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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章】喝酒
喧嘩哄鬧聲不覺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見濛濛從君靜天的手中奪下了酒瓶,儘管燈光有些昏暗,但是之前在停車場的那些人,還是認出了濛濛這位君家少爺的前女友。最快最全盡在中文網()
空氣中瀰漫著短暫的沉默,片刻之後,有人清清喉嚨道嗎,「靜天,似乎你的前女友不想看你被罰酒啊!」
濃黑的睫毛微微揚起,君靜天坐在椅子上,抬眸看著站在面前的郝濛濛,一言不發,卻攤出了一隻手——意思再明顯不過,讓她把酒還給他。
濛濛把酒瓶握得更緊了,略微昏暗的燈光下,她看著他的眼,只覺得那雙漆黑的眸子,星亮得很,並沒有喝醉的渾濁,可是他的面色,似乎蒼白地很。
「這樣喝酒……不好。」她說道,只是她略低的聲音,在嘈雜的PUB裡,聽起來就如同啜囁一般。
「呦,不是都分手了嘛,小妹妹還這麼關心靜天啊!」
「能追到這兒來了,不簡單啊!靜天,你也說幾句話麼!」
又有幾人起哄道,君靜天整個人往著沙發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看著濛濛,「你有在關心我嗎?」
「我——」她不知道該這麼說,這種時候,就算真的說是在關心,恐怕也會是自取其辱吧。
手心,貼著冰涼的酒瓶,不斷地刺激著她的神經。也讓她原本不安的心,逐漸地變得冷靜了起來。轉頭看向一邊的人,「罰酒可以代喝嗎?」
那人一愣,朝著君靜天看了一眼,才又把視線轉回到了濛濛的臉上,「可以啊,小妹妹你該不會是打算要代靜天喝了這一瓶半的啤酒吧?」
「嗯。」她承認道。
「小妹妹你會喝酒嗎?」不怪人家如此問,著實是因為郝濛濛這會兒清湯掛面的,身上還穿著高中校服,一看就是那種乖學生寶寶,和PUB是如此格格不入。
「不會。」濛濛答道,下一刻卻已經仰起頭,就著手中酒瓶的瓶口,咕嚕嚕地直灌著啤酒。
濛濛沒怎麼喝過啤酒,以前只在好奇的時候,用著筷子沾過老爸杯中的啤酒嘗過味道。對她而言,啤酒的滋味並不美妙,有點苦苦的,澀澀的。
她不會喝酒,這會兒只把酒當藥似的灌下去。
半瓶喝完了,她又拿起桌上另一瓶沒開封過的啤酒,用開瓶器撬開蓋子,繼續咕嚕嚕地灌著。周圍的人,頗為有興致的呦呦呦地叫著,手掌打著節拍,湊著熱鬧。
君靜天懶洋洋地背靠著椅背,沉著眸子盯著正在猛喝著啤酒的濛濛,看著她仰起的喉嚨不斷地滑動著,他的手指微微收緊著。心跳,在加快著,激烈得像是要躍出嗓子眼似的。
僅僅是她的靠近,僅僅是她的在意,他就又要被這般影響了嗎?
而她的這種舉動,也算是命依的善良嗎?!
當一瓶半的啤酒全部灌入了濛濛的肚子後,她才放下酒瓶,打了一個氣嗝。她本以為她會醉,可是實際上,這會兒她沒有半點頭暈眼花的感覺,反而覺得頭腦清晰的很。
「我喝完了。」她嘴角露出了一種完成目標的笑容。有些憨憨的,有些拘謹可愛。他心猛然一顫,控制不住地站起了身子,然而下一刻,眼神卻陡然一沉。
君傲城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手很自然地抓起了濛濛的胳膊,「好了,看也看過了,酒也喝過了,該回去了。別忘了你之前電話裡可是和你家裡人說9點前會回家的。」
濛濛一怔,隨即問道,「現在幾點了?「
「8點45分了。」
的確是該回去了。濛濛轉頭,再看看一旁的君靜天。他除了面色比較蒼白些外,並沒有其他什麼異狀,疼痛……應該是還沒發作吧。
「傲城,你既然早來了,怎麼不過來和我們一起喝幾杯?」一旁有同是K大的學生認出了君傲城。
「今天只是陪朋友過來看看,改天吧。」君傲城答道。
有人饒有興趣地盯著君傲城扣在濛濛胳膊上的手,問道,「靜天以前的女朋友,也是你朋友?」
「是啊。」君傲城揚揚眉,望著君靜天,手卻把濛濛往著他身邊拉近了幾分,「還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呢。」
「喂,君傲城……」濛濛才嚷道,便被對方整個人朝PUB的門口拉去,「好了,快走吧,這裡雖然你離家不遠,不過再拖下去,我可不保證9點前能送你到家。」
「等等,我的書包呢?」
「你忘了?放我車上呢。」
「……哦。」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眾人嘖嘖感歎。
蔓兒朝著君靜天的身上依偎過去,狀似無意地道,「靜天,看來君傲城似乎挺喜歡那個高中生的嘛。」她沒有直接說前女友,到現在她都還有點不敢相信,那個平平無奇的女生,竟然曾和靜天交往過,更遑論還是那女生把靜天甩了的。
剛才,當那女生在喝啤酒的時候,靜天看著對方的目光,竟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彷彿他只要看著那人,其他什麼都不關心,都不在意。
一瞬間,蔓兒心慌了。在K大,她還不曾看過靜天用這樣的目光看過誰。
「別碰我。」冷不丁的聲音響起在蔓兒的耳邊。如天籟,卻又帶著一種濃濃的厭惡。
「什麼?」蔓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有些呆怔地看著君靜天。
天使的臉龐上,沒有了之前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一種清冷的絕艷。眼神之中,沾染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暴戾。
「我說,別碰我。」漆黑的眸子,並沒有看著蔓兒,至始至終,都只在望著君傲城和濛濛離去的方向。
這一刻,蔓兒的心中突然無比明晰的感覺到,那個平平無奇的女生,真的是靜天曾經的女朋友。而即使兩人是分手了,可是眼前的少年,卻還是不曾忘記那個女生,或者該說——
依然在瘋狂地愛著。
因為瘋狂,所以嫉妒!
【163章】瘋子
濛濛的酒勁兒在君傲城把她送到她家樓下的時候上來的。腦袋開始犯暈,而眼睛有些對不准焦距,看什麼都不清楚。
原來喝醉酒,竟是這種感覺,身體彷彿飄飄然的,就連一直以來的悲傷、煩惱、鬱結,都似乎想不起來了。
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說一醉可以解千愁。
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另一隻手則托起了她的膝蓋,用著公主抱的方式,把她整個人從車上抱了下來。
是誰呢?是誰用著這樣親密的方式抱著她?
迷濛的眼睛使勁兒地睜大,她努力地想要去看清楚。漆黑的眸子,深邃漂亮,是那麼那麼地像她心中的那雙眼睛。
「咯咯!」濛濛突然控制不住得笑了起來,小手不安分地爬上了對方的眼睛,「靜天……靜天……」她不停地呢喃著這個在夢中不停喊過的名字。
「痛不痛?滿月了,你會痛吧,可是為什麼我打你手機,你都不接呢……我不是要故意打擾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痛……我好當鎮痛劑……」她咕噥地說著,耳邊聽到有個聲音似乎在說著不痛。
於是她又笑了,傻傻地笑了,像只知足的小鴕鳥,憨憨地閉上了眼睛,嘴裡依舊在不停地咕噥著,「你知道嗎?我在遊戲裡滿級了,最後的幾格經驗,是我自己打怪練上去的……還有……我PK不再老是輸了,我能打贏了……我不停地模仿你PK的方式呢,早知道當初你教我Pk的時候,我就該更用心的學……靜天……不要變……不要變……我喜歡你以前的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呢……」
呢喃的聲音,漸漸止息,君傲城看著靜靜睡在懷中的濛濛,不由得低低問道,「郝濛濛,你究竟有多喜歡靜天呢?」
只是睡著的人,卻無法給他任何的回答。
把濛濛送進了郝家,君傲城對著郝父郝母編了個理由後,便緩步走下樓。每走一步,他腦海中便不由得回想著今天她的一舉一動。
心中,驟然揚起一股失落,這場戲,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越來越入迷了。
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女生感興趣呢?最開始,似乎只是因為她是靜天的命依,可是後來,卻是因為詫異於她竟然會以那樣的方式來愛著靜天。
被人這麼愛著,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若是有一天,也有一個女人,可以這般地來愛著他的話,那麼……
一瞬間,他突然有種遺憾,若這一輩,繼承君家血咒的人是他的話,那麼濛濛是否就會是他的命依?
只是這份假設,卻已沒了任何意義。
走出樓道,君傲城朝著自己的跑車走去,銀白色的月光,懸掛在天空中,靜靜地灑落下無垠的光華。藏青色的跑車旁,君靜天正倚著車身,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下,帶著聖潔與陰鬱。
很奇怪,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君靜天的身上,卻能融合得這般自然。
看到君傲城走近,君靜天睫毛微揚,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在夜色中,「為什麼還要接近濛濛?「
君傲城嗤笑一聲,「我從來都沒答應過你不接近她。」
君靜天的眸色更冷了幾分,「她是我的命依!」
「那又如何,你的命依既然給你自由選擇所愛之人的權利,那麼她自然也該有同樣的權利吧。」君傲城道。
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死寂。
君傲城拿出車鑰匙,正要打開車門,身子卻陡然被一股重力拉扯,下一刻,他的脊背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而他的脖子處則卡著君靜天的手臂。
「怎麼,又想用暴力來解決事情嗎?」君傲城莞爾一笑,嘲諷道。
君靜天臉色陰霾,「她不會喜歡上你的。」
「如果你真的那麼篤定的話,又為什麼要一路尾隨追來,又要用這副表情來對著我?」他一針見血地道。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君靜天垂下眸子,壓著君傲城脖子的手臂不由地鬆了開來。
「靜天,你在害怕什麼呢?」君傲城的聲音,令得那頎長的身子猛然一顫。
「我在害怕什麼,你不是早就知道嗎?」雙臂不由得環抱住自己的身體,君靜天喃喃道,「我怕她會愛上別人,我怕見到她,因為見到了,就會感覺到,我和她真的分手了;又怕會見不到她……」見不到了,就只能瘋狂地用思念來遏制這份。當在PUB裡看到君傲城拉著濛濛離開的樣子,他竟產生出一股絕望的念頭。
他害怕的東西太多了,而每一種的害怕,卻都和她有關。
濛濛……濛濛……
指甲,不停地在雙臂上抓扯著,透過襯衫,抓破皮膚,抓出一道道的血痕。他的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十隻手指都插進手臂中,要把那一塊塊的肉都拉扯下來。
「靜天!」君傲城叫道,被眼前人的舉動嚇了一跳。
可是君靜天卻置若罔聞,只是依舊在不斷地抓扯著。君傲城一個箭步上前,扣住了對方的兩隻手腕,「該死的,你的痛不是這會兒發作了吧。」
痛?沒有,現在還沒有發作!可是彷彿只有這樣,讓身體疼痛,才可以遏制住心中的那份不斷擴大的絕望。
「君傲城,不要讓濛濛愛上你。」微微地揚起下顎,君靜天對著眼前的人道,冰寂的聲音,有著一種絕然,而月光下,他天使般的臉龐上,則是慘然到了極致的笑,「否則——我會殺了你。」
嫉妒之心,竟是如此強烈,瘋狂到可以毀盡一切。
君傲城愕然。
這一刻的靜天,就像是個瘋子!
……
就彷彿是沉淪到了地獄的深處,自從那天,他的命依給予了他公平後,他似乎就從未從深淵中爬出來過。
而不管他和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腦海中,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張鐫刻在心底深處的面龐。
命依,究竟是什麼呢?
她們存在的使命是遏制君家人的痛嗎?亦或者是讓君家的人——更痛?!
【164章】轉啊轉~~~
手指輕輕撫上了那被抓得滿是血痕的手臂,君靜天沉沉的望著鏡中的自己,有多久不曾體會到這種痛的感覺了呢?
遇到命依,不是就能擺脫這份疼痛了嗎?可是為什麼他卻是越來越痛呢?
痛到分不清是夢幻還是現實!
扣扣!
房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小天,是我。」君思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君靜天眉頭一斂,套上了外衣,走上前拉開房門,「父親,有事?」
「傭人說,你回來的時候,衣服上都是血。」君思缺說著,眼睛瞥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帶血襯衫。「和人打架了?」
「不是。」他回道。
「那是你的痛又發作了?」君思缺又問道。
君靜天還是搖了搖頭,「母親知道這事兒嗎?」
「如果她知道的話,還會由我這麼慢騰騰的問你?」
君靜天點了點頭,若是母親方依然知道了,恐怕早就急驚風似地衝到他房間裡,拿槍抵著他腦門問了。
君思缺隨意拉了張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下,目光狀似隨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狹長的鳳眸中,幾分玩味,幾分審視。「我似乎挺久沒見著濛濛了,一開學,你又堅持住校,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和你母親不知道的事?」
君靜天沒吭聲,低垂的眸子,似在想著什麼。
君思缺也沒催促,自己的兒子,面容中有6分像他,4分像依然,而性格,更是越大便越像君家人的性格——只除了那份倔強,十足十的像方依然。
若是他不想開口說,那麼再怎麼逼都沒有用。
良久,君靜天的聲音才低低地響起在房間中, 「為什麼君家的人,都會愛上自己的命依?」
君思缺揚揚眉,微微轉動著左手尾指上那枚象徵著身份的戒指「是不是都會愛上,其實不得而知。在君家的族譜上,真正能找到命依的君家人太少,而像我們這樣,父子兩代人都找到命依的,更是絕無僅有。只不過君家人在內心的深處,對命依有著一種本能的渴望,倒是真的。」這種渴望,沉浸在血脈中、骨髓著,隨著每一次疼痛的發作,就越發的顯明。就彷彿身體中的那股無盡的空虛,需要東西區填補。
「那麼父親,你愛上母親,也是因為這份渴望?」君靜天抬眸問道。
君思缺淡淡淺笑,「會愛上,是因為她讓我有了一種從旁人身上得不到的歸屬感。」
「歸屬感?」
「就好像是船進港灣的那種歸屬,無關乎身體的疼痛,無關乎她是不是我的命依。」
君靜天的目光中依然有著濃濃的不解。
君思缺面帶回憶地道,「在我當初剛發現,你母親是我命依的時候,我的心中,除了那份得到命依的滿足之外,更多的是一種不甘。」他說著自己當年的心情,「那時候,你母親以著卑微、懦弱、諂媚的表象出現在我面前,我不甘心自己的生命,竟然是掌握在這樣一個女人的手中。」
君思缺頓了一頓,繼續道,「可是縱然有著再多的不甘,卻也只能拚命地把她拉進自己的生命中。然後點點滴滴地相處,瞭解了你母親的真性情後,那份不甘,不知道何時變成了一種欣賞,而我發現,即使是在身體不痛的時候,我也已經離不開她了。」
這是君靜天第一次聽到父親如此和他談到關於命依的話題。父親是幸運的,得到了命依,愛上了命依,同時也被命依所愛上。
而他呢,似乎也經歷過了父親的這番幸運,可為什麼現在卻沒有絲毫的快樂?
母親呆在父親的身邊,可是他的命依,卻已經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沒有徹底的丟下他,卻在兩人之間,劃下了一道深深的鴻溝。
「父親,若是沒有這份血脈的詛咒,若是一個正常的人,愛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君靜天突兀的問道。
「快樂。」君思缺道,「愛情說到底,是一種自私的感覺,而得到了你所愛的人,那麼便會是無比的快樂。「
也就是說,若是得不到的話,便是無盡的痛苦——時時刻刻!
第二天,濛濛是背著書包,灰溜溜地來學校的。君傲城給她編的理由挺不錯的,說她和玉月在一起的時候,他帶她們去餐廳吃了點東西,結果她不小心把酒當果汁喝了,才會醉倒。
可即使這個理由沒什麼不妥的,郝濛濛在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依然被郝家老媽念叨了半天。而更悲慘的是,她昨天的作業居然一個字還沒來得及寫。
趁著早自修的空蕩,郝濛濛好不容易從死黨這裡通過「參詳」,搞定了作業後,整個上午便一直處於神遊太虛狀,腦海中反覆所想到的,便是昨天君靜天看著她的那種表情。
彷彿那一刻,她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若她不是他的命依的話,那他本該就是會如此對她吧。
他和那些女生那麼親密地依偎在一起,她卻只能遠遠地看著。胸口悶地喘不過氣來。早就想像過會出現的情景,可是當真的看到了,卻才明白,原來愛得深了,痛是會加倍的。
中午午休的時候,古玉月吃完飯,拉著濛濛上了教學樓的天台,「你昨天放學後,去了K大?」
「你怎麼知道?」濛濛詫異,昨天她並沒有和死黨說過她要去哪兒。
「昨天有人把你在K大和君靜天見面的照片發微薄上了。」古玉月道,沒說的則是,那微薄的標題是,《前女友死纏爛打,君少冷漠以對》
濛濛沉默著,古玉月忍不住地道,「濛濛,還愛著君靜天,對嗎?」她不是傻子,自從那天在車站知道好友分手的事情後,這些日子濛濛臉上,就沒有露出過笑容,甚至還經常對著手機發呆,有一次,她走近看,看到的卻是濛濛正在翻看著一條條君靜天以前發過來的短信。
那些短信,濛濛竟然一條都捨不得刪掉,全部都保留在手機裡。
【165章】快要轉到頭了~~~~~~~~
對著死黨認真的詢問,郝濛濛只覺得所有的假話,實在沒辦法從喉嚨口說出來。良久,她點了點頭。
「既然愛,為什麼當初又要分手?」古玉月不解,「當初,君靜天愛你,你也愛他,好好的,你沒事兒找抽啊!」
沒事兒找抽?看著古玉月要跳腳,又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濛濛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他呢,是因為有些原因,所以不得不來愛我,可是這樣對他來說,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古玉月有聽沒有懂,「你能不能舉個簡單點的例子?」
「就好比是舊社會的童養媳,她從小就沒有自由的選擇權利,因為她被賣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將來只能愛上買走她的那戶人家所給予她的丈夫。不管那丈夫是老,是醜,是不是壞的無藥可救,童養媳長大後,都必須嫁給那個男人。」郝濛濛打著比喻道。
古玉月琢磨了一會兒,「合著你是在說,君靜天是你的童養媳?難道你們兩家以前定過什麼娃娃親之類的?」
「不是,只是因為某些原因,靜天不得不愛我。」她只能解釋到這裡,再說下去,就會說破命依的事情。
似乎也看出了濛濛的為難,古玉月並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話題一轉,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濛濛茫然。
「廢話,既然你還愛著君靜天,當然該想想怎麼樣才能和他和好啊!」想起昨天微薄上的那張照片,古玉月心中不由得咯登一下,感覺照片上的君靜天,和她以前看到的差別好大。
濛濛遲疑了片刻後,依然搖了搖頭。「如果一個人愛你,卻並不是愛你這個人的本身,而是因為某些其他的理由來必須愛你,不管是愛人的那個,還是被愛的那個,都會很累吧。」就像以前,她經常會揣揣不安,靜天終日小心翼翼。
古玉月揉揉發脹的腦袋,「好吧,我快被你這套理論說暈了。不過我始終覺得,就算當初我覺得君靜天看著你的目光有一份小心翼翼,可是卻能感覺到,他愛你,是愛著你這個人。」
而小心翼翼,可能是因為害怕……太愛了,所以不自覺的小心,不自覺地害怕,不自覺地越陷越深……
玉月說,愛情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玉月說,她覺得,那時候的靜天,該是真的從心底喜歡一個叫郝濛濛的女生的,因為那份溫柔是騙不了人的,那不是可以用所謂的條件、必須而換來的。
玉月說了很多很多,最後反覆地說,「濛濛,愛情就是要靠爭取的,既然真的愛了,那麼就爭取一回。你若是覺得君靜天沒有真正愛上你這個人,那麼你就讓他真正的愛上你啊!」
爭取啊……濛濛不是沒有衝動過。可若是去爭取的話,那麼靜天恐怕會依然沒有辦法拒絕命依的要求,而順理成章的讓她爭取成功,而結果,可能又會是一場週而復始。
所以,現在這樣也好。他對她冷漠以對,至少不會讓她再心存癡想,她可以老老實實地之做他的命依。
月,越來越圓。
而濛濛的手機,一直不曾響過君靜天的來電。是他的痛還沒有發作嗎?亦或者是……
滿月的那天,從下午開始,濛濛就坐立不安,不停地撥打著君靜天的手機,可是一遍遍的撥打,換來的卻是無人應答。到了晚上,看著月亮自天空慢慢地升起,濛濛忍不住地撥通了君傲城的手機號碼。
「濛濛,這個時候你來找我,是因為靜天的事?」君傲城就彷彿是有著預知的能力似的。
「你知道靜天在哪兒嗎?」郝濛濛急急地問道。滿月,他該是在痛了吧。她想要為他去遏制住那份疼痛,可是可悲的是,她連他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
「怎麼,他沒去找你麼?」君傲城反問道。
濛濛突然有種想吼的衝動,如果靜天真的來找她的話,她又何必打這個電話。
可沒等她扯開嗓子,君傲城又說了一句,「不過就我所知,他現在沒回君家,也沒在K大的寢室。今天是他疼痛發作的時候,他現在應該不會去人多的地方。」
濛濛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努力地想著若是不在這些地方的話,那麼會是在哪兒,「君傲城,靜天以前痛的時候,都會呆哪些地方?」她問道。
一聲輕笑卻從手機的另一頭傳來,「濛濛,靜天的命依,是你可不是我。既然君家的人可以感應到命依,那麼命依也該可以感應到君家人,不是麼?」
「可是……」沒等她把話說完,君傲城便已經掛斷了電話。
拜託!他把她當什麼了?感應器還是雷達?!濛濛在臥室中坐立不安,腦子裡不斷浮現出君靜天的面龐。
驀地,扯了件外套披上,撈起手機皮夾放進了口袋中,衝出了家門。
「爸媽,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她喊道。
「哎,你這孩子,才吃好晚飯,這是要去哪兒啊?」郝母追問道。
可惜回應她的是一陣關門聲。
濛濛匆匆地跑下樓,走出樓道。滿月的月,如同圓盤似的倒扣在天際,那本該是柔和美麗的月光,這一刻,卻沒由來的讓她覺得像是無數的利劍般,刺入身體。
月圓,便代表著他在痛,那個天使一樣的少年在痛著。
命依……有可能會感應到君家人嗎?如果說這是一種能力的話,那麼她希望她可以擁有這份能力,可以感應到她想要找的人。
倏地,郝濛濛停下了腳步,心臟,在瞬間狂跳了起來,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在附近,彷彿她要向著那東西靠近……再靠近……
跳動,越來越快,就像是在預告什麼似的。
濛濛抬頭,環視著四周。清冷的月色下,她看到了那個美麗的少年,帶著一份孱弱地斜靠在小區單元樓的牆壁邊,他的臉上,是破碎的艷美,他的手,死死地按在胸口心臟的位置,而他的眼,這一刻,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漆黑的瞳孔,折射著銀白的月光,透著冷漠和——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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