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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泊妊]當愛情遇見癡傻【戀愛五部曲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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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29:39
  第九章
  
  曉霧山莊的夜晚,皎潔的月光穿過濃密的樹梢,稀疏的灑落一地銀光。
  
  今天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紡惜一點記憶都沒有,一大早她就為了與敘康的三個月之約的到來而心緒煩躁,怎知下午斬悎怒氣騰騰的從公司驅車回來,二話不說的就將她抓上車,之後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車程才到這裡。
  
  至於自己是在幾時睡著的?又怎麼會睡在床上的?她更是完全不記得了。
  
  「醒啦?」斬悎正坐在床沿一臉嚴厲的看著她。
  
  他冰冷的寒顏令她驚慌不已。
  
  「今天又不是星期假日……」紡惜低下頭用眼尾瞟掃著,腦海裡急速地翻轉著,想猜出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
  
  話未說完,斬悎便冷冷的打斷她。「誰告訴妳要星期假日才能出來度假?」他的口氣像吃了百斤大蒜,沖的令她皺起眉頭。
  
  紡惜被他犀利的眼光看的心裡直發毛,整個身體宛如針刺般的不自在。他今天的態度實在太詭異了。
  
  「可是……公司怎麼辦?」她囁囁嚅嚅,邊說還邊偷瞄他臉上的表情,心裡想著該如何安撫他。
  
  唉!自從遇見他以後,她發覺自己越來越沒有脾氣,連傲氣地快被消磨殆盡。
  
  「耿氏企業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打垮的,何況公司裡還有阿拓掌局。」斬悎以一種聽不出情緒的淡漠語氣響應。
  
  「你在生氣?」紡惜苦著一張小臉,忐忑不安地問。
  
  斬悎對她的關心,嗤之以鼻的冷哼著。「妳會在乎我的情緒?」
  
  紡惜雙手不斷的扭絞,眨著大眼睛,用力的點點頭。「你知道我是關心你的。」
  
  「既然關心為什麼還要和敘康繭斷絲連牽扯不清?」
  
  她心虛的急急否認。「我沒有。」
  
  「沒有?」斬悎瞪著她。「妳倒是挺會推的,將一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紡惜妳真讓我傷心。」
  
  紡惜倏地閉上眼,深深地歎著氣,成串的珠淚落的更凶、更猛。
  
  難道兩人的情已經走到了盡頭,緣分已了?
  
  「想要分手就明說,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更何況我也早就跟你提過這件事,當初是你不肯的呀。」她盡量讓語氣平緩地說道。
  
  斬悎竄地發出一聲怒吼,一把將她的人像老膺抓小雞般的拎了起來。「原來妳早就迫不及待想滾到他身邊。」他一字一字的從牙縫裡冷聲迸出。「妳作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臉色蒼白,不知該如何消化他的指控。
  
  「不知道?紡惜。我發覺妳的演技真的不錯,妳應該朝演藝界發展而不是光走伸展舞台。」
  
  「你認為我在對你演戲……」她語音發顫,澄澈的黑眸不信的圓睜。
  
  「難道不是?」斬悎一臉痛苦,語音瘖啞地陳述。
  
  「你……我……」她緊咬著下唇,克制著想高聲尖叫的衝動。
  
  她又輸了,上一次輸了錢、賠上了名譽;這次不但失了身,還去了心。
  
  不忍看她流淚哭泣,他轉過臉看著雲煙飄逝的窗外,他知道如果再不下猛藥,紡惜這個小妮子永遠不會明瞭愛情和仇恨在天秤上孰重孰輕?
  
  「在我放妳走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讓我們好聚好散。」
  
  他終於提到分手了。不知為何,她的心痛得就像要停止跳動似的。
  
  她直直地望著他,眼眸中氤氳的霧氣將她的視線蓋住了。「既是最後的相聚,我還能拒絕嗎?」一陣苦笑,眼眶裡蓄滿的淚水悄悄地滑落。
  
  她不斷的告誡自己,不可以哭,這一切早是她預期之中的事情,但一發不可收拾的成串珠淚不爭氣地順著臉龐、下頷而跌落,她拚命的深呼吸想鎖住眼眶中的淚水,無奈淚珠兒仍一顆接一顆的奪眶而出。
  
  她又哭了。只不過這次哭比任何時候都令他心痛,令他不捨。
  
  斬悎走向前去將她納入寬廣厚實的胸膛,他的唇印上她帶有玫瑰香味的芳唇,靈活的舌頭鑽進地唇齒閒,粗魯的吸吮著裡面的瓊漿玉液。
  
  這個吻沒有半點溫柔,反而粗暴的令紡惜心驚,肺部被擠壓的不適,令她不斷的晃動頭顱,可是他卻用厚實的手掌壓住她的後腦勺,讓兩人的嘴唇密不通風的貼覆在一起,霸氣十足的佔有慾令紡惜感到恐懼。
  
  「放開我。」紡惜瞪大眼睛,不斷地推著他試圖讓缺氧的肺部獲得喘息。
  
  斬悎冷眉一拐,立即退回舌瓣,「怎麼?嫌我不夠溫柔?」他的手邪氣的拂過她的雙唇,然後粗魯地勾起她的下頷。「和敘康的吻比起來,誰的感覺比較好?」
  
  「斬悎,你真的瘋啦?」
  
  「我會瘋,也是拜妳所賜。」他高聲怒吼。「妳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回報妳。」
  
  她不理會他的威脅,不斷地搖晃著頭想擺脫他的箝制。「你瘋了,我看還是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斬悎銳利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之後他那性感的雙唇又再度覆上她,她倔強的不肯打開嘴巴讓他進去,於是他便故意在她的嘴唇上報復的啃咬著,直到嘴裡嘗到血腥的氣息才罷休。
  
  「悎,你不是說好聚好散嗎?」
  
  他二話不說的一把抱起她,轉向房間中央的大床,用力的將她拋在上面,然後粗魯的扯下脖子上的領帶綁住她的雙手,再抽出皮帶將她的腳綁在床性上。
  
  「你要幹什麼?」她驚慌的大叫。
  
  紡惜被他瘋狂的舉動嚇住了,不斷地抽動身體,卻掙不開身上的束縛,面對他粗野狂暴的眼神,她心好慌、好恐懼……
  
  「妳說呢?不過就是做平常我們常做的事,外加一點刺激罷了。」
  
  接著,他俯下身,粗魯地將她胸前的衣服扯開,露出隱藏在絲薄襯衣卜的雪白肌膚,隨手他又將襯衣的暗扣解開,挺立的胸脯彈躍而出,在呼吸中上下抖動著。
  
  舌尖沿著她粉嫩的頸項往下移,濕涼冰冷的感覺燃起她身上一波波的悸動,體內沸騰的血液不斷在四肢百骸流竄著。
  
  他要征服她,用性愛征服她,讓她忘了仇恨、忘了敘康。這是斬悎心裡唯一想到的方法,既然以前的溫柔攻勢無法奏效,那麼就加上一點暴力來刺激一下,免得讓她吃定了自己的好脾氣。
  
  惱人的慾火像萬蟻鑽心般的啃噬著紡惜的生理與心理,偏偏斬悎又像老僧入定般的不肯立刻滿足她的需求。「悎,求你……求求你……」
  
  「還早呢。」一陣調笑,他將手覆上鬱鬱芳草的小丘,順著兩腿間的溝壑摩挲。
  
  「你……好壞……」紡惜嫣紅著小臉,嬌嗔抗議著。
  
  「別嘟著小嘴,很醜哦。」他滿足的將手指探入密道裡,享受甬道內細緻肌膚帶來的緊窒與溫熱。
  
  「不……不要這樣……」紡惜雙手緊握,渾身顫抖不已,想夾緊大腿卻擺脫不了他的探索。
  
  「別害羞,我知道妳很喜歡。」當邪惡的手指探入後,開始以無情的挑逗與快速的抽插攻陷她的自制力,直到滿手濕潤後才緩緩的退出。
  
  急速的抽動產生劇烈的快感,讓紡惜忍不住高聲吶喊,直到一聲長呼後,高亢的情緒才緩緩的自雲端落下。
  
  紡惜又惱又羞的則過頭低聲憐泣,她痛恨任人宰割的窘境,她痛恨自己不知羞恥淫蕩的叫床聲。
  
  「看著我,不准轉過頭。」斬悎將沾有愛液的手指拿到她眼前,「妳看,這是妳的,好多呢。」
  
  說完,他將昂揚的男性堅挺抵住她雙腿間誘人的甜蜜花瓣……一記長頂,火熱的巨碩迅速沒入她窄小的體內。
  
  「啊……」又是一聲驚呼,紡惜的眼角微泛著淚光。
  
  在她的驚喘嬌吟聲中,一記又一記的長刺,探入幽密核心,直頂著花心律動著,狂野猛烈的律動就像要將她貫穿似的,要她牢牢的記住,永誌不忘。
  
  此時此刻,紡借只能將自己的靈魂和身體交付給他,微微弓起身體配合他狂飆的衝刺,讓體內的高漲慾火隨著他的律動直往雲霄……
  
  孟瑜早上去了一趟耿氏企業,被斬悎左損右諷的,心裡簡直不痛快到極點,回到住處想闔眼假寐,眼前不斷晃過敘康和紡惜在餐廳裡幽會的情景,敘康注硯紡惜時的柔情眼神令她冷汗涔涔。
  
  「不!桑紡惜,我絕不容許妳將敘康搶走,他是我的,我孟瑜一個人的,誰也不可以搶走他。」孟瑜滿身大汗的從床鋪上跳起來,雙手無助她靶著頭髮,低聲啜泣。
  
  就在這時候,敘康與斬悎談判不成,加上東方拓的冷言奚落,一肚子的怒氣無處發,從耿氏企業離開後便直接返回孟瑜住的地方,決定找這個令他丟盡了臉的女人算帳。
  
  碰!房門被踹開的聲音驚醒了正在哭泣中的孟瑜。
  
  「康,你回來……」
  
  她話尚未說完,敘康已經怒氣騰騰的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長髮將她從床鋪上扯了下來,往地板上大力摔下去。
  
  「啊!」劇烈的拉扯使孟瑜忍不住大聲驚叫。
  
  「康,我到底做錯什麼事,要你生這這麼大的氣?」她強忍著巨痛,雙手護著被扯痛的頭髮唯唯諾諾的問道。
  
  「妳還有臉問我為什麼?」敘康咬牙切齒的反問著,接著二話不說在她的臉上連甩了幾個耳光。
  
  孟瑜根本還來不及閃躲,就被這幾個迎面而來的巴掌打得眼目金星倒臥在一旁,粉嫩的臉龐就像蒸熟的紅龜立刻腫脹起來,嘴角也流下令人怵目驚心的鮮血。
  
  「妳告訴我,妳去耿氏企業做什麼?誰允許妳去了?」敘康仍舊不放過她,在她身上連踹了數下,以洩心頭之恨。
  
  「我……只是要耿斬悎看好她。」看著敘康一副欲置她於死地的狠樣,心頭漾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她蜷縮著身體不斷地發抖。
  
  「誰指使妳去的?」敘康扭曲著泛青的臉。
  
  「是……我……」
  
  「我警告妳,最好是給我安分點,至於我的事妳少插手,否則我會讓妳生不如死。」敘康凜冽的警告她,然後像一陣風似掃過大廳揚長而去。
  
  看著敘康的背影,孟瑜眼裡發出惡毒的光芒,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雙手憤怒地緊握著,接著白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淒厲的怒吼:「桑紡惜,我要妳不得好死。」
  
  怨怒的餘音不斷地在寬敞的臥房內迴盪著,久久不散。
  
  遠離塵囂的斬悎和紡惜在度假山莊是是過了一個月沒有電話騷擾的日子。
  
  平時的時間,斬悎除了瘋狂的和紡惜做愛外,就什麼事也不做的摟著她一起看山嵐、聽風濤,彷彿要將以前沒有抓住的光陰全部追回來。
  
  全然不知在台北市的東方拓和傅敘康幾乎快將整個台北給翻爛了。
  
  今天兩人又為了找尋各自的目標不小心冤家路窄的碰面了,當然一番唇槍舌戰又是免不了的戲碼。
  
  「狗仔子,你家主人到哪裡去了?叫他快點把紡惜交出來,否則我告他綁架、限制人身自由。」敘康已經耐不住性子,以極為挑釁的言詞卯上了東方拓。
  
  「誰是狗仔子,你說話最好客氣點。看你一副猴急的想找女人發洩的蠢樣,簡直跟路旁發春的公狗沒什麼兩樣。」東方拓也不甘示弱的恥笑回去,帶著不屑的眼神還不時的在他身上瞟掃著,彷彿正在觀賞一雙長相令人作嘔的動物。
  
  「你……」敘康在言詞上沒有討到好處,氣憤的揮起拳頭往他臉上掃去。
  
  當然東方拓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大學時代大專杯的空手道、劍道的冠亞軍可不是買來的,他輕鬆的接下敘康強勢揮掃而來的拳頭。
  
  「野蠻人。」他不屑的冷哼。少了斬悎在一旁耳提面命,他根本不將敘康看在眼裡,頂多兩人旗鼓相當,敘康絕無法在他身上討到什麼好處。
  
  「哼!我是野蠻人,那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在紡惜租屋處前的馬路上開打起來。
  
  正當他們爭執不休的同時,而男女主角又遠離塵囂,不問紅塵俗世地隱居在山野間度假的當口,躲在黑暗中懾人的魔爪正緩緩地朝他們展開。
  
  這天,陽明山上偏遠的一處角落裡,一對男女正在進行著一項駭人聽聞的奪命交易。
  
  「按照約定,如果一個星期內你將照片中的人除去,這五佰萬就是你的。不過……如果事跡敗露,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一個眼戴墨鏡的女人,不急不徐的從皮包內掏出一張寫著五佰萬元的支票在手裡晃了晃。
  
  自從那天敘康像一陣風似的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孟瑜的心也由熱漸漸轉冷,所有的新仇舊恨她全轉移到紡惜的身上,於是暗中搜集信息,透過各種管道尋找可靠的殺手,打算伺機殺了紡惜。
  
  果然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眼前這個人正是在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殺人魔--李剛。
  
  「安啦。我辦事從未失手過,倘若真的陰溝裡翻船,也不會出賣妳,道上的這些規矩我還懂得。」職業殺手李剛對眼前這位女僱主不信任的質疑感到悅怒。
  
  孟瑜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妖媚的笑容,使她原本冷艷的臉孔顯得更加絕美。「希望能在這一兩天之內聽到你的好消息。」
  
  語畢,她轉身就要離去。
  
  性情殘酷的李剛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和她臉上一晃而過的落寞表情,冷酷的心竟然被撼動了,波瀾不興的心湖突然泛起漣漪。
  
  他頓了一下,終究敵不過心魔的蠱惑,於是出聲阻止她離去。「慢著。」
  
  「還有事?」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冷言問道。
  
  「除了錢,我還要一樣東西。」看著她妖冶的身材,他興奮地搓著手。
  
  「你的胃口還真大。」孟瑜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問道:「說吧,只要你能將事情辦好,而我又付的起的話,我也不會吝嗇多給你一點小費。」
  
  「我可以分文不取,還幫妳將這件事辦妥,現在就看妳肯不肯。」李剛輕佻地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到面前,淡漠的眼神泛起了慾望之火。
  
  現場氣氛立刻陷入一陣凝滯。
  
  突然,孟瑜笑了起來。「看來是要我提早驗收你的能力囉。」
  
  「妳不肯?」李剛嘴角輕暢,帶著饒富興味的表情,慢慢地將手覆上她挺立的胸脯,動作輕柔地一抓一放揉捏著。
  
  美目笑成半月形,她也不甘示弱的將手往他胯下摸去,品頭論足的說道:「不錯,夠粗壯,只不過不知是不是重看不重用的中乾臘腸?」
  
  「妳何不現在就親身體驗看看?」他伸出粗糙的舌頭住她臉上舔去,不規矩的手早就伸進她衣服內用力地蹂躪著。
  
  在他粗暴的蹂躪下,孟瑜體內隱藏的慾火居然開始騷動起來,她兩眼微微的起,舌頭煽情地舔舐著雙唇,輕聲吟哦悄悄自微啟的朱唇逸出。
  
  李剛高興的笑了眼,迅速脫下身上的披風鋪在草地上,攬著她躺下。
  
  「在這裡?」強忍住慾火焚身的感覺,她猶豫的問道。
  
  「想必妳沒試過在野地做愛的甜蜜滋味,清風為伴、綠草為席,沒有空間拘限與世俗的紛擾,有的只是蟲鳴鳥啼的天籟之音與做愛時醉人的美妙旋律相輝映,妳說是不是很誘人?」
  
  看他的談吐應該也是一個讀過書的人,孟瑜不禁對他的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
  
  「沒想到你還蠻有品味的。」孟瑜媚眼朝他身上瞟掃著,菱形的雙唇微微向上翹起。
  
  「誰說走江湖的就是文盲、野蠻人?」他聳肩笑了笑。
  
  「你常這樣?」她忍不住好奇的問。
  
  「妳是第一個。」
  
  「我不習慣在這種地方。」她搖搖頭拒絕。
  
  「何不當作一個新的嘗試?」話剛落,李剛已經猴急的扒開她身上的衣服,靈活的舌頭由上往下地在她身上舔吻著,最後停留在芳草鬱鬱的神秘三角地帶。
  
  李剛自成一格的調悎功夫棒的沒話說,不多時孟瑜已經嬌喘連連。
  
  「你……喔……啊……」孟瑜還未領略到他床上功夫的厲害,就已經在他熱烈的挑逗下喘息不已、話不成句。
  
  「我就知道妳一定會喜歡。」他的舌頭就像靈活的手指,不僅深入緊窒的甬道內探索,強而有力的吸吮更讓她陷入一片迷濛,欲仙欲死的快感讓她高潮不斷。
  
  「天啊!求你……喔……求求你……」滾滾熱浪不斷自體內奔洩而出,孟瑜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修長的指甲在他的背脊刻劃出一道道泛血的線條。
  
  「妳很騷,騷的很夠味、很夠勁,我們簡直是絕配。」激狂的慾望就像開柙的猛虎一刻也停不下來,昂暢的挺立頂著甬道入口一會兒前進一會兒後退地摩蹭,就是不肯滿足她,勾引著她體內的騷動,讓它不斷地收縮、收縮……
  
  他的這個動作觸怒了她,她不悅地皺起眉心,纖腰往上一抬,一個挺腰動作,將他的粗壯深深埋入她緊窒的體內……
  
  「舒服,真舒服。」原來玩正經女人的感覺比玩歡場女子來的過癮,至少女性的甬道就緊窒多了,但風騷絕不會遜於煙花女子。
  
  她體內肌膚甜蜜溫熱的包園,帶給他極大的快感,一手粗魯地抬高她的腿,將男性硬挺的慾望更用力插入,直到粗壯的灼熱整個沒入她體內。
  
  「你……好……大……好……長……」又是另一個敘康的翻版,不過卻比他瘋狂多了,異樣的感受令她忍不住的呻吟出聲,這種又愛又怕的感覺,整個人彷彿置身於熾熱的熔爐之中,即將溶化。
  
  她的讚美強烈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優越感,於是更加催化了他的性慾,李剛充滿慾望的沙啞聲魅惑地在她耳邊低語:「好戲還在後頭呢,我包妳欲仙欲死,全身輕飄飄的直上九重天。」
  
  「好……希望你不是空口說白話……」她不斷扭動著腰肢,整個人就像蟒蛇一般纏繞在他身上。
  
  性愛在這時候已經掌控了孟瑜的理智,此時的她並不後悔將身體給了敘康以外的男人,反而有些後悔沒能早點認識他。
  
  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戀情做後盾的野地苟合就此展開,最原始的慾望如星火撩原般瞬間將兩人吞沒。
  
  「啊……啊……」女人的浪吟聲在男人狂猛的衝刺中愈顯高亢,件隨著遼闊山野的天籟之音互相輝映著,不斷地在山野問迴盪……迴盪……
  
  夕陽西下時分,飄遜的雲嵐緩緩掠過山巒,紡惜站在閣樓上看著倦烏成群結伴的飛越山谷,偶而伴隨著幾聲低鳴,勾起了心中的悸動,蕭索中令人倍感郗吁。
  
  她吩咐餐廳將準備好的晚餐放置在閣樓的木桌上,亦特地點了一瓶年份頗高的醇酒,為這即將結束的戀情劃下完美的句點。
  
  「妳就麼迫不及待的想和我道別?」斬悎語意深明的瞅視她,看著滿桌子的美食佳餚,他的心更沉、更寒。
  
  紡惜一怔,回眸淺笑,逕自斟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至他面前,自己則一口仰盡的琥珀色液體,笑著將杯子倒拿在手上。
  
  他緊雙著眉頭,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手,也一口仰盡,並將杯子拋向山崖下。
  
  「為什麼?」
  
  「只是想陪你喝一杯。」受不了他炯炯目光,紡惜轉而面向閣樓對面的層層山巒掩飾心裡的迷亂。
  
  「少來了,妳對喝酒沒什麼好感,除非避不掉才勉強會沾沾唇。」他不相信她的說辭。
  
  她笑了笑,沒有回答。
  
  其實兩人心裡想什麼,彼此都很清楚,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自從那天剛到度假山莊時他大發了一頓脾氣後,斬悎就絕口不提有關那天在公司所發生的字事,可是她知道他已經決定放棄兩人之間的無形牽扯。
  
  否則,這一個月來他不會對她索求如此強烈,每次只要她體力稍微恢復,他又立刻攀上她的身子與她恩愛纏綿,似乎不將她所有的體力搾光不甘心,說穿了他只是眷戀著在她體內時的幸福感和擁有她時的安全感。
  
  「為什麼不回答?」他從她漆幽的眸子看到不經意流露出的憂鬱。
  
  「說什麼?」無奈的歎息洩漏了她的心口不一。
  
  斬悎是個明白人,早已經猜出她的心思七、八成。這個小女人,他難道真的會將這份感情讓給敘康嗎?她也未免太不瞭解他了。
  
  「我和妳之間不會只是回憶,妳最好能明白這一點。」他有預感,他和她之間將牽牽扯扯糾纏一輩子,他不會讓他往後的生命與歲月少了她的存在與陪伴。
  
  她笑了,雖然只是淺淺的一笑,不過斬悎還是看到了,而這是度假以來她第一次打從心裡笑出來。
  
  「什麼事讓妳這麼開心?」
  
  「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忽地,一陣晚風吹過,背脊傳來一陣冷陳,直竄全身,她瑟縮地將身子偎進他懷裡。
  
  「為什麼會這麼想?」微微一笑,笑容裡有絕對的柔情與愛戀。「都是妳主動說不要我的,害我一顆心碎成片片。」
  
  「你騙人。」她高聲抗議。「以前只要我一提出,你就……你就……」紡惜的腦海裡閃過一幕又一幕兩激情纏綿的畫面,雖讓她心醉神馳,又令她羞窘的不知如何啟口。
  
  「我就怎樣?怎麼不接下去說?」斬悎摟著她腰身的手微微縮緊,打趣的看著她羞紅的臉。
  
  「你知道的。」紡惜不依的撒著嬌,滿臉酡紅的像是天邊晚霞。
  
  「這一生我從未失手過,只要是我想要的,終將屬於我。」他深邃的眼眸掃過她雪白細緻的臉龐,最後在她眼底深處駐足。
  
  「那你那天怎麼……」紡惜想起那天他暴怒的情形,以及冷酷淡漠的言語,不由得心情低落,一顆心緊緊的揪成一團。
  
  「我氣不過啊,在妳心裡我永遠都是排在最後。妳自己說,妳哪一次不是復仇第一、面子第二,我怎麼努力都沾不到邊,想我也是在商界赫赫有名的頂尖人物,誰知一碰上妳,每次都只有吃鱉的份。」斬悎一邊理直氣壯的數落她的不是,一邊又露出像受虐小媳婦似的可憐樣,逗的紡惜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知該如何?
  
  她緊抿著雙唇,眼裡閃爍著品瑩的淚光。「人家只是不甘心,為什麼事情明明就不是我做的,卻要我去背負這個大黑鍋,不僅事業沒了,連名譽、尊嚴也都賠上了,如果是你,你會甘心嗎?」說完,她掩面低聲啜泣。
  
  「好了,不要再去想了。我不是答應過妳,要幫妳討回公道了嗎?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他柔聲安撫道。
  
  片刻後,紡惜激動的情緒也稍稍緩和下來,她黯然的低聲回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耿、傅兩家關係如此深厚,我實在不敢相信上天會垂憐我,何況我也不是你的誰,充其量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只是……」
  
  「只是什麼?」斬悎內心焦躁的急問。
  
  「露水鴛鴦。」紡惜的頭垂的不能再低了。
  
  「傻紡惜。」斬悎心疼的將她摟入懷裡、憐在心裡。「妳以為我的感情定如此廉價的任人予取予求,隨時都準備好可以跟任何一個女人上床嗎?妳他把自己當成什麼?應召女郎?」他面向紡惜,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嚴肅的表情裡竟有著蕭索灰敗的傷懷。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
  
  長久以來的經驗,讓她知道男人看到她時,心裡第一個念頭是什麼1?不外乎是想怎麼將她弄上床,以滿足自己的優越感。
  
  「原來我給妳的感覺跟色魔沒什麼兩樣,難怪妳寧可當我身邊的一名情婦也不肯相信我是真心愛妳的。」繞了一大圈,走了一大段的冤枉路,斬悎終於知道原因,暗歎虛擲了許多光陰。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對自己沒信心。」
  
  「為什麼這次肯告訴我,而不是逃避?」
  
  「今天客房部經理打電話上來,告訴我退房手續已經辦妥,我想……明天我們就要離開……或許這將是我們最後一次……」紡惜低垂著頭,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妳認為我會放妳走?讓妳自我生命中離開?」斬悎決定今天要她老實說,到底她心裡仇恨重要呢?還是他重要?
  
  「嗯!」她螓首微點。
  
  「紡惜,有句話我一直想問妳,在妳心目中我可佔有一席之地?還是連個小小的角落都沒有我立是之地?」
  
  「在這之前我或許還能說我雖然愛你,但是我還能忍受沒有你的白子,可是……可是……」紡惜將臉更緊密的貼近他懷裡,聆聽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聲聲似乎都在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她笑了,打從心裡開心的笑了起來。
  
  紡惜的話說到一半卻沒了下文,當斬悎正好奇的時候,她那銀鈴似的笑聲卻突然響起,更令他滿頭霧水、莫名所以。
  
  「什麼事那麼好笑?」他鹽眉的問道。
  
  「沒有,只是覺得自己好傻,居然傻的要放棄眼前的幸福去追求那些迫不回來的飄邈。」紡惜雙手環繞著他的腰,一臉幸福的緊接著他。
  
  他鬆口氣,訕訕地說:「好不容易,妳終於想通了。我以為我要等到頭髮白了、背也駝了,妳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才肯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妳是愛我的。」
  
  紡惜大膽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個響吻,笑著安撫他,「還好沒多久嘛。」
  
  「還不久呀!啊!我的心好痛,好痛。」斬悎緊攢著眉心,雙手還誇張地抓住胸前的衣服,一副心臟病發的痛苦模樣。
  
  「悎,你怎麼了?」紡惜手足無措的在他胸口搓揉著。
  
  「紡惜,我的心臟病發作了。」話未說完,斬悎故做昏倒的模樣癱軟在地。
  
  紡惜當場嚇壞了。「悎,你快醒醒,不要嚇我。」
  
  她緊張地哭了起來,緊摟著他,纖細的身子在他高壯的身體下顯得異常住弱,巍巍顫顫地挪動身軀將他扶進臥室躺下,淚眼婆娑的往他臉上猛親。「你不可以嚇我,我是如此如此深愛著你,你怎麼可以在我放下一切仇恨想與你共度白芭的時候忍心棄我而去?悎,求你醜醒,以後我都聽你的,只要你能平安無事……」
  
  看著紡惜淚眼迷濛的祈求模樣,斬悎促狹的睜開眼睛偷瞄了一下,然後從床上一擁而起將她接進懷裡,壓在身體下面,深情的眼眸緊盯著她。「妳可知道,我愛妳愛的心都疼了?等妳等的心也老了?」
  
  「討厭,你嚇人。」紡惜看到他生龍活虎的模樣悲喜交加,氣他的欺騙,可是心裡又很高興他真的沒事,複雜的情緒在內心深處交互衝擊,不禁令她淚流滿腮。
  
  雙手繁捧著她嬌俏的臉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水,「妳知道,我等妳這句話等的好辛苦。」
  
  凝陣對視中,言語在此時已經是多餘的,只見綿綿密密的吻不斷的落在對方臉上、胸前、頸項……
  
  雖然山中的夜晚是寒冷的,可是在這雅致的閣樓裡室溫正持續攀升,滿室溫馨,旖旋動人的樂章正緩緩的拉開序幕……
  
  「喔……紡惜……妳是我這輩子的新娘……我愛妳……」低沉的一聲輕喚,聲音瘖啞而低沉,深邃的眼峰退去犀利,蘊含著柔情萬千。
  
  「悎,我也愛你,生生世世只愛你一人。」紡惜用吻響應。
  
  兩人熱烈的擁吻,陣陣電流在兩人身上交互竄流著,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慾火被悄悄點然……
  
  他剛毅的俊臉通紅似火,兩鬢汗水直流,她嬌柔無力的呻吟聲宛如天籟,促使他體內的騷動異常亢奮。
  
  他熾熱的雙唇順著她優美的曲線往下,一口含住左邊甜蜜的蜜桃吸吮,左手則扣住她右邊另一隻蜜桃揉捏著。
  
  「要我……」細緻的臉蛋紅似火,雙手探入他濃密的黑髮裡嬌聲要求。
  
  「慢慢來……」斬悎朝她綻起性感的微笑,大手緩緩的覆上她的小腹,火熱掌心順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溜向誘人的花瓣裡,雙指輕輕的揉捏著蒂核,直到溫熱濕滑的熱液自甬道內不斷泌出,才將粗糙的食指刺入緊窒的秘道裡,開始抽動起來……
  
  「……啊……斬悎……求你……」紡惜半的雙眼一片朦朧,不斷的深呼吸,藉以平息體內的熱浪。
  
  「不急,不急。」斬悎輕哄道,一記熱吻封住了她的呻吟。
  
  他的吻不再含蓄,強烈的慾望狂釋而出,激烈的在她身上索求,血液在胸膛內沸騰著,慾火在身體內炙烈地燃燒,所有感官神經一齊一向喊著要求解脫。
  
  就是這副嬌軀、就是這副容顏、就是這婉柔細緻的心……如此地緊抑著他的心弦,叫他眷戀不捨,想不受她都難。
  
  堅硬的男性象徵碩長而熱燙,斬悎勉力克制自己想要她的狂猛衝動,想給她最完美的性愛,最甜蜜的愛戀。
  
  繾綣柔情中,斬悎緊揪多時的心終於放鬆下來,此刻,他才覺得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得到她,不管是心或人。
  
  他終於等到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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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0:11
  第十章
  
  夕陽餘暉中,滿天彩霞伴隨著幾隻倦鳥劃過天際,黑夜詭譎的幕簾正悄悄的拉起,伴隨著幾聲淒憂的鳥鳴,一股窒人的氣息緩緩地向週遭瀰漫開來。
  
  斬悎和紡惜將車上行李拿下擺在一旁,紡惜從背包中摸索著拿出鑰匙,當她把鑰匙插入鑰匙孔預備打開大門時,餘光中她看到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敘康剛毅不羈的臉型、濃密的眉宇緊緊擰攢成一線,隱藏在太陽眼鏡下的眼眸,閃爍著懾人寒光,當他看到守候已久的可人兒終於出現,親密的挽著身旁男子的手臂,他的臉整個都綠了。
  
  尤其是當他看到男主角竟然是斬悎時,臉色愈發難看。
  
  當紡惜從眼角餘光看到佇立在對街上的敘康,頓時呆愣了一下,臉上洋溢的幸福神采也迅速黯淡,隨即她將頭低了下來,避開他灼人的目光。
  
  斬悎並沒有忽略紡惜情緒和表情的轉變,順著她剛剛視線的方向,他終於明瞭紡惜為什麼不開心了。
  
  他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撫的摟了她一下,「妳先進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不,我在這兒等你,記得別去太久。」她堅持著。
  
  「好,我一會兒就回來。」語畢,他看了一下兩邊行駛的車輛,隨及從容的越過馬路。
  
  「你帶她去哪兒?」敘康銳利的眼神依舊落在對街紡惜的身上,怒聲追問。
  
  「有必要告訴你碼?一對情侶出去度假,除了遊山玩水之外,他們還會做什麼事?你想也知道。別忘了,我們可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在大庭廣眾下大肆談論此事,你不介意,我和紡惜可沒有那個嗜好將私生活公開。」斬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冷譏的笑容裡刻意加入一點曖昧不清的想像空間,存心氣死他。
  
  「離開她,我警告過你。」敘康火大的推了他一把,邪佞的眼神冒出熊熊火光。
  
  「憑什麼?別忘了她現在的身份可是我的女朋友。」他不以為杵,嬉皮笑臉的拍拍身上被扯皺的衣服。
  
  「憑她是我看上的人。」敘康霸道的怒吼。
  
  「理由太牽強了。」斬悎不苟同的搖搖頭,接著又拋下一個是以炸昏他的話題。「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紡惜已經答應我的求婚,婚禮將在一個月後舉行,屆時還希望你和傅伯伯能賞光為我們祝福。」
  
  斬悎邊說邊看了一下對街的紡惜,深情款款的用嘴型說了「我愛妳」三個字,隨之將吻印在手心然後吹了一口氣,將這句話用飛吻送給她。
  
  這個親密的動作不僅惹得敘康怒紅了臉,拳頭緊緊握著,對街的紡惜也靦腆地羞紅了臉。
  
  「你不要臉。」怒火高張的敘康,見不得他們兩人隔街傳情的恩愛行為,一個右勾拳當場揮了過去。
  
  「你的力氣變弱了,該不會是因為縱慾過度吧?」斬悎輕輕鬆鬆就閃過他的襲擊,迅速地回給他一記直拳後悠閒的雙手環胸,恥笑的搖搖頭。
  
  面對斬悎的反擊,敘康雖有心理準備,依舊閃避不及的被擊中右肩,他悶哼了一聲,不甘示弱的再回擊給他一個強而有力的直拳,不過都沒有擊中他。
  
  兩人話不投機的當街開打,誰也不肯服輸,由於兩人都學過武術,打起架來氣勢自然也比平常人來的兇猛,不過勝負依舊看得出來,沒多久已經有人先掛綵了。
  
  敘康皺著眉晃動著剛剛被擊中的肩膀,「你以前是故意放水的?」他沒想到斬悎的拳擊技術已經練到這種地步。
  
  「哈哈!你不笨嘛。」斬悎嘴角微征上揚,嘲諷的笑著。
  
  「我絕不會輸你的。」敘康不認輸的繼續上前挑釁。
  
  「敘康,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惹火怒獅的後果,你是承擔不起的。」溫文爾雅的斬悎斂起斯文的氣息,陰鸞的眸子閃動懾人的光芒。
  
  敘康感到心驚,不過死要面子的他並沒有退縮。「有本事你將我打倒,否則我決不會輕言退讓。」
  
  看著對街的兩個男人當街開打,心繫斬悎安危的紡惜也不管馬路上流竄的車輛,迅速的橫越馬路。
  
  「不要打了,求你們不要打了。」顧不得隨時有可能被拳頭打到,她仍強行介入兩人中間將他們左右分開。
  
  正打的起勁的兩個人根本不理會她苦口婆心的勸告,不過都很有默契的同時出手將她拉到一旁。
  
  接著,兩人又是很有默契的說同一句話安撫她焦躁的心。「妳別管,我今天一定要他知難而退。」
  
  不過,敘康的語調已經顯得有點心虛。
  
  被推至路旁的紡惜,根本沒有注意正停泊在路口轉彎虛的一部黑色轎車,車內一名帶著墨鏡的男子似乎已經注意他們很久了,那雙虎視眈眈的鷹眼自從她出現後就一直將注意力鎖定在她身上,而隱藏在墨鏡下的犀利眼神則閃動著陰狠的光芒。
  
  突然,黑色汽車油門全開,朝著紡惜所在位置加速度的衝了過來……
  
  原本已打得眼紅的兩個大男人,在同時聽到身旁劇烈的撞擊聲後,很有默契的立刻停止攻擊,將目光轉至同一方向。
  
  當他們轉過頭的那一那,剛好看到紡惜纖細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飛揚起來,隨及又呈拋物線的在幾公尺外的馬路上飄落……
  
  「不!」
  
  「不!」
  
  一聲淒厲的的喊後,兩人同時以跑百碼的速度衝向紡惜,無奈再快的腳力怎麼也追不上她落下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眼前落下。
  
  脆弱的身體迅速竄出一癱刺眼的鮮紅,在她額頭上不斷湧出的鮮血早已將她細緻的臉龐染成一片殷紅,而嘴角不斷目出的艷紅,就像湧泉似的怎麼也停止不了。
  
  「紡惜……」斬悎一把將她抱起來,輕輕的將沾染在她細緻臉龐的血債拭去,硬聲的希望能喚醒她的意識,心疼的淚水像決堤的江河悄悄的滑下兩頰。
  
  晚了一步的敘康,看著被緊接的紡惜一眼後,二話不說的猛追那部黑色轎車,無奈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開離現場,拿它莫可奈何。
  
  「快叫救護車。」斬悎一手按壓著紡惜身上的傷口,一手死命的揮舞著,以王者的口吻命令他。
  
  追不上那輛肇事車子的敘康已經夠嘔的了,看著心愛的女人在情敵懷裡心裡更是不爽到了極點。他懊惱的吼回去:「早叫了。」
  
  朦朧中,紡惜隱約有聽到斬悎焦急的聲音,她伸出手想探向聲音的來源,無奈全身就像千刀萬剮般的刺痛,微微抬起的手又頹然的垂落。
  
  「……悎……」她勉強的掙開眼皮,卻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紡惜,我在這兒。」斬悎哽聲回道。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對……不起……我……沒……辦法……當你……你的新娘了……」無奈的笑容裡,有著不捨與不甘。
  
  「不,妳不能這麼狠心丟下我一個人,撐著點,為我活下去,妳答應我的,妳怎能失約!」一邊幫她拭去不斷湧出的鮮血,激動的情緒早已令他泣不成聲,如果時光能倒流,他情願忍痛將她讓給敘康,也不願見她如此。
  
  「紡惜,加油,妳不是一直想知道誰將那批珠寶掉包的嗎?等妳好了,我就告訴妳。」敘康也蹲下身子在她耳邊刺激她,為她加油打氣。
  
  無奈的笑容伴隨著一陣輕咳,紡惜口申吐出更多的鮮血。「不……用……了,我答應……阿悎不……再……追究……那……件事……」
  
  才說沒幾句話,紡惜喘息得比剛剛更厲害,原本明媚的雙眸也變得更加渙散。
  
  接著她又斷斷續續地說道:「敘康……其實這陣子……我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我的心裡……只有斬悎一個人……生如是……死亦如是……」
  
  「難道我就沒有值得妳眷戀的地方?」敘康苦笑了一下,深點的眼睜閃過一絲難言的痛楚。
  
  紡惜苦笑了一下,隨即又將目光轉向斬悎。「我的心……只……為他一個人……而跳動。」
  
  輸了,他發現自己以往的勝利全是因為斬悎的善意退讓,實際上的他不僅在事業和手腳功夫都遠遠的比不上他,就連追女人的能力也速不如他。
  
  「妳知道妳很殘忍嗎?」他神情落寞地苦笑。
  
  「這……也是……跟……你學的……」
  
  說著、說著,她又吐出滿口的鮮血,一旁的斬悎心疼不已卻又愛莫能助,只能乾著急的要她少說話。「紡惜妳不要再說了,為自己留一些體力。」
  
  「悎……今生無緣……請……你……多珍重……」
  
  「不!妳不能去下我不管,我是這麼的愛妳呀!」他伸出顫抖的手愛憐的撫摸她的臉龐。
  
  站在一旁的敘康懊惱的看著眼前的可人兒,這樣死氣沉沉的紡惜不是他想見到的,說什麼他也要激起她的求生慾望。
  
  「妳不想為自己討回公道嗎?妳不撐下去如何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她輕輕的搖搖頭,卻是耗盡她極大的力氣。「不……了……」
  
  不忍見她每說一句話,口中即伴隨著湧出一大口的鮮血,斬悎心疼的用手輕輕摀住她的嘴不准她再說話。「救護車一會就來了,妳不要說話,保存體力,為我撐下去,求求妳……」
  
  「今生……無……緣……期待……下……輩……子……當……你……的……新娘……」含淚的眼神訴說著她的不捨與無奈,將頭倚進斬悎的懷裡,用生命裡最後的一口氣訂下生死契約後,她疲憊的闔上雙眼。
  
  聽到紡惜在暈厥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敘康的心就像被巨輪輾過般支離破碎,淌著鮮血,她的心裡終究還是沒有他的存在,他好恨,好恨……
  
  敘康搖搖頭,拒絕接受這個事實,他雙拳緊握,仰天大聲嘶吼:「不!紡惜,妳不能這麼狠心,妳不能這麼自私,妳怎麼可以心裡只有他,而完全沒有我的存在!」
  
  敘康的心碎了、夢滅了,看著眼前的人兒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視若無人的傾訴著彼此的愛戀,他卻像個局外人,這樣的打擊叫他怎麼承受。
  
  救護車的長鳴一聲聲的逼近,敘康的心卻一吋吋的往無底深淵墜落。
  
  醫院裡,手術室外的紅燈已經是是亮了三個多小時,只見面色凝重的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穿梭其中,就是不見紡惜有要被推出的跡象。
  
  「阿拓,我在台大醫院,你立刻到我戶頭提領五十萬過來,我急著要用。」
  
  斬悎一手拿著護士小姐交給他一些要繳費的單據,一手緊握著手機,雙手不停地顫抖,陰鬱的臉色鎖在糾結的劍眉下,他用著低沉的嗓音囑咐著東方拓。
  
  辦公室裡,東方拓正埋首於眼前一落落比高的公文夾和企劃書前,心裡正嘀咕著,誰知道就接到失蹤了近一個多月,遍尋不著的斬悎打電話來,正想開口咒罵,就被他瘖啞、痛苦的聲音嚇的連詞都忘了。
  
  「阿悎,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最近你到底躲到哪裡去了,怎麼一出現就要我領錢到醫院,你是不是受傷了?要不要緊?」東方拓在電話的彼端喳呼地直嚷嚷。
  
  「我現在沒辦法說清楚,你來了再說,記得快一點。」斬悎話一說完也不等東方拓有所反應,立刻將電話切斷,整個人頹廢的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緊盯著手術室大門。
  
  東方拓在接獲斬悎的通知後,也顧不得眼前的公文、企劃書,火速地直奔銀行,領了錢就立即趕往醫院。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斬悎這麼喪志、這麼頹喪,彷彿面臨世界末日似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東方拓一臉疑惑的盯著他。
  
  斬悎無神的眼眸睞了他一下後,無聲的將手上單據遞到他面前。「拜託你。」
  
  東方拓看了一下繳費單上的名字,心中已大略猜出一二。
  
  「阿悎,放心啦,紡惜福大命大一定沒事,你不要太難過。」東方拓走到斬悎身邊,拍拍好友的肩膀為他打氣。
  
  斬悎痛苦的扯著自已的頭髮,憔悴的臉上滿是自責,他瘖啞著嗓音哽咽道:「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他起衝突,更不應該和他在馬路上當場幹架,都是我的錯。」
  
  「誰?是不是傅敘康那小子幹的好事?」東方拓看了一下走廊,疑惑的眼裡充滿憤怒與唾棄。
  
  他搖搖頭。「不是他,是別人撞的。」
  
  「不是他,那傅敘康那王八龜孫子跑哪裡去了?是不是看到紡惜這樣子就跑了?沒種的傢伙!」東方拓怒聲咒罵著傅敘康。
  
  斬悎深歎了口氣,「他去追查兇手了。」
  
  這時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軌悎立刻心急的跑向前去。
  
  敘康不相信的看著手中的報告,是她?這一次車禍的罪魁禍首居然是她?
  
  敘康一臉冷漠的端坐在沙發上,就連手中香煙已燃到盡頭都沒發現。
  
  「康,你回來啦,你看我買了這麼多東西,大部份都是給你的。」孟瑜自從知道紡惜車禍重傷生命垂危,心情就特別好,今天她特地到百貨公司血拚以茲慶祝。
  
  她一踏進門就興奮的展示著手中的禮物,直到她抬起眼,這才驚愕地發現他的不對勁。「康,你怎麼啦?」
  
  「妳還有臉問我?」啪的一聲,敘康將放在桌上的資料和照片甩到她身上。
  
  「這……」孟瑜驚叫出聲,整個人臉色大變,她急忙抓著敘康的手,慌亂的想向他解釋。「康,你聽我說……」
  
  「我已經警告過妳,妳還有膽子敢動她,存心找死。」他不留情的在她臉上連甩了無數個耳光。
  
  幾個耳光下來,孟瑜腦門轟轟的作響,整個人像被炸開似的癱趴在地上。
  
  艷美的容貌頓時紅腫不堪,她搖著頭尖聲高喊:「我不甘心,我就是要她死!」
  
  「她死了,妳也等著陪葬。」無知的女人,今天縱使他傅敘康肯饒她,耿斬悎也饒不了她。
  
  「敘康,你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孟瑜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腳,哭紅的眼睛期盼的看著他。
  
  「孟瑜,妳真可憐,我一直告訴妳,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妳,妳為什麼老是聽不懂?在我眼裡,妳以不過是個洩慾的對象,妳到底懂不懂?」敘康譏諷的看著匍伏在腳底下的孟瑜,一臉同情的搖搖頭。
  
  「不!這不是真的。你騙我!我是這麼的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歇斯底里的尖聲怒吼。
  
  敘康冷嗤一聲,極為不屑地彎下腰抓起她的長髮,在距離她臉孔不到兩吋的地方,眼神嫌惡地直視她。「如果妳以為我會要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好友的人,那妳就大錯特錯了。今天妳會背叛她,下次搞不好妳也會為了某種利益而背叛我,妳說,我會養一隻隨時會要人命的蠍子在身邊嗎?」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孟瑜的心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陶心掏肺付出的結果,換來的卻只有無情冷一言。
  
  「我本來就不是人,妳跟我在一起那麼久難道還沒發現到?」敘康淡漠的上下打量她,雙手伸進她微敞開的衣領內,大力揉捏著她渾圓的胸部。「若不是妳在床上能夠滿足我,我還懶的要妳。」
  
  「啊……我恨你!傅敘康,我恨你!」羞愧、屈辱充斥著孟瑜的心,她用力推開他,失神的衝出屋外。
  
  不知是不是老天爺有意要考驗斬悎和紡惜這對戀人,三個星期過去了,紡惜卻一直沒有甦醒過來。
  
  而這三個星期以來,軌悎什麼事也不做地守在病房前等待紡惜的清醒,每天在她耳邊說話,傾訴他心中還未道完的愛戀與疼惜。
  
  一直在追查肇事者的敘康,經過這幾個星期沒日沒夜的追查,他終於找出肇事者和幕後的兇手,讓他詫異的是,策劃這次車禍事件的主使者,竟然是他萬萬地想不到的人--孟瑜。
  
  無盡的悔恨頓時湧上心頭,他的花心加上女人的忌妒,釀成了這次不可挽救的悲劇,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都是他的錯,他太低估女人的能力了。
  
  「阿悎,我要告訴你,兇手查出來了。」敘康愧疚的來到病房,看著面前毫無生氣的可人兒,難過的直在心中懺悔著。
  
  這是敘康這麼多年以來,首次在面對斬悎時,態度最謙恭的一次,只不過心繫紡惜的斬悎,並沒有發覺他態度上的重大改變。
  
  「誰?是誰?」斬悎握緊拳頭,內心的風暴猶如強烈颱風猛刮。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人紡惜認識,而你也見過她,因為事發前一個月,她才到你的公司找你談判。」
  
  斬悎是個聰明人,腦子一轉他心裡已經有譜了。
  
  「是她?那個女人不是你的枕邊人嗎?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的,在你得不到惜紡的時候,就夥同她要置惜紡於死地。」他的聲音恚怒的一沉。
  
  「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孟瑜她會做出這件事,事前我真的一點也不知情。」敘康極力否認他的指控。
  
  一陣沉默後,就悎犀利的眼神落在敘康臉上,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紡惜一直沒有醒過來,我會要她為這件事付出代價,而你也逃不掉。」
  
  敘康知道,如果紡惜沒有醒過來,他是真的玩完了,現在的斬悎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獅,殘狠嗜血、霸氣懾人,已不是他所能對抗的了。
  
  「你放心,我不會跑、他不要推賴。」敘康笑得很心虛。
  
  恨已經將斬悎原本寬宏仁慈的心蒙蔽了,淡漠的眼神裡再也看不到昔日的謙和,他冷哼一聲。「量你也不敢。」
  
  敘康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是不敢,而是不願意,因為我也愛她啊!」雖然這份愛已經宣告投降,但他仍死鴨子嘴硬不肯服輸。隨即將目光轉向躺在病床上的紡惜,眼底款款深情自然流露。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是愛她的,當初又何必要設計陷害她?」斬悎用鼻子哼氣嘲諷。
  
  敘康移身向前,柔情的眼眸直盯著紡惜自嘲。「或許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人吧。」但再多的愧疚地無法彌補紡惜現在身心所受到的傷害。
  
  「你滾,在紡惜還沒醒過來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他咬著牙面無表情地說道,深黝的眼眸中寒光瀲瀲。
  
  「我知道現在請求你原諒是不可能的,不過我還是要讓你知道,我真的很抱歉!」雖然這個道歉太遲了,但他是真心誠意的。
  
  看著床上毫無反應的紡惜,斬悎的拳頭握緊了又放鬆,放鬆了又緊握。
  
  「這句話你應該對紡惜說才是,而不是對我,如果你真的有心為你的疏失負責,那麼我求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和紡惜,那麼我和紡惜會很感激你。」
  
  「你放心,我不會再阻撓你和紡惜,我願意退出這場戰局。不過,在紡惜還沒醒過來之前,我希望你能讓我為她盡一份心力,請讓我和你一起守護她、照顧她。」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神深沉複雜,心裡更是痛苦萬分。
  
  看著敘康誠懇的態度,斬悎深深歎了口氣。「你走吧。不管紡惜會不會醒過來,她都是我耿斬悎的妻子,我自己會照顧,謝謝你的好意。」
  
  敘康猶不死心的想開口,「我……」
  
  斬悎卻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動手將他推出病房外。
  
  今天,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日子。
  
  沉睡了近一個月的紡借,在斬悎的安排下已經由醫院回到家裡療養,不知是不是因為搬動對她產生了刺激,還是熟悉的環境在冥冥之中對紡惜的病情產生了作用,竟讓她從深沉的睡夢中慢慢甦醒。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記得在她昏睡的這段期間,她不時聽到斬悎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呼喚著,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的眼皮就好像有千金重似的,怎麼睜也睜不開。
  
  她首先動了動由於長期臥床已顯得不怎麼靈活的手腳,眨著枯澀的眼睛四處看著,試著想回想起沉睡前的那一幕,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清晨的曙光穿過床簾流洩在床褥上,她試著爬起來,虛弱的身軀卻只能輕微的蠕動了一下。
  
  躺在她身旁一直睡不安穩的斬悎,驚覺有人在拉扯著被褥,倏地從夢中驚醒,整個人一躍而起,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身邊的摯愛。
  
  「阿悎,早安。」紡惜微笑的向他打招呼。
  
  「紡惜……紡惜,妳醒了……」突如其來的驚喜讓斬悎興奮地說不出話來,激動的情緒令他眼眶立刻蓄滿淚水。
  
  看著心愛的人激動的流下淚水,紡惜想幫他拂去淚水,手剛抬到一半又無力的跌落床上。她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我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醒來手腳卻好像不是自己的,不能靈活運用,真是諷刺。」
  
  斬悎無言的搖搖頭,任由淚水在臉上氾濫著,這時候他才不管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只知道紡惜醒了!他的紡惜真的醒過來了!
  
  他胡亂的將臉上的淚水抹去,破涕而笑地緊摟著她。「妳終於醒了,妳終於醒了!妳可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嗎?」
  
  「我真的睡很久了嗎?」紡惜疑惑的眨著眼睛,嘟著小嘴問道。
  
  斬悎心疼的看著紡惜,主治醫生說的沒錯,腦部受創的她已忘掉了一些事情。
  
  「妳怎麼可以讓自己睡這麼久,難道妳沒聽到我的呼喚?」他捏捏她的小鼻子,用著帶點責備的輕柔語氣,佯怒的抱怨。
  
  「我也不想呀,可是我的眼皮好重、好重,人家阿不開嘛!」紡惜無辜的填道。
  
  「哈哈!我不怪妳。」忽然,斬悎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高興地直轉著圈圈,高聲呼喊著。「我的紡惜醒囉!我的紡惜終於醒囉!」
  
  這份喜悅似乎也感染到窗外的鳥兒,牠們以清脆的叫聲響應著他。
  
  斬悎雙手緊緊摟抱著紡惜,他知道他的春天回來了,而這雙緊擁著摯愛的手,他一輩子也不願放開。
  
  依偎在斬悎懷裡的紡惜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心想她只不過是小睡了一下,嗯,好吧,就算她睡的比較久,也不用興奮的這麼誇張吧!
  
  不過,被心愛的人疼惜的感覺真好,於是她也不計較那麼多了。
  
  此時,臥房內濃郁的濃情蜜意正緩緩的飄盪開來……
  
  一星期後,斬悎和紡借的婚禮在采風樓舉行。
  
  這是一個盛大隆重又溫馨的婚禮,觀禮的人將整個采風樓擠的水洩不通。
  
  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耿氏夫婦與東方拓,只見他們興致高昂,毫無倦意的到處招呼著前來祝賀的嘉賓和好友們,熱絡的與他們交談。
  
  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紡惜根本還來不及記清楚他們的長相和稱謂,就被另一波祝賀的人潮團團圍住。
  
  「悎,我們一定得待在這裡招呼客人嗎?」紡惜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她噘著小嘴,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直瞅著在身旁小心呵護著她的斬悎。
  
  紡惜的小小心思他哪會不知道,他也正為大病初癒的她擔憂著,深恐她身體負荷不了。
  
  「那妳說我們去哪裡好?」斬悎低下頭,在紡惜嬌艷欲滴的性感紅唇上烙下深情的一吻。
  
  「我只想和你獨處。」她柔弱的身子緊緊依偎著他,抬頭在他耳邊悄聲說道。
  
  果然心有靈犀,他早就有這個念頭。「這是一個很誘人的建議,那妳準備好了嗎?」斬悎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別有用意的笑著贊成。
  
  紡惜尚未聽清楚他的話,整個人就已經被他抱了起來。「這兒就留給他們,我帶妳去一個好地方。」語畢,斬悎抱著紡惜悄悄地從側門遁走。
  
  她滿足的將臉倚在他肩上,燦爛的笑靨盛開如花,她知道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因為她擁有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
  
  夜深長,情意濃,一個綺麗熱情的夜晚正悄悄的拉開序幕。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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