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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紅岑]天使之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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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23 01:00:34
  第九章  

  驚人的發現讓向來以沉著冷靜自傲的連傅麒也為之震撼,他將所知的線索串連起來,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他看了眼腕表,九點整,他在手機上鍵入邰邵傑個人專用聯絡電話號碼,占線中,他又重撥了幾次,還是一樣。他心中焦急著不能馬上聯絡上邰邵傑本人,當下他又馬上撥通電話給他的秘書,交代購買兩張明日飛往新加坡的機票,他決定帶君兒回新加坡,他有預感,所有一切答案到那兒就揭曉了。  

  「你要不要先洗個澡?」君兒罩件浴袍,自蒸氣氤氳的浴室走出來,正拭乾發尾的水珠。  

  「君兒,明天和我一道回新加坡好嗎?」連傅麒腦中思轉著說服君兒的理由。  

  「怎……你怎麼會突然要我和你一塊回新加坡?」君兒被他嚇了一跳,他的提議讓她不知所措。「臨時有件急事,非得回去一趟。」連傅麒只恨還不能說出所有的一切。  

  「 那我在家等你回來就好了,不用一塊去吧!」君兒退縮,想躲在安全熟悉的地方。新加坡,對那兒她有種陌生的怯意。  

  「不行,我不想和你分離,回去新加坡可能得待上好幾天,我不願離開你那麼多天,晚上沒有你睡在懷裡我會睡不著覺。」他搬出最有效也最事實的理由。  

  「可是我……」他的說服力讓君兒猶豫不決起來了。  

  分離,她沒想到,可真發生了,卻又是那麼的令人依依不捨。一想到上一次他回轉新加坡的那幾天,她的生活簡直是苦不堪言的寂寞。  

  「好啦!到新加坡玩個幾天嘛。」看到君兒的動搖,連傅麒再繼續遊說她。  

  「好……好吧!不過我得先安排好幾件事。」君兒終於答應了。  

  「那就明天下午的飛機。」連傅麒開心的抱住她。  

  新加坡,那個乾淨的國家,是君兒唯一的印象。  

  隔天一早,君兒將從連傅麒那兒借來的錢湊上她自己手頭上的錢,合起來共兩百萬,馬上送到嬿嬿家。  

  「君兒,你是怎麼借到錢的?才一夜的時間。」嬿嬿紅著眼眶,不敢置信地看著顫抖的手中君兒送來的兩百萬支票。  

  「是向銀行借的,可不是搶來的。」君兒笑嘻嘻道著。  

  連傅麒倒變成了她個人的銀行似的,但也多虧有他,事情才能順利解決。  

  「謝謝你,我一有錢就會馬上還你的。」嬿嬿破涕為笑,她絕不會忘了君兒的這份恩情。  

  「對了,我一直想問問你,那個騙了你的錢的男人叫什麼名字?讓我遇上他,一定叫他把從你這兒騙去的錢給吐出來!」君兒手握拳,忿忿不平道。  

  「那個卑劣的男人名叫邰肇南。」嬿嬿咬牙切齒地說,恨不得拆他骨血。  

  連傅麒看著戈壁寄給他的快遞,那是一張薄薄的VCD,他將它放入電腦的光碟機中,上面的黃色小燈閃了閃,POWERDVD便自動的開始播放。  

  畫面上是他認得的地方,那是邰家的花園裡頗為僻靜的假山一角,邰肇南和邰邵玫先後抵達其下的一個洞穴,兩人之間的肢體動作一點也不像叔侄,倒像是嫖客和妓女般的肆無忌憚,而當他聽到邰肇南叫喚邰邵玫另一個名字時,他是一點也不驚訝了,那個真名為柳珊瑚的女子,表面對邰肇南恭敬迎合,但他看出她眼底隱忍的一絲叛逆。  

  兩人合演了一出相當精采但兒童不宜的色情電影,他跳過那段最激烈淫蕩的部分;第二段的場景換了個像是診所的地方,他不認得是何處,但他卻認得出現的兩個人,其中一人仍是柳珊瑚,而另一個人則是邰家的專屬醫生唐彬。  

  柳珊瑚先是楚楚可憐的嚶泣著,在唐彬走近安慰她時,她突然撲進了他的懷裡,在他愕然反應不及時抱緊著,用艷紅菱唇堵住他張口欲說的話,他的掙扎在她極富技巧的挑逗下軟化了下來。柳珊瑚伸出白皙的纖纖小手,飛快的拉下唐彬褲子的拉鏈,毫不遲疑的探手伸入,抓握住他微微賁起的男性象徵時,他所有的理智全部癱瘓了,他一反斯文爾雅的表相,一把抓住她膨軟熟熟的椒乳,在她以十指撩揉起他更強烈的快感時,他也加重勁道的搓揉著手中的豐盈。慾火一發不可收拾,他快速的脫下她身上簡單而面積不多的布料。  

  「哦,唐醫生,你好硬、好熟又好大。」柳珊瑚淫蕩的說著曖昧的言語。  

  「你這個小妖精!」唐彬在褪去她全部的衣服後,貪婪的掃視著眼前赤條條的白皙女體。  

  「唐醫生,你別這麼看人家嘛!」她嘴上如此說著,卻一腳舉高磨蹭著他的下體。  

  「好,我不看,用摸的,用做的。」唐彬無暇細思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軟玉溫香在懷,他只想著要趕快衝進她的體內,恣意妄為的掠奪她銷魂的每一寸。  

  柳珊瑚笑裡藏刀,將自己迎向唐彬的手、口,一邊手腳並用的脫下他的衣物。  

  唐彬嘗盡柳珊瑚口中的每一處角落,大手將她摟得貼緊他的胸前,她聳動的椒乳擠壓著他,讓他更是迫不及待,在兩人全裸相向時,他探索著她的密徑,發現她已濕軟的歡迎著他,他一個使力,兩指沒入她狹窄的甬道裡,抽拉旋轉、交互不停的運動著。  

  柳珊瑚使出渾身解數,妖嬈的配合著,適時的挺胸、扭腰、擺臀、抬腿、拱高自己。唐彬簡直是狂野得紅了眼,他將她推貼在一面落地的大鏡子前方,從後面進入了她,抽插著她緊縛住他的蜜徑。柳珊瑚的臉側貼在鏡面上,胸前兩隻圓潤也貼在上頭,在唐彬衝進她時,那對豐盈更被擠壓的密合著,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交合。  

  唐彬在不知第幾回的衝刺後,一陣猛烈狂插,在柳珊瑚的體內射入了他的高潮。  

  而他沒想到的是那面鏡子是一面特殊的魔術鏡,在他這一邊看起來就只是一面鏡子,但鏡子的另一面卻是能透視他這一邊的玻璃鏡。而他的辦公室的隔壁是邰肇南租下的單位,他在共用的牆壁上裝設了這面鏡子,營造工程神秘的進行,連唐彬也沒察覺到。  

  從頭到尾,兩人所發生的一切,全部都被收錄進鏡子後架設的一台攝錄影機裡。  

  「看來這就是唐彬落在邰肇南手中的把柄了,他那個悍妻及她強勢的娘家若知道了這個故事,必定不會讓他好過了。」連傅麒冷笑的想。  

  如此看來那DNA的監定根本是假造的,是邰肇南一手策畫了這個虛偽的邰邵玫回歸邰家,但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連傅麒百思不解,一甩頭,他決定將這個問題留給邰邵傑去傷腦筋。  

  新加坡  

  君兒的不安在抵達連傅麒位於新加坡市區一處宅邸的門口時爬升到了頂點,她的心中淨是慌亂,他則輕攬著她,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  

  「別擔心,我父母親人和藹可親得很,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不要一副如臨大敵般的驚懼。」他拉住她些微冰冷的小手。  

  「我……我想我還是別打擾他們了,你送我去住旅館吧!」君兒仍是有點兒怕怕的。  

  「不行,你自己一個人在旅館我不放心。先進去看看嘛!如果你見過我父母後還是堅持要去住旅館的話,我再送你去,這總可以了吧!」連傅麒相信他那個寶貝母親絕對會使出妙方留下君兒的。  

  「那……好吧!」君兒硬著頭皮,有點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微妙感覺。  

  她跟著連傅麒走進雅致而清麗的客廳,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興高采烈的走了出來。  

  「少爺,真高興你回來了。」她兩手拉住連傅麒。  

  「余媽,你還是一樣的苗條美麗。」連傅麒又開始施展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危險笑容。  

  「還是一樣的甜言蜜語,不過我就是無法抗拒的愛聽。」被喚叫余媽的中年婦女呵呵地笑著,在看到一旁的君兒時,表情一斂,從頭到尾的將她掃瞄了一遍。  

  「君兒,這是余媽。」連傅麒為兩人介紹著,「余媽,她是君兒,我帶她回來住個幾天。」  

  「余媽,您好。」君兒好不容易地微笑著。  

  「嗯,好好好,女孩子就是要多笑才漂亮,像朵花兒。」余媽拍拍君兒有點蒼白的臉蛋,笑容擴展闊來。  

  「余媽,我父母親人呢!」連傅麒拉著君兒落坐。  

  「兒子呀!我們可是等你等了好久,你可總算是現身了。」喬馨蘭伴著夫君一同走進客廳。  

  「母親,您還是和我三歲時一樣的美麗動人。」連傅麒嘻皮笑臉的說出裹上一層蜜的美麗言辭。「換別句來巴結我吧!」喬馨蘭在兒子臉頰上輕拍兩下,撒嬌般甜膩道。  

  「母親大人,我實在找不出比這一句更貼切的真話了。」連傅麒將身後的君兒拉到雙親面前。  

  連京鳴精光內斂的眼瞳若有所思的閃過一份瞭然,他真心的笑了開來。  

  「父親,母親,這是君兒。」連傅麒的手始終緊握著君兒。「君兒,我父母親。」

  「伯父,伯母,你們好,不好意思打擾了。」君兒禮貌的點頭行禮。  

  「不會的,一點也不打擾,歡迎、歡迎!」喬馨蘭熱情的將君兒從連傅麒的手中給奪了過來。  

  「君兒,你千萬別拘束,就當是回到自個兒的家。」連京鳴笑容可掬的看著君兒。  

  「謝謝伯父、伯母。」君兒七上八下的不安終於在兩老熟絡的言語中稍稍放下心來。  

  「你一定累了或想梳洗一下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喬馨蘭拉著君兒便往客房走去。  

  「我……」君兒回頭看著連傅麒。  

  「你可別有去住旅館的念頭,我絕不放心你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女孩子去住外面。」喬馨蘭以不容拒絕的氣勢拉著君兒離開了客廳。  

  連氏父子有三秒鐘的靜默,然後不約而同的笑出來。  

  「事情我都大約聽戈長老提過了,你有什麼計畫?」連京鳴先提出問題。  

  「我還沒有完全確定要如何進行,一切得等我聯絡上邵傑才能決定。」連傅麒雖已有腹案,但他可不想打草驚蛇。  

  「哦!看來你是信心十足了。」連京鳴看著兒子眼中寫著篤定。  

  「雖沒十成,也有九成九。」連傅麒向父親坦言道。  

  「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開口。」連京鳴拍著兒子堅毅的肩膀。  

  「謝謝你,父親。」連傅麒回給父親一個感激的笑臉。  

  「很像,君兒很像茵涵她年輕時的模樣。」連京鳴向兒子輕聲說道。  

  連傅麒沒想到父親會如此說。父親,你看出來了?  

  「你太小看你的父親大人了。」他神秘一笑。你是很傑出了,但還是得再多磨練、磨練。  

  看著父親睿智的眼中寫著激賞和肯定,連傅麒敬佩地瞭解到父親為何甘心放棄爭取首席大當家的權利了。  

  「君兒,我這麼喊你可以嗎?你看這個房間還可以嗎?」喬馨蘭慈祥的帶著君兒進入一間典雅清秀的臥房。  

  「伯母,您當然可以喊我君兒,這個房間是我所看過最美的臥房了。」君兒沒想到她擔心了老半天,一切卻是如此親善。  

  「那麼希望你住得愉快。」喬馨蘭打開一扇茶色玻璃落地窗,清風流動。  

  「伯母,謝謝你。」君兒在面對喬馨蘭溫婉慈愛的臉孔,孺慕之情自然而生。  

  「哪兒的話,你是傅麒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孩,我相信這其中必有他的用意,你對他而言必定有著特別的意義。我自己沒有女兒,看到你還真想認你當乾女兒,不過傅麒一定不會同意的。」知子莫若母,喬馨蘭投給君兒一個定心丸。  

  「伯母,不瞞您說,我是一個孤女,若真能有您這樣的母親,那定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君兒坦誠道。  

  「會的,我相信我絕對會有聽到你喊我一聲媽的時候。」喬馨蘭鐵口直斷。  

  君兒心中卻不這麼認為,但她不想破壞眼前這一片和諧,所以她將喬馨蘭的話放在心門外,不敢認真的放進心坎裡。  

  在十五個小時後,連傅麒終於直接找到了邰邵傑,在他的書房裡兩人面對面的坐著,連傅麒先將戈壁交給他的VCD遞給邰邵傑。  

  三十分鐘後,邰邵傑眼中因看過內容而有著殺人的慾念。這個王八蛋!玩弄人心,操控人性真有這麼好玩嗎?他單手折斷手中的筆。  

  「你打算怎麼做?」連傅麒快人快語。  

  「媽媽又會傷心好久……」邰邵傑一想到揭發的後果,心中悲傷不已。  

  「不會的。」連傅麒口氣中有著十足十的信心。  

  「怎麼說?」邰邵傑不解的問道。  

  「你還記得在箱根的那一個夏天嗎?」連傅麒不拐彎抹角直接挑明道。  

  「我怎麼忘得了,我母親的笑容就遺失在那一年的夏天。」邰邵傑苦笑的眼中有著一絲哀慟。  

  那一年邰邵傑七歲,小他三個月的連傅麒虛歲也算七歲,由於兩人的父母交情匪淺,所以連傅麒在告訴母親邵母邀他一起和邰邵傑到邰家位於日本箱根的別墅度假時,母親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所以連傅麒和邰邵傑和邰氏夫婦,以及邰邵傑甫出生不久、剛滿八個月大的小妹妹,一行人來到綠意盎然、清風宜人的箱根別墅。  

  這個假期是連傅麒童年裡其中之一的一個完美的回憶,兩個小男生打球、游泳、釣魚,樣樣玩得不亦樂乎,而且他們共同發現了一個邰小妹妹身上的小秘密。  

  那天下午,兩個小男孩在湖裡游過兩、三回,覺得有些睏意想回別墅小憩,回到後院發現睡在大樹下搖籃裡的女娃兒正在哭著,小小的臉蛋紅通通,兩個小男生緊張了起來。  

  「哎呀!妹妹不哭,妹妹不哭,哥哥疼你。」邰邵傑手腳俐落的抱起女嬰孩,很有經驗的輕拍著軟綿的小身子。  

  「邵傑,你有奶哥的味道哦!」連傅麒取笑道。  

  「去你的!我的妹妹,我不疼難道留給你疼呀!」女娃哭聲變得細細抽泣。  

  「她是不是餓了?」連傅麒問了個實際的問題。  

  「有可能。」邰邵傑拿起搖籃裡的開水遞到女娃兒嘴邊,她沒興趣的轉開頭。  

  「那有可能是尿尿了。」這也是連傅麒這些天來觀察邰媽媽照顧小女嬰而得來的心得。  

  「我看看。」邰邵傑翻動著女娃兒的衣物。  

  「哎呀!不對啦,我看你媽媽都是先這樣的。」連傅麒拿了塊幫寶適。  

  「不是這樣啦!」邰邵傑扯著衣服的蝴蝶結。  

  原本小聲哭泣的女嬰孩翻了個身用力的大聲哭了起來,兩個小男孩慌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邰邵傑的母親朱茵涵從屋裡拿著裝滿奶水的奶瓶急忙跑了出來。  

  「哎呀!哥哥們,妹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朱茵涵好笑的整理著小女兒凌亂的衣物。  

  「我們……」兩個小男生不知如何說明原由。  

  「邰媽媽,儂儂是個小天使!」連傅麒如發現新大陸般大喊。儂儂是小娃兒的暱稱。  

  「真的耶,我的妹妹是個小天使!」順著連傅麒手指方向,邰邵傑也興奮的嚷著。  

  「哎呀!讓你們發現妹妹的秘密了。」朱茵涵笑吟吟地將女兒哭得汗濕的棉衫換下,打算套上另一件嬰兒服。  

  小名為儂儂的女娃兒在母親的安撫下哭聲暫歇,兩個小男生好奇的觀看著小女嬰白嫩的背部,因為用力哭泣的緣故,在凝脂的雪膚上位於背部的上方,兩肩胛骨其間浮現了兩個小小、淡淡的粉紅色對稱直角三角形,像是一對翅膀。  

  「我的妹妹是小天使。」邰邵傑驕傲的向連傅麒炫耀著。  

  「那只要儂儂當我的新娘子,那我的老婆就也是天使了。」連傅麒不甘示弱的回嘴。  

  「儂儂要當我的新娘子,才不是你的新娘子。」兩個小男生友誼出現危機。  

  看著爭相不讓的兩個小男孩,朱茵涵抱著小女兒搖頭大笑著。「好啦、好啦,別吵了,儂儂會被你們嚇到的。」話一說完,兩人馬上閉口。  

  「邵傑,你是儂儂的親哥哥,所以儂儂永遠只能當你的妹妹,至於傅麒,他看到了儂儂的秘密了,我們得要他對妹妹負責哦!」

  兩個小男生對這番道理似懂非懂。  

  「我會負責的。」連傅麒拍胸發誓著。  

  「好吧!我會監督你的,絕不讓你欺負我們家儂儂。」邰邵傑像個小大人,叉腰點頭著。  

  「那我們家的儂儂就要拜託傅麒了。」朱茵涵跟著兩個小孩子一起開玩笑著。  

  「妹妹來,見見你的新郎哦!」抱著香軟的小女娃,調整著使她最舒適的姿勢,朱茵涵將奶瓶送到她小巧紅嫩的嘴中,飢餓的小女嬰用力的吸吮起來。  

  連傅麒再次著迷的看著甜美的小東西,以他這小小年紀的專注,細細地凝望著他的新娘子。  

  「你可要好好地對待我妹妹哦!」邰邵傑像個小母雞般在一旁叮囑著。  

  兩個大男人一同回憶著那段童年往事。  

  「後來你也知道的,回國後不久,妹妹就被綁架失蹤了。」邰邵傑仍不能置信,竟會有人如此可惡,以綁架這種殘酷的手段傷害他纖細的母親。  

  「如果我告訴你,二十幾年後的現在,我在一個女孩子的背後又再度看到那對粉紅色翅膀,你信嗎?」連傅麒緩緩道出他的發現。  

  邰邵傑幾乎是跳了起來。「信!我信,那個女孩子現在人在哪裡?」他的反應是那麼的強烈,比起邰肇南帶回那個偽裝的柳珊瑚出現時,幾近兩極化的態度。  

  「她現在在我父母親那兒,我找你是想更進一步的確定,你的手上有當初唐彬所做的DNA比對資料嗎?」連傅麒冷靜的說出他所要查明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有,報告書留存在我這兒。」邰邵傑馬上找出。  

  「那我馬上回去帶那個女孩到市府醫院,你帶著報告書,我們一個小時後在那碰頭。」連傅麒做出最有效率的進行方向。  

  「我馬上出門。」邰邵傑迫不及待的站起來。  

  「那就醫院門口見了。」連傅麒在車庫追上疾行的好友。  

  兩人眼中交換著一抹事實揭曉的亢奮,各自開車離開,向著一致的目標前進。  

  連傅麒回到家中,以檢疫的理由將君兒帶往醫院,君兒完全相信的跟隨他。  

  到了市府醫院,君兒聽任連傅麒的指示,由護理人員進行著抽血的工作,待抽足了所需要的量後,兩人一同走出檢驗站。連傅麒為她介紹了一個朋友,君兒很高興能認識他的朋友,只是那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是熱騰騰的迫切。這讓她有些怪異,她並不擔心自己,而是不解那人身上似乎有著一種吸引自己的情愫,但那份奇妙的感覺又非關男女之間的火花,而是另一種更溫馨的感覺。  

  「君兒,這是我的老友邰邵傑,是他提出要檢查的。」連傅麒以手肘推了推看呆了的友人。「邵傑,這位是我說過的君兒,剛才我已帶她抽完血了,一切就等報告書出爐了。」

  「君兒,很高興認識你。」邰邵傑激動得兩手握緊君兒伸出的右手。  

  「邰先生,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面對他的熱情,君兒手骨有些吃痛。  

  「我們到對面的咖啡館坐坐吧!」連傅麒技巧的分開邰邵傑忘情的表現,他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  

  三人心情各異的在咖啡館裡聊著,連傅麒的話不多,問得最起勁的是邰邵傑,而話說得最多的則是君兒。  

  「君兒,我聽連說你和他是在台灣認識的?」邰邵傑調整好激盪的情緒波動,試著慢慢提出他心中的一些問題,他婉轉的開口,不希望嚇到她,更別說是傷害到她。  

  「嗯,我們第一次的碰面相當不愉快,那是在機場大廳裡,他在人來人往的電梯前奪走了我的初吻,我幾乎被他嚇壞了,簡直是逃命似地跳上計程車。」回想起來,君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我聽連說你打小就住在孤兒院?」邰邵傑幾乎是艱澀的說出這個問題。  

  君兒有些訝異第一次見面的他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她尋求連傅麒的幫助。  

  「君兒,邵傑沒有惡意,他只是想多瞭解你罷了。」

  連傅麒的話讓君兒有些奇怪,但看到邰邵傑誠懇的目光,她心想,反正這並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於是她坦白的回答著。  

  「是的,我從小就住在孤兒院了,院長湯姆仕和他的太太,是我所認得的親人,據他們所說的,我到院裡那時大概是八、九個月大吧!」君兒簡約說道。  

  「你難道不曾想尋找你的親人嗎?」邰邵傑緊張的抓住水杯,用力得指調節都泛白。  

  「我怎麼可能不曾想過,只是毫無頭緒要從何找起,湯姆仕夫婦說我出現在孤兒院門口時,除了身上穿的一件嬰兒服和一條薄薄的被巾,就無其他長物,更別說是身份證明了。」君兒淡淡一笑,掩飾著心中的愁緒。  

  連傅麒適時地握住她的手,給予堅定的力量,君兒感激的注視著他。  

  「君兒,我……」邰邵傑急切的想表達心中的意念,卻怎麼也找不到適當的說詞。  

  「邰先生,你別在意,我並不在意說出自己的出身。」君兒反過來安慰著邰邵傑。  

  「那你會怨恨你的真正親人嗎?你現在過得快樂嗎?這是最重要的問題。」

  「正因為此刻的我很快樂,所以我一點也不會怨恨他們,我倒是該感謝我的母親,謝謝她將我生下來,我才能有幸認識連。」君兒甜蜜的凝望著連傅麒,眼中是坦蕩蕩的真摯。  

  邰邵傑此刻才能分神注意到連傅麒對待君兒的態度簡直就像是最親密的愛人一般,而君兒則像是只快樂的小鳥,眼光心思全部傾注圍繞著他翩翩飛翔。他很簡單便能得到結論,兩人正是一對熱戀中的愛人。他放心的笑了,不管報告的結果如何,他都真心祝福著他們。  

  三人之間愉快的談話在三個小時後邰邵傑的手機響起來電聲時告一段落,君兒可以感覺得到邰邵傑看著她的目光又恢復先前剛見面時的熱切。  

  「檢驗結果出來了?好!我馬上過去。」邰邵傑和連傅麒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我們一同過去吧!」君兒敏感的覺得那話中似有種慎重的判決。她看向連傅麒,他仍是那個要她放心的眼神。  

  回到市府醫院,邰邵傑和連傅麒帶著君兒來到院長室,院長向他們點頭致禮,示意他們在一旁的沙發組坐下,他的手中拿著剛出爐的報告書,他先告訴了邰邵傑結論。  

  「邰先生,醫生群的檢驗結果是肯定的,兩人的DNA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院長很權威的說出院裡的幾位首席醫生共同的答案。  

  院長操著正統的國語說著,所以君兒可以聽懂他說的話,但她有些詫異著,他說的是DNA,為何會扯上DNA?是指她嗎?那是誰的DNA和她一模一樣?  

  「君兒,很抱歉對你做了些隱瞞,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們絕無惡意,只是要謹慎求得真正的事實。」邰邵傑搭住君兒微顫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神更熱切。「你聽好,剛才院長說的,是我委託醫生群為你和另一人所做的DNA血親監定,一個是你,另外一人是我的母親,你們的DNA幾乎是完全相同,這代表著一個結論。」邰邵傑停頓下來。  

  君兒被這突來的事件給弄得有些混亂了。他說什麼?她的DNA和他的母親相同?這代表著什麼?她有些恐懼、有些害怕、更有些興奮,她幾乎是渴望卻又擔心著他將說出口的答案。  

  邰邵傑堅定的開口:「這個結論告訴著我們你們是母女。 」

  君兒聞言腦中一片空白,她轉頭茫然不知所措的看向連傅麒,後者緩緩點頭。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驚人了,她只是抽點血做個例行性的檢疫,怎會變成DNA檢驗,而更不可思議的是邰邵傑竟說她的DNA和他的母親相符,那她不就和他也是親人。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母親,一個突然蹦出來的兄弟,她倉皇得無法消化他所說的一切。  

  「你是我失散了二十二年的妹妹,是媽媽被偷偷抱走的小女兒。」邰邵傑繼續說道。  

  「我……我……」君兒看向邰邵傑褐金色的眼中那閃爍的星芒,她終於知道為何他看向她的目光是那麼迫切的熾熱。  

  「是的,你就是我的妹妹,真正的名字應該是邰邵玫。」邰邵傑篤定的道出他絕對認定的真實。  

  「我……我有家人?我不是個沒親沒戚的孤女?」君兒壓抑不住心中那股強烈的激盪,那種以為自己孑然一身的心痛,以往曾被嘲笑的心酸,被一股像重生得到親人的狂喜給淹沒。  

  「是的,你有父親、母親、和一個哥哥,也就是我。」邰邵傑慈愛的輕聲告訴這個他好不容易才尋回的妹妹。  

  「連,你聽到了嗎?我不是孤兒!我有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哥哥。」她眼中蓄滿水氣,熱淚盈眶的臉上是她今生最美的笑容。  

  「君兒,恭喜你找到自己的親人了。」連傅麒真心為她高興著。雖然在台灣時,他就已有預感是這樣的結局,但真正看到她如此歡欣的面容,他還是感動不已。  

  「連,謝謝你。」邰邵傑熱烈的握住他的手。  

  「這沒什麼,能看到你們一家在二十幾年後團圓,真是太好了。」連傅麒看向容貌酷似的兄妹,只怪自己沒在更早之前發現。  

  「那麼現在我先帶你回家看看,有些東西我想先讓你看看。」邰邵傑幾乎不敢放開手,對這個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妹妹。  

  「嗯。」君兒點點頭,徵詢著連傅麒的同行。  

  「走吧!」連傅麒同意道。  

  邰邵傑帶著君兒,這個他正牌的妹妹,準備回到她在八個多月大時便被迫離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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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23 01:01:31
  第十章  

  邰氏位於新加坡市郊的一處產業,這是屬於邰邵傑父母親所擁有的宅邸,邰邵傑和他的雙親曾經在此度過一段非常愉快而且美好的生活,直到他的妹妹失蹤後,歡笑便不再在這兒出現過了。  

  邰邵傑帶著君兒和連傅麒一同進入雖無人居住卻整理得乾乾淨淨的屋子,窗明几淨、陽光充足,庭院裡綠草如茵、花團錦簇,是一個適合孩子成長的園地,可惜並無童稚的笑聲。  

  「這兒,是你和我的出生地,直到你失蹤之前,爸、媽以及你和我,我們就是住在這兒的。」邰邵傑打開一扇拱形落地百葉門扉,數種花香、清靈鳥語隨風吹送滿室。  

  君兒目光癡迷的收盡室內的每一個角落。這是她的家,她夢想了許多年的家的模樣。  

  「上樓吧!我想讓你看的東西在二樓。」三人轉而拾級而上。  

  來到一扇米白色門扉前,邰邵傑看了君兒一眼,緩緩打開門。  

  是一間嬰兒房,君兒一步一步走進,看著精心佈置的粉紅色空間,牆角、天花板和地板似連成一片。散置各處的嬰兒玩具,祥和而溫馨的表達出佈置者的用心和巧思。她貪婪細看的瞪大眼睛,感受著載滿這個小小空間裡的溫柔氛圍。嬰孩的笑聲,母親輕哼的夢幻搖籃曲,似在眼前轉播著。  

  邰邵傑走至一張櫻桃木桌前,那應該不是桌子而是嬰孩的護理台,桌子三面設有護圍,鋪墊著一層軟被,上面有個粉紅色的小盒子,透明的盒蓋可以一眼望見裡頭裝的是嬰兒專用痱子粉以及粉撲。  

  君兒雙手顫抖的輕輕撫過,那稚嫩的香氣是她曾沾染過的呵護。  

  邰邵傑拉開中間的一格抽屜,取出一本原來應是米白色而如今已泛昏黃的冊子,他將它放到君兒的手中,點頭示意她翻看裡面。  

  手中泛黃的手記,封面稍有磨痕但無太過的損傷,看得出主人細心的呵護。  

  她吸了口氣,顫抖著指尖翻開內頁,第一頁上面夾著一張約七、八個月大的小女嬰的照片,她穿著一件嫩粉紅的碎花小洋裝,開心地在茵茵綠草地上爬行著,小臉蛋上笑容無邪,天真得像個小天使般。她翻看照片背面,一行娟秀工整的字跡寫著親親我的小乖,媽咪好愛你,希望你平安快樂地長大,下行註明著攝影時小女嬰正好滿八個月。  

  霧氣迅速湧進她的眼中,她輕輕撫著那字句,似能從照片上汲取到母親濃重的愛心。眨眨眼,她翻開第一頁,密密麻麻的字寫滿紙張,有些字滴到水似地暈開了,她鼓起勇氣讀看著。  

  十二月十二日  

  我情願老天爺罰我讓我瞎了雙目,折斷我的手足,剜去我的心肝,也不要如此殘酷的對待我的小孩。一個月了,歹徒抱走了小乖已經一個月了,除了第三天的一通要求贖款的電話,一切就如石沉大海般音訊全無。我真的不敢想,不敢去想他們合。如何對待我的小乖,我只能不斷的向上天祈禱,叩求我的孩子能平安地活下去,不管她何時才能回到我的身邊,只要她能活下去,我不敢再奢求其他。  

  十二一月十三日  

  我的孩子還是沒有下落,一切能動用的警力,肇岷對黑白兩道懸賞的重金,私家偵探,全都沒有任何幫助。新聞媒體在宅邸圍牆外死守著不去,像一群等待吃食腐屍的禿鷹。我不敢看向門口,我只能待在小乖的房裡,將她的小鈴鐺收好,將她愛聽的音樂鈴擦拭乾淨,免得一丁點灰塵讓她打個小噴嚏。我將她的小衣、小褲、小鞋整理清潔,我最愛看她穿上那件嫩粉紅的碎花小洋裝了。我抱著她的小枕和小被子,看著天窗外的清藍白雲向雲中的仙人求著,讓我的小乖平安的活下去。  

  十二月十四日  

  我的小乖究竟在哪裡?她平安嗎?我的胸房脹痛著等待我的孩子來吸吮奶水。老天,她到底在哪呢?  

  十二月十五日  

  在溫室裡的小搖籃還沾有著小乖的奶香,她的笑聲彷彿還迴盪在紅花綠葉之間,但我猛一回頭,搖籃是空的,我哭著捶打著地面,直到肇岷趕來將我拉起身,他用手帕包紮著我的手,心疼我在粗硬的地面上敲打而造成破皮流血。我渾然不知,若是如此可以讓我的孩子平安回來,捶斷我的手我也甘願。  

  十二月十六日  

  我夢見小乖在哭,她在害怕,我可以感覺得到。老天呀!所有的責難都由我來承擔吧,不要傷害了我的小女兒。不要傷了她一絲一毫。  

  看到這,君兒停了下來,環視粉紅色系的嬰兒房,裡頭的一切就像二十幾年前一樣,保持得一塵不染,似乎在等待著隨時會歸來的小嬰孩。嬰兒床上的小枕、小被,頂上懸掛的音樂鈴,都被細心的照顧著。  

  看著紙上又有字被暈開了,淚,她摸摸臉頰的濕意,彷彿看到這手記裡的字句間埋著她的母親二十多年前的哭泣,一個心碎的媽媽不斷的向上蒼祈禱,只願她的孩子平安。  

  她心中那個空了二十幾年的洞,一下子似乎盈滿了,由這本手記裡所保存的母愛給填滿了。  

  她不是棄嬰,她不是沒人要、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孩,她有個世上最愛她的母親呢!她幾乎要高興得飛上天了。  

  「媽媽呢?」她迫切的想馬上見到她。  

  「媽媽呢?她現在人在哪裡,快帶我去看她呀!」君兒急忙的拉著邰邵傑。  

  「別急,媽媽現在人不在新加坡。」邰邵傑幾乎是立刻就再度喜愛上這個失而復得的妹妹。  

  「那她在哪兒呢?」她更急了,她是如此渴望親人們,尤其是在瞭解母親這二十多年來為她所承受的哀慟,她心中已是滿滿的不捨和愧疚了。  

  「她的身子在失去你之後的日子裡一天比一天贏弱,爸爸在不希望她繼續住在這兒睹物思人而日漸憔悴的情況下,帶著她到瑞士的別業靜養著。」一邰邵傑輕描淡寫的說著。  

  「全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君兒又難過的哭了起來。  

  「別哭,媽媽如果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邰邵傑安慰著淚流不止的妹妹。  

  「是啊,君兒,你該以高興的面容來迎接你好不容易找回的親人。」連傅麒輕扶著她顫動的肩膀。  

  「嗯,我該開心的。」她一邊拭去頰畔的淚珠,一邊扯出一個破涕為笑的表情。  

  「我馬上通知爸爸帶媽媽回國,他們一定會欣喜若狂。」邰邵傑走出嬰兒房。  

  「君兒……」連傅麒看著視線仍膠著在房裡的每一處的君兒。  

  「我想在這兒再待一會兒。」她眷戀的拉拉音樂鈴。  

  他意會她的心情,留給她獨處的空間。  

  連傅麒在書房找到剛打完電話的邰邵傑。  

  「我已經將一切全都告訴我父親了。」他說會立刻整裝回國。邰邵傑輕快的放下話筒。  

  「那個冒牌貨來過這兒嗎?」連傅麒問出他的疑惑。  

  「沒有。」邰邵傑不屑的撇下嘴角。  

  「現下可說是真相大白了,你可有啥計畫?」連傅麒對這個真相可說是滿意得不得了。試想,原本他就不當那個冒充邰邵玫的柳珊瑚是他婚配的對象而隨便敷衍了事的應付著,可如今找出她冒充的真相和證據,即刻便可揭穿她的假面,而真正的邰邵玫也找到了,竟是他在台灣認識的君兒,一切的一切是否就在箱根那個美麗的白樹林中早已注定好了?不然人海茫茫,為何他們兩人會相遇、相識、相戀呢?  

  「從三叔安排柳珊瑚冒名出現時,我就一直在懷疑一件事。」邰邵傑冷凝的臉上是一片肅殺之氣。  

  「什麼事?」連傅麒感到邰邵傑寒冽的口氣很不尋常。  

  「當年的綁架案是否是我三叔一手策晝的。」那場可怕的夢魘。  

  「你是說……」連傅麒迅速分析著前後經過,發現這項可能性相當高。  

  「他一直對屈就下位相當不滿。」邰邵傑知道自己所猜測的很接近事實了。  

  「我一直相當不解,他找來柳珊瑚頂替,對他有何利益?」連傅麒想到之前一直不解之處。  

  「邰家的長孫女擁有著一項特殊的繼承權,一生下來,便繼承了守護邰氏一族興旺的寶物。」邰邵傑娓娓道來。「不知為何,邰氏一族的每一輩,都只有長男產下女兒,所以有了這項傳統。」他回想著父親曾告訴過他有關這項傳統的細節。  

  「那寶物是什麼東西?」連傅麒好奇一問。  

  「我也未曾見過,聽出嫁到英國的姑姑說過,它對有心人而言是能帶來財富的至寶,但無心之人得到它只會棄之如敝屣。」他還記得那時姑姑臉上那崇敬的肅穆。  

  「那你三叔的目的是那項寶物了。」這個結論似乎符合了種種犯案的可能性。  

  「連,告訴我,你真的愛君兒嗎?」邰邵傑目光如炬。一旦牽涉到他的至親,就算是好友也不能輕易放行,他必須確定這一點,才能決定要如何進行下一步。  

  「我愛她。」連傅麒毫不遲疑的堅定回答。  

  「那麼,所有的一切就在你訂婚的那一天做個了結。」

  邰邵傑決斷的話意讓連傅麒意會的點頭。「好吧!那也正合我意。就在所有人的面前一次解決。」

  宴席間賓主盡歡,醇酒佳餚佐伴著滿室的人影舞動著一曲又一曲的華爾滋。  

  君兒在連傅麒的懷中舞弄著今晚不知是第幾首的圓舞曲,她腳下浮沉似踩在雲端,臉上的笑容燦爛迷人,若不是連傅麒整晚一直守在她身邊霸住她,恐怕她早已被那些聞到花香而撲飛過來的蜂群給團團圍住了。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麗可人的,可從未在如此盛大的場合中公開展示她,所以在看到一個又一個不知死活的年輕男子爭相邀她共舞時,他甚至差點拿刀一一砍了他們伸過來的手。  

  「君兒,會不會累?休息一下吧!」他輕撫著她花辦似的櫻唇。  

  「嗯,好啊!」君兒微喘的點點頭,任由他將她帶到一處隱密的陽台角落。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幫你拿點飲料來。」他體貼的脫下他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裸露在夜風中的雪白肩背。  

  「嗯。」她柔順的等待。  

  今晚連傅麒帶她臨時來參加這個晚宴,宴會的主人是市長夫人,她喜歡偶爾舉辦個一、兩次舞會,廣邀名門貴族來個社交交流,而連傅麒是代表他那對任性的父母親參加的,他的母親討厭這種場面,連帶疼愛她的父親也不想參加,所以就由他帶著她來了。  

  君兒驚艷的目光在花木扶疏的庭園中流連忘返,她深吸一口紫丁香混合著白木蘭的浪漫香味,隱約中察覺隔壁的陽台站著幾個女性,她們嘰嘰喳喳的討論個不停,讓君兒見聞到所謂上流社會的交流。  

  她並不感興趣,只是耳朵沒有開闊的功能,所以她們的話一字不漏的傳人她的耳中。  

  你看到連氏那未來的首席當家嗎?  

  一個尖聲細氣的婦人開口,君兒納悶著她是指連傅麒嗎?  

  「連傅麒那個帥小子嗎?他一進來我就看到了。」另一個格格笑個不停,有著渾圓的嗓音的婦人回應著。  

  「看到他帶來的那個交際花了嗎?」一整晚就看她不停地招蜂引蝶。  

  是指她嗎?她有嗎?冤枉呀!她什麼也沒做,就是有一些無聊的男子一直過來搭訕,她可是很討厭的呢!  

  「我說嘛!男人就是這樣,家裡一個,外面一堆。」兩個女人有同感的點點頭。  

  「那個女的難道不知道要坐上連氏首席當家夫人的寶座,她可是一點希望也沒有的。」

  君兒無法理解她們的意思為何。什麼家裡一個?外面一堆?難道連傅麒結婚了?她恐懼著這個答案。  

  雖然他們還未結婚,可我聽說連氏一族裡裡外外正忙著訂婚的事宜呢!  

  君兒聞言手心一片冰冷。結婚?他要和誰結婚?  

  女人又道:「是呀!門當戶對的兩個人,聽說是長老們指婚,連氏的規矩還真是不簡單。」

  君兒心兒狂跳,她無法思考,腦中只迴盪著連傅麒要和別人結婚的消息。那麼她呢?他說他也愛她,那他是要將她放在他心中的哪個位置?她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可不是嘛!據說連氏在滿清皇朝時是相當於親王地位的一族,所以婚配是由皇帝老爺來決定,就是『指婚』,現在沒皇帝了,就由長老團決定。」  

  原來他的身世地位是如此高貴的,而她呢?對自己的身世她還沒有完全的確定,可長期的自卑心態再度冒了出來,將她緊緊包圍起來,她呼吸急促得一下又一下的猛烈吸取空氣中的氧氣。  

  「那他不就是想在婚前玩一玩罷了。」兩個女人妄下臆測結論著。  

  君兒困難的退離微暗的陽台,她無法再待下去了。  

  取來兩杯香檳的連傅麒看到君兒一臉蒼白的往門口走去,他急忙放下酒杯追了上去。  

  「君兒,你要去哪兒?」他在車道追上腳步匆促的君兒,一把抓住她。  

  「不要碰我!」她像被火燙著般抽開手。  

  「君兒,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他擔憂地問著。  

  「恭喜你要結婚了。」君兒看到他愕然一頓,心酸的咬著下唇。看來那兩個女人說得沒錯。  

  「君兒,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聽我說!」連傅麒著急著她誤會了,他得解釋清楚。一個催魂般的女音在此刻插入。  

  「傅麒,真巧,在這兒遇見你。」柳珊瑚嫉妒的挽緊她認定是屬於她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兒?」連傅麒冷靜下來,壓抑著踢開柳珊瑚那半貼上來的身體的街動。  

  「我陪三叔一塊兒來的,他在裡頭,你不進去跟他打個招呼嗎?」她得意的瞟睨了君兒一眼。  

  「你先進去,我送送朋友就進去。」衡量目前情況,連傅麒心想還不能打草驚蛇,於是喚來司機。他在君兒水汪汪的淚眼中,吩咐司機將君兒送回家。

  ★★★

  「那我等你一塊兒進去。」柳珊瑚自以為打贏了這一仗,對君兒挑釁的訕笑著。  

  連傅麒無奈的目送君兒離開,心想回家再跟她解釋。  

  然而,結束晚宴回到家中,連傅麒遍尋不著君兒的身影,招來司機一問,才知道君兒並沒有回來,因為她要司機送她到邰邵傑那兒,他於是撥電話給邰邵傑。  

  「她哭累得睡著了。」邰邵傑有點責怪著這個讓他妹子傷心的友人。  

  「她誤會了。」連傅麒把宴會時發生的事大略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邰邵傑心疼著妹妹白白受了委屈。  

  「我現在去接她回來。」連傅麒準備著要出門。  

  「不用了,我想讓她先在這邊住下,等她心情平靜下來,我再解釋給她聽。」他心中另有打算。  

  「可是……」連傅麒猶豫不決。  

  「別可是了,爸媽他們明天就回來了,我想安排一下讓我們一家四口團圓。」一這才是他不急著讓君兒回去的原因。  

  「那好吧!可我什麼時候才可以見她?」連傅麒知道君兒期待著能見到母親的。  

  就你訂婚那天吧!把所有一切苦難全都做個了結的那一天。邰邵傑平心靜氣道著。他也很期待那一天。  

  「後天?那好吧!」連傅麒無奈的讓步。  

  君兒在游泳池裡泡了一個上午了,她煩悶的想藉由淙淙水流撫去心中的重塊。  

  今早醒來時,她那個剛相認不久的哥哥便在餐桌上告訴了她連傅麒本欲過來接她,但他幫她擋了回去,她說不出心中是放心還是更愁雲慘霧。  

  一想到他的未婚妻,那個美貌而艷光四射的女子,想必有個相當強勢的家庭背景,方能與他匹配得宜,他們看起來是很登對的一雙。  

  她一歎,難道兩人先前互相表白的心跡全是幻夢一場?是假的嗎?  

  不知流下第幾次的淚珠混在池水裡,她一個深潛讓自己沉到池底,碧波蕩漾中,一切是全然的寧靜,一擺手,她浮出水面奮力劃著自由式,在池中激起水花陣陣。她不停地來回游動著,直到四肢疲軟,肺部發出急促喘息的抗議,她才爬上岸坐在池邊,頭低垂在兩膝之間,閉目靜思著,直到一聲嬌柔的驚呼將她喚醒。  

  君兒轉過身,看到一個慈目的中年婦女,她的眉尖輕鎖似長年如此而有著的淡淡細紋,令她好奇的是自己似乎在哪看過她。婦人那圓杏般的水眸,柳梢似的眉尖,挺秀的鼻樑,她眼熟得很。  

  「你……你的背……」婦人抖著指,激動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的背怎麼了嗎?」君兒不解的伸手摸摸背部。  

  「你的背後有一雙翅膀。」邰邵傑不知道何時冒出來,他攙扶住婦人抖瑟的肩。  

  「邵傑,她……」婦人蒼白的面容有一絲迫不及待的潮紅。  

  「是的,媽媽,你沒眼花,她才是我們真正失蹤多年的寶貝。」邰邵傑緩緩地向母親說道。  

  朱茵涵摀住口,卻阻不住一聲嗚咽逸出,在看到那雙暌違多年的翅膀,她幾乎以為今生無緣再見到。  

  「你……真的是我的媽媽嗎?」君兒仍不敢置信的迷惑著,看到她哭得那麼傷心,她的心都擰疼了起來。  

  「孩子……我的心肝寶貝。」朱茵涵伸出乎掌握住君兒,輕輕拂開她額角,在那兒有一道淺淺、已泛白的小小疤痕。「這是你六個月大時從床上掉下去時弄傷的,你哭了好久,哭累了才睡著。 」

  「媽媽。」君兒撲進她的懷裡,喊出她渴望多年的期冀。  

  剛停好車從車庫走過來的邰肇岷,正好目睹了這對他這輩子最愛女性抱著哭成一團,對這個遲來的團圓不禁感謝著上天,他們家的惡夢終於醒了。  

  隸屬連氏觀光產業之一的碧璽大飯店,今日是一片金紅色的喜氣洋洋。  

  受邀連府及邰府訂婚宴的賓客將飯店裡外擠得水洩不通,妝點得美輪美奐的大廳裡,賓客祝賀之詞洋溢;飯店外車水馬龍,來訪的記者和好奇的路人將車道佔據,造成大塞車。  

  訂婚典禮預定在六樓的龍鳳閣舉行,此樓的警備滴水不漏的嚴密,若非持有邀請函是不得進入,連氏一族早巳在會場內等候多時,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訂婚宴的男主角連傅麒,以及他的父母親。  

  大家的臉上一片喜氣,除了喬馨蘭,她在生老公和兒子的氣,她氣老公居然沒有告訴她兒子指婚這等大事,更氣的是那個笨兒子,居然放著君兒這麼美好純淨的女孩不娶,去娶邰家那個醜女人。  

  「沒錯,那個長老團選出來的兒媳婦讓她看不順眼,覺得她越看越醜。這對父子的腦子是不是壞了,否則這麼簡單的事竟會看不出來。」原本她氣得不想來了,可在她那個壞透了的老公說到時會有相當精采的好戲可看,暗示她錯過會後悔一輩子時,她勉為其難的來了。  

  「女方的人到場了嗎?」長老團中出任司儀的人問著另一個負責會場秩序者。  

  「早就到場準備了。」他看看大廳中央一個紅木骨董掛鐘,金鐘擺左右搖動著,時分針指向十點。  

  「吉時良辰快到了,典禮可以開始進行,去請女方的人進場吧!」拉拉身上緞面錦織長袍馬褂,司儀走向主持位置。  

  偌大的廳堂中,中國古老的樂器之一八音響徹每個角落,那代表著喜氣的樂音,似在示意在場人士今天這一個典禮場面隆重得相當不尋常。  

  女方人馬浩浩蕩蕩簇擁著柳珊瑚進入穿堂,她一身金縷繡紅緞是傳統的中國服飾旗袍。  

  而男主角連傅麒也同樣身著傳統中國服飾,一襲黑綢繡銀龍長袍,黑漆的頭髮抹上發膠向後梳,有著黑道教父的狠勁。他目光如炬,緊盯著柳珊瑚和邰肇南,今天他要為君兒討回一個公道。  

  雙方家族的重臣大老分別就座定位,連京鳴扶著愛妻入座男方主席,而女方家長邰肇岷也擁著妻子就座,氣氛看似熱鬧的廳堂上,眾人莫不對這場訂婚典禮抱以佳偶天成的觀禮態度。  

  「在今天這個黃道吉日,連氏未來首席大當家連傅麒,與邰氏掌上千金邰邵玫小姐,要在在座各位見證之下,擬訂結婚前之大定之禮,典禮開始。」司儀朗誦著前導致詞。  

  一旁服務人員忙將早已準備多時,置於茶盤上的桂圓甜茶交給婷婷站立起的柳珊瑚,而在她準備為男方奉茶時,連傅麒突然站起來走向司儀,取過司儀一時驚愕中鬆手的麥克風,不疾不徐道——  

  「趁著今天各位齊聚一堂,我想有一件事必須弄清楚,那就是即將與我訂下婚約的邰小姐,她,是否真的就是邰氏失蹤多年的邰邵玫。」他語驚四座的話,像在廳中投下一顆炸彈。  

  周圍馬上響鬧著此起彼落的討論,眼光亦犀利地射向女主角。柳珊瑚蒼白著一張臉,連傅麒殺她個措手不及,眾人的目光像一把把銳器,刺得她慌張起來,直覺的望向邰肇南。  

  「連傅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指控毫無根據。我要你向我們女方做最慎重的道歉。」邰肇南老臉漲紅成豬肝色,厲聲疾呼地為自己壯大聲勢。  

  「我的手邊有一些資料,在在顯示著眼前這個邰邵玫是個冒牌貨。」連傅麒揚揚手中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一袋資料。  

  「哼!你少在那裝神弄鬼的,你若不想結我們邰氏這門親事,直說無妨,不必使這種手段!」邰肇南怒目相向,只差撲向連傅麒。  

  「我是很想結邰氏這門親的,甚至在邰小姐八個多月大時,我就已許下了這門親事了,如果邰小姐沒有失蹤的話,現下和我訂婚的會是她本人。」連傅麒冰凍人心的眼光掃向心虛的兩人。

  「她就是邰邵玫呀!」邰肇南堅持著他的計謀。  

  「不,她不是!」如地獄使者般的冷漠,連傅麒鐵口直斷,「她的本名叫柳珊瑚,是邰三叔你從香港找來頂替冒名的假貨。」連傅麒手一揚,將一片VCD放入視聽組合中,那假山下洞穴中兩人的醜事呈現在眾人面前。  

  「你……」邰肇南臉色灰敗,心中如骨牌一面倒著。  

  「我有唐醫生的DNA監定證明,我是如假包換的邰邵玫!」柳珊瑚腦中思緒大亂,但她緊抓著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不能放掉這個新的身份,她必須為自己保住邰氏千金的地位。  

  「柳珊瑚,你當別人的棋子當得還不夠嗎?還要執迷不悟下去嗎?」連傅麒可惜一歎。

  螢幕上的鏡頭轉到她色誘唐彬的情景,眾人又是一陣嘩然。  

  「若我說要你再抽血做一次DNA監定,你敢嗎?不過這當然得是在另一個醫生的查驗下。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

  「我……」柳珊瑚手一軟,手中的托盤應聲落地。  

  連傅麒話鋒一轉,威武的肅殺之氣掃向邰肇南。「而且根據我的調查,當年邰氏的小千金失蹤一案,和邰肇南有絕對的關係。」

  連傅麒這個消息在眾人之間更引爆了轟然討論。  

  「小子,這項譭謗很嚴重,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會告得你一文不值的。」邰肇南跳起來,老羞成怒的狂吼。  

  「我找來了一個人,她有一段檢調單位都會相當有興趣的述說。」連傅麒手一揮,掩身在男方休息室的一名婦人慢慢走出。  

  那是艾美娜!朱茵涵認出那是照顧女兒的保母。  

  「是他!是他要我把小姐偷偷抱給他帶來的人,他答應會娶我的,可是事後他卻要殺了我滅口。」艾美娜淚流滿面,激動的指證邰肇南的罪行。  

  在場的警界人士向邰肇南逼近。這件近二十三年的懸案在多年後的今天竟又有了離奇的新發展,而涉有重嫌的竟是直系血親的親人。  

  「你們無權抓我,放開我!」被警方人員箝制走出廳堂的邰肇南還不住地狂吼。  

  另外兩個警方人員也抓住了柳珊瑚和艾美娜,準備帶回偵訊。  

  「等等!」

  朱茵涵將抓住柳珊瑚的警察喊住,她走上前,擔憂的看著柳珊瑚。這個和她的女兒同年的女孩子,雖然她假冒了她的女兒,卻是真心誠意的喊她媽媽。  

  「珊瑚,我知道你是被人利用的,其實你的本性不壞,我會替你請個好律師的,願神保佑你。」她取下頸項上一條銀鏈,上頭繫著一個銀光燦燦的十字架,她將項鏈垂掛在柳珊瑚的頸上。  

  柳珊瑚熱淚淌流滿面,她的心中不再有怨恨,在她如此的墮落、骯髒後,競還能得到聖潔的關懷,她的心房似乎照入一線光芒,讓她能有勇氣去面對任何困境。  

  「謝謝您。」柳珊瑚感動的握一握朱茵涵如母親般溫暖的纖手,不捨的隨著警方而走。  

  在場所有的人都為這一幕動容。  

  「小子,你搞這一齣戲,訂婚是訂不成了。」連氏長老戈壁擠到連傅麒身邊,打哈哈地取笑著。  

  「誰說訂不成?你來剛好,司儀換你來當。」連傅麒把主持的位置讓給他。  

  「可是沒新娘訂啥親?」戈壁跳腳地問。  

  「誰說沒新娘,我的新娘還是邰氏的千金,真正失散多年的邰邵玫。」連傅麒走下台階,揚聲宣喊著,君兒,相信我,唯有你才是我今生的新娘!  

  邰邵傑牽著哭成淚人兒的妹妹從另一間休息室走了出來。  

  「答應我,嫁給我好嗎?」連傅麒單膝跪地,拿出口袋裡連氏的傳家之寶,一枚長兩公分、寬一公分的紅粉色碧璽鑽。  

  大廳一片寂靜無聲,眾人屏息以待。  

  「好。」君兒笑中有淚的點頭答應。  

  現場立時歡呼鼓掌聲不斷,連傅麒在八音的喜樂伴奏中,將戒指套人君兒的青蔥中指,實現了他二十二年前就定下的天使之約。  

  PS.  

  有個意外收穫就是,在律師的出面下,君兒替嬿嬿將邰肇南從她那兒騙去的錢全數要了回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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