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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之界-六大聯盟 第125章:掩蓋的鋒芒
雲仲柳在看到那二字之後臉色大變,一旁的龍獅和龍御極沒有看見那玉珮之上究竟寫著些什麼,只是看到雲仲柳的臉色一變再變。
落尤悄然的給一旁的段無涯使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段無涯不知這鬼丫頭到底出了什麼鬼點子。
雲仲柳深吸一口氣,將那塊玉珮狠狠的攥起,他扭頭看向龍御極時,那雙充血的眸子格外的嚇人。
「我三弟在龍騎學院期間,是否和火彤有過過節。」
火彤?龍御極沒想到雲仲柳居然會提到火彤的名字,一時間愣了愣。
「你為什麼問這個?」
「你只需要回答我有還是沒有即可。」雲仲柳沉著臉問道,那臉上的表情絕對算不上好看。
看著雲仲柳巨大的變化,不光龍御極感到詫異,就連龍獅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了,只是礙於他的身份,他不便開口罷了。
「沒有。」龍御極皺皺眉頭。
雲仲柳瞇了瞇眼睛,轉而看向一旁的段無涯,鄭重的彎下腰道:「段門主,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現在兇手已經查明,還請段門主體諒我為弟報仇之心切。」雲仲柳沒有什麼心機,直來直去的性格帶著一些直爽,本質不壞,只是事情關係到自家三弟的生命安危才會有些無力,而一旦得知兇手並非大地之旅的人,他也能夠真心實意的道歉。
段無涯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有掀起大地之旅和風之谷之間的戰爭,表面上自然是不會怪罪雲仲柳,這樣既可以賣一個人情給風之谷,又不失風範。
雲仲柳在得到段無涯的諒解之後,當即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落門主和落尤目送一行人離去之後,落尤便笑呵呵的看著鬆了一口氣的段無涯道:「乾爹,你這次要怎麼謝我啊?」
段無涯看著這個乾女兒哭笑不得,不過心中倒是對他此時前來化險為夷之舉很是感動。
「這次真是多謝落門主和小尤了,只是不知道小尤用的是什麼辦法,怎麼那雲仲柳一看到你遞給他的玉珮就知道人不是我們大地之旅所害的?」一邊吩咐下人去準備茶點,段無涯一邊問道:「難道說你們已經查出真兇了。」
落尤道:「哪能!我們壓根就沒去找那兇手,反正肯定是找不到的。」
這下段無涯就更不明白了,他繼續問:「那他們這是……」
落尤嘿嘿一笑,看著這屋子裡也沒有外人,便說道:「其實,乾爹這次你不該謝我,而是該謝雲千重。」
謝雲千重?段無涯皺皺眉不知落尤所說此話為何意。
落尤一屁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過下人遞上來的茶水,不緊不慢道:「那玉珮本來就是雲千重身上的東西,只不過上面刻著旁人的名字,所以那雲仲柳看到那玉珮之後,就下意識的以為那是兇手留下來的。」
「哦?那玉珮上是何人的名字?」段無涯倒是有些興趣知道那個倒霉的替罪羔羊是什麼人,然而警報解除之後,龍獅早已經放鬆下來,端著大碗茶,翹著二郎腿的聽戲了。
落尤奸詐的輕笑一聲,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面輕輕寫下兩個字,當段無涯伸頭來看的瞬間,他倒抽一口冷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說那玉珮上面刻著的『火彤』二字?!」
「噗!!!」
段無涯咆哮出聲的當兒,龍獅一口茶水噴到了地上,一時之間傻了眼,震驚無比的瞪著眼前的一臉得意的落尤,宛如被定身一般僵硬。
然而落尤卻對兩人的反應完全不知,只道是他們對他做法的感歎,於是便自鳴得意的笑著道:「怎麼樣?我這個點子不錯吧?那火彤本來就是暗夜組織的通緝對象,若是被抓,暗夜組織必然會將其給殺了,反正她橫豎都得死,那麼又何怕再背負上一個罪名。」
再者,他同那火彤毫不相識,就算栽贓到她頭上對她而言也沒有任何的損失,只要能化解得了大地之旅這一邊的為難,何樂而不為呢。
落尤在這裡為自己的做法沾沾自喜,卻不知那一方的段無涯和龍獅卻面如死灰。
龍獅更是恨不得撲過去把這個小王八蛋給活活掐死,感情這小王八蛋還嫌他和火彤惹上的麻煩不夠多,還一個勁的往他們身上猛倒髒水,這下好了,暗夜組織那邊還沒弄清楚,這又被這小王八弄得惹上了風之谷這個大仇家,這以後他和火彤還要不要在雲之界呆了!!
「乾爹,你怎麼了?」久不得段無涯回應,落尤好奇的看了看他。
段無涯如今是有苦難言,只能笑容僵硬的笑了笑,眼角瞥向一旁的龍獅和龍御極,心中一陣哀歎。
本以為這是化險為夷,結果誰知道居然是火上澆油,這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是解決了,事實上是越攪越混了。
「咦,乾爹,怎麼不見小寒。」落尤坐了半天面對著一屋子表情古怪的人,不禁開口問道。
段無涯愣了愣,才想起他口中的「小寒」正是那個被他潑了髒水的代罪羔羊——火彤。
「她出去有事了,怎麼了?」
貌似落尤生辰之時,已經顯露對火彤的興趣,只不過卻被火彤巧妙的借用橙龍的而化解。落尤這會兒該不會是來找她麻煩的吧。
落尤故作隨意的聳聳肩,喝了一口茶之後,站起身,看著段無涯道:「那麻煩乾爹幫我同小寒說一聲,我找她有事情,她若回來,麻煩她來一趟我家。」
段無涯點了點頭,又和落門主客套了幾句,落門主和落尤便要起身離去。
直到落尤和落門主離開之後,龍獅在坐在椅子上重重的一拍額頭,鬱悶之極的低吼。
「這算哪回事兒啊!這才解決一個問題又蹦出來一個問題,小彤要知道了,還不鬱悶死。」
一直沉默的龍御極緩緩的抬起頭,在段無涯說出那兩個字之後,他才想明白,為何那雲仲柳在離開之前會突然問他那個問題。
「這件事情還是等小彤出來以後再說吧。」龍獅歎了口氣。
龍御極卻忽然間開口問道:「段門主,雲千重現在是生是死?」
段無涯道:「重傷昏迷之中。」
龍御極皺皺眉。
「那他現在在何處?」
段無涯想了想:「因為他傷勢過重,無法移動,所以暫時還留在落羽弘城內休養。」
龍御極眼底的擔憂越發的濃厚了,他繼而問道:「當時發現雲千重的時候,他傷勢如何?」
「傷勢很重,如果不是落門主拿出自己家秘藥,護住他的心脈,只怕他早已經死了。」
段無涯此話一出,龍御極臉色的神色已經產生巨大的變化,他凝重的瞇起眼睛,將段無涯所提供的線索一一在腦海之中過濾。隨即,一抹擔心升到了極點,他當即站起身,看著龍獅和段無涯道:「二位,我有件事情想麻煩兩位。」
「什麼事?」難得一見龍御極會露出如此表情,龍獅頗為驚訝道。
龍御極抬起頭,棕色的眼底已經不由自主的浮動起紫羅蘭色,他沉著聲音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麻煩你們照顧小彤。」
「咦?!」龍獅站起身,看著龍御極,這小子和火彤一向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怎麼在火彤閉關的關鍵時刻,卻忽然說要離開一段時間,這事情必有蹊蹺。
龍御極知道事情的嚴重,所以他沒有刻意隱瞞什麼,看著龍獅和段無涯解釋道:「段城主方才說過,雲千重受的是致命傷,顯然對方是想將他殺死,也因此,他將雲千重丟棄在段城主的門前,想要造成是大地之旅所為的模樣。那人只怕以為雲千重這次必死無疑,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落門主會保住雲千重一命,而雲千重又因為重傷無法移動,被留在落羽弘城內休養,那麼如果你是兇手,你現在最怕的是什麼?」
龍獅和段無涯恍然大悟,相視一眼,當即道:「你是說兇手會去殺雲千重滅口?!」
龍御極點點頭。
「雲千重活下來是個意外,這是兇手之前沒有預料到的,一旦雲千重清醒過來,那麼兇手的身份必然會被曝光,而要保住這個秘密,唯一的方法就是讓知道真相的雲千重永遠無法醒過來。」而這也就是他所擔心的地方,一旦雲千重死去,那麼火彤殺人的罪名就永遠無法洗脫,真正的兇手就會永遠的逍遙法外。
龍御極一番話,點醒了龍獅和段無涯,只是同樣一個疑問在兩人的心中產生。
「可是之前,兇手為什麼不動手?」這事情已經過去近一個月,為什麼雲千重現在還好好的躺在床上。
龍御極沉思了片刻道。
「我想,這可能是兇手想要挑起大地之旅和風之谷戰爭的一個計劃。」
說著,他抬眼看著龍獅和段無涯道:「最初,那兇手沒有動手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他以為以雲千重那麼重的傷勢而言,必然脫不了十天半個月。其二,因為風之谷答應給落門主一個月的時間查出真兇,而兇手可能很清楚,這一個月內雲千重是絕對不會清醒過來的,而落門主也無法查出誰是真兇,若是此時殺了雲千重,反而顯得兇手另有其人,所以他並不著急。屆時,一月之期一到,大地之旅必然是沒有兇手可交,而風之谷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此事,兩大勢力之間的摩擦必然會產生,戰火一旦展開,那兇手想什麼時候動手殺雲千重自然是方便很多,畢竟風之谷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大地之旅的身上,只要他趁其不備殺了雲千重,那麼著個真相就會永遠的沉寂下去。」
而那時,大地之旅就會成為永遠的代罪羔羊。
龍御極低沉悅耳的嗓音有條不紊的將一切理出,一番話來,聽得龍獅和段無涯連連抽氣,他們倒是從未想到過那真兇會如何在幕後操作,直到龍御極把一些整理出來之後,他們才猛然間醒悟,在不知不覺間,大地之旅和風之谷都被別人當做了棋子。
「而如今,風之谷已經將矛頭指向了火彤,也就是說,這個一月之期不在存在,那麼兇手就會很快動手。」也就是說,一旦風之谷將火彤是兇手的事情宣佈出去,那麼雲千重的死期也就到了。
「可是,雲千重在風之谷的別院裡,應該不會這麼輕易被人加害吧。」段無涯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風之谷的力量一直很強,應該不至於在自己家的地盤上被殺吧。
這次,不等龍御極回答,龍獅就已經搖著腦袋道:「你錯了。」
「我哪錯了?」
龍獅一臉認真道:「其一,大地之旅和風之谷對上,對什麼人最有利?其二,一旦知道真兇之後,雲仲柳他們是會守在雲千重床前等他清醒還是會去捉拿火彤?其三,雲千重的身手我多少還是有些瞭解,那傢伙的身手僅次於火彤和龍御極,能把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對方的身手絕對不弱,風之谷雖然來人不少,但是高手並不多,尤其是力量在雲千重之上,就只有他大哥雲仲柳一人。一旦雲仲柳離開雲千重的房間,那麼對方便隨時可以下手。」
龍獅三句話將段無涯一瞬間劈醒,還未等他開口,龍獅繼而看向龍御極,眼神無比的認真而嚴肅。
「你是想去雲千重那裡?」
龍御極點了點頭。
「現在想要洗脫小彤的罪名就只能等雲千重醒過來,如果我猜測沒有錯的話,雲仲柳明後日就會將消息發出,兇手很快就會動手。」
「可是你自己也要小心,對方既然能把雲千重打成那番模樣,身手自然不會太弱,你的話,也自當小心一些。」龍獅點了點頭。
龍御極道:「這個我自然會注意,只不過這段時間小彤要麻煩二位照顧了。」
「哪裡的話!這事情倒還是我給火彤惹的麻煩,如果不是為了幫我大地之旅洗脫罪名,小尤也不會把這罪名扣在小彤的頭上。」段無涯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起火彤,如果不是因此的話,也不至於再給火彤惹上麻煩,對方可是雲之界六大勢力之一的風之谷,不論是什麼人招惹上,可都是萬分頭疼的。
「那麼,我這就告辭了。」龍御極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起身,詢問了風之谷眾人的落腳處之後,便離開。
直到龍御極離開之後許久,段無涯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若是早知道來這落羽弘城會惹出這麼多麻煩,我就不來了。」簡簡單單的想為自己家乾女兒過一個生辰,卻惹出如此多是非,段無涯心中說不出的鬱悶。
倒是一旁的龍獅一臉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他才幽幽的開口道:「我還是第一次發現,龍御極這小子居然這麼深藏不露。」
「什麼?」段無涯驚訝的問道。
龍獅笑著道:「這小子人龍的身份一直讓我很吃驚,但是因為他一直跟在火彤的身邊,除了他人龍的強大之外,我從未注意到過他其他的地方,一直以來都覺得他的資質不錯,又對火彤十分的忠誠,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深吸一口氣,龍獅的眼中帶著一絲笑意。
「可是我卻忽略了他的能耐,方纔他在剛剛得知事情原由前後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已經推算出這事情裡的細枝末節,更是在第一時間意識到兇手會殺人滅口的可能。論這樣的頭腦,他可比你我聰明的多。」可是,在今天之前,他卻從未意識到這個問題,總是自然而然的將龍御極當做是火彤的夥伴,只是夥伴二字卻掩蓋了他原有的鋒芒。
龍獅這話一出口,段無涯也愣了愣,半晌之後才點頭。
「說的是,你不提,我到沒有注意到,龍御極本身就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即便是除去他人龍的身份。」
只是,為何,他們卻一直忽略了他的才能?
龍獅赫然間狂笑出聲,猛的一拍桌子。
「火彤這小子還真是害人不淺,跟她站在一起,不論是多麼耀眼的人都會被掩蓋其鋒芒。」
她就像一個太陽,渾身上下不自覺的散發出那刺眼的光芒,讓所有人都不受控制的定格在她身上,也因此,站在她身邊的龍御極也好、朱雀等人也好,除了神獸和上古龍的顯赫地位之外,所有的光芒都被她所掩蓋。
「嗯,說的是,我幾乎都快忘記你這傢伙是九界的第一龍騎士了。」段無涯哈哈大笑。
龍獅翻了一個白眼,垂下雙目,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不疾不徐道:「第一龍騎士,早就不是我了。」
或許,早在火彤和龍御極相遇的那一刻起,九界嶄新的第一龍騎士便已經誕生。
「這茶是新茶吧?味道很香呢。」
雲仲柳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道:「你想去看千重這份心,我替千重謝了,不過他如今昏迷不醒,只怕你見了也沒什麼用處,不如等他醒來之後,在做打算也好。」說來有些驚訝,雲仲柳才帶著手下回到住所,不久之後這名為龍御極的少年便登門造訪,言辭之間不難聽出他想要見一見雲千重的念頭,只不過話雖如此,三弟昏迷不醒已經讓雲仲柳忙昏了頭,所以並沒有打算讓龍御極見雲千重。
龍御極似乎早已猜測到雲仲柳的婉拒,他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實不相瞞,之前我們四人在一間宿舍的時候,多少對彼此都有些瞭解,所以我才想前來看看千重的傷勢,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一聽到龍御極此話,雲仲柳微微一愣,猶豫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雲千重身上的傷勢極為詭異,以至於他們帶來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如果不是落門主的秘藥予以支撐的話,雲千重早已一命嗚呼,此時龍御極說自己對火彤的招數有些瞭解,這一信息對雲仲柳很是重要,所以很快,雲仲柳便帶著龍御極來到了雲千重的房間。
踏入雲千重的房間,看到床上昏睡的雲千重,龍御極的眉頭赫然間皺了起來。
渾身被繃帶包裹,蒼白的臉上依稀可見正在癒合的擦痕,毫無血色的唇片緊閉,若不是那上下浮動的胸口告訴龍御極他還在呼吸的話,龍御極當真要以為自己面前躺著的是一個死人。
房間裡守候的大夫和侍女,一看到雲仲柳的前來,立刻起身行禮,雲仲柳卻滿面憂容的擺了擺手。
「龍公子,這幾位是負責照顧我三弟的大夫,你有什麼事情盡可以問他們,若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派人告之我。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這裡就麻煩你了。」雲仲柳看著龍御極道,事實上不用他說,龍御極都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在確定兇手身份之後的第一時間,雲仲柳必然是向下發出通緝令,在雲之界捉拿火彤,而此消息一徑發出,真正的兇手必然很快就會有所行動。
龍御極點了點頭,在雲仲柳離開之後,他走到雲千重的床前,查看他的傷勢。
因為長期和火彤等人之間接觸,而在沐風的耳濡目染之下,紅蓮騎士的所有人都具備一些基本的治療基礎,好在受傷之時可以快速的處理自己的傷勢。這一點龍御極更是學到一些皮毛,只是很快,龍御極就發現雲千重受的傷雖重,但是致使他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卻是另有原因,只是一時之間他還摸不準那到底是什麼。
他不禁開口向一旁的大夫詢問了一些情況,那些大夫的反應也和他所觀察到的一樣。
雲千重身上的傷勢已經在快速的復原了,但是怪異的是,他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而且更加詭異的是,不論他的外傷如何治癒,他的內傷卻怎麼也無法恢復,不論大夫們用上多少的藥品,除了火羽門的秘藥起到一定的效果之外,其他的藥物基本沒有任何反應。這也就造成了雲千重外傷不斷的癒合,但是內在的傷勢卻一天天惡化的結果。
而因為他身上多處骨折,所以現在根本無法移動他。
然而,就在大夫幫雲千重換藥,取下他身上繃帶的時候,龍御極赫然間發現那在雲千重祼露的胸口,一個略比皮膚顏色重一點的痕跡,而那印記,不論是大小還是模樣,都和他們在風之界時在那死屍身上發現的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淡了一些,若是不注意,根本就不會發現。
當即龍御極向大夫們詢問其那痕跡的來源,可是那群大夫卻只道那是胎記之類的東西,既無傷痕也無異常,反而說龍御極過於緊張,這讓龍御極不得不耐下性子,站在一旁仔細的觀察大夫們為雲千重換藥時雲千重的傷勢。
這群大夫不瞭解那咒印,自然以為那是胎記,這一點,龍御極可以理解,同時也說明,他們對那咒印毫無辦法,不然不會對它一無所知,而唯一對那咒印有些瞭解的,只有火彤,可是此時,她卻並不在場。
而且,龍御極發現,那咒印的深淺度和死屍身上的差異極大,顯然他們的用處也不相同,難道說雲千重內傷之所以無法癒合,全都是因為這咒印的緣故?
赫然間,龍御極想起火彤曾經提起過,在風之界第一次遇到凶神時,就是凶神在為那群士兵蓋下咒印。
轟然間,這個念頭閃過腦海,龍御極的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若是別人的話,他倒也不懼,但是若是凶神……不對,凶神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他若想殺人,就是十個雲千重他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抹殺,根本不會出現這種還給對方留有一口氣的情況存在。
剛剛建立起的理論很快被推翻,龍御極不禁有些頭疼。
如果這咒印不是凶神下的,那麼還會有誰擁有這樣的能力?
待到晚飯時間,下人請龍御極去前廳吃飯,他卻反問對方雲仲柳是否將通緝令發出,下人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回答。早在雲仲柳離開雲千重的房間之後,便發出了通緝令,所以此時此刻,火彤這兩個字上,又加上了一條罪名。
「謀害風之谷三少。」
而同時,雲仲柳也已經帶著眾人在落羽弘城內到處搜尋火彤的下落,不在府內。
龍御極當即回絕,由於有龍御極的存在,眾大夫也多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一個個托著疲憊了二十天的身子骨前去休息,自然而然的將照顧雲千重的任務交給了龍御極。
而對於雲仲柳對自己如此信任的原因,龍御極只笑是門外那重兵把守的原因,雖然雲仲柳看似相信他,但是他卻清楚的感覺到,在房間外,那重重把守是如何的森嚴,只要自己稍微動用力量,讓門外的侍衛察覺,他一點也不會意外,門外會立刻衝進來上百的士兵將他包圍。
不過這倒好了,如此防範想來那真兇進來也得多費點時間。
看著床上毫無生氣的雲千重,龍御極冷著一張臉坐在一旁,若要解除咒語唯有等火彤出關,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候那兇手的到來。
事實上而言,他和雲千重毫無情分可言,甚至幾次他們都是出在對立的勢力,只不過事情波及到火彤的清白,龍御極並不希望讓她身上背負過多莫須有的罪名。
正在此時,他忽然間聽到房間外一陣腳步聲傳來,當對方推門而出的時候,四目相對之下,對方愣了愣,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御極,你怎麼也在這裡?」房間外的百里緋墨一臉驚訝的看著房間裡的龍御極。
龍御極也有些驚訝百里緋墨的前來,雖然說六大勢力表面上為盟友,但是背地裡關係如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再加上之前雲千重曾經動手傷過百里緋墨,按理說,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似敵人,應該多過朋友才是,可是為何百里緋墨此時會來?
「我來看看。」龍御極表面沒有什麼反應的開口,心中想起火彤和龍獅身上的第一個通緝令就是暗夜組織發出的,而理由就是他們殺害了暗否組織的七少爺,百里緋墨的弟弟——百里緋雪。
百里緋墨臉上依舊是那抹淡淡的笑意,在下人退下之後,他關上房門坐下。
「好久沒見了。」自從他離開龍騎學院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龍御極。
「嗯。」龍御極不冷不熱的態度讓百里緋墨有些無奈,但是從以前開始他就是這樣,他倒是習慣了。只不過,龍御極不是一直都跟在火彤身邊的嗎?下意識的,百里緋墨開口道:「火彤她……」
「嗯?」龍御極故作不解的看向欲言又止的百里緋墨,看的百里緋墨頓時沒法將話說下去,只能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兩個人相對無言,雖然曾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並沒有什麼交際,之所有有所接觸全是因為火彤的存在,而此時「火彤」二字就像一個禁忌一樣,沒有人會去觸碰。
坐了半晌之後,下人送茶水進來,百里緋墨也為龍御極倒了一杯水,兩個人借此說了幾句話,但是很快就發現彼此沒有什麼可說的。
龍御極本來就不擅長和人接觸,除了火彤和紅蓮騎士那一群人之外,對於其他人他都不敢興趣,而百里緋墨性格溫和,只是面對說話甚少的龍御極時也沒了話題。
而且他更加顧忌的是龍御極和火彤的關係。
「方纔聽說千重也是火彤所傷,這事御極你可曾聽說。」百里緋墨低著頭,看著自己杯中漂浮的茶葉緩緩道。
龍御極「嗯」了一聲,沒有任何情緒。
「如今,她若是不在雲之界便好了。」百里緋墨忽然間幽幽的開口,話中的意思,讓龍御極微微一愣,轉頭看向他。
百里緋墨當即有苦笑一聲。
「她殺了你弟弟,你不恨她?」百里緋墨口中的意思,儼然是希望火彤不在雲之界,這樣便不會受到風之谷和暗夜組織的追殺,但是他說的話和他的立場並不相符,這才讓龍御極起了一絲驚訝。
百里緋墨表情有些複雜,欲言又止的看著龍御極,最終輕歎一聲。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現在住在何處?有時間我請你喝酒。」不知為何,看到龍御極總會想起火彤來。許是這兩人總是呆在一起的緣故。
龍御極道:「我這段時間都會留在這裡。」這件事他和雲仲柳也曾提過,雲仲柳倒也沒有反對。
可是龍御極此話一出,百里緋果的臉色卻微微一變。
「你要留在這裡?!」語調之中也不難聽出一絲驚訝。
龍御極點點頭。
「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百里緋墨的臉色陡然間變得有些蒼白,垂下的雙目有些閃爍,這一極為細微的變化,卻引起了龍御極的警覺。
「那我改日再來看你們,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百里緋墨片刻之後站起身,笑容有些僵硬的看著龍御極,轉身離開之時,龍御極瞥見他眼中一絲怪異的神色,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和百里緋墨道別數句。
但是,在百里緋墨離開之後,龍御極眼神便冷了下去。
方纔百里緋墨的反應未免有些古怪,就算他不計前嫌前來探視雲千重,但是為何他在聽到自己說自己這幾日都要留在這裡時,表情會那般奇怪?
龍御極皺皺眉,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升起,這讓他心猛然間一驚,但是很快他就將那個想法推翻。
百里緋墨的身手並不強,只能算是普通,絕對打不過雲千重,就算雲千重沒有多加防範,也絕對不會被百里緋墨傷成這樣,否則,當日在龍騎學院的時候,百里緋墨就不會被雲千重打成重傷。
但是,他那麼奇怪的反應是為什麼?
龍御極有些疑惑,彷彿在這一團亂麻之中,有一條線索被人隱藏起來了一樣,所有的理論本應該暢通無阻,可是現在卻在一個十字路口被人擦掉了路線。
不過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因為雲仲柳今日已經忙著在落羽弘城內搜查火彤的行蹤,府內雖然有人駐守,但是人數必然有限。
而當那夜幕逐漸降臨的時候,龍御極的戒備之心也全數展開。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那兇手便會出手。
龍御極靜靜的坐在房間中,靜下心來聆聽外面的動靜,看似隨意坐在那裡的身體早已經是蓄勢待發,手中的力量已經凝聚,他已然做好所有準備,對待任何突發情況。
「卡。」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來,龍御極抬眼看去,原來是一個大夫端著藥盤前來給雲千重換藥。
龍御極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走到那大夫的身邊,伸手道:「我幫你拿盤子。」
那大夫笑著點頭,很快,兩個人就將雲千重身上的傷藥給替換了下來,同時為他包紮上新的繃帶。
之後那大夫便離開了房間。
聽著那大夫離開的腳步聲,龍御極站在雲千重的房間。
房間外,變得一片安靜,沒有一絲的聲響。
「龍公子,少主說你晚上未進食,現在請你去前廳用飯。」突然間,一個侍衛打開房門,恭敬的看著房間裡的龍御極道。
龍御極點了點頭,正要往外走,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問道:「那誰來照看三少爺?」
那侍衛道:「少主已經派人去將大夫們叫來,屬下在此期間,會守在門外。」
龍御極「嗯」了一聲,跟著那侍衛走出房門,看著那侍衛老實的站在門前,他便抬腳準備離開,但是轉身的一瞬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折了回來,來到那侍衛的面前。
「龍公子,你還有什麼吩咐?」
龍御極走到一旁,對著那侍衛招招手道:「你過來一下,我告訴你一些注意事項,若是三少爺有什麼異常的話怎麼處理。」
「是。」那侍衛走了過去。
龍御極一手搭在那侍衛的肩膀上,壓低身子在那侍衛耳邊輕聲的交代了一些事情,那侍衛連連點頭。
「只要你按照這樣做,應該不會有問題。」龍御極道。
那侍衛點點頭。
龍御極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龍公子請問。」
龍御極的眼睛緩緩的瞇起,看著那老實巴交的侍衛,在他耳邊輕聲道:「那些守衛的侍衛都去了哪裡。」
話音還未落地,他一掌打向了那人的肩膀,但是一掌之下,竟然擊空。
原本近在眼前的侍衛,居然身手異常迅速,一個閃身,人已經來到了三步之外。
龍御極瞇著眼睛看著在走道上低著頭的士兵,冷冷道:「襲擊雲千重的真兇,就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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