年，看過的散文詩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了，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散文詩也可以寫得這麼優雅和咆哮！京華時報的副總編老嚴我也認識，老嚴有一句評論我覺得說得很對，幾百年後，人們或許不知道早沒有了電腦，沒有了手機，忘記了那些曾經光芒耀眼的明星，忘記了那些我們這個時代認為是終身難忘的事情，但《一代人》和《海燕》這兩首詩，大家卻絕對不會忘記，我相信它們會隨著歲月傳承下去，一代又一代！」

　　張燁當然要回，謙虛道：「謝謝胡老師的肯定，沒有您說的那麼高尚和偉大，一些拙作而已。」

　　胡飛在下面高度評價道：「才華這東西或許就是天生的，有些人努力了一輩子也沒有，有些人生下來就有了，小張老師才二十三歲？我兒子今年也二十二歲，都是差不多的歲數，可張老師已經有了如此的文化素養，我兒子卻還只會天天玩手機，唉。」

　　下面有人跟評。

　　「我女兒也是，天天抱著手機玩。」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離了手機就活不了了，連吃飯聊天的時候，都得抱著手機不撒手。」

　　張燁見狀，也在後面發表了評論，用了一句他那個世界的網路流行語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飛鳥與魚，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在玩手機。」

　　「噗！」

　　「哈哈！笑抽了！」

　　「張燁老師太調皮了！」

　　「沒想到張老師也這麼幽默！又是鬼故事主持人又是寫詩的，我還以為是特別嚴肅的人呢！」

　　「神轉折啊！」

　　央視的節目製作人胡飛也樂了，發了一個笑臉過來，「回頭我把這話給我兒子看看！」

　　張燁一帶頭，底下好多網友都開始自發地改編起張燁的《飛鳥與魚》了，什麼最遠的距離是上廁所沒帶紙啊，《一代人》最終也未能倖免，什麼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看片啊，各式各樣都有。

　　如果是別的詩人看見自己的詩被人改的面目全非，肯定得生氣，但張燁沒有，非但如此，他還跟網友們一起進行了創作改編，自黑的精神非常濃郁，也贏得了很多網友們的好感。

　　「張老師真平易近人！」

　　「這才是大文人的風範啊！」

　　「+1！支持張老師再創佳作！」

　　……

　　與此同時。

　　今兒個田彬也休息了，節目被搶了，他現在基本上一個星期要休息三天左右，上班也沒什麼事情幹。

　　心情煩躁下，田彬獨自跟家中喝悶酒，邊喝邊上網看微薄，這下也瞧見了張燁跟網友們激烈的互動，不但打成一片，張燁的粉絲數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猛然增長，才一天就有幾千粉絲了，幾乎快超過了田彬的兩萬粉絲數。

　　見得如此，田彬心態更加不平衡，一下就爆發了！

　　脫稿創作？

　　張口就是經典詩句？

　　田彬一直都不相信張燁能有這等本事，也是懷恨在心，沒換微博號，就用自己認證的官方微博發帖了，「有些人只會蹦躂一時，蹦躂不了一世，切莫小人得志，切莫耍小手段，否則有你吃虧的時候！」

　　沒有說是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在罵張燁，因為田彬的微博認證在官方認證過張燁後，他VIP介紹裏已經變成了原《深夜鬼故事》節目播音員了。

　　田彬也是有粉絲的，有人喜歡張燁的播音風格，可也有人喜歡田彬的播音節目，一聽田老師發了這些話，好多他的粉絲立即就明白田彬說的是誰了，當時就響應號召，去張燁的微博謾駡了起來！

　　「刷小手段？」

　　「原來張燁是這麼上位的啊！」

　　「田老師說得好，我也不愛聽張燁的節目，簡直是垃圾！」

　　另一邊，張燁還不瞭解情況，剛去外屋喝了口白開水，回來後就看到微博裏出現了很多罵聲！

　　「張燁你個蠢豬！」

　　「呼籲抵制張燁！」

　　「什麼垃圾節目啊！趕緊停播吧！」

　　「對！讓田彬老師重新主持《深夜鬼故事》！」

　　張燁追蹤下一查田彬的官方微博，就看到了他那一段的話，頓時怒極反笑，你沒事找事是吧？敢當眾說我小人？

　　張燁還沒言聲，他的粉絲們和一些旁觀人群已經上去田彬微薄回罵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賤的人？」

　　「微薄公開罵同事？到底是誰小人啊？」

　　「不就是張老師文采比你好，所以把你節目頂替了麼，不服氣你把節目搶回來啊，說會背後罵人是嗎？」

　　「可真逗，還有這麼多人幫腔？你們就喜歡罵人啊？」

　　這時，剛剛和張燁微博交流過的節目製作人胡飛也幫了張燁一句，發道：「人要有些氣量，而不是見到別人比你好，就得想方設法地把別人拉下來，真可笑，聰明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兩邊人掀起了罵戰！

　　微博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兒子，出來吃水果！」老媽午睡醒了，跟屋外喊他。

　　張燁卻沒心思吃東西，「不吃了，我這有點事兒。」

　　老媽推門進來，「什麼事啊？吃完了再忙。」

　　張燁盯著電腦道：「吃不了了，有同事拿官方認證微薄罵我，影響太惡劣了，我得處理一下。」

　　老媽也火了，「敢罵我兒子？這小王八蛋！不過你可別罵人啊，他不講究，咱們可得注意影響，畢竟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我懂，您回吧。」張燁又看到田彬發評論了。

　　田彬：人品不行，再有才華管什麼用！

　　張燁冷笑一聲，回覆道：「我怎麼人品不行了，田老師可以說一說！」

　　田彬語氣上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樣子：你真不清楚？好吧，呵呵。

　　張燁：「你還別用這種似是而非的語氣誤導大家，我有什麼做的不妥的你可以說，我也想聽聽呢！」

　　田彬嗤之以鼻：你人品什麼樣你心裏明白！

　　張燁冒火道：「我真不明白，我的事都可以擺在明面上說，我做事從來都是問心無愧，你這不斷語氣模糊的樣子反倒顯得你沒底氣吧？」

　　田彬：呵呵，小人就是小人。

　　……

　　京城廣播電臺。

　　文藝頻率辦公區，今天好多人都在上班。

　　一個午間節目的DJ突然大聲道：「誒，你們快看微博，出事了出事了，田彬和張燁吵起來了！」

　　「啊？怎麼回事？」

　　「吵起來了？我看看！」

　　「哎呦，田老師這是……」

　　「田彬怎麼搞的啊，哪有這麼說話的！」

　　「還是拿認證微博發的帖子，這影響多不好啊，讓聽眾看見了還以為什麼呢！」

　　幾個台裏的老同志都十分不喜，王小美也蹙蹙眉，小芳更是氣急敗壞！

　　「我去跟領導說一聲！」

　　「誰給田彬和張燁打個電話？別讓他們吵了！趕緊刪微博！」

　　……

　　鈴鈴鈴，電話來了。

　　張燁一看號碼，是老少故事會節目的馮老師。

　　一接，就聽到對面的馮老師道：「小張，趕緊把微薄刪了吧，趙總監知道這件事了，已經發了飆，讓你們就此打住，再這樣下去該給台裏帶來惡劣影響了，田彬那邊也有人去找了，你趕緊熄火，有什麼事情大家明天上班再說！」

　　張燁來氣道：「我這一直被田彬和他那些粉絲罵了半天，我一句罵人的話和污蔑人的話也沒說吧？還我熄火？我說過多餘的話嗎？我就是讓田彬解釋解釋我的人品那裏不行了，我哪裡小人了，我還有問題了？」

　　馮老師道：「瞧你那脾氣，還跟我急了？你小子也消消氣，不是說你不對，而是讓你先忍一下。」

　　「馮老師，我不是對您，行，我知道了。」張燁不疼不癢道。

　　整個文藝廣播的播音主持中，他對馮老師的印象是最好的，老資歷，不拿架子，與人為善，張燁當然不會跟馮老師生氣的。

　　「那就行，都冷靜一下最好。」馮老師掛了電話。

　　然而手機剛一扔下，張燁就對著電腦冷笑了一聲，雖然答應了馮老師偃旗息鼓，但他當然沒準備這麼做，刪微博？不吭聲？姓田的都發出那種話了，他怎麼可能不言聲啊！

　　田彬的粉絲還在攻擊他。

　　「看看，張燁不說話了吧？」

　　「嘿嘿嘿，這是被罵慫了！」

　　「蠢貨就是蠢貨！一個新人還敢搶老人的位子！」

　　「真替田老師無奈！碰上這麼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大家繼續罵！刷屏！不要有顧忌！為田老師討回公道！」

　　田彬也時不時挑撥幾句，煽動著大家的情緒，他自己不好罵髒話，但他可以挑動粉絲們罵人啊！

　　罵張燁的人裏有一些是不明真相的，以為田老師是受了張燁的委屈，還有大部分卻是跟著起哄的，網路是個比較開放的平臺，有人就是喜歡罵人，他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是非黑白對錯，罵了再說。

　　反正那個張燁肯定不敢罵他們的，畢竟是個公眾人物嘛，總要注意一些言語影響，這更讓湊熱鬧罵人的傢伙們肆無忌憚，能罵一個比他們有身份有成就的人，他們認為很爽快！

　　不敢回嘴罵人？

　　是的，也許一般的電臺主持人都不敢，但張燁偏偏就不是那個一般人，他們太不瞭解張燁的脾氣秉性了！

　　無緣無故地罵我？

　　三番兩次地踩到我頭上？

　　他深知網路是個什麼樣的環境，尤其今天這件事，根本分不出道理，就是純粹地對罵罷了，看得不是誰有理，多少道理說破大天也沒有意義，這裏看的是實力！看的是誰戰鬥力更猛！

　　好啊！今天哥們兒就跟你們好好罵一罵！不就是罵人嗎？你們真以為我不會吶！我怕你們？

sisyue

第31章【每一句罵腔都是經典！】

　　罵戰持續。

　　田彬畢竟是經營了好幾年的微薄，粉絲比較多，忠誠度也高，他一帶頭，立刻罵得張燁這邊的人節節敗退！

　　「罵不過了吧？」

　　「罵不過就別廢話了！」

　　「還替張燁說話？你們跟他一起滾回家去吧！」

　　罵聲鋪天蓋地，張燁的粉絲們有點沒有招架之力了！

　　電臺那邊有人給張燁打了電話，肯定也有人給田彬知會了，可田彬不但沒刪微博，且還在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張燁終於動了震怒！

　　罵人是吧？

　　來吧！有一個算一個！

　　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我的戰鬥力！

　　張燁其實在這方面的辭彙量還是很貧乏的，可他不怕，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於是張燁立即拿來了一些他上個世界的網路流行語，回罵道：「是的，我是小人得志，但有些人連人都不算，還跟我扯什麼？我想知道這是誰的微薄，還VIP認證了？你不是VIP，甚至不是V，我看你只是個P。你複雜的五官掩飾不了你樸素的智商，看到你們，我只感覺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朋友們，都不要罵他們了，永遠不要和禽獸作鬥爭，贏了？你比禽獸還禽獸，輸了？你禽獸不如，平手？你跟禽獸有什麼區別！而且咱們也鬥不過傻逼，也和傻逼講不了道理，因為他們會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們同一個水平線上，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流行語，比如「你家門口全是梧桐樹」，因為半年前有個典故，出了檔子事，全國有七八家精神病院的門口都統一種植了梧桐樹，那件事也傳播得很火，最後種梧桐樹變相成為了罵人精神病的委婉用語。

　　同樣，張燁也有他們那裏的流行語，這些流行語都是這個世界的人從來沒有聽過的，卻是張燁那邊的群眾的集體智慧結晶，這麼多群眾的智慧集于張燁一身，他能輸？

　　這回覆一發，底下的帖子馬上爆了！

　　「我靠！」

　　「張老師回擊啦！」

　　「啊哈哈哈哈！快看啊！」

　　「太歡樂了！太牛逼了！」

　　「張燁老師的才華我今天是服了！」

　　「小說經典，詩句經典，嘻嘻，連罵人都這麼經典啊，哇，我好像愛上張燁老師了，太霸氣啦！」

　　「永遠不要和禽獸比？哈哈！」

　　「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神句啊！絕對是神句啊！」

　　田彬回覆了，文字上幾乎能感覺到他惱羞成怒的表情，「你罵人？你還有沒有一點修養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啊？」

　　「支持田老師！」

　　「這種素質的播音主持就應該開除！」

　　「什麼人啊！電臺就招這種水準的播音主持？」

　　張燁一迎戰，田彬的粉絲們也幫著田彬跟張燁開戰了！

　　張燁平和道：「我不是罵人，我只是闡述了一個道理和事實，教大家怎麼和你們這種人溝通，田老師我接觸過，其實我看到田老師的第一眼時腦子裏就浮現出了一個字，是『井』字！」

　　有人問：「井？水井？」

　　「井底之蛙嗎？」有人猜測。

　　還是張燁給他們解惑了，「井——橫豎都是二！」

　　下面頓時一片笑噴了的表情刷屏了，「哈哈哈！」

　　張燁絲毫不停，「田老師啊，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放棄治療啊？為什麼？中國這麼多兵器你不學，偏學劍。上劍不學你學下劍，鐵劍不學你學銀劍，恭喜你今天終於達到了人劍合一，俗稱劍人！」

　　田彬：「……￥#%￥##@！！」

　　「你姥姥！」

　　「張燁你太損了！」

　　「你個梧桐樹！」

　　「蠢豬！傻逼！」

　　田彬的粉絲也一個個氣得嗷嗷叫！

　　而張燁的粉絲則都聽傻了，一時間都忘了回覆幫腔，只顧著看。

　　張燁還沒有停下，一句話接一句話，「你才蠢豬！你全家都蠢豬！田老師，其實你也不用自卑，就算你犯了錯誤被領導取消了節目，我依然覺得你是一個成功者，因為作為一個失敗的典型案例，你實在太成功了！」

　　眾人：「……」

　　張燁繼續罵道：「有句名言說的特別好，上帝說要有光，所以有了光，上帝說要有水，所以有了水，上帝說要有傻逼，於是你出生了。」頓了下，「其實說來說去總結一下，我只想送你一句話，我去年買了個錶！」

　　有網友道：「啊？買錶？什麼意思？」

　　另個田彬的粉絲反唇相譏道：「話都不會說，還主持人吶？這是個句子嗎？錶也是論塊的啊，還買個錶？」

　　張燁說道：「你們把這幾個字的首字母打出來！」

　　「我去年買了個表？WQNMLGB？我去你媽了隔壁？哈哈哈哈哈！」網友們笑噴了，前仰後合！

　　張燁足足罵了田彬一個多小時，沒有一句罵人的話是重複的，而且越說越絕！

　　田彬怒道：「長得那麼難看！你也不照照鏡子去！」

　　張燁笑著打字道：「是，我是不好看，但我長得起碼順眼啊，你呢？你那照片掛在牆上辟邪！掛在床上避孕！」

　　見到這句，田彬險些吐血，汗毛都氣炸了！姓張的！我跟你勢不兩立！

　　「放牆上辟邪？放床上避孕？」

　　「噗嗤！啊哈哈哈哈！損啊！損到姥姥家了！」

　　「喜聞樂見！原來罵人還可以這麼罵啊！張燁老師太無敵了！」

　　這話實在是罵句中的經典，此言一出，十幾秒鐘內居然擠進來了一百多個回覆和評論，圍觀群眾都看得坐不住了！

　　有了張燁的帶領，他那些剛才還被壓得罵不過對方的粉絲們一下子翻身了，氣勢高漲！開始給張燁搖旗吶喊！

　　田彬還在回罵，卻根本不是張燁的對手，一開始也有很多田彬的粉絲幫著偶像一起罵張燁，但張燁的戰鬥力實在太變態了，都不用他的粉絲們幫忙，張燁舌戰群雄，愣是一個人把幾百人給罵熄火了。

　　然後田彬的粉絲幾乎沒有人吭聲了，那些湊熱鬧專門罵人發洩的傢伙們一看，也是被張燁罵得腸子都青了，反擊幾句後就知道他們完全不是張燁的對手了，紛紛銷聲匿跡，不去丟人了。只剩下田彬一個人在憤怒地回擊！

　　以一敵百！

　　罵走了一個又一個不服的！

　　最後結果是……張燁完勝！

　　所有微博上圍觀的群眾都驚呆了！

　　這他媽是什麼戰鬥力啊？罵人能罵得這麼驚天動地，他們真是第一次見！

　　等當田彬也被罵得一聲不吭的時候，圍觀群眾這才回過味來，紛紛激動而顫抖地立即粉了張燁的微薄，粉絲數一下子漲到了三萬一，連帶張燁遊戲戒指裏的聲望值，也從剩餘的幾千變成了五萬四！

　　張燁無語！

　　罵人也能罵出聲望點數來？嘿，這感情好啊！

sisyue

第32章【罵出來的人氣！】

　　勝負已分！

　　罵戰也結束了！

　　網友們積極留言，幾近笑成了一團！

　　成風一片：「大神啊！我今天看到大神了啊！」

　　小洞11：「絕對的神人！絕對的偶像！太霸氣了！」

　　張燁粉絲1號：「新註冊的帳號請大家多關照，以後我就是張老師的腦殘粉了，能罵人罵到這等大師級的境界，我只能用膜拜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今後張燁老師就是我們水軍的領導者！」

　　威武的小霸王：「看了張燁老師的罵句，我才知道我以前多麼的天真幼稚，虧我還自詡罵人無敵手，今天一見驚為天人，必須甘拜下風，不知張燁老師收不收徒弟，我也想學您的罵句啊，要是得了您十分之一，不，得了您一百分之一的真傳，那我走遍天下都不怕了啊！」

　　「崩潰中……」

　　「上帝，我看到了什麼！」

　　「這條微薄都快上首頁了啊！」

　　「這裏發生什麼事了？點擊量評論數怎麼這麼高？」

　　「張燁老師的形象在我眼裏瞬間崩塌，這就是那個寫《飛鳥與魚》的張燁老師？這就是那個寫《一代人》的張燁老師？你實在是太……太讓我喜歡啦！哈哈！罵得好！這種人就得這麼罵！」

　　「才華啊！這就是才華！」

　　「罵人都這麼驚天地泣鬼神！不愧是大詩人！」

　　「得了吧，詩人哪有這麼罵人的？」

　　「樓上的，你見過哪個文學家詩人不罵人的？最著名的陳天模老師，當初第一首詩不也是罵人的嗎？還帶髒字呢！」

　　大家熱議開來，這個集中了張燁所有罵句的微薄頓時紅了！

　　……

　　單位裏。

　　電臺的同事們也都看到了張燁那堪稱畫龍點睛的罵句，有憋不住的同事造成笑得直不起腰了！

　　「小張老師還有這個本事？」

　　「真是沒想到啊，這罵得也太幽默了！」

　　「哈哈哈哈，我已經把那些話收藏了！」

　　「這樣是不是不好啊？領導剛才都急了，怎麼還……」

　　「話趕話到那裏了，想收也收不住了，看看明天領導怎麼處理吧。」

　　「這次也該著田彬倒楣，碰上張燁這麼一個打死也不肯吃虧的主兒，田彬這回是被罵慘嘍！」

　　「小張也是神了，你說這麼多經典中的經典罵句，他是怎麼想出來的啊？又是現場發揮創作的？」

　　「是啊，那句『我去年買了個表』，真是絕句啊！」

　　「嘿嘿，我喜歡那句你為什麼放棄治療！太逗了！」

　　「被罵的這麼狗血淋頭，我看啊，田彬明天是沒臉來上班了！」

　　馮老師哭笑不得道：「這個小張啊，都讓他刪微博不要說話了，怎麼就不聽啊，這下可好了。」

　　還有個跟田彬關係不錯的人道：「小張怎麼能這樣啊，影響多差啊，讓人看了還以為咱們電臺都這個素質呢！」

　　小芳不愛聽道：「是田老師先挑事的，張老師屬於正當防衛！」

　　……

　　事態似乎平息了，但其實卻遠遠沒有。

　　張燁那些「名言」，在這個世界還沒出現過，但在他那個世界卻句句都是當年的網路流行語啊。

　　其實罵出去的時候張燁並沒有覺得多爽，為什麼？

　　因為在張燁的認知裏，那些罵句早都用爛了，過時了。

　　比如「我去年買了個錶」吧，張燁那邊的人都說得太多了，已經審美疲勞。

　　還比如「不要和禽獸比」那段，如果張燁發在他們那個世界的論壇上，下面肯定會有人回覆一句「恭喜樓主通網」，這個梗用得太多了，幾乎已經沒有人再說了。

　　不過在如今的世界裏，大家還從未聽過這些流行語，所以張燁將其一搬過來，立即在網路上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有好事者甚至還整理出了一份張燁經典語錄，把他的話一句一句地複製了上去，供大家觀賞膜拜！

　　期間，還有幾個同行回帖。

　　「冷靜，都冷靜！」

　　「圍觀。」

　　「坐等新語錄。」

　　「已經結束了嗎？」

　　好幾個省直轄市的電臺同行都表示了關注。

　　這種事在別的圈子裏可能還不算什麼，尤其是在娛樂圈中或許濺不起波瀾，但在他們電臺傳媒圈子內還是很新奇的，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在電臺同仁的圈子中這事瞬間傳遍了。

　　很多人都喜聞樂見地登陸微薄圍觀，當看到張燁那些語句後，大多數同行當下只有一個反應，以後得罪什麼人也不能得罪這種人啊，你妹，這罵人罵得也太缺德了呀，心臟不好的真能給氣死！

　　事態的影響還在持續。

　　眾人也都在樂此不疲地跟帖回復。

　　張燁就宛若一個鬥士，連晚飯都沒吃，就坐在電腦前面等著田彬的再次出現，隨時準備開展新一輪的戰鬥，他可誰都不不怵，結果對方還是不吭氣了，弄得張燁還有點意猶未盡。

　　隨即，張燁為這件事發了最後一個微薄，澄清道：「聲明，本人的言論僅代表個人觀點，跟單位電臺無關，我這人從來都不喜歡說髒話，但如果有人欺負到我頭上，我也不會坐視不理，對於那些別有用心煽風點火的人，對於那些挑起事端無由頭罵我的人，我只想對他說四個字——請(QU)你(NI)自(MA)重(DE)！」

　　最後一句又是他那個世界的流行題材，四個字，字是那個字，但拼音備註卻是其他的。當然了，在現在這個世界，這種字體形勢還沒有任何人見過！

　　大家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因為從沒接觸過！

　　「請你自重？」

　　「咦，張燁老師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儒雅了？」

　　「不是儒雅！哈哈！你們快看請你自重的拼音！不要看文字！」

　　「後面的拼音？QU？NI？MA？DE？去？你？媽？的？噗！」

　　「太暗藏玄機了！笑瘋了！腮幫子都合不上了！今天真把我給笑瘋了！」

　　「張燁老師太損了啊！誰得罪他有誰好受的！大神求罩！我今後要把張燁老師當我的精神領袖！」

　　「神句！」

　　「哈！已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第一次知道罵人還這麼有學問！」

　　「同上，第一次知道罵人還能罵得這麼藝術！」

　　微博發完，田彬那邊的人徹底偃旗息鼓了，張燁叫陣！再無一人敢戰！

　　在以前，網路上的罵戰通常是沒有結尾的，無非是他罵他，他回罵，他再罵他，他再罵他，根本就分不出勝負，因為誰也不會服誰，因為誰也不會忍氣吞聲。

　　但今天是個例外，張燁居然一個人把幾百人給罵得服服帖帖！

　　好多旁觀者看了，無不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是何等的風采！

　　這是何等的霸氣啊！

　　最後這一罵，又讓張燁多了六千多的微薄粉絲，這可是純憑罵聲罵出來的人氣。

　　縱觀整個網路圈子，單靠罵人語句而不是罵人對象跟事件而飛速增長這麼多粉絲的，張燁應該是第一人！

sisyue

第33章【我還是寫檢討吧！】

　　第二日。

　　張燁早上一起床，沒顧上吃早飯呢就打開了家裏的電腦，爸媽家的臺式機是國產「東華」牌子的，也是張燁沒聽過的這個世界的品牌，價格便宜，性價比比較高，就是老愛當機。

　　網上一看，田彬的微薄已經刪除了，張燁昨晚也把自己的一些微薄刪的刪撤的撤。

　　沒辦法，趙總監昨晚親自給自己打電話發火了啊。

　　一切似乎風平浪靜了，只有經歷過昨天罵戰的人才知道當時的場景有多麼的驚心動魄。

　　嗯？

　　今年網路流行語？

　　通過微博的鏈結，張燁點進去了一個投票網站，竟然是一個當年網路流行語前十名的評選，這個設置跟張燁那個世界不太一樣，他們那時候的流行語幾乎都是大家公認的，然後就上了。

　　這個世界看來稍有區別，很多流行語都是靠網友們投票產生的，結果倒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NO.1：我去年買了個錶！——來自張燁。

　　NO.2：請(QU)你(NI)自(MA)重(DE)！——來自張燁。

　　NO.3：你家門口全種著梧桐樹！——來自網友我是你大姨。

　　NO.4：田老師，你為什麼放棄治療啊？——來自張燁。

　　前十位元的網路流行語，張燁的罵句竟然才一天時間就被網友幾上萬票推上了前幾位。第一第二第四都是他的，往下一瞅，張燁其他的罵句也都在二十位三十位邊緣徘徊，票數也在持續飆升。

　　張燁登時樂了出來，尤其那句你為什麼放棄治療前竟然還有田彬這個主語在！

　　罵戰門結束了，報紙上並沒有報導什麼，因為張燁和田彬都沒什麼名氣，這也算不上什麼新聞，不過網路上的一些自媒體還是有幾家對昨天的罵戰門做出了評價。

　　《電臺主播的素質與修養》。

　　《驚天罵戰門，一個詩人的反擊》。

　　《微博奇跡，一場罵戰引得數萬人圍觀》。

　　簡單掃了幾圈，張燁吃完爸媽做的早點就去上班了。

　　……

　　單位。

　　剛到廣播大樓門口，電臺裏好多張燁不認識的工作人員都頻頻看向他，還有人對他指指點點著。

　　「那個就是張燁！」

　　「他就是？哈哈。」

　　「你們昨天也看微博了？太牛逼了！」

　　其中還有一個人力部門的青年笑著跟張燁招了下手，「張老師來了？早上好。」

　　張燁眨巴著眼，顯然不認識他，不過還是客氣地回了招呼，「你好，早上好。」

　　得，肯定是又出名了，不過做夢都想著出人頭地的張燁今天並沒有太高興，反而有些苦笑，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次出的是惡名。

　　離自己辦公區越近，張燁越有點七上八下，咳咳，還不知道領導怎麼處分他呢。

　　一進辦公區，人都到了。

　　「啊，張老師！」小芳第一個看到他的。

　　快退休的馮老師恨鐵不成鋼道：「你啊你，怎麼這麼衝動啊。」

　　其他人也都笑的笑，瞥的瞥，目光複雜地望向了張燁。

　　張燁說道：「馮老師，不是我衝動，實在是有人欺人太甚，平白無故跟微博上罵我，還帶著粉絲一起罵我，我難道還不還手？」

　　別看他又寫詩又寫小說的，實際上這都不是他真正的一面，憤青、罵盡天下不平事——這才是這廝的真正本性，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沒別人想得那麼高尚。

　　「對了，田彬呢？」張燁找人。

　　馮老師面色古怪地頓了頓，道：「他住院了，今天請假。」

　　「住院了？」張燁一汗，別是讓哥們兒給氣得吧？不至於吧？

　　那邊一個編輯部的小頭頭道：「小張，你這回可惹禍嘍，趙總監說了，讓你一來單位就去找他。」

　　張燁無辜道：「不是我惹事啊，您大家也應該看到了，是田老師先出口傷人，他住院可不能怪我吧？唉，有句話說的真好，NO-ZUO，NO-DIE。」

　　小芳愕道：「什麼意思？」

　　其他人也納悶，「這是英文嗎？不？死？什麼東西？」

　　張燁解釋道：「連起來念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馮老師正喝白瓷缸子裏的水，聞聲噗地一下吐出了大半口，低著頭咳咳咳嗽起來，「你小子那張嘴啊，太缺德了啊！」

　　眾人：「你們家英文這麼說啊！」

　　NO-ZUO？NO-DIE？聽完這個，連平時不愛說話的王小美都被逗樂了，然後清清嗓子收起笑容繼續工作。

　　轉身，張燁苦哈哈地去了領導辦公室門前，咚咚敲了兩聲門。

　　「哪位？」

　　「是我，張燁。」

　　「……進來！」

　　聽到自己的名字，裏面的語氣頓時有些不好。

　　張燁小心地走進屋，見趙國洲正在窗臺前澆花，他便關上門，道：「領導，周編輯說您找我？」

　　趙國洲嗓音生硬道：「知道我找你因為什麼嗎？」

　　「不知道啊？」張燁裝傻充愣道：「是《鬼吹燈》的錄製？您放心，我今天就能錄完了，到時候錄播的節目能播上一個多月沒問題。」

　　趙國洲無語，「你跟我裝傻是不是？」

　　張燁只好承認錯誤道：「領導，我知道昨天的事我有不對的地方，但是田彬先發微博罵我小人得志，還煽動他的粉絲黑我，您說我能怎麼辦？我總不能裝看不見吧？」

　　趙國洲發火道：「他有他的問題！你也有你的問題！田彬再怎麼樣也沒有說髒字吧？你呢？你看看你發的那些話！昨天台領導把電話都打到我家裏了！問我怎麼回事！你知道你給台裏帶來了多大影響嗎？啊？」

　　趙國洲放下澆花的水壺，道：「你也不用解釋了，這次給你一個記過處分，你再寫一份檢討書，我看你的檢討寫的怎麼樣，如果態度不端正還得追加處分，你自己看著辦！」

　　張燁不幹了，「趙總監，處分我接受，但檢討我不可能寫，我覺得我沒做錯！」

　　趙國洲氣道：「罵人你還有理了？」

　　「但微薄是我個人的空間，我也聲明了僅代表我個人觀點，跟單位沒關係！」張燁狡辯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能寫檢討書啊，這又不是小學生了，張燁不可能答應的，這關乎他的原則和尊嚴！

　　「你還狡辯？」趙國洲瞪著他道。

　　「您給我什麼處分都行，檢討書我肯定不會寫！」張燁堅定道。

　　趙國洲一點頭，「好吧，那你下個月的獎金先擱置吧，什麼時候拿來檢討書什麼時候發獎金！」

　　扣獎金？

　　可笑！獎金算得了什麼呀！

　　張燁想也不想道：「我馬上去寫檢討！一會兒就交給您！」

　　趙國洲：「……」

sisyue

第34章【拒絕領導了！】

　　上班了。

　　張燁該工作工作，去錄播室錄音了。

　　這事說小不小，說大其實也不大，電視臺的主持人還有微薄罵過髒話的呢，最後不也好端端的麼，也就是警告一下處分一下，寫好了檢討書後，這次的事情也算是有個簡單的了斷。

　　當然了，了斷不是就這麼完了，而是暫時告一段落，張燁還得保持夾著尾巴做人的狀態，讓影響慢慢消除。

　　沒轍，誰讓他昨天跟微薄上罵得太猛了啊，還給田彬罵進醫院了，他總要付出些過癮後的代價。

　　一個小時……

　　三個小時……

　　《鬼吹燈》第一部在張燁嘴裏落下了帷幕，至於後來的那版《鬼吹燈2》，張燁沒準備說了，因為感覺比第一部差了不少，張燁不想冒這個險，他怕影響收聽率，乾脆姑且到此為止吧。

　　終於結束了。

　　呼，張燁如釋重負，這些存下來的錄播帶子足夠《深夜鬼故事》播出一兩個月了，沒黑天沒白天地加班了這麼久，總算可以歇歇了。

　　午飯時間。

　　樓下的單位食堂，人頭攢動。

　　「師傅，要燒茄子，小炒肉，加二兩米飯。」張燁工資獎金都下來了，也不打算再吃速食麵了，難得跟食堂點了一頓大鍋飯。

　　其實他們這邊的食堂菜色很好，也便宜，更別說工資裏還有飯補呢，張燁已然不差這點錢了，當給賣飯的師傅是十一塊錢的時候，張燁隱隱有種暴發戶一擲千金的感覺，這頓飯太奢侈了啊！

　　「小張！」那邊有人喊他。

　　張燁打好飯，尋著聲音看去，「你是？」

　　那個台領導的秘書招呼他過來，「賈台長讓你去一下。」

　　張燁不明為何，只好揣著忐忑跟著那秘書一起去了後面的小食堂區域，這邊也是一個大廳，只不過都用小隔斷給隔開了。

　　對，就跟廁所那種一樣，一般台領導和頻道總監副總監職務的幹部才有資格到這邊的小食堂吃飯。

　　以前的小食堂都是小灶兒，也就是小鍋小炒，比較精細講究，但後來上面下了勤儉節約的檔，小灶兒全給撤了，領導們也和大家一起吃大鍋飯了。

　　一個隔斷內。

　　趙國洲和賈副台長面對面坐著，旁邊還有一個領導張燁就不認識了。

　　「賈台長，趙總監。」張燁端著飯站在那裏，「您找我？」

　　趙國洲壓壓手，「坐吧小張，一起吃，賈台長找你有事，咱們邊吃邊說。」

　　賈副台長是個小老頭，那次張燁參加《話說天下》直播時碰上了有人自殺的重大事件，賈副台長那時也去了，張燁跟他有過一面之緣。

　　只聽賈副台長放下筷子，皺成菊花般的臉笑了笑，道：「過來的時候我看見你排隊打飯呢，就讓秘書叫你過來了，怎麼樣？聽說你節目都快錄完了？」

　　張燁拘謹道：「已經錄完了。」

　　趙國洲贊許道：「小張加班了不少天，連錄了幾十期，很努力。」

　　賈副台長一嗯，語氣又換了，「就是昨天的事情辦得不好吧？微薄就算是你的私人社交區域，可你的認證也是寫的咱們廣播電臺，你是公眾人物，說話做事都要講究分寸，顧忌影響！」

　　張燁承認錯誤道：「領導，下次不會了。」

　　批評了張燁幾句，旁邊那個不認識的領導忽然拿出一份檔來。

　　賈副台長接過來看看，點頭，將檔遞給張燁，「找你是因為《鬼吹燈》的出版，你也是運氣好，台裏決定幫你聯繫出版事宜。」

　　張燁一愣，「出版？咱們電臺旗下有出版部門？」

　　賈副台長道：「這倒是沒有，不過我們會全權幫你聯繫，這是授權書，你看看，如果沒問題就簽了吧，到時候《鬼吹燈》會有台裏專門的工作人員負責聯繫出版宣傳，不用你操心什麼，而且給你的價錢也非常多，一本書兩萬！」

　　張燁再怔，「兩萬？是買斷？」

　　賈副台長似乎不太滿意張燁的反應，「自然是買斷，新人一般不給版稅分成，而且風險也大，兩萬還少嗎？你一個從來沒有過出版經驗的新人，兩萬一本已經是非常高的價格了，你瞭解瞭解行情就明白了。」

　　我明白個屁啊！

　　你丫懞傻子呢啊？

　　張燁短時間內其實是沒想出版小說的，他知道自己的根基在電臺，也想踏踏實實先把電臺這一塊做好，做出成績，闖出名氣，出版的事以後什麼時候都可以，不耽誤。

　　但就算他沒打算這麼快出版，心裏其實也有納悶的，這麼優秀的一部小說怎麼就沒有人聯繫自己啊？出版社都傻了嗎？

　　通過賈副台長的話張燁現在才明白，不是出版社沒人看中這部小說，他們肯定是找過電臺的，但台裏壓根就沒和自己說，也沒徵求自己的意見，而是直接弄出來這麼一份授權書。

　　授權書字數很多，七八頁的樣子，張燁掃了掃，大概意思就是他把《鬼吹燈》的一切版權包括但不限於簡體、繁體、電影改編、電視劇改編都交給廣播電臺，然後每本書張燁能一次性得到兩萬元的版權費。

　　交給你們？我有病啊！

　　你們又沒有出版社，等於就是個仲介，拿了我的版權再去賣給出版社平白賺了一筆仲介費，與其這樣我自己找出版社好不好？還兩萬一本？二十萬一本我都不賣啊！這是打發叫花子呢啊？

　　張燁知道台裏這是在坑自己，賈副台長那邊定然與出版社商量好了協議。

　　比如拿到張燁的版權後就賣給出版社換取十倍甚至更多的版權費，或者和出版社簽版稅分成，按銷量走收入。

　　按照《鬼吹燈》在電臺的勢頭來看，簡體出版的話賣出去十幾二十萬本應該不是問題，這就得多少錢呢？

　　而且版權如果在電臺手裏，這些就是淨收入，張燁沒權利再分到版稅了。

　　最可氣的是他們連《鬼吹燈》的電影版電視劇版等一系列所有版權都要一口搶下來，不是坑人是什麼？

　　張燁委婉道：「對不起領導，我沒打算出版呢。」

　　賈副台長眼皮子有些不太好看了，「我們也是為了你好，想幫助你把這本書做好，打出名氣！」

　　趙國洲擰眉，「小張，你是不是想自己聯繫出版社啊？」

　　旁邊那第三個領導登時陰了臉，看向張燁語氣很沖道：「你還在實習期，台裏這麼重視你給了你這麼好的發展平臺，你還不領情是吧？你別忘了，你的《鬼吹燈》是靠台裏的節目宣傳出去的，台裏已經給你造了很多勢，你想跳過台裏自己出版？那宣傳費咱們算一算啊？」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個張燁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這話有點不講理吧？宣傳費？那我想請問了，以前《深夜鬼故事》的小說都是怎麼來的？都是市面上一些很火的靈異小說吧？

　　台裏借了他們的勢，用他們的小說拉住聽眾，還要付給小說作者一筆可觀的版權費，怎麼到了我這裏全反過來了？不給我錢我還得出錢？

　　是，我是台裏的員工，我有一份責任和義務，所以我把我自己的小說拿出來幫台裏吸取聽眾，從頭到尾說過一句版權費的事情嗎？我不要這個錢，怎麼反倒你還跟我要上宣傳費了？還要強買我的所有版權？

　　張燁太多憤怒憋在心裏了，但也知道不好頂撞領導，只能道：「我沒打算自己出版，我說了，我真的就沒想出版呢。」

　　那領導瞪圓了眼睛，「你現在可以想啊！」

　　張燁二皮臉道：「短期內我真沒有這個打算，不好意思啊領導！」

　　趙國洲看著他，「小張！你真考慮好了？」

　　趙國洲其實並不意外張燁不賣版權。

　　這廝可是個說要殺了他都不寫檢討書結果一提要扣獎金後兩分鐘之內就將檢討書寫出來了的老財迷，想從這個守財奴手裏摳錢，那無疑太難了。

　　這邊一說，旁邊不少人都注意了過來，聽著他們說話。

　　賈副台長反倒笑了，似乎很大度道：「年輕人還挺倔強，好吧，版權是你的，你不想運作台裏面也不強求！」

　　他們仨也吃完飯了，起身就走。

　　趙國洲臨了指了指張燁，低聲道：「你啊你！」

　　只有趙國洲知道台裏為這次《鬼吹燈》的出版花費了多少心思，以前他們的額外產業模式，也就是做一做有聲讀物的版權出售，或者是跟一些網站有版權合作，將自己電臺的優質有聲資源推銷出去，可收入卻不多，這一塊並沒有做起來。

　　這次張燁小說的大火讓台領導又看到了機會，於是才弄出這麼一個裝模作樣的授權書來想將《鬼吹燈》的版權吃下去，好好拓展一下其他廣告以外的版權管道收入，誰知張燁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賈副台長說得輕巧，張燁也清楚沒這麼簡單，怕是台裏要給他穿小鞋了！

　　可那又怎麼樣？

　　不能賣就是不能賣！

　　一點代價都不想花就要把他的勞動成果據為已有？這不是搶劫麼！

　　就算台裏要找由頭開除張燁，張燁也還是一句話，一句《海燕》裏的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我他媽管你是誰！

sisyue

第35章【要主持新欄目了！】

　　午休。

　　文藝廣播傳開了一個消息。

　　「老王，聽說了嗎？張燁要完了。」

　　「啊？怎麼會啊？他節目收視率不是很高嗎？」

　　「再高管什麼用啊，又不是臺柱子，離了他就不行？」

　　「是因為罵人的事？不能吧？領導不是給他處分了嗎？」

　　「因為《鬼吹燈》出版的事情，台裏想買他的版權然後去運作，結果張燁一點眼色也看不出來，不賣，撅了領導的面子，要是一般領導也就算了，那可是賈副台長，台領導啊，上面能放過他才怪！」

　　「唉喲，還有這事？」

　　「可不是麼，他是完了。」

　　「應該不至於吧？」

　　「斷了台裏的財路和策劃很久的方案，怎麼不至於？你看著吧，領導肯定得辦他，不可能助長這種風氣。」

　　「唉，真可惜啊，小夥子文化素養很高，是個好苗子。」

　　「我早就猜到有這一天了，張燁太不懂進退和分寸了，人是好人，可太偏執，走上社會和工作崗位了，原則哪裡還有那麼重要？總要知道妥協和忍讓的，不然早晚得吃虧。他那首《海燕》寫的真好，我也承認他文學上的實力，可那只是文學，只是一首詩而已，該工作還得工作，該低頭還得低頭，否則要是都像他詩裏那般『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他還上什麼班啊，早得罪人得罪死了。」

　　廣播台很大，圈子卻很小，不一會兒工夫同事們就都知道了。

　　張燁一回來，看到田斌居然來了，手上綁著一些紗布，好像是受了傷。

　　看到張燁的一瞬間，田彬先是羞辱交加地咬著牙，仿若恨不得一口咬碎了他，但隨後，田彬又是掛上了笑臉，看笑話似的。

　　田彬昨天喝了酒，腦子也是不太清醒，所以才跟微博上諷刺了張燁幾句跳動粉絲們去罵他，誰想最後他和他的粉絲們居然被張燁一個人給罵得屁滾尿流。

　　怒火中燒下，田彬砸了手邊的煙灰缸，不巧碎掉劃破了手，去醫院縫了好幾針才作罷。

　　田彬是殺了張燁的心都有了，誰想中午一來單位後卻聽到了一個讓他驚喜的消息，張燁得罪領導了，這就是所謂的惡有惡報吧，至少田彬是這麼想的，之前氣悶的心情也為之一振。

　　「張老師！」小芳急忙衝上來了，「他們說你……」

　　張燁擺擺手，「忙你的吧，節目我錄完了，你整理一下。」

　　跟他關係還不錯的馮老師也過來了，一把將張燁拉到了一旁角落，低聲道：「你真把台領導得罪了？」

　　張燁苦笑，「是吧！」

　　馮老師真是為他著想，氣道：「你可真行，台裏想要版權你就賣給他們，大不了少賺點錢，畢竟你還是要跟主播這一塊發展的，如果你不賣，你做好辭職的打算了？」

　　張燁一點也不理虧道：「我為什麼要辭職？版權是我的，台裏想黑我的錢，我不賣就不賣，我又沒做錯。」

　　馮老師無語，「你還想幹下去？你覺得你還能幹下去嗎？」

　　「為什麼不能？」張燁反問了一句，「我不但要幹，還要好好幹。」他就這個脾氣，誰的話也不聽。

　　馮老師搖搖頭，沒再說什麼了。

　　電臺主播，這是張燁反復思考後才來應聘的，他當然不會現在辭職，因為他還沒拿到相應的成績和資歷，深夜節目的火爆？

　　這個成績還遠遠不夠，深夜節目凝聚力很高，可畢竟聽的人太少了。

　　至於那幾首詩？頂多讓張燁在週邊打一打秋風，現在還無法持續給自己增加資歷與知名度。

　　張燁的重心還是得在電臺主播這一塊打出名氣，起碼得得個獎啊，這才是他今後成名的基礎。

　　張燁眼界很大，自然不會拘泥於電臺這一角，可他深知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他現在倒是想去電視臺呢，可也得人家要他啊，就算要他他也當不上主持人啊。

　　那種地方的競爭可比電臺要高出幾十倍，排隊的人多了，人家幹嘛讓他上？就他這個身高？就他這個形象？扯淡吧！跟幕後排一輩子也輪不到他。

　　再有才華又能怎樣？再有他那個世界的文化支撐也意義甚微。

　　想當一個電視臺主持人，可不單方面只需要文化素養了，而是一個綜合的實力跟資歷，所以電臺的基礎是張燁非常看重的，他必須在這裏好好幹出一番成績才可以繼續往上爬！

　　突然，趙國洲進了辦公區。

　　「趙總。」

　　「總監。」

　　幾人趕緊打招呼，田彬也是。

　　趙國洲看看田彬，「傷勢怎麼樣了？」

　　田彬忙道：「沒問題，不小心磕傷了，就是縫了幾針。」

　　一嗯，趙國洲瞥了眼坐在自己位子上的張燁，忽而拍拍手吸引注意，「大家放一放工作，我宣佈兩個處分。」看向田彬，「小田啊，你雖然受傷了，不過還是得對你進行口頭批評，你的檢討書我已經拿到了，態度還是不錯的，考慮你以前的工作態度還是很積極努力的，這次就扣你一個月的獎金，下不為例！」

　　田彬保證道：「以後不會了。」

　　「還有張燁。」本來已經給了張燁處分，可現在趙國洲卻又改口了，「小張的行為十分惡劣，口出髒話，不但罵了自己的同事，還罵了一直支持咱們的聽眾，給台裏的形象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台領導也很重視，決定撤銷張燁《深夜鬼故事》播音主持人的職務，轉為代班播音員，原職務由田彬替上，在這裏我也希望大家引以為戒，記住，你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台裏的形象！」

　　很多人猜到了！

　　可很多人還是沒想到對張燁的處分這麼重！

　　田彬是最樂呵的一個人了，他當即道：「謝謝領導，我保證不再辜負台裏的信任！」

　　張燁也沒料台裏對自己這麼狠，「趙總監，那《鬼吹燈》也要停播？」

　　趙國洲淡然道：「為什麼要停播？你不是已經錄完了嗎？等《鬼吹燈》播完，下個鬼故事由田彬播音！
」

　　錄完了？

　　這是卸磨殺驢啊！

　　張燁惱了，哥們兒這些日子有時候天天加班到夜裏兩三點錄節目，幾乎都沒有休息時間，最後我就換回來這麼一個結果？不給我應有的版權費，撤了我的職，還要繼續用我的節目給台裏賺收聽率？

　　殺人不過頭點地吧！可他能說什麼？他無權無勢，什麼也沒法說，也怪自己，是微博上的髒話讓別人抓住了把柄，張燁算是長記性了，以後再跟網上遇見這種事他肯定……肯定還繼續罵！

　　這就是張燁！

　　他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他！

　　「處分宣佈完了，就這樣。」趙國洲要走。

　　這時，誰也沒料到王小美站了出來，「總監，微薄的事我也看了，就算張老師有不對的地方，起因也是田老師挑起的，如果處分張老師這麼重，我覺得也應該一視同仁，不應該再讓田老師上節目吧？」

　　張燁是新人，沒資歷，業績也就是中上等，但王小美不一樣，她可是文藝頻率的一姐，甚至跟整個京城廣播電臺也是臺柱子的人物，說話當然有力度！

　　田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他不能開口，輪不到他說話。

　　趙國洲深深望了眼王小美，「小美老師，小田再有問題也沒有罵過人，還是注意影響的。」

　　王小美道：「但這個處分我覺得不太公平，如果田老師能上節目，也應該給張老師一個改過的機會。」

　　馮老師一猶豫，抬頭道：「我的《老少故事會》也快被砍了，聽說台裏安排了其他欄目替代，不過算一算應該還有最後十幾期要錄呢，我上個星期就開始辦退休手續了，再主持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要不然讓小張老師去我的欄目主持吧，我老了，身體也不好，真是沒精力再播音了。」

　　趙國洲眉頭跳了跳，「老馮，有始有終，這個節目你都播音五年了，最後十幾天了你要掉鏈子？」

　　馮老師歎氣道：「還是交給年輕人吧，我現在就想安安穩穩地退休。」

　　沉寂了幾秒鐘，趙國洲只好道：「那好吧，既然這樣，明天開始小張就去主持《老少故事會》吧。」欄目只僅存十幾天的生命，怎麼樣也沒意義了。

　　田彬和其他很多人也是這麼想的，沒太在意。

　　但張燁不是，這一刻，他心裏暖暖的，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在心頭蔓延了出來，他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會幫他。

　　趙國洲一走，張燁就直奔王小美桌邊，「王老師，謝謝您。」

　　王小美不鹹不淡道：「上次你在節目裏幫我解了圍，這個人情我還了。」

　　「謝謝。」說罷，張燁又走到了馮老師面前，「馮老師，謝謝您，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馮老師笑道：「明天退休也是退，過十幾天退休也是退，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不用謝了，而且我也沒幫到你什麼，你是我跟台裏看過最好的苗子，別看我老說你，其實你那臭脾氣我也喜歡，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呵呵，我也不希望你就這麼被壓下去了，我的欄目明天開始就交給你了，這個欄目是我的孩子，你得好好對它，就算只有十幾期便停播了，你也得認認真真的，能答應我嗎？」

　　一時間，張燁覺得心頭的擔子很重，中氣十足道：「我能答應！」

sisyue

第36章【傳說中的掃把星！】

　　下午。

　　辦公區的空調壞了。

　　“這破空調，怎麼啟動不了了？”

　　“是不是電源沒插好啊武老師？”

　　“插著呢，就開不了機，呼，熱死了！”

　　早間節目的一個老資格的播音員武大濤弄了半天也沒弄好，他比較怕熱，也折騰出了一身汗，最後乾脆不弄了，轉頭看看辦公區裡的人，文員都不在，全區忙其他事了，裡面全是播音主持人，於是他看向張燁道：“小張，空調不行了，你去樓下找一下前臺，聯繫維修的人吧。”

　　張燁回望過去，“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武大濤道：“這邊沒有維修電話啊，而且還得跟前台填一個維修單子，告訴他們是哪個空調。”

　　張燁不樂意了，“我還有事忙，待會兒吧。”

　　武大濤已經不叫張燁小張老師了，想當初他跟張燁還能說上幾句話呢，也在張燁節目火爆的時候捧過他一句，但現在卻態度有了很大轉變，像普通文員一樣支使上了他。

　　據張燁聽說，他跟趙國洲私交很不錯，是趙總監的親信之一，也有一個版本說他好像和趙總監的妻子有一些親戚關係。

　　那邊，李四回來了，手裡抱著厚厚一筐新建，似乎商量好了一般，也找到了張燁，“小張，讀者來信都到了，你找下你的，然後給大家發一下。”

　　張燁反問道：“我發啊？”

　　李四道：“我還有其他事。”

　　放下信件他就走了，想前些天，李四已經和張燁服軟了，主動低頭跟張燁打了招呼，因為成王敗寇，但如今張燁得罪了領導，不但把趙國洲惹了，更是得罪了台領導，李四的態度也回到了從前。

　　田彬也插話了，指指張燁身邊的飲水機，“小張，水快沒了，一會兒你想著換一下，反正你現在也沒什麼工作了。”

　　牆倒眾人推！

　　張燁發出一聲冷笑！

　　一時間，整個辦公區的人對待張燁的態度都跟之前不一樣了。

　　除了三個人，王小美，馮老師，小芳，其他人要不然就是換了一張嘴臉呼來喚去，要不然就是採取了無視，看見張燁後也不說話也不打招呼，好像沒有這個人一樣。

　　都是這麼多年的老員工了，這點事情他們還不清楚？

　　台裡這是在敲打張燁，撤了他的欄目主播卻沒開除他，就是想著給他點教訓，讓他乖乖把《鬼吹燈》版權給台裡。

　　但以這些天他們對張燁接觸後的瞭解，都知道張燁那倔脾氣肯定不會妥協的。

　　所以大家看來，張燁的主播生涯已經可以畫上一個句號了，誰也救不了他了，那他們還用的著跟張燁搞好關係嗎？

　　一來沒必要了，二來，他們也不能這麼做！

　　他們跟王小美和馮老師可截然不同，小美老師是臺柱子，台領導都很重視她，沒人敢動她。

　　馮老師這幾天就要退休了，也是台裡幾十年的老同志了，誰不得給幾分面子？而且人家都要退休了你能怎麼樣？

　　其他人卻不同，他們還得在賈副台長和趙總監的領導下幹很長時間呢，領導那邊都下了“封殺令”，他們再去跟張燁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打成一片？他們嫌活得不夠長啊？

　　一個下午，張燁可謂是人人喊打。

　　剛忙完回來的小芳一進辦公區就看到了別人對張燁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氣得眼睛都紅了！

　　“小張，你怎麼回事？”

　　“不是讓你換桶裝水嗎？”

　　“現在就你沒工作幹，你還端上架子了？”

　　武大濤和田彬你一言我一語，連李四這個小助理都不把張燁放在眼裡了，把他徹底邊緣化了！

　　馮老師看不過去，“你們不是也閑著呢嗎？有使喚人的工夫自己打個電話叫人來不就解決了？”

　　“馮老師，您還幫他說話？”武大濤也被張燁惹煩了，“您看他，還有一點新人對老人的尊重嗎？”

　　小芳氣炸了，“你們是倚老賣老！欺負人！”

　　田彬也忍小芳很久了，“你一小文員，有你說話的份嗎？”

　　小芳被喊了一句，眼淚差點掉下來，委屈極了！

　　張燁脾氣也上來了，第一次開了口，“喊什麼喊！就你丫嗓門大啊！有話沖我來！跟你一個小姑娘你逞什麼能！你沖我說！來！”

　　張燁這一拍桌子，也讓屋內的氣氛為之一緊，一下就靜了！

　　“你……”田彬沒有跟張燁對吼，可能是昨晚的罵戰給他留下了太多心理陰影，知道自己罵不過張燁。

　　腳步聲一響，趙國洲從辦公室過來了，“外面就聽見你們嚷嚷了！要幹什麼啊？以為是你們自己家吶！這是單位！是工作的場所！”

　　雖然用的是“你們”倆字，但張燁知道，趙國洲這是對自己說的。

　　嘿，我不理你們你們丫還沒完沒了了？阿貓阿狗大爺大媽誰都想踩我一下？我招你們惹你們了！

　　張燁沒有跟趙國洲喊什麼，這一秒鐘，他想起了自己不久之前抽獎出的一個物品，就是自己跟廣告商面前錄音時抽獎的那個一次性消耗物品——黴運光環。

　　張燁本來還不瞭解這個物品的作用，沒打算用的，但如今他想試一試了。

　　於是打開遊戲戒指，手伸進物品欄就將那個黑色的類似天使光環的東西拿出來，按照使用說明放到了自己的頭頂，光環頓時旋轉了起來，好像還有一道道透明的波紋蔓延在空氣裡，形成一個很大的區域！

　　叮！

　　【黴運光環生效！】

　　【作用時間五分鐘，倒計時開始！】

　　物品介紹是：觸發一定條件時可讓玩家身邊的人陷入黴運狀態。

　　張燁想看看這個一定條件到底是什麼，使用後便看向身邊的人，卻發現沒有一點變化，大家全好端端的。

　　怎麼搞的？

　　物品沒有作用？

　　一分鐘後，趙國洲走了。

　　正當張燁納悶呢，武大濤又來勁了，在空調電源那邊鼓搗了幾下還是不行，喝道：“張燁，你到底去不去！”

　　張燁頂了他，“你自己沒長腿啊？”

　　“你小子叫板是吧？”武大濤一怒，可當他剛要喝斥張燁的時候，空調電源那裡卻猛然間蹦出了火花，好像短路了一樣，劈地一聲就濺到了武大濤手上。

　　武大濤驚恐地慘叫了一聲，整個身子都哆嗦了一秒鐘，等他甩開電源插頭跌坐在地上的時候，十幾根頭髮都被電得立了起來，嚇得他呆住了！

　　“哎呦喂！”

　　“武老師！您怎麼了？”

　　“這破空調啊！我就說早該換了吧！”

　　李四指著張燁職責道：“武老師早讓你去前臺報修了！你不去！看看出事了吧！”

　　李四話音剛落，他旁側的窗戶玻璃竟毫無徵兆地哢嚓一聲碎了，飛進來了一個螢光色的彈彈球。

　　就是那種膠皮似的扔在地上就能彈起來很高的球，也不知是樓下誰家調皮孩子扔的，巧不巧地正好砸碎了他們辦公區的玻璃崩到了李四的額頭上。

　　彈彈球彈力很大，咚地悶響，伴隨著一聲痛呼，李四當即摔倒在地上！

　　“李四！”

　　“這誰扔的啊！”

　　“你沒事吧？”

　　田彬也借著機會對張燁吼道：“看你幹的好事！都是因為你！”

　　李四的腦門稍稍出了點血，玻璃碴子帶的，但不是很嚴重。

　　張燁怒極反笑，“因為我？底下孩子扔東西也是因為我？空調漏電也是因為我？什麼錯誤都是因為我？你什麼邏輯！”

　　田彬剛要再吼，就在他身邊的幾乎沒有太多水的飲水機發出一陣爆響，噗，管子碎了，從裡面炸出了一縷開水正好燙在了田彬的腳上。

　　田彬大呼小叫了一嗓子，抱著腳摔倒在了地上，好在隔著衣服沒有燙壞，可脫下襪子一看，他腳面上也紅了一大面，疼得他齜牙咧嘴！

　　“啊！”

　　外面，田彬跟台裡工作的老婆恰好進來，當看到自己丈夫倒在張燁面前一臉痛苦，他老婆二話不說就發了飆，“姓張的你幹什麼！你敢打人？”

　　馮老師立即道：“不是小張！”

　　田彬老婆不聽，掄開膀子就要拿手裡的塑膠資料夾拍向張燁！

　　可資料夾沒扔出去，她卻腳下沒站穩，那八九釐米的細高跟讓她整個身子都是一斜，吧嗒，高跟斷了，田彬的老婆登時扭倒在了地上。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還是那種比較收口的緊身中裙，這下可好，只聽撕拉一聲，田彬老婆來了一個小劈叉，裙子從下到上直接撕開了，一條鮮紅色的蕾絲內褲驀然暴露在了所有人眼前！

　　田彬傻了！

　　李四驚了！

　　武大濤呆了！

　　所有人都懞了！

　　張燁聽到遊戲戒指提示黴運光環作用結束，也反應了過來，本著人道主義援助的精神，他離得最近，趕快把自己的一個外套扔給田彬老婆蓋住走光的地方。

　　張燁自己也很是無語，旋即看向田彬李四武大濤等人，“你們沒事吧？我這兒有創口貼，呃，還起得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張燁現在才明白，原來黴運光環的那個一定條件的觸發，是指別人有沒有主動找玩家的麻煩。

　　開始一分鐘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可當武大濤沒事找事，當田彬李四他們欺壓張燁，倒楣光環才發動了功效！

　　張燁說話，無人應答！

　　所有人再看向張燁都感覺見了閻王一樣！

　　武老師觸電？李四被樓下的彈彈球砸中？田老師被飲水機的水躺了？田老師的老婆被自己高跟鞋崴了腳？

　　剎那間，好多人又聯想到了之前田彬在辦公區接連摔倒了三次的詭異事件，踩到飯盒蓋啊！燈管碎了啊！

　　太巧了啊！

　　你他媽是掃把星下凡啊你！

　　這一瞬間，張燁身邊至少有四個同事都條件反射地躲遠了他兩米距離，沒有一個人敢接近他了！

sisyue

第37章【我的欄目不會停播的！】

　　第二天早上。

　　一個迷信被人從單位口口相傳。

　　「喂，你知道張燁嗎？」

　　「寫詩上報紙的那個？網上罵人的那個？」

　　「對，就是他，現在大家都說他邪門，好像真懂一些歪門邪道的術法！」

　　「哈哈，這都什麼年代了啊，你還迷信？怎麼可能啊，就算他那《鬼吹燈》寫得很真實，那也是小說而已。」

　　「你不知道文藝頻率出事了啊？幾個得罪了張燁的人全都倒楣了，被熱水燙被空調電被窗外彈彈球砸被高跟鞋崴腳被燈管炸了被連續摔倒，這你怎麼解釋？沒得罪他的人怎麼一點事也沒有？」

　　「啊？有這事？」

　　「我騙你幹嘛啊，大家都在說呢，老孫，你以後看見張燁可離他遠點，這人真的挺奇怪的！」

　　音樂頻率的倆人竊竊私語。

　　同一個畫面也發生在了電台的很多地方。

　　今天的張燁來晚了一點，遲到了，他上樓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始辦公，樓道裡空空蕩蕩的，等張燁走到文藝廣播辦公區的門口，就聽裡面傳來趙國洲的嗓門，他推門進去，「不好意思堵車了。」

　　這廝顯然不是堵車，他天天都坐地鐵上下班，今兒是睡了個懶覺，思想上也有點消極怠工的意思，對領導和同事們的如此對待很窩火，欄目被撤了，他也沒之前的工作熱情了。

　　他一出現，辦公區鴉雀無聲！

　　大家有一個算一個，目光全刷刷集中了過去！

　　張燁被看得有些發毛，咳嗽一聲回了自己的座位，這才看到趙國洲身邊還有一個青年，大概跟張燁年齡相仿，二十出頭的樣子，人很帥氣，屬於那種標準的帥哥，短髮，一米八，有點瘦。

　　趙國洲當沒看見張燁，繼續道：「該說的都說了，今天給大家介紹一個新人，賈嚴，是今年的應屆畢業生，播音能力十分出色，今後大家都是同事了，等《老少故事會》下下週告一段落，這個時間段就由新欄目《飛揚的青春》取代，這是台裡重金打造的欄目，已經籌劃很久了，播音主持的位置就交給賈嚴負責，幾個老師也多指點他一下，讓小賈盡快磨合好。」

　　大家立即鼓掌歡迎。

　　賈嚴也適時道：「各位前輩，以後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正。」

　　「你的辦公位置……」趙國洲找了找，看向了張燁，「小張，你去馮老師那邊坐吧，馮老師的桌子還算大，給你加一把椅子，小賈，以後這邊就是你的辦公桌了，好好乾，別讓我們失望。」

　　賈嚴道：「我會的趙總監。」

　　辦公區沒桌子，張燁被轟走了。

　　張燁心裡失笑，出奇地沒有說任何話，搬上自己的東西就站了起來。

　　當路過田彬身邊的時候，張燁東西有點多身體也不小心晃了下，幾乎要碰到田彬胳膊了，只見田彬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汗毛孔似乎都豎起來了，慌忙後退躲開他，屁股下的椅子也被他拉出了一聲刺耳的動靜。

　　張燁：「……」繼續往前走。

　　路過李四身邊，腦袋上貼著一片紗布的李四急急側身，彷彿在張燁一米之內都不安全一般，非要退遠到兩米開外。

　　張燁這一路可熱鬧了，凡是他經過的地方，同事們無不也躲得躲閃得閃，好像看見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我靠！

　　你們丫至於嗎？

　　張燁是最無語的一個！

　　同樣無語的還有新來的賈嚴，他剛來單位什麼都不瞭解，看到眾人對待張燁的態度後頓時眉角一囧，心說這人是誰啊？見過人緣差的，可你媽沒見過這麼差的啊！你這得多不招人待見啊？

　　新人介紹還在持續。

　　張燁沒心思聽，悄聲對馮老師道：「抱歉了馮老師，咱倆得擠一張桌子了，那什麼，這人誰啊？我看領導對他挺重視的？」

　　馮老師低聲道：「聽說是賈副台長的親戚。」

　　「都姓賈？怪不得呢。」張燁恍然大悟，他落到現在這般田地都是賈副台長逼的，他當然對這個賈嚴沒有好印象。

　　走完程式，賈嚴算是正式入職了，也是第一時間就跟同事們打成了一片，尤其幾個台裡的小姑娘，立刻湊過去唧唧喳喳地問東問西，很喜歡跟他說話，男同志們也跟他聊得很好，不用問，肯定都知道他是賈副台長的親戚了，這種人就算不跟他打好關係也不能得罪，否則他跟領導面前說上一句壞話，你就懸了。

　　「小賈，以後又不懂的就問我。」

　　「行，武老師，還得多麻煩您了。」

　　「那麼客氣幹嘛，進了一個辦公室那就是一家人。」

　　只有張燁和少數幾個人沒搭理這個賈嚴，該幹嘛幹嘛。

　　賈嚴開始還好，很謙虛地跟同事們熱絡了片刻，可等過了一會兒跟大家聊完，他左看看右看看，找到了馮老師這裡，「請問您是馮老師嗎？」

　　馮老師點頭，和他握握手，「是我。」

　　「您好，這次領導安排我接您的欄目擋，有不明白的我還得跟您請教。」賈嚴笑呵呵說道。

　　馮老師微笑，「好說，沒問題。」

　　可賈嚴下一句話卻變味了，「我之前節目案子已經打好了兩期，《飛揚的青春》都是一些跟當下年輕人息息相關的社會事件跟故事，所以我這裡也稍微出了點問題，因為我的案子比較注重實效性，您應該知道，一個事件的熱度總是有限的，過了就沒了，耽誤不得，我聽台裡人說您快退休了，於是想著能不能徵求一下您的意見，我想下週一就開始播我的欄目，不然再拖十幾天的話，我現在的梗可能就用不上了。」

　　馮老師握著他的手一僵，「你是讓《老少故事會》提前結束？」

　　「我是這麼想的，十幾期結束跟幾期結束也沒什麼區別，我想咱們還是得往前看，我也是為了這個時段的節目收聽率更高。」賈嚴冠冕堂皇道。

　　馮老師臉蛋當時就拉了下來，「不可能！」

　　馮老師可是辦公室裡最老資格的人了，老好人，人緣一直非常好，有幾個跟馮老師關係不錯的老同志聽不下去了。

　　「小賈，你這什麼意思？」

　　「剛來就想給老同志下馬威？」

　　「欄目結束時間是領導定下的，你說改就改啊？」

　　賈嚴趕緊道：「老師們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啊，就是單純的想把節目做好，我跟領導也說過我的想法了，領導讓我跟馮老師商量，所以我才來問了，我前兩期節目真的很著急的。」

　　王小美也蹙眉了一下，對他道：「著急？那你就調整你自己的節目，舊的東西過了就過了，用新梗不行嗎？為什麼要調整別人的欄目？」

　　也有人幫賈嚴。

　　田彬道：「早結束晚結束也就那麼回事。」

　　武大濤也道：「小賈是新人，咱們還是得給他多騰出一些機會的，以後的世界可都是他們年輕人的，不用這麼較真兒吧？」

　　外面稀稀拉拉的腳步來了。

　　「怎麼了？這麼大吵聲？」是台領導視察的隊伍來了，上面的視察並無固定，純粹看領導的心情，時不時就會來下面轉一圈。

　　「賈台長。」

　　「賈台長。」

　　「章主任。」

　　大家都站起啦。

　　賈副台長問道：「出什麼事了？」

　　賈嚴見了眼他的二爺爺，假裝不認識，將剛剛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賈副台長噢了一聲，給他拍了板，「欄目完結時間只是當時初步定的，隨時都可以調整，既然你的欄目有這方面的需要，那就下週一提前上吧。」看向馮老師道：「老馮，你也給新人讓個路，行不行？」

　　馮老師還能說什麼？氣得臉都白了！就像他跟張燁說過的那樣，他一直視自己的節目為自己的孩子，因為收聽率一直都是倒數第一，被砍掉也沒辦法，他認了，可現在訂好的日子又再次反悔，就因為那人是台領導的親戚？我這還沒有退休呢啊！現在就給我來了個人走茶涼了？

　　事情定了。

　　視察的領導們也回去了。

　　賈嚴如了意，「對不住了啊馮老師，我欄目真是有點趕，您可別跟我一般見識，欄目的交接咱們還得……」

　　張燁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他在一邊也看得渾身來氣，語出驚人地放了狠話，「《老少故事會》今天開始是由我站最後一班崗，有什麼話你可以對我說，不過你也不用多說了，也不用欄目交接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老少故事會》這個欄目停播不了，今後我會帶著這個節目越走越高的，你呢，就老老實實排隊吧，還沒輪到你呢！以後也輪不到！別那麼迫不及待！」

　　什麼？

　　《老少故事會》不會停播？

　　田彬一聽差點笑出聲來，領導定了的事情你能改變？

　　賈嚴也是好笑得很，「我剛剛聽說了，你就是《深夜鬼故事》以前的主播張燁吧？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不知道，別人也不知道！

　　不會交接？不會停播？你做夢呢啊！

　　這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你還怎麼扭轉？難道你能讓《老少故事會》從倒數第一的收聽率變成正數第一嗎？今天是週三！到週日只還有五天的時間！你可真能放大話啊！什麼都敢說啊？

sisyue

第38章【張燁講《白雪公主》！】

　　人散。

　　各回各的座位。

　　誰也沒把張燁的狠話當做一回事，因為不管是田彬也好，賈嚴也好，王小美他們也罷，都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別說是張燁了，就算是一個業內著名的播音主持，一個有著極大名氣的播音主持，也沒辦法在五天之內讓《老少故事會》起死回生。

　　大家都是行內人，清楚這個欄目的局限和瓶頸，為什麼《老少故事會》的收聽率一直低迷？這可能是早就註定了的。

　　這個欄目是午後擋，也就是十二點到一點的時段，節目內容是講故事，講兒童的故事，或許從欄目設立之初就存在了隱患和局限，所以欄目一直不溫不火，近幾年更是持續走低。

　　為什麼？

　　因為如今已經不是很多年前了，現在的社會信息量太大，通信手段和科技手段也日益飛漲，大家已經不是單靠廣播來獲取資訊了。

　　午後這個時段，寒假暑假還好說，可平常的日子小孩子們都是去上學的，年紀太小沒上學的聽不懂故事，上了學的孩子沒時間聽，這就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尷尬。

　　再加上日漸沉寂的兒童文學，無論是作品的品質與數量都越來越小了，認真算一算，近一年比較有名的新童話故事，也就是《風箏會不會飛》跟《彤彤的一天》了，可兩個故事總不能一天播送

　　一個聯繫播送一年吧？孩子還不得聽吐了啊，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故事，有名的大家都聽過，沒名的品質都不行大家也不愛聽，這種環境下誰還聽廣播啊？

　　不止他們京城廣播電臺，其他很多地方廣播電臺也陸續取消兒童故事的欄目了，市場如此，誰也沒辦法扭轉。

　　於是張燁的話就被當成了笑話，很多人連回駁他一句都懶得說了，根本沒有交流和說明的意義！

　　「小張。」馮老師也道：「你真這麼想的啊？」

　　張燁確定道：「昨天我還沒這個想法，但現在是的！」這廝就是個鬥士，本來還自暴自棄了，這下一見賈副台長這一家居然叫板到了他面前，他一下就被激起了鬥志，渾身充滿幹勁！

　　「你是不瞭解情況。」馮老師想跟他好好說說。

　　但張燁不聽，「您不用說了，我也不用瞭解，這邊的事情您不用管了，您辦退休手續吧，一切的事情都交給我，我張燁在這裡跟您保證，我會讓《老少故事會》越走越遠！不會讓您的孩子在我手裡完了！您要是相信我，您就先不要離開單位，不是還有五天嗎？五天時間足夠了！您看著我怎麼把咱們的節目做好！《飛揚的青春》？我讓那個賈嚴永遠也上不了節目！」

　　聽完，馮老師也有點激動，「你真行？可節目稿件還是以前那些兒童小說，你播音功底再好大家看得也是故事。」

　　張燁斷斷然道：「那我就自己寫故事！」

　　「你又沒孩子，你理解不了小孩子的心態！」馮老師提醒道：「這跟寫小說和作詩可不一樣！」

　　張燁信心十足，「您等著看吧，我會讓他們誰也說不出話來的！」

　　「好吧，你試試看吧，時間也不早了，走，咱倆去錄播室，路上我跟你說一說要注意的事項。」馮老師帶著張燁出去了。

　　可還沒走幾步，李四就迎了上來，「馮老師，賈老師剛去了3號錄播室錄新節目，您可能要等一等。」

　　馮老師變了聲音，「哪個賈老師？」

　　「就是賈嚴賈老師。」李四跟馮老師說話也沒以前那麼尊敬了，要走的人了，沒必要了，至於張燁他更沒有尊重的必要，一個被領導列入黑名單的人，更加沒有必要，「本來我也說是您節目預約的，但賈老師從領導那裡拿到了加急特批，所以就先給了他，嗯，4號錄播室可能再過一個小時就空出來了。」

　　馮老師怒道：「馬上就到十二點了！一個小時以後還怎麼錄！那時候只能改直播！」

　　「您別跟我生氣，這也不是我決定的。」李四道。

　　張燁已經看透了他們的嘴臉，顯得很淡定，「馮老師，沒關係，咱們今天直播，我還喜歡直播呢！」

　　馮老師不答應道：「你今天是第一次上節目，這種故事你也從來沒說過，萬一出了錯誤你……」

　　「不會的，我出不了錯！」張燁對李四道：「給我們約直播室！」

　　李四非常厭惡張燁這種口氣，但經過昨天的鬧鬼事件他已經不敢跟張燁叫板了，甚至連在他兩米之內都不敢，只能乖乖去了。這就是所謂的人善被人欺，察覺到張燁的厲害和邪門，一個個都老實了。

　　至少李四是這樣的，他可不想腦門上再挨上一下子了，現在傷口還隱隱作痛呢！

　　……

　　午前。

　　6號直播室。

　　今天的屋子裡除了張燁和馮老師便空無一人了，誰都知道張燁完了，這個欄目也完了，自然沒有心思來聽他的直播。

　　節目時間還沒到，張燁趁著工夫打開了遊戲戒指，罵戰門之後，他的聲望值就在不斷增長，加上昨天鬼吹燈播出後的聲望貢獻，今天的張燁又有了十萬的聲望值，他毫不猶豫地買下了一個【記憶搜索膠囊】，搜索了一下腦海中曾經兒時看過的一些童話故事，加深記憶！

　　一個故事！

　　三個故事！

　　五個故事！

　　膠囊時間結束了！

　　張燁大有所獲，睜開眼，目光清澈。

　　「要開始了。」馮老師提醒了他一聲，做起倒計時，五，四，三，二，一，他推開音量，和藹可親道：「小朋友們大家好，又到了今天的《老少故事會》欄目，我是你們的老朋友馮爺爺，今天，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位元新朋友認識，他就是張燁張叔叔，接下來的故事和欄目都會由張叔叔給大家講了。」

　　張燁自我介紹道：「小朋友們大家好，我是張燁，你們可以叫我哥哥，也可以叫我叔叔，呵呵。」

　　交接完，馮老師便關掉音量，給張燁打了個手勢，一步一回頭地走了，沒有繼續留在直播室裡。不是馮老師放心張燁，反而是他太不放心了，所以才不敢看不敢聽，他心臟受不了。

　　只剩了張燁一個人，張燁倒是更加冷靜了！

　　《老少故事會》有瓶頸？有局限？那都是藉口！

　　張燁今天就不信這個邪了，他還就要讓這個欄目起死回生了！

　　用什麼辦法？

　　就用他那個世界的童話故事，他的腦子裡可是有太多文化資源了，別說一天一個故事了，就是一天十個童話故事，張燁說上一個月也不會重樣！而且每一個故事都是這個世界的人聽都沒有聽過的！

　　剛剛張燁還特意上網查過，跟鬼吹燈一樣，現在的世界沒有安徒生和格林兄弟等著名童話大師！

　　兒童文學資源貧乏？

　　別人發愁但他不愁！他整個人就是資源！

　　張燁張嘴就說了，記憶搜索膠囊已經能讓他把這些童話故事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

　　跟說鬼吹燈時的快速語調不一樣，這是說給兒童聽的，語速肯定要得很慢，而且不能跟說鬼故事一樣一驚一乍，一般都是偏柔和的語風，時而還得掐著一點嗓子朗誦，為了更讓小孩子有親近感。

　　這些基礎課程在大學播音系時張燁就系統性學習過了，專業上的課程他不會比任何人差，他現在缺的只是一個讓自己施展的舞臺，所以樣貌條件不高的他很看重這個電臺的工作，他必須要做好，必須要扭轉《老少故事會》的局面，為了自己，也為了對自己有恩的馮老師！

　　「今天，我要給大家講一個童話故事，在遙遠的一個國度裡，住著一個國王和王后，他們渴望有一個孩子。於是很誠意的向上蒼祈禱，‘上帝啊！我們都是好國王好王后，請您賜給我們一個孩子吧！’不久以後，王后果然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公主，這個女孩的皮膚白得像雪一般，雙頰紅得有如蘋果……」

　　這個世界的人都不瞭解。

　　現在如果是張燁那個世界的人聽了肯定會脫口而出，是的，沒錯，張燁所講述的這個著名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傳遍世界沒有人沒聽過的童話般的故事就是……《新聞聯播》！

　　好吧不開玩笑了！

　　咳咳，是《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