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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泊妊]當愛情遇見癡傻【戀愛五部曲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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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4:50 |倒序瀏覽 | x 1
當愛情遇見癡傻(戀愛五部曲之二)作者:泊妊

「妳聞起來的味道真的好棒!」
他的雙手開始不安份地撫上她的腰……
「你……你在做什麼?」
她白皙的臉龐那間泛出大量的紅潮……
「妳看不出來嗎?我在色誘你呀!」
接著,他的動作愈來愈「大膽」……
竟然,竟然開始入侵她裹在緊密衣服下的——
他狂佞地想著,反正他都已經被她冠上「大色魔」的頭銜了,
而既然是以「色」引誘的「魔」鬼,
只「色」一次豈不太枉費了她對他的「稱讚」!
看來,他非得好好地向她「展露本性」不可……
只是——不知道她承受不承受得了他猛烈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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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5:30
  楔子
  
  若是公司行號之間要舉辦員工不遲到、不早退的比賽,那冠軍一定是非「黑白企業」莫屬。
  
  只要是上班的日子,黑白企業的員工必定是在八點五十分之前便到達公司。
  
  而下班時間是五點,可是呢,員工們卻在五點十分才會陸續步出公司大門。
  
  這是為何原因呢?
  
  黑白企業是冠以兩位總裁的姓為名。黑幽,高大、強壯的體魄,帥氣、迷人的五官,再加上好相處的隨和脾氣,未婚,員工們給了他一個外號:黑馬王子。
  
  白貝羽,瘦削、挺拔的身軀,優雅、俊美的表相,加上妙語如珠的個性,未婚,員工們也給了他一個外號:白馬王子。
  
  兩位總裁向來是以身作則。上班時間是九點,而兩位王子一定會在八點五十五分相繼走進公司。下班時則是在五點五分離開公司。
  
  眾家女子便堅守著兩位王子每天規律的時間表,看著兩位王子上班及下班。
  
  現在時間:中原標準時間早上八點五十五分。
  
  「黑總,早!」黑幽前腳才剛踏進公司,員工們已異口同聲向他道早安。
  
  「大家早!」黑幽回了員工們一聲早及一個迷人的笑後才步入他專屬的電梯。
  
  「喔!好帥、好迷人哦!」
  
  「黑馬王子真是帥呆了!」
  
  眾家女子陶醉在黑幽迷人的笑容之中。
  
  過了三分鐘後,大廳再度響起一聲--
  
  「白總,早!」
  
  「大家早!」白貝羽心情雀躍的和員工們打過招呼後,即高高興興的步入他專屬的電梯。
  
  「白總今天心情很好哦!」
  
  「他好帥哦!」
  
  眾家女子再度陷入陶醉之中。每個人都在幻想著有一天他們能看上自己,王子們深情的眼眸投注在自己的身上。眾家女子懷著好心情及美麗的別想各自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附註:接下來的劇情,請翻閱星語情話158戀愛五部曲之「當愛情遇見傷心」
  
  雨,好大的兩。
  
  收音機裡不時發出颱風警報,要低窪地區嚴防水災。
  
  晚上十點零七分,強烈颱風朝墨西哥灣的波扎利加市值撲而來。
  
  黑漆的彼扎利加市,一艘般的遊艇在水面上穿梭,空中有直升機盤旋,這些人並不是警察,也不是某個國際人道救援組織,他們是青蠍幫副幫主奧村建和他的黨羽,目的在搜尋青蠍幫老大──安東尼奧范。
  
  這些人荷槍實彈,全副武裝地搜尋自己的老大,擺明了是--叛變。
  
  每一艘遊艇都配有大型探照燈,凡是有影子閃動,一律掃射。
  
  此刻,在教堂的鐘樓上,有兩個人影緊緊依偎,淹水已漲到他們的鞋底。
  
  孟霏像被保護的雛雞,被范超峰堅強的手臂摟在懷中,她的臉貼在他心臟的位置,他的心跳沉穩悅耳,一點他沒有害怕的波動。
  
  「我愛妳。」范超峰俯低頭,突然沿著她的鬢髮吻到耳珠。
  
  「你說什麼?」孟霏一愕,只覺得一陣酥麻傳到心窩,沒聽清楚。
  
  「我愛妳,好愛好愛妳。」范超峰將吻轉移到她的唇上,而接著她腰的手也跟著加重力道,幾乎快折斷她的腰了,但她沒喊痛,她根本連話都無法說,她的嘴被他的舌佔滿,密不透風。
  
  他的吻十分強烈飢渴,令她心蕩神迷,忘卻危險。
  
  半晌,他鬆開了她,表情凝重:「答應我,永遠勿忘我。」
  
  「我答應你,我永……」孟霏雖然覺得他要她說的話怪怪的,但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話還沒說完,肩膀忽然像被刀子砍到似的,痛徹全身,頸子一至,身子一癱,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附註:接下來的劇情,請翻閱星語情話160戀愛五部曲之「當愛情遇見永遠」
  
  「怎麼樣?我們這個月的收入如何?」黎采心手中抱著兩成的女兒,無聊的摳著指甲,並對一旁的會計兼掃地--也就是她這間服飾店唯一的員工黃瑞嘉問道。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啦,她這間服裝店由於定價實在是有點過高了,隨便一件衣服的訂價都在五位數以上。每天是都有客人上門沒錯,但當顧客只要一看到上頭的標價就會咋舌,然後搖頭離去,所以生意一向清淡。
  
  老實說,服飾店只要一個月可以賣出三套衣服,她真的是該偷笑了。
  
  尤其她又是這種懶散的個性,只要有客人上門,她全都交待一句「自己來」,根本就不會上前去招呼,多虧請了個任勞任怨的黃瑞嘉,否則她這間「采心服飾店」老早就關門倒閉。
  
  「還不錯。」黃瑞嘉笑著點點頭。
  
  「賣出了幾套衣服啊?」黎采心隨口問道。
  
  「四套,淨利差不多五仟元。」
  
  「五仟?」黎采心皺起了眉頭,將女兒丟到了一旁去,走到黃瑞嘉的身旁,「才五仟叫還不錯?」她揚高了音調。
  
  敢情她的小會計以為她們賺的是美金嗎!?不然淨利五仟元怎麼會跟多扯上邊呢?
  
  「恕我說一句,妳知道我們這裡記帳是用新台幣記帳吧?」她雙手交叉瞪視著黃瑞嘉。
  
  「我知道啊!老闆娘,我是會計當然知道我們記的是新台幣,但是……上個月我們扣除水電及我的薪資那些有的沒有費用之後是虧耶,所以相較之下,這種盈餘本來就應該算是還不錯的了!」黃瑞嘉無辜的說道。
  
  黎采心一聽到黃瑞嘉所言,眉頭都皺起來了,「好吧、好吧!隨便啦。」反正,就算虧也不是虧到她的錢,她怕什麼!
  
  嗯……不對,應該說她開這間店的錢是從別人那裡挖來的,所以不怕。
  
  對,不怕!只要不要衝到她的老本,她都不怕。
  
  附註:接下來的劇情,請翻閱星語情話161戀愛五部曲之「當愛情遇見殘酷」
  
  「什麼!?要我去保護一個歌手?」陸闕東聽到自己的任務,差點沒拍桌子兼跳腳。「而且還是個學生歌手!拜託,這叫做當保母,好不好?」一個高中生,只差沒要把屎把尿的,除此之外,還什麼都很難纏,所以--
  
  「我不要去哦,要去,派別隊的隊員去。」想他一個堂堂保三總隊的大隊長,大毒梟不去抓,去保護個小鬼頭?這像什麼話!
  
  「這事你還是先看過委託人之後再說吧。」
  
  「誰來說情都沒有用的啦。」他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要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以示他的男人本色。
  
  「是嗎?」分局長才不信。「別吧話說得那麼滿,小心待會自打嘴巴。」
  
  「嘖,局長,這你就不瞭解我了,我陸闕東說話一向不打誑話,有幾分真,說幾分事,我說不去就不去!」
  
  「可是那個委託人長得年輕貌美。」
  
  「她像王嬙、西施都沒用啦。」人家他心裡只有一個人,悄悄的放在心底好久了,所以--哼,那些庸脂俗粉,根本就不能入他的眼。
  
  「還是看看再說吧,委託人待會就來了。」
  
  「那還要等多久?」他很忙耶。
  
  陸闕東沒耐性的在局長辦公室內是來走去。
  
  附註:接下來的劇情,請翻閱星語情話157戀愛五部曲之「當愛情遇見守候」
  
  凱悅大飯店的國際廳內正在發表本世紀末最盛大的一場珠寶大展,各式各樣精雕細琢的珠寶玉飾令人目不暇給,光是看就夠讓人心動的了,更何況是穿戴在婀娜多姿的模特兒身上展示。
  
  悠揚的音樂響起,模特兒的肢體曼妙地隨著節拍而舞動,珠寶的亮麗光芒讓人目眩神凝,恨不得能將之據為己有。
  
  伸展台上,只見身材玲瓏有致的模特兒身著各色系的薄紗禮服,在人造風的吹拂下顯得輕揚飄逸,若隱若現的粉嫩肌膚將寶石特有的光芒烘托的更加耀眼。
  
  貴賓席上,只見與會來賓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讚歎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
  
  「張董,恭喜您,這次的展示會相當成功,由與會來賓爭相訂購的情形看來,要賣至一件不剩是輕而易舉的。」培訓這次展出模特兒的公司負責人,本身亦是著名模特兒出身的桑紡惜,微笑著說道。
  
  來賓們爭相搶購的熱烈情形,讓這次展出的情形比預期來的成功,令紡惜心中大石得以落下。
  
  只見珠寶商張有財洋溢著笑容的胖臉頻頻點頭叫好,根本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他臃腫的身材配上宛如彌勒佛似的渾圓大臉,十足就是暴發戶的標誌。
  
  「謝謝,剛剛工作人員跑來告訴我,這批珠寶直到剛剛為止已經賣了七、八成,有這麼好的成績,妳是最大功臣呀。」張有財豎起大拇指稱讚著她。
  
  「哪裡,是您這批珠寶漂亮,我只是負責將它的燦爛與美麗展現出來罷了。紡惜還希望張董多多提拔。」紡惜謙虛的不敢居功。
  
  「這是哪兒的話,我還怕桑小姐不肯接我公司的案子,畢竟珠寶展示的風險遠比服飾來的高。」張董直言道出紡惜剛開始不肯接下這個案子的顧忌。
  
  紡惜風情萬種的回眸淡笑,優雅宜人的氣質將她的美烘托的更耀眼,她態度悠然的將長髮撥到耳後,讓細緻無瑕的嫩耳露出來。「沒辦法,您也知道我這家模特兒公司剛成立不久,一有閃失紡惜可賠不起呀!」
  
  「那這次可有萬全準備?」張董一副生意人的口吻問道。
  
  「這次珠寶都是我自己保管,直到剛剛才交給公司的員工拿給筷特兒,安全的很,您放心吧。」
  
  紡惜話剛說完,就看見負責幫她看管這批珠寶的核心幹部--孟瑜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紡惜,不好了……」
  
  看她一副事態嚴重的表情,紡惜一顆心也忐忑不安的狂跳著,微微攢起眉心問道:「出了什麼事?」
  
  這時,張董的人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神情緊滯的對張有財咬耳朵,只見張有財詫異的睜大了圓眼,臉色瞬間成了一片慘白。
  
  他迅速的轉過頭看著紡惜,一臉不能確信的看著她說道:「莊小姐,真品妳拿到哪去了?快把它拿出來,免得顧客們把事情鬧大。」
  
  「我不知道啊,自從貴公司將這批珠寶交給我之後,我一直將它們鎖在保險箱裡,直到今天才拿出來的。」突如其來的噩耗讓紡惜慌了手腳。
  
  「真品呢?真品到哪兒去了?難不成有人能從模特兒身上偷天換日的將珠寶竊走?」張有財口氣尖銳的大聲吼叫。
  
  這時,原本投注在模特身上的鎂光燈紛紛轉向兩人,嘩然聲從會場四處響起,看來已經有人耳尖的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紡惜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四周此起彼落的批判喧嘩聲,緊繃的心瞬間沉入無底深淵。
  
  完了,看來明天她鐵定上各大報頭條了。
  
  面對刺眼的鎂光燈,紡惜用手遮著額頭,以躲避從各個角落不斷閃爍的燈光,一臉沉穩的說道:「張董,您放心,珠寶既是您交到我手上的,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決不會讓您吃虧。」她以負責任的態度安撫珠寶商,隨即一陣旋風似的轉往喧嘩聲不斷的後台瞭解詳情。
  
  外表看似沉穩的她,天曉得此時有多心慌,這批珠寶市價超過兩仟萬,如果沒了,她縱使傾家蕩產也不夠賠呀!
  
  此時,她也只能暗自祈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工作人員開她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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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5:54
  第一章
  
  破落的長堤上,一個單薄的身影獨自地來回踱步著,神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越見焦急與不安,臉色也越顯蒼白,緊咬著的雙唇滲出絲絲艷紅的鮮血。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努力多年的一切全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原本她還奢望這只是一場夢,一場惡夢罷了!
  
  她越想越憤恨難平,可是,憑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想當初自己隻身來到這五光十色的大都會,幾經風霜才在機緣巧合下得以照露頭角。
  
  雖然至今她仍找不出原因,為何短短的一個小時內真品會變贗品,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唉!原本寄予厚望的人,看樣子是不會來了,雖然曾四處阿電話找他,也曾留言要他來此會商,以謀對策。可是,非旦他的手機打不通;就連托他的朋友幫忙找人,都反遭他們的冷嘲熱諷。
  
  想必此次的醜聞已是眾所皆知了,眾人避她猶恐不及,他哪有可能還會對她伸出援手?是該死心了!
  
  在這世上她已無親人,孤伶伶的生活早已讓她心生畏懼,她不要再獨自度過了,不要……
  
  對了!「死」!只要她死了,她就可以回到母親的懷抱,至少疼惜她的母親會相信她,相信她真的沒有私吞那批珠寶,相信她是清白的。
  
  只是心中仍有不甘,仍有太多的恨與怒!
  
  罷了!不然又能如何呢?
  
  只見她漸行漸遠,海水已漸浸濕她的裙衫、她的頸項,直至整個人消失在海域裡"隨著水流載沉載浮之時,她才開始感到空虛、感到害怕……
  
  堤岸上遺落的紅色高跟鞋,獨自擺立在秋風裡,彷彿是一種諷刺,也彷彿是一種強烈的無言控訴。
  
  夕陽餘暉撒落在金色沙灘上,映照著沙灘椅上一個滿臉鬍渣、身著紅色休閒衫、藍色牛仔褲、帶著黑框眼鏡的男子,他正出神沉思,時而眉頭緊蹙,時而頻頻歎息,一副進退維谷的模樣。
  
  驀然,他從椅子上起身,試圖轉換思考方武,但依舊只是來回踱步,坐立難安。
  
  「天啊!結婚生子真有那麼重要嗎?」一聲長歎後,斬悎嘶聲喊出自己的無奈。
  
  忽見海面上似乎有人隨波浮沉。真是奇怪!私人專屬沙灘上怎麼可能有人在未經許可下擅自闖入,難道巡邏警衛打混、逍遙去了?
  
  在好奇心驅使下,他往前一探究竟。
  
  驚見是一名女子漂浮在海上,不知是否已溺斃?他不敢有所遲疑,趕忙泅水將她救上岸來。
  
  一探得她尚有心跳,趕緊進行急救。
  
  經過斬悎一番手忙腳亂的折騰後,她終於咳出積在肺部的海水,狠狠的吸了一口久違的新鮮空氣。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驚覺眼前目出一個碩大的人頭,她嚇的緊縮了一下,猛然發現胸前一陣冷颼,低頭一看,自己居然衣衫不整,雪白的胸脯赤裸裸的呈現,她以為自己在落水後,眼前這個登徒子竟然還企圖非禮她,立刻二話不說的先賞他一個大巴掌。
  
  啪!清脆又響亮的巴掌聲霎時響起,斬悎一個閃避不及,火熱熱的五指手掌印已經印在他俊逸的臉上。
  
  他摸著那火熱疼痛的臉,連忙倒退一步。
  
  「喂!妳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斬悎撫著被打的臉頰,滿是氣憤的說。
  
  桑紡惜回過神來,看看自己,回想起自己投水自盡;再看看週遭與對方,已然意會。
  
  她這才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想非禮我。」
  
  「誤會……!什麼?妳居然把我看成登徒子。」耿斬悎氣餒的拍著額頭歎氣,想他在女人堆裡可是萬人迷,怎知在她面前成了企圖非禮的無賴、惡棍。
  
  「對不起!」紡惜羞紅著臉說道。
  
  斬悎這才怒氣稍減,回頭瞧著她,從救她至今他才仔細打量起她,發現眼前人兒雖然一副落難模樣,但是依舊難掩那份清新脫俗、秀麗動人的氣質,而且隱約間似乎對她似曾相見。
  
  「妳叫什麼名字?我們以前是否在哪見過?妳是失是落水?還是自殺?」
  
  一連串的問題,讓她不知所措。紡惜本想回答他,但又想起自己之所以會落得這步田地,都是因為輕信他人,因此頓時又退縮回去。
  
  「你是不是見到漂亮的女人,都是這番說辭?見獵心喜、意圖搭訕?」紡惜故意口氣嫌惡,無禮的回問著。
  
  這個女人莫非認為天底下的男人都想追求她?斬悎滿臉錯愕,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樣。
  
  紡惜見他無言以對,心中更加認定他就是這種人,臉上流露出鄙夷與不齒的神情,隨即別過頭望著藍藍的大海,不願再正視他。
  
  可惡!居然有人敢如此輕蔑他,向來只有他看不起人,讓人吃撥、受罪,今天居然有人膽敢犯上門來!
  
  「天啊!妳不會以為自己貌如天仙,人人就都想追求妳吧?」
  
  紡惜被他的一番話氣的火冒三丈、怒急政心,再加上剛從鬼門關前繞一圈回來體力耗弱,突然眼前一黑立即不支倒地昏眩過去。
  
  斬悎正懷疑她怎麼會罵不還口、安靜無聲,於是側過頭去輕瞄一眼,發覺她竟昏了過去。
  
  他蹲下身來,企圖搖醒她,反覆嘗試了多次,依然無法喚醒她。察覺她雙頰異常的紅潤,小心地伸手輕探她的額頭,沒想到她居然發著駭人的高燒,看來這次不救她可真的會出人命了。
  
  他再次咒罵著自己,要是剛才狠下心來一走了之,不就沒事了嗎?現在發現她高燒不退,不是更走不開了?
  
  算了!就好人做到底吧!他抱起她將她帶回聽濤別館。
  
  三天後。
  
  紡惜緩緩醒來,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床沿坐著一個陌生男子,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端視著她。
  
  她害羞的低下頭來,卻驚覺自己居然身著睡衣,而且連貼身衣物也已經被換過。羞怒之餘,她二話不說,舉手一巴掌就往耿斬悎的臉揮去,淚水也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地滑落臉頰。
  
  還好耿斬悎反應迅速的閃過。「喂!妳是不是有毛病,動不動就想打人。」他憤怒地說道。
  
  可是,她不但不回答,反而哭得更厲苦。
  
  她左於緊握著睡衣的領口,右手拚命的想拭去不斷掉落的淚珠,歇斯底里的伸手指著他罵道:「滾!色魔!滾!給我滾!」
  
  這時耿斬悎才恍然大悟,不禁為之失笑,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認為他是個辣手摧花的色魔。
  
  「色魔!你居然還哭得出來!你有沒有羞恥心!」紡惜對他恭不知恥的反應感到氣憤。「可惡!我會讓你為你所做的事,付出你無法想像的代價。」
  
  「拜託!妳也不想想看這是誰的地盤,還放在此撒野!況且事情並非妳想像的那般。」斬悎也光火了。
  
  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同時門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斬悎!你在跟誰嘔氣?誰跟天王老子借膽,敢跟你吵架?」斬悎的父親--耿志龍,一邊笑著說道,一邊開門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登時愣在那。
  
  「老爸!您怎麼不敲門就進來呢?」
  
  就在斬悎說話的同時,忽見枕頭朝自己飛來,還好自己門的快。
  
  「爸!您先出去,我待會就來。」斬悎說著硬是把父親推出房門,並把房門鎖上,想好好整治這個瘋婆娘。
  
  誰知接著而來的是電話、鬧鐘等等,反正能去的都去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只好左躲右閃的咒罵不休。
  
  耿父在門外聽見摔東西的聲音此起彼落,不覺搖頭笑道:「斬悎,這回可真遇到對手了!看來大事底定,趕快找老伴商量商量。」
  
  於是故事就在陰錯陽差卜,熱鬧展開。
  
  房內,兩人依然是針鋒相對,最後斬悎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粗魯的一把將她推到床上,然後迅速的離開。
  
  天曉得,他才剛邁出房門就被老爸逮個正著,一把抓住他往各廳走去。
  
  到了客廳,耿志龍迫不及待的問道:「斬悎!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否則人家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老爸!您別亂講,沒有的事!不要隨便發揮您想像力豐富的腦袋瓜好嗎?」斬悎連忙否認道。
  
  「你別騙我了,我可還是耳聰目明的哦。」耿志龍壓根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真的沒有!」斬悎看著老爸瞬息萬變的表情,心中不禁哀嚎不已。
  
  「少來了!憑我們耿家的財勢與地位,多少女孩子想得到你的青睞,怎麼可能對你又吼又叫,又丟枕頭又砸東西的。少騙你老爸我了,我從小看你長大,你有幾兩重我還會不知道嗎?」耿父不以為然的說道。
  
  沒有?哼!污混小子連老爸也想騙,幸好他人老心可不老,腦筋可還精明的很呢。想這麼蒙騙過關,門兒都沒有。
  
  「老爸!天大的冤枉啊!」斬悎無奈的說道。
  
  「斬悎!我們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清白人家,做事就要敢作故當,別讓人家看笑話。今天,爸媽既然撞見這件事,就要替人家主持公道。無論是好是壞,反正是你自己挑的,你要負起責任,像個男子漢。」耿父沈下了臉,嚴正說道。
  
  斬悎看老爸說不通,轉向一旁正在竊笑的母親求救。誰知母親克然與父親同一個鼻孔出氣,認定他一定是做出了規越矩的事情。
  
  在求助無門的狀況下,斬悎哨然歎道:「算了!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隨便你們。我出去走一走,順便安排一下晚宴,好幫你們洗塵。」
  
  他知道現在就算是說破嘴,他們也不會相信,那又何必多費唇舌做無謂的爭執呢!
  
  「不錯!算你還有點良心,雖然忘了去接機,但還曉得要幫我們接風。算是沒白疼你,不會因為有了女朋友就忘了老爸老媽。」耿母趙唯欣高興的拍拍他的肩膀,將他推出大門,嘴巴還不忘一再叮囑,「早點回來。」
  
  斬悎登時為之氣結,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無奈的出門。
  
  耿氏企業。
  
  在這棟三十層的摩天大樓有著最現代化的設備,大樓的外觀是用銑金屬成分的玻璃牆鑲砌而成,兩側各有座高速電梯,隨著電梯的上升可以鳥瞰全市的景致,但是從外面卻不能透視電梯內部。
  
  大門口無論何時總有兩個身材魁武、精神奕奕的保安人員來回巡察茗。大樓前有一座美麗的噴水池,噴泉是由左右兩個刻鏤精細的雕像手上的水瓶灑落池裡。
  
  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以優美的弧線沿著寬闊的車道來到門口,從車裡步出一個穿著得體的男子。
  
  「董事長好!」保安人員朗聲問候。
  
  此人就是這偌大企業的負責人,耿氏企業的少東家--耿斬悎。
  
  他把鑰匙交給其中一位保安人員,便匆匆走進大樓。見他臉色並不怎麼愉悅,眾人也不敢造次。
  
  隨著一聲聲的問候聲,他搭上專屬電梯來到了大樓的頂層,這裡是他專屬的休憩場所。樓面非常寬闊,裡而書房、餐廳、會議室、健身房、游泳池等應有盡有,還有兩個專責人員負責打理,並肩負保全職責,男外還有一個老管家替他安排日常瑣事。
  
  平常除了商務往來、公務交涉,他大部分的時間就在這棟大樓頂層度過,他的辦公室就在下一層,只有經由他辦公室內的專屬電梯才能到達頂樓,而開啟電梯的鑰匙則只由他與老管家兩人持有,縱使是他的私人秘書,也不能在未經他與老管家同意下到達頂樓。
  
  「少爺!你今天怎麼悶悶不樂?你不是去機場接機嗎?是不是接機沒接著,老爺、夫人先行回聽濤別館,所以挨罵了?」老管家關心的追問道。
  
  「不是的,福叔。對了,福叔,幫我安排今天的晚宴,就在公司的采風樓舉行好了。商拐上比較不相干的人就別通知了,邀請幾個爸爸比較談得來的朋友聚聚就好,別把老爸他們累壞了,我想他們的時差應該還沒調整過來。」
  
  「是的,少爺!」老管家恭敬地響應著。
  
  「對了!這幾天可有什麼事?」
  
  「陳秘書說:巨廷企業的帳小姐、舞儀企業的蕭小姐、還有追夢企業的劉小姐,都在問老爺他們搭幾點的飛機,何時抵達,還有今天晚宴在哪舉行?」老管家據實回答。
  
  「天呀!莫非她們是包打聽不成,否則怎麼知道老爸他們今天回國,還想追問晚宴舉行的地點,難道她們想不請自來不成。」斬悎的語氣充滿了嫌惡與不屑。
  
  「少爺!我看你就盡早成家,免得她們一天到晚黏著你不放。」老爸家一邊好心規勸著,一邊搖頭歎息。
  
  「好了!好了!這事我心裡有數,你就別操心了。我求你,別跟我老爸、老姊他們一樣,一天到晚嘮叨個不停,我都快煩死了。我先去小睡一下,晚宴前一小時再叫醒我,電話我一律不接。」斬悎不悅且埋怨的說道。
  
  老管家聞言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立刻退出房間,並順手將房門帶忙。
  
  聽濤別館。
  
  叩!叩!
  
  「我可以進來嗎?」趙唯欣來到門口,輕敲著門。
  
  「誰?不要煩我,讓我靜一靜好嗎?」紡惜無精打采的回道。
  
  「我是斬悎的母親,開門好嗎?」趙唯欣和藹親切的說著。
  
  紡惜雖然心中有些不願,但是人在屋簷下,她也只好開門。
  
  趙唯欣來到房裡見四處一片凌亂,不禁搖頭歎道:「唉!小倆口有什麼不能好好談的,非得要吵吵鬧鬧的。」走到床邊坐下,仔細的端詳紡惜。
  
  紡惜被看得不好意思,「伯母您好!」
  
  紡惜現在面容雖然憔悴,但是難掩其標緻的長相與穠纖合度的身材,而且全身散發著一種典雅的溫婉氣質,讓趙唯欣覺得很滿意。她開口問道:「小姐貴姓?家住哪兒?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紡惜低下頭來,不知該怎麼回答。悲慘的過去只自令她不堪回首,她實在不想再跟過去有任何牽連。幾經思索,紡惜決定瞎掰矇混。
  
  「伯母!我姓桑名紡惜,是名孤女,自小由姑母撫養,三年前姑母去世,我就雙身到此謀生。」紡惜回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禁悲從中來,慼然落淚。
  
  趙唯欣見她神色閃爍,還以為她不肯據實以告,想隱瞞些什麼。聞言才知觸動她可憐的身世與悲苦的回憶,疼惜的執起她的手,安慰說道:「好孩子!別哭了!以前不快樂的事就別再想它了,把握現在、規劃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事。」
  
  紡惜從她身上感受到失去好久的母愛與真心的關懷,想起疼她、愛她但不幸早逝的母親,不由地伏在趙唯欣懷裡、摟著她哭得更加厲害。
  
  「好孩子!不哭了!對了,妳跟斬悎認識多久了,怎麼認識的?」
  
  「伯母!我們別談那個色魔!」紡惜未經思索說道,話一出口,隨即感到失言,竟在人家母親面前說她兒子的不是,真是失禮。於是馬上道歉:「對不起!我失言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在鬧彆扭,無心之言,我不會在意的。現在妳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趙唯欣親切的說道。
  
  「我和他不算認識,我失是落水,是他救了我。」紡惜娓娓迢來。
  
  「是這樣嗎?我聽王媽說,軌悎帶妳回來時,妳高燒不退,他親自在妳身邊守了三天三夜,連王媽想代替他照顧妳,要他回房休息他都不肯。你們怎麼可能不認識,而且斬悎每天公務繁忙、又不是沒事做,怎可能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如此費盡心力。妳別瞞我了!」趙唯欣懷疑的說道。
  
  「是真的!我沒騙您!」紡惜堅決的說著。
  
  「好了!好了!我不追問就是!妳稍微梳洗一下,待會我叫王媽給妳帶套衣服過
  
  來。我女兒彩翎到英國唸書,這兒有留了些衣服,我看妳跟彩翎的身材差不多,就先拿她的衣袋給妳替換。等斬悎回來,我再叫他帶妳去選購些服飾回來,打扮一下,晚上大家一起赴宴,介紹些人給妳認識。」隨後她便步出房門。
  
  紡惜坐在床沿不知如何是好,心想究竟是走還是不走?待在這兒妥當嗎?若離開又該到哪去呢?
  
  這時王媽來到門外,帶來了替換的衣衫。王媽原本想留下來幫紡惜梳妝打扮,但是紡惜堅持不肯,王媽也只好先行離去。
  
  紡惜最後決定先跟耿斬悎做個了斷後,其它的就等離開耿家之後再作打算。她相信,既然上天不肯讓她死,一定是有牠的理由,她要追查出那件事情的真相,還給自己一個清白。
  
  「少爺!醒醒!該起床赴宴了!」老管家在門外輕喚著。
  
  「喔!知道了!」斬悎揉揉惺忪的眼睛,帶著睡意回道。
  
  只不過三天沒睡,怎麼會如此疲憊?以前通宵達旦裁決重大事件,常常整個禮拜沒睡,也未曾有過這種現象。難道是……
  
  斬悎內心有著一絲意外,還有著一絲的甜意。真如自己所想的一般嗎?關心則亂,因此特別耗費心神?雖然在父親面前一直想撇清關係,可是心裡卻有著相反的想法。就如現在,他居然有一種若有所失的感覺,好想有她在身邊陪伴。
  
  這是這幾天養成的習慣嗎?若是,那未免太容易上癮了吧!一時間斬悎也無法給出已一個明確的答案。
  
  斬悎快速的洗把臉,整整衣服後步出房門,尋找老管家。
  
  「福叔,今天的晚宴安排的怎樣了?」找到老管家後,斬悎連忙問迢。
  
  「晚宴由漱芳齋主廚負責,一切安排妥當,並且已經知會老爺、夫人了。」
  
  「還有,老爺來過電話,要你早些回去陪桑小姐,順便幫她帶些衣飾回去或陪她去挑些衣飾好參加晚宴。」老管家續道。
  
  「桑小姐?哪位桑小姐呀?」斬悎不解的問道。
  
  「就是你帶回聽濤別館的那位桑小姐呀!」老管家露出訝異的表情。
  
  「她姓桑?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帶她回聽濤別館,莫非你也跟那些浮華浪子一般,搞一夜情?」老管家語帶驚訝的問道。
  
  「福叔,你想到哪了?」斬悎氣憤的說著。
  
  「看你怎麼跟老爺、夫人交代?他們以為她是你的女友,誰想到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老管家嘟嚷著。
  
  「福叔!她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斬浩鄭重的為她答辯。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然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她是你的女朋友,還是人花心們想遊戲人間?」老管家一副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怎麼,該不會是老爸、老媽叫你來打聽的吧?」斬悎懷疑的瞟他。
  
  「沒!沒這回事!他們叫我問你幹嘛?是我自己好奇!」老管家支支吾吾的。
  
  「別想騙我了!哎!算了!」說罷,斬悎微慍的拿起外套和鑰匙下樓,先回聽濤別館去了。
  
  斬悎回到聽濤別館,一進門就見到父母親已擺好陣勢在大廳等他,原本地想先去看她,也只好作罷。
  
  「怎麼一出門就是老牛天,你是在嫌我們煩,故意避開我們嗎?」耿志龍不悅的嘮叨起來。
  
  「老爸!我是去安排晚宴,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事需要處理的,哪是故意避開你們,嫌你們煩?」斬悎謹慎地回答。
  
  「那最好!不過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名堂?老爸、老媽難得回來,也不先跟我們介紹一下。」耿志龍斥責道。
  
  「沒辦法!跟你們講你們也不相信,乾脆不說!」斬悎莫可奈何的說道。
  
  「這是什麼話,說了不等於白說!」耿志龍氣急敗壞的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爺倆別再鬥了!斬悎你告訴媽,你們怎麼認識的?感情怎麼樣?有沒有計畫什麼時候結婚呢?」趙唯欣溫婉的問道。
  
  「媽!您說什麼呀!誰要跟那個女人結婚?跟她結婚恐怕要倒八輩於楣!」斬悎連忙急得矢口否認。
  
  誰知這時紡惜恰巧來到大廳。
  
  「大色魔!你說什麼?誰跟你結婚才真是倒了八輩子楣!」紡惜氣憤的回嘴,但立即驚覺到自己高亢的聲調,頓時又羞紅了臉。
  
  紡惜那嬌羞的模樣讓斬悎看得目不轉睹,而紡惜罵他的話似乎是充耳未聞,也毫不動怒。
  
  耿氏夫婦見狀不禁失笑出聲,曾幾何時他們的兒子變得這麼有涵養,罵不還口,真是一物降一吻,遇上剋星了。
  
  紡惜換了衣衫後,分外倩新亮麗、成熟嫵媚,一掃之前憔悴模樣,再加上她微嗔神態,更加顯得楚楚動人。
  
  「好了!好了!這兒就先讓給你們兩個,我跟你爸爸先回房了。你們兩個好好談談,別再鬧彆扭了!」趙唯欣打著圓場說道,神色曖昧的把他們拉到一塊,隨後扯著耿志龍離開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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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6:20
  第二章
  
  耿氏夫婦離開後,大廳的氣氛越來越凝重,兩人像是仇人般背對著對方。最後斬悎實在受不了這種沉重的氣氛,首先打破沉默:「你身體好一點了嗎?」
  
  「好不好跟你無關,別整天覬覦我的身體!」紡惜蠻橫的回答。
  
  「拜託!誰覬覦你的身體!你把話說清楚!要不是我大發慈悲把你從閻王手裡搶了回來,你早就作古了!」斬悎感覺受到污辱的嘶聲吼道。
  
  「把人救回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紡惜不甘示弱的回道。
  
  「喂!替你更衣的是王媽,我可什麼都沒做過,你別血口噴人!再說別人有沒有欺負過你,你自己檢查一下也知道,難道你原本就不是清白之身,所以連有沒有被欺負都分不清楚!」斬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口不擇言,以紆解自己的滿腔憤怒。
  
  「你……」紡惜被氣得渾身發抖,臉一陣青、一陣白,忍不住又潸然淚下。
  
  「對不起!別哭!……」看見她的淚水,斬悎頓時手忙腳亂。
  
  「我一時衝動!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心!」斬悎鞠躬哈腰,拚命作揖道歉。
  
  他最怕女人傷心掉淚了,從前縱使小妹彩翎犯了天大的錯,氣得忍不住想修理她,但每見她落淚哭泣一切便不了了之。因此他自小總是讓小妹耍著玩,雖然自己也明瞭這個弱點,可是怎麼也改不掉,尤其對漂亮的女孩子,這弱點更顯得無可救藥。
  
  無論斬悎怎麼陪不是,紡惜還是淚流不止。
  
  她怎麼也沒想到無論身處何處都一樣會遭人誤解、鄙視。投水前如此,獲救後亦是如此。真不知道是惡運總纏繞著她,還是她原本就是一個不祥之人,才會有如此的遭遇。想著想著她哭得更加傷心,淚水都浸濕了衣衫。
  
  「對不起!我……」斬悎言語真切地跟紡惜道歉,看著她傷心的模樣,讓斬悎心生愛憐,於是輕輕地將她擁入懷裡想好好慰藉、疼惜一番。誰知擁入懷後這個女人剛開始時還溫順的在他懷裡低聲啜泣,轉眼間她居然用力將他推開並且又甩他一個火辣辣的巴掌。
  
  「喂!你為什麼又動手打人!很痛呢!」斬悎輕撫著瞼出聲抗議,但是他這次居然沒有開口罵人,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活該!誰叫你趁機佔便宜!」紡惜掩口竊笑道。
  
  「好啊!原來你設好陷阱讓我往下跳!」斬悎雖然氣惱,但是想起剛才擁美人入懷的感覺,還真是叫人神魂顛倒、癡戀不已。
  
  「好了!我們算扯平了!現在大家平心靜氣,好好想想該怎麼應付我爸媽才是!」斬悎率先提議停戰,好謀求對策應付雙親。
  
  「為什麼把我算進去,我現在只想離開這裡,回到那屬於我自己的地方。」紡惜黯然神傷的說道。
  
  「你不幫我就算了!哎!枉費我費盡心力救你一命!」斬悎沮喪的道。
  
  「哈!你這人真現實,居然馬上跟我要人情!好吧!我還你人情,但事後兩不相欠!你說,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傷天害理的事,那還有的商量!」紡惜暗自感歎人世現實,冷漠的說道。
  
  「好!算你還有良心!要你幫的不是什麼作奸犯科、傷天害理的事,只要你假扮我的女友,打消我父母親要我相親的念頭,直到他們回美國為止。」斬悎開門見山的把條件開出來。
  
  「什麼!要我假扮你的女友,那我不是虧大了,而且誰知道你會不會以禮相待,萬一你不守規炬,那我豈不玩完了!再說誰知道你父母親什麼時候回去,要是他們一輩子不回去,那我豈不一輩子陷在這裡?」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們以一個月為限!從明天起我帶你到通天閣安頓,那裡非常安適、也非常安全。平常只有我和兩個保全人員及老管家——福叔在那裡,出入的人非常單純,我也跟他們搬回聽濤別館,那裡就請王媽照顧你,你滿意了吧?」斬悎宣示般的表達了自己的誠意,並且將一切安排妥善,靜候紡惜同意。
  
  「可以!但是你不准未經我同意就隨便跑到通天閻,還有通天閣的一切須任由我處置。」紡惜勒索似的要斬悎交出通天閣的主控權。
  
  「好吧!成交!」斬悎無奈的說道。
  
  「那麼我們交換一下基本資料,互相認識一下,免得穿幫!那戲就甭唱了!」斬悎建議道。紡惜點頭贊同。
  
  「我先來!我叫耿斬悎,今年三十歲,是耿氏企業的負責人。我還有一個妹妹叫彩翎,現在在美國攻讀商學博士。我父母親你應該都見過了,他們今天剛從美國回來。還有……你笑什麼?」斬悎不明白紡惜為何突然大笑,停口好奇問道。
  
  「你是在背家譜呀!還是在作推銷?你那副模樣真令人發噱?」紡惜嬌笑道。
  
  紡惜笑得好燦爛、好純真,讓斬悎看了也不忍責怪她,只是微笑回道:「那麼!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互相認識?」
  
  「沒有!只不過剛才看你的模樣,忍俊不住笑了出來。繼續!我不干擾你!」紡惜故作正經八百的說道。
  
  斬悎被搞得無法接續下去,悻悻然的道:「我以後再說!該你了!」
  
  「哇!真沒紳士風度,這樣子就生氣了!看來合作的誠意堪慮喔。」紡惜挖苦的說道。
  
  「我都說完了,換你自我介紹,可要清楚明瞭,不許有瞎扯矇混的心理。」斬悎不耐煩的嘟嚷。
  
  「好吧!本姑娘就告訴你……」
  
  ***
  
  距離晚宴只剩下一個小時不到,紡惜呆坐在臥房內,蜷縮著身軀,兩眼無神的望著自己的腳趾頭。
  
  「為什麼發呆?」斬悎在母親大人的催促下,上樓看看她準備好了沒。
  
  她看了他一眼,依然不語的垂下頭。
  
  斬悎滿臉不解的看著她,信步走到她前面,在她身旁的床沿坐了下來。
  
  「你發什麼呆呀?再不快—點都要遲到了。」
  
  「你們去就好,我不想去。」紡惜輕聲答道,連抬頭都省了。
  
  「你不高興?」他專注的凝視著她,希冀從她低垂的臉上找出端倪,
  
  她搖搖頭。
  
  「那為什麼不去?」
  
  她依舊不語。
  
  他疑惑的靠向她,修長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喂!我在跟你說話的時候,可不可以請你看著我,表示一下尊重好嗎?」
  
  「沒為什麼,只是覺得好累,想休息。」紡惜低聲輕歎,目光深幽迷離。
  
  他望了一下梳妝台上的鬧鐘。「我爸、媽還在樓下等我們一起出發,你總不會是要我一個人自己去吧?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斬悎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接著緩緩說道:「你該不會是怕愛上我,所以想盡量避免跟我在一起吧?」
  
  紡惜眨眨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她從不知道有人自戀到這種程度,他當真以為天底下就只剩他一個男人嗎?就算臉皮再厚,也要有個限度吧!
  
  她瞟了他—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一個人要懂得羞恥,別它忘了自己是只老瘸馬,想成為千里駒還早的很呢。」
  
  「你竟然把我比喻成瘸了腿的老馬?」斬悎氣急敗壞地走向梳妝台,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看了又看,摸摸瞼上剛毅有形的曲線,「哼!天底下要找到像我這麼英俊又瀟灑的男人實在是少之又少,我看你才真的是瞎了眼,良莠不分。」
  
  紡惜嘲謔地揚起眉,低聲訕笑。「我看你還不是普通的自戀。」
  
  聽她這麼回答,斬悎臉上白一陣、青一陣,就只差沒腦沖血當場昏倒,他知道如果再跟她談下去,鐵定無直著走出這個房間。
  
  他氣悶地怒吼著。「桑紡惜,你到底走是不走?」
  
  「哦!生氣了。我道歉,可以了吧。」她面無表情的伸伸懶腰,表情和語氣讓人一聽就知道她的道歉只是在敷衍。
  
  斬悎並沒有因為她的道歉而停息怒氣,嘴巴反而噘的更高。「要我不生氣也行,我給你五分鐘,你快點把衣服換了。」
  
  「五分鐘?」紡惜沒好氣的看著桌上未拆封的禮盒,你不知道一個女人打扮門面,最少也要一個鐘頭才夠用。」
  
  「喔——」他拉長了語音,走到桌前逕自打開盒子,將裡面的晚禮服拿出來,不置可否的看著她。「你要自己換?還是要我幫你?」
  
  「你不要過來。」紡惜驚恐的看著他,失措地尖叫。
  
  「你還沒回答我。」伸手將她從床上拉起來,雙手作勢要將她背後的拉鏈扯下。
  
  紡惜一怔,頓時小瞼紅得像黃昏的彩霞,馬上從他身邊跳開。「我自己來就好。」
  
  斬悎沒好氣的看著她,嘴角露出狡滑的笑容。「趕快換呀,你還磨菇什麼?」
  
  天哪!他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要她換衣服也該給給她單獨的空間,哪有人像他眼光曖昧地直盯在她身上。要不然……至少也轉過頭閉上他那對深邃的眼眸吧!
  
  紡惜羞紅著瞼,指著半掩的房門囁嚅道:「可不可以請你出去一下,順便幫我將房門反鎖。」
  
  斬悎並沒有答應她,反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你換吧,我不看你。反正像你這種瘦得沒幾肉的身材,也沒啥看頭。」
  
  「你……」紡惜氣的當場說不出話來,
  
  在伸展台上,她可是身材最勻稱、臉蛋最亮麗的當家名模,居然被他批評的一文不名,在他眼裡她簡直成了發育不全的黃毛丫頭。
  
  這時樓下傳來斬悎母親——趙唯欣的呼喚聲。「你們好了嗎?讓客人久等可不好喔。」
  
  「就快了。」斬悎含糊的朗聲回道,接著他將目光轉向紡惜,挑釁的眼神直鎖在她胸前,「快呀!還是真要我幫你換?」
  
  紡惜無餘的歎著氣,原本想發作的脾氣也被她硬生生的壓抑下來。心想,既然他不肯避嫌地留給她一個清靜的空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執,她只好將就,把他看成是伸展舞台上的工作夥伴,大家袒裎相見並不是件大不了的事。
  
  她嬌嗔的噘著小嘴背過身子,伸長手臂要扯下背後的拉鏈,豈知此時拉鏈卻像故意要為難她似的,竟絞到旁邊的衣服,一時之間任她費盡力氣,用盡任何方法都拉不下來。
  
  斬悎看著她焦急的扯著衣服,戲謔的眼神瞬間閃了一下,緊閉的雙唇也微微地向上揚起,只見他走上前去,故意挑逗的摟著紡惜的腰身,低下頭在她耳際輕聲說道:「為什麼這麼倔,拜託我幫忙,這句話真的這麼難說出口嗎?」
  
  紡惜整個身軀緊貼在他胸膛上,斬悎鼻息間所呼出的溫熱氣息吹拂存她頸項間,霎時讓她白皙的臉龐泛起紅潮。
  
  「我……我……」她緊張的低下頭,心跳如雷鳴作響,整個人繃緊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你聞起來的味道真棒。」斬悎對她的緊張不是沒瞧見,只是調皮的個性又開始鼓動著,於是他更加重力氣緊摟著她。
  
  他在她耳邊噴出如蜜糖般的甜膩氣息,低沉的嗓音就像催化劑,不斷挑逗著她的心靈。
  
  自從斬悎救她之後,兩人一見面不外乎是唇槍舌戰,大打口水戰役,像這次這麼溫柔且親密的舉動可是頭一遭,讓紡惜芳心不由地為之大亂。
  
  「你……」紡惜漲紅著臉,渾沌不清的腦袋早已亂成一團,就連推開他的力氣正在他迷人的噪音下化為烏有。
  
  斬悎熟練地將卡住的拉鏈扳正,以極輕柔的動作將它緩緩往下拉,
  
  霎時,紡惜雪白細緻的背脊立刻呈現出來,纖細的腰肢在半掩的衣服中若隱若現,微微翹起的勻稱雙臀在巴掌大小的三角褲下緩緩的呈現出來。
  
  背後拉鏈突然被解開,滑細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清涼的感覺立劉襲上也身體,雖然紡惜心裡早有準備,但仍不免驚呼出聲,趕忙抓緊胸前的衣服,以免它滑落。
  
  斬悎修長的手指順著她背脊的優美曲線由上往下滑過,一波波的顫慄襲上她的身軀,他將紡惜扳過身子與他面對面的站著,托起她的下頜,漆黑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美?」
  
  「沒有……」她搖搖頭。
  
  在他似火燎原的注視下渾身火熱,她不安的蠕動著身子,並下意識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因緊張而乾涸的雙唇,豈知這個動作就像是無言的邀請,性感中帶著曖昧,挑逗著斬悎的心。
  
  她的羞澀引發了斬悎難言的興奮情緒,他低下頭迅速地攫住她的雙唇,汲取她口中的香甜。
  
  這是什麼樣的心情與滋味?一下子紡惜無法將它明確地說出來,慵懶的身軀無力地癱在他胸前,陣陣的暈眩隨著他強而有力的吸吮襲向她早已乏力的身軀。
  
  甜美的感覺讓斬悎忍不住低吟一聲,大手覆在她的後腦勺緩緩地牽引著,兩人混濁的喘息聲在鼻息間交織纏綿。
  
  「紡惜……」斬悎喃喃低呼。
  
  在他的低呼聲中,紡惜的心隨著他的呼喚而躍動,雙唇交織的纏綿,讓她緊抓著胸前衣服的小手在不知不覺中鬆開悄悄攀上他的頸項,柔軟豐潤的胸脯赤裸裸地貼在他胸膛上。
  
  斬悎的舌尖在她唇齒間恣意掠奪,挑逗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胸部,未著內衣的酥胸在呼吸間上下起伏,美的令他沉醉。他溫熱的手掌溫柔地覆蓋,拇指與食指小心翼翼地捻起雪峰上的粉紅蓓蕾若有似無地揉捏著。
  
  嗯!好熱。紡惜渾身火熱,羅衫悄悄滑落在地上,仍然未知。
  
  當他的舌峰攫住了她櫻桃般的乳尖,紡惜倒抽了一口氣,螓首直覺的往後仰,讓誘人的酥胸挺起,更親密地貼近他。
  
  他低頭親吻著她,雙手在她優美的身體曲線上探索,緩緩地撫過每一寸肌膚,親密的撫觸在紡惜身上造成難以言喻的欲潮,呻吟聲不斷自微啟的雙唇間逸出。
  
  「第一次見到你,差點就輸在這刁蠻的小嘴下,不過我喜歡它在我的挑逗下吟唱。」他將手指放進她口中讓她吸吮,與她的舌頭交纏在一起,
  
  激盪的情緒中,情隨意走,紡惜腦海裡根本無法串聯出完整的句子反駁他,只覺整個身體在他的摟擁中抖動得更厲害。
  
  這或許是他想要為當初見面時打他的那一巴掌討回公道吧?紡惜胡亂的為他這句話下定義。
  
  他紊亂的喘息聲不斷的噴向她耳際,他發熱的身體在呼吸起伏中不斷地在她赤裸的嬌軀上下摩擦,他剛毅的陽剛氣息席捲她所有的感官,他的摸索更加大膽地住下闖進,探觸著她那溫柔甜蜜的女性敏感地帶。
  
  高漲的情慾在兩人身上不斷地刺激,而讓他們忘了週遭所有的事,也讓斬悎忘了上樓的目的。
  
  樓下,趙唯欣枯候紡惜和斬悎下樓,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宴會開始的時間只剩不到半個小時,於是決定親自上樓抓人,
  
  「再等下去,我看天都要黑了。我還是上去叫他們會比較快。」唯欣焦急的目光頻頻往樓上射出,高仰的玉頸在她持續的仰頭後發出抗議,
  
  「依我之見這對小戀人正情話綿綿,早就忘了宴會這檔事了。」耿志龍很有經驗的發表他的想法。
  
  「去!」唯欣雖然嘴理不贊同他的說辭輕叱著,眼裡卻露出期待的光芒。
  
  「你上去時走路輕一點千萬不要打擾他們。如果情況真如我所說的,我們自己去就行了。」耿志龍以警告的口吻交代,不過他眉宇問卻顯露出樂不可支的模樣。
  
  「我知道,你當我不想兒子快點將紡惜娶進門嗎?白癡。」趙唯欣放輕步伐走向樓梯,她翻了翻白眼瞪了一下老公耿志龍,氣極了他把她當成迷糊蟲。
  
  此時,他們兩人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同一個畫面,那就是……呃……那種兒童不宜,十八歲以下請迴避的畫面嘛!
  
  ***
  
  趙唯欣躡手輕腳的步上樓梯,不斷的將走路聲壓低,恨不得此時自己是只花貓,走起路來不僅輕盈的沒有半點聲音,而且姿勢優雅,不像她為了不發出聲音刻意放輕腳步而緊張得滿身大汗。
  
  紡惜半掩的房門微微洩出一道燈光,伴隨著悉悉卒卒的聲響,唯欣高興得嘴巴都裂成半月型,她立刻向樓下揮手,示意要耿志龍一起上來分享這期待已久的時刻。
  
  耿志龍在樓下看到老婆的手勢後也迫不及待的奔向二樓,略微發福的身軀在他急走又刻意要壓低聲響的動作下,顯得滑稽又古錐。
  
  「怎樣?」他輕輕地倚在老婆的耳邊問道。
  
  唯欣指了指微啟的房門內正持續加溫的旖旎畫面,嘴理含著笑高興的直點頭。
  
  而房內正吻的不知天南地北的斬悎和紡惜,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成了成人電影裡的男女主角,還免費供人參觀呢。
  
  「看來下次我們回來時,也就是他們兩人辦喜事的時候了。」唯欣快樂的倚在老公耿志龍的身上,臉上露出曖昧又欣喜的表情。
  
  「老婆,咱們的兒子就是不一樣,和女人親起熱來什麼都不管了。」耿志龍似乎對於斬悎擁有和他一樣瘋狂的血統感到驕傲,直豎起大拇指嘖嘖稱好。
  
  「好啦,我們也不要打擾他們。」唯欣幫他們輕輕地將房門拉上,將手臂放在老公的胳臂彎裡,再度輕手躡腳的走下樓。
  
  「我看還是留張紙條給他們,免得他們為了這次的宴會失去培養感情的機會。」
  
  語畢,耿志龍拿起電話旁的便紙條,洋洋灑灑地寫著令他們臉紅心跳的話語:
  
  你們繼續,
  
  宴會我們去就行了。
  
  父母留。
  
  ***
  
  美,紡惜真的很美,在她野性美的外表之中,還隱隱散發著一般人少有的靈性。而這是斬悎早就看出來,卻一直都不願承認的事。
  
  女人美麗的嬌軀他不是沒見過、摸過,但紡惜優美的身軀像是有魔法般,不僅看起來美,摸起來的感覺更是令人有種欲罷不能及納為已有的衝動、
  
  沉醉在這銷魂的感官刺激中,縱然有傲人的耐力和毅力都很難從中逃脫開來。紡惜微瞇的眼眸誘人且勾魂,扇形的長睫在臉龐下投射出半月型的陰影,讓她顯得嬌弱無力,更加惹人憐惜。
  
  斬悎微微扳開她的身軀,以藝術家欣賞精美雕塑品的角度看著她,那種不僅是想欣賞,而且還想將其靈魂一併捕捉收藏的想法,讓他不禁感到心驚。
  
  他的手指拂過她羞紅的臉頰,「你真的好美。」這是斬悎第二次失魂地說出對她的讚歎。
  
  在他雙手的撫觸下,一道道的顫慄從接觸的地方擴散開來,緩緩地、蕩人心魄地流竄她全身,紡惜強忍住他雙手在她身上所造成的悸動,滿臉酡紅地想推開他。
  
  「不要抗拒我。」斬悎喃喃地抗議,雙手撫弄著她赤裸的肌膚,飢渴的雙唇緊含著她雪白柔嫩的乳房不放。
  
  她迷失了,一顆心,整個人,全遺落在他磨人的吻觸中,她的乳房又脹又痛,兩腿間傳來陣陣的脹痛與燒灼感,讓她不知所措,心慌的讓身體更加緊密地貼向他。
  
  迷亂中,她感覺到心臟狂烈的躍動著,恨不得破胸而出,不規則的呼吸聲,夾雜著呢喃的囈語,正與他相應和。
  
  他的手指沿著它的小腹住下移,緩緩地探入她內褲裡,找到她溫熱的三角地帶,在濃密的三角叢林下隱藏著的小溪裡撫弄著,不斷地挑逗她體內的感官神經、
  
  呢喃聲緩緩自她嘴邊逸出,逐漸攀升的悸動令她閉上眼睛,不自覺地抬起腳勾住他的腰際,期待他更進一步的探索與撫觸。
  
  「我要你。」他赤裸裸的直接說出他的慾望。
  
  紡惜被他這句話嚇壞了,勾在他腰際上的右腳立刻鬆開。
  
  「對不起……我們不應該這樣……」她的喉嚨像被哽住似的,無法完整的說出她的意思。
  
  他熱情的摟住她的肩膀,將瞼貼在她耳後。「你怎能在這個時候拒絕我,很殘忍的。」他低沉的嗓音就像一杯醉人的醇酒,擾動著紡惜早已紊亂不清的腦子。
  
  「可是……我……」紡惜不安的試著想拒絕他,可是心中那股熱燙的渴望又緊揪著她的神經不放。
  
  斬悎當然清楚她此時的感受,他蹲下身子用熾熱的雙唇在她雪白的乳房上流連忘返,更在平坦的小腹上盡情啃嚙,希望能帶給她更多的悸動。
  
  「喔……不要……」她無助地搖晃著頭,企圖甩掉空虛的腦海中那股茫然莫名的需求感。
  
  她是怎麼了?原本想拒絕他的話語,竟在他的親吻下全部變成一聲聲的嬌吟,想期待他更進一步的接觸不斷在她腦海裡翻騰。
  
  喔!她醉了,醉在他甜蜜的親吻下……
  
  她不由自主的呻吟聲,引來了斬悎強烈的佔有慾,他隔著褲子的堅挺不斷在她雙腿間摩挲著。
  
  「喜歡嗎?」斬悎故意以醇酒般的嗓音挑逗著她的聽覺。
  
  紡惜無力地攀附在他身上,微瞇的眼眸透露著強烈的慾望,緋紅的雙頰,潮紅的肌膚,在在都顯示出她早已迷失在慾望的狂潮下。
  
  她困難的吞著口水,難耐體內的飢渴而嬌喘連連,「要我……要我……我好難受……」小腹不斷竄起的麻酥感,竄遍她全身。
  
  這樣大膽的邀請讓斬悎更加肆無忌憚,他邊親吻著她,邊解開身上的衣服,手指沿著絲褲邊緣輕輕探入,找到她早已濕漉漉的柔軟處輕輕逗弄。
  
  她倏地倒抽一口氣,全身肌膚繃得猶如上了箭的弓弦。
  
  「別怕,你會喜歡的。」他粗嘎著聲音勸撫,同時扯下她的底褲。
  
  她羞赧的閉上眼睛,直覺的想併攏雙腿。
  
  「不要拒絕我,請你為我張開。」斬悎將手放在她兩腿間,阻止她的動作。
  
  燃燒的慾火愈來愈熾烈,令她不斷的深呼吸。
  
  忽然他抱起她的腰身,一舉進入她體內,強烈的剌痛立刻襲向她,痛得令她緊咬著雙唇,將瀕臨嘴邊的哭泣聲硬是吞入肚裡。
  
  「這……你……是處女……」斬悎不信地停了下來,詫異得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驚訝,紡惜如此耀眼亮麗的女孩居然能將童貞保留到現在,而且願意讓他當她的第一個男人,這個認知讓他感動莫名。
  
  輕輕的吻去她掛在眼角上的淚珠,他以極溫柔的言語安撫,直到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如果你剛剛肯事先告訴我這是你的第一次,我一定會更溫柔的。」
  
  「我不知道……我……」她羞紅著臉,試著講出內心話,但當下體的痛楚退去後,取而代之的是充實的漲痛不斷刺激著她,令她不知如何自處。
  
  「別急,找知道你想說什麼、想要什麼,讓我來滿足你,找相信我的表現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他開始上下抽動,緊攀住他身子的小手在他背脊上畫出一道道的指痕,
  
  高亢的情慾在她熱情的依附下徹底擊潰他的自制力,使他更加狂野的往她體內探索。
  
  當他加深衝剌時,紡惜覺得整個人、整個魂都飛揚了起來,絕妙的快感就像海浪一波接著一波不斷湧起,一種未曾經歷的需求讓她高聲吶喊。
  
  知道紡惜已經瀕臨高潮的邊緣,斬悎更是加快動作、加深衝刺的力最,直到溫熱的種子在雙雙吶喊聲中射入她體內。
  
  許久……許久……當他的呼吸聲趨於平靜後,才將環抱著的紡惜放下來。
  
  「喜歡嗎?」他的手並沒有自她身上移開反而抱得更緊,兩人緊密貼合的身體,仍可深切的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
  
  「嗯。」她輕輕的點點頭,整個人貼附在他身上,感受著他身上隱隱散發的氣息,她喜歡這種被環抱著的安全感。
  
  他發出滿足的笑聲。「下次我會記得溫柔些。」他的呼吸依舊急促、濁重。
  
  紡惜的心頓時沉到谷底,明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居然還沉醉在他的挑逗中,無可自拔。
  
  敏感的察覺到她的異狀,他關心的緊盯著她。「怎麼了?」
  
  她輕輕搖晃著汗淚交織的長髮,莫名的淚水自眼眶中翻滾而下。
  
  「怎麼哭了?」斬悎心疼地托起她的下頜。
  
  「我們該出門了,伯父、伯母還等著我們呢。」她故意岔開話題,推開他閃身躲進浴室。
  
  斬悎驚覺她的反常,才想要拉住她時,她卻已經將浴室的門反鎖起來。
  
  站在浴室玻璃牆前,乍見兩腿間留下的落紅,令她感到無比的羞愧,她居然隨隨便便的就被他挑逗成功,將保持了二十四年的貞操付出去。
  
  喔!天啊!她一定是鬼迷心竅才會做出如此放蕩之事。
  
  「你開門呀!」失去了她的身影,斬悎不安地拍著浴室門大聲高喊。
  
  「不要理我。」紡惜隨手將馬桶蓋蓋上,癡愣地坐在上面,雙手撐著一臉茫然的臉龐,下意識的緊扯著頭髮。
  
  她是怎麼了?一場性愛就讓她迷眩了頭腦,更可恥的是她居然十分喜歡,幾乎是愛上了。
  
  喔!她簡直是瘋了,斬悎和她之間根本什麼都不是,她怎麼可以將心也遺落在他身上呢?
  
  對她剛剛的回答,斬悎愣了一下,一股擔憂之情從他心底竄出。
  
  難道她後悔把第一次給了他?不!剛剛兩人合而為一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他相信她也感受到了。他甩了甩頭摒棄腦海中雜亂無章的思緒,將門大力撞開。
  
  浴室裡,斬悎看見她—臉茫然無助的神情,心疼的蹲下身十看著她。
  
  「你怎麼了?」他勾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直望進紡惜的眼底,隨即又將她攬進自己懷裡。「別擔心,我不是始亂終棄的男人,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我沒事,只是想獨處一下。」她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笑容,握住斬悎托著地下巴的手,怯怯地想挪開它,但卻被反手包在他寬厚的手掌中,握得更緊。
  
  他低下頭熱情的親吻著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讓她不醉也難。「你嘗起來是如此的甜美。」
  
  一陣天旋地轉的麻酥感又襲向她,她多麼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轉動,
  
  這是紡惜一直想擁有的感覺,甜蜜中有著她急於追求的安全感,渴望被疼惜的想法緊揪住她每一根神經。
  
  斬悎當然也明瞭她此時的感受,他將她圈攬在自己寬厚結實的胸膛裡,讓她緊緊依附著他的胸膛,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聽見我的心在說什麼嗎?」他深情地探索著她甜蜜的唇瓣,熾熱的吻讓她血脈賁張,心跳狂速奔馳。
  
  紡惜困惑的搖搖頭,懷疑的看著他。不就是心跳聲嗎?何況她也從未聽過心跳還會說話?
  
  看著一臉茫然的她,斬悎哭笑不得。「它在說,他愛上了一個迷糊的女孩,打從救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她了。」
  
  「啊!」她驚訝的看著他,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真的嗎?」
  
  「傻瓜。」斬悎愛憐的搓搓她的頭髮,捏捏她俏皮的小鼻子失笑道:「你說我們是要去參加宴會呢?還是留在家裡繼續……」
  
  斬悎黑眸中閃爍著曖昧的眼神,令紡惜尷尬的不知如何自處。
  
  「你……討厭啦。」說完,紡惜便將他推出浴室,然後細心的在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上塗滿沐浴乳,享受著香噴噴的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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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6:40
  第三章
  
  采風樓。
  
  柔和的燈光照耀在富麗堂皇的大廳內,顯出高貴雅致的格調。
  
  大廳內耿志龍挽著夫人趙唯欣周旋在幾位好友之中,笑聲不斷的自各處響起。
  
  「志龍,我們這群商業界的老戰友好不容易終於將你回國了,這次回國打算住多久?」浚穎企業的總裁傅浚哲親熱的握著耿志龍的手。
  
  「哈哈!浚哲,好久不見。我和唯欣在國外可是非常惦念著你呀!難得你肯賞臉,我們今天可得不醉不歸。」耿志龍親熱的摟著好友的肩膀,高興的笑聲不斷自他嘴裡逸出。
  
  「噫,怎麼沒有看到斬悎?」傅浚哲環視了一下大廳,不解的詢問。
  
  耿志龍這下笑得更開心了,腦海裡不斷閃過兒子和紡惜親熱的鏡頭,嘴巴笑咧的跟個瓢兒一樣。「他呀……哈哈……」
  
  「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雖然我們是老朋友、好哥兒們,可是你光笑我可猜不透你心裡想些什麼。」難得看到耿志龍笑得這麼開心,惹得傅浚哲好奇萬分。
  
  就在耿志龍開懷大笑的同時,斬悎和紡惜已經抵達大廳門口。
  
  唯欣拉了一下老公耿志龍的衣袖,錯愕地覆在他耳邊低聲問道:「你不是已經留紙條告訴他們不用來了嗎?」隨即,她神情十分灰敗的跺腳歎著氣,「該不會他們中途就STOP了吧?那我抱孫的願望不就要落空了。」
  
  「一旁的傅浚哲看到趙唯欣臉上浮現出懊惱神情,也好奇的依循她的視線將目光轉向大廳門口,高聲說道:「那不是斬悎嗎?噫,站在他身旁的那個女孩,長得真是漂亮。志龍,這該不會是你剛剛想告訴我的喜訊吧?』
  
  唯欣聽到好友對紡惜的讚美,心中陰霾一掃而空,心頭喜孜孜的笑開來。她邊瞄著門口,邊向傅浚哲詢問。「浚哲,你幫我看看,娶她來當斬悎的媳婦,你覺得怎樣,合適嗎?」
  
  浚哲銳利的眼光隨即掃落在紡惜身上,看著她小鳥依人般依偎在斬悎的身旁,巧笑嫣然的應對態度,心中不由的讚歎連連,他轉過身低頭對耿志龍夫婦說道:「不僅人長的漂亮,連商場上的應對都架勢十足,如果你們夫妻倆或是斬悎對她不滿意,記得通知我,把他留給敘倫。」
  
  傅浚哲是越看越滿意,基於肥水不落外人田的情況下,他已經開始為長子傅敘倫的婚事打起算盤了。
  
  對他的說辭,唯欣不覺莞而一笑,連忙澄清地說道:「浚哲,你不要說笑了。她可是斬悎第一次肯帶回家的女孩子,我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不滿意,等時機成熟,我還想請你當他們兩人的證婚人呢。」
  
  「一定。」傅浚哲欣然地接受她這項提議。
  
  「爸、媽、傅伯伯,對不起,我和紡惜來晚了。」這時斬悎也牽著紡惜來到他們前面,熱絡地向他們寒暄問好。「紡惜,這是傅伯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好長輩,也是我商場上的好老師,我許多經商之道與談判技巧都是他數我的。」
  
  「傅伯伯好。」紡惜看了看眼前的長者,他的眼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和善的笑容更是讓人看了就想親近。
  
  傅浚哲滿意的笑著,「斬悎,聽你媽媽說,紡惜可是你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孩子,是不是準備要請傅伯伯喝喜酒啦?」
  
  斬悎沒有回答,只是臉上的笑容笑得更燦爛,而身旁的紡惜頓時被這話震住,臉上的笑容也斂去了不少,她不安的扯著斬悎握住她的手。
  
  紡惜的反應他哪會不清楚,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假意的輕咳一聲,將話題扯離兩人身上。「傅伯伯,我和紡惜還早呢,我看喝敘倫或是敘康的喜酒還比較快一些。」
  
  這時,一直期待好消息的唯欣首先發難,故意將他們兩人曖昧不輕的關係公諸出來。「兒子呀,人都被你吃了,難不成你想始亂終棄……」
  
  紡惜臉色刷的一白,整個人不知所措的低著頭。
  
  「媽!這件事我們回家再說。」斬悎不知道唯欣會將話說得如此露骨,連忙將她的話擋下。
  
  耿志龍一見情勢不對也立刻加入戰局,為了及早讓兒子結婚,也開始攪和這淌早已濁的不能再濁的渾水。「斬悎,你們倆在房裡做了哪些事,我和你媽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我們耿家在台灣可是有頭有瞼的大戶人家,我可不許你負了紡惜這麼好的女孩子喔。」
  
  這下,紡惜更是羞得無地自容。她氣嘟嘟瞪了斬悎一眼,怒氣騰騰的往他腳上用力一踩,不悅地嘟嚷低聲:「都是你惹的禍啦。」然後飛也似地逃往大廳角落。
  
  「紡惜……」斬悎被這混亂的局面攪得是一個頭兩個人,企圖但要扯住她地向她解釋,卻被紡惜甩脫。
  
  他深吸了一口氣,微微蹙起眉心,無奈的說道:「爸、媽,你們太心急了……唉!我會被你們害死。」說完,他也隨後追了過去。
  
  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雖然父母親心中所想的正是他心裡規劃的最後結局,可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只怕會把紡惜嚇跑了。
  
  耿志龍這對想抱孫子想瘋了的天才夫妻,被兒子這麼一埋怨,整個臉垮了下來,倒是讓一旁的好友傅浚哲免費看了一齣好戲。
  
  ***
  
  閃身躲入宴會大廳角落的陽台邊,紡惜試著讓紊亂的思緒平靜下來,刻意維持在瞼上的笑臉面具再也掛不住了。她捂著臉,疲憊的倚著牆壁輕歎。
  
  「紡惜……」斬悎掀開簾子,溫柔的摟住她微微顫科的肩膀。「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爸、媽……」
  
  紡惜抬起頭,細緻的瞼龐在月光下仍顯得有些蒼白,她揮揮手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他們只是想要你早點結婚。你不用對我感到抱歉。」
  
  其實,打從答應與他合演這齣戲的同時,她就知道,她將扯進一個無法預知的情況理,不過她並不後悔,即使是與他上了床這件事,她也沒後悔過。
  
  只是在陌生人面前拿她當主角,她有些無法適應罷了。
  
  「不生氣?」斬悎忐忑不安的緊瞅著她。
  
  斬悎擔心的語氣,令紡惜哭笑不得。「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好,那麼我摟著你,你就在我懷裡小憩一下。」
  
  「謝謝你,不過今天是你父母親的接風宴會,你還是進去陪陪他們吧。」說完,她從他身上移開身軀,讓身體重新倚靠著牆壁,闔上眼睛假寐。
  
  月光下,紡惜鬈俏的睫毛在瞼上投射出一道陰影,及腰的長髮在微風中飛揚,令她更加動人。
  
  「紡惜,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斬悎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裡,體貼的將身上的西裝外套搭在她裸露的香肩上。
  
  「你怎麼還不進去?」她並沒有睡著,恍惚的心神在飄邈的思緒裡遊蕩著,她睜開微瞇的雙眼,將飄散了的秀髮攏到背後。
  
  「你這樣子我怎麼放心離開你身邊?」斬悎毫無預警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穿過喧嘩的大廳往飯店樓上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雙手驚慌地摟住他結實的頸項,感受他強壯手臂所帶給她的安全感。
  
  「賣掉。」他打趣地調侃她。
  
  紡惜堅定的搖搖頭,「你不會。」
  
  斬佶將她抱進樓上預留的客房,這原本是他預備給母親唯欣休息用的,沒想到竟讓紡惜捷足先登。
  
  客房裡,溫柔的燈光流洩在每個角落,一隻圓形的大床擺設在房間中央,溫暖如棉花團般的床褥好似在對她招手呼喚著。
  
  紡惜興奮的將高跟鞋踢落,迫不及待地投入它的懷抱。
  
  她滿足地拍了拍軟綿綿的被褥,將頭枕在鬆軟軟的枕頭上,樂得眉開眼笑。「謝謝。」
  
  看著她稚氣的行為,斬悎實在無法將她和幾天前救她時那副凶巴巴的模樣聯想在一起。
  
  他微笑了一下,帶著深意的眼眸看著她,「我發覺你就像個千變女郎,時而凶悍似刺蝟,時而溫柔似秋水,有的時候更絕了,就像此刻,俏皮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有差別嗎?」她側著頭,眨著圓亮的眼珠子好奇的望著他。
  
  斬悎訕笑一聲,「是沒什麼差別,只不過你凶起來實在令人招架不住,我還是喜歡溫柔時候的你。」
  
  「聽你這麼說,我勸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免得被我刺得滿身包,因為我不能保證隨時都有好心情。」
  
  「好心情?」斬悎大笑出來。「你還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喜則泣,嗔則怒,率性的令人無法忽視。」他誇張的捧著她的臉,狂傲的在她唇瓣上狠狠親了一下。
  
  紡惜原本就嬌艷欲滴的雙唇,在他大力的蹂躪下更顯得艷麗誘人。
  
  紡惜皺著眉,慍怒的瞅著他。「我累了。」
  
  什麼跟什麼嘛?只不過是不小心跟他上了一次床,就把自己當成她什麼人了?想親就親,想抱就抱,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尊重」兩個字要怎麼寫?
  
  「生氣了?」斬悎摟著她的手並沒有放鬆,對她的慍怒視若無睹,逕自大笑了起來,「你還不承認,你看你現在生氣的模樣,真是嚇人喔。」
  
  看他狂傲放肆的笑容,紡惜不由得怒火翻騰,用近乎酷寒的語氣冷漠說道:「所以你最好有自知之明,趁早離我遠一點。」
  
  「喔,真的生氣啦?」他正色的看著她。
  
  紡惜閉上限睛,最後索性把被子拉起來將瞼蓋住,「我真的累了,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讓小女子我休息一下?」
  
  這下,斬悎的脾氣也來了,向來就只有別人遷就他,他哪時候如此低聲下氣取悅女人來著?
  
  他生氣地將她頭上的被子拉下來,一臉陰鷙地微瞇著眼睛,雙手氣憤地握緊。「你非得把我氣死才甘心是不是?」
  
  紡惜嫌惡的撇過臉,「是你找我吵架,不要把責任推給我。」
  
  又來了,紡惜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又讓他差點失神,「算了,你休息吧。宴會結束後,我再來接你。」他沉著嗓音,然後頭也不回地邁開大步離去。
  
  ***
  
  自斬悎離開也不過是數分鐘而已,紡惜卻彷彿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她的心情有著前所未有的痛苦與鬱悶。
  
  她無趣地扯著被單上的蕾絲花飾,突然聽到有人旋開門閂的聲音,她本以為是斬悎去而復返,而沒多加理會,依然緊閉著雙眼,故意忽視他的存在。
  
  驀然,一個她想忘也忘不了的聲音,在她床邊響起。
  
  「紡惜,好久不見。」
  
  「是你!」紡惜立刻從床上坐起,驚訝的睜開疲憊的雙眼,緊繃的神經瞬間猶如欲發之弩,身體也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敘康放肆的目光定定的望著她,她依舊美麗如昔。他雙手悠閒地插在口袋裡,逕自走到她床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瞧你的表情真是難看,好像我是毒蛇猛獸似的?難不成你忘了,前陣子你還四處找我,找的可是多麼的急切呀。哈哈——」
  
  察覺她的憤怒與緊張,他狂放的笑聲更顯刺耳,而他曖昧不清的話語讓紡惜不禁深鎖眉。
  
  瞬間,紡惜心中的恨與怒澎湃洶湧,一股想殺了他而後快的念頭迅速閃過腦海。當初若不是他的再三保證,她絕不會將所有的積蓄投入經營模特兒公司;若不是他的信誓旦旦,她也絕不會接下那筆高額的珠寶展示,而無端被牽扯進珠寶被掉包的糾紛之中。
  
  當時對方一口咬定是她旗下模特兒疏忽所造成,要不就是她私吞掉包的,所有的損失全要她負責賠償。在這種情況下,公司信譽嚴重受損,旗下的模特兒人心惶惶的走的走、藉故離去的離去,就在她最徬徨無助的時候他卻避不見面,待處理完所有的糾紛後,她也一無所有了。這一切豈是一個恨字所能了得。
  
  傅敘康並不是不知道紡惜此時有多恨他,因為她之所以會落得一無所有的窘境,全部是他精心企劃而成的。
  
  都怪她太高傲了,在他費盡心思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後,她仍是一副貞節烈女的模樣,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面對一個活生生的尤物在眼前,哪個男人不春心蕩漾、慾火中燒,而她說不給就不給,還叮囑旗下的職員要小心防範他,這個仇他當然得從她身上討回來,所以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傅敘康面對她的怒目言斥,面不改色地訕笑著。「看來你和斬悎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不尋常的關係或是有了某項交易,否則依他的個性絕不會如此溫柔體貼的去對待他身邊的女人。」他欺身向前,撩起她披落在肩膀上的髮絲,任其從指尖上滑落,吸納吐氣間陽剛氣息直襲向她鼻息間。「該不會已經和他上過床吧?原來你以前的清高都是裝的,哼!」
  
  紡惜憤怒地撥開他的手,恨恨地將他推開。「請你放尊重點。』
  
  傅敘康無視於她的憤怒,反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輕浮地伸出舌頭往她瞼上舔去。「唉!真是可惜,居然讓他給捷足先登了。不過幸好我這個人很隨和,並不介意使用二手貨。
  
  紡惜嫌惡的避開,警告地瞪他一眼。
  
  「別碰我!」
  
  「好。」敘康敷衍的應了聲,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過,我們是老朋友了,總該給點甜頭嘗嘗吧。何況當時你要開公司、接表演,我可是為你費盡心思,沒有功勞也應該有苦勞。」
  
  「你還敢提這件事!這個案子是你保證沒有問題我才接下來的,可是為什麼珠寶會被掉包?為什麼對方沒有為這批高額的珠寶投保險,事後才反口說該由我來投保,結果—切損失全要我來賠償?為什麼你要這樣害我?」紡惜怒目瞼瞪著他。
  
  無視於紡惜的質問,傅敘康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仍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哪知道他們沒有保險,何況當時珠寶是戴在你旗下那些模特兒身上,珠寶發生問題,他們當然是要你賠,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呀,你怎麼可以把責任怪到我身上?」
  
  「那你事後人又到哪裡去了?我為什麼一直找不到你?」她再度追問。
  
  他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敷衍回應,「小姐,我也有自己的公司要管理,當時碰巧我到國外出差,你總不能讓我為了你的事而將公司放著不管,讓底下上萬名員工勒緊褲帶喝西北風吧。」
  
  她若有所思的瞅著他,不置可否的冷笑著,一語擊破他慣用的伎倆,「這麼說來,這—切的錯似乎都是因為我自己太笨了,笨在自己不該如此信任你。」
  
  面對她的指控,他無辜地眨眨眼。「你怎麼這麼說呢?誰不知道你桑紡惜是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美人?再說你如果只是個虛有其表的笨女人,我又何須費那麼大的勁來追求你。」
  
  傅敘康依然老神在在的面不改色,對她的冷言冷語也只當作是一時發發小姐脾氣罷了。
  
  何況,越漂亮的女人也就越有發脾氣的籌碼和本錢,這是大家都一致認同的事情,不是嗎?
  
  「可是你明知道那是我的心血與全部財產,你卻……」說到傷心處,紡惜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捨不得的話,大不了我再開一間模特兒公司交由你經營。」錢對敘康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只不過他也不是好心的散財童子,通常他的付出是要有回報的,而且得是加倍的。
  
  「你會對我這麼好?那我的名譽損失又該如何算?」紡惜不信的斜睨著他。
  
  敘康失笑,迅如猛獅般的摟著她的肩膀,以極盡曖昧的口吻說道:「紡惜,你真的很聰明,難怪我會對你念念不忘。沒錯,我是沒有這麼大方,天底下本來就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當然啦,我的條件很簡單,而你也一定付得起。至於名譽一事,反正都過了嘛,人們是健忘的,很快的大家就會淡忘此事,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是嗎?」紡惜冷漠地笑了笑,嫌惡的試圖甩開他的手。
  
  敘康鄭重的點點頭,「當然。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有什麼,何況只是一間小小的模特兒公司。」
  
  「我?」她不確定的指著自己,隨即爆笑出聲,一語道破他最終目的。「我想你應該不是要我留在你身邊這麼簡單,更明確的說,你最終目的是想要我的人、我的身體,是吧?」
  
  敘康聳聳肩並沒有開口反駁。
  
  看著他,紡惜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心好痛、好痛,眼前這個人就是她昔日信賴有加的朋友,雖然他常出言調侃她,什麼想跟她發生一夜情啦、想要她當情婦……可是她從沒在意過,一直以為是兩人太熟稔了,所以他說話才會如此口無遮攔。
  
  原來錯的是自己!是自己太無戒心了,他覬覦她的身體、她的人,早就赤裸裸的表現在言行裡,是自己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她蹙起眉心,心痛地搖著頭。「敘康,你太令我傷心了,枉費我一直把你當成知心朋友,可是我今天才知道你根本不夠格當我桑紡惜的朋友,你接近我、幫助找,目的就是我的身體,想要我臣服於你。」
  
  聞言,敘康心中一凜,震懾於她哀莫大於心死的神情,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憐惜之心,不過很快的又被心底深處的陰暗面所掩蓋。
  
  沉默許久,他才毫不諱言的說出他長久以來所想要的。「紡惜,我只是一個凡夫俗子,我想要你的心,從以前就表達的很清楚。瞧你細緻光滑的肌膚、神采飛揚的神情,在伸展台上艷麗動人的氣質,試想哪個男人不心動?我也只不過是比他們幸運,有機會接近你身邊。你說,我能放棄這大好機會嗎?別忘了,男人對性愛這種事,通常是沒什麼耐性等候的,而我也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
  
  紡惜如遭雷擊,一時間竟無法動彈。他居然說出如此污穢不堪的話語,
  
  霎時,淚水佈滿她的臉龐,她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去相信一隻老早就虎視眈眈在覬覦她的大野狼。「你……到底……想……怎樣?」紡惜從他眼中看見慾望之火熊熊燃燒著,這個發現讓她感到心驚膽顫。
  
  「你說呢?哈哈——」敘康狂肆的大笑聲,霎時充斥在整個休息室內+
  
  ***
  
  回到大廳,斬悎從服務人員托盤上順勢取走兩杯酒,臉色陰鬱的望著窗外,有一口沒一口的啜飲著。
  
  「一個人喝悶酒,她呢?」東方拓悄然的來到他身邊,順手從斬悎手中拿走另一杯酒,在搖晃了一下後一口喝盡。
  
  「在休息室。」斬悎面無表情的看了一下好友兼公司大將,隨即也將手中的余酒一口仰盡。
  
  「她很美,美人中的精品,難怪素有感情殺手之稱的你會對她動情。「東方拓看著好友陰沉的臉,譏笑道。
  
  「你也認為她很美?」看來紡惜的美已經讓所有在場的人驚艷不已。
  
  東方拓注意著好友的反應,忍不住歎口氣。「看來你不只陷下去,而且還陷的很深。」
  
  他不自覺地蹙緊眉心。「感情的事,誰也無法掌控。」
  
  東方拓側頭看著通住休息室的樓梯,低頭沉思。「我總覺得我好像在那兒見過她?」
  
  「該不會你也看上她了?」斬悎瞅著好友,沉著嗓音不悅的問道。
  
  「看上她?」東方拓仰頭大笑。「美麗的女子通常麻煩較多,我寧可找一個長相平凡點的,至少我不用整天擔心有人會覬覦她的美色!」
  
  不搭理他的調侃,斬悎冷嗤一聲。「謬論,那你最好找一個丑八懌,」
  
  東方拓不以為忤,搖頭輕笑。突然手拍了額頭—下說道,「啊!我想到了,有—次我在餐廳巧遇敘康,他身邊的女子就是你的她,當時敘康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是我從沒見過的。」
  
  斬悎的臉色開始起了變化。「你沒看錯?確定他身旁的女子就是紡惜?」
  
  「拜託,我幹嘛騙你,又不足吃飽撐著沒事做。」東方拓一臉受傷的表情,目光飄向大廳四處梭巡。「噫!我剛剛明明看見他陪傅伯伯—起來,怎麼一下子就沒看到人影了?」
  
  「你確定?」斬悎慎重的再次問他。
  
  東方拓斬釘截鐵的回答。「沒錯,就是她。」
  
  糟了!如果敘康出來參加這次的宴會,那麼他一定看見紡惜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斬悎心中迅速蔓延,從小他和敘倫、敘康兩兄弟一起長大,他太瞭解敘康的個性。
  
  敘康好勝心強、佔有慾更是凌駕一般人,通常只要是他想要的,便會不擇手段的掠奪。依稀記得小時候,傅伯伯有—次從國外回來,送給他—件敘康也想要的玩具,當時敘康大吵大鬧的表現出他的佔有慾,最後還趁大伙不注意的時候將它破壞,完全表現出他蠻橫倔強的個性,同時也讓大家知道,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怎麼了?」東方拓見斬悎兩道濃眉緊緊糾結在一起,突然覺得情況似乎不大妙。
  
  「拓,我有事先離開,這兒交由你幫我處理。」不等東方拓應允,斬悎便急急忙忙的往休息室奔去。
  
  如果紡惜在認識他之前曾是敘康的女友,依他的個性,他一定會威脅利誘窮盡任何方法要了她,絕不會讓紡惜仍保有處子之身,除非他非常在意紡惜。
  
  想到此,斬悎心緒更是慌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紡惜的第一個男人,那麼,如果敘康看見紡惜和他在一起,他不敢想像敘康會使出什麼手段對付紡惜。
  
  不!他得趕快回到休息室,要在敘康未傷害到紡惜之前趕去保護她。
  
  喔!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讓她出什麼意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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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7:09
  第四章
  
  「你不要過來。」紡惜從敘康站起身後就以防備的眼神瞪著他,整個人嚇得縮到床鋪的另一個角落。
  
  「我為什麼不要過來?你的甜美可是我夢寐以求的珍品,我可是等不及想嘗嘗呢!」敘康一步步的往床沿逼近,臉上露出的陰冷笑容,在暈黃的燈光映照下顯得十分邪魅。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這是……—個法治的社會。」紡惜驚喘出聲,結結巴巴的話語因害怕而顯得尖銳。
  
  「我有的是錢,有本事你去告呀!」敘康冷冷的回答。
  
  「斬悎不會饒過你的。」雖然她不能確定斬悎會為她出頭,畢竟兩人的關係也僅止於一夜情,誰能擔保這個男人肯為了這微乎其為的關係和另一個男人卯上了。
  
  「哼!就因為是他,我就更不會放過你。怪只怪你自己,天底下的男人這麼多你誰不找,偏偏找上他。你知道嗎?從小他就喜歡跟我爭,他不僅搶走父親對我的愛,更搶走每一份應該屬於我的東西,現在就連你,他也要同我搶。我倒要看看這次他要使出什麼手段來。」一提到斬悎,敘康的眼中便充滿濃郁的恨意,新仇舊恨像泉湧般一古腦兒的全浮上心頭。
  
  從小資質聰穎的斬悎就深得父母親及世伯傅浚哲夫妻倆的喜愛,傅家夫妻倆簡直把他當成自己兒子般的呵護疼惜,關愛的程度遠遠凌駕於自己親生兒子之上。
  
  其實這不是沒有原因的,只不過當時傅浚哲並沒有將緣由說給他們知道,所以才會埋下敘倫和斬悎這段恩怨。
  
  十幾年前傅氏企業曾發生財務危機,傅家的事業幾乎瀕臨破產局面,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傅浚哲只好上門求助於老友耿志龍。
  
  因為當時耿氏企業也正值起步階段,實在沒有多餘的資金營助他,正當耿志龍左右為難之際,斬悎知道了便暗地裡將外公——趙玉剛送給他的教育基金提領出來,幫助他心中和藹可親的傅伯伯,讓傅氏企業安然度過危機。
  
  不過這件事耿志龍到今天依然不知道,因為斬悎在接過外公給他的這筆巨款前,曾允諾不得將此事透露給耿志龍夫婦知道,誰叫耿志龍不肯入贅趙家,非得用娶的才肯當他女兒的夫婿,這個仇趙玉剛可記得比誰都清楚呢。
  
  敘康一臉邪魅的逼近紡惜,他邊走邊將領帶扯開,隨即西裝外套也被他拋落在床鋪的一旁。
  
  「敘康……我們都是文明人……你不能……也不可以……強暴我……這是不對的。」紡惜驚恐的吞嚥著口水。
  
  「為什麼我不能?」他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因……為……我跟他根本……什麼關係也沒有,何況……性愛……這種事不是要在……男歡女愛的情況下做才完美嗎?「紡惜試著跟他講道理,可是在極度恐懼的心理下,整個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放心,沒有男歡女愛這層關係,我還是可以讓你飄飄欲仙,到時候你將會發覺,愛根本不算什麼,性才是最重要的。哈哈——」敘康冷然大笑,雙手箝住她的肩膀,讓她直視著他。
  
  「齷齪。」紡惜害怕之餘也顧不得危險的大聲咒罵,她奮力的踢著腳企圖將他踹開,奪門而出。
  
  「想走?哈!那也得滿足我之後再走呀!」敘康輕而易舉的從背後攬住她,並將她用力摔到床上,向前一撲壓住她的身體。
  
  「你這個惡魔,放開我。」紡惜不斷掙扎扭動著身體,最後還惡狠狠的咬著他的手,直到她嘗到血腥味之後才嚇得鬆開口。
  
  「可惡,你這個賤女人,居然咬我。」手臂上的疼痛激發了敘康體內殘暴的本性,他往她臉上揮出一個大巴掌,當場將紡惜打得嘴角流血,雨眼直冒金星。
  
  「哼!自找苦吃。」此時的敘康就像是一隻被惹怒的征獅,伸出尖銳的利爪蓄勢待發,做好撲向獵物的準備。
  
  他將手上的鮮血往雪白被單上一抹,接著伸出舌頭往傷口舔了舔,一臉狂怒的表情。驀然,他一雙魔爪迅速襲向紡惜胸前,啪嘶一聲,禮服上的小肩帶被他扯斷,胸前的衣服順勢往下滑落。
  
  紡惜只覺胸前一涼,雪白無瑕的肌膚已然露出,「不要。」
  
  她又驚又惱的瞪著敘康,雙手趕緊抓住即將滑落的衣服,眼眶裡早已蓄滿羞怒的淚水。
  
  「哈哈!你以為裝出那副貞節烈女的模樣我就會憐惜你嗎?你錯了!或許以前的我是會因此而憐惜疼愛你,但當我看見你被那狗娘養的抱著的那一刻起,你在我眼裡跟那些人盡可夫的妓女已經沒什麼兩樣。想要我疼惜你,那你可得在床上下下功夫,討我歡心才行。哈!哈!」
  
  紡惜微微露出的酥胸,高聳而圓潤的讓敘康看得血脈賁張、慾火中燒,恨不得一口將她吃了,叫她在自己的街衝下高聲吟叫,在自己的挑逗中浪聲吟哦。
  
  當他腦子裡閃過這個畫面時,他感到下體一陣緊繃,滾滾欲潮已排山倒海而來。
  
  「你……別過來……」紡惜驚慌的眼眸閃爍著淚光,害怕的蜷縮在一旁。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要你!要你!」他的眼眸在慾火的作用下發紅,俊俏的笑臉上帶著邪氣。
  
  過度的驚慌使紡惜全身虛脫,她想逃,可是雙腳像失去知覺似的使不上力,只能抓著大枕頭擋在自己前面,企圖阻絕敘康的進一步行為。
  
  「你以為區區這個小枕頭就能抵擋我?」他慍怒的俊臉沒有任何笑容。
  
  他一把抓過那個枕頭,硬生生的將它從紡惜手中搶走。
  
  紡惜原本緊抓著枕頭的手被他這麼一扯,冷不防地整個人被扯到他面前,狼狽的跌仆在床上。
  
  她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想逃開,敘康已迅速撲向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拉向自己,
  
  「惡魔……」紡惜輕啟朱唇恨恨的辱罵著,但當她迎上敘康那雙充滿邪魅的雙眼時,她又害怕的說不出話。
  
  「不要惹惱我。」他雙眉一擰,掐住紡惜下頜的手加重力道,他的視線緩緩地在她臉上游移,看著她那兩片紅艷艷的唇瓣,在驚嚇中微微顫抖,彷彿風雨中的玫瑰惹人無限愛憐,不禁興起擷取的意念。
  
  他以雷霆萬鈞之勢猛然攫住她的雙唇,帶著懲罰意味的恣意吮咬,他的舌頭像滑蛇般探入她想呼救而開啟的口中放肆翻滾糾纏,狂野的吸吮。
  
  紡惜呆住了!她被敘康狂暴的行為嚇呆了!
  
  ***
  
  「放開她!」暴怒的喝叱聲在敘康將紡惜胸罩扯落前猛然響起。
  
  敘康訕笑的回過頭,可是他的手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就在他迎上斬悎的狂怒時,紡惜的胸罩已經被他扯落,渾圓有致的乳房赤裸裸地呈現在兩人眼前。
  
  看見眼前的景象,斬悎頓覺全身血液都沸騰了,滿腔的怒火隨即延燒開來,他太瞭解紡惜現在的恐懼,因為此時的敘康就彷彿是魑魅魍魎般邪惡。
  
  不過他並不會輸給他,要比狠、斗凶,他耿斬悎不是不能,而是不屑為之。
  
  「你來的可真快,想必是東方拓告訴你那件事了。」敘康對斬悎的出現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還在他面前用手指放肆地蹂躪著紡惜赤裸的胸脯,啃咬她的嘴唇。
  
  看到像羔羊般無助的紡惜在敘康的魔爪下,嚇得直發抖,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深幽的眼眸顯得呆滯無神,這模樣緊緊的扯痛了斬悎的心,心中掀起—股將敘康大卻八塊的衝動。
  
  「我再說一次,放開她。」他咬咬牙,努力克制即將爆發出的怒氣,憤怒的握緊雙拳,就連指甲陷入掌中也不自覺。
  
  「如果我不肯呢?」敘康仍是維持一貫的挑釁言詞和輕浮的態度,似乎有意挑戰斬悎的耐力極限。
  
  「那麼我只有對不起了。」
  
  老天,斬悎這個模樣是他所沒兄過,不僅恐怖而且駭人。
  
  敘康猶豫的皺了一眉頭,似乎正在考慮兩人打起來後的嚴重性,論拳頭他不一定會輸給斬悎,可是他卻不想讓父親知道這件事,免得他這幾年在父親面前所刻意塑造出的形象大受影響。
  
  須臾,敘康聳聳肩,表情極為無奈的歎著氣。「好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紡惜一眼,不慌不忙地將半敞的衣服拉好,狂傲地笑著走小休息室。
  
  紡惜一眼茫然地呆愣在那兒,緊咬著唇瓣微微顫抖著。
  
  看著她癡傻的模樣,斬悎心裡不禁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痛與不捨。斬悎心中默默地發誓,從今爾後,他一定要將她保護的好好的,不會讓敘康再有侵犯她的機會。
  
  「紡惜。」他趨身向前,並輕聲低喚著。
  
  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寧,紡惜呆愣了幾秒,隨即驚聲尖叫,「啊……」
  
  斬悎趕緊趨近床邊,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安撫的親吻著她的臉頰、額頭。「沒事了,沒事人。」
  
  紡惜原本緊繃的心弦在看清身旁的人是斬悎後,整個人放鬆的癱在他懷裡,低聲啜泣。
  
  「你為什麼這麼晚上來?我好害怕。」她淚眼婆娑的哽聲控訴。
  
  他溫柔的將她摟得更緊,讓她凝聽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吵架,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裡,都是我的錯。」斬悎捧著她的臉,心疼的看著她哭腫的眼眸,溫柔的將她臉上的斑斑淚痕吻乾。
  
  他知道敘康對他敵意甚深,碰巧又遇上女友琵琶別抱,而男主角正是他的死對頭,難免會心生怨恨,這是他可以理解的。
  
  只是,讓無辜的紡惜捲進這場風波,還差點淪為敘康報復他的工具,他內心愧疚不已。不敢想像他如果晚來一步,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景,依敘康剛才眼露凶光的模樣,想必不會單只是強暴這麼簡單的。
  
  「紡惜,別哭了。你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他吻去她瞼上的淚水,隨即將她用被單整個包裹住,搭上電梯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他溫柔地在她耳際邊安撫著。「我們回家。」斬悎抱著紡惜上車後,一刻也沒停留的往耿氏企業所在的大樓駛去。
  
  ***
  
  從停車場搭上專屬的電梯,斬悎抱著紡惜來到他個人專屬的休憩場所。
  
  他無視於老管家福叔看到他和紡惜時那副瞠目結舌的模樣。
  
  「福叔,麻煩你打通電話到會場,就說我和紡惜先離開了。」斬悎抱著紡惜穿過客廳時,腳步並未停下來,他邊向開門的管家交代,邊抱著紡惜往左臥室走去,隨後還用腳將房門一腳踢上,阻絕了管家那雙好奇的眼神。
  
  「這兒是我下班後休息的地方。」斬佶將紡惜放到床上後,轉身走向衣櫃,從裡面找了一件休閒衫給她。「你將就點先穿著,等會兒我叫人送衣服來。」
  
  「這……」紡惜驚慌的抓住她胸前的衣服,緊張的四處張望。
  
  「不會的,我會保護你。」斬悎微笑的保證。「你忘了,我是你的男人、何況身為一個男人,理所當然就是要保護他的女人。」
  
  「你才不是我的男人。」她急切的否認,一張俏臉立刻紅的發燙。
  
  「喔!我說錯了,應該說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是從今以後唯一擁有你的男人。」
  
  斬悎知道時下的女人獨立、自主且強悍,可是他不知道已經開放到這種地步,和男人上床居然變成無傷大雅的事情,而且不再需要男人負什麼責任,最令他受不了的是,好像男人才是受害者似的。
  
  紡惜將從敘康身上所受的氣,全一古惱兒的發洩在他身上。她生氣的嘟著嘴嚷嚷。「你雖然是我生命裡的第一個男人,可是並不代表你將會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個男人,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雖然你救了我一命,我又不小心的和你上了床,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得對你言聽計從的。」
  
  「是正嗎?除非你要敘康再傷害你一次。」斬惜涼涼的撂下恫嚇之言。
  
  只要一想到敘康那滿是慾望的嘴臉,紡惜心裡不禁冷顫連連,原本羞紅的瞼蛋迅速變白,一瞼驚恐的瞪著他。「卑鄙無恥的小人,我恨你。」
  
  紡惜氣的恨不得將他烹了、煮了、吃了。明知道她才剛剛飽受驚嚇,現在居然又拿那件事恐嚇她,真不要臉。
  
  「哈哈!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對紡惜的反應斬悎樂的大笑,他終於知道這個小女人的弱點,那麼以後要搞定她也就省事多了。
  
  ***
  
  沐浴後,紡惜看著身上的衣服,一臉嫌惡的左扯右拉,她不喜歡衣服上所散發出的陽剛味,好像他正摟著她似的。
  
  「沒想到你穿我的衣服會這麼好看,我看衣服也不用送來了。」斬悎端著一盤食物回到房間,他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側頭朝著剛走出浴室的紡惜品頭論足。
  
  「喔!我沒想到你是這麼小氣的人。」
  
  「不是我小氣,只是讓你穿著我的衣服,你就可以隨時感受到我就在你身邊。」斬悎雙手誇張地比畫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笑著說道。
  
  「你剛剛喝酒了嗎?」她嘲弄的揚起眉梢。
  
  「什麼?」斬悎不解。
  
  「如果你沒有喝酒,怎麼會變得瘋言瘋語。」紡惜得意的為自己扳回一城。
  
  斬悎為之氣結,不知該如何反駁。
  
  紡惜眼巴巴地看著一旁的食物,手捂著早已餓的如乾扁四季豆的小肚肚抗議。「我肚子好餓,可以吃飯了嗎?」
  
  斬悎失望歎息,想來晚餐對紡惜的吸引力是比他大多了。「吃吧,希望我做的飯菜不會太難吃。」
  
  「你會做菜?」紡惜小心翼翼的把菜夾到嘴裡,嘗試著咀嚼兩下,然後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原本消瘦的臉頰因塞滿了飯菜而顯得豐腴許多,她口齒不清地說道:「我不知道你還會做菜,而且還很好吃呢。」
  
  「是嗎?那你多吃點。」看著紡惜大口大口地吃著他精心烹煮的愛心餐,原本鬱塞的心情也逐漸好轉、
  
  「你也還沒吃吧?」說著紡惜夾了一大塊肉到斬悎面前,語氣含糊不清的說:「一吃起。」
  
  他有些詫異,不過仍張口將那塊肉吃了。
  
  之後那整整一大托盤的食物就在你一口、我一口的情況下吃個精光。
  
  「哇!好撐。」紡惜摸摸鼓得發脹的小肚肚,癱坐在沙發上。「都是你煮的那麼好吃,害我要開始減吧了。」
  
  「那麼換你煮給我吃,我一定把它吃光光,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減肥問題。」
  
  「啊哈!」紡惜差點笑得岔氣。「吃我煮的東西你根本不用擔心減肥問題,不過你要擔心的是你的胃是不是受的了。」
  
  斬悎不懂。「為什麼?很辣嗎?」
  
  天啊!看著斬悎呆愣的表情,不禁令她哭笑不得。「是太難吃了,傻子。」
  
  「沒關係,大不了以後我煮給你吃。」斬悎體貼的話語,讓紡惜感動不已。
  
  這種被疼愛的感覺是紡惜已許久不曾感受到的,一時之間,她竟被感動的流下成串淚水。
  
  「怎麼了?」斬悎溫柔地拂去她臉上的淚水,關心問道。
  
  她搖搖頭,情緒有些激動地道:「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他微笑地握緊手中柔荑。「你值得我付出一切。」
  
  她抬頭看著他。「你不需要為那件事負責,我是心甘情願和你上床,你真的不用如此委屈自己。」
  
  斬悎從沒如此迷戀一個女人,輕聲呢喃著。「小傻瓜,我這麼做是因為我已經愛上你了。」
  
  她緊張萬分的把手抽回來,倉皇的移開突然緊繃的身體,勉強扯開的唇瓣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笑話。」
  
  她已經慌得有些語無倫次,有了敘康的前車之鑒,紡惜實在不敢對男人掉以輕心,搞不好斬悎之所以會對她這麼好也是別有居心。
  
  紡惜極力撇清兩人關係的表情,嚴重地剌傷斬悎的男性自尊,兩道濃眉緊緊的蹙成一線。
  
  許久,他才從受傷的思緒中拾回說話的能力,自我解嘲的說道:「我在你面前的表現,真的有差到讓你退避三舍?」
  
  「不是的。」她極力否認。
  
  「不然是為什麼?」斬悎鍥而不捨的想找出原因。
  
  她深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亂糟槽的思緒,有些結結巴巴。「我……我只是……怕你和他一樣也是別有用心。」
  
  他一臉受傷的表情,低聲哀鳴。「原來我在你心中是如此的卑劣不堪。」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經過這次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該相信誰。」紡惜面露愧意,連聲道歉。
  
  「算了,我不怪你。」斬悎撫奈的拍拍她的肩膀,「願意將事情的來籠去脈告訴我嗎?或許我能幫你。」
  
  紡惜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為前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還有今天敘康對她所造成的驚恐,她哭的肝腸寸斷、泣不成聲,哭的連一旁的斬悎心都要跟著碎了。
  
  許久,紡惜才緩住哭聲,抽噎地道謝。「謝謝。」他對她的情與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有以這兩個字回應。
  
  「對我還需要這麼客套嗎?」斬悎佯裝生氣的板起瞼孔,但仍不忘在她臉上偷親了一下。
  
  她被斬悎孩子氣的行為逗笑了,緊抿的雙唇露出羞澀的笑容,而臉頰上依然掛著一串未滾落的淚水。
  
  斬悎斂起嬉鬧的笑容問道:「你曾是敘康的女朋友?」他問這話時心中沒有任何醋意,只有擔憂。
  
  「不是,充其量也只能說是好朋友,只是我萬萬沒想列,這個朋友竟是傷我最深,害我一無所有的罪魁禍首。」提起往昔,紡惜剛平緩的情緒差點又崩潰了。
  
  聞言,斬悎在她耳邊輕聲安撫道:「事情沒你想像那麼糟,我可不准你自怨自艾的傷心哭泣,難道你忘了我會幫你。」
  
  「我不想欠你太多,我怕我還不了。」她搖頭。
  
  斬悎的眼神流露出無限柔情,「有什麼關係,你只要嫁給我當老婆,丈夫幫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紡惜內心掙扎著,她知道斬悎的心,可是在上流社會裡仍講究門當戶對,她不想讓他成為他們茶餘飯後閒磕牙的對象,更何況她只是一隻小小麻雀,再怎麼變,也無法變成鳳凰呀!
  
  「你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只要你父母回美國,我們就毫無瓜葛,至於發生在今天下午的那一段小插曲,就當作是我還你的救命之恩,你無須耿耿於懷。」她將眼光移向別處故意不去看他,免得不小心洩漏自己的心。
  
  他趨身向前擁住她的肩膀,霸氣的眼神直往她內心深處探索,然後以無比堅定的語氣向她宣告:「去他媽的協議。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遵從這個協議,冥冥之中上蒼將你送給了我,這就表示你這輩子將屬於找,誰也別想改變它。」
  
  紡惜皺著眉。「你都是這麼霸道嗎?」
  
  「嗯。」斬悎大言不慚的點點頭。
  
  她想了一會兒後,露出無所謂的笑容。「我不屬於任何人,你也別把商場上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沒用的。」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固執?」斬悎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羈的俊臉沒有任何表情。「不過我這個人最勇於接受挑戰,不信咱們走著瞧。」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她氣得下起逐客令。她怎麼這麼衰,遇上他這麼一個冥頑不靈自以為是的沙文豬。
  
  斬悎詫異的看著她,哪有乞丐趕廟公的,這兒可是他的臥室、他的地盤耶!
  
  他吃定了紡惜吃軟不吃硬的個性,立刻露出一臉無辜的笑容,搖頭晃腦的提醒她。「剛吃飽了就睡,對腸胃消化會造成不良後果。」
  
  「你有什麼好建議?」她不解的看著他。
  
  看著紡惜落入他的陷阱,他將唇緩緩的靠在她臉上,在細緻的瞼龐上上下摩挲。
  
  「你在幹嘛?」紡惜被他莫名的行為搞得心慌意亂,他鼻息間不斷呼出的熱氣,擾的她全身虛脫,一股燥熱感襲向她的心湖。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他笑得賊兮兮,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舌探入她微啟的唇內,恣意的品嚐她唇齒間芳香的氣息。
  
  一陣錯愕,腦子停頓了半秒之久,她才恍然自己著了他的道。她攢起眉心,試著推開他,但他霸道地將她囚禁在自己胸前,就像要把她吃了般緊緊的吻住她。
  
  她不像他那麼灑脫,凡事率性而為,和他上床已是不該,豈可一錯再錯。
  
  「我的心你難道還不瞭解,何苦拒我於千里之外?」斬悎瞼上掛著微微的笑,溫柔的笑容裡有著醉人的誘惑。
  
  「這是不對的。」紡惜深吸口氣,抬起頭看向他、
  
  剎那間就破他專注的眼神緊緊鎖住。
  
  「我不管,你不能惹了我之後就想脫身了事。」斬悎凝著臉拒絕接受。
  
  她內心深處的防衛開始動搖,勉強別過頭不敢再看他,提醒自己和他糾纏不清是不對的,不論對她或是他都是不好的。
  
  「不要拒絕我。」斬悎的雙手突然環上了她的脖子,將她的臉拉近自己。「我知道你也喜歡那種身心合一的甜蜜感覺。」
  
  紡惜嚇了一跳,用力想掙脫他。「你在做什麼?放開我。」
  
  「難道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他的唇緊密的貼向她耳後,細細碎碎的吻不斷地落下。「我在色誘你呀。」
  
  在他的親吻下,紡惜的身體漸漸屈服,緊繃的肌肉也放鬆下來。
  
  紡惜知道自己輸了,身心都淪陷在他柔情陷阱裡,一時千頭萬緒不加該說些什麼,只能心隨意走,任由紊亂的思緒在心中翻攪。
  
  「老實說,我真的愛上你了。」縱橫情場所向無敵的斬悎竟會說出這話,如果讓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知道的話,恐怕會有人因此而自殺。
  
  紡惜沒有回答,但神情已經不如剛剛的堅毅果決。
  
  當他的指尖在她身體上游移,透過他手指所傳來的熱力,她溫潤的身體也開始燃燒。
  
  「我第一次將這顆心赤裸裸的捧到我心愛的女子面前,期望我的真心能打動她。」他毫不保留的將他的心意表露出來。
  
  「給我時間。」紡惜被他這番話感動了,冷艷絕美的瞼龐閃過一抹異樣光彩。
  
  「我只想要你正視你、我之間的問題,不管你和敘康之間有什麼仇恨,請你交由我來處理,相信我,我絕對會為你討回公道。」斬悎順著她身體的曲線,輕輕地撩撥起她內心深處的渴望。
  
  「我……」紡惜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在他的挑逗下想要集中注意力和精神理清頭緒,卻一直功敗垂成。
  
  斬悎凝視著她蠢動不安的身子,嘴裡揚起壞壞的笑容,他的目的達到了。
  
  「不准說不。」他猛然一拉,紡惜整個人傾覆在他胸前,男性結實的肌肉立刻纏住她的嬌軀,一轉身將她壓倒在地毯上。「紡惜,我愛你,如果我必須使用卑劣的手段才能打消你復仇的念頭,我絕對不會放棄。」
  
  「這……不關……你的事。」在他的熱吻下,她幾乎迷失了,在斷斷續續的言語中,她強烈的表達出她的不滿。
  
  「別太一廂情願,通常我決定的事,誰也不能改變它。」他笑著輕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然後將額頭頂著她的,鼻子碰鼻子的凝視著。
  
  因為紡惜對感情太過執著與矜持,所以沒有過打情罵俏的經驗,對斬悎這種親密又曖昧的舉動,她完全不知該如何應付,霎時整個瞼羞的紅通通。
  
  「你……」
  
  她話還沒說完斬悎立刻打斷她。「叫斬悎,或是悎也可以。」
  
  「你不要這麼靠近我。」
  
  「不,不要說話。」他的唇慢慢的往下挪栘,他的手不知在何時已經伸入她衣服裡面,探尋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感覺它,其餘的都不要說。」
  
  紡惜閉上眼睛,雙手慵懶地攬上了他的脖子,暗暗對自己說道:算了,就再縱容自己一次吧。
  
  她累了,今天經過這麼多事,她真的累了,有個人陪伴、疼惜著,何妨再縱容自己一次,想開了之後,她的心情反而輕鬆許多。
  
  「你說什麼?」斬悎沒有聽清楚她剛剛說的話。
  
  紡惜搖頭淡笑,主動的獻上自己的吻,柔媚的眼眸勾住他的視線,鎖住他的魂魄,巧笑間甜膩膩的反問:「你要讓我等多久?」
  
  斬悎對她的轉變感到好奇,怔愣的微張著嘴,她趁隙將舌頭往內探索,與他相糾纏。
  
  斬悎看著她含羞帶怯的嬌羞模樣,忍不住在她額上印下—吻,呢噥地讚歎著:「你好美,身體好香、好香。」
  
  她笑著閉上眼睛,這是他們第二次如此親密,感覺卻比上一次更好、更醉人,隔著衣服,紡惜感受到自己的身軀在他手指的探索下顫抖,由內心深處竄起一波波的熱潮,就像要將她融化似的,全身的力氣已被抽光,只能無助的攀附在他身上,接受他身上發出的熾熱火光與纏綿的吻。
  
  這一刻,時間彷彿是忘了走動,而地球也忘了運轉,而她,早巳迷失在這熾熱的情潮裡。
  
  熱吻由唇延燒到胸口,再向上游移至敏感的耳際,斬悎的吻正一點一滴的攻佔紡惜的心防,一寸一寸的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受不了體內竄流而出的慾火,紡惜不斷地嬌喘呻吟:
  
  她的吟哦嬌喘聲更加刺激了斬悎體內燃燒的慾火,如此的淺嘗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他抱起可人兒往床鋪走去,摟著她雙雙倒臥在柔軟的床褥裡。
  
  紡惜身上的休閒服已經被斬悎脫下拋至一旁,衣衫不整的裸露著上身,傲人的酥胸在呼吸喘息間上下起伏著,迷濛的眼眸所散發出的春情,更是嬌媚誘人,而雪峰上的粉紅小蓓蕾,就彷彿夏季裡雪花冰上的蜜漬草莓,散發著陣陣迷人的芳香,彷彿正對他提出無聲的邀請。
  
  美景在前,佳人在懷,斬悎早已等不及地想擁有她,可是腦子裡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不可太過激進,別讓自己的衝動破壞了這美好的氣氛、
  
  紡惜看出斬悎的心思,嫣然巧笑中她羞紅著瞼,笨拙的解開他衣服上的鈕扣、解開皮帶,最後當她要拉開褲子上的拉鏈時,臉上羞報的紅潮將斬悎最後—絲理智瓦解了。
  
  「喔,我的紡惜……」斬悎呢噥地呼喚著。
  
  當他的手覆上她雙腿間的小山丘,修長的手指來回梳理著神秘地帶的陰鬱,紡惜忍不住搖晃著頭喃喃低泣:「我好熱……好熱……」
  
  「別哭,別哭,我的愛……」斬悎溫柔安撫著,隨即迅速地扯下那件薄如蟬翼的小內褲,讓男性的堅挺頂著甜蜜花心來回摩挲著,暫且舒緩她體內的需求。
  
  豈知,這個挑逗更加刺激了紡惜,攀在他背後的手猛然一用力,準確無誤的讓斬悎深深埋進她體內,密穴裡充實的滿足感終於緩和了紡惜的飢渴,她微微瞇起眸子,朝斬悎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你這個小魔女。」斬悎笑著在她額頭上親吻,然後帶領她開始體驗真正銷魂蝕骨的快感,他迅速的上下衝剌,碩大的男性快速的在緊窒幽穴退出前進,時而快且深,時而淺且緩,但每一次都是強而有力。
  
  「啊……嗯……」迎合著心愛男人的衝剌,紡惜忘卻了羞澀,呻吟聲不斷自她口中逸出,酡紅的臉頰愉悅又滿足的顯露了她另番風情,修長的指尖在斬悎的背脊上劃下一道道愛的印證。
  
  「噢,我的寶貝。」斬悎心情暢快的揚聲笑道,腰部的動作可沒有因此而減緩速度,反而更加強而有力,每一次都直搗幽密核心。
  
  紡惜根本沒有時間去消化斬悎猛烈衝剌中所帶來的刺激,整個人彷彿置身在百萬伏特的電波中,墜入無盡纏綿的激情之中,隨著高潮的火花,兩人一同暢遊在虛無飄渺的夢幻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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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7:40
  第五章
  
  「敘康,你哪時候要帶找去見你父母?」一頭長髮披肩、五官分明艷麗、身材修長凹凸有致的孟瑜撒嬌地摟著敘康的肩膀,那雙纖纖玉於早已不規矩的伸入他胸前衣襟內四處游栘、挑逗著。
  
  她是敘康的性伴侶之一,也是紡惜模特兒工作室的重要幹部,而那樁千萬珠寶掉包案,就是出自於她的傑作。
  
  自從紡惜解散工作室之後,她就順理成章的被敘康金屋藏嬌在郊區的—棟別墅裡,每當敘康需要消耗體力與出清過剩精子的時候,他就會到這裡找她,
  
  「做我的女人記得不要要求太多,該娶你進門的時候,我自然就會娶你,你又何必這麼心急?」敘康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伸手攬住她的腰身,一個旋轉,她已經坐在他大腿上,雙手再用力一扯,她身上的薄紗洋裝已被他扯落掛在纖細的腰際上?
  
  他的粗暴並沒有嚇退她,反而自動的解下胸前的束縛,讓渾圓的酥胸挺立而出,緊貼著他厚實的胸膛摩挲。
  
  「你好粗魯喔。」孟瑜嗲著聲音發出淫蕩的笑聲。
  
  敘康一手摟著她,一手伸進殘破的裙擺內,在萋萋芳草處來回摩挲,這是敘康慣有的行為,沒有甜言蜜語、沒有事前的愛撫,直接上壘、直搗黃龍。
  
  「只可惜你愛上的我就是這麼粗魯,不過你不也樂在其中。哈哈!」
  
  就在沙發上,兩具火熱的身體交纏在一起,來回律動著,而身下的沙發雖然結實堅固似乎也承受不住兩人激烈的運動,而發出嘎茲聲與他們相應和。
  
  「我要飛了……我……喔……啊……」孟瑜無意識地咬著唇,發出狂浪的吶喊聲,腰肢搖擺的動作也更大,一雙腳就像蟒蛇般緊緊的纏繞在敘康的腰際上,享受著他所賦予她的最高歡愉。
  
  「這才剛開始呢。」他將她翻轉過來趴著,雙手捧著她渾圓的臀峰,由後而入前後衝剌著,每一次都強而有力、力道十足,彷彿要將整個人衝入她體內,與她合而為一。
  
  幾分鐘後,孟瑜全身泛起潮紅,雪白的肌膚冒出—顆顆晶瑩剔透的汗珠,整個人也開始感到虛脫、疲軟。
  
  「康……我受不了了……」她咬著唇,緊抓著皮椅的手指微微泛白,無助地搖頭哽咽呻吟著。
  
  「誰准你這麼快就投降的?」他霸道的封住她的唇,下體衝刺的次數與深度也比剛才加快、加深許多。
  
  一波波的高潮席捲著孟瑜,僅有的意識也早就棄她而去,嬌吟聲由大漸漸轉弱,整個人虛脫的癱趴在沙發上,無力承受敘康尚未發洩完的精力,就是這個感覺、這個歡愉,讓她又愛又怕,想不要卻無法戒掉地深陷沉淪。
  
  許久,敘康終於打了個哆嗦,滿足地射出體內過多的精子,這場激情終於落幕。
  
  他沒有憐香惜玉的在她體內多做停留,更沒有溫柔地安撫,只是像例行公事似的由她體內抽出,然後逕自往浴室走去。
  
  沖完澡後,換上一身清爽的休閒服,他走向書房研擬未完成的計劃書,對於承受不了高亢情慾而耗脫精力癱睡在沙發上的孟瑜,他連看也沒看一眼,更甭提投以關愛的眼神,或是溫柔的幫她加蓋被褥。
  
  這一切對他而言,只是你情我願的成人遊戲,而孟瑜只不過是他發洩性慾的對象而已。
  
  這就是真實生活裡的傅敘康,冶酷無情、永遠以自我為中心。
  
  ***
  
  激情過後,紡惜像是初生嬰兒般蜷縮著身子依偎在斬悎的懷裡,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兩人赤裸的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累了?」斬悎修長的食指愛撫似的在她曲線玲瓏的背脊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形。
  
  他的體溫就像一座溫暖的火爐,正一寸寸的融化她脆弱的意志力,在捨與不捨間……她的抉擇竟然是不捨,想要他的心比以前還要強烈。
  
  她不動,黑幽幽的眼眸隱藏在扇形的長睫下,讓人瞧下出她的思緒。
  
  沒聽到她的回答,斬悎關心的低下頭探向她深幽的眼眸,「想什麼?」
  
  她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後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問道:「你說過要幫我,這件事還算不算數?」
  
  半晌,斬悎咧開嘴笑了起來,「我說過的話怎會不算數,告訴我你的計劃,嗯……五仟萬的資金夠不夠用呢?」他熱切地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記事本,翻開其中空白的一頁,邊快速寫著邊接著說道:「地點選在民生東路或是……」
  
  看著他鄭重的模樣,紡惜不由得苦笑,她按住斬悎揮動筆桿的手,艱困地搖著頭。「無功不受祿,我們先把條件講好,否則你就當作沒這回事。」
  
  「幫你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如果再加附條件在裡面,這不成了交易?難道你要將商業上的交易加諸在你我的關係上?」斬悎皺起眉頭,手橫過她的肩膀,強勢的攬住她,以嚴峻的臉孔瞅著她。
  
  他果然不笨,一下子就想到她想說什麼。
  
  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深吸口氣將所有的勇氣凝眾在一起,然後淡笑著說道:「我需要資金來復仇,而你借給我的錢,我不知道是不是有本事能夠全數還給你,也許一個不小心弄得血本無歸也說不定,再說我已經欠你太多、大多,總不能再繼續欠下去吧。」
  
  「我說過你不欠我什麼,救你是我心甘情願,愛上你也是我自己情不自禁,何況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縱然血本無歸也無所謂,只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再去招惹敘康,他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容易擺平的人。事情還是交由我來處理吧,我會讓他還你一個公道。」
  
  斬悎的執拗,讓紡惜無力招架,她虛弱地反駁。「我說過我不想再欠你了,何況這件事本來就與你無關。」
  
  「你、我之間還談什麼欠與不欠?為什麼你總是要將我們之間的距離拉的有如台灣海峽那般寬?」斬悎生氣的甩開被子站起來,逕自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高樓外無垠的蒼穹,
  
  她無奈的搖搖頭,起床後走到衣櫃前挑了件袍子走向斬悎,將袍子披在他危上,然後自後面摟著他。「我如果當你的情婦,你認為我夠格嗎?」
  
  斬悎聞言,立即不給而子的爆出冷笑聲。「原配夫人你不當,偏偏要當個情婦,你知道當情婦需要具備哪些條件嗎?你認為你做得來嗎?」
  
  一連串的嘲諷與問題轟的紡惜不知所措,氤氳水氣模糊了視線,她困難的抿抿雙唇搖著頭。「你的世界原本就不是我能介入的,當你的情婦至少這筆錢我拿的心安理得,至於我當不當的來,只要你肯教我,我會虛心學習。」
  
  斬悎嚴峻的臉龐浮現一抹傷心之情。「難道復仇對你真有那麼重要?」
  
  心底竄起麻麻剌剌的莫名痛感,她低下頭想掩飾些什麼,淚卻再也掩不住地無聲滑落。「這不只是復仇這麼簡單,我想要的是清白,你無法瞭解那段日子我是怎麼活過來的,白天除了要面對一連串的賠償問題和警方緊迫盯人的調查行動,週遭的嘲諷與戒備疑惑的眼光更是如影隨形,我的人格就在那一瞬間全化成污泥,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低垂的瞼龐褪去了血色,淚水無聲無息的氾濫成災,紡惜鬆開緊抱斬悎的雙手,垂落身旁的雙手緊緊地交握著。
  
  「好,就算你討回公道,可是傷害早已造成,有用嗎?」斬悎狠下心,告知她一個殘酷的結果。「我說過,我會幫你討回你應有的,但我不要你再和敘康有所車扯,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你太單純了。」
  
  「沒試過,鹿死誰手仍是未知數。」她不服氣的反駁。
  
  他目光危險的瞇了起來,「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麼一切隨你高興。」語畢,斬悎胡亂的穿上衣服甩門離去。
  
  深吸了一口氣,紡惜滾落的淚珠比剛剛更凶、更猛,她知道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
  
  台北市東區一間PUB昏暗的燈光下,斬悎手中的琥珀色佳釀一杯接一杯迅速沒入他口中。
  
  東方拓看著好友如此沒節制的喝法,忍不住皺起眉頭,故意口出調侃的想舒緩他的怒氣。「誰有此膽量卯上了商場上赫赫有名的猛獅?」
  
  斬悎一仰頭,又是一杯高純度酒精的威士忌準確無誤地沒入他口中,任其在他體內緩緩發酵,對好友的冷嘲熱諷,他似乎並不在意。
  
  對他這種反常的行為,東方拓反而緊張起來,他按下他手中的酒杯,臉色凝重的盯著他,問道:「斬悎,出了什麼事?該不會是敘康那渾小子找你麻煩吧?」
  
  一陣訕笑後,斬悎拿起旁邊的酒瓶,整瓶塞向嘴巴。「阿拓,你交過那麼多女朋友,女人心你懂多少?」
  
  這沒頭沒腦的問題,讓東方拓當場愣了一下,不過接著他就放聲狂笑起來。「拜託,圍繞在你身邊的女人並不比我少,女人心裡想什麼,你難道會不清楚?」
  
  一杯威士忌又消失在他口中,斬悎無謂的揮揮手,「算了,當我沒問。」
  
  拿起酒杯東方拓輕啜一口琥珀色的瓊漿玉液,英俊的臉龐始終掛著一抹曖昧的笑,而那雙仿若會勾人魂魄的眼睛嘲弄般的瞇了起來。
  
  「有問題喔,你該不會是慾求不滿找我喝悶酒……」
  
  他話尚未說完,肩膀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被斬悎揍了一拳,痛的他哇哇大叫,「幹嘛,喝醉啦?會痛的。叫你少喝一點就是不聽。」
  
  東方拓為了預防斬悎再度藉酒裝瘋,嫌惡地將他手中的酒瓶與酒杯一併拿開,一臉懷疑的緊盯著他看。「你今天是怎麼了,把酒當開水喝?又莫各其妙的問我這些,然後又無緣無故出手打人,該不會是紡惜給你氣受吧?」
  
  聽到東方拓提起紡惜這個名字,斬悎暫息的怒氣立刻又沸騰起來,生氣的大手用力一揮,這一次東方拓有所防備的閃開了,而他背後另一位客人卻沒這麼幸運,剛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杯,卻成了無辜受害者,啪啦一聲應聲掉落在地。
  
  對方立刻生氣的怒吼:「搞什麼飛機?酒品這麼差,我勸你還是回家喝,免得在外面丟人現眼。」
  
  已經微醺的斬悎才打算回罵對方一頭,東方拓已經眼明手快的在他出聲前摀住他嘴巴,並示意要他控制自己的脾氣。
  
  深夜的PUB通常是治安的死角,且對方又一副混黑社會的模樣,為了避免招來不必要的問題,東方拓立刻陪起笑臉,希望能平息這場無謂的糾紛。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他直向對方陪下是,又招來酒保要他將對方今天消費的金額記在他帳單上。「對不起,他今天受到刺激情緒比較不穩定,請見諒,今天的消費算我請客。」
  
  對方見東方拓很有誠意的道歉,也就沒有再鬧大事端。
  
  「算你走運,今天就看在你朋友的面子上饒過你。」男子眼睛一瞇朝著斬悎射出怒光。
  
  幸好對方只是純粹來喝酒作樂的倒也無意惹事,在咒罵幾句後便離去。
  
  東方拓見對方離去後如釋重負的長噓一聲,才放開被捂著嘴的斬悎。
  
  「斬悎,算我求你,我還沒玩夠本,要尋死也不要拖我當墊背。」他誇張地擦著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薄汗,彷彿他有多委屈似的。「先說喔,這筆錢你出,不要賴在我頭上。」
  
  親兄弟明算帳,他可不想當冤大頭,何況斬悎有的就是錢,哪會在乎這一點零頭。
  
  「哪時候你變的這麼怕事啦?」簡直嘔到極點的斬悎,惱怒的推他一把,「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成了笑柄。」
  
  東方拓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瞥了他—眼才解釋道:「那是以前年輕氣盛,現在我可是很有氣質的紳士,注重修身養性,否則誰怕他來著。」
  
  他說的並沒錯,斬悎和東方拓兩人在讀大學時,可是學校有名的武術健將,兩人不僅囊括了四屆大專院校杯柔道、跆拳道錦標賽冠軍,連劍道功夫也是好的不得了。
  
  斬悎佶嗤之以鼻。「我還以為你哪時候改行開始當烏龜一族了。「
  
  東方拓咬牙忍住想痛扁他的衝動。「說話小心點,自己心裡不痛快也就算了,可不要惹的別人也跟你一起受罪。」
  
  斬悎臉上起了變化,鬱塞的胸口隱隱作痛,神色冷然地站起來,掏出一疊仟元大鈔數也不數的往櫃檯一放,就往門口走去。
  
  東方拓知道他一定有問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了就叫人擔憂,半夜把他從溫柔鄉中挖出來喝酒解悶也就算了,脾氣還火爆的嚇人,為了避免傷及無辜,他趕忙追上前去將他攔住。
  
  「你生什麼氣呀?一整晚就看你臭著一張瞼,到底是誰不知死活,有這麼大的膽子招惹你這只猛獅?」能夠使斬悎鬱鬱寡歡成這模樣,這可是件前所未聞的大事。
  
  斬悎一向是女人竟相誘惑的對象,在商界,多的是願意為他寬衣解帶的女人,不過他從沒有真正留戀過任何一個女人,更甭提是為哪個女人動心了。
  
  對東方拓的問話,他始終不發一語。
  
  「你不說是不是?那我去找紡惜問一問,我想她一定知道。」他故意刺激他,說著就往停車場走去。
  
  「站住!『斬悎怒吼一聲,追上前去抓住東方拓的手臂,目眥皆盡裂的瞪著他:「我出的糗還不夠,你還要去聽她再糗我一次才甘心是不是?」
  
  啊!東方拓愕愣了一下。「真的是她惹你生氣?」
  
  他點頭默認。
  
  「為啥事?」
  
  「你非得追問的這麼清楚才肯罷休嗎?」斬悎一臉痛苦。
  
  「也不是啦,只是接觸過伸展台的人,都知道紡惜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只不過是個性執著拗了些,就是未聽說她曾和誰起過爭執。」
  
  斬悎立刻附和。「說的還真貼切,就是那拗脾氣讓人為之氣結。」
  
  「拜託,她又不是聖人,何況縱使是聖人也不可能十全十美呀!」東方拓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他洩氣的捶著汽車頂蓋出氣。「是喔,脾氣能拗到正室不當,寧可當情婦。」
  
  東方拓心疼愛車無端捲入這場糾紛,趕忙將他拉到一旁。「老兄,請你手下留情,氣歸氣,我的車子可沒招惹你。」
  
  「才捶它一下你就心疼啦,大不了我賠你一輛新車。」斬悎不耐的低吼、
  
  「謝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它。」東方拓立刻搖頭拒絕,接著他又好奇問道:「你向她求婚啦?否則你怎會說她要當你的情婦,而不要當妻子?」
  
  「差不多是這樣子。」
  
  東方拓被他的說辭氣的差點沒昏俐,順了口氣後,才嚷嚷著:「什麼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那種差不多的,我真是敗給你了。」
  
  斬悎深深的歎口氣,滿懷的無力感讓他感到心灰意懶。「我要她放棄復仇不要卯上敘康,可是她偏不聽。你也知道敘康的個性,從小他行事就比較偏激,我不要她再次受到傷害,這難道也錯了?說什麼我的世界不是她所能介入的,寧可當個情婦也不願當元配夫人,你說氣不氣人!」
  
  聽完後,東方拓人略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多多少少能明白紡惜的顧忌。「其實這也難怪,耿氏企業的規模實在太大了,難怪她會怕。」
  
  斬悎可不這麼認為。「她嫁的是我,又不是耿氏企業,何來畏懼之有?」
  
  東方拓翻翻白眼反駁。「可是你別忘了,你是耿氏企業的總裁喔。」
  
  斬悎無奈地拍拍額頭,「她的顧忌未免太多了。」
  
  東方拓笑著聳聳肩。「這坦就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否則你又怎會愛上她呢?」
  
  斬悎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你幫我查查紡惜的背景,我要知道有關她的一切,包括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尤其是最近幾個月所發主的事,還有她與敘康的關係到底如何?」
  
  「打探她的隱私,你不怕她知道了之後會生氣?」
  
  「我不管,總之我不要她和敘康有任何牽扯。」
  
  東方拓無奈點頭。「好吧。」
  
  看來斬悎真的是深陷愛情泥沼,只是不知是福是禍?
  
  ***
  
  換了身份,兩人親密關係依舊如昔,只是感覺有點變了。
  
  當吻不再是斬悎表達愛的舉動,而是他用來逼迫紡惜知難而退的試煉石和宣示憤怒與慾望的最佳武器,那麼縱使吻的再纏綿,燃燒的情再高漲,也難以照射到心底的陰暗處。
  
  性感豐澤的雙唇,挑起的是慾望的火花,卻溫暖不了彼此的心房,當纏綿的激情過後,冷漠又立刻在他們之間築出一道厚實的圍牆,將兩人天南地北地遠遠隔開。
  
  「公司的進度如何?幾時開幕?」他語氣淡漠的問道。
  
  自從兩人的關係變了之俊,紡惜不顧耿氏夫婦的挽留毅然決然搬出耿家,同時也拒絕斬悎的提議搬到位於耿氏企業頂樓的通天閣,另外在距離市區不遠處租了一棟二層樓的透天厝。
  
  紡惜沒有回答,以微笑來回應他的問題。
  
  斬悎接著又道:「聽阿拓說,你沒有將銀行裡的錢提領出來,我真懷疑你沒有那筆錢,究竟要怎麼開公司?」
  
  「我不打算開公司了。」她聳聳肩,似乎沒有打算將計劃告訴他。
  
  「怎麼,打算放棄報仇了?」斬悎詫異的抬起頭對上她的眸子,試圖想從裡面找到答案。
  
  紡惜強壓下急遽蹦跳的心,假借幫他倒茶轉移他的注意力,只可惜沒有成功,斬悎懾人的眼光始終沒有自她臉上移開。
  
  她歎口氣,明亮的臉色暗沉下來。「我沒有放棄,只是想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解決我和他之間的恩恩怨怨。」
  
  他鍥而不捨的追問。「什麼方式?」
  
  沉默了好—會,紡惜突然走向落地窗,定定的望著陽台上花花草草,許久,許久,她才黯然地吐了一口氣,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拋下一個威力強人的炸彈。「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時光,也許是我們該道別的時候了。」
  
  斬悎震驚不已,砰的一聲拿在手中的茶杯突然摔了下來,在桌上打了個滾後,靜靜側倒在一旁。
  
  她成功的將他這期間不穩定的情緒全引爆了。
  
  斬悎劍眉深攢,大力甩開椅子步向她,雙手扳過她那瘦削的肩膀大力將她拉向面前,緊緊地貼著他寬闊的胸膛,他再出忍不住滿腔的怒火,暗啞著聲音大吼:「如果我今天沒有問你,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而別,殘酷地為我們的關係劃下休止符?」
  
  紡惜早就料到他會大發雷霆,所以只是靜靜地垂下頭默認。
  
  「我掏心掏肺的對你,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難道你就非得要這麼狠?這麼的無情?如果可以,我真想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斬悎沮喪的鬆開她,緊握著拳頭往一旁的落地窗揮去,無辜的玻璃因承受不住這巨大撞擊,啪啦一聲後應聲裂開,尖銳的玻璃碎屑四處紛飛,有的刺向他的手掌心,頓時鮮血直冒,和著四處逃竄的玻璃碎屑灑落一地。
  
  紡惜整個人都傻住了,她沒有想到斬悎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見到被鮮血迅速染紅的手掌,她倒抽了一口氣。
  
  「你受傷了。」紡惜急步向前,抓著他的手緊張地驚聲尖叫。
  
  斬悎無視於她慘白的臉龐,怒氣騰騰的將手抽回來,「放心,死不了人。你不是要走?要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要滾就趁現在。」
  
  看著斬悎近乎自虐的行為,紡惜心痛如絞,她不是沒有知覺、沒有感情,他對她的好點滴在心頭,只是好勝心強盛的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她要報仇、她要將事情的始末公諸於世找回她的清白;而要取得敘康的信賴進而找到真相,她只有忍痛割捨這段情去接近他,雖然她知道這不是百分百可行的辦法,但也只有孤注一擲了。
  
  看著斬悎手上不斷竄出的鮮血,一滴滴滾落在地板上,漾起一朵朵色彩紅艷的邪魅花朵,紡惜眼眶中的淚珠也一顆顆的滾落,她哽咽著聲音哀求道:「斬悎,我求你先讓我包紮傷口,其他的我們等一下再說。」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不要企圖敷衍我。」斬悎知道紡惜心軟,他緊抓住她這個弱點不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滴落地上的血漬匯聚成一灘小血窪,紡惜知道她不讓步不行,無奈的低下頭輕聲道:「好,我不走了。」
  
  這個倔強的男人竟然用如此強烈的方式來留住她,她不是鐵石心腸,怎能不動容。
  
  斬悎終於放心了,他伸出未受傷的那隻手撫上她淚水斑斑的細緻瞼龐,將臉頰上的淚水一一拭去,以極溫柔的嗓音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情人,可是我愛你的心天可明鑒。」
  
  她點點頭,抿抿嘴唇哽塞著聲音回答。「我知道,可是你再不讓我包紮傷口,你就是有疼惜我的心,也無法身體力行。」
  
  他像個大孩子似的,剛毅不羈的俊臉迅速露出釋懷的笑容,朝著紡惜調皮的眨眨眼睛,「說的也是,那我得快點止血才行。」語畢,深情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隨即拉著她的手往浴室走去。
  
  在這期間,紡惜不發一語,只是默默地為他處理傷口,小心翼翼的將他手上的玻璃碎屑一一清除乾淨,當她看清他手上的傷痕是如此的深長且雜亂無章時,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悄悄滑落,顫抖著雙手在不斷冒出血的傷口敷上消炎粉,再用紗布細心的將它包紮好。
  
  「別哭,這點小傷不會有事的。」手指輕輕的在她細緻的臉龐上摩挲著,暗黑的眸子深情款款。
  
  當她包紮完傷口後,再也忍不住心中奔騰的情緒奔進臥室,撲倒在床上失聲痛哭。
  
  斬悎跟隨在她後面走進房間,從背後攬住紡惜的肩膀,輕輕地將她摟進懷裡,用纏著紗布的手在她瞼上摩挲著,粗糙的紗布劃過她的臉頰,惹得她全身顫慄,一股莫名慾望竟突地竄起。
  
  「真的,不要擔心,這一點點的傷算不了什麼,你不要難過了。」斬悎將臉欺近她頸項,汲取她身上特有的芳香。她真是上天特地送給他的禮物,她的嬌、她的媚、她的柔,無一不令他深深著迷。
  
  紡惜握著他纏著紗布的手,不斷親吻著,輕聲低喃道:「你就會嚇我,明知道我心臟不好,還惹的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狂跳不已。」她泣訴著他的罪行,一雙小手若有似無的捶打著他的胸膛。
  
  握住纖細柔荑,他趁機在她噘起的櫻桃小口偷香。「誰叫你想離開我。」
  
  斬悎是一個不容易洩漏情緒的人,就因為他一向冷靜沉著,所以往注在談笑間就能將對手打敗,贏得大筆生意。只是他什麼都行,卻獨獨對愛情這門課程理解得不夠透徹,所以在面對感情危機時,反而不知該如何解決。
  
  「你好霸道。」紡惜羞紅著瞼,一股熱氣自頸項爬升到臉頰,他就是懂得如何挑逗她,喚醒她心中蟄伏的情感。
  
  「紡惜,我要你。」醇厚的嗓音誘惑地在她耳邊低喃,他輕輕含住她小巧細緻的耳垂,感覺懷裡的嬌軀猛然一顫,他濃眉輕輕往上挑,狂肆的輕笑。
  
  在他的注視下,紡惜的呼吸變得急促,長睫毛上下不停的煽動,他那俊逸的臉龐和深不見底的眼眸,加上不加修飾的直接言辭,總是令她心旌蕩漾、意亂情迷。
  
  他一手解去自己襯衫上的扣子,露出寬厚健碩的胸瞠,另一手拉開她洋裝上的拉鏈,輕輕一扯,柔質洋裝順著她纖細身軀滑落在腳下,挑開胸衣上的扣環,毫不溫柔的一把握住彈跳而出的嫩乳,開始揉捏雪峰上含苞待放的粉紅蓓蕾,很快的粉紅蓓蕾更挺立起來。
  
  「悎……」由乳房不斷竄起的酥麻感讓她整個人都醉了,醉在狂烈的欲潮裡。
  
  「你好美……好甜……」他俯身含住其中一朵蓓蕾吸吮舔舐,她身上隱隱散發的幽香,著實令他血脈賁張,她就是有辦法讓他只想長醉,在她的溫柔鄉中。
  
  「嗯……啊……要我……」成串的呢喃細語從她口中逸出,不斷在她體內奔竄的熱流也開始飄盪開來。
  
  他快速的扯去兩人身上的累贅衣物,讓彼此裸裎相見。「無論何時看你,你都是這麼令人心動。」
  
  她深呼吸,企圖平緩他手指所帶給她的魔力,語無倫次地顫抖著聲,再次祈求著。「悎……要我……」
  
  她甜蜜的誘惑,讓他想立刻要了她,不過他並沒有衝動的立即付諸行動,他以一種極慢的速度在她身上摩蹭,手指沿著乳溝慢慢地往下滑,穿過平坦的小腹、掠過小巧玲瓏的肚臍,最後才臨幸森郁的三角叢林,若有似無地梳理著卷俏的蔥鬱,勾引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挑逗她那即將崩潰的自制力。
  
  她整個身子緊繃起來,強烈的慾望經由他的挑逗全部甦醒,她本能的張開雙腿,想從中得到更多的慰藉與愛撫。
  
  「悎……喔……我的愛……」她搖晃著頭輕聲低喃。
  
  他愉悅的將手指探入,找到目的地……
  
  他逗弄、揉捏著甜蜜花心,最後按捺不住的以唇代手,舌尖逗弄著細緻蕾苞,時而轉著圈圈地勾搔、時而大力的吸吮蹌啃,挑起她潛藏的激情浪潮。
  
  「你是如此的溫柔又甜美,喔……叫我怎能不愛……」他低啞的聲音含著濃郁的飢渴。
  
  她已經說不出話,整個人就彷彿置身於大熔爐,熊熊烈火不斷地在她身上燃燒,讓她連呼吸都難。
  
  她可以感到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體內的幽密小徑更是緊窒的不斷收縮、放鬆,期待他帶來更實質的滿足。
  
  最後,他跪在她雙腿問,雙手抬起她的纖腰豐臀,強而有力的男性驕傲頂住花心入口,用力地往快樂天堂直衝而入……
  
  他急切的沖剎中含有一份勉力克制的體貼,想要以溫柔讓她毫不保留的展露女人最原始的嬌媚。
  
  她抬高臀部喜悅的迎上他,充實的滿足感將一顆心整個填塞住,青蔥五指陷入他結實的肌肉裡,她輕咬著雙唇承受著他所帶來既痛苦又快樂的激情。
  
  身上的汗珠隨著他的肌肉往下滑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他的身體因激亢的情潮而全身發顫,他們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就像兩塊緊緊相吸的磁鐵。
  
  他發出飄飄欲醉的聲音。「好美……好美……」顫慄的喜悅中含著急欲滿足的焦慮。「我會不會太粗暴?」
  
  「不會,不過就是話太多了。」說著,紡惜攬在他脖子上的手用力一收,兩人的唇瓣立刻貼合在一起。
  
  心中一喜,他開始放縱的向前衝剌,強而有力的攻佔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狂野的情潮像脫韁的野馬盡情的奔馳在草原上。
  
  他要和她一起燃燒……
  
  紡惜已經完全臣服在他的激情中,她緊錮著他的腰肢,迎接他每一次強而有力的衝剌。
  
  一陣窒息的暈眩狂潮排山倒海的襲向她,直達她的核心,隨即又爆裂開來化成無數株亮麗的火花銀樹。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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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8:09
  第六章
  
  紡惜復仇的決心並沒有因為斬悎的反對而停止,反而更加積極籌措她的復仇大計。
  
  一早,斬悎前腳剛踏出家門,她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直撥敘康的辦公室專線。
  
  一夜的縱情並沒有耽誤敘康上班的時間,他前腳才剛踏進辦公室就聽到電話鈴聲響個不停,震耳欲聾的鈴聲將辦公室點綴的相當熱鬧。將手中的公文包隨手擱置在一旁後,他不慌不忙的拿起這只隸屬於公事外的傳情專線。
  
  這是他為身旁眾多女友所設的,當然也只有與他有密切關係的女子,例如與他上過床或是已到了金屋藏嬌的親密境界,才能擁有這只電話號碼,而紡惜算是身份特殊的,居然在還未與他有任何親密接觸就能擁有這只專線的號碼。
  
  不等敘康發問紡惜就先發聲,冷漠的語調掩不住她特有的香甜嗓音,讓人單單聞聲全身的骨頭就已經先酥了一半。「你有空嗎?」
  
  經過昨夜的一夜縱情,精神有點萎靡的敘康在聽到這甜美動人的聲音後,頓時整個精神都來了。他訝異的瞠大眼睛盯著電話,疑惑地反問:「你是……?」
  
  紡惜冷嗤一聲,「哈!這快就忘了我是誰呀?想必你那天所說的話,也只是一時興起的敷衍之詞囉?」
  
  敘康腦子迅速地轉動,腦海中不斷地閃過無數個曾匍伏在他腳底下,乞求他垂憐的女子,最後他不確定地將目標鎖定在一個他認為最不可能的人身上。
  
  「紡惜?你是紡惜?」他高興地高喊著,全身就像再度加滿能量,閃動著活力十足的光芒。「你在哪裡?」
  
  另一端電話線上的紡惜,並沒有因為他的熱絡而喜悅,語調依舊淡漠。「我只是要問你,那天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算,只要是對你所做的任何承諾不管何時都有效。」敘康馬上接口,整個人高興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這就好。」紡惜低下頭將喜悅的眼神斂起,一抹厲光倏閃而過。
  
  電話那端傳來紡惜的淡漠回應,讓敘康焦急萬分,他以為她只是在試探他的誠意,聲音也顯得更加急切。「紡惜,你恨不恨我?」
  
  「恨。」想起那段日子,她沒有遲緩地馬上回答。
  
  那是一段她想忘也忘不了的慘痛經驗,而今天她之所以會找他,就是要他為那件事付出代價,感受一下她當時的痛苦心情。
  
  敘康並沒有因為她的恨意而感到愧疚,反而沾沾自喜的以為紡惜是因為恨他,所以才會再度找上他,而他就是要讓她忘不了他,與他糾纏一輩子。
  
  「自從那天分開後,我十分的想你,我知道我那天的行為簡直與禽獸沒什兩樣,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而且我早也說過,我會補償你在那件事所受到的損失。」
  
  「名譽還是金錢?」紡惜立即反問。
  
  敘康臉上浮現難得的尷尬笑容,只可惜紡惜無緣一見,否則心裡應該會覺得舒坦點。「不要把話講的這尖銳,這樣子我們還有什好談的呢?」
  
  紡惜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當然,我也並無他意,只是想問你那批珠寶究竟是怎被偷天換日的?」
  
  敘康不禁要為她的天真而搖頭,狂蕩的笑聲隨即脫口而出,「我如果告訴了你,那這齣戲還有什看頭,除非你肯留在我身邊,或許我還會大發慈悲,將事情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你不說那就算了,只不過……如此一來你對我的心意,你說我能信嗎?」紡惜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刻意將語氣頓了一下,腦子一轉既然明的套不來,那就用暗的,迂迴戰術應該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下換敘康緊張了,趕忙說道:「這樣吧,我去接你,咱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紡惜很乾脆地答應道:「也行,你說個地點我一會兒過去。」
  
  「台北交通紊亂,我去接你。」他已從耿志龍夫婦口中得知紡惜已經搬離耿家,他想趁機打探她的住處。
  
  紡惜冷哼一聲,拒絕他的好意,「台北市的計程車很方便可以隨叫隨到,何況我也不是三歲小孩,過馬路等紅綠燈的常識還有,不勞你大駕。」
  
  「也罷。那就民生東路的馨香咖啡屋,它的咖啡還不錯,我們待會兒見囉。」
  
  「OK!」
  
  紡惜滿懷心事的將手中的電話掛掉,含仇帶恨的眼裡射出一道駭人寒光。
  
  她已經成功地踏出第一步,一定能將他繩之以法,為自己討回失去的公理。
  
  ※※天長地久的蹤跡※※
  
  咖啡屋內,充斥著誘人的咖啡香,精緻的點心就像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讓人不忍吃下它;忙祿的服務生下斷地在其中穿梭,為忙裡偷閒或是來此商談業務的客人,獻上最完美的服務與餐點。
  
  敘康端起桌上的咖啡隨意地啜了一小口,犀利的眼眸穿過厚實的玻璃窗落在對街一位仕女身上,但見她披肩秀髮在微風中態意飄揚,玲瓏有致的身材包裹在粉藍色的緊身衣下,將誘人的身材突顯的更加火辣嫵媚。
  
  面對路人傳來讚歎與忌妒的眼光,她並沒有多加理會,揚揚首她穿過擁擠的人群,以優美的姿態穿過馬路走向對面的咖啡屋。
  
  她就是有辦法吸引大眾的眼光,一回眸、一投足,姿態是如此的優雅迷人,掩不住的風采讓人想不投以愛慕的眼光都難。
  
  敘康朝著她笑了笑,再度拿起咖啡一仰而盡,不多時,她已經在服務生的引領下來到他面前。
  
  他斂起剛剛犀利的眼眸,當目光迎上她時顯得溫柔且多情。
  
  「想喝什?」敘康體貼的徵詢紡惜的意見,並適時的提供意見。「這兒的咖啡在台北市是出了名的香醇,它的點心細緻、爽口卻不膩。」
  
  看著他正經八百的介紹,紡惜臉上刻意綻放燦爛的笑容,媚著聲音反問。「這家店是你眾多企業下的一小部份嗎?」
  
  「哦……」敘康一臉愕然,紡惜調皮的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隨後狂笑出聲。「你真調皮,我被你打敗了。不過只要你願意,我倒是可以將它買下來送給你。」
  
  她故做訝異的睜著澄澈大眼再度反問。「你對身邊的女人都是這大方嗎?」
  
  他不置可否的搖搖頭。「不!只有你才值得我這做。」微笑的臉上綻出一抹迷人的炫光。
  
  哼!紡惜在心裡冷哼著,你這個大色魔誰不知道你最終的目的是什?只不過她不會這容易上當,想要得到她,那可得下番功夫。
  
  「對了,你來找我,斬悎知道嗎?」敘康伸出厚實的手掌,將紡惜放在桌上的纖纖玉手緊緊握住玩捏著,臉上還擺出他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
  
  在他的注目下,紡惜整個神經緊繃,她知道敘康不似一般的紈褲子弟,否則他今天的成就就不會比他老爸博浚哲還高了。
  
  他不僅精明能幹,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心狠手辣,這也是他容易成功的最大因素。
  
  紡惜露出迷人的笑靨,菱型的嘴角揉合了嬌媚與一絲的不悅:「我又沒有將自己賣給他,為什要經由他的同意才能出來?找可是自由之身,我想跟誰就跟誰,他可管不著。」
  
  敘康一臉驚喜的表情,礙於老爸的叮嚀他盡可能不與斬佶發生正而衝突,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或是不敢。「那你願意離開他嗎?」
  
  紡惜不做正面回答,「那就得看你的誠意而定。」
  
  敘康破她欲拒還迎的態度搞得忘忑不安,劍眉緊鎖。「你的條件呢?」
  
  「我只想追回那筆珠寶,還我一個清白。」紡惜故作輕鬆的啜飲了一口咖啡,想藉由輕鬆的氣氛卸了他的心防。
  
  其實,她的要求並不過分,只可惜這些都不是敘康能答應的,因為那批價值兩仟萬元的珠寶他早已送給了孟瑜,當作獎賞。
  
  至於還她一個清白,那更是別提了,搞個不好孟瑜將責任往他身上推,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他好色歸好色、喜歡歸喜歡,再怎笨也不會為了女色,將自己的聲譽放在地板上任人踐踏的。
  
  「我可以將那批珠寶以市價補償你,錢也可以立刻匯入你名下,甚至要我加倍都無所謂,唯獨將這件事情的真相公諸大眾,那是不可能的。」他聳聳肩。
  
  「也行,那我要你加倍。」她也故意聳聳肩,嗲著聲音一臉無所謂地附和,噘著小嘴伸出五隻手指頭看著,緩緩地收起三隻玉指。「我也不想吭你太多,就兩悎吧。」
  
  噗的一聲,敘康將口中的咖啡盡數噴出,哪時候她變的這好說話了,如果早知道,他又何須費盡心思布下那樁偷天換日的珠寶掉包案。
  
  「有問題嗎?」她詫異的看著他。
  
  她不慌不忙的從背包中拿出面紙和鏡子,平穩的將臉上的咖啡漬一一拭去。對他的反應,紡惜看在眼裡竊笑在心裡,這一切她早已預料到,她就是要讓他摸不清她的心思究竟在想什!
  
  這下敘康也管不了髒不髒的問題了,他隨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紙巾,將嘴角上的咖啡余漬抹去,瞠大的眼晴直落在紡惜臉上。
  
  「就這少?」
  
  「嗯!」紡惜鄭重地點點頭。「我並不貪心。」
  
  敘康以為紡惜是在跟他玩小把戲,—臉防備的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的表情找出不對勁?「你不想為自己的損失討回公道,狠狠地敲我一筆?」
  
  「公道可以不要,可是我要你補償我所受的損失。」紡惜依舊面不改色。
  
  「這當然,只不過你不是很恨我嗎?剛剛在電話中聽你的口氣,好像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以洩心頭之恨?」他驚訝的看著她。
  
  「我當然還是恨你的,你也知道我的事業都在那一夕之間全毀了,你說我能不恨你嗎?」
  
  「那你也知道我的付出是要得到回報的?」敘康挑眉道。
  
  紡惜白皙的臉龐微微變了下。
  
  她迅速的瞄了他一眼,淡漠的別過頭,避開他緊迫盯人的眼光。「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得到我。」
  
  「你肯?」
  
  「有人養有什不好的?何況你又這多金。」
  
  敘康的眼眸興奮的發亮,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探問:「論多金,斬悎比我還有錢。」
  
  紡惜皺了下眉心,靜靜的啜飲著面前的咖啡,刻意拖延了一下時間才回答他的疑問。「可是他一點也不幽默。」話裡大有埋怨的味道。
  
  果不其然的,敘康在聽到她的回答後立刻高興的傾身向前靠近她,大言不慚的自誇道:「這一點我是比他好太多了,你要是跟了我,我肯定天天讓你笑哈哈。」
  
  紡惜淡淡的用眼尾瞟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在心裡訕笑,她又不是白癡,天天笑咧著嘴,能看嗎?
  
  她抿抿嘴,語意為難的說:「要我跟你可得是有條件的,一來你不可對我毛手毛腳,除非我自己答應,否則你不可對我霸王硬上弓,你也知道,性是一種很親密的行為,我可不想在你猴急的衝動下完成它,那多沒情調呀!」她一臉嫌惡的吐吐舌頭,粉嫩的臉蛋在說到性那個字時,還難掩羞赧之情地紅了起來。「二來我和你交往的事情我不想讓斬悎知道,你應該知道他對我很好也很愛我,最重要的我這條命是他救的,我不想讓他傷心,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他知難而退。」
  
  「這樣一來我不成了你的地下情人?」他臉色慘澹地問道。
  
  哪時候他傅敘康的行情變的這差,落到只能當地下情人的份?
  
  紡惜刻意做了一個嬌媚的表情,含羞帶怯地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瞼無辜的凝睇著他,「你總不能要我那現實,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吧?」
  
  敘康無言的看著她,許久後才朗聲道:「好吧,不過不要拖太久喔,你也知道男人通常是沒什耐性的。我給你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希望能名正言順的擁有你,而不是偷偷摸摸的,你應該知道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嗯,就這說定。」紡惜側頭想了一想,對他展露了一個嬌艷動人的笑容。「你放心,你的等待一定值得的。」
  
  心思單純的紡惜哪會知道老謀深算的敘康早已料到她的預謀,在往後的時間裡他完全不會給紡惜有任何機會探杳珠寶的下落,更甭說再論及此事了。
  
  敘康緩緩的欺身俯向她,直到離她嘴唇不到一寸的地方才停下來。「你知道你很美嗎?」
  
  「是嗎?只可惜這都是外在的,我倒是希望能做個內外皆美的新女性。」紡惜暗吸了口氣,壓抑住想落荒而逃的舉動。
  
  敘康將手置放在她的脖子上,將她拉向自己,暗示性的朝她釋放千萬瓦特的電波。「你看起來是如此甜美,我真恨不得能馬上吃了你。」
  
  紡惜閉上眼睛暗歎了口氣,看來想扳倒他就只有犧牲一點了,她主動的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一下,然後俏皮的對他眨眼睛。「這樣是不是讓你感覺好一點?」
  
  這是紡惜第一次主動吻他,樂得敘康眉開眼笑邪魅的眼神,閃爍著異樣光芒。「你這哪裡夠,只不過我會等你,等你真正屬於我的那一刻到來。」
  
  「我也期待著。」她咬牙忍住心裡的嫌惡,極力克制滿腔的怒火,依舊媚著聲音回道。
  
  ※※天長地久的蹤跡※※
  
  離開咖啡廳後,紡惜心思紊亂地來到第一次和斬悎相遇的海邊。
  
  望著洶湧翻騰的瀚海,她的心也隨之起伏翻滾。
  
  抬起頭仰望著海天一色,夕陽餘暉將整個海面和天空渲染成一片絢麗景象,她已經好一陣子沒有這樣的情緒,想哭卻哭不出來,想笑卻好像也沒什值得她高興的事。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了,想到敘康已經一步步落入她預設的陷阱裡,她應該很高興的,可是一想到她與斬悎的感情也即將因此而畫下休止符,她的心也就莫名的痛了起來。
  
  在決定要復仇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的告訴自己,愛情對她而言只是個奢侈品,她要不起、也給不了。
  
  是的,她不能因為愛情而放棄復仇,她要敘康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一切。
  
  她站起身子迎向大海,讓層層湧起的海浪拂過她的雙腳,藉由冰冷的海水將自己的心冰封起來。
  
  她要復仇!復仇!
  
  ※※天長地久的蹤跡※※
  
  紡惜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時分,只見斬悎急得在屋內團團轉的。
  
  她才剛踏進門,他便扭身望向她,四目交會,斬悎眼底自然流露的關懷與焦急正逐漸將她淹沒。
  
  「紡惜……」時間靜止了片刻後,斬悎才不確定的開口。
  
  「對下起,我忘了打電話。」他心裡想什紡惜心裡多少有個譜,她心存逃避的垂下眼簾避開斬悎熾熱的眼光。
  
  一個是存心逃避,一個是咄咄逼人執意問個明白。
  
  許久,紡惜只有棄械投降的份,經過海風長時間的吹襲,感冒這個說大下大說小下小的病症,似乎也在那時伺機侵入她體內,她渾身微微的發燙、頭昏腦脹,整個人感覺暈暈沉沉的,意識已經開始恍惚。
  
  她無神地放下手中的皮包,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一臉愧疚的低著頭。「我知道你想問什,我只是心情不好到海邊走走,就是你上次救我的那個海邊,結果一個不小心就忘了時間,對不起。」
  
  她鼓起勇氣迎向他熠熠發光的目光,他抿著嘴似笑非笑的表情,令她好緊張。
  
  斬悎打從心裡就沒想過責備這兩個字,有的也只是不捨。
  
  他站起身子走到她旁邊,輕輕的將她擁在懷裡,以無比愛憐的口吻輕斥。「心情不好怎不打電話給我,讓我回來陪你呢?」
  
  一股熱浪湧上心頭,哽在她胸口,眼眶立刻泛紅地洩下成串珠淚,她啞著聲音道:「你在忙,我不能這自私。」
  
  簡單的一句話將斬悎的心掏空了,這是什論調,天大的事也比不上她在他心裡所佔的地位。「傻紡惜。」
  
  將她的頭壓向自己的胸膛,輕拍著她的背脊,搓揉著她披肩的長髮,無數個吻落向她額頭,微泛著高溫的額頭,讓斬悎剛平順的眉宇又緊蹙起來。
  
  「你在發燒,我帶你去看醫生。」說著,他一把將紡惜攔腰抱起。
  
  毫無預警的動作讓紡惜嚇了一跳,兩手本能地環上斬悎的脖子,死命的抱緊他,「放我下來,人家才不要去醫院。」
  
  斬悎沒有理會她的抗議,任由她高聲呼喊,仍兀自往門口走去。
  
  「我知道,你怕打針。不過我會要護士小姐輕一點,你放心。」
  
  「你取笑我。」她不悅地噘起小嘴。
  
  「沒有。」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腳步並沒行因為和紡惜的對話而停下來。
  
  不滿斬悎的漠視態度,紡惜一手緊環著他的脖子以防自己不小心掉了下來,一手探向他胳肢窩搔癢,經過長時間的相處,斬悎的弱點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紡惜,不要調皮,你會摔下來。」成串的笑聲不斷的自他口中逸出。
  
  斬悎笑著扭動著身子想避開紡惜的祿山之爪,試圖板起臉孔警告,但不斷逸出口的笑聲將他的偽裝徹底瓦解。
  
  她噘著櫻桃小口撒賴地搖著頭,「不管,人家不要去醫院。」說話的同時,她那只不聽話的小手可沒有停下來,搔過了胳肢窩後又轉而攻擊他的腰際,上下其手的大肆凌虐他的感官神經,
  
  「哈哈……你再不停止,後果我可不敢保證喔,哈……哈……」斬悎邊笑邊試圖板起臉孔,他語意深長的警告著,笑瞇的眼眸因紡惜的另類挑逗而佈滿欲潮。
  
  紡惜兀自沉醉在這個遊戲裡,根本不理會他所提出的警告,小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美其名是在搔癢,實際上正學著斬悎以前運用在她身上的偷香妙法,玩的不亦樂乎。
  
  斬悎在她巧妙的搔癢手法下,一個不小心,抱著紡惜的手因此而鬆脫,為了保護她不被摔疼,他以身體做她的最佳防護工具,率先跌落在地毯上,
  
  砰的一聲,紡惜只覺得身體跌落在一席肉床上,紅艷艷的性感唇辦也適巧印在他唇上,一時天旋地轉,兩條蜜蛇已經伺機糾結纏繞在一起。
  
  隨著越吻越熱的情慾,週遭的空氣似乎也開始灼熱起來,濃濁的喘息聲不斷自他倆的鼻息呼出,身在上方的紡惜取得主控權,在他身上猛烈吸吮著,滑溜的舌在他身上四處探索,貝齒在他頸項—寸一寸地啃咬,從平滑的脖子上移到厚厚的耳垂,思想和理智都在瞬間消失,只剩下急欲發洩的愛慾狂潮在兩人身上橫流。
  
  紡惜激情的反應,加上此時猛烈又纏綿的吻當觸媒,將斬悎的男性慾望毫無保留的激發出來,原本對她的身體就沒什免疫力,根本承受不住她主動的挑逗,體內的慾望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在她柔軟身軀的驅使下,全數爆發。
  
  一個翻身,斬悎奪回主控權,將紡惜玲瓏的身軀壓在他身下,雙手迅速地解除她身上的束縛,熾熱的吻一一落在她身上,唇峰所到之處留下斑斑吻痕,清晰可見。
  
  斬悎厚實的手掌罩住紡惜胸前的渾圓,一手不能盈握的感覺像觸媒燒向他胸口,在他體內燃燒起來,霎時兩人喘息呻吟聲不斷,眼底流露赤裸裸的需求,迅速將他們的理智淹沒。
  
  他溫熱的手指在她大腿內側游移,勾引著她的末稍神經,刺激著她的飢渴加深,激情的浪潮像狂風暴雨朝她席捲而來,耐不住的等待讓她開始搖動身子,藉以得到更多的慰藉與親密接觸,渴望能更緊密的貼附在他的身軀,纖纖玉指早已等不及地攀上他腰際,探向他褲襠。
  
  誘惑的動作持續加溫,耐不住她的挑逗,他樂得加入她的遊戲中,他含住她胸前粉紅蓓蕾,輕輕嚙啃旋轉著,手指滑過小腹下微微突起的小丘,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蒼鬱森林,順著深谷幽壑揉捏著神秘地帶上的菱形花瓣,迎接她陣陣泌出的熱浪。
  
  狂熱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朝她全面侵襲,她感到無助,動作開始變得狂野,她瘋狂地呻吟著,直到他將手指探入她身體的那一剎那,才得到些許的舒緩。
  
  「我喜歡你身上染有我的氣息。」他將臉埋入她胸脯裡,深深地吸取屬於她特有的芳香,讓自己的陽剛氣息隨著汗水沾滿她全身,與她交融。
  
  看著他曖昧的眼神,紡惜手足無措的羞紅了臉,羞赧地將臉埋在他懷裡。
  
  他的吻順著她優美的曲線來到兩腿之間的隱密之地,她害羞的試圖用手遮掩,斬悎笑著對她搖搖頭,輕輕地將她的手挪開,「不喜歡?」
  
  他知道她喜歡他親吻那個地方所帶來的銷魂感覺,飄飄欲仙的快感宛如騰雲駕霧般,讓她忘記羞澀,盡情地在他懷裡高聲吟哦。
  
  貝齒輕咬下唇,酡紅的臉龐綻起一抹紅暈,她微微地搖晃著頭算是回答,因為她的腦子已經無法組合任何句子,迷濛的雙眼也已找不到任何焦距,有的只是急促的喘息相不成句的呻吟。
  
  他就是喜歡她帶點傻氣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多疼她一點,「傻紡惜,」他的吻覆上了她甜蜜的私密處,靈活的舌峰時而輕舔,時而勾搔著,有時又大力的吸吮,盡情的挑逗她最敏感的神秘地帶。
  
  紡惜頓時覺得整個靈魂都飛了,腦海裡一片空白,很自然地,她也緊握住他的堅挺快速地上下搓弄撫慰,學他以唇齒在他身上摩挲輕嚙,用舌尖在他耳垂上舔舐、含著它吸吮……
  
  愉悅的快感在兩人相互挑逗較勁中迅速竄升,斬悎的寶貝在紡惜的撫弄下脹痛不已,急欲滿足的激渴衝上了腦門,他迅速地分開她的雙腿,讓男性的驕傲抵住她兩腿間,猛然地衝入她體內,品嚐人間最美妙的甜蜜……
  
  兩個靈魂在美妙的胴體接觸中翩然起舞,在熱切的纏綿中相互愛憐;狂野的情慾在煽情的喘息聲中奏出美麗的旋律,一起燃燒,吶喊著……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沉默地凝視著落地長鏡,看著晶瑩剔透的鏡面反射出的清麗佳人,紡惜的柳葉眉又無聲無息的緊攏在一起。
  
  穿著一襲設計精巧的白色洋裝,將她襯托的有如誤落凡塵的仙子。
  
  就是這張亮麗的臉蛋,玲瓏有致的身材讓她成為眾所屬目的焦點。她下意識裡嫌惡地捏了捏臉頰,那宛如水蜜桃般掐的出水的粉肌嫩膚立刻染上一片紅暈,手指緩緩地往下移,輕輕劃過微微上翹的性感豐唇,不點胭脂而自紅的唇瓣,就彷彿是沾染晨露的初綻玫瑰,隱隱散發著誘人的芳香。
  
  她看起來很美,美的連自己都感到自豪,難怪敘康會這迷戀她,無所不用其極的想得到她。
  
  紡惜唇角諷刺的微微上彎,意味深遠地淡笑著,她冷哼的看著鏡子。「敘康呀敘康,在你得到我的時候,也就是你準備面對死亡的時候。」
  
  雖然對未來的戰局她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敘康也不是省油的燈,但她就是不甘心放棄。她煩躁地咬著下唇,隨手將剛梳理好的長髮胡亂地撥弄著,披肩的秀髮在撥弄中揚起,隨後又平整的隨著她身體曲線伏貼著,就好像從沒被拂亂過。
  
  她悻悻然地走向梳妝台,從各式的保養品中拿起唇筆順著菱形唇線不經心地描繪著,須臾,原本的豐潤雙唇更添甜美,光是這性感櫻唇就足以媚惑眾生。
  
  門後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在紡惜還來不及反應時,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裡。她驚呼一聲,柔弱的身子撞上他結實的腹肌,跟著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
  
  「你醒啦。」紡惜仰起嬌臉,投以明媚的眸光,一反剛剛陰沉的表情。
  
  「你要出去?」斬悎不悅地開口,雙手在她胸前摸索,熟練地撩撥她隱藏在體內的熱情。
  
  「嗯,有一些事情要辦。」紡惜迷醉的將他的手壓在她胸部上,就著他的手在高聳的乳房上按摩著,乳頭在他的按摩中漸漸挺起。
  
  「我不准,今天是星期假日,你只能陪我。」斬悎霸氣的怒吼。
  
  她側著頭想了一下,笑著點頭。「好。」
  
  斬悎樂的笑開了臉,他彎下身子,在她仰起的唇上親吻著,曖昧的問道:「想要嗎?」鏡子裡照映出紡惜慾火高漲的嬌俏模樣,他成功的將她的慾望挑起。
  
  在他熱情撩撥下,紡惜性感雙唇微微張啟,胸脯在濃濁的喘息聲下起伏著,她不經心的伸出舌頭在乾澀的嘴唇上舔了一圈!低柔著聲音回應,「想。」
  
  紡惜雙手環上了斬悎的脖子,激烈的啃咬著、吸吮著他的嘴唇,舌尖在他的喉結上畫著圈圈親吻著。
  
  斬悎被挑逗得再也控制不了急欲爆發的慾火,單手來到她的腰間,迅速地將她身上的洋裝解去。
  
  兩個赤裸的身體緊緊的貼覆著,他的手順著她的胸部往下移到小腹,在小巧細緻的肚臍上學她畫著小圈圈。慾火在他們之間迅速燃燒,他把手滑進了紡惜兩腿間,她縮了一下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氣。
  
  斬悎敏銳地感覺到,他倏地挪移身子將她整個人抱起來,緊貼著牆壁靠著,讓男性的堅挺緊貼在她薄褲上,上下摩挲著。
  
  「悎,要我……要我……」一雙媚眼瀰漫著慾火的紅潮,雙手緊緊的將他的臉摟向聳立的胸前,身下不斷左右搖擺著。
  
  這種兩性的愛撫所帶來的奇妙滋味,讓斬悎引以為豪的自制力瞬間瓦解,他毫不猶豫的一把扯下她的底褲,將男性的勃起迅速埋入她體內,深深地往前頂住甜蜜花心顫動著。
  
  「啊……」熾熱的火炬緊密的填滿幽然小徑,帶著甜蜜與飽漲的痛苫,讓她想逃卻又想要更多。
  
  斬悎厚實的大手覆蓋在渾圓的臀部,將它輕輕地托高,讓柔軟的乳房貼在結實的胸膛上,然後緩慢地衝刺著。
  
  在原始的律動中,她在他懷裡呻吟、低喘,承受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在她體內擴散、奔騰,穿過她每一條神經,高漲的慾望讓她忘情的大喊出聲。
  
  「悎……悎……」她泣喊,狂烈的慾火已經將她整個燃燒、熾烈情潮已逐漸將她淹沒,她唯一能依附的,就是緊摟著她面前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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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8:31
  第七章
  
  從那天起,敘康開始和紡惜約會,依他狂傲孑然的個性居然都沒有越矩的行為出現,就連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白天他除了處理公務之外,其餘的時間他全給了紡惜,不論是吃個午餐或是喝個下午茶,縱然只是短短幾個鐘頭的會面,只要能看到她,他就感到心滿意足。
  
  到了夜晚,他又恢復到冷沉淡漠的本性,他將在紡惜身上無法得到的情慾,瘋狂的在孟瑜身上發洩,他不管她的感受與體力,盡情的索求直到他筋疲力盡,才疲憊地沉沉睡去。
  
  他無視於孟瑜哀怨的眼神,在縱情狂歡時,雖曾脫口喊出紡惜的名字,但耐力不佳的孟瑜早已在他狂放的激情中迷失了魂魄,絲毫沒有察覺他異常的呼喊。
  
  敘康伸出剛健的手臂,緊摟著身旁的溫潤嬌軀,幻想著紡惜的身影。
  
  孟瑜感受到他異常的溫柔,低聲呢噥著欲求得更多的慰藉,最後索性整個人趴上他的胸膛。
  
  「最近公司很忙嗎?」孟瑜扭動著身軀,纖細的手指在他濃密的胸毛上勾搔。
  
  原本還沉浸在幻想中的敘康,因孟瑜低柔的嗓音而覺醒,猛然發覺身邊摟著的人不是心所想的人。
  
  「你管的太多了。」他不悅地拂去胸前的小手,一轉身,將孟瑜的身子反壓在他身下,一瞼陰騖地瞪視著她。「不要妄想探索我的內心,你玩不起的?」
  
  孟瑜委屈的垂下眼簾,幽幽地道:「對不起。」
  
  一想到他到了白天的泠漠態度,彷彿刻意疏遠她似的;可是到了夜晚他又激情加火,彷彿要將她融入體內的狂情,實在讓她感到不知所措。
  
  這和往昔的他完全不一樣,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女人的第六感明確地告訴她,這其中一定有問題,難道……他找到她了……?
  
  從一開始他就明確的告訴過她,他之所以要這做就是為了得到紡惜,幫不幫在她,不過事成之後他絕不會虧待她。
  
  唉!為什自己就是看不開?
  
  「想當我的女人,就不要有太多的心思。」敘康冷峻的臉龐亮起了一抹寒光。
  
  「康……我……」孟瑜一時不知該說什,望著一臉嚴肅的敘康,她知道自己越矩了,明知他不喜歡身旁的女人多嘴,還笨得去犯他這個大忌諱。
  
  「什都別說了,記住下次別再犯同樣的毛病。」他揮揮手示意,原木升起的情慾也瞬間熄滅。
  
  他淡漠地瞟了她一眼後,翻身下床往浴室走去,不一會兒嘩啦啦的流水聲立刻傳了出來。
  
  孟瑜將落下的淚水,胡亂地用手背拭去,她抿抿嘴唇,強顏歡笑地跟著走進浴室,她知道敘康最討厭看到女人哭。
  
  「我幫你擦背。」走進浴室的孟瑜,臉上綻放著美麗的笑容,剛剛憂傷的表情已經被她掃落一旁。
  
  她拿起刷子注上沐浴乳後,跪在浴池前小心地在他背上刷著,刷完後再用指腹在背上輕輕按摩。
  
  敘康舒服的趴在浴池上,對這極盡奢侈的享受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按摩後,孟瑜沖淨手上的泡,也跟著踏進寬闊的浴池,從背後摟著敘康,讓兩人的身體緊緊貼覆在一起。
  
  「康,你還在生氣?」孟瑜將臉貼在他背上,伸出靈活的舌頭舔舐著背上的水珠,一雙小手不規矩的在他胸前摩挲著,順著他剛健的體魄撩撥著他。
  
  他倏地轉過身,一把摟住她纖細身軀,冷冽的眸光射向她笑意盈盈的臉龐。「你很聰明,而我也不想這快就放棄你,只不過該有的規矩我希望你不要忘記。」
  
  「我知道,」孟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住不再觸怒他,玫瑰紅唇微微一翹,將唇瓣印在他唇上。「愛我。」
  
  敘康嘴角輕輕往上一挑,黑眸閃爍著戲謔的光芒,一手攫住盂瑜豐滿的乳房,一握一鬆的揉捏著,直到紛嫩的蓓蕾微微地挺起,一俯身他雙唇立刻迎上含住它。
  
  「康……」她喘息著,身體不斷地向後仰,將傲人的胸脯向上仰起,更加貼近他的臉,濃濁不勻的呼吸聲,顯然已經陷入迷情中。
  
  他一手攔住她的腰,另一隻手不安分的往下探索,在溫潤的女性核心嬉戲。
  
  「啊……」孟瑜輕吟一聲,一陣快感襲向小腹,體內剛孕育出的熱潮立刻傾洩而出,順著他的指尖滲入水中。
  
  她覺得渾身像著火似的燃燒著,忍不住地嬌吟出聲,狂浪地扭動身子,促使他的手指能更加深入甜蜜花心、
  
  他再次封住她的小嘴,剛剛平息的情慾立刻重燃,狂野的回應她的需求,在情慾的遊戲中,敘康有著超強的耐力與體力,加上多金、人英俊又風流倜儻,這也正是孟瑜對他又愛又恨,卻又緊抓住他不放的原因。
  
  在不斷翻滾的按摩浴池中,一段曼妙的春宮劇正上演著,男的強勁勇掹、女的嬌柔嫵媚,隨著強而有力的衝剌,在池內掀起陣陣的水花,加上吟哦的呻吟喘息聲,將偌大的浴室點綴的好不熱鬧。
  
  ※※天長地久的蹤跡※※
  
  紡惜依舊按照她的計劃進行著,每當斬悎到公司上班時,便是她和敘康約會的時候:
  
  而公務繁重的斬悎因自己沒法撥出時間陪她深感愧疚,於是也鼓勵她向外拓展自己的生活圈,不要把自己悶壞了。
  
  如此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月,時序進入燥熱的酷夏,紡惜待在家裡的時間似乎比以往少了很多,往往斬悎從公司回來,面對他的是一屋子的靜謐,剛開始他並沒有覺得有什不對,因為他深信紡惜不會放棄這份感情和約定。
  
  「阿拓,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到PUB喝酒。」斬悎一面扯下領帶,將疲憊的身軀拋向蓬鬆的床褥,一面拿起電話撥給東方拓。
  
  「拜託,斬悎你不要壓搾我了,我才剛回到家連一口飯都還沒吃到,你又找我出去,別忘了,我的加班費可是很貴的喔。」電話的另一端東方拓摟著女友——王梓語,自她身上傳來淡淡的芳香,早已令他無限遐想,更何況她靜心烹煮的滿桌佳餚色香味俱全,更是令他食指大動,如今眼看這兩樣都要看的到吃不著,怎不令他低聲怒吼,哀聲歎氣。
  
  「沒關係,我付的起,明天你到會計室領取。」斬悎無所謂的說道。
  
  「啊……」沒想到他會如此乾脆大方,一時間他為之語塞,連忙好心的勸著。「斬悎,還是找紡惜陪你去吧,不要花這些冤枉錢。」
  
  「好啊,你把她找回來,我就不打擾你的好事。」他的聲音隱約流露出無奈。
  
  東方拓在梓語瞼上大力的親了一下,示意她先吃飯不要等他了。「我的天啊,她是你的女人,你都不知道她上哪兒,那我豈不是更無頭緒。斬悎,不是我要說你,這陣子公司雖然很忙,可是你也不應該太忽略她,小心她跑去另結新歡喔。」
  
  斬悎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冷哼著反駁。「你別挑撥離間,我和紡惜的感情好的很,不勞你費心。」
  
  「是,是,我不該多嘴。不如,你來我家吃飯吧,梓語煮的飯菜連餐廳大廚都未必比的上。」東方拓趁著他說話的同時夾了一大塊醋溜魚放進嘴裡,入口即化的感覺幾乎讓他連舌頭都要吃進去,他邊提議著邊對梓語豎起大拇指稱讚。
  
  「不了,你陪梓語,我自己去吃就行了。」他的聲音有些無力感,空虛在這個時候不斷的往他內心深處直鑽。
  
  他可以想像東方拓現在幸福的模樣,又何必拖他下水,陪他喝悶酒。
  
  這下換東方拓緊張了,連忙大聲說道:「OK!我陪你去,十分鐘後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他轉身一臉無奈地向梓語道歉。「梓語,對不起。斬悎找我一起喝酒,你也知道,他一喝起酒來狀況百出,我答應耿伯伯要看好他的,實在放下下他。」
  
  溫柔體貼的梓語頗能體諒他。「沒關係,等會兒我把東西收到冰箱就回家。晚一點你回來餓了可以將菜放進微波爐熱一下。」
  
  「謝謝,我順道送你回去。」東方拓感激的摟著她,深情的將吻烙在她額頭上。
  
  梓語笑著搖搖頭,拿了件外套塞到他手裡,拒絕了他的好意,並將他推出大門。「下用了,我自己搭車回去,很方便的。倒是你該出門了,別讓斬悎久等。」
  
  「你真好。語兒,明天不要忙著來煮飯,我到公司接你,咱們去吃法國料理。」
  
  梓語輕搖晃著頭,吐吐小舌頭朝他扮鬼臉。「不要,太浪費了。」
  
  「可是你好久沒陪我出去吃飯了。」東方拓不從的捏捏她的小鼻子,一瞼正經的說道:「自從認識你到現在都是你煮飯給我吃,現在該換我好好請你吃一頓囉。」
  
  梓語猶豫的低頭沉思,生性害羞的她很少到人多的地方,她怕自己無法適應。
  
  「梓語,你長得這漂亮,我恨不得昭告全天下的男人,說我是最幸福的男人,你怎能讓我失望?」東方拓軟硬兼施,還不忘諂媚地在梓語的唇上親了一個響吻。
  
  「好吧。」她終於點頭答應。
  
  「我就知道,我的語兒對我最好了。」東方拓這下開心了,連親了好幾個響吻後,才笑著離去。
  
  「貧嘴。」梓語頓時羞紅了瞼,目送他離開。
  
  望著東方拓的背影,梓語幸福的笑瞇了眼,她知道,她真的抓住了東方拓的心了。 誰說浪子是無心且無情的,她的阿拓不僅純情而且有心,
  
  ※※天長地久的蹤跡※※
  
  在佈置典雅,氣氛浪漫的法國餐廳內,紡惜在敘康的妙語如珠下笑聲連連,
  
  「紡惜,你好美。」敘康看著她瞼上的每一個表情,深情款款地說道。
  
  「這句話你說了好幾次了。」她羞紅的把臉蛋埋在手掌裡,只露出一雙慧黠的眼睛在外面眨呀眨。
  
  「不夠,不夠,就算是天天說也不夠。紡惜,我真的好愛、好愛你,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娶回家,一生一世的看著你、擁著你。」敘康像初墜情網的毛頭小子握著她的手猛親,深情地告白。
  
  「敘康,這裡這多人,這樣不好看。」紡惜言詞委婉地抽回手,她沒興趣也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下上演著親熱的戲碼,免費供大家觀賞。
  
  敘康並沒有因為她的抗拒而生氣,反而笑著強行將她拉入懷中,輕咬著她耳垂、狂吻朱唇。
  
  紡惜原先還奮力掙扎想掙脫他的箝制,然而當她意識到,這樣的反抗只是增加了敘康對她的興趣時,便頹然的放棄了。
  
  許久,許久,當敘康纏綿的吻絲毫得不到紡惜熱切的回應時,他索然無味的放開了她。
  
  「怎,不喜歡我吻你?」他扣著她腰際的手微微勒緊,無言的宣示了他的怒氣,
  
  「不是,只是……在大庭廣眾下,我實在不習慣這做。」淚光閃閃的水瞳在柔和的燈光下更加楚楚動人,帶著幽幽情愁的凝睇著他。
  
  敘康微怒的唇抿成一直線,強烈的佔有慾從不允許別人違抗他的意念行事,不過隨即他又突地狂笑出聲。紡惜性子之烈之於他毫不遜色,當初就是自己操之過急,才會在無意間將她推入了斬悎的懷裡,這次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
  
  他斜眼睥睨著紡惜,漆黑如夜空的眸光犀利的閃過她全身,瞬間又化成似水柔情。「對你總覺得想要更多,可是又怕再度傷害了你,紡惜呀紡惜,我該拿你如何?你知道我的心在為你沸騰?你知道我的情在為你燃燒嗎?』
  
  「呃……我摸摸看。」她佯裝不解,笑著將手揣進他衣襟內。「才沒呢,還不是跟我的溫度一樣。」
  
  她就是要挑逗他的情,讓他為她燃燒、讓他離不開她,然後再伺機套出那批珠寶的下落,將真相公諸於世。她不要再背黑鍋了。
  
  敘康優美的唇角揚起一抹笑靨,俯身舔吻她性感的紅唇,他的唇緊緊的貼在她粉頸上,狂野的嚙啃著,每一下都讓紡惜心驚肉跳。
  
  她嚇得魂飛魄散,死命的推著敘康厚實的胸膛,不高興的板起冷漠的面孔。「你答應我不亂來的。」
  
  她的淡漠瞬間更將他的熱情澆熄,他無奈的歎著氣聳聳肩。「紡惜,你還真會傷害我的男性自尊呀,難道我的熱情無法將蟄伏在你體內的熱情一併點燃嗎?」
  
  紡惜扁了扁嘴,「親熱也不是在這裡,我才不想成為三級片裡的女主角,何況還免費讓人參觀,多噁心呀!」
  
  「說的也是,是我太心急了。」敘康不同以往的沒有堅持己見,反而平順的附和紡惜的說法。「快點吃,等會兒我帶你上陽明山賞星星。」
  
  紡惜防備的問道:「純粹是賞星之旅?沒有不良企圖?」
  
  敘康笑著舉起三隻手指,像童子軍一樣地發誓。「人格保證。」
  
  她微微笑著,笑容略帶幾分羞澀,不過絲毫不減她的美麗,反而更添其柔媚韻味,霎時,敘康不禁看呆了眼,他可以確定,她就是他這輩子想共度終生的伴侶。
  
  餐廳內兩個角落,三雙黑眸同時鎖定在他們身上,一雙眼眸充滿訝異,另一雙卻是不解和充滿疑惑,她不時的望著身旁的人兒,似乎想從他眼裡看出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還有一雙滿是怨恨的眸光,正射出無比淒厲的駭人光芒,而這眼神的主人是尾隨他們之後進入的,行為一直鬼鬼祟祟的,深恐被人發現一般。
  
  ※※天長地久的蹤跡※※
  
  夜闌人靜時,紡惜跺著愉悅的步伐回到住處,見到斬悎斜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睡夢中,他濃眉緊鎖,伴隨著呢喃的囈語聲,足見他睡的並不安穩。
  
  她不由的放輕步伐,盡量無聲的走過客廳。就在此時,突兀的電話鈴聲剌耳的響起,原本就睡得不是很熟的斬悎,幾乎是跳起來接電話。
  
  「喂……紡惜,是你嗎?……喂……」斬悎沒有看到立在沙發後方的紡惜,大聲的對著不發一聲的電話急切的呼喊著。
  
  沒多久,電話傳來嘟嘟的聲音,顯然對方已經收線了。
  
  斬悎臉色深沉的掛上電話,視線卻仍停留在電話上,彷彿在思考什?
  
  「斬悎……」紡惜怯生生的輕喊;「我在這裡,」
  
  他立刻轉過頭,沉壓在心中的重石也頓然落下。「你回來啦。」朝著紡惜露出溫柔的笑意,伸出手將她攬到面前。
  
  「嗯。」紡惜心虛的點點頭。「你怎不先睡?」
  
  斬悎摟著她的腰,讓她更靠近自己,輕輕的將唇瓣覆上她的,綿密的親吻著。
  
  「等你、想你、念你……」斬信用指腹輕輕撫過她嫣紅的唇辦苫笑著,
  
  「對不起,我不該只顧著玩,冷落了你。」紡惜愧疚地轉過頭,不敢直視他深情的眼眸。
  
  「不,是我自己最近太忙了。」斬悎歎口氣,搖搖頭。
  
  「可是我也不該玩到這晚,我也有錯。」紡惜輕笑著,將身體往他懷裡鑽,尋找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整個人放鬆地窩在他懷裡一動也不動。
  
  「小懶貓,起來,不准你在這裡睡。」斬悎看著她稚氣的模樣輕笑道。
  
  「可是人家累了,不想動。」紡惜整個人像無尾熊似的賴在他懷裡。
  
  斬悎無奈地搖搖頭,在她臉上輕捏了一下。「知道累,下次就早點回來。」
  
  然後一把抱起她往臥室走去,溫柔地將她輕放在柔軟的床褥上,自己俯趴在她身旁,以十分寵膩的眼神看著她。
  
  「可是你都好晚才回來,人家好無聊。」紡惜哈欠連連,睡眼惺忪地噘著小嘴嘟噥不清地抱怨。
  
  「我知道,是我不對,不過最近可都換成我在等門,反而是你比找還忙呢。」斬悎揚揚眉,戲謔地在她臉上大力的親了一下。
  
  「討厭,好痛喔。」紡惜捂著被親的臉蛋輕皺娥眉。
  
  「是嗎?」斬悎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大方的將自己的臉送上前去。「我讓你親回來。」
  
  她作勢推開他,嘟著的小嘴翹得半天高。「不要。」
  
  「是你才有的,別人可是想親都親不到的喔。」斬悎的嘴角露出一個十分邪氣的笑容。
  
  紡惜冷眼看著斬悎,伸手捏捏他臉上的肌膚,扯扯他高挺的鼻子,才滿意的點點頭,「膚質還不錯,可以扒下來當豬頭皮賣。」
  
  斬悎卷弄著她的長髮,握住其中一縷,嗅聞著她的髮香,
  
  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一瞬也不瞬的柔情眸光直透她心底。「真狠的下心?」由鼻息間呼出的熱氣,不斷地在她耳際邊煽情的蠱惑著。
  
  「你說呢?」紡惜用媚惑的語氣反問道。
  
  模稜兩可的答案讓斬悎心頭一陣搔癢,搖了搖頭回給她一個迷人的笑。
  
  紡惜伸出雙手攬卜他的脖千,用柔媚的語調催情加溫,加上滑溜甜蜜的小舌頭不斷地在他臉上舔舐,在他性感厚實的唇瓣上勾勒著。
  
  「好甜的味道,相信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只不過……」紡惜意有所指的瞄了他一眼,才接著說:「只不過我要先嘗一口。」
  
  「有何不可?」斬悎朗聲大笑。
  
  「那可以開始了嗎?」她笑著眨眨媚眼,將他摟近自己胸前。「愛你……」
  
  須臾,衣衫一件件自兩人身上除去,熱情在兩人身上迅速加溫,而週遭的溫度也跟著持續加溫?臥房內,一場既旖旎又纏綿激情的戲碼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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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9:07
  第八章
  
  東方拓站在斬悎辦公室門前,猶豫不決的來回踱步,不即該不該進去告訴斬悎他在餐廳所見的一切?
  
  真相有時就像兩面刀,鋒利的一面會立刻將人傷得體無完膚,鈍的一面看似殺傷力較小,有時卻能如當頭棒喝地將混沌不清的理智敲醒。
  
  然而,東方拓知道不管以哪一種方法,斬悎都會受到相當程度的傷害,尤其是像他這麼重感情的男人。
  
  辦公室內,斬悎側著頭好奇的看著大門,心裡默默地數數,他從一數到一直發現東方拓還是沒有打開門的意思,這反而讓他更感到好奇,難道他遇到嚴重的問題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知該如何啟齒?聽門外的來回腰步聲始終未曾間斷,顯示出他此時心情定相當煩躁的。
  
  在公事上遇到難關,大夥兒一起想法子解決就行了,難道在阿拓的眼中他是個惡老闆?讓他怕到連推開門進來都需鼓起極大的勇氣?
  
  最近公司是比較忙了些,可是好像沒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再捫心自問,他從沒對他發過飆或運用職務特權對他嚴詞厲喝的情形。那他到底是在搞什麼飛機?
  
  斬悎歎了口氣,看來他這個總裁是該好好檢討,否則為什麼好友兼部屬的東方拓會視他如豺狼虎豹?
  
  他走向前去笑著將門打開,只見東方拓雙手環胸低著頭喃喃自語,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阿拓,我的辦公室裡有怪物嗎?」斬悎將手搭在東方拓的肩上,笑著問道。
  
  「啊!」肩上突然被搭住,東方拓嚇了一跳整個人跳起來,待他看沽身旁的人時羞赧地紅了臉。「斬悎,你哪時候出來的?」
  
  「時間足夠看到一隻猴子在我門口碎碎念,還差點把地毯冶踩禿了。」斬悎雙手環胸,以審視的光盯著東方拓,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端倪。
  
  「啊。」東方拓張口結舌的不知該如何反駁,從眼角餘光他看到辦公室裡的員工,因好奇投射而來的眼神越來越多,他索性閃身躲進斬悎的辦公室裡。
  
  他在斬悎也走進來後趕忙的將門關上,如釋重負的喘了一口氣,抱怨地喊道:「從沒像今天這麼糗過。」
  
  斬悎從他身旁走過,幽冰箱內拿化一罐冰透的礦泉水遞給他,揶揄說道:「我還以為我的辦公室裡藏有毒蛇猛獸,需要讓你鼓足勇氣才敢踏進來。」
  
  東方拓接過礦泉水猛然的喝了一大口,通心涼的感覺讓紊亂的心思頓峙沉澱不少。「阿悎,你真不厚道,說話還真夠毒的,根據你這種說法我不成了膽小豬?」
  
  「有嗎?不過最近豬價是漲還是跌?」斬悎故作迷糊打哈哈。
  
  「你還真是話不驚人死不休,枉費我這麼努力地為你賣命。」東方拓無餘地歎口氣,隨即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悠閒的翹起二郎腿,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管他的。
  
  斬悎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是,是,真是委屈你了。不過說真格的,你鬼鬼祟崇在我門外作啥?」
  
  話切入主題,東方拓馬上擺起嚴肅的臉孔。「阿悎,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很嚴重的重嗎?是公事還是私事?需不需要先心理建設?該不會你想棄我遠去?」斬悎走上前去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嬉皮笑臉的盯著他。
  
  「拜託你,不要嘻嘻哈哈了,我要說的事與你的感情問題有極重要的關係,如果你不想聽,我立刻走人。」東方拓對他毫不在乎的態度感到生氣,憤怒地站起身。
  
  看到好友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他這才斂起笑臉。「你在外面聽到什麼謠言?你是知道的,我從不道聽塗說,除非是你親耳所聞、親眼所見。」
  
  「該死。」東方拓怒急攻心的在他肩上揍了一拳,氣急敗壞的說道:「這一拳是回敬你對我的不信任,朋友這麼多年,我哪時候害過你了!?」
  
  斬悎慘叫一聲。「老兄,我可不是你練拳用的沙包,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武呢?」
  
  他語意深沉地警告道:「誰叫你一副欠扁的模樣。阿悎,醜話我可先說在前頭,別等到琵琶別抱時才打電話要找陪你喝悶酒喔。」
  
  他話中所隱含之意讓斬悎警覺心頓生。
  
  「你看到、聽到什麼?」他神情嚴肅地問道。
  
  東方拓嘴角緩緩拐起,「終於肯正視問題了,希望亡羊補牢猶時未晚。」
  
  他的話像盆冷水,瞬間澆醒了斬悎。
  
  「她怎麼了?需要你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我門口亂竄?」他焦躁的拍了一下桌子,將所有的忐忑不安全發洩在上頭。
  
  「敘康,傅敘康,一個你熟的不能再熟識的人。我看見紡惜和他一起出現在餐廳裡,兩個人親密的不得了,還公然地在餐廳內調情……」東方拓將那天在餐廳的情形大略說了一遍,他邊說邊看著斬悎,只見他臉色由青轉紫,再由紫轉黑,幾乎已到了怒火狂燒的地步。
  
  為了避免自己無端被波及,他連忙安撫地說道:「請克制一下情緒,我可不想成為無辜的受害者。」
  
  虧他在這個節骨眼還留有幽默感,斬悎冷然的看著他,腦子裡門閃無數次紡惜深夜歸來的景象。
  
  斬悎不想輕易相信,沉聲再次確認道:「你確定沒有看錯人?」
  
  「你知道我近視不深,何況梓語他看見了。」東方拓歉然地看著他,「原本我是不想告訴你的,可是我知道你很重視和紡惜的這段感情,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謝謝。」斬悎一臉寒霜,指節在拳握下劈里啪啦作響著。
  
  對紡惜他有十足的信賴,他知道她不可能愛上敘康,因為她恨死他了。今天他生氣的是,她太不自量力,明知道敘康是個可怕的人物,她居然還以身試法,當起誘餌,想從他身上找出證據,這簡直是在老虎頭上拔毛--找死。
  
  「阿悎,我想紡惜之所以和敘康走的這麼近一定有她的理由,你何不先平心靜氣的和她談談,千萬不要弄僵了。」他分析道。
  
  斬悎冷哼了一聲。「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其它的事我自有主張。」
  
  「我就是怕你一時氣昏了頭,在公事上你精明果決,可是在感情上你卻不及我身經百戰。阿悎,我認為紡惜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她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也被他的固執惹得有些悅色。
  
  「阿拓,如果今天是你,你會怎麼做?」斬悎反問道。
  
  「呃……」東方拓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反問,當場愣住,半晌後,他清了清喉嚨回答:「我又不知道你和她已經進展到什麼地步,這叫我如何答覆你?」
  
  斬悎面無表情的走向落地窗,望著對面林立的辦公大樓,神思卻已不即飄落到何處。
  
  「如果該做的都做了,該投入的感情都已經放進去了呢?」
  
  「啊!」又是一個驚歎句,東方拓睜大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中爆出來。「不會吧?你該不會是以生命來營造這份感情吧?」
  
  斬悎不語。
  
  東方拓震驚之餘趕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趨向前去一把抓著他的肩膀急切吶說道:「你先別急,我現在就去幫你調查清楚。」語畢,他轉身就要離開。
  
  斬悎歎了口氣,叫住他。「阿拓,別麻煩了。」
  
  「一點也不麻煩。」他急切的搖搖頭,此時他恨死了自己的多嘴。
  
  「其實我早該知道紡惜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她只是換另一種方式來討回公道罷了。」斬悎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難怪紡惜不要他的錢,原來她另有主張,只是她太單純了,怎麼可能鬥的過敘康,只怕到時會玉石俱焚。
  
  東方拓有聽沒有懂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你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還記得我要你匯款到紡惜名下的事嗎?」
  
  東方拓點點頭。
  
  「前不久紡惜把錢退還給我,還提議要和我分手,後來……算了,那都不重要了。」斬悎的心緊緊擰著,對於其中細節他不打算說出來。
  
  哪有人說話說到一半就打住了,他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東方拓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這件事我當時就問過你,可是你沒有回答我,紡惜要這筆錢做什?」
  
  他苦笑道:「她的賣身費,她寧可當情婦也不願嫁給我,你說我能怎樣?」
  
  「啊……」這個驚奇夠大,他錯愕地張大了嘴。
  
  看來他是落伍了,不過他也該慶幸,幸好梓語不是思想新潮的新新人類。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下了班,斬悎沒有直接回家,反倒是到花坊買了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回家,玫瑰花代表愛情,雖然俗氣了點,但他只想要她知道他的心。
  
  適巧今天紡惜與敘康沒有約,在鐘點女傭的協助下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就等著斬悎回來享用。
  
  「哇!好漂亮的花,謝謝。」紡惜將手上的水漬擦乾脫下圍裙,捧起花束深深的吸了口氣,芳香的氣息中帶點酸甜的滋味真是妙極了。
  
  「喜歡就好,今天忙嗎?」他攬住紡惜的肩膀,黑黝的眸子緊緊的瞅著她。
  
  她搖搖頭。
  
  「你有心事?」她覺得斬悎今天的行為很不一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們結婚好嗎?」他握住紡惜的手,深情的凝視著。
  
  「我們這樣不好嗎?」她一臉為難。
  
  「不好,我想真真正正的擁有你,想聽別人稱呼你耿太大而不是桑小姐。」
  
  紡惜頓時無言以對。
  
  她現在不能答應他,至少在她還沒有懲罰敘康之前,她無法答應他,即使她是多希望能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新娘、他的人。
  
  斬悎挫敗的歎口氣。「難道我和你的復仇大計相比,是那的微不足道?或是你已經忘記仇恨,想投入敘康的懷抱?」
  
  「你知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悎,相信我,我對你的心始終沒有變,請你給我一段時間解決這場恩怨,否則我不會甘心的。」紡惜否認地搖著頭,別人的誤解她可以不在意,可是她卻無法忍受斬悎對她有一絲一毫的不信任。
  
  斬悎瘋狂的大笑起來,笑的眼淚盈眶。「紡惜,你太讓我傷心了,試想如果今天我懷裡摟的是另一個女子,你忍受的了嗎?」
  
  「這不一樣。」紡惜哭著搖頭,兩手緊捂耳朵。「你好壞,只會恐嚇我。」
  
  他情緒失控的高聲大吼。「是誰比較壞?我說過我會幫你討回一切,你為什就這不相信我,公然的和敘康在餐廳打情罵俏,我的心應作何感受?」
  
  他愛她,他不要和另一個男子分享她,就算是多看她一眼他都會受不了。
  
  她試著平心靜氣的跟他解釋。「你知道,我對他只有恨沒有愛,這做只是要取得他的信任,我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能……不能誤會我。」不爭氣的淚水像決堤的水流傾洩而下。
  
  他故意別過頭不去看她,高聲咆哮。「我不能?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和他是清白的,我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她哽咽的反駁。
  
  「好,要我不誤會你也可以,我要你立刻與敘康斷絕往來,從此以後不再與他有所糾葛,他欠你的我替他還。」
  
  他要的不過是她的一句話,簡簡單單的一個承諾,輕輕的點一下頭就能讓他心安,她給的起的。
  
  看著他暴跳如雷的模樣,她的心沉甸甸的,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起。
  
  突然間她靈光一閃,伸出手攀上他的頸項,雙唇顫科的覆上他的,「悎,愛我,不要生我的氣,你知道我是這的在乎你,這的愛你。」她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手指探入他頭髮,用指腹扣住他的頭,讓兩人的唇更加緊密的糾纏在一起。
  
  她又來這一招,明知道他抗拒不了她對他的吸引力。喔,她太聰明了。
  
  怒氣在纏綿的親吻下降溫了,斬悎激動的親吻著紡惜的臉、唇、細緻的頸頂……她成功的驅走他的不安;
  
  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寸肌膚都因她而悸動、燃燒。「別再和他見面了,他是個惡魔,你鬥不過他的。」他心疼的吼著,猛烈的吻上她的唇,將舌深入她口中和她輾轉糾纏。
  
  良久,他才鬆開她,深情款款的凝視著眼前心愛的人兒,無法抗拒的迷戀在他全身竄流。
  
  她雙眸微啟地凝望苦他,顫抖著雙手解開他胸前的扣子,小手在他結實的胸瞠四處摩挲著。
  
  他低頭親吻著她滑嫩香甜的耳垂,毫無忌憚的舔舐啃咬,靈活的舌尖下斷挑逗著她,在耳邊呼出讓人融化的熱氣,笑看她在他柔情攻勢下癱靠在他懷裡。
  
  手指輕輕一扯,細肩帶的白色洋裝悄聲滑落,半垂掛在纖細的小蠻腰上,火熱巨掌隔著絲帛衣科急切地在玉乳上揉捏,他歡喜的伸出舌頭隔著薄紗襯衣咬嚙,並不時的拉扯吸吮著。
  
  「不……」強烈的電波綿綿密密的襲向她全身,她的意識逐漸模糊,身體湧起一波波熱潮,若不是有斬悎強壯的臂膀牢牢圈住她,只怕她早化成一灘水。
  
  「是你先挑逗我的,不准中途喊停。」他專制的抑止她的掙扎,火燙的唇舌橫行無阻的在她胸前大肆搜括,範圍逐漸擴大往下移動……
  
  「我們的晚餐……」斬悎帶電的手指順著她玲瓏的曲線向下移動,直往兩腿間的幽壑處探進,她倒抽了口氣,抑不住的喘息伴隨著嬌吟聲,微弱的提醒他。
  
  「唔……你好香……你就是我想要的晚餐……」斬悎咕噥著,不肯放棄眼前的美食佳餚,佈滿火熱欲潮的俊臉高掛著「我只想吃你」的表情,對於紡惜的提議他斷然的搖頭回絕。
  
  被點燃的慾火想停也停不了,陣陣竄起的顫慄麻酥從下腹開始沸騰,像狂濤巨浪一波波湧向四肢百骸,斬悎緊咬著牙關,努力忍受著血氣往下集中所造成的衝擊,堅挺的男性慾望漲熱得隱隱泛疼,有隨時爆炸的隱憂。
  
  他再也等不了了,將她推向牆壁禁錮在雙臂間,一腳撐開她的大腿,將昂揚的男性驕傲衝進她緊窒的甬道中,用力一挺……
  
  「啊……」紮實的飽漲感令她不禁高聲吶喊,隨即她的驚呼聲隱沒在他性感的唇齒間。
  
  「我的好紡惜……我愛你……」柔嫩緊窒的肌膚緊緊的包裹住他的灼熱,強烈的飢渴令他開始狂野的律動起來,速度由慢變快,深度由淺轉深,狂猛的撞擊一記比一記強而有力。豆大的汗水在激烈的衝刺下直流,耐不住的狂潮令她全身顫抖,緊咬的櫻辱微微綻開,逸出一句句不成話的呻吟聲。
  
  她修長勻稱的雙腿緊緊的纏上他結實的腰際,甚至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讓甜蜜幽谷更緊密的貼向他的巨大。
  
  他發出滿足的嘶吼,雙手緊緊的攫住她纖細的腰肢,衝刺的更加狂野強勁。
  
  「悎……喔……夠了……」無力再承受更多的歡愉,紡惜高聲吶喊著。
  
  她無助的啜泣聲促使斬悎一再的加快速度,在一聲怒吼聲中他滿足地將熾熱的種子灑向她體內,兩人同時飛向無邊無際的極樂天堂。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當孟瑜以一襲超短的緊身短裙出現在耿氏企業大樓,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讓門口的警衛和接待人員看傻了眼。
  
  就在眾人看傻眼的同時,孟瑜已經一路闖關成功,直上頂樓斬悎的辦公室,不過最後還是被總裁辦公室門口盡職的秘書給攔了下來。
  
  「小姐,你有預約嗎?」凌鳳身手敏捷的移身擋在斬悎辦公室門口。
  
  「你不讓我見耿斬悎,如果出了事我可不負責。」孟瑜抬高下巴斜眼睥睨著凌鳳,冷哼道。
  
  凌鳳文風不動的擋在門口,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不論你是誰,要見總裁就得先預約。」
  
  一肚子火的孟瑜早就對凌鳳不耐煩了,於是趁凌鳳不注意的當口一把將她推開,迅速推開厚實的門閃身而入……
  
  適巧剛和斬悎談完公事的東方拓也預備打開門,迎面對上冒然闖入的不明人士,直覺側身一閃……
  
  孟瑜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往前踉蹌了幾步,險些兒讓一向引以為傲的容貌,和冰冷的地板做最親密的接觸。
  
  「你是誰?」東方拓首先發難,他雙手環胸不悅地看著她。
  
  辦公桌前正在審理公文的斬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吵雜聲暫時拋下手邊的工作,將目光轉向門口。
  
  「總裁、特助,對不起,這位小姐要找總裁,我想阻止,她還動粗……」凌鳳從地上爬起來,恭敬的趨身向前報告事情的始末。
  
  在辦公的時候,斬悎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打擾,面對眼前一團混亂的景象,他緊蹙起眉心,滿腔怒火蓄勢待發。
  
  「凌秘書你先出去,這兒我處理就行了。」斬悎深邃的眼眸射出犀利的光芒,明白的告訴大家他在生氣。
  
  凌鳳一抬頭看到斬悎眼中冒出不尋常的怒光,一顆早就忐忑不安的心,狂跳的更是厲害,好不容易在得到他的指示後,如獲大赦地銜命逃離。
  
  一旁的東方拓看到凌鳳奪門而出的模樣,忍不住大笑出聲。「阿悎,你嚇壞了你的小秘書。」
  
  斬悎搖搖頭,自從追隨他多年的秘書趙孝盈請產假後,換了這個小秘書凌鳳,他就一個頭兩個大,不僅怕他怕的要命。每次跟她交代事情就像是在跟木頭講話似的,讓他一個人唱著獨角戲,真是累人。
  
  斬悎捂著隱隱泛疼的額頭,重重的歎了口氣。「孝盈哪時候回來上班?」
  
  「現在就開始想她啦?」東方拓嘲笑的對他擠眉弄眼的。「還早的很呢,別忘了足誰說要慰勞她這幾年的辛勞,多給了一個月的產假。」
  
  「喔。」斬悎忍不住低聲哀嚎。
  
  「哈哈!自作孽不可活。」東方拓幸災樂禍地大笑……
  
  兩人就這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早就忘了打斷他們辦公的罪魁禍首——孟瑜。
  
  她不悅的擠身於兩人視線之間,怒眼嬌嗔道:「你們說完了嗎?」
  
  東方拓用眼尾瞄了她一眼,緩緩地走向前去。
  
  「哦,我還以為你離開了呢?沒有事先預約,總裁是不會接見訪客的,尤其是對擅闖的不速之客更是視而不見。」東方拓故意瞇起眼睛,從下到上一臉不屑地打量她,「不過看在你長的還算不錯的份上,我倒可以勉為其難做個好事,你有話就快說吧,等會兒有機會我一定幫你轉達。」
  
  什東西!孟瑜憤怒的將擋在眼前的東方拓用手肘拐開,再經過他身旁時還惡意的用高跟鞋大力踩過他,驕傲的就像只不可一世的孔雀。
  
  「閃邊去,本小姐沒空理你。」孟瑜無視於東方拓的慘叫,趨身走到斬悎辦公桌前,雙手囂張地壓住攤在他面前的公文。
  
  皮鞋下被踩得隱隱作痛的腳趾,讓東方拓有股打人的衝勁,這是他第—次對女人發怒,幸而斬悎出聲制止了他。
  
  「阿拓,看來她的目標是我,你先回辦公室,其它細節我們等會兒再談。」
  
  「哼!」東方拓不悅地離開,臨關上門前還叮囑斬悎:「這女人凶的跟刺蝟一樣,你自己小心點。」
  
  斬悎無奈的點點頭,有時候他覺得東方拓真像極了他老媽,有夠囉唆,不過他的關心是百分百不可否認的。唉!難怪是好哥兒們。
  
  「你很。」孟瑜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斬悎被她的嬌氣惹的有點微怒,不過並未顯現於眉宇之間,他往後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我不認識你,何況我也不記得與你有約。至於我跟不,恐怕也與你無關。」
  
  孟瑜慍怒地瞅著斬悎。「沒錯,是與我無關,不過如果你不能看好桑紡惜的行為,恐怕就與我有極大的關係。」
  
  「哈!紡惜是個獨立的個體,她想去哪裡是她的自由,你總不能要我限制她的行動吧,這可是犯法的。」斬悎心裡震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將話擋了回去。
  
  「那她的死活想必也與你無關囉?」
  
  斬悎冷冽地揚一揚眉,低沉地回道:「這次你可說錯了,更少我現在就知道與你有關,而你也會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
  
  哼!她可不是被唬大的,想恐嚇她,門兒都沒有。
  
  「你最好看緊她,否則你就等著幫她收屍吧。」孟瑜杏眼圓睜地警告。
  
  斬悎隨意地拿起桌上的鉛筆把玩,壞壞地笑道:「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才行。不過我也要警告你,紡惜身上只要少了根寒毛,我會割下你身上的一塊肉作陪。」他冷哼了一聲,冰寒的眼眸閃過一抹陰狠。
  
  盂瑜被他氣的差點當場吐血,破口大罵。「耿斬悎,我沒想到你是個王八烏龜,女朋友都爬到別的男人床鋪上了,還能視若無睹,你比我這個弱女子還不如,枉費你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原來也只是個王八龜孫子罷了。」
  
  斬悎手上的鉛筆啪啦一聲,應聲斷成兩截,肅然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扯住站在桌前的孟瑜,直逼視她的深邃黑眸燃起熊熊怒火。「東方拓不打女人,並不代表我耿斬悎就不會打女人。」
  
  「笑話,如果你有本事,就不會讓她跑到敘康的懷裡。我真懷疑耿氏企業的總裁,是不是個性無能,否則怎連身邊的女人都要跑出去打野食。」明知道身在他人地盤上要安分,扔不願自貶聲勢讓他看輕,於是硬仰起下巴蠻傲地與他對峙,內心卻不由自主的發著毛。
  
  「你存心找死。」短短的幾個字卻是他從緊咬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我如果要死也會找桑紡惜當墊背。我孟瑜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從找手中奪走。」
  
  冷嗤一聲,斬悎狂妄地大笑。「別高估了自己的身份,在我眼裡只怕你連幫她提鞋子的資格都沒有。」笨蛋也聽的出斬悎話中譏誚意味之濃厚。
  
  「不,我不相信我比不上她,她有的我也有,她會的我也會。她能做的我相信我做的比她更出色。」她大聲反駁。
  
  聞言,斬悎嘲諷的反問。「那你能告訴我,傅敘康為什會找上她,而冷落了你?這不就是表示你的魅力此她差的最好證明嗎?」
  
  「既然這樣我們之間也就沒什好談的了。」孟瑜被他削的一臉青白交加,情緒惡劣的令她轉身就想走。
  
  「慢著。」斬悎強忍住即將冒火的性子大聲厲喝。「有本事就將他的心抓住,而不是跑來這裡潑婦罵街,我想這個道理你應該很清楚,不用我多說才對。」
  
  「你……」斬悎這種在傷口灑鹽的行為,讓孟瑜氣得險些腦溢血。「我會讓你為今天的出言不遜付出代價。」
  
  高跟鞋重重踩過的啪啦啪啦腳步聲,隨著孟瑜的離去消失在電梯裡。
  
  ※※天長地久的蹤跡※※
  
  今天鐵定不是一個好日子,早上光打發一個孟瑜就夠他嘔的半死了、中午午餐時間剛到,公司裡居然又來了個不速之客,而這個人正是讓他吃醋吃個半死,只差沒跑去砍人的罪魁禍首。
  
  斬悎面無表情冷冷的問道:「真是稀客,看來今天我耿氏企業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一天之內來了兩個下速之客,只不過前一個是來鬧場的,你這一個又是為了什?」
  
  「說話客氣點,今天本少爺要不是逼不得已,你這種爛窩我還懶的來呢。」傅敘康目中無人的逕自在沙發上坐下,悠然的翹起二郎腿,一副痞子樣。
  
  今天是他和紡惜約定的最後一天,等了一個上午等不到她的回復,於是敘康決定自己來找斬悎,無論如何他都要爭取到她。
  
  「既然嫌我們這兒臭,你請吧,沒有人攔著你。」適巧東方拓準備找斬悎一起吃中餐去,誰知中餐還沒吃著就被敘康的壞模樣倒盡了胃口,「我告訴你,阿悎衝著傅伯仙的面子不肯與你計較,做人兒子的最好也識相點。」
  
  敘康深不見底的眸子猛然爆出懾人的光芒,雙掌倏地緊握成拳。「在我眼裡,你只是一條狗,你沒資格跟我說話。」
  
  「住口。」斬悎大聲厲喝,怒氣騰騰的走向前。「敘康,你別逼人太甚,今天是你跑到我的地盤上,可不是我去招惹你。」
  
  他已經忍耐他很久了,若不是顧及兩家情誼,他真想讓他知道他招惹的可不再是溫馴的小男孩。
  
  敘康滿含興味的眼神掃過斬悎的臉上,狂肆的笑了起來。「哈哈!有意思。」
  
  「你笑夠了沒?早上枕邊人才來這裡低聲苦苦哀求,下午換主角忝不知恥的來這裡叫囂,真不知道你傅敘康到底懂不懂得羞恥兩個字是怎寫的?」東方拓一把抓住敘康的衣領,想把他拖出去。
  
  「你這話是什意思?」敘康也不甘示弱的反手扯住東方拓的衣領。
  
  「哈!問我,還不如回去問你那個孟瑜小姐吧。」東方拓反手撥開他的箝制,論武力他可不輸給敘康。
  
  「阿拓,不要說了。」斬悎一把抓住東方拓的肩膀,眉頭緊皺。
  
  敘康聽到東方拓譏笑的說著孟瑜的名字,心中無名火頓然冒起,這個無知的女人膽敢來這裡丟他的瞼,回去看他怎收拾她。
  
  斬悎受不了他們互相叫囂的稚氣行為,轉身嚴峻的面對敘康。「我不管你來的目的是什?不過我答應過傅伯伯不與你起爭執,請不要為難我,你走吧。」
  
  敘康不屑地冷哼。「找還不知道你是個乖寶寶,那如果我老爸要你去死,你去是不去?」
  
  「傅敘康,你別逼人太甚。」東方拓殺氣騰騰的,若不是斬悎抓住他,只怕早衝上前去與他幹架一場。
  
  「阿拓,理智點。」斬悎一邊勸著東方拓,一邊反諷著敘康。「敘康只不過是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你跟他計較什?別忘了你是有水準、有格調的紳士。」
  
  東方拓高興的轉過頭看著斬悎,知道他已開始反擊,不過他先前那副息事寧人的態度還是惹火了他。「人善破人欺,阿悎你就是對他們傅家太好了,難怪他會欺負到你頭上來。」
  
  「你這話是什意思?」敘康冷沉地瞅著他。
  
  「阿拓!」斬悎緊張的喊住他,他不希望東方拓介入這件事。
  
  東方拓曾在無意間聽到傅浚哲和斬悎的談話,知道傅家之所以會有今天,其實都是斬悎幫忙的。
  
  他示意的向他點點頭。「我知道,我會遵守諾言的。」
  
  斬悎鬆了口氣。
  
  平時的東方拓處世圓滑,比斬悎還沉的仕氣,可是一碰到敘康,就像狗見到貓似的,全變了個樣。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敘康咄咄逼人,一點也不放過。
  
  「想知道,不會回去問你老爸。」他翻翻白眼,不甩他。
  
  敘康氣的恨不得當場將東方拓碎屍萬段。「你不說,我還是有辦法將事情查出來。」
  
  「希望到時你不會羞愧的無地自容。」東力拓學他狂肆的大笑,隨即轉身拍拍斬悎的肩膀說道:「我想你大概沒時間出去吃了,我順便幫你買回來。還有小心點,別讓他爬到頭上了。」
  
  斬悎笑了笑:「我知道,管家公,你快去吃飯吧。」
  
  東方拓離去前以極為不屑的眼神朝敘康冷哼了一聲才轉頭離去。
  
  看著好友離去,斬悎心裡終於鬆了口氣,剛剛他真怕東方拓會憋不住將事情說出來,當初他做那件事就不打算讓人家知道,更何況事情都已經過了十幾年了。
  
  「說吧,你今天來是想和我談什?」斬悎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冰啤酒,將一罐遞給了敘康。
  
  敘康看也不看的接過來,「啵」的一聲拉開蓋環後仰頭喝了一大口,面色冷凝的看著他。「我要你放了紡惜。」
  
  「憑什?」斬悎心中一陣刺痛,拿著啤酒罐的手一用力,霹啵一聲罐子瞬間扭曲變形。
  
  「憑我先認識她的,憑她已經不想和你在一起,憑我對她的愛比你還多……」敘康大言不慚的說了一大串。
  
  斬悎嗤之以鼻。「你說謊,如果你是愛她的,當初就不會傷害她。別忘了是你將她推進無底深淵,讓她痛不欲生的選擇以死來作解脫,你還敢說你是愛她的?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我承認我為了得到她,態度是太過激進了些,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認為她在一無所有後,會選擇投進我的懷抱裡。」
  
  斬悎聞言勃然大怒。「敘康,你要招惹全天下的女孩子我沒話好說,因為只要你有那個能耐誰也阻止不了你,可是紡惜不行,她是我的女人。」
  
  敘康氣的想要殺了他。「你果然已經和她上床了。」
  
  「我們兩情相悅為什不能上床?我還是她第一個男人呢,哼!你忌妒了吧?」斬悎也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該死的你。」敘康被他的話激的揮出怒拳,可惜全被斬悎俐落的閃過。
  
  「我不會死,而且我還會將她娶進門,她將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斬悎也開始反擊,招招強猛有力。
  
  一陣拳擊腳踢之後,兩人都累的停下來喘氣。
  
  斬悎嘴角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我們有多久沒打過架了?記得以前我、你還有敘倫,在讀小學時可是老師眼裡最頭疼的,每次只要有打架的事情就一定有我們。」
  
  敘康身體震了震,木然的看著斬悎,陷入一片沉思。是的,那一段時間他們的感情好好,還曾是同學眼中的三劍客,專門替受欺負的同學打抱不平。
  
  「過去的事,我不記得了。」敘康嘴硬的死不承認。
  
  「敘康,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對我恨之入骨的?」
  
  敘康瞇起了眼睛,精悍的眼眸射出厲光。「那我倒想問你,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為什你有耿伯伯和耿伯母的疼愛還不夠,非得要來搶走我的父愛?從小爸爸對你的讚許就此我和敘倫的多,只要是奸玩的他不惜鉅資買給你,對我們卻吝嗇的連一個笑容都懶的給,你說我能不恨嗎?」
  
  「敘康,你誤會了。我也不希望傅伯伯這樣對我,我的壓力並不比你們小,何況他也只是因為感謝我罷了。」
  
  「笑話,無緣無故我爸爸為什要感謝你?難道這其中有我所不知道的事?」
  
  斬悎為難的不知該說什。「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又何必再提?」
  
  「好,我不提,那紡惜你放是不放?」敘康怏怏不樂地怒吼。
  
  「不放。她已經是我的人,我為什要放棄她。」斬悎斷然拒絕。
  
  「你呀,要不是紡惜非得徵求你的同意,我才懶的來找你。」敘康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斬悎腳步踉蹌了一下,他知道紡惜為了復仇不惜與敘康周旋,可是他不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已經深到可以讓她忘了仇恨、忘記復仇。
  
  「這不是真的。」他的心好痛。
  
  看著他—臉痛苦的模樣,敘康知道他已經踏入陷阱,立刻轉為低聲下氣以博取他的同情心。「斬悎,你也不是三歲小孩,在你身邊周旋的女人也不差紡惜一個,何不大方點將她送給我呢?反正人你也玩過了,充其量我也只是撿你剩下的……」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走吧。」斬悎頭痛欲裂,勉強耐著性子。
  
  他仍不死心。「斬悎,女人如衣服,既然你已經穿過了,就沒什新鮮感,何不高抬貴手放了她,我將感激不盡呀」他極盡所能的感動他的心。
  
  「我說夠了。」他再也忍不住的大聲怒吼,雙手往桌子一掃,滿桌子的東西灑落一地。
  
  接著以淡漠的語氣說道:「敘康,我警告你,離紡惜遠一點,否則你應該知道,縱使今天在商場上你已經小有成就,我耿斬悎依舊能讓你一無所有,到時候你別怪我心狠手辣,你應該很清楚,也知道我是不是有這個能耐。」
  
  敘康靜靜的看著他,想了一下,一反剛剛狂傲的氣勢頹喪的離去。
  
  因為,他知道斬悎從不唬人,而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絕對有這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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