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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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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木牛流貓]奪舍(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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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7 17:36:42 |只看該作者
130章 古怪

  南荒失樂園,將雲夏皇朝和大夏皇朝分為了左右兩個皇朝,以失樂園為天然屏障,兩皇朝之間還算平安無事。但是誰又能想到,這雲夏皇朝數萬年前卻也是大夏皇朝的領土呢?

  當年若不是南皇失蹤了的話,大夏皇朝也不會因此分裂為兩個皇朝了。

  皇朝的領土極其遼闊,遠非王朝可以比擬。

  就算盛清王朝的領土面積是白玉王朝的數倍,可是比起皇朝而言,卻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此時,在雲夏皇朝的一條筆直的官道上,一輛由四頭馬拉著的長廂馬車正在急速奔跑著。

  駕車的老車伕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往往在某些時刻卻是會突然抽出一鞭加速,或是突然輕扯幾下韁繩減速。正是因為這如同神來一筆的駕馭技術,使得馬車這一路上的行駛非常的穩妥,坐在車廂內的人都沒有感到絲毫的顛簸,明明有些道路比較崎嶇,可是在老車伕的駕駛下,卻依舊如履平地。

  車廂內,坐著五個人,四男一女。

  但是這五人,卻是分成了三撥的架勢。

  車廂內最裡的位置是一名女子,她身邊和對面各坐著一名男子,這三人顯然是一起的。而坐在車廂左側椅上,一名拿著書籍正在翻看的儒生,顯然是獨自上路。而坐在最靠車門,懷裡抱著一個包裹的白服年輕人,顯然又是另一撥。

  這名白袍年輕人,赫然便是從魔劍宗離開的葉軒。

  而他懷裡的包裹,不用多說也知道,裡面藏著的肯定是玉藻了。蜷縮成一團的玉藻根本就不在意這包裹的局限性,它只知道自己是睡在葉軒的懷裡,這一點便讓它非常的安心了。而葉軒也怕玉藻受不了一路顛簸,包裹裡塞了一些軟綿作為鋪墊,讓玉藻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這樣看來,葉軒的包裹卻是顯得比較鼓滿了一些。

  這輛馬車,是要前往杭元城。

  而葉軒的目的地,卻是蘇玉城,只是因為只有杭元城才有前往蘇玉城的馬車,所以葉軒不得不先前往杭元城再做安排。

  此次臨行,子湮給了葉軒不少的銀兩,這些銀兩對於修煉者並沒有什麼用,可是對於在俗世行走的武者而言,卻是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像此時的葉軒,便是非常需要這些銀兩,若是沒有這些銀兩的話,他想要回到白玉王朝的寒水城,那絕對是癡人說夢。

  光是坐這馬車前往杭元城,便花費了葉軒二十兩紋銀,這錢若是在白玉王朝,已經足夠普通的三口之家半年開銷了。可在雲夏皇朝這裡,卻是最為貧困的五口之家一個月的開銷而已!

  由此可見,這皇朝和王朝之間的消費水準和生活水準,差距有多大了。

  若不是此次葉軒身上有子湮給的不少銀兩,他也無法在這些地方消費了。更不用說接下來的行程中,那些注定無法避免、需要大開銷的地方了。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寒水城,那麼最快的方法就是搭乘雲夏皇朝的雲夏明玉舟前往千月島,然後再從千月島搭船進入盛清王朝的領土。當然,若是運氣好碰到來自白玉王朝的海商艦隊,或許就不需要經繞盛清王朝,可以直接回到寒水城了,只不過葉軒並沒有對此抱太強烈的期待。

  因為白玉王朝來往於千月島的貿易海商並不多,印象中似乎只有僅次於白玉王朝四大家族的李家。

  之前四大家族的海商艦隊遭到屠戮,這讓四大世家實力大損之際,卻也讓這李家成功的崛起。因為原本和南海諸島的貿易,一直都被四大家族把持著,如今四大家族沒有能力組建海商艦隊貿易,原本插不進手的李家自然就擁有了可乘之機了。所以葉軒並不敢肯定,這李家如今還會不會繼續來往於千月島這種地方。

  因為在千月島這,雲夏皇朝控制了近半的市場貿易,而剩下的一半里也有接近三分之二被盛清王朝所控制著,只有剩下那最後三分之一才是李家和其他一些離千月島並不遠的一些島嶼居民在競爭。畢竟一般人若是獲得另一條規模更大的貿易路線時,卻是很難再繼續經營這種小營小利的貿易了。

  只不過葉軒卻是沒得選擇,因為走海路回寒水城,要比走陸路提前接近兩年的時間。

  最主要的,還是雲夏明玉舟的航行速度極快。

  這種雲夏皇朝官家船塢出產的大船,與白玉王朝、盛清王朝的那種依靠風力或者人力的船隻不同,它採用的是燒製煤礦所產生的某種蒸汽力,來進行航行。而且也同樣保留了風帆的設置,若是在強風的助力下,它的速度便可以更快,倘若沒有的話,通過這種蒸汽力的航行,速度也遠比一般船隻要快得多和穩定得多了。

  不過到了千月島之後,來自盛清王朝和白玉王朝李家的船隻艦隊,就不可能有這麼好的速度了。

  因為雲夏皇朝的雲夏明玉舟是禁止出售他國的,而這種利用煤礦來產生蒸汽力的技術,也只有雲夏皇朝才有。畢竟堂堂一個傳承萬載以上的大皇朝,又怎麼可能是盛清王朝和白玉王朝可以比擬的呢?

  這一點,從此刻駕馭馬車的老車伕便是一名先天第三境的武者來看,就可以看出大皇朝的實力了。

  在白玉王朝和盛清王朝裡,先天第三境的武者已經是各家族的座上賓了,可是在雲夏皇朝這裡,卻只是一名車伕而已。

  「各位客官,馬上就要進城了。」老車伕用手輕輕的敲了敲車前駕駛位後的木板,朗聲提醒道。

  這名老車伕看起來已過半百之齡,但是聲音卻依舊非常的硬朗,顯然身體素質很好,並沒有因為年邁的緣故,而使得身體產生衰弱。以他先天第三境的實力,若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最少也可以活到一百六十歲左右,而這樣的人在整個雲夏皇朝卻並不在少數。

  車廂裡,沒有人回話,這名老車伕也並不在意。

  他的職責,只是把客人載到目的地而已,至於其他的,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但就在這時,老車伕卻是突然扯住了韁繩。

  這並不是之前老車伕那種減速的輕扯數次,而是以強力猛然拉住韁繩,迫使馬車急停下來。這在之前一路上的行駛裡,根本就沒有出現,此刻老車伕既然如此做了,必然是有著非常重要的原因。

  葉軒在這一瞬間,眉頭就皺了起來。

  「敢問閣下名諱?」不多時,果然如同葉軒所預料的那般,老車伕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的名諱,你不需要知道。」回答老車伕的,是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我與你們沈氏商會也沒有什麼仇怨,我來這裡只是要你車內的一個人。」

  聽到這話,葉軒的目光在車廂內迅速掠過,他並沒有看到誰的臉色有任何不尋常的變化,可是他卻是敏銳的捕捉到那名儒生裝束的年輕男子,體內的氣息明顯湧動了一下。這種氣息的湧動,非常輕微,但是對於長期和桃華在一起的葉軒而言,卻還是可以輕易的感覺到,很顯然外面那名攔路的人便是要找這名儒生。

  只不過讓葉軒略微感到有些詫異的,卻是這名儒生的體內氣息,並不是純粹的浩然正氣,而是夾雜了一點其他的氣息。

  對於任何一名儒生而言,他們所修煉的引訣功法決定了他們的體內只會存在浩然正氣這一種氣息。而在長生境之前,絕大多數儒生都沒有什麼戰鬥能力,只有突破了長生境,體內化出真元之後,才可以運用這些浩然正氣來對敵,只不過所有的儒生都只對修煉陰邪功法之類的對手有明顯的克制性而已。

  像鬼域門、血煞宗這樣的門派,就最忌遇到儒脈修煉者。

  在修道界裡,在諸多陰邪門派中都流傳這麼一句話:「寧惹龍象寺高僧,莫遇龍虎山天師;寧遇龍虎山天師,莫見社稷宮弟子。」

  由此可見,儒脈的弟子,在這些修煉陰邪功法的人面前,有多麼可怕的影響力。而這正是因為儒脈弟子擁有一身浩然正氣,自世間諸邪不侵。任何陰邪功法在他們面前都會黯然失色,至少要降低一半以上的威力。

  可是眼前這名儒生裝束的男子,體內雖然有浩然正氣存在,可是卻也有一股煞氣。

  這完全對立的兩種能量,居然可以存在於一個人的體內,這就讓葉軒有些好奇了。甚至於,若不是剛剛這名男子的心境有些波動,散發出一絲氣息出來的話,葉軒也無法感覺到它體內居然還有這麼一股煞氣。雖然並不多,但是卻有一種凝練成實的感覺,這麼一點點或許就相當於一名先天一、二境武者的修為了。

  此刻,外面的爭論似乎有些嘈雜。

  無論是這名聲音有些尖銳的人,還是那名老車伕,雙方都不願意讓步。顯然老車伕自覺應該可以勝得了對方,而負責乘車客人的安全,也是他的職責之一,若是讓對方就這麼把人帶走了的話,沈氏商會的名望也會因此蒙受損失的,所以老車伕自然不可能輕易讓步了。

  而對方,似乎也有些忌憚沈氏商會的力量,並沒有強硬的出手。

  「你到底還在等什麼?」就在這時,一聲陰沉的喝聲突然響起,「不過區區一個沈氏商會而已,你居然還在這裡猶豫不停!給我把車子拆了!」

  「爾敢!」老車伕憤怒的咆哮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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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7 17:36:55 |只看該作者
131章 殺人滅口

  狂風乍起。

  怒喝聲與金鐵交擊聲更是遽然響起。

  車廂內的人,都沒有預料到,居然會在如此接近杭元城的時候,出了這種事。

  葉軒坐在車廂的尾部,最靠近車門。

  此刻他便察覺到了有人正快速的接近過來,從氣息上來判斷,對方應該是有三人,而且實力都不算弱,至少也達到了先天第五境的程度。

  這種實力的人,若是在白玉王朝,別說是三個了,單獨一個都足以震懾住一些小家族了。可是在雲夏皇朝這邊,卻只不過是普通的打手而已,連一個發號施令的權利和機會都沒有。

  葉軒並沒有動,他的神色依舊非常的平靜,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要比這三人強得多,就算是被他們圍攻,他也不怕。而且車廂內的範圍非常狹窄,就算在這裡動手,葉軒最多也只要面對一個人而已,自然更加無所畏懼了。

  很快,氣息就已經來到了車廂的門邊。

  一股強烈的氣浪掀起,車廂的兩扇後門便掀飛出去,三名穿著短打襯衫的壯漢一臉凶神惡煞的掃了一眼車廂內。

  葉軒和那兩男一女的臉色都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是漠然的掃了一眼三人,似乎根本就沒有將這三人都放在眼裡一般。而這三名壯漢卻似乎也並沒有挑釁的想法,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名儒生裝束的年輕人身上,眼神裡有著凶芒,顯然像這種勾當並不是第一次做了。

  「諸位,我們只要找這人,請各位配合下。」一名壯漢沉聲說道,身上的氣血翻湧,氣勢很足。

  葉軒望了一眼對方,並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選擇了下車。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裡,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寒水城,才是他的目標,至於其他的事情則全部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看到葉軒很配合的下了馬車,三名壯漢並沒有對他進行為難。而葉軒也沒有走得太遠,只是在旁邊站著,但是他卻是看到那名老車伕此刻已經被人打倒在地,一名俊秀的年輕人一腳踩在老車伕的胸口上,神態倨傲的掃了一眼葉軒,冷哼一聲之後便又繼續望向了車廂。

  不多時,另外兩男一女也都走了出來,他們並沒有和葉軒站在一起,反而是三人極有默契的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站在了另一側。這三人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年輕,但是很明顯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人,而是已經在江湖上行走有些時日的人,他們已經擁有足夠的閱歷和經驗,來應對眼下的情況。

  「你是要自己下來呢?還是讓我們把你拖下來?」看到車廂內只剩那名儒生裝束的年輕人,三名壯漢中的一個冷笑一聲,臉上的疤痕隨著他的臉部而抽動,就像一條蚯蚓在他臉上蠕動著。

  「你們……」車廂裡,傳來了儒生裝束弟子的憤怒吼聲。

  但是回應他的,卻是一名壯漢跳進了車廂裡,揮手打了起來。

  這一拳的力道顯然非常的猛烈,因為就連馬車的木板都根本承受不了,這名儒生直接就被打飛出去,摔落在地,臉上腫了一大塊,鮮血從他的嘴裡流出,眼看已經是進氣少呼氣多了。

  「可惜了。」葉軒暗歎一聲。

  他這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名儒生雖然體內有一股浩然正氣,但是他卻是屬於那種沒有修煉過任何功法引訣的人。恐怕他體內這股浩然正氣也和他所讀的聖賢書以及平時做人的風骨有關,否則的話必然不會在體內種下浩氣種子的,這樣的人若是被儒家門派接引的話,很快就可以成為一名儒家弟子。

  但是此刻,這名儒生弟子被這名壯漢一拳下去,就已經生死不知了。

  而且很明顯,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這名儒生。旁邊另外兩名壯漢便快速的朝著那名儒生跑了過去,一人一刀的補了上去,將這名儒生徹底給殺害了。接著,兩人便在這名儒生的身上摸索著什麼,甚至連他的衣服都給徹底扒開了,終於在其內襯裡拿到了一個黑色的方盒。

  這方盒剛一出現,葉軒就感受到,剛才在儒生身上的那股邪氣再度散發而出,顯然是從這個方盒傳出的。

  葉軒微微有些驚訝,因為就連他也都看不出這個方盒的來歷,更不知道方盒裡面藏著的是什麼東西。這對於葉軒而言,可是一件非常稀有的事情,畢竟他已經修煉了這麼多年,而且又去過幾處仙府遺跡,翻看了不少古籍,能讓他看不出來歷的東西絕對不多。

  不過看這群人對這方盒如此謹慎的態度,顯然這東西對於他們而言,非常的珍貴。

  一名壯漢將手中的方盒送到了那名神態倨傲的年輕人手上,年輕人也不打開來看,點了點頭之後便將方盒收到衣袖裡。不過當他再一次抬起頭望著葉軒等人時,眼裡的輕蔑之色已經非常明顯了,只見他左手的食指與中指併攏,掐成劍指訣,然後朝著那老車伕猛然一點,一道真氣從雙指射出,如同一柄利劍一般,瞬間便洞穿了那老車伕的眉心。

  看到這一幕,包括葉軒在內的另外兩男一女,皆是眉頭一挑。

  他們知道,接下來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還是希望可以選擇一個比較和平的方式來解決。可是他們都很清楚,這群人從剛才到現在,動作非常的整齊統一,顯然是受到過比較針對性的訓練,而且他們也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和所屬,這樣一群不知道來歷的神秘人,要幹什麼自然很清楚了。

  「大人,那麼他們……」把東西遞給那名年輕人的壯漢開口詢問道。

  「一個不留。」年輕人輕笑一聲,踩在老車伕胸口上的腳終於拿了下來,「你留下來幫他們吧,不要誤事。……我和其他人先去杭玉城等你們。」

  站在年輕人旁邊的一名戴著斗笠的黑衣男子點了點頭,神色淡然。

  不過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來看,顯然已經達到了先天第七境的實力。

  這名黑衣男子的目光鎖定在站在離葉軒稍遠一些的兩男一女身上,相對於葉軒那近乎完美的將全身的實力都徹底收斂起來而言,這兩男一女所表現出來的氣血渾厚程度和實力,絕對會讓第一眼看到的人都覺得,他們肯定要比葉軒強。

  只可惜,這些人裡並沒有修煉者,否則神識只要一掃,便會輕易的發現葉軒的詭異之處。因為武者根本就是憑借眼力、聽力來交手,沒有神識這種鎖定手段,因此絕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更為信賴和依靠自己的眼睛、雙耳,與修煉者那種通過神識鎖定然後戰鬥方式,有著完全不同的概念。

  被那黑衣男子盯上的這兩男一女,實力最強的便是那名女子,同樣達到了先天第七境的實力,而另外兩個男人卻只達到了先天第五境的實力而已,比起那名女子是要差上許多。

  而要對付先天第七境的武者,便只有同樣是先天第七境的武者才行。

  因為只有當交手的雙方都有制控圈時,戰鬥才會是公平的,否則的話另一方無論有多少人,都不會是先天第七境武者的對手。這是整個天元大陸的定律,無論另一方是否握有什麼神兵利器,也從未聽說過先天第七境以下的人可以擊敗得了先天第七境,不過逃過的例子,葉軒倒是聽過好幾次。

  因此那名黑衣男子與其說是在盯著這兩男一女,倒不如說他的目光就已經鎖定在那名女子的身上,身上已經在開始蓄勢了,所欠缺的便是來一次宛如雷霆一般的襲擊。

  看著這實力明顯不夠均衡的三人,葉軒知道,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這三人應該便是雲夏皇朝某個武館外出歷練的弟子。除了可以增長見識之外,修為的提升也比在武館裡苦修要強得多。

  十大皇朝本身,就是一個極強的勢力,因此他們根本就不會讓任何門派在他們的領土裡開山立派,就算要開山立派,這些門派的本身也和十大皇朝有著很密切的關係。因此,在皇朝裡,絕大多數想要習武的弟子都只能去武館,這些從武館出來的弟子若是願意的話,都可以在皇朝中謀得一份不錯的武職。

  而因為皇朝的特殊性和武館的存在性,所以這些武館所傳授的功法,在基礎上卻是要比一些小門派都要強。這也是為什麼十大皇朝會如此強盛的原因,因為只要不是太過愚笨的人,經過武館系統性的學習和訓練之後,基本上都可以進入先天境的實力,比起其他王朝自是要強得多了。

  當然,也只有加入皇朝的正規軍之後,才有可能學習到更加高深的功法。

  而僅從對方會如此重視這三人的思維習慣來看,葉軒就知道,對方這些人肯定也是雲夏皇朝的人。只有雲夏皇朝的人才會保持著這種優先強行擊殺武館弟子的想法,畢竟雲夏皇朝和小王朝無論是在生活習慣還是其他習慣方面,都是完全不同的。

  「你去殺了那個小子,然後立即過來幫手,不能讓他們跑了一個。」那名戴著斗笠的黑衣男子目光一冷,指著葉軒便對其中一名實力只有先天第五境的大漢說道。

  而他自己,則連同另外兩名先天第五境實力的大漢和之前一直恭敬的站在黑衣男子身後的人,一起朝那兩男一女殺了過去。

  看著這黑衣男子完全將自己當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葉軒的目光變得陰冷起來了:「我沒時間陪你們在這裡耗著,你們卻非逼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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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7 17:37:08 |只看該作者
132章 被隱藏的秘密

  看著那名朝著自己衝了過來的壯漢,葉軒臉上的表情依舊漠然。

  他在克制。

  此刻的葉軒,沒有往昔那種張狂的氣勢,反而是盡可能的壓制著自己身上的殺意和怒意。而他的目光,則落到了那名已經騎上了馬匹的年輕人身上,看著他終於帶著剩下的三十多人駕馬離開,葉軒的目光終於變得冷冽起來了。

  這支來歷不明、身份不明的神秘隊伍,以一種訓練有素的默契配合,在最短的時間內便完成了他們的目標。

  這群人,包括那名領頭的年輕人在內,一共有四十一人。

  而除了領頭那名年輕人的實力已經達到長生境之外,他身邊還有一名先天大圓滿的中年人,剩下的三十九人裡有三名先天第七境的武者,其他全部清一色的都是先天第五境的武者。

  這樣一支團隊如果丟到白玉王朝去,足以橫掃除王室之外的任何一個世家!

  或許其他人感覺不出那名年輕人的實力,但是葉軒卻是在聽到對方輕視沈氏商會的那句話時,就已經判斷出了他的實力。這也是他會選擇配合的原因,只要有這麼一個人在,葉軒就不敢隨意出手,因為除非是在對方毫無防備且距離足夠接近的情況下,否則的話就算葉軒捏碎了劍篆也絕對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可是等到葉軒下了馬車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還是太過小看了這些人。

  對方居然帶了整整四十人過來,能夠聚集起這樣的勢力,怎麼也要比沈氏商會強得多了。難怪對方完全不懼那名老車伕的話語,因為對方根本就是連沈氏商會都沒有放在眼裡!

  以這名年輕人的自傲和自負,留下一名實戰經驗比那三名外出試練的武館弟子更豐富的老手,已經足夠看得起他們這幾人了。只是對方並沒有預料到,會多出了葉軒這麼一個人,若是那名年輕人願意用神識掃視一下葉軒等人再決定出手的話,那麼葉軒最少也要被迫消耗一張劍篆才有可能逃脫。

  看著對方策馬離去的背影,葉軒並沒有貿然出手,而是側了一下身子,讓開了那名壯漢的一拳。

  「嗯?」一拳落空,這名壯漢的臉色顯得有些怪異。

  在他看來,葉軒這個人應該是剩下四人裡最容易對付的,因為他的身上氣息非常微弱,這樣的人一看就不像是什麼練武的人。對於他們這些先天境高手而言,習武之人的身上必然會氣血渾厚,氣息濃郁,不可能像葉軒的身上這樣,氣息微弱,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但是長久以來的訓練和實戰經驗讓他在第一瞬間,便條件反射的順勢揮肘,然後狠狠的朝著葉軒的胸口頂了下去。

  他相信,以他的實力,就算這一肘無法一下打死眼前這個年輕人,也足夠讓他受重傷了,到時候只要自己隨便再來上一下,對方根本就不可能活著。

  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卻是葉軒的左手突然一抬,手掌便擋住了對方的手肘。

  沒有想像中骨折的脆裂聲,也沒有什麼強大的氣浪爆發而出,更沒有疼痛的驚呼或者慘叫,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平靜。可是只有這名壯漢才知道,自己這一擊的力氣猶如石沉大海一般,甚至比石沉大海還要不如,因為根本就沒有掀起哪怕是一個浪花,這種詭異的情況讓他有些發怵。

  「你們不該招惹我的。」葉軒的聲音非常的輕,他的五指微微合攏,只是包住了對方的手肘,並沒有進行下一步的舉動,可是那名壯漢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完全抽不出來了。

  葉軒很小心翼翼將懷裡的大包裹給放到了地上,而隨著葉軒彎身的動作,壯漢發現自己若是不順勢跟著彎身的話,自己的右手便會被對方給折斷。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看起來白淨且秀氣的年輕人,怎麼會一瞬間就變得如同一隻猛獸那般可怕。

  但是很快,他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了震驚。

  如果眼前這個白淨且秀氣的少年是一隻猛獸的話……

  當葉軒重新抬起頭,然後身體站直起來時,壯漢發現這個本該是自己獵物的少年,已經擁有了一種可怕的氣勢,這種氣勢讓他完全失去的反抗的能力。

  葉軒望了一眼之前那剩餘的三十六人離去的方向,此刻已經完全看不到對方那些人的身影了,他們所騎的馬匹想來也不會是什麼一般的馬匹,否則速度不可能這麼快。可是對於葉軒而言,當這足以威脅到葉軒的人已經離開時,那麼剩下的這人裡,自然就沒有一個人是葉軒的對手了。

  而他也就沒有必要再隱藏自己的實力。

  當他身上的氣勢爆發出來時,包括這名正被葉軒擒住的壯漢在內的數人便知道,自己等人是踢到鐵板了。

  「走!」戴著斗笠的黑衣男子掃了一眼葉軒,從他身上的氣勢便已經可以感覺出來,自己不會是對手,所以他便當機立斷的直接下達了逃跑的命令。

  「既然急著要殺我,那麼又何必跑呢?」

  葉軒的目光鎖定在了對方那名黑衣人的身上,身形微微一動,便已經朝著對方直撲過去。而他的右手,卻是不知何時已經拿著一柄利劍了,看劍身上的寒光,顯然這把劍不會普通到哪裡去。

  而幾乎是在葉軒身形這麼一動的瞬間,那名之前被葉軒擒住手肘的壯漢,卻是怒睜雙目,顯得極不甘心。而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極淡的血痕,就像是套在脖子上的一條紅色細繩一般。

  黑衣人望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在看到他脖子上的那道血痕時,他就知道這位之前還顯得非常得意的同伴已經屍首分家了。而當重新望向葉軒,在感受到葉軒身上那強烈的殺意時,他心神一懼,張口喊了一聲:「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但是回答他的,卻是葉軒朝著前方點出的一劍。

  沒有人可以形容這一劍的光華。

  幾乎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葉軒刺出的這一劍,它的速度並不快,也沒有劍氣環繞,彷彿只要稍微側下身子便可以躲開這一劍。

  可是無論是這名黑衣男子,還是他身邊的那幾人,又或者是已經死了一名同伴的那一男一女……無論是哪一個人,在看到葉軒的這一劍時,他們的內心有的只是恐懼與無力。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擋得住這一劍,哪怕那名女子和這名黑衣人有制控圈。

  可也正是因為有這制控圈,所以他們更加清楚,這一劍他們是不可能擋住的。

  因為在他們所可以感受到的範圍裡,根本就沒有這一劍的氣息和流動的軌跡,彷彿這一劍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完全不存在的一劍,又要如何去檔?

  沒有人知道。

  他們只知道,在看到葉軒刺出的這一劍時,黑衣人便已經被葉軒貫穿了心臟,而葉軒順勢一絞,一道劍氣便在劍尖處爆發而出,將這名黑衣心的心臟和心脈徹底絞成一堆碎肉。而很快,這名黑衣人的身體便抵擋不住體內那肆虐的強烈劍氣,整個身體瞬間便破出了數個小孔,數道在空氣中劃出白痕的氣體震射而出,帶出了數道血箭。

  一劍擊殺了這名黑衣人之後,葉軒也沒有絲毫的停留,幾個踏步便殺入了剩下的數人之中。

  劍光閃耀之下,三顆人頭便已經飛了起來,如泉湧般的血柱也噴發而出,落下了一片血雨。

  而葉軒自這片血雨之中走出,身上卻是沒有染到一點血跡,他沒有絲毫停留的走到了那名儒生的屍體邊,蹲下身來仔細的檢查著。

  「你剛才為什麼不早點出手!」就在葉軒蹲下身來檢查這名儒生的時候,那名那名女子已經跑了過來,神色顯得非常悲憤,「如果你早點出手的話……」

  「早點出手的話,我們一個也活不成。」葉軒淡淡的說了一句,「你連對方那些人的實力都看不出來,還敢出來歷練?」

  「你……」這名女子神色一滯,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葉軒卻並不理會,而是依舊在檢查著這名儒生的屍體,但是他得出的結論,卻是讓他感到有些詫異。

  無論是出自哪門哪派的弟子,身上肯定會帶有門派的標識,這是他們行走江湖的標記。就算是子湮、桃華那樣已經頗有名氣的人,但是他們的身上也有著各自屬於宗門的印記標識,就如同桃華身上那枚刻有稷字的玉珮一般。但是這名儒生的身上,卻沒有絲毫可以用來識別身份的印記,這就不得不讓葉軒感到詫異了。

  儒家弟子把各自的門派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他的身上沒有標識的話,那麼只代表他並沒有加入任何一個儒家門派。

  而這樣一位已經生出浩氣種子,還帶著某種邪魅之物的人突然死在這裡,無論怎麼看這事顯然都有著無法敘說清楚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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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7 17:37:19 |只看該作者
133章 思鄉

  若說葉軒還是奪舍前的他,那麼這事他或許很感到很有興趣,就算敵不過對方,他也會選擇伺機偷襲。

  可是這一次,葉軒只是選擇了離開。

  他不想因為插手此事,而讓原本計劃好的行程受到影響。雖然知道陸傑只是受了內傷,實力有所下降,性命暫時不礙事,但是相對於陸傑的性命而言,眼下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一談,所以葉軒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插手這事。

  更何況,這名儒生還是一個沒有任何門派身份的人。

  騎著馬,葉軒繼續朝著杭元城趕去,這裡是他的目的地這一點,始終不會因此改變。

  當然,他並不敢騎馬進城,這種明顯帶有沈氏商會印記的馬匹如果單獨出現在這裡,肯定會引起某些風波。至於那幾名之前要殺了他的人的馬匹,葉軒就更不敢騎了,誰知道對方那些人是否在杭元城這裡,如果被他們的人撞見自己騎的是他們的馬,那麼這個麻煩絕對不會比騎著沈氏商會的馬匹進城來得小。

  因為這伙來歷神秘的人所騎著的馬匹,也同樣是雲夏皇朝極其少見的馬匹。

  基本上可以騎得了這種名為「雪踏飛駒」的大宛馬,必然是身家了得之人。因為這類馬只食用只有在天玉島才能生長的天玉草,而天玉草只有通過海運才有可能進入雲夏皇朝,這就注定了想要養一匹「雪踏飛駒」的成本是非常高的。

  當然,這種大宛馬自然也有配得上它價值的地方。汗腺發達的它們非常適合進行長途奔跑,而且速度比起許多馬種而言都要快上不少,再加上它們性格溫順,非常聽話和容易訓練,這就使得「雪踏飛駒」的價值一直居高不下。非大富大貴之人,根本就養不了這寶馬。

  而那名年輕人所帶著的手下全部都騎著這寶馬,可見他的財富之豐厚。

  當然,這並不是葉軒不敢騎這些馬的原因。真正讓他放棄這些馬的原因是,雪踏飛駒是非常認主人的馬,如果葉軒騎著這些馬前往杭元城,恐怕這些馬會直接把他帶到那個少年面前。

  葉軒在決定不插手這事之後,他就很乾脆的和那一男一女分道揚鑣了。而騎著沈氏商會的馬匹臨近到了杭元城時,他才下了馬,然後徒步朝著城門口走去,在繳納了比比人多一些的入城稅之後,他就很快被放行了——若不是有人想要檢查他包裹裡的東西,葉軒也不至於多繳納那些錢。

  玉藻的身份,到目前為止還是不能曝光,因為它的皮毛足夠引起任何一個人對它的貪念。

  進了城之後,葉軒並沒有在這裡逗留的打算,而是直接找上了驛站,然後便要求搭乘最快前往蘇玉城的馬車。這一段路也並不怎麼短暫,最少也需要兩、三天的行程,雖然中途都有一些驛站可供休息,但是在這些地方休息也是需要另外付錢的,這一趟車錢可不包括這些。

  幾乎是在葉軒乘坐著馬車離開了杭元城,朝蘇玉城而去時,在杭元城的一家酒樓裡,便有兩名臉色陰沉的人快步走了上來。

  「他們呢?」看到只有這兩人回來,正在把玩著扳指的那名年輕人開口問道,但是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這兩人身上。

  「死……死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頗為不安的開口說道。

  「死了?」年輕人突然一滯,左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怎麼死的?」

  「一劍斃命。」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切口非常整齊,這人的實力絕對不低……」

  「那麼對方呢?」年輕人目光一凝,雖然死了幾個人他並不怎麼在意,可是他卻是感到有些不爽,因為居然有人敢殺了他的人,這和挑釁他的權威沒什麼不同。

  「那裡除了那個老車伕和儒生外,沒有其他人的屍體。」

  「看來是有漏網之魚了。」聽到這話,年輕人卻是突然一笑,若不是眼裡有著陰沉之色的話,他的笑容倒也算得上親切,「早知道我就應該親自出手了。」

  「少爺知道是哪一條漏網之魚了?」一直站在少年的身後,如同僕人一般的那位先天大圓滿的武者開口問道。

  「自然是知道了。」少年笑了笑,「我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此刻一聽到想起來……還記得那個背著個大包裹的人嗎?和我的年紀差不多那個,那就是一條漏網之魚了。」

  聽到少年這麼一說,中年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麼少爺,這事要怎麼處理?」

  「讓這些人把今天的事傳出去,也是一件麻煩……」皺眉思索了一下,少年才開口說道,「阿叔,你的實力比我強,經驗也比我豐富,你就帶上幾個好手,去把他們都解決了吧。」

  中年人明明是先天大圓滿的實力,而少年卻擁有長生境第一境的實力,可是這少年居然說這中年人的實力比他還強!

  若是葉軒聽到這話,肯定會感到驚訝。

  「但是少爺的安危……」中年人有些猶豫。

  「沒事,以我的實力一般人也傷不了我。」少年笑了笑,神色上依舊是那種自傲與自負,「若是可以把這東西帶回去,父親在門內的地位恐怕也會提升的吧。」

  「是的,老爺一定會高興的。」中年男子笑道,「那麼,我去給您安排行程。」

  「麻煩你了,阿叔。」年輕人點了點頭,只有面對這位中年人時,他的神色才會顯露出一絲恭敬。

  而當他一想到帶回去的這件東西的重要性,他的內心就感到非常的興奮。這次他出來歷練,本來應該滿三年才可以回去的,可是無意間卻是聽到了這件東西的存在,所以他才會一路展開追殺,之前他也差點就讓那名儒生給跑了,只不過最終還是被自己給找到了。

  若是有那麼一點遺憾的話,就是他估錯了葉軒的實力,導致自己這邊折損了一點人手。不過他也想得明白,若是那人的實力真那麼強的話,恐怕早就對自己出手了,也不可能等到自己的人都離開時,他才出手,所以對於自己僅有長生第一境的實力,他還是感到放心的。

  當然,他也明白,自己在很多方面還是有些不足的,所以這種追擊的事情,他自然還是交給身邊這位阿叔去做了。據說這人已經跟了父親很久的歲月了,而他的實力雖然給人只有先天大圓滿的感覺,但是這事實卻是因為他身上的這件衣服遮蔽了他的氣息。

  事實上,自己這位阿叔卻是擁有長生第六境的實力,這種實力在雲夏皇朝這裡也算是一位真正的強者了。

  而他們等人本身又不是雲夏皇朝的人,自然也就無懼這沈氏商會了。

  不多時,被他稱為阿叔的中年人便重新走了回來,向這位少年人點了點頭:「少爺,都準備好了,馬車已經在外面等你了。……我這就出發去解決那幾隻小蟲,然後再去找您。」

  「阿叔,注意著點,別太操勞了,有什麼事讓他們這些人去就行了。」少年站起身,然後在走下樓梯時,對著中年人說道,「我在島上等你回來。」

  「牢您掛心了,少爺。」中年人恭敬的彎腰行禮。

  很快,少年就登上了馬車,然後馬車就朝著蘇玉城駛去。

  基本上,距離杭元城這裡最近的一個海港城市,便是那蘇玉城了。這個海港城市有著五條貿易路線,其中三條是沿著雲夏皇朝海岸線行駛的,在這三條貿易航線裡,蘇玉城都只是其中一個補給點而已。只有面對千月島和天玉島的這兩條航線,才是蘇玉城所獨有的。

  也正是因為這兩條航線的獨特性,所以自然便也帶動了蘇玉城的繁榮發展。尤其是「雪踏飛駒」和「天玉草」,這兩種產物是天玉島才有的獨特產物,同時也是雲夏皇朝許多富商和官員最喜歡的奢侈品,光是其中每一次貿易的稅收就已經相當於白玉王朝的寒水城三年稅收了。

  簡單的對比一下,就已經可以清楚的發現,皇朝和王朝之間的優劣差距有多大了。

  而此時此刻,葉軒卻正抱著玉藻坐在馬車裡休憩著。這一次他沒有坐在最外面的位置,而是在最裡面,當然這一趟馬車的人數也不比之前那次人少,整個車廂坐滿了十二人,但是卻並不顯得擁擠,每一個人彼此之間還有一點空隙。

  隨著距離寒水城越來越近,葉軒的心情,也顯得越來越是興奮和激動。

  雖然知道,走海路要比陸路更短,但是這一趟的行程少說也得數個月乃至一年。可是葉軒,便是無法控制得住內心的激動心情,他輕拍著手中的包裹,低聲笑道:「再過一段時間就回家了,到時候二伯和欣姐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

  聽到葉軒的聲音,玉藻在包裹裡動了一下,感受到包裹裡玉藻發出的回應,葉軒的嘴角輕揚著。

  只不過他這樣的動作,卻是讓周圍的人看他的目光顯得有些同情了:「這可憐的孩子,想家都想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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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7 17:37:30 |只看該作者
134章 蘇玉城的海港

  數天的行程之中,先後有數人在中途幾個驛站處下了馬車。

  雖然這輛馬車是前往蘇玉城的,但是並不是所有人的目的地都是在蘇玉城。雲夏皇朝的每一條官道都非常的寬敞,足以讓四輛馬車並進,不過這些官道卻也同樣四通八達,可以前往週遭的其他地方,並不像一些小王朝那般,官道的盡頭便只有兩個城市來回而已。

  所以最終抵達這蘇玉城的,包括葉軒在內只有五人。

  只不過一下了馬車,眾人便各奔東西去了,這一路上彼此之間也沒有誰和誰搭過話。在葉軒的感知裡,這另外四人體內的氣血渾厚程度足以和後天四、五品的武者相提並論,只是很明顯這四人並沒有修煉什麼武技,空有一身渾厚的氣血,但是想必從事的也應該是和一些王朝裡的普通人一樣的工作。

  這十大皇朝的居民,和一般的小王朝不同。

  他們本身的血統較為優秀,絕大多數人成年之後都可以擁有和後天四、五品的武者相差無幾的氣血程度,可是他們從事的卻也只是普通人的工作而已。正是因為十大皇朝裡的居民個個都氣血渾厚,所以武館收徒的規矩反而要比一些小王朝裡的門派更為嚴格和苛刻,因此他們就算擁有如此程度的氣血,可是由於不會任何武技,也就空有蠻勁而已。

  甚至連猛勁都算不上,更遑論猛勁如何轉化為暗勁、巧勁了。

  若是一個人成年之後,其氣血程度達不到後天三品以上的話,這樣的人在十大皇朝裡的形象,和體弱多病沒什麼區別。

  抱著包裹,葉軒快步的行走在蘇玉城的街頭上,沿途不時有一些店小二出來招攬生意,但是卻被葉軒一一謝絕。在來這裡之前,他已經在路上用過餐了,此時也並不是非常的飢餓,包裹中的玉藻還在睡覺,距離它醒來還有一段時間,所以葉軒打算趁此機會先去港口問一下是否有船隻前往千月島。

  這蘇玉城的出海口,只有一處,但是沿著海岸卻是修築出了兩道石廊,這讓整個蘇玉城的出海口形成一個「凹」字的形狀。兩道石廊左右對稱,在這裡除了修築了一個燃油燈塔之外,兩邊石廊還各架設有十架雲夏連弩機,這種連弩機可以瞬息間射出三十支長約一米的鋼箭,而且射程更是長達兩百丈。

  除了架設有雲夏連弩機外,這裡還駐紮了十萬大軍,將整個蘇玉城佈置得如同鐵桶一般。

  當然,若是有修煉者進犯的話,雲夏連弩機上的鋼箭也會改為採用特殊材料鍛造的雷罡箭,這種箭矢便是專門擁有來對付修煉者的。而且以雲夏皇朝的實力,若說這十萬大軍裡沒有一些修煉者協助防守的話,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的。

  雖然對於蘇玉城的防線佈置有所耳聞,可是當葉軒來到這港口,親眼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才深深的感到了震撼。

  港口並不像葉軒所想像的那般狹小,而是足足擁有佔了數里海岸線的長度!

  無數艘形狀不一、大小不一的船隻在這海港裡不斷的進進出出,幾乎每一瞬息都會有近十艘船隻在這海港裡出入。無數船隻在這海面上破浪而行,宛如蛟龍在海裡騰躍一般,捲動得整個港口的海面大浪滔天,一波接一波的拍打在海港的石廊和港板上。

  無數的工人在這裡忙碌著,他們負責將一批又一批的貨物從船上運下來,又或者是從港口運到船上。時不時有一些船員從船隻上走了下來,臉上有著極其興奮的神色,他們大聲的唱著、吼著、笑著,一群群的朝著城內的街道走去;當然,也有一些船員在一邊大聲的呼喝著什麼,指揮著其他人不斷的協助那些工人把貨物搬上船,然後便又急急忙忙的上船,不多時這艘船便離開了蘇玉城的港口。

  整個海港這裡,到處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葉軒抱著包裹,在海港這裡到處走動著,他已經問過了不少船員,其中只有三艘船是開往千月島,可是他們卻並打算多載運一人,因為船上的食物都已經準備好了,此刻卻也是來不及再重新準備了,哪怕葉軒出再多的錢也沒用。

  對於這一點,他倒是有些無奈,只是他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看看是否有哪些船晚一些時日再出航。

  不過就在這時,葉軒的目光卻是猛然一縮,臉色稍微變了一下。

  只見在前方不遠處,一輛馬車停了下來,從車廂裡走出了一名少年。這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似乎和葉軒相差不了幾歲。他的眉目間就有一種自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他從馬車上下來時,卻是連身邊的人都沒有搭理,便直接朝著一艘船上走了上去,周圍其他船員跟在他的身後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出,深怕有什麼不滿惹惱了這名年輕人。

  「他也要去千月島?」葉軒的眉頭微皺。

  他認得出來,這個少年便是之前攔截了馬車,然後擊殺了老車伕的那名年輕人。不過此刻,他卻是只有一個人而已,身邊的那些跟隨者一個都沒有出現,葉軒甚至還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看看是否有人在暗中保護,不過得出的結論卻是周圍確實沒有人跟隨。

  而他所登上去的這艘船,則是之前拒絕了葉軒登船的那三支要前往千月島的船隊之一。

  「連雲夏明玉舟都有,看來這夥人背後的勢力很不簡單啊。」葉軒皺著眉頭,此時他不知道該慶幸沒有登船,還是該怨恨這伙之前不僅想要擊殺自己的人,居然還有如此能耐。

  但無論是哪一點,都只會讓葉軒感到不爽而已。

  很快,這艘雲夏明玉舟在這名少年登船之後,便立即啟航了,而跟在其後面的還有另外兩艘雲夏明玉舟。且不說這種船隻的造價不菲,能夠購買到一艘用於遠航便算身家頗豐了,若非在雲夏皇朝有一定身份的居民,雲夏皇朝的官方船塢根本就不會把這種船販賣出去,可見這少年背後的那股勢力擁有多麼龐大的能力了。

  微微歎了口氣,葉軒雖然覺得有些不爽,但是此時此刻他卻也不會去意氣用事。如果可以避免和對方的交鋒,對於目前的葉軒而言,他還是比較願意的。

  重新望了一眼熱火朝天的港口,葉軒知道今天大概是沒有什麼收穫了。如果他真想快一點離開這裡前往千月島的話,還是只能去問問蘇玉城這裡的本地人,他們的消息靈通能力絕對要比葉軒在這裡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亂轉的好。

  不過就在葉軒轉身準備走人的時候,突然一名身材瘦小的孩童便跑了過來。

  「公子!公子!」這名孩童一邊奔跑著,一邊開口喊道,「這位公子!請等等!」

  葉軒轉過身,望了一眼這人。

  對方看起來,應該是混跡於港口這一帶的乞兒,他身上的衣服雖然非常殘破,但是卻有一種與其他乞兒不同的乾淨,似乎對於自己的衣物他都非常的珍惜。以葉軒曾經達到的高度,他早就學會如此去觀看和判斷一個人,尤其是實力重新提升回來之後,葉軒對於感覺的判斷也比以前要準確得多。

  在這名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孩童身上,葉軒看到對方的眼睛非常的明亮和純粹,並沒有其他乞兒那種狡黠。

  這也是葉軒會停下來的主要原因之一。

  「公子。」這名孩童因為跑得急,臉上泛起一絲潮紅,他彎著腰,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氣喘吁吁,「這位公子……我,剛才看到你……似乎在找前往千月島……的船?」

  葉軒的眉頭一挑,神色平靜的說道:「你有門路?」

  他知道世俗界其實在很大程度上,跟修道界沒什麼區別。總是會有那麼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士,而他們便是依靠自己這種及時而準確的消息存活著,而這些人裡絕大多數都還會從中幫人牽橋搭線,以換取一些對自己有用的必需品。

  像修道界,自然就是陽丹和靈石了。

  而在世俗界……

  葉軒的右手一翻,掌心裡便出現了一枚金錠:「若是你能讓我在今天出航,這個金元寶就是你的。」

  此時此刻,葉軒已經不怎麼在乎身上的這些黃白之物了。

  在看到這個金錠的時候,這個孩童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但是他卻是很警惕的左右望了一眼,確認周圍沒有人看向這裡時,才鬆了一口氣:「公子,快收起來,在這種地方露出錢財不安全。」頓了頓,才又說道:「其實公子,不用那麼多的……一會若是我幫您搭成了,您就隨便賞我幾兩銀子就行了。」

  「帶路。」葉軒沒有說什麼,很乾脆的便開口說道。

  這乞兒點了點頭,然後便在前方引路,很快就將葉軒帶到了一艘停靠在港內一處明顯比較破落位置的雲夏明玉舟前。這雲夏明玉舟的前方正有一群人在搬運著貨物,但是這些貨物的數量似乎和葉軒之前所見的那些船隻根本就沒得比,而且這艘雲夏明玉舟也已經有些殘破了。

  「小狗子,你說的就是這人?」正在指揮船員搬運的一名老者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他轉過身望著那名帶著葉軒而來的孩童,然後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葉軒身上,「這位公子,聽說你急著出海前往千月島?……我這船雖破,但是票價可不便宜。」

  「我只問一句,把我送到千月島,要多久?」

  「兩個月內!」聽到葉軒的提問,老者的身上卻是露出了一種驕傲的神色,「若是有風助陣,一個半月內!」

  聽到這話,葉軒的眼裡終於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這時間比他所預計的快了一個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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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7 17:37:42 |只看該作者
135章 不安的心

  莫老兒的雲夏明玉舟,確實要比一般的雲夏明玉舟快一些。

  這是葉軒這幾天來的感受。

  自那天由那個叫小狗子的孩童帶路登上了莫老兒的這艘雲夏明玉舟之後,當天下午莫老兒就啟航了。葉軒隨手給了那名孩童三個金錠,當然這事並沒有讓其他人發現,他相信以小狗子的能耐,應該可以想到辦法把這三個金錠脫手的,就算是在雲夏皇朝,三個金錠也足夠他過上一段穩定的日子了。

  至於和莫老兒談妥的價錢,葉軒也不在意。

  「看你這麼急前往千月島,有急事吧?」甲板上,看到葉軒在吹著海風,莫老兒不知從哪提了一小壇燒酒走了過來,「莫嫌棄,小老兒我這也就只有這種酒可以招待你了。」

  葉軒朗笑一聲,倒了一碗就喝:「回家。」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讓莫老兒有些發愣:家這個詞,對他是多麼的是熟悉又陌生啊。

  船員是沒有家的,當一個船員有了家室時,他就已經不再是一名船員了。

  敏銳如葉軒,此刻卻也沒有發現,身邊莫老兒臉上那一抹落寞的神情,他依舊笑道:「家裡有人在等著我回去。可惜莫老兒你這船不前往白玉王朝……我到了千月島之後,還要看看有沒有船直接前往白玉王朝,如果沒有的話,我就要繞一段遠路,先去盛清王朝那邊了。」

  「白玉王朝啊……」莫老兒有些懷念的笑了笑,「若是你願意再付一筆錢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和白玉王朝的李家搭上線。你要去白玉王朝,想必也清楚,這李家是什麼樣的家族了,小老兒我就不多話了。」

  「李家現在還有在千月島做生意嗎?」葉軒微微一愣。

  「有啊,怎麼沒有。」莫老兒有些好奇葉軒這話,「李家一直就沒有放棄千月島這條貿易線,畢竟這裡已經做熟了。……不過之前倒是聽說他們想要插一腳去爭一下南海諸島那塊肥食,不過似乎敗得很慘。」

  「敗得很慘?」葉軒更明白了,「李家本來就是靠海商發家的,白玉王朝那四大世家的海商聯合艦隊被摧毀之後,那裡不應該是成為了李家的囊中物了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莫老兒搖了搖頭,「這白玉王朝的事,我還真不怎麼瞭解……之前只是聽李家的人說過,似乎和他們搶這塊肥食的是一個叫喬家的家族,似乎現在是白玉王朝的四大家族之一。這個家族可不簡單啊,據說他們認識白玉王朝的好幾位王爺呢,人家的實力龐大著呢……」

  「喬家?……四大家族?」聽到喬家可以打得贏李家搶到南海諸島的貿易航線時,葉軒倒是挺高興的,畢竟他也認識喬家的人,彼此之間也算是共患難過了,不過當他聽到莫老兒說喬家如今成為了四大家族時,他還是愣了一下,「白玉王朝的四大家族,難道不是齊、陸、張、宋嗎?」

  這一次,莫老兒總算聽出不對勁的地方了,他以一種怪異的眼神望著葉軒,然後開口說道:「你有多久沒回白玉王朝了?……如今白玉王朝的四大家族是范、張、宋、喬。齊家據說是舉家遷移了,白玉王朝境內的產業似乎全部都割讓了,陸家我倒是不清楚怎麼回事,不過他們如今已經不是四大家族之一這一點,倒是經過確認的。」

  聞言,葉軒愣了一下,他有些想不明白,怎麼陸家也被擠出四大家族的行列了?

  喬家對四大家族的野心,他是知道的,而且經過那次他出手協助之後,對於喬家可以躋身四大家族之一這一點,他是沒有絲毫遲疑的。而且他也暗示過喬雲飛,他對四大家族的張家沒什麼好感,有機會的話不妨多給張家製造一些麻煩,那個時候喬雲飛也是滿口答應了。

  雖然他沒有說自己和陸家的關係,但是那個時候,陸家的底蘊也足夠在四大家族裡站穩腳跟的。

  而齊家這個家族,葉軒很清楚,只要齊俊文在齊雲莊表現優異的話,齊家是不可能繼續在白玉王朝這裡呆著的,本宗肯定會派人過來將齊家給接回去。這向來就是齊家本宗的一種御下手段,你家族血脈表現不好就趕你出家族,但是若你家族血脈突然出現天才了,那麼自然會讓你們認祖歸宗。

  這就是齊家至今都可以保持極其旺盛生命力的原因。

  葉軒很想知道,如今的白玉王朝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但是這種事,在莫老兒這裡顯然是不可能問到的,畢竟莫老兒是雲夏皇朝的人,對於白玉王朝的事並不怎麼熟悉,所以最後還是只能依靠莫老兒給葉軒搭線聯繫上李家,然後才有可能知道白玉王朝自他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軒的內心,有一種強烈的不安。

  莫老兒似乎看出了葉軒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大致上已經猜測出葉軒的身份了。只是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又給葉軒倒了一碗酒,默默的陪著葉軒喝著,不過他臉上的落寞之色,似乎更強烈了,好像回想起了以前什麼事似的。

  在這種靜謐而沉默的氛圍之中,一老一少只是喝著酒,並不聊天。

  雲夏明玉舟在遼闊而危險、神秘的大海上,繼續朝著千月島駛去。一路上的風浪都無法讓這艘龐然大物停滯分毫,高約三丈,長達八丈,寬超五丈的雲夏明玉舟是整個天元大陸世俗界最為龐大的船隻之一,在世俗界能與其比擬的船隻便只有東原聖凰皇朝的赤玉火鳳船、北嶺北唐皇朝的北唐龍王舟和南荒大夏皇朝的大夏破玉舟。

  這四種船隻便是世俗界裡的巨無霸,幾乎可以無懼任何風浪和海域。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這些船唯一無法航行的地方便只有被布下了禁制的海域,不過據說南海諸島的長生道和鬼域門所煉製的船隻似乎就是以這四大皇朝的船隻作為法寶的胎體,但是事實的真相如何,卻是沒有幾個人知道。

  如同莫老兒所承諾的那般,他的雲夏明玉舟的確是在接近兩個月的時候,抵達了千月島。

  千月島是一個非常美麗和繁華的大型島嶼。

  島型是圓的,最外圈一層便是普通人所居住的地方,大型船隻沒有辦法靠岸,因為這裡的淺灘覆蓋範圍很大,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擱淺。幾乎所有前來貿易的人,都必須駕駛小船進入島上,而且也只允許在最外圈的這一層進行貿易和交易,島內環的茂盛叢林區是禁止進入的。

  因為在整個千月島的中心,有一座千月峰,這裡是一個叫千月明鏡宗的道脈門派的宗門所在。這個並列七十二上門之一的門派,並不像一般的門派那般會布有迷陣或者幻陣來掩蓋宗門所在,他們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在千月峰上修築宗門建築,而且也並不拒絕島上居民前來拜師。

  只是他們唯一的戒律就是不歡迎外來者進入這裡,據說這似乎是千月明鏡宗可以在這裡開宗立派的條件之一。

  當年這千月島,只是一個荒涼的島嶼,後來是一位擁有大神通的海外散修在這裡扎根了,然後才慢慢的形成了如今千月島的景象。這個千月明鏡宗便是他所開創的,而當初創下這個門派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保護落難到這個島嶼上的普通人,不過久而久之之後,這個千月島也就形成了一個獨立且特殊的勢力。

  說他是島國吧,這個小島卻沒有皇帝,而是由千月明鏡宗的宗主管理。可若說這是一個門派的所在地,但是島嶼最外圈的一層卻住的都是普通人,甚至還形成了固定的貿易路線和產物,這使得千月島在修道界擁有一種比較特殊的中立地位,但是據說千月島的存在條件之一,就是不允許收非島嶼居民的人為徒。

  「這次,我似乎來早了。」帶著葉軒坐上小船,等到正式登上千月島之後,莫老兒才開口說道,「李家的人,估計還需要幾天才到……你放心,收了你的錢,我肯定會照顧好你的。若是你覺得住在島上不方便的話,也可以回船上去住,你的那間房我為你空著。」

  「謝謝。」葉軒點了點頭,答了聲謝。

  「李家的人來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似乎看出葉軒的情緒依舊不佳,莫老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拍了拍葉軒的肩膀,然後就開始呼喝著自己的船員,趕緊把小船上的貨物搬上來,他們要開始進行這第一天的交易了。

  葉軒抱著包裹,有些茫然的站在這裡,他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原本還想著抵達這千月島之後,買些禮物好回去送給陸傑和陸欣,但是自從那天在船上聽到莫老兒的話後,葉軒就時常發愣,儘管知道焦急是沒什麼用的,但是葉軒卻始終也無法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葉軒內心的躁動,玉藻從包裹裡探出了頭,伸出舌頭舔了舔葉軒的手背。

  感受到手背上的濕潤和滑膩,葉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笑道:「你是在安慰我嗎?……沒事的,我只是在想接下來這幾天要做些什麼事才好,總不能在這裡把時間白白浪費了吧。」

  玉藻似懂非懂的發出了一聲嗚鳴,碧綠色的雙眸眨了眨,然後乖巧的縮回了包裹了,但是卻還是透著包裹空出來的縫隙,盯著葉軒。這模樣讓葉軒有些好笑,似乎自己成了一個被看管的囚犯一般,他笑著拍了拍包裹,然後便邁步朝著距離自己最近一個客棧走去。

  他明白,無論李家的人什麼時候抵達這裡,他至少也必須先解決自己和玉藻的肚子問題之後,才有辦法繼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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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7 17:37:54 |只看該作者
136章 明鏡止水

  葉軒並沒有想到,比提前時間更早抵達這千月島,居然會是一件如此不方便的事情。

  如今停留在千月島這裡的諸多船隻中,只有一支是屬於盛清王朝的船隊,若不是莫老兒向葉軒承諾絕對可以幫葉軒向李家搭上線的話,葉軒此刻早就和這支船隊聯繫然後準備離開這千月島了。

  當然,這裡面最主要的原因還有一個,那便是只有那李家,才知道如今白玉王朝的局勢變化。

  看著這支船隊完成了此行的目的,然後揚帆啟航的遠離千月島,葉軒無奈的笑了笑:「莫老兒,我就靠你了啊。」

  「這事,你就放心吧,小老兒我肯定給你辦妥。」莫老兒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葉軒此刻已經心急如焚,但是卻依舊可以耐得住性子在這裡等待,他就知道這人的心性絕不簡單,「這次李家的人比預期的時間晚到了,不知是因為何事給耽擱了。……不過你可以放心,他們必然是要過來的,因為我這次要交割的最後一份貨物,便是他們委託我幫忙找尋的。」

  「哦?」葉軒略微感到有點好奇,「是什麼東西?」

  「我是一個很有道德的商人。」莫老兒笑了笑,並不打算回答。

  葉軒也只能就此作罷。

  而就在這支來自盛清王朝的船隊離開千月島範圍時,另一艘雲夏明玉舟卻是緩緩的靠近了千月島這裡,然後開始有人放下小舟,用來搬運貨物。而在其中一艘小舟上,則站著一名身穿明黃色錦衣的少年,他的右手拇指上套著一個扳指,神態倨傲而眉目間卻有強烈的煞氣。

  這人,赫然就是之前要殺了葉軒,而後來又比葉軒更早離開蘇玉城的那名年輕人。

  只是沒想到,他卻是比葉軒還晚了近半個月才抵達千月島這裡。

  雖然這人的神色有一種自傲的優越感,但是此刻他的眼神裡卻是有一絲興奮之情。雖然這一點,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只要是稍微敏感一點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他內心隱隱暴露出來的興奮,似乎是越接近千月島,他就越顯得興奮和高興,而這種情緒,卻也讓他有些不安的按了一下自己的腰帶。

  在感受到這條紫紅色腰帶所傳來的冰涼之意時,他的心情才略微平復了一點。

  小船很快就靠了岸,這名男子邁步踏上千月島的土地,略微張望了一下,便快步的走了起來。但是還沒有走太遠,他就看到兩名身穿淡藍色長袍的男子一左一右的從島上的某個石屋後走了出來,這兩人的長袍上繡有「千月」的小字,顯然是來自千月明鏡宗的弟子。

  只是,這兩個千月明鏡宗的弟子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來迎接這名年輕人的。

  「我的路,你們也敢攔?」少年人冷笑一聲,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懼色。

  「我們自是不敢攔霍公子你的路,只不過師尊有令,想請您上山一聚。」左邊一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不卑不亢的說道,神色淡然頗有幾分灑脫之味,「當然,負責接您回去的那幾名長生道弟子,此刻也在我們的山門裡。」

  聽到這話,這霍公子的目光一凝,殺念立起。

  本來,按照被他稱為阿叔的那中年人的安排,他將在千月島這裡搭乘長生道所獨有的飛雲遁海梭回到宗門。

  像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並不是第一次做了。因為這千月明鏡宗向來就是一個中立門派,從不偏靠於哪一方,很多海外勢力都會將這裡當成一個中轉點,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這裡向來都有許多修煉者在這裡出入,托這些人的福,千月島除了是世俗界眾所周知的一個貿易點外,在修道界也同樣是一個可以以物換物的交易點。

  一直以來,對於那些海外勢力將千月島當成中轉點,千月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就像是擁有某種默契一般,這些修煉者也從來不會在千月島這裡惹事,甚至時不時還會送上一些禮品,作為某方面上的補償,因此這千月明鏡宗雖然只是位列七十二上門之一,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想過攻打這裡。

  就是因為這千月島的局勢太複雜了。

  而令霍盛沒有想到的是,這千月明鏡宗的人,居然敢將長生道的人都給扣下了,現在還要來攔截自己!

  「你們這麼做,難道你們就不怕被我們長生道找上門嗎?」霍盛勃然大怒,他完全不敢相信,這不過是七十二上門之一的千月明鏡宗,居然對天元十五宗之一的長生道下手,難道這些人都瘋了嗎?

  「我們自然是懼怕了,但是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卻又不能不這麼做。」回話的,依舊是左邊那名弟子,只不過他這一次卻是略微沉默了一下之後,才開口說道,「我們師尊說了,只要霍公子交出血髓玉,他不但立即放人,甚至還會親自上長生道謝罪。當然,他也願意對您進行補償,以彌補您交出血髓玉的損失。」

  霍盛憤怒的臉色,在這一刻便冷靜下來了。他雖然自傲,甚至對一般人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是他知道他的實力如何,這在長生境之中不過是剛開始而已,而可以修煉到這一步的人都沒有一個是笨蛋,他很快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我以為,我阿叔是最不會背叛我的人。」

  知道他從那名儒生裝束的年輕人身上拿到的東西是什麼,便只有他,以及他稱為阿叔的人。

  「血髓玉這種奇珍,可以暫時性的提升一個人的實力,但是它的副作用也非常明顯。」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神色依舊淡然,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真元波動,卻已經是完全超越了霍盛,「任何使用過血髓玉的人,最終都只會淪為只知殺人的瘋魔……若是霍公子您把這東西帶回長生道,只怕會引起極大的麻煩。」

  「你們是怕我們長生道利用這東西來對付你們吧。」霍盛冷笑一聲,突然就明白了這千月明鏡宗為什麼要攔截自己,拿到這血髓玉了。

  「不錯。」這名男子很坦然的承認了,「血髓玉若是直接使用,必然會被血煞之氣入侵心神。但是你們長生道卻是可以用這血髓玉煉製出一種特殊法寶,而這法寶卻是專破我們千月明鏡宗的術法……若是在以往,我們並不會在意,可是在眼下我們拒絕你們長生道的提議不到半年的時間,這讓我們千月明鏡宗不得不提防。」

  霍盛這一次,並沒有接話。

  事實上,眼前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說得並沒有錯。他拿到這血髓玉,便是為了回去讓他的父親煉製出這種專門克制千月明鏡宗的法寶,作為只有長生境第一境的內門弟子,他本來是不知道長生道的宗門決策的,但是他卻是有一個在長生道任長老的父親,所以他很清楚如今長生道裡的呼聲是什麼。

  千月島的地理位置優勢太大了,大到這個位置已經足以讓鬼域門和長生道心動。之前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便是因為長生道和鬼域門彼此之間的關係矛盾,而此時鬼域門據說出現了大麻煩,沒有時間來爭這千月島,長生道自覺是個好時機,於是便打算先下手為強。

  當然一開始,長生道是打算將千月明鏡宗給吞併的,只不過這種事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答應。

  但是如果交戰的話,千月明鏡宗的術法卻也是一個問題。

  這個宗門極擅長水元訣法,而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千月明鏡宗的術法威力委實可怕,尤其是其中一門水罡雷法的術法,更是專破長生道和鬼域門的術法。也只有利用血髓玉煉製成一種血煞法寶,才可以破了這千月明鏡宗的這門水罡雷法,不過這血髓玉並不好找,畢竟這是世間少有的奇珍。

  「看來,師尊說對了。」看到霍盛不開口,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終於變得臉色陰沉起來了,「還請霍公子交出血髓玉吧。」

  「你以為你修為比我高深,就一定攔得住我了嗎?」

  霍盛突然冷笑一聲,體內的真元快速運轉,然後朝著雙手的經脈逼去,凌空一點,一道劍氣便從霍盛的手指上點出,一如當日擊殺那名老車伕的手法一樣。只是這一次,霍盛並沒有打出一道劍氣便停止,而是身形暴退之時,雙手不斷的虛空一點,數十道無形劍氣便飛射而出,朝著那兩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射去。

  只見另一名剛才一直沒有開口的千月明鏡宗弟子,此刻卻是突然踏前一步,身上的真元一陣波動,週遭便如同海潮爆發一般,一圈淡藍色的光華突然從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身上蕩了出來。這藍色光華的散發非常快,比起霍盛射出的那些劍氣還要快得多,剎那間便已經覆蓋了方圓數十米的區域。

  就像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

  而當這些劍氣射入這片藍色光華之中時,原本無形的劍氣卻也因此而顯露出了其飛射的軌跡,而且其速度也遠不如之前從霍盛手中飛射出來那般快,反而宛如慢動作的拆招演示一般。甚至於,周圍這一圈藍色的光華還散發出極其細小的藍絲,不斷的侵入到了這無形劍氣射出來的中空通道裡。

  明鏡止水!

  這一招,赫然便是千月明鏡宗的《明鏡訣》裡所記載的術法!以自身的真元激盪周圍空氣裡的靈氣和水元,瞬間布下這一道防禦術法,專門用來破除那些無形無質的術法或者法寶。

  霍盛沒有想到,這兩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對敵經驗居然如此豐富,而且他更沒有料到的是,之前一直沒有引起他注意的這名千月明鏡宗弟子,居然是長生第二境,千歲境的修煉者!比起剛才那名一直在和自己交談的千月明鏡宗弟子,也只是弱了一個層次而已。

  一名長生第二境和一名長生第三境的修煉者同時對自己出手,霍盛的內心終於有一絲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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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7 17:38:06 |只看該作者
137章 千月水、長生火

  千月明鏡宗,位列七十二上門之一,第一任宗主不過是一名海外散修。

  散修,又怎麼會有什麼好的功法呢?

  只是這名散修為人不錯,或許是天可憐見,他後來收的五名親傳弟子裡,三位都是修道界少見的天才,一位擁有先天眼瞳,而另一位雖然天資不佳,但是卻極其擅長鑽營。在這位散修死去之後的百年裡,依靠著那名擅長鑽營的弟子苦心經營,而三位天資極佳的弟子則負責改進這名散修所創的功法,而那位擁有先天眼瞳的弟子也改為修煉陣法之道。

  隨後的數百年裡,憑借這三名天資極佳的弟子的努力,終於將這名散修所留下的《千月訣》和《明鏡訣》這兩本功法給徹底改進完善了。之後更是曾經一度位列三十六上宗之一,只是後來弟子不爭氣,終究還是未能保住前人的基業,落為七十二上門,但是這一套兩本的《千月訣》和《明鏡訣》,卻還是依舊具有莫大的威力。

  《千月訣》是一門引訣功法,它與其他引訣功法所不同的地方在於,這門引訣是從一開始就確定了修煉者的本源屬性。

  道脈與佛脈、儒脈、武脈有著根本上的不同,那就是道脈的術訣功法都有五行之分。按照金、木、水、火、土這五行的屬性不同,術法的威力、側重點也都會有本質上的變化,甚至於還可以從這五行之中延伸出其他方面的屬性變化,例如雷、風、冰等不同屬性。

  也正是因為有這五行術法之分,所以一些比較深奧的術法秘訣,也就有著一些引訣的修煉要求。

  例如崑崙的《琉焰千軍訣》,便要求修煉者必須是火行根底。這所謂的根底,便是通過修煉火行引訣,將自身的根骨徹底轉化為火元屬性,如此一來才可以施展這《琉焰千軍訣》。

  而千月明鏡宗的這門《千月訣》,便是一門火行引訣。但是絕大多數五行引訣都是等到修煉者踏入長生境之後,才會開始改變根骨屬性。而這《千月訣》則是哪怕是修煉此功法的人還是後天武者時,便已經開始改造根骨屬性了,這也就使得千月明鏡宗的弟子,在很早的時候便已經可以利用《明鏡訣》所記載的簡單術法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千月明鏡宗的弟子,反應如此之快,對敵經驗如此之豐富、決斷的原因。

  剛一照面,霍盛就已經落入下風之中,這除了是實力因素導致的差距之外,還有一個因素便是他的對敵經驗和反應遠不如這兩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高明。

  霍盛看到自己的劍氣這麼快就被破了,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雖然聽聞過明鏡止水這個術法,但是這卻是他第一次見識到。

  或者說,這是他第一次和長生境的修煉者鬥法。

  明鏡止水這個防禦術法的作用,非常的廣泛,而且它的覆蓋範圍,會隨著實力的提升和神識的強大而逐步擴展出去。要破除這個術法,除了針對性的術法和法寶之外,便只有用強力突破了,畢竟無論是何種術法,必然會有一個極限存在的,只要可以超過這個極限,自然無懼了。

  可以說,千月明鏡宗這兩名弟子施展出明鏡止水來時,就已經穩穩的佔據了上風了,只要繼續在這裡交手,霍盛就不可能討到任何好處。

  「還是交出血髓玉吧。」

  看到霍盛的暴退,之前那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淡淡的說了一句,同時右手一翻,掐了個法訣,一股真元右手散發而出,而他的神識也隨著真元散發而出,就像是真元的觸鬚一般,在空氣裡探索著、吸收著水元。

  這種神識的觸覺感讓人有一種彷彿時間都靜止了的感覺,但是實際上,卻是在這股真元從右手上散發而出時,三條如細繩一般的水柱就猛然從右手上噴射而出,在空中相互纏繞著,打著螺旋形成一個尖錐朝著霍盛刺去。

  「哼!」

  霍盛卻不回話,冷哼一聲,暴退的身形遽然加速,雙手連動,一股熾熱的氣浪瞬間從霍盛的身上散發而出,空氣裡瞬間發出了「滋滋」的燒灼聲。一蓬白霧快速的在霍盛的身邊散發出來,周圍的溫度瞬間便升高了不少,那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所發出的這道水箭在射入這片白霧時,便開始被不斷的蒸發、消融,顯然這片白霧的溫度絕對不低。

  「難怪你這麼有底氣,原來你修的是《陽明長生訣》。」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輕笑一聲,卻全然沒有把霍盛放在眼裡,依舊是右手掐訣一揮,但是這一次飛出的卻是數十道水箭。

  這些水箭每一道都是由三條細繩般的水柱組成,不過射向半空中時,這些水箭就已經全部集合到了一起,形成一道更加龐大的水箭,狠狠的刺向了這片白霧之中。

  毫無懸念的,整片白霧瞬間就被這道水箭給貫穿了,強大的水元在貫穿了白霧之時便徹底炸了開來。眾人只聽到「絲」的聲響,霍盛施展出來的這片白霧居然全部都被蒸發成了水蒸氣,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而顯露在中間的霍盛,卻是一臉的蒼白之色,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倨傲。

  長生道的鎮派引訣是《長生訣》,這個宗門最開始是以武立派,直到後來從《長生訣》上研創出了《陽明長生訣》和《太陰長生決》後,門派才成為了道武兩脈兼修的門派。不過在過去上千年的歲月裡,長生道如今已經是越來越偏向於道脈的發展了,除了《陽明長生決》和《太陰長生訣》之外,還有幾乎不遜色於這兩門全套道術功法的引訣和術法。

  《陽明長生訣》和《太陰長生訣》都是包含了引訣、術法、符篆在內的道術功法,唯一不同的是這兩門功法都會改變修煉者的根骨,成為火行根底或者水行根底。但是這兩門功法都必須達到長生境的人才可以修煉,它不像《千月訣》那般,哪怕是後天境的武者便可以修煉。

  而且,《陽明長生訣》是一門火行道術功法,而《千月訣》卻是水行道術功法,從五行上來說,霍盛又是被對方給克得死死的。當然,他剛那一手術法與「明鏡止水」卻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個白霧瀰漫的術法是利用火行真元的燒灼,來將那些進入覆蓋範圍的術法、飛劍、法寶都燒灼掉,可是這術法並不如「明鏡止水」那般實用。

  只要可以耐得住火元的燒灼,便全然無懼這個術法。

  因此,這個術法自然就被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以強力給破去了,而霍盛甚至還因此而受了內傷。

  像他這個白霧瀰漫的術法,和明鏡止水都是一樣的,施展開來之後都需要運用真元和神識繼續維持著,並不像某些術法那般,只要施放出來之後便不會在消耗真元,也不需要神識控制。因此,當這類術法被破去時,施術者的一方自然也會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反噬傷害了。

  「只要交出血髓玉,我們保證不會為難霍公子。」

  千月明鏡宗雖然只是七十二上門之一,但是他們確實有這個底氣可以說出這種話。只要霍盛不死,事後稍微賠上一點禮,長生道自然也不可能追究此事,因為若是真的要打起來,在這千月島上,千月明鏡宗佔據的優勢要大得多,畢竟這個門派全部弟子修煉的都是《千月訣》和《明鏡訣》,而長生道修煉《太陰長生訣》或者會施展水元術法的人,又有多少?

  而且,若是逼得急了,千月明鏡宗從中立的身份轉投名門正派的勢力,那麼這裡立即就會成為各大名門正派和長生道、鬼域門對峙的前線。無論是長生道、鬼域門還是千月明鏡宗,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因此剛才接連的出手中,這兩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都沒有下死手。

  而這一點,也是千月明鏡宗裡那些實力高超絕倫的人沒有出現的原因。

  怕引起天禍劫難是一個原因,怕失手錯殺了霍盛才是重中之重。

  「你們難道真的以為我會乖乖就範?」霍盛儘管臉色蒼白,臉上沒有了之前那種倨傲,但是他卻依舊沒有認輸的念頭,魔門中人的狠性此刻在他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我就算死,也絕不可能把血髓玉留給你們!」

  幾乎是這話說完,霍盛的臉上就浮現一抹紅潤之色,彷彿體內的血液都要滴出來一般。

  看到這一幕,之前出手打傷了霍盛的那名千月明鏡宗弟子臉色遽然一變,很顯然,對於《陽明長生訣》的一些特徵,他要比身邊的另一位弟子更加清楚。沒有絲毫遲疑的,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便連換幾個手訣,一股澎湃的水元波動瞬間從他身上爆發而出,如同狂風暴雨中的海浪一般,澎湃而又洶湧。

  只見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揮手打出了一枚深藍色的小珠子,這枚小珠子一經飛出,懸浮在半空中時,周圍的水元波動就變得更加強烈和明顯了。

  這明顯就是一件法寶了!

  「海元珠!」

  依舊維持著明鏡止水的那名千月明鏡宗弟子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詫之色,他沒想到自己的師兄居然會祭出這件法寶,難道說對方的術法有那麼可怕嗎?在他看來,長生第一境的人不過是剛剛可以被稱為修煉者而已,他們體內的真氣才剛轉為真元,根本就不夠龐大,也無法維持和施展術法。

  剛才那個白霧的術法應該就是他唯一可以施展的術法了,此刻又怎麼可能還有能力施展術法呢?

  他完全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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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章 陽明血煞焰

  淡藍色的水色華光突然從懸浮著的那枚珠子上暴撒開來,宛如一片鏡面,但是其中散發出來的濃郁水元,卻足以讓任何人都感到震驚。

  這便是千月明鏡宗所煉製出來的一種一次性消耗法寶,海元珠。

  這種法寶是採擷大量海水,然後以秘法手訣將其不斷壓縮成一體,再以深海之中的海魔蛤的眼珠配以水煉之法煉製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方能成形。

  海元珠的煉製雖然簡單,可是這海魔蛤的眼珠卻是不容易獲得,而且每一顆海元珠卻只能使用一次,再加上煉製的成功率也沒有高到哪去,因此這海元珠每一枚都算得上是彌足珍貴了。

  尤其是對他們這些實力不強的千月明鏡宗弟子而言。

  但是此刻,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卻是毫不猶豫的就打出了一枚,這就讓旁邊那名實力只有長生第二境的千月明鏡宗弟子感到極其不解。在他看來,霍盛根本就沒有什麼厲害的地方,或許對於世俗界那些人而言,霍盛完全不可戰勝,可是這是修道界,是一個與世俗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長生第一境的修為,在修道界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他們的真元才剛轉化完成,根本就沒有展開什麼修煉,能夠施展一、兩個術法就已經很不錯了。而長生第二境的修為,比起長生第一境雖然在真元上多了不少,可是在實戰上他也沒有強那麼多。因為長生第二境又稱「千歲境」,這個境界是指修煉者徹底完成肉身上的轉化,能夠積攢更多的真元,整個人開始產生了質上的變化。

  當然,若無意外活個千年也不是什麼問題,因此這個境界才被稱為「千歲境」。

  但是真正算得上長生境代表的,還是第三境「分神境」。

  只有達到這個境界,才可以使用法寶、飛劍,甚至是開始進行煉製等手段。就如同小圓滿境界是先天境的標誌一樣,分身境便是長生境的標誌,如果真的要讓長生境的修煉者來說的話,那麼便只有達到這一境的修煉者,才算是真正開始接觸到修道界的世界。

  而此刻,只是為了對付一名長生第一境的修煉者,居然還動用了海元珠這種法寶,這自然讓他感到了無法置信。

  但是很快,這名千月明鏡宗弟子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駭然。

  因為他發現,海元珠憑空生成的這片藍色水幕,居然被染上了一片赤紅,而且這片赤紅居然還在不停的消融著這片水幕,大量的白色煙霧從這片水幕上散發出來,而水幕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小著。聽著刺耳的「滋滋」燒灼聲,彷彿這片水幕並不是由水元所凝聚,而是澆在熱鍋上的燒油。

  就這麼一發愣的功夫,一點如星火般的赤紅突然落到了他的明鏡止水所散發出來的藍色光華上。

  這一瞬間,他整個人便猶如置身於烈焰烘爐之中!

  僅僅只是一星點的赤紅落下,瞬間就如同落入燒油中的火焰一般,瞬間就變成了燎原之火,飛快的燒灼起來。

  感受到神識被燒灼起來的劇烈疼痛,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喊聲。

  這些赤紅居然是一種可以燒灼真元和神識的火焰!

  而且這種燒灼還不像一般典籍所記載的那種燒灼,似乎這些赤紅的火焰還會源源不斷的抽取他身上的真元出來,幾乎是在這一瞬間,他就發現自己的真元已經快要全部消耗完了,而且就連他的神識也被燒灼了不少!這神識可不比真元,每少了一點的話,要重新修煉回來都不知道要多久,而且更令他感到驚恐和不可思議的,卻是他居然無法控制得住明鏡止水!

  像這種需要持續消耗真元和以神識控制的術法,只要停止真元的供應或者切斷神識的控制,那麼這類術法就無法存在。可是現在,他卻是發現,自己的神識居然無法切斷,而真元更是被這些赤紅的火焰源源不斷的抽取出來,根本就由不得他自己控制和指揮。

  「師……師兄!」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一臉驚恐的望向了他的師兄,希望他的師兄出手救救自己。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他師兄不忍的別過了頭,揚手打出了一道水箭貫穿了自己的心臟,在這一瞬間,他居然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而當他的屍體緩緩倒下時,那抹赤紅終於通過明鏡止水的那絲神識和真元,接觸到了他的身體,幾乎是一瞬間,他的屍體還沒有落地,就已經化成了一片飛灰。

  「說我長生道是魔門,皆是心狠手辣、殘忍之輩,可你們千月明鏡宗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吧。」

  霍盛那虛弱的聲音,從已經被燒灼得所剩無幾的水幕另一邊傳了過來,言語裡有著深深的不屑與嘲諷。

  「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動搖我的心境嗎?」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冷哼一聲,「我倒是沒想到,你不過才長生第一境而已,居然連《陽明長生訣》的『陽明血煞焰』都練成了,若不是我對你們的《陽明長生訣》有所熟悉的話,恐怕今天我和我師弟總難逃你的毒手了。」

  陽明長生訣裡的諸多術法,真正讓人感到恐怖的並不是那些威力絕倫的術法。而是這「陽明血煞焰」,這是一種以自身的精血凝聚成一種血煞,然後以真元激發空氣裡的火元靈氣將其點燃,用以襲擊對手的一種特殊術法。

  這種術法可以燒灼任何東西,無論是法寶、飛劍還是其他術法,它可以將被其沾染到的任何東西的真元作為燃料,形成更大的燃燒範圍,就連神識都可以燒灼起來。而且一點被沾上,除非是採用特殊的術法破解,否則的話根本就無法阻止得了「陽明血煞焰」的燃燒,就算是法寶、飛劍,如果其胎體無法耐得住這種燒灼的話,也可以輕易被毀去。

  而若是修煉者被沾上的話,那麼就根本沒有任何存活的希望,他會在一瞬間被燒成飛灰!

  這就是「陽明血煞焰」的可怕之處。

  只不過這個術法一經施展,施術者也就幾乎沒有任何戰鬥能力,因為他要消耗精血和心神極大。絕大多數修煉《陽明長生訣》的長生道弟子施展這個術法的最後結果,便是自己身死,霍盛可以活下來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明明是你們攔截住我,卻說得好像我來找你們的麻煩似的。」霍盛冷笑一聲,儘管語氣非常的虛弱,似乎隨時都會死去一般,但是他的心性卻沒有絲毫的減弱,那股驕傲是與生俱來的,無論何種環境都不可能讓他捨棄這一份驕傲和尊嚴,「我們長生道的弟子,從來就不怕死!」

  「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如此虛弱的你根本就無法再做出什麼事來了。」千月明鏡宗的這名弟子並不為意,聲音淡然的說道,「我只要等這陽明血煞焰燃燒完畢,我就可以輕鬆擒到你。就算你還有力氣逃跑,你也沒辦法離開這千月島,那些來接你的人已經被扣押在我們宗門裡。」

  「你們就那麼肯定,這血髓玉在我的身上?」霍盛大笑一聲,不過很快就又被劇烈的咳嗽聲代替了,他此時的身體已經極其虛弱。

  聞言,這千月明鏡宗的弟子臉色一變,他發現自己似乎一直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而就在這時,那枚海元珠所形成的水幕終於被燃燒殆盡了,空氣裡發出一陣陣的辟啪響聲,這陽明血煞焰因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被燃燒,逐漸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當彼此之間的視線沒有被阻攔到時,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終於可以看到霍盛的情況了,只是這一眼,他的臉色就變了:「不好!」

  只見霍盛此時盤腿而坐,身上似乎散發出一種熱氣,他身邊的空氣似乎都有些扭曲了,此時他看到陽明血煞焰已經燃燒殆盡了,當下也不遲疑,隨即便拿出一枚紅色的丹藥吞服下去。這丹藥一入口,立即便化成了一股溫熱的液體,霍盛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紅潤起來。

  長生道的弟子,一開始都是以武入道,踏入長生境之後才開始選擇是學道法還是武技。作為武道一脈,他們的氣血自然要比一般修煉者渾厚得多了,遠不是千月明鏡宗這樣的弟子可以比擬,但是就算如此,大多數施展「陽明血煞焰」的弟子還是因氣血被抽光而死,可想而知這術法是多麼的霸道了。

  但是就算這樣,霍盛依舊沒有死。

  之前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以為霍盛的氣血要比一般長生道的弟子更加旺盛,卻沒想他身上居然有化氣造血丹!

  「哼!今日之仇,我會記住的,你們等著吧!」霍盛的臉色剛一變得比較紅潤,立即就又蒼白下去了,而他整個人的身上也突然爆出一盆血霧,緊接著便是一道血光射向了千月島。

  這赫然就是以損耗體內的精血作為代價,換取逃遁速度的「化血飛遁訣」。

  以這血光飛射的速度,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便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追不上的了。不過他的臉上,卻是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驚慌的神色,反而是有些輕鬆的鬆了口氣:「只要他沒有逃離千月島,總歸還是有希望的,不過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倒是值得留意……」

  想到這裡,他便轉頭望向了海面上的那艘雲夏明玉舟,他知道上面都是一些普通人,但是這霍盛之前就是坐這艘船而來,而且如今沒有捉到霍盛,他也無法確定血髓玉是不是真的在他身上,還是說被他藏在船上,又或者以其他手段轉運出去了?

  他無法得知,但是很快他便有了一個決斷: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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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7 17:38:29 |只看該作者
139章 恩怨分明

  「最近這島上,不太太平呢。」莫老兒坐在酒館裡的一張方桌邊,拿起幾顆像是豆子一樣的食物,扔到嘴裡,同時對著葉軒說道,「這島上那大宗派的弟子,最近一直都在這裡巡邏著,也不知道想幹什麼。……可別鬧出天禍劫難才好。」

  葉軒沒有接話,不過臉上的神色倒是有些若有所思。

  他對千月島算不上多麼熟悉,不過倒也知道這個島上是由千月明鏡宗所統治的。而且因為這裡距離南海諸島比較近,所以千月島這裡偶爾也可以淘到一些不錯的材料和靈丹妙藥,甚至因為自由交易的緣故,通常還可以換到一些其他東西,例如法寶、飛劍、功法之類的。

  但是也僅此而已。

  千月明鏡宗的弟子,鮮有在外界行走,除了知道他們的引訣是《千月訣》,而修行的道法是《明鏡訣》之外,其他的一切東西……包括功法威力、術法特性等等,葉軒全部都是一概不知。

  「這裡估計最近也不是很安全了,我看到很多行商都在撤離了。」葉軒掃了一眼周圍,酒館裡的人比起之前要少了不少,這幾天跟著莫老兒稍微瞭解了一下千月島這裡的市場交易,倒也知道那些走了的人很多其實貨物都沒有販賣完畢的,這一走他們這一趟行商就虧了。

  「我要交易的貨物基本都完了,就剩最後一張單還沒交割。」莫老兒的眼裡也有些憂慮,「據說前幾天,一艘雲夏明玉舟就被人洗劫了,船上的人全部都死了,貨物也被搶乾淨了……我猜這千月島上的這些弟子出來巡邏,應該就是在負責島上的安全吧。」

  前些日子,葉軒的確有感受到一股真元波動。

  對於一般的武者而言,自然是無法分辨出這種波動到底是什麼的,但是葉軒畢竟曾經也是修煉者,對於這些還是有些經驗的,所以他很快就判斷出來,那是極其濃郁的水元靈氣所爆發出來的波動。這種波動並不是非常強烈,甚至還不如他之前他見到齊軍和那名血煞宗弟子交手時所爆發的威勢。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葉軒才沒有急著離開這裡,否則的話他早就讓莫老兒離開了。

  在這海上爆發天禍劫難的話,其破壞力和影響程度,可是要比在陸地上爆發更加可怕。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葉軒倒也是過得挺安分的,他不想在這裡惹出什麼麻煩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早就將兩張劍篆放到了須彌戒裡,若是有需要的話他便可以立即拿出來用。楓子湮封存在其中的兩道劍意,遠非普通人可以接得下的,他相信就算是齊軍親臨,面對這樣兩道劍意他也不敢硬接。

  「李家,大概這幾天就來了,我到時候會來通知你的。」似乎是看葉軒的聊興不高,莫老兒稍微又聊了幾句後,便起身告辭了。他還以為葉軒是在擔心白玉王朝那邊的事,卻並不知道此刻葉軒所想的,是這千月島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氣氛突然會變得如此詭異起來。

  接下來幾天,葉軒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別,除非莫老兒有來找他,否則的話他一直都是叫上兩份飯菜,送到房裡解決。他自己的食慾不高,這些飯菜基本上倒是都落進了玉藻的肚子裡,葉軒倒是有些不明白,如此嬌小的玉藻是如何把那麼多的飯菜都塞進肚子裡的。

  窗外夜色如畫,茂盛的森林將島中心的千月峰與這外圍一圈普通民居隔成了兩個世界,如同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島上的居民從來就沒有想要去跨越這條鴻溝,他們在這裡安居樂業,絕大多數貨物都是採用以物換物的方式來交易,金錢對於這些只生活在千月島從未去過其他地方的居民而言,並沒有什麼作用。

  若不是之前莫老兒提過醒的話,葉軒差點沒辦法在這島上住宿。

  當銀月逐漸西沉,夜色已經變得如同潑墨一般黑暗時,盤坐打息吸納天地靈氣的葉軒,卻是突然猛得睜開了眼,神色凝重。而他懷中的玉藻也同樣睜開了雙眸,碧綠色的雙眼露出了一絲凶光,周圍那股突然震盪的真元波動,都被葉軒和玉藻輕易的察覺到了,只是玉藻並不喜歡這種味道,那裡面有濃郁的血氣。

  「難道這便是之前殺了那艘雲夏明玉舟上的人?」葉軒目光一凝,右手同時輕撫著玉藻的皮毛,安撫它的情緒,「這真元的波動並不太強烈呢,難道是這千月明鏡宗怕破壞了島嶼,所以才派遣一些實力相差無幾的人過來?……嗯?這氣息好熟悉!難道是熟人?」

  原本葉軒並不想去干涉這件事的,他很清楚,以他如今的實力,先天大圓滿的人都輕易的擊敗他了,更別說長生境的高手了。這種級別的人在世俗界那完全就是可以橫著走的類型,哪怕他有子湮給他的兩道劍篆,可是這種東西若不是偷襲的話,根本就無法傷到人,因為劍篆畢竟不比自己放出的劍意,缺乏了足夠的靈活性。

  可是葉軒感覺到的那股熟悉的氣息,卻讓他有按捺不住。

  他一時半會居然想不起來這股氣息是在哪裡感覺到的了,畢竟他如今的實力還沒有達到長生境,還無法運用神識來記憶這些無形無質的東西。

  略作遲疑,葉軒便起了身,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而玉藻很快也從窗戶上跟著落下,它的腳步輕盈,落地毫無生息,不像葉軒還需要在半空中打出一個旋身卸掉一些力道。只不過當玉藻落地之後,月光落在它身上時,卻是發出了耀眼而璀璨的金光銀澤,在這黑夜裡就如同篝火一般明亮,想要遮掩都沒辦法遮掩。

  葉軒無奈的望著玉藻,似在責怪它這個時候居然跟了過來。

  而玉藻看到葉軒這樣責怪的眼神,它卻很是乖巧的趴在地上,兩隻前爪子搭在尖尖的耳朵上,將自己的耳朵給壓了下來,一條大尾巴不斷的左擺右掃,還發出了輕輕的嗚嗚聲,碧綠色的雙眸卻是在偷偷的觀察著葉軒的。它這個舉動,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完全已經做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它已經忘了什麼時候學會這麼做的,但是它發現每次這麼做時,葉軒都不會生氣,聰明如玉藻自然知道在葉軒生氣時,它應該幹什麼了,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它的某一種本能了。

  果然,葉軒看到玉藻這個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將它抱了起來,然後用自己的衣袍將它裹住,無奈的歎了口氣後,腳下一動便朝著前方快速的掠去。而玉藻被葉軒抱在懷裡,卻是顯得非常的高興,伸出舌頭輕舔著葉軒的臉頰,惹得葉軒的臉頰有些發癢。

  不多時,葉軒就已經進如了這道橫亙著千月峰與外圍一圈海岸的這片森林之中,朝著時不時爆發出來的真元波動追尋過去。這股波動彷彿就像是在引導著葉軒前進的方向一般,每一次波動都是在葉軒已經追丟了的時候發出的,不過隨著爆發的頻率越來越密,葉軒知道自己距離這真元波動的範圍便越來越接近了。

  很快,葉軒就站到了一棵高樹的粗幹上,蹲下身子觀看著大概數十米處的真元波動區域。

  那裡,是兩名長生境的修煉者正在交手。

  此刻,其中一人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之中,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損多處,到處都是傷口,哪怕此刻被另一方一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打得有些招架不住,可是他的神情依舊堅韌不屈,沒有絲毫妥協的念頭。在他躲過了那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打出一道猶如絲帶一般的藍色光帶之後,他揚手撒出了一片閃爍著紅色光澤、像是沙子一樣的東西。

  那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似乎知道這些紅砂的厲害,並沒有硬接,而是撤手放棄了自己打出的這個術法。

  而那些紅砂一染到這藍色光帶,便發出了一陣辟里啪啦的燒灼爆響,空氣裡頓時盪開一股火元靈氣和水元靈氣,激起了一道塵環,朝著四周掃蕩而出,一時間便瀰漫住了周圍的視線。那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清喝一聲,打出了一個藍色的光環,只見這個光環掃過的地方,便紛紛下起了雨水,將這片土塵都給打散了。

  這交手的兩人,赫然便是前些日子在海岸邊交手的霍盛與那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

  而當葉軒看到霍盛時,他便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熟悉的感覺了,這人居然就是那天命人要殺了自己的那個年輕人,只不過此刻他的臉上哪還有什麼倨傲之色,用狼狽不堪來形容那是再恰當不過了。

  「流火紅砂?」葉軒眉頭輕皺,「這人是長生道的弟子?」

  「霍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那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也已經沒有了當初那份從容和隨意。

  他原以為這霍盛只不過長生第一境應該很容易對付,結果卻沒想到他身上居然藏有不少丹藥,還有一些可以用來應急的消耗性法寶和符篆,這些天的連續追捕,已經讓他們千月明鏡宗折損了兩名長生第一境的弟子了。

  若算上第一天就被他擊殺的那名長生第二境的弟子,折損在這霍盛手下的千月明鏡宗弟子,已經多達三人了。

  「天元十五宗出來的弟子,哪怕只有長生第一境,也確實有些手段。」此刻,這名千月明鏡宗的弟子已經不敢再貿然出手了,而是在想辦法拖延時間,準備等自己的同門師兄弟過來之後,在將霍盛給拿下。

  因為不能殺了霍盛,所以他們這邊的人倒是顯得有些束手束腳,遠不如霍盛乾脆。

  不過不管這交手的兩人各打的是什麼主意,葉軒此刻卻是已經有了決斷了:「長生道又如何?你上次要殺我,這次你最好保佑不要讓我找到機會……」

  說這話時,葉軒也已經將子湮給的那枚劍篆握在手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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