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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是因為尋求庇護才答應嫁給他的。在去拉斯維加斯的途中,這份認知一直啃噬著贊恩的心。除了回答他的問題,她一直一語不發的坐在旁邊,間或打打瞌睡。她一副承受了巨大壓力而筋疲力盡的樣子。現在緊繃著的弦鬆開了,她的身體逐漸放鬆,最終靠在贊恩的肩膀上睡著了。
懷孕也是造成她目前狀況的始作俑者,他還看不出她有任何身體上的變化,但是他的三個哥哥製造了足夠多的孩子,所以他知道女人在懷孕的頭幾個月會變得多麼容易疲倦……至少席雅和蘿蘭的情況是如此,任何事情都不能讓卡洛琳放緩腳步,她的五個兒子當然也不行。
強烈的保護欲在想到寶寶的同時再度席捲而來,將他淹沒,她正孕育著他的孩子。他想將她抱在膝上,緊緊地擁住。但是擁擠的飛機上顯然不是一個將他的想法付諸實施的好地點。他們必須等到婚禮儀式結束,回到下榻的旅館房間之後才能享有一些隱私。他比任何時候更迫切地想要她,當她打開那道門,他望進那驚訝的綠眸的時候,他的勃起是如此迅速和強烈,他必須拿出所有的意念抵制自己不去碰觸她,最終還是他父親的出現讓他恢復自制。
他不應該等那麼久的,他應該在能起床走動的時候就立刻追過來找她,她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像在班加西那樣獨立而勇敢的面對一切,他不要她再經歷這些,永不。在停車場與兔子和幽靈的匯合就像快樂大團圓,蓓瑞開心的從他們租用的車裡跳出來,就立刻被兩名海豹隊員圍住,他們熱烈的擁抱她,高興地抱著她旋轉。贊恩滿意地發現他們都謹慎地攜帶著武器。
兔子開著他的1969 Oldsmobile442改裝車,兩人都穿著便衣,襯衣鬆鬆的垂在褲子外面,罩住藏在手臂下方以及腰上的武器,不出任務的時候他們通常都不帶槍,但是贊恩跟他們解釋過他們的處境,而因為他已經辭去海豹隊的職務,他請他們自行斟酌是否攜帶武器。典型的海豹隊風格,他們將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以輕便的春裝外套下,贊恩也帶有槍,它正好好的插在左臂下的槍套裡。。
「請放心,小姐發」幽靈向蓓瑞保證道「我們一定會把你和老闆毫髮無損的送達機場,除了(NASCAR)汽車比賽協會的,沒有人能趕得上兔子的車」。
「我確信」她答道,四處打量著兔子的車,那是一輛淺灰色,樣子非常普通的車,跟原裝的車型沒什麼兩樣,但是空轉的發動機所發出的低沉的轟鳴聲卻不是任何原裝車可以比擬的,車胎上的輪胎面看起來非常柔軟,而且比普通的輪胎要寬。
「防彈玻璃」加強型金屬車身,兔子一邊幫贊恩將行李放進後尾箱,一邊介紹,自豪之情言溢於表。「普通金屬車身的重量會造成阻力影響行車速度,所以我選用了一種比凱夫拉爾(一種質地牢固重量級的合成纖維)更輕,更堅固的新生代的材質來代替,我還在改裝汽車的防火系統」。
「我覺得非常安全」她向他保證。
當她和贊恩爬上這輛雙門車的後座時,她低聲問「汽車比賽協會在那裡?」
幽靈聽到了她的問題,他一臉不置信地從前座上緩緩轉過身來「不是那裡」女士,他艱難的吐字,彷彿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而是什麼是『汽車比賽協會賽車』,對於一個伴著賽車長大南方人來說,任何不喜歡這項運動的人都是匪夷所思的。
「噢,」蓓瑞給他一個歉意地微笑,「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歐洲,有關賽車,我只知道國際長途公路汽車賽」。
兔子嗤之以鼻,「做秀的表演賽」他輕蔑地說:「我們的賽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賽車」,他一邊警覺地觀察四周,一邊掛檔將他其貌不揚的龐然大物開出了停車場。
「我去過賽馬場」蓓瑞說,試圖安撫他們受傷的情緒。
她的語氣如此熱切讓贊恩忍不住覺得好笑「你會騎馬嗎?」他問。
她側身看他「嗯,當然,我喜歡馬」。
「那麼你會是個很好的麥家人」幽靈懶洋洋地說道,「老闆空閒的時間養馬」他的語調帶著嘲諷的意味,因為空閒的時間對於一個海豹隊員來說實在是鳳毛麟角。
「真的嗎?」蓓瑞兩眼放光地問道。
「只有一些,三十幾匹吧」
「三十匹!」她向後靠在椅背上,臉上閃著一絲困惑。他知道她在想什麼;養一匹馬的費用就已經很高了,更別說是三十匹。養馬的必要條件是大面積的土地和精心的照料,她怎麼也不能將這兩者與一個精銳反恐組織中的前海軍官員聯繫在一起。
「那是個家庭生意」他解釋道,一邊查看汽車周邊的狀況。
「沒有可疑的車輛,老闆」兔子說,「除非他們有好幾輛車輪流跟蹤我們,但是那根本不可能。」
確實,贊恩放鬆下來。操作一個輪流的跟蹤團體非常繁瑣,不僅需要很多時間來計劃、協調,而且一要事先知道路徑,兔子一路都在繞得,所以即使有跟蹤的車隊,他們也應該早就被發現,或是被甩掉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至少目前是如此。
他們順利地抵達國家機場,為了確保安全,兔子和幽靈一直護送他們到機場安檢台,他的前任隊友在贊恩處理武器申報的時候與他們告別,離開機場去處理贊恩租用的車。那輛車是贊恩在國家機場租的,不過歸還的地點卻註明在杜勒斯機場。另一個旨在拖延任何跟蹤者的小伎倆。
現在他們安全的坐在飛機上,他開始考慮該如何解決目前的問題。
第一步很簡單,他會讓強斯去調查蓓瑞的父親到底惹上了何種麻煩,強斯的耳目之靈通可以讓國家安全總局的人相形見絀。因為蓓瑞的緣故,贊恩希望尹威廉沒有捲入任何形式的賣國行為之中,否則,他一要被繩之於法。贊恩成年之後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捍衛自己的國家,現在,他則是一個誓言維護法律的政府官員,他不可能做出任何違背自己信念的事情,即使是為了蓓瑞也不行,他不要她受到傷害,但是他必須先確保她安全無虞。
蓓瑞在飛機著陸的時候醒來,她坐直身體,拂開垂在臉龐上的髮絲,彷彿迷失了方向似的四處張望,她從未在飛機上睡著過,昏昏欲睡是眾多早孕反應中的其中之一,而無法控制這些反應讓她倉皇失措,驚恐不已。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短暫的休息補充了她的精力,目前她正需要這些來面對生活中即將要發生的重大改變,雖然這些改變是她蓄意為之,而且一點也不可怕。「我要衝個澡,換套衣服」她堅定的說,這會是一場倉促的婚禮,與她一直憧憬的盛大結婚儀式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是省略那些繁文褥節並代表她願意穿著皺巴巴的衣服,睡眼惺忪的舉行儀式……想都別想。
「好,我們先去酒店」他摸了摸下巴,長滿硬繭的手指刮擦著新生的胡茬「反正我也需要刮臉」。
在Benghazi的那天他也應該刮臉的,回憶湧現,她幾乎能再次感覺到他粗糙的下顎摩擦著她光裸的胸部,一陣讓她虛軟無力的熱浪掃過全身,紅暈在臉上升起,從頭頂上小小的出風口吹出來的冷氣也在瞬間變得熱了起來。
她希望他沒有注意到她的窘境,但是很渺茫,他所接受的訓練就是觀察周圍的各種細節,她猜他可以描述他們附近十排之內的每一個人,在沒有睡著之前她曾注意到他敏銳的觀察著每一個從後艙經由他們前往盥洗室的乘客。
「你覺得不舒服嗎?」他問,端詳她泛紅的面頰。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熱」她實事求是地說,臉上的紅暈加深。
他繼續看著她,關心的眼神變成熱切的注視,該死,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從一開始他就表現得好像可以看穿她的心思,他總是能立即感覺到她的反應。
他眼睛慢慢地下移到她的胸部,專注的研究著,她的乳尖變得堅挺,對他顯著的興趣立刻就有了反應,體內湧起的慾望直達她的核心。「它們更加敏感了嗎?」他喃喃的問。
噢!老天,他不能這樣,她狂亂的想著,他們還在飛機上,四周都是擁擠的人群。而他在跟她討論一些有關她的胸部的問題,熱切得看起來好像立刻就要解除她所有的衣物。
「是嗎?」
「是的」她低聲說道,她的整個身體因為懷孕和強烈的意識到他而變得更加敏感,很快他將成為她的丈夫,她將再一次躺在他的懷中。
「先舉行儀式」他說,怪異得彷彿能夠聽到她的想法,「否則我們在明天之前都出不了酒店的大門。」
「你會讀心術嗎?」她低聲指控他。
緩緩地微笑將他漂亮的唇彎成弧形,「不用讀心術也知道堅挺的乳頭代表什麼。」
她向下瞟了一眼自己的胸部,她的乳房正緊緊地貼在她的蕾絲胸衣和上衣上。她的臉更紅了,她匆忙調整衣服遮住那兩顆珠狀的凸起,他低低的笑出了聲,他的聲音很低,在嘈雜的飛機上應該沒有人能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她略帶安慰的想著。
機組服務人員正在通知大家在飛機停穩,艙門打開之前留在座位上,而乘客則依照慣例湧入通道,開始取自己的行李,完全無視服務人員的要求,贊恩靈巧的起身跨入走道,透過他微張的外套蓓瑞看到他左臂下槍套以及隱藏在內的手槍發亮的金屬槍柄,然後隨著一個下意識的聳肩,一切都隱沒在他的夾克下。
她知道他隨身攜帶著武器,因為在登機前他有向相關部門報備。在冗長的旅途中她曾將近期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從腦海中摒除,但是在看到槍的瞬間它們又鮮明地浮現出來。
他在她起身步入通道的時候伸手協助她站到自己的前面,通道裡密密麻麻的排了很多人,站在身後的他宛如一堵溫暖而結實的牆壁。他伸展手臂,擱在她旁邊的椅背上,將她安全的攏在身側,他的呼吸吹過她的頭頂,攪動頂部的髮絲,讓她再度意識到他的巨大。蓓瑞屬於中等身材,卻只達他及肩的高度。
站在他前面的男人不穩的搖晃了一下,她向後退了一步,贊恩立即伸手攬住她,靠在自己身上,他巨大的手掌保護性地擱在她的小腹下方。蓓瑞咬住下唇,她的思維雀躍,因他的碰觸而帶來的全然的欣喜取代了一切的煩憂。她必須喊停,這種極度的挫敗感和折磨人的,混雜著焦躁與期待的情緒就要將她逼瘋了。
人流在艙門打開後緩緩地朝出口移去,贊恩的手從他的小腹滑落。在前進的途中,蓓瑞與一個還在位子上等待的老婦人的目光相遇,她會意的對她微笑,目光閃爍的看著贊恩。
「夫人」他溫文地向她致意,蓓瑞知道他一定知道了這一幕小插曲,他敏銳的觀察力真是驚為天人。
如果有一天她厭倦了他細緻入微的洞察力怎麼辦?大多數的女人都會因為有一個善於觀察細節的丈夫而激動不已,但應該不是達到麥贊恩這種程度的吧。
話說回來,如果另一個選擇是離開他,她寧願學著去適應,她嫌惡的想著,她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才找到他,才不會因為他過於機警而放棄和他在一起的機會。他被訓練成為一個戰士……殺手,他父親是這麼稱呼他的,若不是他機警的本能,他或許早就命喪黃泉了,她也一樣。
機場裡人頭湧動,數不勝數的旅客來來往往,去行李區的路上贊恩一直保持著慣有的警戒,冰冷的目光不斷地評估他們周圍的每一個人。與之前一樣,他一直擋在她和其他人之間,帶著她沿著牆壁的邊緣走,並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她的另一側。
他曾經為此挨了一槍,她想著,克制著突如其來的,將他推到一邊的衝動。
到達行李區前,他讓她停步,「等一下」他說道。
她的胃開始翻騰,她努力保持鎮定,「你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了嗎?」
「不是,我們要等個人」他端詳著她,冰冷的眼眸變得溫暖「你是個勇敢的女鬥士,尹小姐。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總是保持自制,竭盡全力做最好的事,這些對於一個嬌生慣養的上流社會寵兒來說,真的很了不起。」
蓓瑞大吃一驚,從來沒有人稱她為女鬥士,或是上流社會寵兒。若不是他眼底閃現的戲謔的光彩,她說不定會對這樣的稱謂提出抗議,然而,她只是考慮了幾秒,然後表示同意的點點頭「對」她面無表情的答道,「對於一個嬌生慣養的上流社會寵兒來說,我確實表現得挺勇敢的。」
她出其不意的回答使他輕笑出聲。此時,一個身著制服,手上拿著對講機的中年男子向他們走來,「麥警長嗎?」他問道,打斷他低沉圓潤的笑聲。
「是的。」
「Travis Hulsev,機場保安」Mr.Hulsev亮出他的證件「按你的要求,機場人員已將你們的行李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請跟我來。」
他考慮到了所有的情況,蓓瑞在他們跟隨Hulsey先生穿過一道沒有標示的門時,驚異不已地想著,有鑒於機場嚴密的保安系統,想直接將她從機場抓走是不可能的,因此最符合邏輯的做法便是守候在每個旅客取回行李之後必去的交通中轉區域,跟蹤她直達目的地,然後持機下手。贊恩挫敗了他們的陰謀,他一定是在去盥洗室的途中作的安排。
一股熱浪在他們踏出門外的時候撲面而來,她的三個手提箱以及他從國家機場寄存處取回來的旅行袋正擺在一個遠離主機場中轉區,毫不起眼的小型出口處,迎接他們的還有一輛車,以及一個穿著便衣,留著一絲不苟的軍人髮型的年青人。
年青人喀嚓一聲立正「長官」他說道「空軍Zaharias,聽候您的差遣。」
贊恩被逗樂了,嚴厲的臉龐緩和下來「放鬆」他說,「我不是我的哥哥。」
空軍Zaharias的表情輕鬆了一些,他露齒而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可不敢肯定」。
「如果他是濫用職權,佔用你休假的時間,我可以自己解決交通的問題」
「我自願的,陞官。當我還是初級航空兵的時候,將軍給予了我幫助,給他弟弟提供一點交通上的便利,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哥哥?將軍?蓓瑞心裡暗自想著,起先是馬,然後是這樣的消息。她發現自己對這個準新郎的背景幾乎是一無所知,退一步說,她到目前為止瞭解的所有細節都讓她驚詫不已。
贊恩莊重地給她做介紹,「蓓瑞,這位是空軍Zaharias,他將提供交通工具,犧牲的自己私人時間載我們進城。Zaharias,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尹蓓瑞女士。」
她鄭重地與這名歡喜雀躍,急於討好他們的青年空軍握手。
「很高興見到你,夫人」他打開後尾箱,敏捷的將他們的行李放入,並在贊恩擒起另外兩件行李時一把搶過來,「讓我來,長官。」
「我現在已經沒有軍職了,」贊恩好笑地說,「不過,我曾經是一名海軍。」
Zaharias聳聳肩「是,長官,但你仍是將軍的弟弟」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問「你以前真的是海豹隊的嗎?」
「正是」。
「該死」空軍Zaharias喘不過氣來。
他們坐進Zaharias冷氣開放,清涼宜人的雪弗萊,向城內進發。年青人很顯然對拉斯維加斯非常熟悉,而且心照不宣的捨棄主幹道,迂迴的繞行從天堂路,由北面出了機場。一路上他愉快地談笑風生,談天氣,交通,觀光客以及酒店等等,蓓瑞注意到他從不談論涉及私人的話題,也絕口不提贊恩的將軍哥哥到底給他那方面的幫助。贊恩讓他將車開到一個遠離主幹道的酒店,很快他們就在辦理入住手續了。
蓓瑞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贊恩用譚葛倫和譚愛絲的名字……為什麼選用這兩個名字,她不得而知……辦理了登記,絲毫不理會前台服務生會意的微笑。他或許認為他們是幽會的情侶,這樣也好,他就可以收起他的好奇心。
除了他們,電梯裡還有其他的人,所以她還是一語不發,直到服務生拿到小費離開,他們終於進入贊恩訂的套間。套間非常豪華,可以與她在歐洲時住過的房間媲美,若是在幾個小時之前,她可能還會猜測贊恩選擇這樣的房間是否只是為了迎合她錦衣玉食的習慣,她或許還會擔心他是否負擔得起這樣的費用,而現在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她等他鎖上房門,才雙臂抱胸,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那些馬?」她禮貌的詢問「家族生意嗎?以及一個碰巧是空軍將軍的哥哥?」
他脫下夾克,卸下肩上的槍套「全部屬實」他說道。
「我一點都不瞭解你,不是嗎?」她很鎮定,有點困惑。他用皮帶將槍套捲起來,然後將手槍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隨後他將旅行袋的拉鏈解開,從裡面取出一套西服,然後開始整理其他的東西,「你瞭解我,」他瞟她一眼,「你只是還不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不是故意對你有所隱瞞,你可以問任何想問的問題,但是我們幾乎沒有時候閒聊。」
「我又不是要查戶口,」她口不對心地說,「只是……」她挫敗地攤開手,她一點也不瞭解他,而他們就要結婚了。
他開始解襯衣的扣子,「我保證有空一定由頭到尾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現在,甜心,我希望你去洗個澡,我會用另一間浴室,然後我們可以結婚,盡快地上床,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就可以談話了。」
她看了看那張比特大號還要大的床。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她若有所思地問「我們在這安全嗎?」
「足夠安全到我可以集中盡力做其他的事」。
不用問也知道其他的那些事是什麼。她再一次看了看那張大床,做個深呼吸,「我們可以重新編排一下次序,」她提議道,「先上床,再談話,然後,明天早上舉行婚禮,你覺得如何?」
他停止了脫襯衣的動作,她看到他的瞳孔加深,面部表情因為急速湧起的慾望而變得嚴厲。幾秒鐘後他以誇張的動作將脫去衣服,扔在地板上,「我還沒有吻你呢」他說道。
她吞嚥了一下。「我注意到了,我還在納悶……」
「不要」他嚴厲的說,「不要納悶。我沒有吻你的理由是,一旦開始,我就停不下來了。我知道我們沒有按順序來……該死,從第一次看見你裸身躺在那裡開始,所有的事情就次序紊亂了。我那時就想要你了,甜心,現在也是,該死的想極了,想得週身疼痛,但是你一直身處險境,我的工作就是要確保沒有任何事會傷害到你和寶寶。我可能隨時喪命……」
她哽咽的抽氣,他打斷她,「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多年前我就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我希望我們盡快結婚,因為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萬一我計算失誤或撞了霉運,我希望我們的寶寶是姓麥肯雷的婚生子。這個姓氏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受保護的,我希望你現在就得到它的庇護。」
她凝視著他,眼眶裡蓄滿了淚水,這個曾經幫她挨了一顆子彈的男人,願意上天入地保護她,他是對的……她瞭解他,知道他是怎樣的人,雖然她不知道他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或是他在學校時成績是否優秀。她知道他的本性,而正是他的本性使得她如此迅速,強烈的愛上他。他或許不像她希望的那樣和藹可親,也許有時他自製得讓人害怕,也許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所以她很難在聖誕節或是他生日的時候給他來個大驚喜,她都可以應付,而且樂在其中。
如果他願意為她犧牲自己的生命,她至少可以做到對他絕對誠實。
「我同意嫁給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說。
他詢問式地挑著濃黑的眉毛看著她。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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