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滄桑] 龍印戰神 (蓋世戰神) (全書完)

第1208章 最後一關

    奧丁軍部?第一集團軍?紅蓮號

    這艘超級戰艦的頂層，隨著機械門刷得滑開，羅蝶舞走進最高指揮室。

    偌大的指揮室，唯有東方煌一人，坐在偌大的桌前，註視著巨大舷窗外的太空，似是陷入某種回憶之中。

    “煌帥，軍部又收到72條信息，有72個高等文明種族，想與軍部建立平等合作的良好關系。”羅蝶舞匯報著。

    她的聲音依然冰冷而沙啞，卻有著一絲顫抖，似是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激動的情緒。

    “這些事情，交由周不凡處理就可以。”東方煌沒有回頭。

    “是。”

    註視著這位軍部總帥的背影，羅蝶舞美眸掠過一抹恍惚，與這位傳奇女人相遇開始，她便從未明白過東方煌的想法。

    然而，從百年前的第四次斯諾河戰爭開始，東方煌每一步的部署，都使得地球聯盟軍部在戰爭中，距離勝利邁進了一步，直至後來大敗JW聯盟軍團，取得最後的勝利。

    而從羅蝶舞返回軍部以來，她依然不能明白這位軍神的想法，不久前，孫言恢複“智慧光”，如天神一般崛起，令星雲獸皇也無功而返。

    那一刻，羅蝶舞才有些明白，為何東方煌對於孫言，一直是那般的縱容。可是，她心中又有新的疑問，難道在很久以前，東方煌便看出，孫言曾擁有“智慧光”這樣的天縱之姿麼？

    難道是【無上君王勢】？

    【無上君王勢】，以奧丁這片星域為棋局，陳兵星空，所有的一切皆是棋子。

    難道說，從一開始，孫言便東方煌布局中的棋子，亦是最為重要的那一枚。東方煌的縱容，反而是一切盡在掌握的緣故。

    “煌帥，你早就知道，孫言擁有‘智慧光’麼？”羅蝶舞輕聲問道。

    “是。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東方煌依然註視星空，回應道。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他是你最重要的棋子，也是那一枚王牌麼？”羅蝶舞的聲音一片冰冷，一如她
刻的心。

    恍惚之間，她想起了100多年前，與東方煌的第一次見面，此後她便作為一把刺刀，為東方煌，為第一集團軍四處征戰。

    曾經，她以為這一生，胸口的那顆心都不會溫暖。

    可是，她在心底最深處，總是有一絲期盼，渴望或許有一天，面前的這位傳奇女人，能給她姐姐般的關懷。

    然而，百年前的白獄星覆滅，令羅蝶舞的幻想破滅，這位軍部總帥是為戰而生，無論是對敵，還是對友，都不會有任何憐憫，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勝利，為了讓整個地球聯盟延續下去。

    直至一年前，從空間絕地突圍，那個少年背著她，硬生生從龍獸深淵中殺出一條血路，令羅蝶舞的心，莫名的有一絲溫暖。

    現在，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要將她生命中最特殊的男人，徹底的奪走麼？

    “蝶舞，你真的變了。”

    東方煌轉頭，輕煙般的眸子里，有著一抹意味難明之色，“不過，這樣也好，你這樣的改變，正是我希望看到的。”

    話語微頓，東方煌開口道：“不管任何秘密，我能對你說的，就一定是真的。不能對你說的，自也不會告訴你。關於孫言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從未騙過你。”

    “從一開始，他就不屬於我的棋盤。【無上君王勢】固然是仙武之技，但想要將一位‘智慧光’的天才作為棋子，還是很勉強的。何況，我的【無上君王勢】並不完全，這一點，你不是早就知曉麼？”

    聞言，羅蝶舞嬌軀一顫，似是想到某件事情，低聲道：“煌帥，你的【無上君王勢】還不完全麼？百年前，你不是曾說，若是無法補全【無上君王勢】，你也無法支撐到第四次斯諾河戰爭結束麼？可是，現在你明明……”

    話未說完，已被東方煌擺手打斷，“這件事不需要你關心，多關心你的小情人吧，再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從‘森羅萬象道’出來。這片星空的形勢，已變得不可預測，你以後就跟在他身邊，努力協助他吧。”

    “等他出來，讓他到這里來找我。”

    揮了揮手，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傳來，待到羅蝶舞回過神來，竟已是站在指揮室門外，她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枚芯片，其上有著赤色紅蓮的圖案。

    “這是……”羅蝶舞似認出這枚芯片的來歷，感到震驚。

    “等他回來，將這枚芯片也一並交給他吧。”東方煌的聲音傳來。

    ……

    與此同時。

    “森羅萬象道”中，入定的孫言正沈浸在身體的巨大變化中，不斷運轉體內的元力。

    呼呼呼……

    全身經脈中的元力，一經意念驅動，便自然運轉，如同是千錘百煉的金汁，每運轉一個周天，元力便越發稠厚起來，呈現一種近乎實質的狀態。

    這樣的元力，比之一般的月輪武者，其元力密度要濃密百倍，若是換成一般的月輪武者，恐怕將元力運轉一個周天，便已力竭。

    可是，對於孫言來說，運轉體內的淡金元力，卻如同呼吸空氣一般簡單，意念一動，元力便已運轉一個周天，快慢隨心，比之臂使還要輕松。

    這，即是最純正的龍元！

    並且，如今孫言的七大元力池中，龍元已不需經過轉化，便會自然的滋生出來。

    “這是‘智慧光’恢複後，龍身與肉體進一步融合麼？現在的身軀，已無限接近當初的絕龍之主。”

    思緒通明，孫言對自身的變化，可謂是了如指掌，他清晰意識到，現在他的身軀強悍變態到何等程度。

    之前與肖絕塵的戰鬥，雙方齊齊突破，孫言在壓力之下，躋身月輪武者之境，那個時候，長久以來停滯的三世身，龍身與肉體便又融合了一步。

    再後來，肖絕塵暴露真面目，啟動星雲之盒，處於絕境中的孫言，終於恢複“智慧光”。在一瞬間，借著星雲之盒的力量，以及“智慧光”恢複時的頓悟，孫言的龍身和肉體幾乎完全融合，單憑這副身軀的防禦力，便足以堪比肖絕塵的星光之鎧。

    不僅如此，龍身和肉體的幾乎完全融合，帶來的好處是難以想象的，龍元的自然滋生，對元力的控制、壓縮能力的飛躍，以及戰鬥能力，六識等各個方面的質的提升。

    正因為此，孫言才能面對肖絕塵的必殺一擊時，將自身的元力壓縮百倍，迸發出堪比絕代武宗的威力。

    “將龍元壓縮百倍，以我現在的身軀，大約可以進行三次，便會承受不住。畢竟，元力境界上的差距太大，憑借‘智慧光’，這具身軀做到這一點，已是相當不錯。”孫言暗中思忖。

    當時，眾多觀戰者眼中，星雲獸皇借著肖絕塵的身體，向孫言發動必殺一擊，卻被後者輕描淡寫的化解，當真是神跡一般的戰鬥。

    可是，又有誰能想象，孫言為了應付那必殺一擊，幾乎是將龍元壓縮到極致。

    龍元的密度，比同階武者的元力，本就濃密百倍，在此基礎上，再將龍元壓縮百倍，其中的難度之大，說是難如登天也不為過。

    幸虧，恢複“智慧光”的情況下，孫言能在任何時刻，將自身的狀態調整到最完美，否則，單是將龍元壓縮至百倍的那一刻，他的身體便已承受不住，支離破碎了。

    “不過，星雲那條老狗，下一次再遇到，哥哥我可就不那麼容易對付了。”孫言暗中殺機湧動。

    毫無疑問，地球聯盟數千年來遭遇的種種重大變故，其中不乏星雲獸皇的影子，實是地球聯盟的心腹大患，如果不能鏟除，地球聯盟將永無寧日。

    “接下來，在‘萬象之徑’中，希望能找打秘寶，將三世身真正的融合完成。屆時……”

    單是龍身與肉體的融合，便能爆發出那樣可怕的力量，若是三世身真正的融合完成，孫言相信那時候，自己絕對有正面迎戰至尊獸皇的實力。

    “時間到。”

    那臺光腦的聲音適時響起，提醒殿堂中的9人，到了“萬象之徑”開啟的時刻。

第1209章 意志石柱

轟隆！

    周圍偌大的殿堂消失，呈現在前方的是一座巨大的廣場。

    天空一片漆黑，空間的波動也變得奇怪起來，令人有種隱隱的壓迫感。

    “這是空間轉換？好可怕的手段。”孫言微微皺眉。

    僅是一瞬，他已察覺不到風鈴雪、馬貝爾?朧的氣息，以他現在的六識之敏銳，只要與同伴身處同一個空間，便能隱約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剛才所處的殿堂，已在一剎那轉換，而孫言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顯然，監控“森羅万象道”的那台光腦，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遠遠超乎孫言的想象。

    注視前方，孫言目光不由一凝，這座廣場以一塊塊黑漆岩石鋪砌而成，古朴而厚重，一直朝著前方延伸，直至這片黑暗空間的盡頭。

    這樣的情景，竟是有些熟悉，孫言清楚的記得，在谷風星上，辰清漣的一位長輩，耗盡一生的心血，建造了一條道路，與這里的道路竟有五分神似。

    “清漣姐的那位長輩，也曾來到這里麼？為這條道路的神秘而痴迷，終其一生，也想模仿建造一條類似的道路吧。”孫言暗中感嘆。

    這條道路，無疑即是——万象之徑。

    單是凝視漆黑岩石上的紋路，便有種神秘古朴的氣息扑面而來，若是被熱愛建筑的人看到，恐怕立時就會著迷，進而難以自拔。

    辰清漣的那位長輩，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目睹“万象之徑”的神秘，便沉迷其中，將一生的心血傾注其中，在外人看來，則是浪費了那位長輩的驚人才能。

    前方的道路，每隔千米的長度，便會有一根淡黑泛金的石柱矗立，一股淡金風云環繞，也不知是何材質鑄就而成，看不到頂端。

    每一根石柱上的浮雕，皆是各不相同，或為人物，或為怪獸，或是天災，或是星空風暴，栩栩如生，仿佛鮮活的要動起來，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

    “這些石柱有古怪。”

    孫言雙眸一動，淡淡的金光流轉，倒映著這些石柱的景象。

    在他獨特的視野中，一根根石柱好像活過來一般，其上的浮雕不斷轉動，流溢出一種與眾不同的韻律。

    四周，黑暗與這些韻律完美融合，隱隱產生了一種共鳴，將這片空間籠罩其中。

    “這是意志之力，武道真意升華之后，接近于最高境界的一種力量。”孫言目光跳動，浮現驚容。

    恢復“智慧光”后，他對于武道的理解，呈現一種奇妙的狀態，無時不刻不在進步，無時不刻不在頓悟。

    這種狀態，足以令其他武者為之發狂。

    正因此，孫言對武道真意的理解，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武道真意，其領悟的終點，究竟在哪里？領悟至極致的武道真意，又會是怎樣一種形態？終極的武道真意，又能爆發出怎樣驚人的威力？

    毫無疑問，武道真意的終點，並不是單純的壓縮，也不是單純的領悟更高層的真意境界。

    孫言很清楚的知道，即使將武道真意壓縮千万倍，能夠爆發無與倫比的威力，也不會是武道真意的極致。

    而絕代武宗的境界，將武道真意的領悟，達到真意若神，神意合一之境，也不會是武道真意的終點。

    武道真意的極致，乃是一種質變，一種全新的形態。

    真意蛻變，化為意志！

    這，才是武道真意領悟的終點。

    不過，對于這些理解，孫言是通過自身超凡的“智慧光”武慧，推演出來的，並沒有進行證實。

    或許，唯有達到仙武境界的無雙强者，才能證實他的猜測。

    然而，面前這些石柱散發的一股股韻律，恰恰與孫言的推演不謀而合，這些石柱中蘊含的，正是一種種無比强大的意志。

    武道意志！

    “難怪，監控者先生會那樣說，進入‘万象之徑’，想要順利的抵達終點。自身的實力，僅是一個部分，卻並不是最關鍵的那一部分。無論任何武者進入‘万象之徑’，若是不小心觸動這些石柱，反而容易引起難以想象的可怕后果。我要小心謹慎！”

    孫言暗中警惕。

    那台光腦曾提及，“森羅万象道”的終點區域，在過往漫長的時間中，眾多無比恐怖的强者都曾踏足，這些石柱說不定就是那些强者所留。

    略一怔神，孫言朝著前方的道路走去，對于那些石柱視而不見。

    誰知道剛邁出兩步，四周的空間頓時一變，整個天地都變了。

    天空赤陽罩頂，地面干涸成無數道裂痕，孫言發覺自己站在一片荒蕪的平原，整個天地仿佛是一個巨大的蒸籠，將所有的水分都要蒸干。

    轟得一聲，在龐大的赤陽照耀下，地面開始燃燒起來，無盡的火焰涌動，似要將這片天地徹底焚毀。

    “赤陽臨世，焚盡大地！”

    孫言站在原地，停止了腳步，這一剎那，他腦海中閃過明悟。

    這是因為他体內的炎陽真意，觸動了“万象之徑”上對應的一根石柱，其中蘊含的武道意志，强行將他拉入這樣的情景。

    滋……

    手臂的防護服承受不住這樣的高溫，冒出縷縷輕煙，呈現一片焦黃。

    一時間，孫言立時明白過來，這並不是一種幻境，而是武道意志呈現的世界，亦幻亦真，周圍熾熱的烈焰是真實存在的，稍有不慎，便可能葬身于此。

    閉上眼眸，孫言運轉体內的炎陽真意，一霎那，身周赤炎涌動，環繞身周，並迅速轉化為實質，覆蓋在身体表面。

    緊跟著，他的身軀不斷變化，從皮膚，肌肉，骨骼，乃至內髒，皆流轉著無比精純的炎陽真意，迅速轉化著他的身軀。

    砰！

    漫天的焰海席卷而至，孫言整個人已化為一具雕塑，猶如實質的火焰雕成，與漫天的火焰融為一体，難分彼此。

    剎那間，整個天地被火海吞沒，天空中的赤陽越來越大，竟是從天空中墜落，砸在地上，呈現一個巨大如星球的熔洞。

    在這個巨大溶洞的邊緣，沒有任何有形之物存留，唯有一具火焰雕成的雕塑，佇立在那里。

    ……

    良久，孫言身軀一動，表面的赤紅焰鎧寸寸龜裂，他的身体迅速恢復原狀。

    睜開眼，他則是站在漆黑的道路上，距離剛才走動的地方，僅是邁出了兩步。

    砰！

    不遠處，一根石柱亮了起來，猶如是被點燃的火炬，綻放明亮光輝。

    “牽動我体內的炎陽真意，就是那根石柱麼？”孫言暗中思忖。

    剛才，被强行拉進那根石柱的武道意志中，孫言全力運轉炎陽真意，將整個身軀轉化為一種精純的火焰之体，方才撐過武道意志中的考驗。

    毫無疑問，那根石柱中蘊含的武道意志，乃是炎陽真意蛻變后的炎陽意志。

    “既然那根石柱已經點亮，這一段距離，我是否能夠暢行無阻了呢？”

    嘗試著前進，孫言赫然發現，距離點亮的那根石柱的這段路，竟是沒有受到絲毫阻礙。

    注視著這條漫長的黑色道路，孫言這才明白，想要通過“万象之徑”，其中的一個方法，便是點亮與自身武道真意相對應的石柱，或許就能抵達“万象之徑”的終點。

    當然，或許也有著其他的辦法，但對于孫言來說，適合他的辦法，可能只有這一種。

    “麻煩了，哥哥我領悟的武道真意，可不止炎陽真意一種啊！”孫言揉著額頭，有些頭疼。

    略一思索，孫言將自身的氣機完全收斂，整個人猶如一抹幽魂般，朝著道路前方掠去。

    片刻后，孫言剛掠過那根點亮的石柱，四周的天地再次一變，他已置身于無盡的冰雪世界中，放眼望去，乃是一片片延綿不絕的冰川，連天空的云層也是由冰晶構成。

    嘩嘩嘩……

    天空開始飄起冰雨，這種冰雨竟是無數的冰劍，最小的也長達半米，覆蓋了整個天空，朝著地面瘋狂襲至。

    “奶奶個熊，哥哥我還真是倒霉，難道要將所領悟的武道真意，全部經受一遍麼？”孫言罵罵咧咧，身上立時竄起万丈寒氣，瞬時將自身冰封，凝出一道長達万米的冰峰

第1210章 再遇龍皇

咚！

    虛空中一道星光如閃電雷霆，打破了“万象之徑”漆黑的顏色，這條仿佛無盡的道路上，又一根石柱點亮，璀璨如星辰。

    “好險！這次是星羅真意的那根石柱。”

    看著遙遠的道路上，一根石柱綻放光芒，如夜空星辰般閃耀，孫言不禁擦去額頭的冷汗，長吁一口氣。

    從“万象之徑”上一路行來，孫言已點亮了七根石柱，分別對應炎陽、極寒、革金、青木，厚土，風之真意，以及星羅真意。

    每點亮一根石柱，都要經歷難以想象的凶險，炎陽、青木、極寒、革金，以及厚土真意倒還好說。

    畢竟，這五種武道真意的領悟，孫言可謂是已臻化境，應付起來輕松許多。

    可是，風之真意，星羅真意方面，孫言僅是領悟了一些皮毛，卻未想到也被强行拉入對應的武道意志中。

    這其中遭遇的凶險，孫言想起來都有些后怕，幸虧是恢復了“智慧光”，即使這兩種武道真意的領悟，僅止于皮毛，也能在一瞬間，爆發出極致的威力，勉强應付了過來。

    “好了，接下來，應該不會有阻礙。哥哥我現在，算是已通過‘万象之徑’了吧。”

    這般思忖著，孫言繼續前進，他所領悟的武道真意，相對應的武道意志，已是全部經歷了一遍，按照他的預計，應該能順利的抵達終點。

    “‘森羅万象道’的終點，到底封存著怎樣驚人的秘寶呢？”孫言有些期待。

    突然，遠處漆黑的道路上，一股恐怖無匹的氣息，猶如宇宙開辟時迸發的氣息，挾帶著璀璨奪目的光輝，朝著孫言所在的方向涌來。

    這可怕的氣息，宛如星空中席卷無邊的風暴，孫言根本無從抵御，仿佛汪洋中的一葉扁舟，生生被卷了進去。

    剎那間，天地為之變幻，天空遼闊，大地廣袤無邊，孫言又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

    “該死！哥哥我領悟的武道真意，已經全部經歷過一遍，怎麼還會被卷入石柱的武道意志中？”

    站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孫言身周撐開一個光罩，防止意外情況發生，環顧四周，卻是察覺不到任何武道意志的存在。

    這個世界，如此寂靜，又充盈著無比充沛的生命氣息。

    轟！

    遠處天空，一道光柱砸了下來，大地為之震動，遠處的山川立時龜裂，猶如豆腐塊一樣，在這道光柱中化為灰燼。

    大地的龜裂在繼續，以那道光柱為中心，如地毯般朝著四周蔓延，無盡的力量不斷勃發，連綿不絕的席卷這個天地。

    “這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孫言看得目瞪口呆。

    從那道光柱中，他沒有感受到任何力量的波動，可是，光柱與大地碰撞之處，卻有無匹的毀滅氣息迸發，那種力量仿佛連世間的一切都摧毀。

    望著不斷席卷而來的力量波動，孫言只能釋放出全部力量，來抵擋這猶如怒海狂濤般的衝擊波。

    轟！

    一**的力量轟擊在光罩上，孫言四周的地面徹底崩碎，空間也為之扭曲，他整個人仿佛是颶風中，凸起于地面的一塊岩石，堅强維持在原地，不動分毫。

    地面上，孫言的身軀，已完全沒入大地中，只有頭部還露在外面。

    “奶奶個熊，這到底是什麼力量？竟如此可怕。”孫言叫苦不已。

    面對這股狂瀾般的恐怖力量，孫言也是支撐不住，畢竟以真正的實力而論，他的元力修為局限于月輪武境，即便能將元力壓縮數百倍，但也無法持久維持這樣的狀態。

    哢嚓、哢嚓、哢嚓……

    一連串破碎的輕響，從孫言身周的光罩處傳來，這個光罩呈現無數道裂痕，眼看著就要崩潰。

    孫言暗中驚呼，慘了！哥哥我難道要交代在這里麼？

    下一刻，遠處的天空，忽然風起云涌，無數道氣勁彙聚，眨眼間凝成一個手掌，竟是將那道光柱硬生生掐斷。

    緊跟著，失去了力量來源，大地的崩碎立時停止，無盡的力量波動如潮水般退去。

    “好險！”孫言不禁松了一口氣，隨后雙目圓睜，難以置信的看著遠處的情景。

    只見高空中，那個巨大的手掌，忽地崩碎開來，化為無數股輕風，席卷整個天地，一層接一層的光波擴散，所蔓延之處，原本崩碎的景象，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下一瞬間，整個天地突地一亮，青翠能量澎湃，如煙云般不斷擴散，整個天地再次充斥著無比充沛的生命能量。

    万物復蘇，山峰復原，青草在發芽，樹木在茁壯成長……

    也不知過了多久，孫言再看這個天地，竟是與之前一模一樣，好像從未發生過任何災難。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那道光柱如此恐怖，几乎要毀滅這片天地，轉眼之間，又恢復如初。”孫言咋舌不已。

    饒是他現在擁有“智慧光”的武慧，任何武學只要看上一遍，就能推敲出一些端倪。可是剛才發生的一系列巨變，則是遠遠超出了想象，毀滅與誕生的轉換，竟是在短短時間內完成，這已超出了他能理解的武道范疇。

    仙武之境麼？

    一霎那，孫言心中產生明悟，或許唯有仙武層次的力量，才能做到這樣奇跡般的事情。

    遠處，天空如洗，蔚藍如海洋。

    云層中，忽有一道身影出現，踏著云層，朝著這邊掠至，速度如飛鴻般，轉眼已到面前。

    這個身影籠罩在一片光焰中，曼妙脫俗，看不清面目，卻有難以測度的氣息環繞，她懸浮于孫言面前，似在審視這黑發少年。

    “好奇特的体質，明明是人類之身，卻擁有最純淨的龍力，這是天生的体質？還是修煉的武學造就？”

    如天籟般的嗓音響起，卻令孫言渾身一震，他對這聲音太熟悉了。

    “龍皇大人，您好！能在這里，再次見到您的思念体，實是我的榮幸。”孫言雙手置于胸前，行了一個遠古龍族標准的禮節。

    這個聲音，正是當初觀摩那張石質殘頁，在其中窺及的龍皇的聲音。

    毫無疑問，孫言忽然陷入這片空間，正是因為他修煉【封龍之技】，体內凝聚純淨的龍元，並已擁有龍身。

    這樣的情況，若還無法牽動石柱中，龍皇殘留的武道意志，那才是奇怪呢。

    “你見過我……”

    龍皇有一絲驚訝，旋即伸出手，撫在孫言頭頂，與上次一樣，探查孫言腦海中，關于她的一切記憶。

    良久，龍皇收回那只如玉的纖手，從半空中落地，陷入沉默之中，在接受這些信息。

    片刻，她輕聲嘆息，聲音如山澗幽泉般悅耳，“后世的人類少年，陪我走一走吧。”

    “好的，龍皇大人。”孫言乖巧的答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龍皇是他老師的老師，他自然十分尊敬。

    況且，這位龍皇生前何等驚艷，無可匹敵的力量，足以能夠抗衡遠古的那片星空。

    如果仙武强者的力量層次，要分個三六九等的話，這位龍皇絕對是站在最頂層的存在。

    這般無雙强者，即使已經香消玉殞，也足以令后世强者敬仰。

    “從最遙遠的遠古，一直到現在，時間長河一直如此，再强大再輝煌的種族文明，也難逃凋零的那一刻。再弱小再卑微的種族，也有崛起于星空的那一天，任何一種生命，雖然天生有巨大的差異，但是，后天的努力、際遇，往往能改變太多的事情，包括最低等的生命，也有可能戰勝最强的存在……”

    龍皇緩緩述說，她的一言一行，皆有著難以言語的氣韻，仿佛蘊含著宇宙中一種玄奧的秘密。

    孫言默默聆聽，即使他武慧通神，但與這位皇者相比，積累的底蘊遠遠不夠。況且，能夠聆聽這位龍皇的教誨，乃是千載難逢的機遇，怎能錯過。

第1211章 最大秘密

    “當初，我坐上龍皇寶座那一刻，便預感到有一天，遠古龍族終將消亡，這是無法阻止的大勢，擁有‘智慧光’的人類少年，你知道任何種族一旦盛極，便會盛極而衰的緣由麼？”

    龍皇開口，問出了一個千古以來，都爭論不休的難題。

    孫言不禁一呆，華夏族有一句古語-世間萬物，盛極而衰，這是一條至理名言。

    可是，萬物為何盛極而衰，根本原因又是什麼，卻是眾說紛紜，任誰也爭論不出一個結論來。

    略一沈吟，孫言思緒如電，道：“因為腐朽，任何力量，任何事物，任何勢力達到頂點，內部便會出現一絲腐朽的部分，隨著時間推移，這一絲腐朽便會擴大，便走向了衰敗的道路。”

    說起這番話時，孫言不由自主，想到了不滅梵族，這個無比強盛的種族文明，實則從很早以前，內部便出現了腐朽的跡象，只是缺乏一個強有力的外因，才一直繁衍至今。

    “是的，你說的很對，就是腐朽。”龍皇微微頷首，“當時的遠古龍族，也早已出現腐朽的跡象，即便我繼位後，將遠古龍族的星域版圖，擴大了百倍，也只是一種暫時延緩衰敗的做法，並不能徹底根治。”

    “那些長老們妄圖以思念體的形式存活，尋找契機，重振遠古龍族的興盛，其實是一廂情願的做法。”龍皇輕聲嘆息。

    旁邊，孫言沈默不語，龍皇所說的那些長老們，即是在龍骨溝壑中，遇到的那些巨龍思念體。

    顯然，那幾頭最強大的巨龍思念體，在生前必定追尋龍皇，在往昔的那片星空叱吒風雲。

    “龍皇大人，你無比睿智，就沒有尋找到一種方法，可以令一個種族文明永遠興盛麼？”孫言低聲詢問。

    他之所以會這樣詢問，乃是想到了地球聯盟，將來的地球聯盟如果無比興盛，會不會也邁上衰敗一途呢？

    擡起纖手，龍皇輕輕一揮，前方地面顫動，一座座恢宏宮殿出現，古色古香，厚重古樸。

    繼而，龍皇又是纖手一揮，這片宮殿建築群如沙塵般，轟然塌陷，消失的無影無蹤。

    “誕生，毀滅，其實只是任何物體存在的一種形式，從遙遠的遠古，一直到現在，誰也沒有得出一個方法，能夠保證自身的永恒。包括你的種族文明中，所謂的仙武強者，其實也不是永生不滅的。”龍皇的聲音很平靜。

    仙武之境，也不能與時間長存麼？

    孫言怔怔出神，龍皇的這番話如果傳出去，必定會掀起整個泛星域的軒然大波。

    無論是類人族同盟，還是JW聯盟，對於仙武強者的傳說，皆有一個共識，即是躋身仙武，便能獲得永生，窺及宇宙誕生的奧秘。

    現在，龍皇的這番結論，無疑顛覆了無數武道強者的認知，亦令無數武者長生不老的夢想破滅。

    然而，對於龍皇的這番話，孫言根本無從反駁，因為龍皇本身就是仙武強者，說出的這番論斷乃是最為權威的。

    想及此，孫言不禁大笑起來，類人族同盟的三大帝族，JW聯盟的皇族，五大至尊獸皇，一直以來追尋的夢想，即是窺探仙武之境的秘密，獲得永久的生命，讓各自種族文明永遠延續下去。

    現在看來，這根本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如果知道這個事實，恐怕會生生氣得吐血。

    聽孫言以極為嘲弄的語氣，將三大帝族、五大至尊獸皇的所作所為，詳細講述了一遍，龍皇卻是沒有回應，反而是陷入沈思中，似是在考慮某個重要的問題。

    “仙武終點，或許能夠獲得永久的生命……”

    龍皇一語驚天，令孫言不由瞪大眼睛，不明白為何，龍皇突然間就推翻了她之前的論斷。

    仙武之終，生命永恒？

    此時，龍皇轉頭看向孫言，她的面容籠著一層光幕，遮住了其絕世容顏，卻令孫言生出一種渾身被看透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孫言神情坦然，事實上，他身上種種的秘密，龍皇都很清楚。

    並且，龍皇從他身上讀取的記憶，還包括上一次，在那張石質殘頁中的影像。

    孫言相信，龍皇對他的了解，恐怕比自己還要深刻幾分。

    這時，龍皇開口：“若在我消逝之前，永恒的生命並不存在，或者說，即使以【天龍秘典】中記載的武學，也無法達到生命永恒那一步。可是，從你的記憶中，可以推斷，我的學生在【天龍秘典】的基礎上，蛻變出【九頭天龍之體】，在遠古龍族的傳說中，這種體質是無上龍皇才能擁有。”

    “【天龍秘典】的最後一頁，曾記載著一個預言，這是只有龍皇才能知曉的秘密。遠古龍族的最強之體，即是【九頭天龍之體】，蛻變出這種體質的龍族，將會擁有超越一切的力量。”

    輕聲一嘆，龍皇低聲道：“我卻沒有想到，這種無上體魄，出現在一個人類身上，或許，這也是註定遠古龍族消亡的開端。”

    【九頭天龍之體】！？

    孫言暗中震撼，若非龍皇口中證實，恐怕無人知曉，絕龍之主擁有的體魄，到底是怎樣的戰體。

    “從你的星域的種種傳說，表明一個事實，我那學生的實力，已經超脫仙武之上。因為‘森羅萬象道’這個神秘地域，傳說就是一位仙武之上的強者創造，我那學生能純以力量破開空間，抵達終點，說明他的實力，比創造這里的強者，也不會遜色很多。”

    “你的記憶還告訴我，曾有數位無敵強者，以力破開空間，抵達‘森羅萬象道’的終點。說明他們的實力，同樣都是仙武之上的強者，也即是擁有永恒的生命。”

    仙武之上麼？絕龍之主，雷帝，劍君，他們的力量層次，難道都達到了那一步？

    孫言心潮起伏，暗中可謂是震驚到極點，這絕對是能震動星域的絕大秘密，想不到竟被知曉。

    下一瞬間，龍皇忽然停住腳步，“就到這里了，我們要分別了。”

    “分別？”孫言一楞，他還有太多的問題，想要請教這位先哲，“龍皇大人，讓我再待一會兒，算起輩分來，您還是我老師的老師呢……”

    “不行了，石柱中的武道意誌將完全點燃，你即將被排斥出去了。”龍皇搖了搖頭。

    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將孫言吸扯的騰空而起，眨眼間，他已飛竄至高空。

    “謝謝你，人類的少年，你的記憶給我很多的啟發。我也要有所回報。”

    地面上，龍皇豎起一根如玉的手指，一縷焰光在指尖靈巧的跳動，繼而屈指彈出。

    嗖！

    這道焰光飛竄而至，緊追著孫言的身影，不容他反應，沒入他的眉心。

    砰得一聲，孫言只覺腦海一陣轟鳴，一幅奇異的景象呈現眼前，他仿佛能看到腦海深處，無數條光線交纏在一起，包裹著一顆白熾的星辰。

    這些光線環繞著白熾星辰，有條不紊的旋轉著，每一條光線都很美麗，宛如環繞星辰的隕石帶。

    唯獨有一條最為粗大的光線，卻生生缺損了一大半，亦不知是怎樣切斷的。

    “這是……”孫言目瞪口呆，隱隱明白這樣的景象代表什麼。

    “是的，這是你的意識之海。你現在應該明白，你身體里隱藏最深的秘密，到底是什麼……”龍皇的聲音響起。

    一剎那，孫言便明了，那白熾般的星辰，便是恢複的“智慧光”，而無數條光線則是他的一段段記憶。

    至於那條最粗大的光線，無疑代表著孫言生命中，最為深刻，最為重要的一段記憶。

    可是，這一段記憶，卻是殘缺的，有一大部分根本不存在。

第1212章 陰謀得逞

    “記憶，殘缺的記憶！？”孫言呆若木雞，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憑借星雲之盒，恢複“智慧光”的武慧，孫言對於從出生到現在的記憶，可謂是歷歷在目，即使是剛出生時的情景，也是清晰如昨。

    在他的腦海中，唯獨有一段記憶是殘缺的，那即是3~5歲的那一段時間，吞服【褪體液】的自己，似乎是因為太過痛苦，選擇性遺忘了那一段記憶。

    當然，這是孫言恢複“智慧光”後，得出的推測性的結論。

    “上一次，在【天龍秘典】的殘頁中，你與我的思念體相遇，想要告訴你的秘密，就是這個……”

    龍皇的聲音回蕩，旋即消失無蹤。

    轟隆……

    孫言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依然站在“萬象之徑”上，前方有一根石柱，正漸漸點亮光輝。

    那根石柱，其中蘊含的，即是龍皇的武道真意。

    站在原地，孫言楞楞地註視那根石柱，他有著迫切的希望，能夠再次融入龍皇的武道意誌中，因為他有太多的疑惑想要詢問。

    孩童時，3~5歲的那一段記憶，至今尚未恢複，孫言之前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按理來說，那一段殘缺的記憶，孫言沖擊十級武境，重鑄武基之時，就應該記憶起來。

    因為十級武境，武者的肉身重鑄，其中迸發的潛能，能給大腦帶來巨大的沖擊。

    在武道的歷史上，很多先天愚鈍，或者，後天重傷導致白癡的武者，在沖擊十級武境成功後，便能恢複正常的思維。

    可是，躋身武學大師時，孫言並沒有回憶起那一段記憶。

    之後，體內開化星輪，晉升星輪境界時，關於那一段的記憶，孫言還是沒有回憶起來。

    現在，孫言恢複“智慧光”，憑這種無比超凡的武慧，對於身體各個方面的掌控，達到了隨心所欲的程度。

    可是，他依然沒有記起，3~5歲時的那一段記憶。

    事實上，關於那一段的記憶，孫言雖然並不逃避，但沒有回憶起來，也並不會在意。

    畢竟，【褪體液】所承受的痛苦，比之剝皮刮骨還要可怕，3~5歲的那一段歲月，必定無時無刻都在承受那種痛苦。

    既然是無關緊要的記憶，孫言又何必刻意去追尋，他可沒有受虐的傾向。

    然而現在，龍皇指引他看到的景象，分明是顯示，3~5歲的那一段記憶，乃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

    並且，似乎由於某種特別的緣由，才一直沒有恢複。

    這是何故？難道那兩年的時間，我還遭遇了某些極為重要的事情？

    孫言疑惑不解，他運轉一股青木真意，如春雨一般滲入腦部，不斷滋養腦部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部位。

    片刻，孫言卻失望的發現，腦部沒有絲毫變化，並沒有記憶起任何事情。

    “從‘森羅萬象道’出去，要找尋辦法，恢複那一段記憶才行。”

    看著前方的漆黑道路，孫言略一思索，便繼續前行，他相信前方再不會有阻礙，“萬象之徑”的終點就在前方。

    許久，孫言粗略計算，足足花費了一天的時間，才來到這條漆黑道路的終點。

    站在“萬象之徑”的終點邊緣，回首望去，竟是看不到另一端的輪廓，孫言罕有的，生出渺小的感覺。

    漫長的時間長河之前，究竟是怎樣的強者，來到這片奇異的空間，建造了“森羅萬象道”呢？

    這位無雙強者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麼？是一時起意，還是有著特殊的意義？

    這一切，無從考證，即使是龍皇也無從知曉，或許只有絕龍之主那樣的強者，才能洞悉一二。

    深吸一口氣，孫言擡起腳，邁了出去。

    砰！

    下一刻，四周的情景變幻，孫言站在一片光輝的空間，在他面前，有八個光鏡。

    每一個光鏡上，皆雕刻著奇異的花紋，流轉著八種不同的氣息，似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力量。

    “這八個光鏡是門？是讓我選擇，從那一個光鏡進入麼？也就是說，選擇的不同，或許就決定了，能否安然抵達‘森羅萬象道’的終點麼？”

    孫言站在原地，不禁皺起眉頭。

    因為站在這片光輝的空間中，他的六識竟被壓制，探查範圍僅限於身周百米，根本無從探查這八個光鏡的虛實。

    雙眸閃動，龍瞳浮現——

    註視著八個光鏡，孫言幾乎能洞悉一切的龍瞳，這一次也失效了，在其視野中，八個光鏡沒有絲毫變化。

    “也難怪，龍皇也無法強行破開‘萬象之徑’，我擁有的龍瞳，並不會比龍皇強上多少。”孫言隨即放棄探查。

    因此，他決定采用一個方法，一個從很小開始，為了應付學院考試，從而學會的選擇方法——閉眼亂點法！

    閉上眼，孫言擡起右手，伸出食指，靜心屏氣，腦海頓時一片空白，繼而食指隨意的亂點一通。

    再睜開眼，看著食指停留的那個方向，孫言滿意點頭，就選這個光鏡了。

    “不錯，不錯！想不到時隔多年，哥哥我的閉眼亂點法，依然沒有退步啊！”孫言得意一笑，便跨進了那道光鏡。

    如果有其他人在場，看到孫言的舉動，一定會瞠目結舌，這根本是在亂點一氣，胡亂選到一個就進去了。

    當初，在初級學院、中級學院時，孫言就是憑借這樣的辦法，一次次應付文化課的考試，當然考試的結果，通常都是班級倒數。

    身形穿行而過，那道光鏡中泛起一圈圈漣漪，孫言已是消失不見。

    轟！

    視野一暗，繼而又亮了起來，孫言還在猜測，這道光鏡後方，是否有危險的情況，在等待著他。

    可是，四周的空間，竟與剛才並沒有任何區別。

    周圍，一縷縷光輝繚繞，空曠一片，唯一不同的，則是在遠處的中央位置，有一個狹小的光梯，一直蜿蜒向上，通往遙遠的上空。

    環顧四周，孫言眨巴著眼睛，不明白那八個光鏡究竟有什麼用，或者說，他進錯了光鏡？

    可是回頭，那個光鏡的入口已消失，孫言只能繼續向前。

    “一直向前吧。按照龍皇的推測，‘森羅萬象道’終點的秘寶，可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孫言掃視一圈，確定沒有任何發現，便朝著中央位置的那個光梯沖去。

    沿著光梯一路狂奔，孫言很快又來到又一層，依然是四處空蕩一片，沒有任何事物存在。

    此時，孫言已能斷定，這是一層層交疊的空間，類似一座高塔，只是非常的龐大，或許通往頂端，能夠有所發現。

    繼續向上——

    第三層。

    砰！

    孫言剛沖到第三層，便見無盡的星輝湧動，遠處有兩個身影交手，皆被籠罩在重重星光之中，看不清真面目。

    又是一聲巨響，兩個身影分開，孫言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身影，赫然是林冰嵐。

    “冰嵐學姐！”孫言心中一跳，剛想上前，突變頓生。

    轟隆！

    另一個身影全身星輝暴湧，朝著四面八方肆虐，將林冰嵐的身影卷了進去，形成了一顆小型的星光之球。

    此時，孫言終於辨認出，與林冰嵐交手的敵人，竟是星雲獸皇。

    他雖沒有與星雲獸皇真正照面，但與肖絕塵交手時，親身感受過星雲獸皇的氣息，並且誓要擊殺星雲獸皇，又怎會忘記。

    糟糕！

    孫言雙拳一動，交替施展【封龍之技】，拳勢如龍，轟在這顆星光之球上，卻是無法造成任何損傷。

    “哈哈哈……”

    巨大的星光之球中，傳出星雲獸皇得意的狂笑，“孫言，你不用白費力量，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打不碎這顆大星。我精心布局，付出巨大的代價，留下這最後一手，就是為了捕獲林冰嵐。”

第1213章 意外到來的一戰

    呼！

    伴隨著星雲獸皇的狂笑，這顆星光之球騰空而起，孫言根本無法阻止星光之球的去勢。畢竟，孫言僅是月輪武者，而星雲獸皇乃是至尊獸皇，以絕對力量來說，雙方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差距。

    “小子，我在JW聯盟星域等著你，希望你有膽子過來殺我。”星雲獸皇的聲音，在遠處遙遙傳來。

    同時，孫言耳邊又響起一段話語，正是林冰嵐的傳音，告訴他不用擔心，她即使被星雲獸皇抓獲，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遠處的高空，一道空間裂痕出現，那顆星光之球鉆了進去，消失不見。

    “星雲這條老狗！”孫言面容冷冽，充滿殺意。

    星雲獸皇布局萬年，就是想要捕獲一名領悟星羅真意的人類武者，之前的種種布置，皆被孫言一一化解。

    在“森羅之途”，目睹孫言不可測度的實力，戰鬥生物的首領克羅沙姆也選擇棄權，本以為星雲獸皇的計劃徹底破壞，卻是想不到，竟在“萬象之徑”中，還留有這樣的後手。

    “必須要抓緊時間，從‘森羅萬象道’出去後，我的三世身一旦融合完成，立刻就趕往JW聯盟星域，將冰嵐學姐救出來。”

    孫言暗中有了決定，從剛才的接觸中，他能察覺到，為了發動最後一手布置，星雲獸皇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身受重傷，短時間內不可能痊愈。

    想要救回林冰嵐，不讓其被星雲獸皇吞噬，唯有盡快才行，否則，一切都晚了。

    “走，沖到最上一層！”孫言身形一動，已如輕煙般消失在原地。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孫言連續朝上狂奔，他急迫的想要抵達終點，卻發覺這個空間仿佛是沒有盡頭，一直攀登到第八十層，也沒有看到終點。

    期間，他也沒有再遇到任何變故，也沒有遇到“萬象之徑”的其他強者。

    “這鬼地方不會沒有盡頭吧？那哥哥我要跑到猴年馬月？該死的，也沒有碰到其他人。”孫言皺著眉頭，心情有著一股焦慮。

    對於現在的孫言來說，迫切想要快速完成“森羅萬象道”，哪怕沒有尋找到秘寶，也並沒有關系。

    事實上，這次“森羅萬象道”之行，最大的收獲已經提前獲得，就是恢複了“智慧光”的武慧。

    無論“森羅萬象道”最後的秘寶是什麼，亦或是一無所獲，孫言也能憑借“智慧光”，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以往所學的武道融會貫通，使得自身實力發生飛躍。

    可是，現在所處的“萬象之徑”，竟好像是永遠也沒有一個盡頭，孫言著實感到焦躁。

    “第九十九層，希望這是最後一層了……”

    看到前方的出口，孫言心中湧出一絲希望，他希望這是最後一層。

    視野一亮，偌大的第九十九層空間，彌漫著一種無比鋒銳的氣息。

    四周，一股股無形的氣息在遊蕩，繼而迅速凝成實質，竟是化為無數道透明的劍形，不斷盤旋穿梭。

    “劍意化形！”孫言心中一跳。

    擡起頭，眼中龍瞳浮現，看向遠處，一個身影站在那里，執劍而立，劍意沖天而起，仿佛主宰了這一層的空間。

    “孫言，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那身影說道，正是少年劍宗劍萬生。

    孫言的目光，落在劍萬生身上，感受到這位絕世劍手身上浩瀚的劍意，那鋒銳的氣息，刺得他的皮膚隱隱作疼。

    “小劍，你一直待在這里等我？”孫言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其他同伴的蹤跡。

    “你不用看了，這一層空間里，只有你我二人。至於其他人，除去林冰嵐之外，並不具備抵達這里的實力。”劍萬生開口說道。

    他身形一動，整個人如一抹劍光，下一刻，便已站在孫言左近，磅礡的劍意吞吐不定，如一把出鞘的寶劍，一觸即發。

    註視著如劍般的少年，孫言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上萬生，並且，對方戰意勃發，似要在這里與之一決勝負。

    “小劍，聽你的意思，似對‘萬象之徑’相當熟悉啊？”孫言聽出劍萬生的言下之意。

    “是的，在三年前，我就知曉了‘萬象之徑’的很多秘密。”

    劍萬生直言不諱，“數年前，我為了追尋妹妹的下落，孤身一人潛入JW聯盟星域，並潛入星雲獸皇居住的星球，在那里探查到星雲這條老狗的種種陰謀。”

    關於自己失蹤三年的行蹤，劍萬生毫無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孫言，在星雲獸皇居住的那顆星球上，劍萬生探查到星雲獸皇的一系列計劃，其中計劃最後的一環，便是安排在“萬象之徑”，據說是想以此來捕獲一個人類武者。

    “‘萬象之徑’是一個奇特的空間，想要通過那條黑石道路，來到這片空間，就必須將武道真意，領悟到通神的層次。在我們九人當中，唯有我，你，林冰嵐，還有馬貝爾擁有這樣的實力，其他人應該在黑石道路上，便被淘汰出局了。”

    劍萬生平靜述說著，“但馬貝爾無法來到這里，之前在黑墨牢籠，她的【流光劍技】便處於突破的邊緣，經受黑石道路上的武道意誌沖擊，必定會陷入長時間的頓悟，恐怕已被傳送回外界了。”

    “而根據星雲獸皇的計劃，現在看起來，他要捕獲的那個人類武者，應該是林冰嵐無誤。所以，能夠抵達這里的人，也只有你了。”

    孫言：“……”

    呆看著劍萬生，孫言半晌說不出一句話，良久，才無奈開口：“小劍，你不會是進入‘萬象之徑’後，才知道星雲那條老狗要抓的人類，是冰嵐學姐吧？”

    “是的，是在進入‘萬象之徑’後。”劍萬生點了點頭。

    孫言嘴角抽搐，有種捂額暈倒的沖動，劍萬生這家夥也太兩耳不聞窗外事了，竟是一直不知道，星雲獸皇的目標就是林冰嵐。

    此前，在厚土牢籠那座巨島，鬧出那樣大的動靜，劍萬生竟根本沒有來探查過。

    “小劍，你……，進入‘森羅之途’的所有強者中，恐怕就你不知道，星雲那老狗的目標，一直就是冰嵐學姐。”孫言有氣無力的說道。

    原來從頭到尾，劍萬生都知道星雲獸皇的計劃，卻始終沒有提及過。

    不過，這也正是劍萬生一貫的行事風格，向來不會管其他任何事情，恐怕即便是地球聯盟下一刻會毀滅，也不會引起這位絕世劍手過多的關註。

    因為在劍萬生心中，軍部、地球聯盟政府都是一丘之貉。

    “那麼，小劍，你在這里等我，不會是為了，進行我們之前的約戰吧？”孫言忽然想到這個可能。

    果然，劍萬生再次點頭，“不錯！我正是此意。”

    這一下，孫言徹底無語了，他與劍萬生之間雖有一場約戰，但是放在這里，怎麼也有些不合時宜。

    之前，與肖絕塵的一戰，孫言早知其另一重身份，知曉雙方的決戰不可避免。

    可是，與劍萬生之間，在此時此地開戰，孫言覺得純屬多余。

    “小劍，你也知道，第五次斯諾河戰爭就要開始了。”

    孫言苦口婆心勸說，“不如這樣，等到斯諾河戰爭結束，咱們效仿巫巖橋先生、羅傑教皇，在星空無數強者的面前，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也算是為咱們地球聯盟正名，如何？”

    “不行。”劍萬生搖了搖頭，漠然道：“我等不到那個時候，況且，真到第五次斯諾河戰爭結合，我十有八九，已經不是你的對手，必敗之戰，又何必去戰？”

    奶奶個熊，這小子竟不上當！還承認到那個時候，已經打不過哥哥我了。

    瞪視著劍萬生，孫言不禁是目瞪口呆，剛才他心中的一層考慮，也恰是如此。

第1214章 萬流歸宗

    嗡嗡嗡！

    劍萬生屈指一彈，身周無數劍氣湧動，凝成六道劍影，環繞在身周，綻放光華。

    “孫言，今天我必須與你一戰，我有必須與你一戰的理由。”劍萬生身上騰起萬丈劍芒，如一位劍宗降臨。

    孫言揉著額頭，他現在腦袋隱隱作疼，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真不知劍萬生是不是吃錯藥了，非要與他在此一決勝負。

    其實，以孫言好戰的性子，與劍萬生這樣的強敵一戰，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劍萬生對劍道的理解，已達到舉世罕見的程度，與這樣的絕世劍手的戰鬥，必定能從中獲得極大的啟發。

    可是，孫言現在不想和劍萬生一戰的理由，至少超過三條以上。

    其一，第五次斯諾河戰爭爆發在即，現在外界星空的局勢，恐怕比以往任何一次大戰前夕，都要來得複雜，來得撲朔迷離。

    在這樣的大戰中，地球聯盟需要有絕世武者坐鎮，才能減少傷亡，安然度過。

    劍萬生，無疑是地球聯盟新生代最強者之一，甚至已能與老一輩的絕世武者平等對話。

    其二，孫言和劍萬生曾多次並肩作戰，對於這位孤傲如劍的少年，孫言一直極為欣賞。

    若是在進入“森羅萬象道”之前，孫言與劍萬生一戰，勝負只在五五之數。

    現在則不同，孫言恢複“智慧光”，自身實力產生質的飛躍，如果兩人真的一戰，孫言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戰而勝之。

    可是，對於孫言、劍萬生這種級別的強者來說，七成的把握也是很危險的，若是劍萬生以命搏命，孫言則無法留手，這位絕世劍手很可能身隕。

    這樣的結果，則是孫言不願意看到的。

    其三，憑孫言現在超然的六識，其實早已察覺到，劍萬生身上的劍傷，已到了千瘡百孔的程度。

    雙方若是現在一戰，很可能會引發劍萬生體內的劍傷，這位絕世劍手很可能爆體而亡。

    是什麼樣的理由？非要現在一戰？

    “小劍，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態……”孫言皺眉，欲言又止。

    “不需多言，動手！”劍萬生一頭白發飄揚，身周的六道劍影不斷盤旋，無比淩厲的劍意，朝著孫言籠去。

    他身形一動，邁出一步，瞬間已到孫言面前，一指點出，如無比鋒利的寶劍出鞘。

    好快的速度！

    好強的劍意！

    孫言眉頭一挑，翻掌迎上，手掌急劇膨脹，化為一股怒濤般的掌勁。

    指掌碰撞的瞬間，孫言手掌縮緊，鎖住了劍萬生的這一指。

    “破！”孫言輕喝。

    這一掌，乃是【颶風吞海訣】演繹而來，憑借超凡的武慧，孫言將【吞海掌】進一步完善，達至海吞山嶽，萬物無所遁形的層次。

    此時的【颶風吞海訣】，真正達到了“神功絕技榜”中，最頂級武學的層次，由他施展出來，比之趙九辰的【九萬天鵬爪】，還要勝過三分。

    單是這一掌的力量，整個泛星域的青年一輩，能夠穩穩接下來的，恐怕不超過雙手之數。

    然而，這道掌勁固然可怕，可謂是無所不容，無所不包。

    可是，下一刻，就見孫言凝結的這一掌，卻是被劍萬生一指洞穿。

    那一指蘊含無窮劍意，生生洞穿了【吞海掌】，像是刺穿一張薄紙般，朝著孫言疾刺而來。

    “好一記指劍。”孫言目光微動，似早預料到這樣的變化。

    剎那間，孫言身周無數道風刃環繞，瞬時融入【吞海掌】中，仿佛是汪洋中卷起一股颶風，那道掌勁再次凝練，竟是逐步轉化為實質，將這道指劍硬生生困在其中。

    【吞海掌】，與風之真意的融合，立時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威力，其掌勁韌性之強，遠遠超出劍萬生的想象。

    “好奇異的掌勁。”

    只見劍萬生身形不動，手臂依然保持著前刺的姿勢，繼而那道指劍滴溜溜旋轉起來，竟是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旋力，再次將孫言的掌勁洞穿。

    下一瞬間，孫言眉頭微挑，手掌一握一松，那道【吞海掌】的力量立時爆裂開來，連帶著將那道劍指也炸成粉碎。

    砰！

    一股旋風出現，在孫言、劍萬生之間盤旋，漸漸消失不見。

    這一記交鋒，兩人僅是試探性出手，施展的武學也算不得驚世之技，但其中蘊含的兇險，則是令人驚心動魄。

    若是有其他觀戰者在場，必定會看得如癡如醉，這兩個少年在武道上的成就，實在遠遠超出青年一輩的層次，即使是武宗強者也自嘆不如。

    無論是孫言，還是劍萬生，對於戰技的理解，元力的運轉，皆達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單是這一掌，這一道指劍，便足以震撼星空。

    “風家的【吞海掌】，以前在東臨域，你曾施展過，想不到已演繹到這樣的程度。”劍萬生說道。

    孫言笑了笑，他對於劍萬生的實力，卻是毫不奇怪，從第一次相遇開始，孫言就從未輕視過這位絕世劍手。

    “既然要打，那就戰個痛快！”

    知曉這一戰無法避免，孫言不再猶豫，反手揮出一道手刀。

    頓時，漫天刀芒彌漫，竟與四周的劍意相互抗衡，似要將這片空間的劍勁一蕩而空。

    “凝！”

    手掌又是一握，這一道刀芒綻放可怕的光芒，頃刻間化為萬丈刀芒，朝著劍萬生呼嘯而去。

    【大霸王刀】！

    這一記刀勢，似乎蘊含著【大霸王刀】所有的變化，將整個空間也納入其中。

    劍萬生的臉龐，終於浮現驚容。

    修長的手微動，烏玉長劍已經出現在了手中，長劍微顫，立時綻放灼目的劍華，烏黑如墨的劍身也自明亮耀眼起來。

    站在原地，劍萬生並未動彈H長劍輕點而出，刺在這道萬丈刀芒上。

    那情景，猶如是一根牙簽，與一根巨大的刀碰撞在一起。

    叮！

    一道清越的脆響傳出，繼而聲音越來越響亮，延綿不絕，隨之震蕩了整個空間。

    劍萬生的劍急劇顫動，在一米見方的範圍內，幻化出無數道劍影。

    而那道萬丈刀芒，則是大開大合，盡是劈砍之勢，每一刀揮下，皆要將空間震出無數道裂痕。

    戰鬥的雙方，呈現截然相反的風格，卻是不斷碰撞，相持不下。

    叮！

    劍萬生目光一凝，猛地刺出一劍，徑直刺在萬丈刀芒的中段部位，立時擊潰了這道刀芒，引得無數細碎刀芒四處迸射。

    “呀……，竟然被破了。”孫言臉上有一絲驚訝，“本以為【大霸王刀】的刀勢，足以抵擋小劍你一會兒，想不到這樣就被破了。”

    “將霸王刀勢，盡融入一刀之中，你是何時辦到的？”劍萬生忽然問道。

    孫言聳肩，“剛才突發奇想，就使了出來。”

    他這並非吹牛，剛才目睹劍萬生的劍指，孫言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大霸王刀】的刀勢，便自然而然使出了這一記手刀。

    “‘智慧光’不愧是傳說中的武慧，如果你孩童時沒有失去‘智慧光’，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劍萬生開口說道。

    孫言無所謂的聳肩，姿態十分灑脫，事實上，如果三歲時，沒有服下【褪體液】，擁有“智慧光”和永恒不滅體的他，如今究竟擁有怎樣的實力，便是他自己也無法預測。

    擡起頭，劍萬生眸光如電，漠然道：“阿言，不要再試探攻擊了，我的身體狀況，你應該也很清楚。一擊決勝負，如果你能接下我這一劍，我便輸了。”

    話音剛落——

    一道漆黑如墨的劍氣，從劍萬生身上騰起，隨即註入烏玉長劍之中。

    剎那間，黑色劍氣鼓蕩，鋒銳中帶著難以抵禦的霸道，輕易壓制了孫言的氣勢。

    “這劍氣……”

    孫言心中一跳，全身汗毛都倒豎起來，感受到一股無比濃烈的危險。

第1215章 傾世一劍

    漆黑劍氣橫空，從烏玉長劍?****而出，化為一道黑色光焰，恐怖的力量猶如恒星毀滅般可怕。

    此時，孫言身前匯聚一道龍元護盾，抵擋這股力量的沖擊。

    可是，下一刻，孫言臉色微變，龍元護盾與黑色光焰碰撞，竟如初雪般融化掉了，無盡的黑焰洶湧襲來。

    “這黑焰，好奇怪的力量！”

    即使有青木真意護體，孫言心中依然湧出不妙的警兆，他並沒有硬接，而是施展【颶風步】退避。

    從這股黑色光焰中，孫言感受到一種極為詭異的力量，與劍萬生一貫的劍意大相徑庭，令他感到莫名的危險。

    可是，這種危險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孫言也說不上來。

    以孫言現在的狀態，體內的龍元精純渾厚如海，龍身與肉體也幾乎完全融合，並有青木真意護體。

    單以身體的防禦力，已經是萬毒不侵，稱之為金剛不壞，也是毫不誇張。

    可是，劍萬生突然爆發的這種力量，卻令孫言感受到，一種比星雲之盒更危險的氣息。

    轟！

    那股黑焰收勢不住，撞在孫言剛才站立之處，卻是沒有造成任何破壞的痕跡。

    “咦！小劍，這種力量，你是第一次使用麼？”孫言詫異道。

    以劍萬生對力量的掌控，已經到了意隨心轉的境界，除非是第一次使用這種力量，否則，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的。第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使用這種力量。”

    呼呼呼……

    逆亂的黑色光焰不斷盤旋，緩緩飛回劍萬生身周，他俊逸的臉龐泛起一層黑氣，隱隱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顯然，使用這種詭異的力量，對於劍萬生自身的負擔，也是相當巨大。

    孫言皺了皺眉頭，他的六識敏銳察覺到，隨著這股黑焰的增強，劍萬生體內的劍傷，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此時的白發少年，就如同內部已經破壞的玻璃塑像，只需輕輕一碰，便會徹底崩潰。

    “小劍，不打了吧，你的身體快支撐不住了。”孫言開口勸道。

    “終究，還是瞞不過你啊！”劍萬生一聲嘆息，身形一動，如鬼魅般消失。

    一霎那，孫言只覺背後的汗毛要炸起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從背後直襲過來，已是無從躲避。

    糟糕！躲不過了！

    這一瞬間，孫言很無奈，雖然不知這股黑焰詭異在何處，但現在只能硬接了。

    轉身，雙掌在胸前合十，恰好一道烏黑劍光襲來，沒入這雙手掌之間——空手入白刃！

    砰……

    逸散的氣息迸發，從掌劍撞擊處傳出，孫言、劍萬生的身形靜止下來。

    孫言的手掌覆蓋著一層龍元，徹底鎧化，猶如一雙鎧甲手套。

    劍萬生的劍，黑焰吞吐不定，卻是被困於這雙手掌之間，難以再進分毫。

    這一幕，若是有其他觀戰者在場，恐怕全身的汗毛都要嚇得豎起來，當今之世，即使是絕代武宗，也不敢赤手空拳，硬接劍萬生這一劍。

    這位絕世劍手對劍意的領悟，已是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極可能一絲劍意襲體，便能滅絕對手體內的所有生機。

    也唯有孫言，敢這樣空手入白刃！

    “阿言，真是羨慕你啊！”劍萬生忽然感嘆，雙眸忽然蔓延黑焰之光。

    嗡！

    烏玉長劍顫動起來，其上的黑焰陡得暴漲百倍，化為一道沖天的黑焰巨劍，朝著孫言席卷而去。

    流光劍——闇流光！

    下一刻，這道恐怖的黑焰劍光將孫言徹底吞沒，令整個空間似乎都籠罩在這片黑焰之下。

    呼呼呼……，漫天黑焰翻騰著，充斥著無與倫比的劍意，其中還蘊含著極為詭異的氣息，形成了一個微型的黑焰牢籠，將孫言困於其中。

    <楸>“噗……”

    劍萬生口中噴出一道血箭，全身泛起蛛網般的血痕，身形搖搖欲墜，勉力用烏玉長劍支撐身體，才不致於跌倒。

    “成功了麼？闇流光，這可怕的劍技。”

    “阿言，你以前就知道我修煉的劍技與馬貝爾家的【流光劍技】同出一源，但是，我所學的流光劍，卻並不是來自於馬貝爾家。或者說，我所學的劍技，馬貝爾家的劍技，皆是來自於同一源——劍君！”

    “12歲時，我無意中得到這本劍技的殘篇，也即是【流光劍技】的三式，後來才知道，這三式流光劍技，竟比馬貝爾家的【流光劍技】加起來還要多。馬貝爾家的【流光劍技】，傳聞雖是總共有十二劍，其實只是脫胎於真正【流光劍訣】的一式。”

    “從得到這三式劍技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這種劍技的恐怖，同時，也明白自己在劍道上的天賦。16歲前，也即是殺入暴風學院的那一年，我一直只在修煉一式-水流光，也是憑著這一式演繹出的劍技，將暴風學院殺了半穿。”

    “可是，在被地球聯盟各個勢力追殺的過程中，我體內的劍傷越來越重，隨時可能身體崩碎。後來在JW聯盟星域，得知我妹妹的消息，我發誓自己要存活下去，將妹妹從星雲獸皇的手中救出。”

    “然而，我這樣的身體，想要修煉到足夠強大，正面擊敗星雲那條老狗，恐怕是終生也做不到的。那之後，我便修煉了【流光劍技】中最可怕的一式——闇流光……”

    低著頭，烏玉長劍上黑焰縈繞，劍萬生冷漠的雙眸中，罕有浮現複雜的神情。

    “闇流光的可怕，並不是在於這一劍，有多麼可怕的威力。在劍技殘篇的記載中，劍君先生這樣講述，他天生擁有‘智慧光’，並擁有通神的醫道，但是，他的身體並不適合修煉武學。為此，為了獲得強悍的體魄，劍君創造出這一式充滿邪意的劍技-闇流光。”

    “闇流光的作用?就是通過黑焰劍意，從目標身上，剝奪一半的身體天賦，融入己身，從而使自身的體魄發生質的蛻變。劍君先生正是依靠這一式劍技，不斷從強者身上奪取天賦，完善自身，最終成就無上劍道。”

    “阿言，抱歉！如果有可能，我並不希望將闇流光用在你身上，可是，我的情況與劍君先生不同，我無法像他那樣，不斷剝奪強者的身體天賦。”

    “劍君先生之所以能夠憑借闇流光，不斷剝奪強者的身體天賦，乃是因為他擁有‘智慧光’的超凡武慧，每一次施展闇流光，都能憑借這種傳說武慧，將身體迅速調整到最佳狀態。”

    “可是換成我，恐怕施展第二次闇流光，整個人便會崩潰。因此，我只有一次機會，而為了擊敗星雲獸皇，我必須剝奪星空中最強的天賦，那只有你——孫言。”

    “抱歉！我融合你一半的身體天賦，應該能在短時間內，施展【流光劍技】的最強殺招——流光恒沙！屆時，無論是星雲獸皇，還是絕代武宗，都不會是我一劍之敵。我救回妹妹，同時也會完成阿言的心願，將地球聯盟的一切障礙掃除。”

    “阿言，你不會因此死去，我會將你囚禁於此十年。擁有‘智慧光’的你，十年的時間，足以將失去的身體天賦修複。”

    “抱歉了……”

    轟！

    烏玉長劍高舉，一道黑焰劍勢沖天而起，劍萬生高舉這把黑劍，全身黑焰翻騰，猶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

    嗖！

    一道黑焰劍光掠起，貫入黑焰牢籠之中，整個牢籠立時黑光綻放，其中傳出陣陣龍吟呼嘯之音。

    伴隨著一陣劇烈聲響，整個空間也顫抖起來，那個黑焰牢籠猛地分為兩半，一道暗金龍形勁氣從中迸發，猶如是一道洪流，從深淵中被釋放出來，擊中劍萬生那把烏玉長劍，後者立時噴血倒飛出去。

    “這……”劍萬生倒在地上，眼眸中有著震驚之色。

    只見前方，黑焰牢籠分成兩半，孫言站在那里，全身環繞龍形氣勁，將四周的黑焰劍意盡數排開。

    任憑黑焰劍意如何詭異，也難以靠近孫言身周分毫，並且，在無盡黑焰的沖擊之下，孫言身周的龍形氣勁，竟是逐步覆蓋在肌膚上，形成一道道龍紋，流轉著淡淡光輝。

    身具龍紋！

    這一瞬間，劍萬生眼眸瞪大，他亦是絕頂聰明之人，立時明白過來，正是因為受到闇流光的壓迫，促使孫言身體的進一步變化，蛻變出近乎戰體的龍之戰體。

    砰！

    孫言雙目緊閉，仿佛已經失去意識，他全身升騰著一股股龍氣，反手一拳轟出。

    龍吟之聲，響徹整個這層空間。

第1216章 昔日新生

    嗡！

    一道龍形拳芒劃破虛空。

    【封龍之技】！

    從孫言修煉這門仙武之技以來，從未施展過如此精純的龍形拳芒，這一拳的軌跡，宛如是龍騰九霄，蘊含著無可抵擋的大勢。

    可是，如此驚艷的一拳，似乎是這黑發少年喪失意識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施展出來的。

    “【封龍之技】淬煉出的龍身麼？我竟忘了，同樣是仙武之技，我得到的只是殘篇，而阿言你獲得的是完整的。以殘缺的流光劍，又怎會對你造成影響。”

    一抹苦笑，從劍萬生臉上浮現，他閉上眼，卻是露出解脫的神情。

    那一瞬間，這位絕世劍手腦海中，浮現數年前的一個早晨……

    東臨域?一處貧民區

    “哥哥，記得早去早回哦！”

    一間破舊的屋子里，一個精靈般的少女正低著頭，認真撫平劍萬生衣服上的皺褶。

    對於生活在貧民區的人來說，連最老式的燙衣服工具，也是很難入手的，那已是一種奢侈品。

    可是，少年每一次出門打工，少女總要為他撫平衣服上的皺褶。

    “行了，你在這樣磨蹭，我打工要遲到了。”劍萬生輕聲說道，他淡漠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寵溺。

    從出生開始，他的性子就很冷漠，罕有表達自己的情緒，唯獨對自己的妹妹，偶爾才有一絲情緒流露。

    “哥哥再見！”

    破舊屋子門口，少女揮手告別，朝陽照在她的臉上，泛著一種透明的光澤，有種不真實的美麗。

    與往常一樣，每每在這個時候，少年心中都在疑問，少女究竟是不是他的親妹妹。因為他這樣的冷漠性子，不該擁有這樣樂觀，如天使般的妹妹才對。

    八歲記事起，他就帶著這小丫頭在貧民區亂竄，久而久之，就當她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便是連劍萬生自己都不確定，少女是他撿來的，還是父母丟棄了他們。

    這，並不重要！很快，只要等他進入暴風學院，他們兄妹倆就會過上好日子了。

    劍萬生走出了貧民區，嘴角罕有浮現一絲笑容，他準備晚上回去，告訴妹妹這個好消息，這小丫頭一定會歡呼雀躍的。

    可是，當劍萬生傍晚回家時，見到的則是一堆沙礫，周圍的鄰居告訴他，妹妹被東臨溫家的人抓走了，似乎抓進了暴風學院……

    ……

    龍形拳芒破空而至，璀璨的光芒中，倒映著劍萬生安詳的神情，這一刻，這位絕世劍手似乎睡著了一般。

    噗！

    這道拳芒毫不停留，徑直貫入其體內，釋放出一種奇異的力量，瞬間在四肢百骸中蔓延開來。

    剎那間，一股溫暖的熱流在身體中蕩漾，這種力量極為精純，在全身經脈中流竄，迅速化為無比精純的元力，修複著體內千瘡百孔的劍傷。

    滋滋滋……

    全身傳來陣陣劇痛，這股熱流的溫度急劇升高，仿佛是一道高熱的火焰，灼燒著劍萬生全身的經脈。

    可是，隨著這股熱流的竄動，經脈中無數的劍傷，如同是被灼燒愈合一般，呈現一種淡淡的瘢痕。

    這種瘢痕，與肉身受創，愈合的傷痕截然不同，而是一種元力層次的修複。

    隨著無數劍傷的修複，劍萬生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這種修複的過程是極為痛苦的，每一個劍傷的愈合，都要伴隨著驚人的痛楚產生。

    無數道劍傷的同時修複，這些痛楚疊加在一起，那種痛苦可謂是刻骨銘心。

    不過，劍萬生心中卻是感到喜悅，他能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迅速恢複原狀。

    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充溢著他的身軀，這種感覺只有在16歲那年，才體會過。

    良久，劍萬生體內的劍傷徹底痊愈，全身經脈如新生般，充滿了難以想象的強韌，循行體內的那股熱流，也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剩余的力量盡數註入丹田之中，融入元力池中。

    嗡！

    一道沖天的劍意，自劍萬生身上竄起，無比的純粹，又蘊含著難以想象的鋒銳。

    這股劍意，與劍萬生之前的力量，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別，鋒銳之中，有著勃勃生機。

    一股轟鳴，在劍萬生身體中回蕩，他身體表面滿布的血痕，此時已是無影無蹤，代之以晶瑩如玉的皮膚，轉眼之間，一頭白發轉為灰色，又繼續加深，變為如墨的黑色。

    長久以來，困擾他身體的可怕劍傷，竟是在頃刻間，已然完全恢複。

    砰！

    睜開眼，劍萬生眼眸中，射出兩道如劍的光芒，直沖上空，竟是將空間撕裂開一道缺口。

    那股劍意，當真純粹，鋒銳，如洪流般難以抵擋。

    “我的身體，痊愈了？！”劍萬生不敢相信。

    過去數年，身體中無數的劍傷，即使服用ss級基因原因，也無法修複分毫。卻在短短的時間內，盡數恢複如初，並且，身體在各個方面，皆有了長足的進步。

    這是劍萬生難以想象的。

    擡頭，看向孫言，只見黑發少年站在那里，依舊閉著眼睛，仿佛是陷入沈睡中。

    不過，孫言裸露在外的雙臂，卻開始蛻皮，原本就光潔的皮膚，竟在眨眼之間，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皮，繼而脫落下來，顯露出晶瑩如玉的新的皮膚，宛如最完美的藝術品一般。

    與此同時，與劍萬生交鋒時，身上的一些劍痕，也消失無蹤，完全恢複。

    “龍身蛻皮！”劍萬生目光一動，他也是武慧通明，自是立刻想到這一層情況。

    隨即，劍萬生盤膝坐地，運轉體內的元力，探查獲得新生的身軀。

    良久，一站一坐的兩個少年，同時睜開眼睛，一縷光華在兩人眼眸中流轉，旋即斂於無形。

    “闇流光！不愧是劍君先生創造的劍技，原來如此……”孫言輕聲嘆息。

    剛才被困於黑焰劍意中，孫言立時察覺到不對，幸虧龍身與肉體幾乎完全融合，從而抵擋了劍萬生那一劍。

    正如劍萬生推測的那樣，他所修煉的【闇流光】，並不是完整的【流光劍技】，缺乏核心的運劍心訣。

    這一記【闇流光】，若是施展在其他人身上，必定能夠湊效。

    可是，孫言所學的【封龍之技】，可謂是最完整的仙武之技，並且，他又凝練出龍身，自是能完全抵擋這一記【闇流光】。

    不僅如此，當那道黑焰劍光命中，孫言立時察覺到，【闇流光】與雷帝曾施展的戰技，竟是有一絲同源的跡象。

    身體吸收這道【闇流光】後，反而促進了龍身和肉體的完全融合。

    索性，孫言在黑焰牢籠中，專註於催動龍身和肉體的最後融合，當他破牢而出，自是一拳破空，如天龍降世。

    同時，劍萬生所說的話，孫言也是聽得清清楚楚，也終於明白，為何金毛巨猿曾說，劍君的身體天賦並不佳，卻能在短短的時間里，一飛沖天，躋身仙武之境。

    一切的緣由，皆是因為【闇流光】！

    擁有“智慧光”的劍君，創造出【闇流光】這樣的劍技，孫言毫不奇怪，但也感到震撼。

    這一式【闇流光】，確實充滿無比的邪意，卻造就了一位無雙強者。

    “小劍，你也算是劍君的傳人，不要辱沒了這位前輩。”孫言認真說道。

    聽著孫言講述劍君的種種事跡，劍萬生沈默不語，這位絕世劍手身體恢複後，卻是顯得更加冷漠，如同萬載不化的一塊寒冰。

    “等奧丁星域一切事情結束，我會去尋找劍君先生的蹤跡，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將星雲那條老狗碎屍萬段。”劍萬生聲音冷冽，透著無邊殺意。

    此時，孫言也終於明白，劍萬生的妹妹並沒有死去，而是被星雲獸皇抓到jw聯盟星域，成為星雲獸皇制造一顆星辰的星核。

    “這一戰，是你贏了。”

    劍萬生看著孫言，手中烏玉長劍一動，劃開空間中一條裂痕，竄了進去，消失不見。

    這一連竄的舉動，瞧得孫言目瞪口呆，劍萬生這家夥被他所救，竟連謝謝也沒有一聲，就這麼離開了“森羅萬象道”。

    不過，孫言也清楚，想從劍萬生口中聽到“謝謝”兩字，恐怕是不可能的。

    轉身，孫言則是朝著中央的光梯走去，再上一層，便是最後一層。

第1217章 奇特終點

    轟隆隆！

    當孫言從光梯中走出的那一刻，身後的光梯便緩緩下沈，來路則是被封死。

    這一瞬間，孫言只覺眼前一暗，既然龍瞳浮現，四周的視野迅速明亮起來。

    “這里，看來是最後一層無誤。不過，究竟是不是‘森羅萬象道’的終點呢？”孫言環顧四周。

    周圍是一片昏暗，並不存在強烈的力量波動，四處則是有著一根根巨大的石柱，沖天而起，仿佛是支撐這片空間的支柱。

    地面則是凹凸起伏的地貌，四處可見直徑百米的深坑，仿佛是由隕石沖擊，砸落地面而成。

    不過，孫言跺了跺腳，這里的地面極為堅硬，不知是由何種材質造成，但堅硬程度，即使是星輪武者也難以損傷分毫。

    “這樣的材質，用來鑄造戰痕武器，說不定是絕佳的材料啊！”孫言心動不已。

    不過，想歸想，孫言卻是不敢輕舉妄動的，若是不小心觸動了某個兇險的機關，那他就欲哭無淚了。

    邁步前行，這是一個極大的空間，根本看不到邊際，並不像是一個星球，反而像是一個巨大的洞窟，猶如是自然生成一般。

    當然，孫言明白這樣奇特的地方，肯定不會是自然生成，乃是出自某個仙武強者的手筆。

    感受著這個空間的奇異氣息，孫言一邊前進，一邊尋找秘藏的線索，發現一些深坑中，有著大大小小的通道入口，卻是被無形的力量防護，根本不得其門而入。

    這些通道中，難道封存的是種種秘藏？

    孫言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那臺光腦曾告訴他，在“森羅萬象道”的終點，很多無雙強者在那里留下了秘藏。

    這樣的做法，乃是感激在“森羅萬象道”中的所得，這些通道的盡頭，極可能是那些強者們留下的秘寶。

    可惜，任憑孫言使用種種辦法，皆是不得其門而入，因為封鎖這些通道入口的，乃是各種不同的武道意誌。

    即便擁有“智慧光”，對於武道真意的理解，已達到極為精深的程度，孫言對武道意誌的把握，依然處於極為粗淺的範疇。

    畢竟，武道意誌牽涉到仙武之秘，在這片星空中，尚未有仙武強者的誕生。

    “看起來，真如監控者先生所說的那樣，想在‘森羅萬象道’的最終之地，獲得一件秘寶，並不是由實力來決定的，更多的是看運氣吧。”孫言若有所思。

    封鎖這些通道的武道意誌，必須由相契合的武者觸動，才有可能打開。

    繼續前進。

    孫言放棄了這些通道中秘藏的主意，沿著一條寬闊的道路行走，極為悠閑的觀賞四周的景物。

    這個巨大的空間，實在太廣闊了，宛如是一個荒蕪的世界。

    感受著四周湧動的奇怪氣息，孫言六識不斷延伸，一邊行走，整個人竟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一種頓悟的狀態。

    一邊行走，一邊頓悟！

    這樣的狀態，簡直是驚世駭俗，在武道的歷史上，幾乎是從未存在過。

    要知道武者一旦陷入頓悟，身軀、思緒必定封閉，全身心陷入一種假死的狀態，又如何能像孫言這般，既保持清晰的神智，又不斷的進行頓悟。

    這，也正是“智慧光”最可怕的地方。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孫言也不知走了多遠，他並不是直線前進，而是彎彎繞繞不斷地變幻前進方向。

    並且，在前進過程中，他偶爾會停留下來，似是陷入沈思。

    既往所修煉的武學，如一道道大小不一的火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一陣陣的明悟盤旋心頭，將所修煉的武學串聯起來，既往還有滯澀之處，亦是很快的豁然開朗。

    在這個過程中，孫言的身軀不斷流轉光華，氣息越發沈凝，剛融合的龍身和肉體，如同經受進一步的淬煉，越發的強韌。

    也不知過了多久孫言停了下來，神情平靜，隨手揮出一拳。

    轟！

    一道拳痕乍起，初起很微弱，但一經揮出，拳勢立時暴漲，頃刻間，已經凝成一道龍形拳痕，直沖天際。

    “凝！”孫言擡起右拳，左手托扶右腕，右臂猛地一頓。

    半空中，這道龍形拳痕隨即停止沖勢，竟是懸於高空，凝而不散。並且，四周一股股氣息不斷湧入拳痕，令這道龍形拳痕不斷壯大。

    片刻，這道拳痕已是長達萬丈，如同一條真正的巨龍，蜿蜒盤旋，呈龍騰九霄之勢。

    孫言的右臂微微顫抖，面容泛起一絲酡紅，顯然維持這道龐大的拳勢，令他相當吃力。

    霍然間，孫言雙目一凝，右臂猛地壓下：“落！”

    轟隆！

    高空中，那道巨龍拳痕掉轉龍身，朝著地面疾沖下來。

    封龍之技——天龍遁地破！

    轟隆隆……

    地面不斷抖動，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在孫言前方，出現一個直徑萬米的深坑，其中散發著無比強烈的拳意。

    “呼……”抹去額頭的汗水，孫言渾身一陣乏力，神情卻有著喜悅。

    “封龍之技的領悟，終於又進了一層，這一拳才算是封龍之技的真正威力吧。”

    註視著前方的深坑，孫言自己也為這一拳的威力感到吃驚，這片空間的地面無比堅固，想要以一擊之力，轟出直徑萬米的深坑，恐怕巔峰武宗也未必能辦到。

    可孫言在頓悟之中，自然而然揮出的這一拳，卻造成了這樣可怕的破壞力。

    封龍之技，今日才算真正的有成！

    不過，這一拳的威力，也令孫言感受到【封龍之技】的博大精深，恐怕他要躋身武宗之境，才能將這一拳勢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憑借‘智慧光’，融合龍身後的體魄，才能勉力揮出這一拳。封龍之技，不愧是仙武之技。”孫言握緊拳頭。

    掌握了這一拳的奧義，他已經有足夠的信心，在短時間內，與至尊獸皇一決勝負。

    突地，孫言臉色一變。

    他感覺到一絲奇異的力量波動，從前方傳來。

    這種力量波動極其微弱，若非孫言的六識無比敏銳，還真無法察覺。

    這股力量波動中，有一絲武道意誌的存在，並且，似是在呼喚著孫言。

    “難道說，我剛才的一拳，觸動了某個秘藏。說不定，還是絕龍之主遺留的絕世秘寶。”孫言心中一震，想到了這個可能。

    腳步一挪，孫言身形已消失不見，朝著那個方向飛掠而去。

    漸漸的，越來越近，只見遠處浮現一道光芒，越來越明亮，在這片昏暗的空間中，如同是點燃了一個巨大的火炬塔。

    砰！

    一股磅礡而沈凝的氣息，如同一座山嶽，撲面而來。

    一座晶瑩石壁，高達萬米，擋在了孫言面前，他也沒有再繼續向前，因為知道已抵達目的地。

    “這是……超階元能晶壁！”孫言觀察著這座石壁，心中被狠狠震撼了一把。

    這座石壁矗立在面前，呈現一種半透明的質地，蘊含著無與倫比的能量，比孫言之前見過所有的元能結晶，都要純凈數倍。

    僅是站在這座石壁面前，稍稍吸上一口，石壁上溢散的縷縷氣息，便能感受到其中磅礡如海的能量。

    這是超階的元能結晶！

    “這樣一座超階元能晶壁，竟然放置在這里，來過這里的強者們，難道都視若無睹麼？”孫言難以置信。

    要知道，曾到過這里的強者中，不乏仙武級別的強者，難道對這樣的至寶毫不在意？

    隨即，孫言便發現，這座石壁的表面，附著一層透明的能量，根本無法破壞。

    嘗試了數次，孫言只能放棄，也明白為何這座石壁能保存到現在。

    石壁表面的透明能量，孫言即使耗盡全力，也無法破開。當然，如果施展【封龍之技】，孫言覺得還有幾分機會，能夠破壞這層透明的能量。

    可是，剛領悟的“天龍遁地破”，他根本無法控制威力，很可能在破壞透明能量時，也將石壁本身破壞。

    咯吱！

    陡然，這座萬米石壁的下方，出現一個通道的入口，一片柔和的光芒照射出來。

    那股強烈的呼喚，再次傳來，孫言這一次清晰察覺到，這股呼喚是從通道深處傳出。

    孫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