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841|回覆: 9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葉芊芊]當愛情遇見永遠【戀愛五部曲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1:00 |倒序瀏覽 | x 1
當愛情遇見永遠(戀愛五部曲之三)作者:葉芊芊

當年年他們倆初逢於「廁所之中」,
他「禮貌」地說:「讓你先上廁所,然後我再上……
她當然清楚他所謂的「上」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三年後,他們竟戲劇性的再度相遇於「廁所外」,
只是……她依然小姑獨處,而他卻忘了一切,
甚至還成了別人口中的「好丈夫」和「好爸爸」?!
並且抵死不肯跟「外遇」沾上邊!
害得她這「家教嚴謹」的纖纖女子,
不得不使出「凡人無法擋」的致命絕招——
穿上了用不了多少布科的性感比基尼,
歹心的將他誘拐到「溫柔鄉」
中任她「為所欲為」——
企圖喚醒他「沉睡」的記憶……
一沒想到……他竟是只披著「羊皮」的,大色狼」!
不僅。意猶未盡」,
還厚顏的說只要來瓶「蠻牛」,
就能「再度出擊」──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匿名
狀態︰ 離線
2
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1:40
  第一章

  「什麼?要我去保護一個歌手?」陸闕東聽到自己的任務,差點沒拍桌子兼跳腳。

  「而且還是個學生歌手!拜託,這叫做當保母,好不好?」一個高中生,只差沒要把屎把尿的,除此之外,還什麼都很難纏,所以——

  「我不要去哦,要去,派別隊的隊員去。」想他一個堂堂保三總隊的大隊長,大毒梟不去抓,去保護個小鬼頭?這像什麼話!

  「這事你還是先看過委託人之後再說吧。」

  「誰來說情都沒有用的啦。」他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要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 以示他的男人本色。

  「是嗎?」分局長才不信。 「別把話說得那麼滿,小心待會自打嘴巴。」

  「嘖,局長,這你就不瞭解我了,我陸闕東說話一向不打誑語。有幾分真,說幾分事,我說不去就不去!」

  「可是那個委託人長得年輕貌美。」

  「她像王媲、西施都沒用啦。」人家他心裡只有一個人,悄悄的放在心底好久了,所以——哼,那些庸脂俗粉,根本就不能人他的眼。

  「還是看看再說吧,委託人待會就來了。」

  「那還要等多久?」他很忙耶。

  陸闕東沒耐性的在局長辦公室內走來走去。附註:接下來的劇情,請翻閱星語情話157愛情五步曲之「當愛情遇見守候」

  ★★

  若是公司行號之間要舉辦員工不遲到、不早退的比賽,那冠軍一定是非「黑白企業」莫屬。

  只要是上班的日子,黑白企業的員工必定是在八點五十分以前便到達公司。

  而下班時間是五點,可是呢,員工們卻在五點十分才會陸續步出公司大門。

  這是為何原因呢?

  黑白企業是冠以兩位總裁的姓為名。黑幽,高大、強壯的體魄,帥氣、迷人的五官,再加上好相處的隨和脾氣,未婚,員工們給了他一個外號:黑馬王子。

  白貝羽,瘦削、挺拔的身軀,優雅、俊美的表相,加上妙語如珠的個性,未婚,員工們也給了他一個外號:白馬王子。

  兩位總裁向來是以身作則。上班時間是九點,而兩位王子一定會在八點五十五分相繼走進公

  司。下班時則是在五點五分離開公司。

  眾家女子便堅守著兩位王子每天規律的時間表,看著兩位王子上班及下班。

  現在時間:中原標準時間早上八點五十五分。

  「黑總,早!」黑幽前腳才剛踏進公司,員工們已異口同聲向他道早安。

  「大家早!」黑幽回了員工們一聲早及一個迷人的笑後才步人他專屬的電梯。

  「喔!好帥、好迷人哦!」

  「黑馬王子真是帥呆了!」

  眾家女子陶醉在黑幽迷人的笑容之中。

  過了三分鐘後,大廳再度響起一聲——

  「白總,早!」

  「大家早!」白貝羽心情雀躍的和員工們打過招呼後,即高高興興的步入他專屬的電梯。

  「白總今天心情很好哦!」

  「他好帥哦!」

  眾家女子再度陷入陶醉之中。每個人都在幻想著有一天他們能看上自己,王子們深情的眼眸投注在自己的身上。眾家女子懷著好心情及美麗的幻想各自回到了工作崗位上。附註:接下來的劇情,請翻閱星語情話158愛情五步曲之「當愛情遇見傷心」

  ★★

  台北。

  凱悅大飯店國際廳內正在發表本世紀未最盛大的一場珠寶大展,各式各樣精雕細琢的珠寶玉飾令人目不暇給,光是看就已經夠讓人心動,更何況是穿戴在婀娜多姿的模特兒身上展示。

  悠揚的音樂響起,模特兒的肢體曼妙地隨著節拍而舞動,珠寶的兗麗光芒早巳讓人目眩神凝,恨不得能將之據為已有。

  伸展台上,只見身材玲瓏有致的模特兒身著各色系的薄紗禮服,在人造風的吹拂下輕揚飄逸,若隱若現的粉嫩肌膚將寶石特有的光芒烘托的更加耀眼。

  貴賓席上,只見與會來賓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讚歎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

  「張董,恭喜你,這次的展示會相當成功,由與會來賓爭相訂購的情形看來,要賣至一件不剩是輕而易舉的。」培訓這次展出模特兒的公司負責人,本身亦是著名模特兒出身的桑紡惜,微笑著說道。

  來賓們爭相搶購的熱烈情形,讓這次展出的情形比預期來得成功,令紡惜心中大石得以落下。

  只見珠寶商張有財洋溢著笑容的胖臉頻頻點頭叫好,根本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他臃腫的身材配上宛

  如彌勒佛似的渾圓大臉,十足就是暴發戶的標誌。

  「謝謝。剛剛工作人員跑來告訴我,這批珠寶直到剛剛為止已經賣了七、八成,有這麼好的成績,你最居首功呀。」張有財豎起大拇指稱讚著。

  「哪裡,是您這批珠寶漂亮,我只是負責將它的燦爛和美麗展現出來罷了。

  「這是哪兒的話,我還怕桑小姐你不肯接我公司的案子,畢竟珠寶展示的風險遠比服飾來的

  高。」張董直言道出紡惜剛開始不肯接下這個案子的顧忌。 『

  紡惜風情萬種的回眸淡笑,優雅宜人的氣質將她的美烘托的更耀眼,她態度悠然的將長髮撥到耳後,讓細緻無瑕的嫩耳露出來。

  「沒辦法,您也知道我這家模特兒公司剛成立不久,一有閃失紡惜可賠不起呀!」

  「那這次可有萬全準備?」張董一副生意人的口吻閒道。

  「這次珠寶都是我自己保管,直到剛剛才交給公司的員工拿給模特兒,安全的很,您放心吧。」

  紡惜話剛說完,就看見負責幫她看管這批珠寶,的核心幹部——孟瑜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紡惜,不好了……」

  看她一副事態嚴重的表情,!紡惜二顆心也忐忑不安的狂跳著,微微攢起眉心問道:.「出了什麼事?

  這時,張董的人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神情緊滯的對張有財咬耳朵,只見張有財詫異的掙大了圓眼,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他迅速的轉過頭看著紡惜,一臉不確信的對著她說說道.「桑小姐,!真品你拿到哪兒去了?把它拿出來,免得顧客們把事情鬧大。」

  「我不知道啊,自從貴公司將這批珠寶交給我之後,我一直將它鎖在保險箱裡,直到今天才拿出來。」突如其來的噩耗讓紡惜慌了手腳。

  「真品呢?真品到哪兒去了?難不成有人從模特兒身上偷天換日的將珠寶竊走?」張有財口氣尖銳的大聲吼叫。

  這時,原本投注在模特身上的鎂光燈紛紛轉向兩人,嘩然聲從會場四處響起,看來已經有入耳尖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紡惜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四周,此起彼落的批判暄嘩聲,緊繃的心瞬間沉人無底深淵。

  完了,看來明天她鐵定上各大報頭條了。

  面對刺眼的鎂光燈,紡惜用手遮著額頭以躲避從各個角落不斷閃爍的燈光,一臉沉穩的說道:

  「張董,您放心,珠寶既是你交到我手上的,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決不會讓你吃虧。」她以負責任的態度安撫珠寶商,隨即一陣旋風似的轉往喧嘩聲不斷的後台瞭解詳情。

  外表看似沉穩的她,天曉得此時有多心慌,這批珠寶市價超過兩千萬,如果沒了,她縱使傾家蕩產也不夠賠呀!

  此時,她只能暗自祈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工作人員開她玩笑而已。附註:接下來的劇情,請翻閱星語情話159情五步曲之「當愛情遇見癡傻」

  ★★

  「怎麼樣?我們這個月的收入如何?」黎采心手中抱著兩歲的女兒,無聊的拭著指甲,並對一旁的會計兼掃地——也就是她這間服飾店唯一的員工黃瑞嘉問道。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啦,她這間服裝店由於定價實在是有點過高了,隨便一件衣服的訂價都在五位數以上。每天是都有客人上門沒錯,但當顧客只

  要一看到上頭的標價就會咋舌,然後搖頭離去,所老實說,服飾店只要一個月可以賣出三套衣服,她真的是該愉笑了。

  尤其她又是這種懶散的個性,只要有客人上門,她全都交恃一句「自己來」,根本就不會上前去招呼,多虧請了個任勞任怨的黃瑞嘉,否則她這間「采心服飾店」老早就關門倒閉。?

  「還不錯。」黃瑞嘉笑著點點頭。「 !

  「賣出了幾套衣服啊?」黎采心隨口問道。

  「四套,淨利差不多五仟元。」

  「五仟?」黎采心皺起了眉頭,將女兒丟到了一旁去,走到黃瑞嘉的身旁, 「才五仟叫還不錯?」她揚高了音調。

  敢情她的小會計以為她們賺的是美金嗎!?不然淨利五仟元怎麼會跟多扯上邊呢?

  「恕我說一句,你知道我們這裡記帳是用新台幣記帳吧?」她雙手交叉瞪視著黃瑞嘉。

  「我知道啊!老闆娘,我是會計當然知道我們記的是新台幣,但是……上個月我們扣除水電及我的薪資些有的沒有費用之後是虧耶,所以相較之下,這種盈餘本來就應該算是還不錯的了!」•黃瑞嘉無辜的說道。

  黎采心一聽到黃瑞嘉所言,眉頭都皺起來了, 「好吧、好吧!隨便啦。」反正,就算虧也不是虧到她的錢,她怕什麼!

  嗯……不對,應該說她開這閒店的錢是從別人那裡挖來的,所以不怕。

  對,不怕!只要不要虧到她的老本,她都不怕。附註:接下來的劇情,請翻闌星語情話161愛情五步曲之「當愛情逼見殘酷」.

  ★ ★

  雨,好大的雨。

  收音機裡不時發出颱風警報,要低窪地區嚴防水災。

  晚上十點零七分,強烈颱風朝墨西哥灣的波扎利加市直撲而來。 .

  黑漆的波扎利加市,一艘艘的遊艇在水面上穿梭,空中有直升機盤旋;,這些人並不是警察,也不

  是某個國際人道救援組織;他們是青蠍幫副幫主奧村建和他的黨羽,目的在搜尋青蠍幫老大——安東尼.范。

  這些人荷槍實彈,.全副武裝地搜尋自己的老大,擺明了是——叛變。

  每十艘遊艇都配有大型探照燈凡是有影子移動,一律掃射。

  此刻,在教堂的鐘樓上,有兩個人影緊緊依偎,淹水已漲到他們的鞋底。

  孟霏像被保護的雛雞,被范超峰堅強的手臂摟在懷中,她的臉貼在他心臟的位置,他的心跳沉穩悅耳,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悸動。

  「我愛你。」范超峰俯低頭,•突然沿著她的鬢髮吻到耳珠。

  「你說什麼?」孟霏一愕,只覺得一陣酥麻傳到心窩,沒聽清楚。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范超峰將吻轉移到她的唇上,而摟著她腰的手也跟著加重力道,幾乎快折斷她的腰了,•但她沒喊痛,她根本連話都無法說,她的嘴被他的舌佔滿,密不透風。

  他的吻十分強烈飢渴,令她少蕩神迷,忘卻危險。

  半晌,他鬆開了她,表情凝重:.「答應我,永遠勿忘我。」

  「我答應你;我永……」孟霏雖然覺得他要她說的話怪怪的,但她—時沒反應過來,話還沒說完,肩膀忽然像被刀子砍到似的,痛徹全身,頸子

  一歪,身子二癱,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時光荏苒,三年過去……

  午休結束的音樂聲響起,孟霏好不容易叢惡夢中驚醒。

  擦去額頭的冷汗,孟霏端縐—杯,卻喝到一嘴茶葉,起身往廚房加水。

  孟霏現在負責「大女人雜誌」月刊,公司位於台北,但不在大女人俱樂部內,她獨立門戶,公司坪數不小,辦公室卻只有十二張桌子,另有暗房、

  攝影室、會議廳、設備齊全的廚房、可供淋浴的浴室,還有一間供員工無法回家時睡覺用的和室,不過和室常被大家拿來飲酒作樂。

  一打開寫著「總編室」的門,就聽到夏盈比一群麻雀還吵的聲音。

  夏盈八成又去騷擾聾啞的謝咪,兩人每次講話像雛同鴨講,各說各話。

  孟霏好奇的走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

  「我遇到天下第一帥男!」謝咪快速地朝孟霏打出手語。

  「孟霏你來得正好,快替我翻譯謝咪的手語。」夏盈猴急的說。

  「你看你……鼻血都流出來了。」孟霏將茶杯放在桌上,一面將夏盈的話直接翻譯成手語讓謝咪知道,一面將謝咪的手語翻譯給夏盈瞭解,翻譯完之後,立刻從桌上的面紙盒裡抽一張面紙給夏盈擦鼻血。

  「不用,鼻血流得越多,我的臉會越白皙。」夏盈將面紙拿來擦口水。

  「黑骨雞流光了血,還是黑骨雞。」謝咪促狹地比劃。

  「她說你是黑美人?白了反而不好看。」孟霏故意翻譯錯誤。

  「騙人,她在頭上比了一個雞冠,分明說我是雞。」夏盈努努嘴。

  夏盈和謝咪一是攝影師,一是文案負責人,兩人剛從學校畢業,皆是好色處女。

  只要方圓五百公尺之內出現帥男的蹤影,兩人就像鯊魚聞到血腥味,直撲而去,恨不得一口把帥男吞進肚子裡,占為已有。

  謝咪打著手語。 「我搭電梯上來時,一個很帥的男人碰了我肩膀一下。」

  「他在釣你!」孟霏一邊讀手語,—邊回打手語。

  「不是。」謝咪失望地搖頭:

  「當時搭電梯的人很多,我等人少時故意將手帕掉到他腳邊,他居然一腳踩過去,真是氣死我了。」 .

  「就算你扒光衣服躺在他面前,他照樣從你身上踩過去。」夏盈嘲諷。

  「他可能是個大近視,沒看到手帕。」孟霏安慰地拍拍謝咪。

  「難怪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謝咪信以為真。

  「如果你的胸部有我一半突出,他就會看到你了。」夏盈比了比胸部。

  「胸大有什麼用,他早過了喝奶的年齡。」謝瞇輕蔑地比劃。•

  「嬰兒才喝奶,男人是用吸的。」夏盈撅嘴發出噴嘖聲。

  夏盈一頭染紅的長髮,穿著性感,素有「紅髮魔女」之稱,思想保守,但最愛說黃話,孟霏每次遇到這種話題,總是充耳不聞,打手語問:

  「他有多帥?」

  「高大、英使、充滿男子氣概,害我濕了。」謝咪咧開嘴笑。 !

  「拜託你講話淑女一點。」孟霏做出昏倒的手勢。 •

  「你若是看到他,我保管你也會濕。」謝咪理直氣壯。

  「我現在口『乾』得要命。」孟霏拿起茶杯,

  打算去廚房,擺出一副對「帥男」話題沒興趣的模樣,也難怪她如此,在她心中,天底下最帥的男人只有一個——安東尼奧范,也就是范超峰。

  謝瞇拉住孟霏的手臂,很嚴肅的比劃。•「你需要跟男人上床。」

  夏盈插嘴道: 「連我家那只結紮的母貓私生活都過得比你複雜多了。」 .

  孟霏失笑.: 「你要帶它去獸醫那兒檢查看看有沒有得性病?」 .

  「你欠抓!」夏盈用尖指甲刮孟霏的手臂。 .

  「饒命!」孟霏放下茶杯,發出慘叫。

  「夏盈以下犯上,應該減薪降職。」謝咪建議。 •

  「我擔心臉會被抓花,破相毀容,」孟霏做出少惹為妙的手勢。 ,

  !

  「我決定去每一個樓層的公司,找出那個男人的身份。」夏盈突然起身。 .

  謝瞇見狀,趕緊從椅子上跳起,比出「我也要去」的手勢。

  「小姐們,請注意,現在是上班時間。」孟霏指著手錶。

  「你總不希望我們成為嫁不出去的老處女吧!」謝瞇可憐兮兮地比著手語。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不希望我們恨你吧!」夏盈語出威脅。

  「快去快回,兩位『水昆』小姐。」孟霏揮手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

  接著兩人就像一陣風似的吹出辦公室,說實話,她很羨慕她們,能這樣快快樂樂地追求愛情,

  不像她,三年了,她整個人停格在三年前,雖然外表看起來和三年前幾乎完全一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態蒼老了。 !

  這三年來,大女人俱樂部發生了大大小小許多不同的愛情故事,;尋:-個愛情故事都有圓滿的句點,唯獨孟霏的愛情是個問號,沒有人見過她穿裙子,也沒人見過她跟男人說話•,更沒人見過她多看男人一眼。

  新進的女孩,像謝瞇和夏盈,私底下都以為她是不婚主義者!,卻不曉得孟霏三年前所遭遇過的事——

  她被安東尼奧范綁架的事,『只有大女人俱樂部的五個創辦人知道。

  三年前,孟霏被墨西哥警方發現時已是奄奄—息,對昏倒之後所發生的事渾然不知,因為她的英文並不流利,是宋小曼和孟雲天妻趕到墨西哥把她接到日本,至於她在安東尼奧范手中的遭遇,她絕口不提。

  她們只知道,孟霏做身體檢查時,已不是處子之身。

  日後孟霏自己從網路上找到她出事那天的英文新聞報導,逐字查閱英語辭典方才得知安東尼奧范死亡的消息,但孟霏不相信安東尼奧范已經死了,

  只要屍體一天未尋獲,她就相信他還活在世上。

  為了重逢,她在穿著上保持三年前的習慣,簡單的T恤,洗得快變白的牛仔褲:一頭烏溜長髮被編成麻花辮,走路時像兩條會自己跳舞的魔術繩,她癡心地以為這樣他便會出現,就像「似曾相識」那部電影,克裡斯多夫李維為了見珍西摩兒一面,就是穿著三0年代的打扮。

  她知道電影跟現實不能相提並論,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回到「總編室」的同時,牛仔褲口袋的大哥大響起。

  「喂!我是孟霏。」孟霏打開大哥大應道。

  「我是小曼姐,你快來總部一趟。」宋小曼十萬火急的說。

  「有什麼大NEWS?」孟霏感到吃驚,一種不祥的預兆自心底冉冉升起。

  「天大的,在電話裡說不方便,總之你快來。」宋小曼加重語氣: 「還有,立刻命令你的部下——遠離帥男。」

  「我有兩個部下剛才才去尋找帥男……」孟霏皺著眉說。

  「不妙!快去把她們找回來。」宋小曼顫著聲大叫。

  「好,我馬上去找她們。」孟霏匆匆掛斷電話,心中充滿疑問。

  與男人作對,—-向是大女人俱樂部的主張,但如今大女人俱樂部最強悍的創辦人——宋小曼卻急電大家——遠離帥男。

  帥男有什麼可怕?為什麼宋小曼的聲音會發抖?

  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小曼卻懼怕帥男,怎不叫孟霏感到驚訝!

  ★★

  孟霏跑到電梯前,燈號顯示電梯正往十五樓下去。

  大女人雜誌社是位於十八層辦公大樓中的第十六層,據管理員表示,第十七和十八層在三天前被同一個人買下,打!算要開健身沙龍,預計在兩個星期後開業,目前只有裝潢工人在,所以她決定從樓梯閒向下逐層尋找謝咪和夏盈。

  問過十五樓的三間公司,櫃檯小姐均表示她兩人已來過,孟霏鬆了一口氣。

  突然想上廁所,這棟辦公人樓的洗手間不在辦公室內,而是設在各樓層的樓梯間,如廁洗手後,孟霏走出女廁,對面的男廁走出一位男土,三年來不曾波動的心湖,此刻彷彿被巨石擲中,她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

  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神似的臉孔?

  而且,她和范超峰跟廁所十分有緣,和「他」也一樣。

  朝她步步逼近的男人,有一張她認得的臉,但卻感到陌生。

  臉型和五官跟安東尼奧范完全一樣,就連眉角上的疤痕也如出一轍。

  可是眼神和氣質卻完全不同於安東尼奧范,范是陰騖的;

  「他」卻是沉斂的,還有個最大的差別在於,范充滿殺氣;而「他」是一身邪氣,就在她百思不解當中,

  「他」從她旁邊繞過,往樓梯間走

  「范超峰!」孟霏忍不住地大叫。

  「他」對這個名字毫無反應,仍然往下走。

  「先生,請你留步。」孟霏衝動地拉住他的衣抽。 ;

  「他」回過頭,神色自若的問: 「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你是誰?」孟霏放開手,沒頭沒腦的反問。

  "我叫冷烈,剛從美國來台灣。」冷烈直視著她說。

  「你不叫范超峰?或是安東尼奧范?」孟霏也以專注的眼神打量他。

  冷烈蹙著眉反問: 「范超峰是誰?安東尼奧范又是誰?」

  看他的神情不像在說謊,他似乎真的不是范超峰,但她越看他越覺得他就是范起峰沒錯,孟霏歎著氣:

  「你很像他,我一個朋友,長相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小姐,你的凱子的方法太土了。」冷烈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我不是在釣你,而是你真的很像他,連聲音都像。」孟霏辯解。

  「他是你男朋友嗎?」冷烈感興趣地問。

  「是的,他失蹤了三年。」孟霏的眼眶微微發熱。

  「既然他三年都不跟你聯絡,這表示他根本忘了你。」冷烈一口咬定。

  「不會的,我們約定過,永遠勿忘對方。」孟霏神情堅定。

  「你是處女嗎?」冷烈眼睛微瞇,更顯得他的心思深不可測。

  「你這麼問很失禮!」孟霏的臉條地紅了起來,原因卻是害羞大於生氣。

  「我只是猜想,你之所以如此在意失蹤三年的男友,大概是因為被始亂終棄的緣故,對不

  對?」冷烈篤定的說,雖然他的用字十分刻薄,但他的眼砷卻閃過一絲慶幸的光亮,這光亮像是在暗示她難劫難……

  孟霏怔住,劫難?最近會有什麼劫難發生?莫非跟帥男有關?

  老天!她竟能從他的眼神讀出他的心思,這豈不表示他就是范超峰,雖然他口口聲聲否認,但就憑心靈相通這一點,她敢跟老天爺打賭,他的的確確是范超峰,不過如果他是范超峰,他為什麼要假裝不認識她?

  從他的神情看來,他是真不認識她,而不是忘了她。 :

  這只有一種可能——他喪失記憶了。

  深吸一口氣後,孟霏決定以迂迴的方式證明冷烈就是范超峰。

  「你錯了,他並沒有拋棄我,我們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分開的。」

  「如果我是他,不論什麼情況,我都不會離開你這位美人。」冷烈頑皮地眨眨眼。

  「我能不能請問你幾個問題?」孟霏咬了咬辱,強忍住對地輕佻的行為表現出不屑的反應,范超峰絕對不可能出現像冷烈這種登徒子的臉部表情,這令她感到難過,斷訊的三年,在他身上一定發生了很可怕的事……冷烈看了看手錶,考慮之後說:

  「我只能給你十分鐘。」

  「三年前你人在哪裡?」孟霏趕緊閒,不敢浪費時間。

  「邁阿密。」冷烈從容不迫的回答。

  「你有沒有去過波扎利加市?」孟霏接著問。

  「這個市名連聽都沒聽過。」冷烈搖頭。

  「你的背上有沒有蠍形刺青?」孟霏挑重點問。

  「背上沒有,不過胳臂上有一隻蜘蛛刺青。」冷烈聳聳肩。

  「不可能!」孟霏失聲地大叫: 「你什麼時候去刺蜘蛛的?」

  「十歲時。」冷烈撩起袖子,手臂上確買有只黑寡婦。

  「我不相信。」孟霏臉色刷白,在她印象中范超峰的手臂並沒刺青。

  「你要我脫衣服驗明正身嗎?」冷烈露出促狹的眼神。

  「要。」孟霏毫不猶豫答道,她深信他的背後應該有和范超峰一樣的青蠍圖騰。

  「在美女的面前脫衣,是我的榮幸。」冷烈開始鬆開領帶和衣扣。

  看著他寬衣的動作,比鋼管猛男還要性感,孟霏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三年,

  他是怎麼樣過日子?做牛郎嗎?全球最大的青蠍幫幫主倫落到以身體討生活,這個想法令她錐心泣血。

  當他轉過身時,完整無瑕的背部皮膚,證明他的確不是安東尼奧范。

  費了好大的力氣,她才及時阻止自己欲伸出去試探他背部皮膚是真皮或假皮的手,孟霏悲傷得無法說話,喉嚨好像被什麼掐住,半晌才回復呼吸,勉強地開口:「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冷烈邊穿衣,邊問道: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叫孟霏。」孟霏氣若游絲的回答。

  「很高興認識你,你在這楝樓上班?」冷烈追問。

  「十六樓,大女人雜誌社。」孟霏盡可能地面帶微笑。

  「以後我們是鄰居,我將在十八樓開健身房。」冷烈以貪婪的眼光將她從頭到腳瀏覽一遍, 然後以讚賞的口吻說:

  「雖然你的身材不錯,怛我還是歡迎你下星期天來參加開幕酒會。」

  「我一定去捧場。」孟霏應付的說,但她一點想去的念頭也沒有。

  「能讓你念念不忘,我想他大概是個不錯的傢伙。」冷烈嘻皮笑臉的說:

  「不過你別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的眼前就有一棵大樹。」

  「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孟霏對他的毛遂自薦完全不感興趣,既然冷烈不是范超峰,跟他說話就顯得毫無意義,還是快去找夏盈和謝咪比較要緊,於是孟霏朝他點點頭,

  「我先走一步。」

  「真無情,問完話就不想理我了。」冷烈撇撇嘴,冷哼一聲。

  「我不是不理你,而是我突然想起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孟霏心虛答道o .

  「你該不會故意編個理由,想擺脫我?」冷烈質問。

  「是真的,我在找兩個女孩子。」孟霏解釋。

  「她們怎麼了?」冷烈好奇的追問。

  「她們去找帥男……」孟霏倏地住口,眼神充滿驚歎號。 .

  光看他那雙犀冷好看的雙眼,兩個字飛快地進人她腦海——帥男!

  兩人面對面站著,相隔只有數公分的距離,她幾乎可以吸收到從他鼻子吐出來的熱氣,她確信他在聽到「帥男」兩個字時,曾經出現不規律的喘息,紊亂而急促,雖然僅是數秒的時間,但她清楚地捕捉到他不正常的反應。

  難道他就是宋小曼要所有大女人遠離的帥男!

  接著,冷烈做出一件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舉動,他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將她拉向自己懷裡,然後嘴唇霸道而粗暴地壓在她唇上,他不僅強吻她,而且他的手掌竟在她胸前游移……

  更過份的是,他的拇指居然掐住她胸部最敏感的部位。 •

  被他搓揉的**迅速地變硬,還有一點微疼。

  但是孟霏完全沒有抵抗,因為這蠻橫的吻法竟和范超峰相同…… ;

  一陣急切的大哥大鈴聲響起,;冷烈猛地放開她,他的眼眸蒙上—層痛苦的慾火,他急急地道了一聲歉:「對不起。」然後一邊接電話,一邊快速地走下樓梯。

  孟霏真想捉住他,要他再次擁抱她、親吻她,可是她只能對著他的背影,幽幽地說: 「沒關係。」

  直到冷烈的背影從視線消失,孟霏才慢慢地回過神。這是巧合嗎?冷烈不單長得像范超峰,連強吻的方法都如出一轍。

  除了背上沒有蠍子刺青之外,冷烈的長相、聲音和某些動作都像極了范超峰,本來孟霏對冷烈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現在又重燃一線生機,不過他不穩吶呼吸聲,令她相當憂心,但當務之急是找夏盈和謝咪。

  在四樓找到謝咪的那一刻,孟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夏盈呢?」孟霏左顧右盼,不祥的感覺強烈籠罩她的心頭。

  「我們倆原先是一起走,後來夏盈建議分開走,她從一樓,我從十三樓。」謝咪比劃:

  「我走了十個樓層都沒遇到她,她八成遇到帥男,請他喝咖啡去了,她蹺班,你一定要扣她薪水。」

  「糟了!」孟霏一聲慘叫:「夏盈不曾遲到早退,我擔心她遇到危險。」

  「會有什麼危險?」謝咪偏著頭,露出一副百思不解的神情。

  「社長打電話要大家遠離帥男,這表示接近帥男會有危險,至於會有什麼危險,社長要我到總公司再說。」孟霏歎口氣:

  「現在我們一起去問管理員,看他有沒有看見夏盈?」

  孟霏拉著謝咪快速來到大廳的管理站,問道:「你有沒有看到紅髮魔女?」

  夏盈是這棟辦公大樓有名的「紅髮魔女」,連門外的流浪狗都認得她,見了她每次都要狂吠幾聲,管理員竊笑地回道:「有,十五分鐘前我看到她和一個男人親熱地走出去,兩人上了一部黑色賓士。」

  「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孟霏焦急的追問。

  「標準的帥男。」管理員形容: 「身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

  「他的眉角有沒有——道刀疤?」孟霏一臉忐忑不安。

  「我又不是女人,沒看那麼仔細。」管理員補充:「不過我倒是注意到紅髮魔女走路姿勢怪怪的,大概是釣到有錢的帥男,樂得連路都不會走了。」

  「你有注意到車牌嗎?」孟霏懷疑夏盈被下了迷藥。

  「號碼沒記,但車牌是外交使節專用的綠色。」管理員回想的說。

  「謝謝你。」孟霏道謝之後,轉身對謝咪打手語: 「謝咪你先回公司,提醒大家千萬遠離帥男,我去總公司一趟。」

  ★★

  一輛黑色的賓士車停在

  「大女人雜誌社」隔壁的辦公大樓停車場內。

  冷烈走向賓士車,車旁站了一個司機,恭敬地打開後車門,冷烈坐了進去,接著司機關上車門,

  回到駕駛座,平穩地將車駛出地下停車場。

  同時在後座坐了一個帥男,手中舉了一隻長腳杯,杯裡是顏色非常漂亮的金黃液體,微微的氣泡,散發著一股微薄的葡萄香味,冷烈蹙起眉,他不喜歡酒味,酒令他感到頭痛,但他絕不在人前表現出來,他點燃一根煙,按下車窗,卻將一口白煙吐向帥男。

  「抓到了嗎?」冷烈問道。

  「在後車廂裡。」帥男小心翼翼的說。

  「我說過,出任務時不許喝酒。」冷烈鐵青著臉。 ;

  「我是慶祝自己完成任務才喝的。」帥男快速地將香檳一飲而盡。 .

  「你用什麼方法完成任務?」冷烈眼神一斂,令人不寒而慄。

  「嗯……」帥男咬著下唇,臉上的血色逐漸流失。

  「我警告過你,不要使用乙醚。」冷烈嚴斥,他的嗅覺異常敏銳,空氣中只要有一點味道都逃不過他的鼻子,其實地打開車窗的目的,不單是沖淡酒味,還有驅散殘留在帥男手指的乙醚。

  如果讓孟霏看到他現在的表情,肯定會更加懷疑他就是范超峰,沒錯,這才是冷烈本來的面目,正如他的名字,冰火相容,因為任務的需要,他在女人的面前以多情種的模樣出現,但私底下的他卻是不折不扣的無情惡魔。

  「她不肯跟我走,我才會出此下策。」帥男神情激動的辯解。

  「下星期的開幕會你不用出席了。」冷烈再吸一口煙,就將煙彈到車外。

  「為什麼?」帥男額頭的青筋暴出,看得出他神經緊繃到極限。

  「你的行蹤敗露了。」冷烈冷冷的說。

  「不會,我做得天衣無縫。」帥男嚥了嚥口水。

  「司機告訴我,你叫他將車子開到大門口。」冷烈指出問題所在。

  「有……有什麼問題嗎?」帥男一副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的樣子。

  「你真有種,在眾自睽睽之下綁架良家婦女。」冷烈抬了抬眉。

  因為疤痕使他的眉像把刀子,當他拍眉時看起來就像在揮刀,十分可怕,這是他殺人前的習慣動作,但見過他抬眉的人,都無法將他的習慣動作警告別人當心,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帥男渾然不覺死神已經來到,仍以充滿自信的聲音解釋:

  「我摟著她走,就像一般的情侶那樣親親我我的走出大廳,不會有人那麼無聊注意到我的。」

  「你難道沒想過那個女孩一頭紅髮有多麼醒目!」

  「這……」帥男啞口無言。

  「而且還有一個聾啞的女孩認得你。」冷烈拿起座位上的靠枕。

  「我去除掉她。」帥男陡地一顫,聲音變得緊繃。

  「不用,你到地獄怯等她。」冷烈從懷中取出一把裝有滅音器的槍。

  「饒……」帥男還沒來得及說出「命」字,血飛濺在靠枕上,命也沒了。 ;

  冷烈槳靠枕丟到帥男身上,收起槍,臉色平靜地彷彿他殺的不是人,而是一售螞蟻,對著司機說:

  「回去之後,把這輛車開到偏遠的地方燒了。」

  司機似乎早料到這樣的結果,機械化的回答: 「是。」

  這就是「黑寡婦」的做事風格,凡是失去利用價值的帥男只有死路一條。

  但身為「黑寡婦」的成員,從來沒有人敢背叛組織,因為背叛不僅是死路一條,甚至還要賠上一家人的生命。

  如此恐怖的組織,為什麼還有人敢加入?說穿了,還不是為了錢。

  在"黑寡婦」組織裡,——年只要完成三次任務,就可以獲得一百萬美金的生活費,而且任務說來並不難,獻二個處女給「裡寡婦」就是所謂的三次任務,所以「黑寡婦」的成員個個是帥男的原因就在此。

  畢竟,男人喜歡美女,女人喜歡帥男,愛「美」是人類的天性。

  冷烈忍不住想到美麗的孟霏,他還是頭一次遇到對三年毫無音訊的負心漢情有獨鍾的女孩,說來奇怪,明明是初次見面,但他對她竟有很多說不出的感覺,彷彿他們認識了很久,久到相知相許……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人誤認,但這次和前幾次都不同,前幾次見到他的人都像見到鬼似的怕他。倒是孟霏,一點都沒有怕他的意思,甚至表現出愛……他搖了搖頭,她愛的不是他,而是像他的那個負心漢。

  坦白說,他對那個負心漢的感覺也相當特殊,他嫉妒「他」佔有過她,但同時他又感謝「他」佔有過她,只要不是處女,就不會成為「黑寡婦」攻擊的目標。

  「黑寡婦」是他的妻子裘蕾所創建的,沒錯,他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六歲大的女兒安妮,所以他不可能是孟霏口中的范超峰,他是個愛妻愛女的好男人,除了安妮的健康情況每下愈況之外,

  他的婚姻可以說是完美極了。

  但他有點憂心,孟霏對他的影響力……

  不!他用力地搖頭,將孟霏甜美的音容拋到腦外。

  只要想到安妮,他可憐的女兒.他的心情就會平靜下來。

  安妮的生命,必須靠飲用處女血維生,這就是裘蕾創辦「黑寡婦」的原因。

  「黑寡婦」的一切行動,從招來帥男,擄掠處女到取血,冷烈從不參與,他只負責善後工作,清除一切不利於「黑寡婦」的蛛絲馬跡。

  此時他口袋中的大哥大響起,是裘蕾打來:

  「今天的成果如何?」

  「雖然捉到一個,但大女人俱樂部已經有警覺了。」冷烈據實回答。

  「沒關係,按照原訂的計劃進行。」

  「安妮的情形如何?」

  「不太好,我想這一個月至少要捉十個才夠。」

  「下次請你召募會員時,不要只挑帥男,要挑聰明的帥男。」

  「我記住了。」裘蕾話峰一轉: 「安妮想跟你說話。」

  彼端傳來童稚但虛弱的聲音: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

  「等你看完『睡美人』,爸爸就到家了。」冷烈聲音變得好溫柔。

  「我馬上去看。」安妮興舊的說。

  掛斷電話後,冷烈再次提醒自己,有這麼一個可愛又貼心的女兒,他不該,不能,不許,也不可以搞外遇……
匿名
狀態︰ 離線
3
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2:08
  第二章

  「夏盈找到沒?」宋小曼劈頭就問。

  「沒有,管理員見到她跟一個帥男離開。」孟霏蹙著眉說。

  「真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這麼快!」宋小曼氣憤地猛力拍桌,震翻一杯茶。

  花語焉見狀,立刻扶正茶杯,並用隨身攜帶的面紙擦掉水漬,雖然男奴制度已廢除,但女人國現在正流行看猛男秀,而且大部份的猛男都是帥男,遠離帥男的命令可以說是最讓她憂困,她問道:「為什麼要遠離帥見?」

  宋小曼特地召開!「遠離帥男」會議,將亞洲區大女人俱樂部所有的負責人聚集到台北,她的神情哀痛而激動,咬牙切齒道:

  「你們聽我說,大女人俱樂部這次成了某個帥男組織攻擊的目標,光是香港的俱樂部,昨夜就不見了五名會員,再加上夏盈,我擔心這六名女孩凶多吉少。」

  「最壞的下場是什麼?」孟霏眼眶泛紅。 :

  「我不知道。」宋小曼臉上有著掩藏不住的悲觀。

  「那個帥男組織為什麼要針對大女人俱樂部?」孟霏吶喊。

  「據我所知,因為大女人俱樂部的會員有很多是處女。」宋小曼說。

  「處女?帥男捉處女要做什麼?」一向開會不說話的殷若雛也緊張起來。 .

  「強暴嗎?還是報復?」各種猜測耳語充斥會議室,會議室頓時像至而場般鬧烘烘,安筱板要求道:

  「大家安靜,小曼,請你說詳細一點。」

  「事情是這樣子,美國警方在年初發現一個可怕的統計數字,在七年之內,失蹤的處女居然高達三百多位,更可怕的是,光是這三年失蹤者就高達雨百名。」宋小曼喘口氣繼續言道:

  「而且有證據題示,因為美國警方高度的注意,處女失蹤案在美國本土銷聲匿跡,但在亞洲卻有增加的趨勢。」

  「處女失蹤案彼此的關連性有多少?」安筱筱像偵探般詢問。

  「不多,只知道所有的處女都在認識帥男之後離奇失蹤。」宋小曼回覆。 •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出自神偷世家的廖敏發表意見:

  「這個組織應該是在年初才滲透人亞洲,我們可以朝這方面下手。」

  「你說的沒錯,我已經搜集到年初進入台灣的秘密組織相關情報,根據我手邊現有的資料,最有可能的有三個,分別是毒蘋果、神貓會和黑寡婦……」

  一聽到「黑寡婦」,孟霏整個人變得坐立不安,雖然她表現出很專注的樣子,

  但她完全聽不到宋小曼在說什麼,只看到她的嘴唇在動。

  冷烈的手臂刺了一隻蜘蛛,那只蜘蛛會是惡名昭彰的「黑寡婦」嗎?

  該不該把這件事說出來呢?冷烈如果真是范超峰,又跟帥男組織有關,孟霏擔心說出來會把大家嚇壞,尤其是孟雲姐姐,她孕吐得十分嚴重,萬一把胎兒嚇出後遺症,她這個做阿姨的可擔待不起。

  三年前,小曼的兒子就是因為被范超峰「嚇破膽」,而成了愛哭鬼。 ;

  可是,冷烈如果真是范超峰,這件事非同小可,孟霏自認無法獨力處理,她需要建議和協助,但環顧圍繞著會議桌的大女人們,雖然美其名都是大女人,真正有能力面對如此驚濤駭浪的,只有宋小曼和安筱筱。

  等散會後,再私底下找她們兩個商量對策,孟霏心想。

  此時,孟雲發問: 「我不懂,帥男怎麼知道那些女孩是處女?」

  「對啊,處女膜是在體內,難不成帥男用放大鏡檢查過!」花語焉附和言道。

  「不用那麼麻煩,用守宮砂就可以了,只要拍到天應穴的部位,顏色如果維持紅色就表示還是處子身。」殷若雛不虧是出身神醫世家。

  「天應穴在哪兒?」孟雲追問。

  「小腹和肩膀都有。」殷若雛回答。

  「啊!」孟霏陡地大叫,她想起冷烈在下樓梯時曾碰過她肩膀!

  這一聲驚叫,引來全部的目光,宋小曼狐疑地問: 「孟霏你想到了什麼?」

  「我想到……謝咪,她是第一個遇見帥男的,

  她說她在電梯裡被帥男拍過肩膀,我想夏盈有可能就是被那個帥男綁架。」孟霏掩飾完自己的窘迫之後,想到了一個問題:

  「謝咪也是處女,不過她卻安然無恙……」

  「那是因為帥男只要身體健康的處女。」宋小曼解釋。

  「難怪謝咪沒事。」孟霏恍然大悟,謝咪是天生失聰。

  「謝咪親眼目擊過帥男,我擔心她會被滅口,立刻派人接到總部來,妥善保護。」宋小曼當機立斷,拿起桌上的話機,緊急連絡鈴木拓介派忍者執行任務。

  •

  「小曼,你看我們要不要報警?」殷若雛順便一提。

  「那樣會打草驚蛇,萬一他們轉移目標,即使大女人俱樂部不受到攻擊,但會有更多的處女繼續成為受害者。」宋小曼有心終結帥男的犯罪。

  「我反對,各位請原諒我這麼說……」安筱筱語重心長地說道:

  「在座的大家都不可能成為帥男下手的目標,但我們的部屬卻有很多是處女,

  以她們為誘餌,我怕這會造成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悲劇。」

  安筱筱雖然已經跟東方緯結婚,但東方建綸仍是她心頭上的一道疤。

  孟雲同意道.:

  「敵暗我明,對方的實力不可小覷,再說我們大女人俱樂部不尚武力,固然會員多數練過防身術,但僅能自保,不足以作戰。」

  做了女王的花語焉,胸懷千萬里地道: 「事關天下女性同胞的安危,我們應該要有捨身求仁的正義感,將帥男繩之以法。」

  「如果不挺身而出,帥男的目標總有一天將是末成年的處女。」廖敏提出警告。

  眼看分成兩派,大家你三自我一句地討論,久久沒有結論,殷若雛打破僵局說道:

  「這事攸關生死,我建議大家回去把利弊得矢告訴屬下,然後投票,後天再開會統計投票的結果,再決定未來的方

  向。」

  「我有一個建議,只能處女投票,這樣才公平。」孟霏接著提議。

  「好,我贊成,到時候少數服從多數。」宋小曼點點頭。

  「萬一有處女因害怕而想退出,我們絕不能阻攔:」安筱筷附帶說明。

  「就這麼說定,如果有最新消息,我會盡快電告大家。」宋小曼作出結論:

  「在散會以前,我還是要提醒大家,遠離帥哥,以策安全。」

  ★★

  散會之後,孟雲因為遠從新加坡趕來,便想拉著許久不見的孟霏去喝咖啡。

  「姐,咖啡因有害胎兒健康,等你孩子生了之後,我再陪你喝。」孟霏心繫著冷烈,根本無心陪孟雲,而且這三年來,雖然和孟雲見面的機會不多,但孟雲一天一封「伊媚兒」,已經快把她煩死了。

  姐姐喜歡跟妹妹聊天,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問題是孟雲三不五時就在「伊媚兒」內附寄一張男人的履歷表,算一算,三年下來她一共收到兩百三十一張履歷表,個個才貌出眾、

  「鼻子英挺」。

  根據孟雲從古今中外性書得到的結論, 「鼻子英挺」的男人表示性事強。

  所以,她只要看到「鼻子英挺」的男人,不管老公在不在旁邊,毫無忌諱地就請人家喝咖啡,若是對方未婚,立刻調查起人家的祖宗八代;若是對方已婚,居然威脅要告人家誘拐有夫之婦,以妨害善良風化反咬一口。

  看來「風騷桃花」認識男人的本事並沒因為結婚而退步。

  她真佩服鍾斯姐夫,人家說聰明的女人在婚後要對老公睜一眼閉一眼,依她看姐夫是兩眼都閉了,真不知他算是聰明的男人?還是愚笨的男人?

  其實,她瞭解孟雲招蜂引蝶的目的,是為了替她牽紅線,但就算孟雲介紹當今首號大眾情人——瑞奇馬丁,她也不會因此移情別戀。

  「我才不會做出傷害我孩子的事。」孟雲挽著妹妹的手臂踏上電扶梯,臉上露出母愛的光輝,

  「你喝咖啡,我喝牛奶,一人喝兩人補。」

  「姐,你該不會又想推銷『大鼻子情聖』吧!」孟霏翻著白眼諷刺。

  「這一次,保證能激起你的荷爾蒙。」孟雲勝券在握的說。

  「夏盈失蹤,我哪有心情相親!」孟霏心煩的應道。

  「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但他是你姐夫三叔公的小姨子的鄰居的兒子,我有人情壓力,反正你看一眼也不會掉塊肉,而且搞不好你還會被電到……」孟雲苦苦哀求,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想逼出幾滴眼淚。

  「好了,我看就是了,免得你把眼睛擠成鬥雞眼。」孟霏投降了。

  「乖妹妹。」孟雲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往妹妹臉上猛親一下。

  「拜託,你又不是屬狗,幹嘛把口水往我臉上抹!孟非擦了擦臉。

  「這是愛的魔咒,希望你早日找到白馬王子。」孟雲哈哈大笑。

  「當心笑得太用力,把孩子笑出來。」孟霏語出警告。

  「醫生說每天大笑三次,生出可愛小孩的機率比較高……」說到育兒術孟雲開始滔滔不絕。

  坦白說,孟霏非常羨慕孟雲的媽媽經,這是孟雲結婚三年來頭一次傳出喜訊,當時醫生說孟雲的體質像她媽媽,很難受孕,盂雲聽了大哭一場,雖然試管嬰兒已不是什麼大手術,但孟雲堅持自然懷孕。

  她的理由是小孩子必須是愛的結晶,而不是科學的成果。

  後來若雛去求退隱的神醫爺爺,花了三年調養生息,終於有了眉目。

  一想到若雛,孟霏心想有必要找她問問,怎麼樣能讓失去記憶的人回復以前的記憶?

  到了大女人俱樂部內附設的咖啡廳,帶位的服務生似乎早料到她們會來,帶領著她們坐到最角落的位子,孟霏一眼就看到桌上放了一疊厚得可以打死一雙牛的資料夾,孟霏不悅地問:

  「姐夫三叔公的小姨子的鄰居有幾個兒子?」

  「你姐夫三叔公的小姨子有很多鄰居。」孟雲賊笑。

  「這麼厚一疊,我看了就頭痛。」孟霏藉詞推托。

  「快打開來看!」孟雲用命令的語氣。

  「真苦命!」孟霏手肘拄在桌上,以閃電般的速度翻閱。

  「你翻那麼快,到底有沒有看清楚!」孟雲看她的翻閱速度狠是懷疑。

  「我有學過速讀,保證每一張都看過,不信,你考我。」

  孟雲從中隨便抽出一張: 「我問你,藍蔚建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一秒鐘不到,孟霏就說出: 「他是民國五十六年三月十一日丑時出生。」

  「這裡面誰的鼻子最挺?」孟雲當孟霏是瞎貓碰到死老鼠,不小心蒙到的。

  「風間智,他結過婚,老婆過世,是暗天皇的幕府。」孟霏如數家珍。

  「你覺得如何?」孟雲露出興味的眼神,風間智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妹婿人選。

  「很好……」孟霏打著哈欠說: 「不過不來電。」

  孟雲沒好氣地回道: 「我看你最好去醫院檢查看看荷爾蒙是不是有問題?」

  風間智在小曼的婚禮以男儐相的身份出現,當時幾乎奪去新郎的光采,因為在女客的心中,新郎是死會,自然比不上風間智來得有吸引力,而且他可以說是在這疊資料中鶴立雞群,本來孟雲還以為勝利在望,沒想到孟霏就是不知好歹……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先走一步。」孟霏起身。

  「等等,今天我一定要弄清楚,你為什麼拒絕男人?」孟雲攔阻孟霏離去。

  「你因為指腹為婚而得到一個優質男人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有你的好運。」

  「你該不會是因為咱們的老爸三妻四妾,所以對男人有恐懼症……」

  盂雲盡量不提到范超峰的名字,雖然她一直很關心孟霏跛綁架之後所發生的事,但她用腳趾頭想就知道,孟霏失去貞操,一定是那個混帳下的毒手。

  一想到孟霏的身體被那個混帳摸過一次,十次,百次……她就好恨!

  當然,盂雲並不知道孟霏和范超峰的關係已由敵人變成愛人,所以她才會積極地替妹妹安排相親,想借此醫好她一一一朝被蛇咬,終生怕草繩的心態。

  「我才不怕男人。」孟霏聳了聳肩說。

  「你可知道認識兩百三十一個男人,再加這次五十三個,總共兩百八十四個男人,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而你卻三言兩語就拒絕我,傷我的心,讓我的心血化成泡影……」孟雲埋怨的說。

  「對不起。」孟霏低著頭喃喃言道。

  「這種事不是道歉能解決,你必須告訴我你拒絕的真正原因。」 ;

  「因為那兩百八十四個男人中,沒有我要的。」 :

  「你究竟要什麼樣的男人?」孟雲還是不肯放棄。

  孟霏咬著唇,突然沈默不語,但雙頰湧現——抹嫣紅

  靈光—閃,孟雲有點開悟,這種說到男人話題時,會莫名其妙臉紅的狀況,通常表示戀愛了,沒錯,孟霏心中一定有了感情寄托,但會是誰呢?三年前,孟霏情竇未開,而這三年以來,盂霏心如止水,她想不出來孟霏的愛從哪來?又去了哪?

  這其中的關鍵在於——孟霏被綁架的那段時間!

  不!孟霏怎麼可以愛上范超峰那個大壞蛋!

  只有妓女才會愛上流氓,孟霏出身清白,頭腦正常,絕不可能做這種傻事。

  一定跟家教有關,孟家是孟子的後代;從小就灌輸女兒們從一而終的觀念,孟霏一定是因為處女膜被范超峰強奪,才會有這種要不得的認命想法,現在都已經是千禧年,她必須好好地開導孟霏才行。

  孟雲話峰一轉: 「小霏,你被綁架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你問這幹什麼?」孟霏提高警覺。

  「我關心你,」孟雲誠摯的說……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孟霏低著頭啜了口咖啡。

  「問題是,你根本就沒提過。」孟雲嚴肅地道:

  「不愉快的事擺在心裡,日積月累會形成鬱悶,造成慢性疾病,醫書上都這麼寫。」為了生個優質寶寶,孟雲看遍醫學百科全書,儼然自認為無照醫生。

  「我一點也不鬱悶。」孟霏輕淡的說。

  「那你為何不變男朋友?」這句話孟雲已經問了不下一千次。

  「丘比特不射我一箭,我有什麼辦法!」孟霏聳了聳肩。

  「我問你,你可要老實回答,你是不是同性戀?」孟雲像要戳破汽球般戰兢。

  「放心,我的『性趣』正常。」盂霏聞言失笑地回道。

  「那我就替你和風間智安排約會。」孟雲自作主張。

  「你別雞婆了。」孟霏板起臉,臉色不擦粉都像死人。

  孟雲的眼睛氣得噴火, 「我只是叫你交朋友,又不是叫你嫁給他。」

  「你別發火,當心生出辣椒。」孟霏擔憂的說。

  「要我不生氣,你就答應我跟他吃個飯……」孟雲苦口婆心。

  「姐,你要我當場跪下來求你嗎?別強人所難嘛!」孟霏眼眶一片濕紅。

  孟雲蹙著眉頭,女人的眼淚在男人看來是心疼,但女人看了是心煩,孟雲近乎火冒三丈地吼道:

  「叫你去吃飯又不是叫你去吃毒藥,你幹嘛哭哭啼啼,搞得像我要逼你死似的……」

  「姐。我不想去,因為我不可能愛上任何男人。」孟霏收斂哭容。

  「因為范超峰嗎?」孟雲終於忍不住說出她這一生最不願說的三

  個字。

  「不……是。」孟霏故意把兩個字拆開說。

  孟雲更加懷疑地看著孟霏,孟霏說話向來是乾淨俐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今孟霏反常,個中道理不難瞭解,孟雲咄咄逼人地說:

  「女人拒絕認識男人,通常只有兩種可能,一她是同性戀,二她心有所屬,你既然不是前者,那就表示你是後者,說,誰是你愛的人?」

  雖然孟雲心中明瞭范超峰的可能性極大,但她不願從她口中說出。

  「姐,你不要逼我。」孟霏求饒道。

  「你拒絕我三年,我難道不明白你在想什麼,我早就懷疑他是你拒絕我的原因,我只是不願意相信你這麼盲目,居然……居然愛上范超峰!」孟雲顯得氣急敗壞。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隱瞞你,只是你不瞭解……」孟霏有口難言。

  「我瞭解,你是被從一而終的觀念害的。」孟雲打斷孟霏的解釋。

  「不是,在筱筱姐結婚那天,我就愛上他了。」孟霏不諱言地道。

  「老天!你居然對他一見鍾情!」孟雲訝異地睜大眼。

  「我的心中有愛,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

  「我倒覺得應該傷心,你怎麼會愛上那個混帳?」

  「愛本來就是沒有道理,更何況他答應我要改邪歸正。」

  孟雲搖搖頭, 「他已經死了,你該不會想一輩子守寡吧!」

  「在他屍體沒找到以前,我相信他還活著。」 孟霏執迷不悟。

  「如果他還活著,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不來找你?」孟雲殘酷的說:

  「依我看,答案只有一個——他根本不愛你,傻妹妹。」

  「他愛我,這件事我百分之百確定。」孟霏紅著臉說。

  「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清醒?」孟雲歎氣,她真想把妹妹的頭敲爛。

  「永遠勿忘我,是我跟他互相的承諾。」孟霏自顧自地說。

  「我希望他值得你永遠勿忘。」孟雲嗤之以鼻。孟霏無心再跟孟雲耗時間,從種種跡象看來,冷烈手臂上的蜘蛛極有可能就是黑寡婦」,如此一來,三個神秘組織中,

  「黑寡婦」是處女失蹤案幕後主使者的可能性也大為增加,她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宋小曼,集合大女人俱樂部所有的人力,愈快查明真相:才能愈快阻止冷烈繼續犯錯。

  一口飲盡己冷的咖啡後,不待孟雲嘮叨,孟霏起身告辭了。

  ★★

  「是孟菲吧,請進。」聽到們口有敲門聲,宋小曼立刻回應。

  「小曼姐你怎麼知道是我!」孟霏進來,並把門輕掩上。

  「我在等你,我在開會時就看出你另有心事。」宋小曼莞爾一笑。

  能夠身為大女人俱樂部的社長,頭腦不僅要聰明,膽大心細更是不可缺少的要件,當年在筱筱的婚禮上,范超峰的威脅確實會讓她憂心仲忡,不過一物克一物,她一眼就看出來範超峰為妹報仇的恨意,在見到孟霏時已減少許多。

  孟霏被綁架,她相信不是出自恨,而是愛。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范超峰會因為愛而喪失警覺心。

  那個叫奧村建的副幫主,正是捉住這個機會,謀篡幫主之位。

  整個大女人俱樂部,除了孟霏之外,宋小曼是第二個相信范超峰並沒死的人。

  不過,范超峰現在人在哪呢?

  她看得出來,一向開會專心的孟霏,這是她三年來第一次心神不寧,會讓她如此魂不守舍的原因,保證跟范超峰的下落有極大的關係。

  果然不出宋小曼所料,孟霏連椅子都來不及坐,一見面就說: 「我碰到一個長相幾乎跟范超峰一模一樣的男人。」

  「他是什麼樣的人?」宋小曼神色自若。

  「他叫冷烈,健身房的老闆。」孟霏對宋小曼的鎮定顯得佩服。

  「健身房開在哪?」宋小曼追問。

  「兩個星期後,在『大女人雜誌社』的樓上開幕。」

  「時機十分可疑。」宋小曼嘴角閃過一抹冷笑。

  「我認為『黑寡婦』可能就是處女失蹤案的幕後組織。」孟霏詳細說道。

  宋小曼拿起話筒,十分有效率地交代安筱筱即刻調查「黑寡婦」,然後又撥了通電話給鈴木拓介,要他派幾個帥男,想辦法混進「黑寡婦」,此外她又交代秘書。通知在警界中的女警,找尋掛有大使車牌的可疑黑色賓士車。

  孟霏站在辦公桌前,對宋小曼的當機立斷,佩服得五體投地。

  過了十分鐘,宋小曼才掛斷電話,以感性的口吻說:

  「小霏,雖然你對被綁架的過程,一個字也不提,但我看得出來你愛上范超峰了。」

  「你想勸我……」孟霏頓時渾身不自在。

  「不,我不是勸你不要愛他,而是要勸你萬一冷烈不是范超峰,我希望你不要產生移情心態,不要把冷烈當成范超峰的替身。」宋小曼曉以大義。

  「我懂,但小曼姐,冷烈真的是范超峰,雖然他不記得我,雖然他背上的蠍子刺青沒了,不過他的形貌,他的聲音,還有他某些習慣動作都跟范超峰如出一轍,我想地應該就是范超峰不會錯。」孟霏一臉堅信不疑。

  「我只能說,光憑第六感是不准的。」宋小曼謹慎地言道:

  「此外,請你原諒我這麼說,因為你不是處女,我想他不會傷害你,只要你能得到更多的證據證明他的身份,我會盡力幫你查明他失去記憶的真相。」

  孟霏既感動又激動地說: 「小曼姐,你不反對我愛上大魔頭!」

  「你那麼愛他,這代表地一定有值得你愛的地方。」宋小曼體恤的說。

  「是的,他答應過我要改邪歸正。」孟霏露出甜美的微笑。

  「小霏,有件事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宋小曼眼神黯淡下來。

  「是關於夏盈嗎?」孟霏臉色愀變,肩膀不由地顫抖。

  「嗯,在歐洲曾經發現一名失蹤的處女,她全身的血被抽乾了。」

  「黑寡婦,要處女血做什麼?」孟霏大吃一驚。

  「一種古今中外都迷信的,認為處女血能養顏美容。」宋小曼歎息。

  「真是變態!」孟霏雙手握拳,指關節泛白。

  「我懷疑『黑寡婦』的首腦是個女人。」宋小曼斬釘截鐵地道。

  如果「黑寡婦」真是女人,孟霏無法相信,范超峰怎甘願聽令於女人?

  他,不論是范超峰或是冷烈,.跟「黑寡婦」究竟有何關係?

  褪 融 褪 •

  夏盈失蹤的第三天,噩耗籠罩著大女人俱樂部。

  從警方傳來的消息得知,掛有外交使節的車牌在山谷裡尋獲,除了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賓士車之外,車上還發現一名右邊太陽穴中彈的男性焦屍,不過據擁有該外交車牌的大使表示,該車並非該國所有,車牌是仿冒的。

  宋小曼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久久不能說話,這是她第一次在大家的面前露出快哭的表情,其他人就更不用講了,早巳淚流不止,最傷心的當然是香港負責人和孟霏,她們兩個眼睛腫得像紅棗,再也哭不出一滴眼淚。

  「大家別哭了,我們現在應該化悲憤為力量。」安筱筱打氣道。

  「投票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全部贊成主動出擊」黎愁宣佈結果。

  「我很高興,大女人俱樂部如此勇敢。」

  小曼強顏歡笑地說。

  「可是,唯一的線索斷了……」花語嫣喪氣的說

  「沒有斷,我已經確定『黑寡婦』就是我們的仇敵。」宋小曼語出堅定。

  「黑寡婦,的總部在哪裡?我們要怎麼進攻?」黎愁問道。

  「它沒有固定的總部,是一個流動組織。」宋小曼解釋:

  「根據我所查到的資料,德國在六年前有黑寡婦蜘蛛侵入民宅事件,當警方追查到蜘蛛來源時,那幢別墅剛好失火,四年前在美國德州也發生同樣的事,所以我才做此大膽假設。」

  「老天!那我們該怎麼辦?」花語焉手足無措的問。

  「我還是那句老話,請大家遠離帥男。」宋小曼提出警告:

  「尤其是你,語焉,請你現在務必禁止帥男進人女人國表演猛男秀,以免引狼人室。」

  花語焉迅速拿起電話: 「好,我立刻下令將所有的帥男驅除出去。」

  廖敏焦急地道: 「光是遠離帥男,不足以終結處女失蹤案。」

  「黑寡婦,究竟是什麼來頭?」安筱筱探問。; 『

  「我向世界各國情報單位查詢過,所得資訊十分有限,目前只知道『黑寡婦』的首領是個迷信處女血能讓她青春常駐的變態女人,她很有錢,喜歡穿黑衣服,極可能曾經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宋小曼露出一籌莫展的失敗表情。

  「我想起來了,我爺爺曾經說過他曾遇到過一名女醫生,

  醫術不在他之下,那名女醫生會很多邪惡的醫術,最恐怖的是讓七十歲的人看起來只有十七歲,我想『黑寡婦』的首領極有可能就是她。」殷若雛一五一十的說。

  ;

  「照若雛的說法,她應該是個千面女郎,面容隨時會改變,要捉她簡直比登天還難。」孟雲哭喪著臉。

  「只有一個辦法,深入蜘蛛穴。」宋小曼瞟了一眼孟霏,接著說:

  「她沒有固定總部,但有很多捕捉獵物的蜘蛛穴,這一次查到她一個蜘蛛穴、就在大女人雜誌社的樓上,叫『夢菲思健身俱樂部』。」

  「我們都去參加……」花語焉衝動的說。

  ?

  「我們去沒有用,她要的是處女。」宋小曼搖搖頭。

  「小曼,我看我們乾脆報警,讓警察為民除害。」孟雲建議。

  「健身俱樂部只是釣魚的場所,要找到她殺人取血的基地,才能證明健身俱樂部是『黑寡婦』的幌子,否則就算叫FBI來也沒用。」宋小曼潑冷水的說。

  「這不行,那不成,我們豈不是只能坐以待弊!」廖敏深表不滿。

  為了顧及孟霏,宋小曼不便把冷烈的名字說出來,;特別是當她聽到殷若雛對「黑寡婦的介紹後,她對冷烈是范超峰的可能性加到八成,她含蓄的說:「有一個人,只要他肯為我們帶路,我們就能一舉搗人『黑寡婦』的核心。」

  「那個人是誰?」孟雲好奇地問道。

  ,

  「他的身份現在不能說。」宋小曼以一種惺惺相惜的眼神望著孟霏。

  「小曼姐,我自願去執行這次的任務。」孟霏義無反顧。

  「一切拜託你了。」宋小曼感激的說。

  「宋小曼,你好過份,居然贊成我妹妹獨闖龍潭虎穴!」孟雲佯怒。

  「姐,你別生氣,當心孩子生出來變醜八怪。」孟霏取笑道。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和小曼眉來眼去……」

  孟雲早就發現小曼和妹妹的眼神之間,有某種不尋常的暗號交流,令她不禁懷疑那個男人的身份,特別是孟家家教森嚴,孟家女性向來稟持男女授受不親的傳統,從小到大過著與男人隔絕的生活,和孟霏說過話的男人,除了爸爸、鍾斯、鍾斯爸爸之外,幾乎找不到第四個男人……

  其實是有第四個男人——范超峰,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難道他還活著!不不不!打死她都不願相信那個大魔頭沒死!

  「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昕到你孩子叫我一聲阿姨的。」盂霏報以甜笑。

  「小曼你葫蘆裡買什麼藥?」花語焉忍不住問道。

  「良藥。」宋小曼叮嚀著孟霏: 「小霏你記住,健身俱樂部開幕那天,千萬別喝飲料,還有想辦法製造機會跟他單獨相處。」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2:34
  第三章

  夏盈已經失蹤十三天了,大女人雜誌社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下。

  表面上大家繼續維持正常作息——上班、午休、下班,但辦公室裡少了夏盈,就像馬戲團少了小丑,沒了歡笑的聲音,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煩悶和沉默的表情。

  孟霏像往常一樣,每隔七天就去花店買「勿忘我」,說來也巧,夏盈是人馬座,而人馬座的幸運化正是「勿忘我」,明知夏盈生還的機會渺茫,但她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但願掌管生死簿的判官筆下留情。

  因為花店營業的時間比一般公司上班的時間晚,再加上這棟辦公大樓有六部電梯,此刻進出的人潮並不多,孟霏將車停到地下停車場後,將磁卡往凹槽一刷,捧著花束,走進電梯,心裡一直盤算。

  今晚的計劃——「夢菲思健身俱樂部」的開幕晚會。

  電梯到了一樓,門忽地打開,冷烈高大的身影像座會移動的山似地走了進來。

  冷烈先是對著她微笑,接著忽然說: 「永遠勿忘我。」

  「你……你說什麼?」孟霏臉上湧現一股重逢的驚喜。 •

  「你手上拿的花的名字。」冷烈偏著頭,表現出連自己都很困惑的模樣。

  「你對花很有研究?」孟霏睜大好奇的眼睛。

  「完全沒有。」冷烈兩手一攤,眼神顯得更加混亂。

  「很多人聽過『勿忘我』,但卻很少人見過,它從歐洲引進台灣的時間不超過五年,你是如何知道它就叫『勿忘我』?」孟霏小心翼翼地求證。

  「我不曉得我怎麼會認得它,而且更奇怪的是,我還想到它有另一個名字,叫『相思草』。」

  冷烈笑容凍結,搔了搔頭髮,表現出對自己的腦袋充滿疑惑的樣子,因為他連梅花和櫻花都分辨不出來,可以說是標準的花盲,照理來說他不應該認得

  「勿忘我」。

  他很仔細地再看了一眼「勿忘我」,腦中仍是一片模糊空白。

  可是,在他的耳畔•,不知為什麼卻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又柔又細的淺吟,像風吹過竹林的聲音,又像女人的聲音,不停地重覆呢喃「勿忘我」三個字……

  為什麼他對「勿忘我」瞭若指掌?是誰告訴他的?

  孟霏正好問到他心中的疑問: 「你可記得是誰告訴你的?」

  「不記得。」冷烈莫名地歎了口氣。 ;

  「你為什麼歎氣?」孟霏覺得地似乎若有所思。 ,

  「看到『勿忘我』,我突然覺得胸中有股鬱悶……」冷烈坦誠答道。

  正當孟霏想再問下去時,三樓的雷梯門打開,進來了一對男女,盂霏記得女的是六樓的工讀生,仍在讀高職,而男的十分帥氣,標準的帥男,那個女孩簡直掛在帥男的身上,兩人的身體如同被強力膠黏住,令孟霏蹙起眉頭。

  但冷烈卻面無表情,眼神深邃得像大海,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

  「今晚我等你。」帥男深情的說。

  「你不來我學校接我嗎?」女孩有點意外。

  「不行,今晚孟霏絲嚴幕,我走不開。」帥男為難地道。

  「我已經向我同學說過要介紹你給大家認識……」女孩失望的說。

  「會有機會的,過了今晚我們就是愛人了,以後我每晚都去接你放學。」

  「你可要溫柔點,今晚是我的初夜。」女孩一臉嬌柔。

  「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寶貝有多好。」帥男呵呵地笑。

  孟霏感覺得到這個女孩今晚將永遠失蹤,她想出聲揭穿,但她不行,她沒有足夠證據能證明帥男的陰謀,所謂捉姦要在床,她只能將這件專告知宋小曼,派人暗中跟蹤和保護這個女孩的人身安全。

  電梯到了六摟,帥男和女孩走了出去,態度卻變成兩個陌生人,各走各的。

  難怪每個處女失蹤案的親友都不知道處女的男朋友長什麼樣!

  原來在公眾場合時,帥男跟處女保持距離。

  孟霏裝作對他們的事不感興趣,繼續問冷烈: 「為什麼『勿忘我』,會讓你產生鬱悶的感覺?」

  「可能是我不喜歡這種花。」冷烈的回答明顯有了戒備。 ;

  「哦。」孟霏咬咬唇,心中想著該如何突破這種咫尺天涯的疏離感。

  「你有一對坦白的眼睛,你知道嗎?」冷烈凝視著孟霏的眼睛說道。

  「你從我眼中看到什麼?」孟霏屏息的問。

  「你對我不喜歡『勿忘我』感到難過,因為你的他喜歡。」

  「你猜錯了。」孟霏愉快地輕笑:

  「他是個不喜歡花的大男人,因為他認為花有損男子氣概,他喜歡的是『勿忘我』這三個字。」

  「這一點我頗有同感。」冷烈心有慼慼焉,

  「你和他相像之處還真不少。」孟霏暗示的說

  「可惜,我不是他。」冷烈不是滋味的說,他嫉妒死那個男人了。

  十六樓的電梯門打開了,孟霏顯得猶豫,她想跟他在一起,她還有很多話要說,但她還是跨了出去,畢竟那個高職女生命在旦夕,雖然她不是大女人俱樂部的會員,可是人命關天,她必須盡速將此事告訴小曼。

  沒想到冷烈跟著她踏出電梯,靦腆的說: 「想不想去頂樓吹風?」

  「好啊,你先上去,等我五分鐘,我把花插好就去。一盂霏突然靈機一動。

  「五分鐘後見。」冷烈不疑有他。

  進到「總編室」,盂霏連忙以電話將事情告訴小曼。

  然後,她打開最下層的抽屜,取出鏡子和化妝包,三年了,這是她第一次有了女為視己者容的心情,但她又不好意思化妝化得太明顯,雙頰淡淡掃了——點粉,櫻唇輕輕塗了一點紅,接著走到一幅畫的前面,移開畫,打開嵌在壁上的保險櫃,從裡面拿出——只寶藍色錦盒。

  盒裡有一對鑽石耳環。是范超峰送她的。

  這對鑽石耳環不僅是兩人的定情物,而且還是范家的傳家寶。

  所謂的傳家寶,當然就是給媳婦的信物,她希望此物能讓冷烈回復記憶。

  一見到孟霏,冷烈目不轉睛道: 「你真美!」

  「你的意思是,我不化妝的時候很醜嗎?」孟霏佯裝生氣。

  「不,你化不化妝都美,只不過你為我化妝更美。」冷烈油腔滑舌地說。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其實美的是這副耳環……」孟霏刻意炫耀。

  「這副耳環是很美。」冷烈並無特殊反應。

  「冷先生……」和預期的結果不同,孟霏顯得失望。

  「請叫我冷烈。」冷烈話中有話地笑道: 「叫『先生』好奇怪。」

  孟霏臉紅了起來,冷烈比范超峰流里流氣多了,雖然兩個人是同一個人,但她還是喜歡原來不近女色的范超峰,冷烈有點假,她總覺得他輕佻的言行舉止是裝出來的,為的是接近女人,迷惑女人不知道他在「黑寡婦」組織中扮演什麼角色?

  一想到他極有可能是殺處女的兇手,她的心沉人谷底。

  雖然他過去殺人不眨眼,但他殺的都是黑道中人,所以絕不能讓他一錯再錯,她必須盡最大努力,喚起他的記憶,孟霏湊近他,將頭髮完全攏到耳後,露出閃閃發亮的耳環,試探的問:

  「難道你不覺得這副耳環很眼熟?」

  冷烈眼神一僵,表情變得十分奇怪,兩手抱著慘叫:「啊……」

  .

  「冷烈你怎麼了?」孟霏不知所措地怔住了。

  「我的頭好痛。」冷烈痛苦的說。

  「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孟霏忍住想抱他的衝動。

  「不用,我隨身帶藥,只要吃藥就好了。」冷烈從上衣的內袋取出一顆膠囊,往口裡一丟,嚥了一口口水,半晌才說:

  「每當我用腦過度,就會頭痛欲裂。」

  「你有去醫院做個徹底檢查嗎?」孟霏關心說道。

  「我的身旁就有醫生……」冷烈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應該告訴她,他身旁的醫生就是他的枕邊人,可是他說不出口,只好岔開話題:

  「今晚健身俱樂部開幕,歡迎你來。」

  「我一定會去。」見他剛才的模樣,孟霏不忍心再追問下去。 .

  但她的心中充滿疑問,范超峰並沒頭痛的毛病……

  衣香鬢影的開幕酒會,其實這麼形容是不對的,因為除了冷烈之外,其他男人都可以說是衣冠不整,他們的穿著像摔角選手,不但露出結實的肌肉,而且男性象徵在緊身衣的突顯下彷彿快爆出來。

  冷烈在這群賣弄身體的男人中,儼然像個公爵,態度優雅而迷人。

  身為酒會主人,冷烈自然是沒辦法特定跟一個人講話,和冷烈打過招呼之後,孟霏和謝咪站在角落一隅,冷眼觀察敵情。

  「謝咪,他是不是你見到的帥男?」孟霏瞄了一眼冷烈。

  「我沒見過他,不過他這徑的教練全是帥男。」謝咪以手語說。

  「的確,這問健身肩大有文章。」孟霏同樣以手語回答。

  「大部份女客年輕身材好,根本不需要花錢健身。」謝咪眼珠骨碌碌地轉動。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帥男。」孟霏歎口氣,色字頭上一把刀。

  「我去試試看,女客中有哪些是處女。」謝咪拿出粉餅盒,假裝補妝,其實盒裡是殷若雛和廖敏的共同傑作,成份不僅是守宮砂,還加上訊號粉,只要是處女,這些粉末就會黏在處女肩上,忍者就能隨著訊號暗中保護處女。

  望著謝咪走進人群,孟霏並不十分擔心謝咪,她的手錶是個小型警報器,只要輕輕碰一下,在這棟辦公大樓的內外早已佈滿了隨時待命的武裝忍者,便會衝進來救人。

  原定八點開始的舞會,在女。人天生遲到的習慣下,演奏爵士樂的帥男樂團,直到八點半女客人數差不多到齊,才改奏熱鬧的森巴,只見一個個妙齡女孩被帥男拉進舞池,帥男的雙手擺在女客的臀上,將兩性象徵緊密貼合,跳起黏巴達。

  孟菲以冷淡但不失禮貌地微笑拒絕過請她舞的帥哥,她的目光被坐在臨時吧檯一角的女郎吸引,那是一個艷光四射的女郎,穿著黑色晚禮服,這是孟霏注意她的主因,此外孟霏感到奇怪,竟沒有一個帥男過去邀請她跳舞……

  她似乎很神秘,眼神藏在手持有冰霧的玻璃杯之後,不知在看什麼地方?

  此時,在孟霏身邊那個被拒但不識趣的帥男,

  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舉動,嘴巴直說個不停,但孟霏一句也沒聽清楚,這時孟霏忽然瞭解到,他是派來監視她的,所以才會死皮賴臉杵在她身邊。

  一個帥男酒保經過,孟霏身旁的帥男自作主張地拿起兩隻高腳杯。

  「來一杯吧!」帥男討好地露出潔白牙齒槳笑。

  「我不喜歡喝酒。」盂霏搖搖頭,深怕酒裡有摻藥。

  「放心,杯中裝黃色液體是柳澄汁,透明的才是含酒精成份的香檳。」

  「怎麼所有的男土都喝柳澄汁?」孟霏接過杯子,假意沾了一口。

  帥男小心翼翼的說: 「老闆規定,上班時間不准喝酒。」

  「你們老闆是什麼樣的人?」孟霏刺探性的問。 .

  「標準的不跟狗說笑。」帥男輕蔑言道: 「你好像不喜歡他。」盂霏看出這是一個大嘴巴的帥男。

  「他也不喜歡我,老是派我做初級教練,接三四十歲的女客,你還是我所遇到最年輕貌美的女客。」帥男歎口氣,

  「高級教練的底薪,是我的五倍,真氣人。」

  孟霏懂了,原來帥男有分等級,像眼前的帥男,可能是因為嘴巴不牢的原因,所以他做的是真正教練的工作,至於誘拐處女,想必他完全不知情。

  . •

  「坐在吧檯的那位黑衣女郎是誰?」孟霏打探的問。

  帥男正想開口,但臉色突然刷白,彷彿在孟霏身後見到鬼……

  孟霏回頭一看,冷烈原本是以凶狠的眼光瞪著帥男,立刻改變成性感的微笑,並伸出手臂,不容孟霏拒絕,拉著她滑進舞池,柔聲地說:

  「你真沒眼光。」

  「為什麼你會如此說?」孟霏十分意外,在他眼中看到妒意。

  「居然跟本俱樂部最爛的教練有說有笑。」冷烈非常不屑。

  「他沒你說的那麼差。」盂霏有意讓他更加吃醋。

  「你喜歡他!」冷烈一副跌破眼鏡的樣子。

  「我沒說,他只不過是個聊天的好對像罷了。」孟霏促狹一笑。

  「你跟他聊了些什麼?」冷烈關切的問。

  「聊你……」孟霏臉上湧現一陣熱潮。

  「你如果想瞭解我,應該來找我聊。」冷烈正色的說。

  「你那麼忙,要招呼客人,又要注意酒會……」孟霏微微抱怨。

  冷烈的目光熱情地燃燒起來,柔聲道: 「為了你,我可以拋開一切。」

  一瞬間,他摟在她纖腰上的手,情不自禁地加重力道,兩人的身體立刻熱呼呼地相貼,就像其他舞者一樣,相擁而舞,孟霏因為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一開始全身僵硬,不知該如何是好……

  范超峰也常這麼做,在她毫無預警之下,熱情如火。

  很快地她豐滿的**,在他強健的胸膛牴觸下,開始變得硬挺。 ;

  然而,她身體門反應跟他相比,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他的男性象徵繃緊著他的褲子,彷彿迫不及待地想鑽進秘處,但他必須忍耐,不是因為這是大眾場合,其實有兩三個穿著迷你裙的女客秘處已被帥男的手指援撥伸人,臉上露出狂野的慾火,冷烈的顧忌在於他的妻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不顧一切地佔有她,他的內心深處有一股熊熊火焰,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即使和他的妻子做愛,他都沒有如此激情狂猛過……

  或許是,結婚得越久,性生活就變得越無趣,也越公式化。

  安妮今年六歲,換句話說他正值七年之癢的危險期。

  一定是這個緣故,他才會對孟霏神魂顛倒!

  「你的身體好柔軟。」冷烈的手不規矩地撫摸她的臀部。

  「我可以告你性騷擾。」孟霏紅著臉說。

  「你告吧,我願意賠你精神損失。」冷烈玩世不恭的說。

  「我的價錢很貴。」孟霏驕傲地說。

  「說吧,你要多少?」冷烈冷不妨地捏了一下她的臀部,使她的身體不由地更貼近他,雖然森巴音樂是快節奏,但他兩人卻慢慢地搖擺身體,彼此摩擦。

  「抱我更緊一點。」孟霏靠在他肩膀上,喃喃說道。

  「遵命。」冷烈高興得歎了——口氣,狠狠地把煩惱借歎氣吐出去。

  孟霏沒聽出他歎氣的意思,她越來越確定冷烈就是范超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男性激素,味道熟悉得令她心蕩神迷……

  一道冷冽的目光,從冷烈的肩膀後方,像支利箭從人群中射過來。

  是那個坐在吧檯的黑衣神秘女子對她所發出的—敵意目光,盂霏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這時候的黑衣神秘女子站起身,手上沒拿高腳杯,而是牽了了一個面色蒼白的小女超她逐步逼近。

  一種情敵式的較量心態,使孟霏也以不友善的目光打量她。

  她的身材像個會噴火的尤物,足以把聖母峰的積雪融化,但她的眼神卻像西遊記中的芭蕉扇,足以杷維蘇埃火山熄滅,她看起來像世上最冷和最熱的綜合體,足以摧毀一切她看不順眼的人事物,包括殺人……

  忽然,小女孩甩開黑衣神秘女郎的手,衝到冷烈身後,叫了一聲: 「爸爸!」

  一瞬間,冷烈像觸電般地推開盂霏,臉上頓失所有的表情。

  孟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體顯得快昏倒似的搖搖欲墜。

  適時謝瞇走了過來,支撐住孟霏的身體。

  「烈,這位小姐是誰?」黑衣神秘女郎下馬威似的親了冷烈臉頰一下。

  「她是樓下大女人雜誌社的總編,孟霏。」冷烈不帶一絲感情的介紹:「這位是內人,裘蕾,和我的女兒,安妮。」說完後就一把將安妮抱在懷中。

  「冷太太你好,還有安妮長得好漂亮。」孟霏的胃緊縮成一團。

  「孟小姐年紀輕輕就做總編,想必很有辦法。」裘蕾說話夾槍帶棍的。

  「我姐姐是老闆之一,我是靠裙帶關係有這種好運。」孟霏謙虛的說。.

  「烈,安妮身體有點不舒服,你抱她去睡。」裘蕾看了女兒眼。

  「爸爸是我的泰迪熊。」安妮摟著冷烈的脖子說。

  「這孩子,每晚都要跟她爸爸睡才睡得著。」裘蕾暗示他們父女情深。

  「可是,每次我醒來,爸爸都睡在媽媽房裡。」安妮故意說道:「而且兩人每次都沒穿衣服

  睡覺,羞羞臉。」

  孟霏壓抑住想哭的衝動,擠出笑容: 「看來你們有個幸福的家庭。」

  冷烈皺著眉頭說: 「時間不早了,我先抱你去睡。」

  此時裘蕾的手很自然地伸人冷烈一隻手臂中,笑容甜得像抹了一層蜂蜜。

  冷烈冷冷地朝孟霏點個頭, 「我失陪一下,請孟小姐繼續留下來玩,待會有抽獎活動,希望你能中大獎。」

  當他轉身走上迴旋梯之前,孟霏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眸似乎懇求她不要走……

  為什麼他要她留下來?他有什麼話要對她說?一個有妻有女的已婚男人對未婚女人拋媚眼有什麼意義?雖然傷心欲絕,但孟霏仍決定留下來——等他。

  她已經等了他三年,再多等一兩個小時,又何妨?

  ★★

  謝咪拉了拉孟霏的手臂,以手語說: 「可怕!」

  「什麼事可怕?」孟霏回過神。

  「他女兒不是他親生的。」謝咪慎重的比劃。

  「你胡說什麼!」孟霏嚇了一跳,其實心裡希望謝咪沒看走眼。

  「他女兒的眼珠是灰色的,這表示她有西方人的血統。」謝咪明白指出。

  「她臉色好白,可能是因為身體不好導致眼珠變色。」

  「還有,她的黑頭髮是染的,我看到她的髮根是金色的。」

  「你確信你沒看走眼!」孟霏半信半疑。

  「我的耳朵不好,但上天卻給了我一隻銳利的眼睛,彌補他對我的歉意。」謝咪露出一口白牙, 微笑地比著手勢:

  「我看得很清楚,那個女孩雖然只有六歲,但她說話完全沒有六歲女孩的天真,而且她媽媽眼睛一眨,那個女孩便說話,真奇怪。而且她說的每——句話都明顯地在刺傷你。」

  「我想這其中必有很大的問題。」孟霏有同感地點點頭。

  她想起伊恩和雀喜兒就曾經遇到被生長激素控制的漢娜,由二十二歲變成十歲女孩,這種醫術對「黑寡婦」來說應該不是難事,看來安妮也有可能做過這種手術,由此可見,冷烈頭痛的毛病一定也是「黑寡婦」搞的鬼。

  事情很明顯,這個叫裘蕾的女人,極有可能就是惡名昭彰的「黑寡婦」!

  謝咪又拉了拉陷入沉思的孟霏,比劃著: 「酒會裡共有十個處女。」

  「你在她們肩上都灑了訊號粉了嗎?」孟霏以手語問。

  謝瞇露出笑臉,比出ok手勢。

  「你先回公司,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孟霏說。

  「孟霏你該不會對那個男的……」謝咪瞭然於心。

  「他是我此次來參加酒會的重要目的,詳細情形我以後再告訴你。」

  「孟霏,你要小心他太太。」謝咪眼神充滿警告的意味。

  「我知道。」孟霏笑笑,她相信冷烈絕不會讓「黑寡婦」傷害她。

  ★★

  一個小時過去了,酒會依然熱鬧滾滾,不,是更火辣辣了。

  孟霏看見不少女人,應該不是處女,跟著帥哥走嚮往十八樓的迴旋梯。

  當那些女人再走下樓來時,頭髮明顯地經過重新梳理過,眼神蘊含朦朧的流波,雙頰泛著紅

  光,一副剛被**過的模樣,令孟霏感到心如刀割。

  從酒保手中接過一杯又一杯的香檳,孟霏想麻痺自己的神經,但仍然無法阻止自己不去想冷烈和裘蕾在樓上做什麼……還能做什麼,人家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太太正在吃醋中,做丈夫的當然要在床上使出渾身解數……

  該死!盂霏不由自主地咒罵自己,幹嘛逕往不愉快的牛角尖鑽!

  或許他真的只是去哄女兒睡覺而已!

  雖然她很想這麼想,可是她的心就是無法平靜,向酒保再要了——杯香檳後,她打開落地窗,雙手支在欄杆上,一口飲盡香檳,然後發洩似的將高腳杯往黑漆的樓下砸,十七樓畢竟高了些,沒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倒是聽見心碎的聲音。

  室內嘈雜的音樂聲被落地窗阻隔,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心平氣和一些,但從十八樓傳來的吟哦聲卻勾起她一串淚珠……

  身後的落地窗忽地被打開,光聽腳步聲,她就沒有回頭的打算。

  「我到處找你,原來你在這!」冷烈的聲音顯得有點侷促。

  「找我做什麼?」孟霏冷硬著聲音反問。

  「你在這做什麼?」冷烈問道,其實他也不知道他找她做什麼……

  「看星星。」孟霏將雙手從臉頰撥開頭髮,趁機抹掉眼淚。

  「我陪你看。」冷烈才跨兩步,孟霏忽然大叫阻止他。

  「你別靠近我,我最討厭藥皂的味道。」孟霏真正討厭的是他洗過澡。

  在這種時候洗澡,通常代表他剛才流了很多汗,事情很明顯,他之所以流汗是因為他剛才

  做愛過量,一想到他和裘蕾……孟霏的眼眶立刻又一片模糊,她難過得想從十七樓墜下去……

  冷烈開口解釋: 「安妮身體不好,剛才吐了我一身,所以我才用藥皂洗澡。」

  「少來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十八樓是什麼地方……」孟霏冷哼。

  「沒錯,十八樓是休息室,但我身為酒會主人,沒時間休息。」冷烈突地扳過她肩膀,四目交纏,他的眼神出現憐惜:

  「孟霏,你哭過!」

  「沒有的事,是風大,有砂子吹進我眼睛裡。」孟霏打死不承認。

  「為何不坦白說出你的感覺?」冷烈直勾勾地看著她的黑眸。

  「什麼感覺?」孟霏故意抬高下巴,裝出一副驕傲樣以迴避他的眼神。

  「你對我已婚的事感到傷心。」冷烈的嘴角浮現自嘲。

  「冷先生……」孟霏不知該如何開口問他的婚姻和女兒的種種……

  「這一聲冷先生,我知道我們之間的距離又變的遙不可及了。」冷烈歎氣。

  孟霏隨口說: 「我只是覺得被騙了,所以有點不高興。」

  在她心中,還是認定冷烈就是范超峰,再加上謝咪對安妮的觀察,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她太愛他了,所以她決定原諒他和裘蕾的婚姻,因為他是在被控制的情況下才娶了裘蕾,而且她甚至懷疑根本就沒有婚禮。

  「你從沒問我結婚沒?」冷烈一臉無辜。

  「為什麼你明明已經結婚,卻故意不戴婚戒?」孟霏反唇相譏。

  「不是故意,而是我向來討厭飾物,金銀珠寶有損男子氣概。」冷烈聳聳肩。

  「我瞭解。」孟霏欣喜若狂,因為范超峰也是如此。

  「為什麼和你相處的感覺如此舒服?」冷烈受到她的笑容感染,也變得十分愉快,甚至捧起她的臉頰,像捧起世界上最名貴的唐瓷娃娃的骨董商,眼神充滿濃烈的疼愛,讓人看了心悸。

  這一刻,孟霏幾乎認走他的記憶回復了,淚水在她眼底迅速凝聚。

  他俯下頭,又是那股莫名的下意識,使他的唇主動貼向她的唇,熾熱而跋扈,此時留在她體內的酒精發作了,是烈火,也是狂流,她衝動地搜索著他身上的鈕扣,熟練地解開,然後伸手撫摸久違的男性胸膛。

  他將舌頭伸進她嘴裡,她發出滿足喟歎聲接受他的**。

  當她發現他的慾望迅速鼓漲,她大膽地拉開他的褲鏈,撫摸他的寶貝。

  一聲如同野獸的狂吼自他喉嚨發出,他覺得既快樂又痛苦,但他不能要她,

  最起碼不能是現在,他清楚地知道在牆角,整個健身房,甚至是洗手間都有隱藏式針孔攝影機,而裘蕾必定正在監看他們……

  .

  「我想我們該停止了。」他再次推開她,拉上褲鏈。

  「你怕對不起你老婆?」孟霏語氣充滿輕蔑。

  「不是,我怕你會後悔。」冷烈搖了搖中指。

  「我才不怕,我也不會後悔。」盂霏堅定的語氣如銅牆鐵壁般。

  「你這麼做只是把我當成他的替身。」冷烈乾澀的說。

  孟霏近乎是用嚷的: 「你是他,我向天發誓,我一定會喚起你的記憶。」

  「你喝了酒。」冷烈舔了舔舌,忍住頭痛的折磨。

  「我沒醉。」盂霏的臉像甜菜一樣紅。

  「這裡有攝影機,我不想讓你身敗名裂。」

  「如果你知道我曾經遭遇過的事,你就會明白我不在乎身敗名裂。」

  冷烈在她的耳畔輕語: 「我在乎,我要你知道我只想保護你。」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3:03
  第四章

  酒會結束後,冷烈一走進休息室。迎面飛來一瓶香水。

  冷烈的頭反射性地一偏,香水瓶砸到門板,整個房間瀰漫著濃烈的『毒藥,味。

  裘蕾像個瘋婦似的狂叫: 「你居然敢背叛我!」

  「裘蕾,相信我,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任務需要。」冷烈安撫地說道。

  「你吻她,這算什麼任務需要!」裘蕾妒紅了眼。

  「—個吻不算什麼,她是大女人俱樂部的要角,讓她放鬆對我的心防.大女人俱樂部豈不就成了咱們的囊中物。」冷烈坐到床上,以無比溫柔的手探人穿著性感薄紗睡衣的裘蕾低胸領口內,搓揉著她的**。

  裘蕾很快就性慾賁張,慾火和妒火在她體內爭戰,雖然她的身體已經投降,但她的嘴一向強硬:「可是,我不希望你親自出馬,而且我討厭那個女人。」

  「不人虎穴,焉得虎子,這一切都是為了安妮。」冷烈將她的睡衣拉到小腹上,兩粒像水球的**彈了出來,其實冷烈毫無性趣,但他仍裝出色咪咪的模樣,緊緊握著她的**擠壓。

  「你說的是真的?」裘蕾渾身酥軟。

  「甜心,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冷烈甜言道。

  『『如果你敢騙我,我絕不輕饒你。」裘蕾喘著氣說。

  「我不會有外遇的,我愛的是你和安妮。」冷烈舉手發誓。

  「那個女人是狐狸精,你可千萬當心,別假戲真做了。」裘蕾正色警告。

  「你放心,如果讓她享受一次可以讓她聽令於我……」冷烈開始討價還價。

  「我不喜歡你犧牲色相。」裘蕾堅決反對o

  「你別忘了,這個月還差四個處女。」冷烈沉斂地道。

  裘蕾眼露邪光地糾正, 「是三個,今晚已經捉到一個。」

  「立刻放過今晚捉到的那個高職女生。」冷烈皺起眉,鐵著聲命令。

  「為什麼?」裘蕾相當不解。

  「因為我發現,今晚大樓內有很多身份不明的可疑男子。」

  「難道警方已經注意到我們!」裘蕾微微發抖。

  「就讓他們以為這裡是總部,咱們用聲東擊西的方法,另外設據點。」

  「烈,如果每一個帥男都像你這麼聰明,安妮的病早就好了。」

  冷烈一個翻身,將裘蕾壓在身下,含住一隻**,模糊的說: 「所以你要相信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愛你和安妮。」

  「愛我,我要你今晚非常非常愛我。」裘蕾緊緊抱住在她身上的強壯身軀。

  雖然裘蕾陷入激情快樂中,似乎不再追究冷烈小小出軌的事,但她其實非常痛恨他在其他女人面前甜言蜜語,尤其是那個叫孟霏的小女孩。以她們兩個年紀相比,裘蕾足以做孟霏的祖母,沒人敢相信她真正的年齡是八十二歲。

  不過兩人的生理結構看起來只差四、五歲,所以她的內心才會充滿不安全感。

  幸虧處女血,使她得以保持永遠的二十七歲。

  ★★

  為了另建新據點,冷烈忙得不可開交。

  冷烈四處奔波,不過他像神龍一樣見首不見尾,行蹤飄忽。

  時間匆勿過了兩個星期,處女失蹤案不再發生,令宋小曼感到相當納悶。

  原本主動出擊的策略,也因此改成守株待兔,當然這個任務同樣交給孟霏處理,經過盂霏將開幕酒會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告知之後,宋小曼對冷烈是范超峰的可信度增加到九成,因而她非常放心孟霏的安全。

  整整兩個星期沒見到冷烈,孟霏的心情變得十分浮躁,導致這一期的『大女人雜誌』面臨開

  天窗的危險,所以孟霏只好留在公司熬夜加班趕稿。

  午夜十二點過去,盂霏才猛然發覺晚飯沒吃,肚子餓扁了,但廚房裡的冰箱只剩雨顆雞蛋,她只好開車到不遠的二十四小時超市買補給品,打算開火煮泡麵。

  從地下停車場走進電梯,電梯門忽然在一樓打開。

  一見到來人,盂霏微笑地開口打招呼: 「真巧!我們老是在電梯裡相遇!」

  「看你提得那麼重,我來幫你提。」冷烈體貼地接過孟霏手中兩袋物品。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家休息?」孟霏以閒聊的方式提出疑問。

  「剛從台中出差回來,還有一堆公事沒辦完,你呢?」冷烈回答。

  孟霏苦命地歎了一口氣: 「加班。」

  「看你買那麼多吃的東西,還沒吃飯嗎?」冷烈關切地問道。

  「忙得忘了吃晚飯,你吃飽了嗎?想不想陪我一起吃宵夜?」

  「你要煮什麼大餐請我?」冷烈不餓,但想跟她在一起。

  「如果你不介意,吃泡麵如何?」孟霏自知廚藝不佳。

  「好啊。」冷烈點點頭,只要她開口,叫他吃大便他都肯。

  進到『大女人雜誌社』,孟霏雖然對燒菜不行,但她做事井然有序,連泡麵都像受過訓練的士兵排得直直挺挺,冷烈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腦中忽然隊飛進一道閃雷般……

  冷烈困惑地喃喃: 「我的腦子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你想到什麼?」孟霏屏息等待奇跡出現。

  「你排東西的方式,我好像曾經見過。」冷烈思索著說。

  「在何時?在哪裡見過?」孟霏心跳得好快,隨時準備衝上前去抱住他。

  「不記得,不過好像是個女孩……」冷烈努力回想。

  「你記得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嗎?長得如何?」孟霏追問。

  冷烈無奈地搖搖頭,眼神空洞而無助的說:「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再想想看。」孟霏懇求的說道。

  「你別再問我了,我的頭現在像被火車壓過,好痛。」冷烈捧著頭呼痛

  「算了,回復記憶這種事 不能急,慢慢來吧。」孟霏自言白語。

  見她表情是那麼地失望,冷烈為了討她歡心,脫口而出: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記憶,有空我去問裘蕾。」

  「為什麼要問她?」孟霏盡量保持平穩的腔調,心中卻充滿妒火。

  「她對我的一切瞭若指掌。」冷烈一邊吃止痛藥一邊說。

  「從現在開始,我們能不能不要提到她!」孟霏臉色迅速凍結。

  冷烈抿了抿唇,做出封口的表情,雖然他還是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孟霏做家事,但他心中五味

  雜陳,一來是孟霏始終背對著他,他可以猜想到她此刻的心境一定很不平靜,正在努力使她自己心平氣和;二來是他開始懷疑,為什麼裘蕾對他的過去比他自己還清楚,這點確實值得他深思……

  事實上,孟霏的心情如冷烈所想,但她的妒火很快就消失了,在孟家,她是不受寵的三娘所生的『賠錢貨』,比起孟雲有爺爺疼愛的長孫女身份,所受的待遇只比女傭好一點而已,所以她很容易不記恨,不記怨,而自我憐惜。

  自從范超峰給了她愛之後,她的心更寬廣無限,不過她是絕不會原諒『黑寡婦』的,不但

  剝奪了冷烈的記憶,甚至訓練他為殺人工具,殘害無辜的處女……

  惡人自有惡報,她相信地獄會為『黑寡婦,增設第十九層。

  當她轉過身時,一大鍋的泡麵已經煮好。

  「要不要來—顆生雞蛋?」孟霏開口問道。

  「老天!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泡麵加生雞蛋,」冷烈顯得非常驚訝。

  「我會算命。」孟霏笑道,泡麵加生雞蛋是范超峰的嗜好,但她不打算告訴他,她決定從他的習慣和嗜好中,逐一找出兩人相同之處有多少,如果答案是多,而且是很多,那就表示冷烈的的確確是范超峰。

  冷烈半真半假地問: 「那你幫我算算看我會不會有小老婆?」

  「不會。」孟霏毫不猶豫的說,世上沒有女人能容忍跟另一個女人分享愛情。

  「真可惜!」冷烈自告奮勇地接過孟霏手中的鍋子, 「鍋子很燙,我來端吧,要端到哪裡吃呢?」

  「和室」,孟霏指了指『總編室』,旁邊的門。 •

  進到和室,除了矮几外,一眼就看到疊放整齊的床單和枕頭。

  冷烈曖昧地問: 「這間和窒平常是做什麼用途?」 ;

  孟霏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吃飯和睡覺,我最近天天加班,外面治安不好,所以只好暫時住在這兒,以公司為家。」

  「飽暖思淫慾,你難道不怕我會變成色狼?」冷烈把鍋子放在矮几的墊乎上。

  「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兩人隔著矮几對坐,孟霏故作鎮定。 .

  「除了柳下惠之外,我認為天底下並沒有正人君子。」

  「我對人的判斷一向很正確,我說你是正人君子你就是。」孟霏強辯,其實她才不怕他是狼,相反地她希望他是狼,因為范超峰原原本本就是一匹大色狼,哪個女人不喜歡男人在床上像匹狼。

  「這麼說,每位通過你正確判斷的男人,你都邀他們來這兒吃宵夜!」

  「你是第一個來這兒跟我吃宵夜的男人。」孟霏把生雞蛋打人碗裡。

  「這三年來,你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冷烈好奇地追問。

  「等他。」孟霏聲音變得冷硬: 「麵糊了就不好吃了。」

  冷烈一邊吃麵,一邊若有所思,半晌又問:「我能不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

  孟霏心裡有數的問: 「你想問什麼?」

  「除了他以外,你難道從未跟別的男人交往過?」;冷烈正色嚴肅的問o

  "這三年,不要說跟男人上床,連親吻都沒有。」孟霏低著頭說。

  「不對,我記得不久以前,你才接過兩次吻。」冷烈促挾地反唇相譏。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是他,所以才……」孟霏說不下去了。

  她說不下去的原因,是因她無法告訴他,一想到他的吻她就全身酥麻,口乾舌燥,心跳加速,她怕他看出她喜歡他的吻,甚至希望他不僅吻她的唇,她還想要他吻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雖然外表看起來她是個淑女,其實她骨子裡滿風騷的。

  誰叫她和風騷桃花是血肉相連的親姐妹!

  只不過她是悶騷型的淑女。

  「為了他,你居然守寡三年!」冷烈似乎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你少烏鴉嘴,什麼守寡,他還沒死。」孟霏拿起筷子捫。他手背。

  「吃一碗要被揍一下,我看我吃—碗就好了。」冷烈裝可憐道。

  「隨便你。」孟霏忍住笑意,繼續低頭吃麵。

  「啊!」冷烈突然放下筷子,雙眉擰了起來。

  孟霏猛咳一聲, 「叫那麼大聲,你想害我被嗆死是不是;」

  冷烈有點不太高興地說: 「我懂了,你邀我,是因為你仍認為我是他。」

  孟霏一時之間無法作聲,他的話說中她的心聲,燒紅了她的臉,但她不想說謊,只好坦然地承認: 「是這個原因沒錯。」

  「你很誠實,不過誠實得有些笨!」冷烈咯咯笑 。

  「不許笑我笨!」盂霏伸腳從矮几下愉襲,狠狠踹他一腳。

  不料卻剛好踹到冷烈兩腿之間,痛得他跳起身,背對著她跳來跳去。

  「你要不要緊?要不要去看醫生?」孟霏趕緊起身,焦急地跟在他背後。

  「我若是因此喪失性功能,你要怎麼賠償我?」 .

  「我賠你醫藥費,移植新的男性象徵。」

  冷烈一臉痛苦, 「這世上有哪個男人願意割捨男性象徵?」

  「想變女人的變性人。」孟霏毫不猶豫的說。

  「變性人的男性象徵根本不曾用過,萬一移植到不會勃起的,我該怎麼辦?」冷烈愁眉苦臉地說道:

  「我完了!毀了,我這一輩子再也不能『性』福了。」

  「那我讓你踢一腳,陪你變成殘廢。」孟霏一—時情急說道。

  「你摸我一下,試試看它還能不能翹起來。」冷烈調戲的說。

  「去你的,我再補你一腳好了!」孟霏發現上當,臉色丕變。

  「開玩笑的,你可別再踢我一腳,否則我會變成柳下惠。」冷烈開始求饒。

  「怏吃麵吧。」孟霏坐回原位。

  冷烈得了便宜還賣乖, 「能娶到你的人,祖上肯定燒了好香。」

  而他,冷烈心想,他的祖先一定不是佛教徒,沒燒過香……

  ★★

  「要不要來一罐啤酒?」孟霏把碗筷收到廚房之前問。

  「不了,謝謝,我喝酒會頭痛。」冷烈揮揮手。

  「哦!」盂霏神情古怪地詫叫一聲。

  「你對這點感到驚訝,一定是因為他會喝酒。」冷烈一口咬定。

  剝了一聲,孟霏拉開啤酒環,暢快地邊喝邊回答, 「不,他也是喝酒會頭痛。」

  冷烈微微一怔,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他想了想,覺得只有一種可能,他嚴肅的說:「也許我跟他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

  「他只有一個妹妹,不過現在在精神病院。」孟霏指出事實。

  「看來你還是把我當成他。」冷烈忍住心中的失望,沒人喜歡當別人的影子。

  「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孟霏一口飲盡,又開了一罐啤酒。

  冷烈蹙著眉說: 「你別喝那麼多,會喝醉的。」

  「不用擔心,我的酒量不錯。」孟霏又喝了一大口。

  其實她就是想灌醉自己,因為借酒能裝瘋,因為酒後能亂性……

  沒錯,她要用『性』來證明冷烈和范超峰是同一個人,雖然他消失了三年,她也獨守空閨三年,但每至夜晚,她就想起他**她的方式,那麼地強烈,那麼地狂暴,彷彿要撕裂她的身體,與她融合成連體嬰。

  他那又野又蠻的做愛技巧,每次完事後都會在她身上留下無數紅印。

  其中一個紅印,是特別用牙齒嚙咬下的記號,在不能說的地方……

  如果冷烈也有如此習慣,那麼他百分之百就是范超峰。

  再打開一罐啤酒,冷烈忍不住搶下她手中的啤酒,聲音雖嚴厲,但眼神卻十分溫柔的說:

  「你難道不懂喝醉的女人很容易讓男人對她做出某種事…… ……」

  「什麼事叫某種事?」孟霏裝傻的問。

  「不好的事。」冷烈含蓄地回答。

  「我對男人不是完全沒經驗,那種事怎麼能說不好……」

  「他到底教了你什麼?你怎麼會如此天真?」

  「他教我很多,尤其是床上功夫。」孟霏以撩人的姿勢坐在榻榻米上。

  為了今晚,不,應該說是白酒會那天之後,孟霏一改常態,不再穿牛仔褲,而是改穿裙子,而且還是迷你裙,除了謝咪心知肚明之外,其他女孩還以為太陽以後可能要從西邊出來

  此刻她雙腿微開,細白的大腿內側和粉色褻褲一覽無遺。

  看著如此良辰美景,熱血一古腦兒地衝到冷烈臉上,他強烈地想要拉開她的雙腿,扯掉她的內褲,但他卻以雙手環胸,阻止排山倒海的慾望,因為他尊重她,不想趁人之危,他粗嘎著喉嚨說:「你真的喝醉了!」

  孟霏眨了眨眼問道: 「我請你吃泡麵,你是不是應該要報答我?」 .

  「應該,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不再喝酒。」冷烈君子的說。

  「過來抱我!」孟霏展開雙臂,向他乞求。

  「你知道你在要求什麼嗎?」冷烈陡然地抽了一口氣。

  「你,我要你。」孟霏毫不猶豫的說,明知這是很大的賭注,但她完全不後悔,她不再說話,起身接近他。

  冷烈無法動彈,任由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他沒有辦法推開她,雖然以力氣來說,那是輕而易舉的,但他的心就像航行希臘海的船員,她則是女妖,他無法抗拒她美麗的蠱惑。

  孟霏踮高腳,將溫熱的唇銜著他的耳垂,以舌尖逗弄。

  接著她的手肆無忌憚地將他的襯衫從褲子裡拉出,然後伸人他的胸膛。

  「孟霏,我承認我非常喜歡你,可是我結婚了。」冷烈沙啞的說。

  「一切都是我自願的。」盂霏的舌尖探進他耳窩內搔癢。

  「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冷烈狼狽的說。

  「我不在乎。」孟霏的手指掐住他敏感的**。

  「不要逼我,孟霏,我怏受不了了。」冷烈發出粗重的喘氣聲。

  雖然他口頭上一再拒絕她,並努力不讓自己回應,但心裡卻渴望她繼續下去。

  「抱我,求求你。」孟霏感覺到他頸部的血管急速搏動。

  「老天!原諒我……」冷烈用手包住她的臀部。

  他急切地捕獲她的辱,雙手尋找她裙後的拉拉練,一面褪掉她的裙子,一面將她壓到榻榻米

  上,由外向內撫摸她性感的大腿,直到兩腿的中心。

  隔著薄如蟬翼的內褲,他感覺到掌心好燙,不知是來自她的花心,還是來自他內心深處,總之這感覺太美妙了,一觸即發的慾望,使他呼吸困難,著了魔似的想要伸人她的**

  內一探究竟……

  當地猛力地扯開那條內褲時,一股女性發情的腥香味散發出來。

  她比他更想要他,這想法令他感到心蕩神馳,興致勃發。

  此時他腰際勾在皮帶上的大哥大響起——鈴鈴鈴……

  「對不起!」冷烈掙扎地起身,眼神錯綜複雜,充滿痛苦和情慾。

  「求求你,不要回應電話。」孟霏快速地將手環住他頸背,企圖不讓他走。

  「如果我不接,會有人『殺』過來!」冷烈搖頭,聲音絕望而悲傷。

  「我不怕。」孟霏腰挺得直直的,渾身充滿旺盛的戰鬥力。

  「我怕,我怕你受到傷害。」冷烈捧著她的臉,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望著那對深情的眸子,孟霏情不自禁地貼著他唇,並發出吟聲; 。嗯……啊……」

  一聲含糊的喟息,冷烈伸舌探人孟霏的口中雖然她的嘴裡充滿酒味,但他毫不在乎,他不知道是什麼力量使他抵抗住酒味不令他頭痛,只知道這股力量非常甜美,這時鈴聲突然停止,冷烈也在瞬間停止熱吻……

  「怎麼了?」孟霏想再吻他,卻被推到一臂之外的距離。

  「我該告辭了,謝謝你的熱情招待、」

  「鈴聲已停,就表示對方沒重要的事……

  「如果十秒鐘之內手機再響,你要答應我讓我離開。」

  「為什麼你非接不可?」孟霏心疼不已的問。

  「因為,我擔心剛才是通查勤電話。」冷烈一臉有難言之隱的神色。

  「你很在乎她!」孟霏咬了咬唇,眼眸模糊了起來。

  「不是,我在乎的是你。」冷烈發自肺腑的說。

  孟霏本來想問他為什麼在乎她比在乎他妻子重,但不出冷烈所料,不到八秒,大哥大手磯的鈴聲再度響起,冷烈連『再見』都來不及說,整個人匆忙地跑走,留下孟霏,頹喪地坐在榻榻米上。

  抬眼看向天花板,淚水滾落她白瞥的頸上,滑落到榻榻米上,像被打翻的——杯水,漸漸滲入榻榻迷的細縫中,但她的意志反而更堅強,她知道那通電話是『黑寡婦』,打來的,她知道今晚如果讓他逃掉,明天他會躲到天涯海角……

  不!她絕不能讓他被『黑寡婦,控制住,從冷烈痛苦掙扎的表情中,她發現到他『好爸爸和好丈夫,的記憶是硬被輸入腦中的。

  上個星期,宋小曼請來神醫爺爺,和她三個人 開了一次小型的秘密會議。

  神醫爺爺不諱言的說,以目前尖端醫學而言,只要在腦的記憶過路中裝上晶片,不但抹殺過去的記憶,還可以塑造假記憶,這在美日很普遍,通常會對某些重要人物故意製造假車禍,然後藉著腦外科手術之名,趁機使之喪失記憶。

  神醫爺爺表示,那名女醫生就是腦科手術的超級名醫。

  不過,神醫爺爺還說,那名女醫生在去了傳說中的『吸血鬼』發源地——匈牙利之後,人就離奇失蹤了,如果她還活著,算算年紀應該有六十歲以上。

  一想到冷烈跟個六十歲的老嫗做愛,孟霏光想就想吐了。

  孟霏站起身,走進雜誌社內的浴室,以帶有『勿忘我』香氣的香皂洗澡,她決心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冷烈拜倒在她身下不可!

  另一方面,回到『夢菲思』健身俱樂部的冷烈,氣喘咻咻地接起手機。

  「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彼端傳來裘出高興的聲音。

  冷烈冷聲應變: 「我剛才在廁所,總不能叫我光著屁股出來接電話吧。 」

  裘蕾的語氣充滿猜忌: 「你幹嘛說話的語氣那麼凶!」

  冷烈反噬一口道:

  「是誰先凶的?成天懷疑我搞外遇,動不動就用審問的口氣跟我說話,我是你老公,又不是犯人•……」

  「好嘛!你別生氣,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裘蕾打斷冷烈滔滔不絕的抱怨,雖然她是以

  求饒的語氣說話,但如果這是通看得到臉孔的先進通訊電話,冷烈將不難發現她的臉扭曲變形,擺明了是強壓住怒氣。

  「這還差不多。」冷烈聲音放緩。

  「你什麼時候回到健身房的?」裘蕾探問。

  「不久前。」冷烈點燃一根煙,每當他心煩時他就會抽煙。

  「為什麼不打電話回家?」聽筒傳來打火璣的聲音,更加重裘蕾的疑心。

  「你看你,又來了,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冷烈暴跳如雷的指責。

  「人家在家等你等得眼皮直跳,擔心你才會問。」裘蕾囁嚅地說道。

  「我在泰山收費站打給你過,本來想到了健身房再打給你,誰知道我肚子痛得半死,一回到健身房就跑廁所,拉得我整個人都快脫水了。」冷烈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謊。

  「你快回來,我替你打點滴,補充流失的水份。」裘蕾關心道。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而且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

  「那你要忙到幾點才回來?」

  「我盡快。」

  「我今晚好想要你。」裘蕾刻意發出吟聲。

  「你若是忍不住,先用按摩棒舒解一下。」冷烈感到一陣反胃。

  裘蕾不依的說: 「討厭!那些又硬又冷的機器沒一個比得上你強壯勇猛。」

  「你越晚掛電話,我就越晚回去幹你。」冷烈邪惡的威脅。

  「好嘛!好嘛,我掛電話就是了。」裘蕾急道。

  「替我親安妮一下。」冷烈掛上電話,自歎自己是個虛偽的男人!

  但,他知道裘蕾比他更虛假,在他還沒回到家的這段時間中,她一定會召帥男到床上舒解她的慾火,雖然他早就知道她不忠,不過他不在乎,他甚至希望他回家之後,她已經精疲力倦,不要來煩他,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裘蕾是個肉慾強烈的女人,一天五次是她最低的限度,而任何一個白天要上班的男人,哪有辦法每天幹她五次,就算超人來做裘蕾的老公,不出一年,恐怕也會成為人乾……

  此刻,他腦海中的影像從裘蕾轉成孟霏,因而他的臉色也漸漸變紅。

  他好想知道,當孟霏在他身下承受雨露時會是什麼模樣?

  不!他搖了搖頭,他是個有婦之夫,不該幻想外遇!

  還是趕快工作要緊……
匿名
狀態︰ 離線
6
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3:23
 第五章

  一踏出「夢菲思」健身房,冷烈傻了眼。

  孟霏穿著透明的晨褸,站在幽黯的樓梯間,走道上的投射燈使她更顯性感。

  從她低垂長長睫毛的樣子看得出來,她對自己性感的模樣其實很害羞,也很緊張,這種楚楚動人的嬌態,致使冷烈的心臟瘋狂猛跳,他不禁舔舔嘴唇,整個人像餓了十天沒吃飯的饞鬼看到美食,恨不得能一口吃下她……

  雖然他的男性象徵從西裝褲內幾乎要蹦出來,但他用理智強忍住衝動。

  他必須先弄清楚,她是為勾引誰而做此打扮?

  是為范超峰?還是為他冷烈?

  「你這麼做是為他?還是為我?」冷烈嘎啞著嗓子問。

  「兩者都有。」孟霏仰起臉,誠實的說。

  「我不懂,兩者都有是什麼意思?」冷烈黑眸精光一閃,變得十分冷酷。

  冷烈此刻的神情,彷彿范超峰的靈魂又回到他身體裡,孟霏更加確信冷烈就懸蒸超峰,她毫不退縮的說:

  「在我心中你和他是同一個人。」

  

  「說什麼傻話,我是我,他是他,我和他永遠是兩個人。」冷烈露出挖苦似的嘲笑:

  「就算是連體嬰,在醫學上仍視為雙胞胎,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

  「我能從你抱我的方式,得到更多的證明。」孟霏鼓起勇氣說。

  「萬一我不是他,你豈不是讓我白幹了!」冷烈故意用下流的語氣說。

  孟霏紅著臉,但語氣堅定:「我不後悔。」

  「是不是只要像他的男人,你都用上床的方式來證明?」

  「你是我這三年來,唯一一個想上床的男人。」

  冷烈掀起一邊嘴角,不屑的調侃:「我應該為此感到榮幸嗎?」

  對他的冷嘲熱諷,孟霏不與置喙,突然伸手解開晨褸腰問的帶子,露出裡面比基尼式的內衣,風情萬種的問:

  「看著我,難道你能無動於衷嗎?」

  「不能。」冷烈抽了一口氣,男性象徵在褲子裡蠢蠢欲動。

  「那你還等什麼?」孟霏轉身往樓梯間走下去。

  「你要去哪裡?」冷烈呆立原地。

  「請跟我來。」孟霏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

  冷烈仿如中蠱般,隨著孟霏的腳步一直走進「大女人雜誌社」。

  這時候,他的理智也化成了情慾,—不再堅持他在她心中是替身的地位。

  到了和室,先前的矮几被移到牆角,幾上燃了一支心型臘燭,閃閃爍爍的燭照著她敞開的晨樓,雪白的肌膚從頸部一直到乳溝,隔了一層小小的障礙物之後,再延伸到平坦的小腹,接著又是一塵二角小障礙物,最後由大腿一直到足踝……

  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後,冷烈搖身一變成野獸——色狼。

  「碰」地一聲,盂霏整個人被壓倒在榻榻米上和冷烈的身下……

  靜止的和室,空氣中仍殘留暖暖的熱氣流;玲烈抱著在他身上的孟霏,撥弄著她的長髮問:

  「你累了嗎?」

  「一點也不累,我覺得全身又軟又酥,好舒服。''孟霏據實回答。

  "我可以再要你一次嗎?''冷烈下身又亢奮了起來,比起跟裘蕾如同嚼臘的做愛,孟霏讓他感覺到自己象只蠻牛,做再多次,非但不覺得疲倦,而且還游刃有餘,就算一個晚上做十次都問題,精力充沛極了。

  "你要幾次都行,因為我老早就是你的女人。''孟霏貼著他的胸膛說。

  "你看清楚,我叫冷烈,不是那個人。''冷烈有點不高興了。

  "我知道你是冷烈,不是他。''孟霏虛以委蛇。

  雖然從他做愛的方式,她更加確信他的身份,但可惜他並想起。

  看來她希望以此喚醒他記憶的方法失敗了,必須改採神醫爺爺的方法,以外科手術取出他腦中的晶片,能讓他想起他是誰。

  為了打消冷烈的火氣,孟霏主動握住他的那話兒。

  "你真是個可人兒。''冷烈雙眸微闔,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不行,你不行吃藥。」孟霏如電光火石般奪下藥罐。

  「為什麼?」冷烈雙眉緊縮,手按在太陽穴上,顯得非常痛苦的樣子。

  「藥通常都會有副作用,你這樣養成依賴性不「藥通常都會有副作用,你這樣養成依賴性不行」孟菲用心良苦。

  「我聽你的,不吃藥,靠自己放鬆。」冷烈沉吟道。

  「我去替你放盆熱水,泡泡熱澡或許有用。」盂霏穿上晨褸。

  當孟霏欲從冷烈身邊走過時,冷烈突然拉住她的手,將臉頰貼在她手心上,感動的說:「你對我真好。」

  「只要你願意,我會永遠對你好下去。」

  「永遠……這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麼會令我有鼻酸的感覺?」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永遠對我們兩個的意義。」孟霏篤定的說。

  冷烈闔上眼,靜靜地浸泡在浴缸中。

  一夜春宵,對他來說是不夠的,他需要更多。

  他不想走,不想離開,他真希望她能夠永遠躺在他的臂彎中。

  但是天快亮了,一夜未歸,用肚臍想就知道裘蕾此刻一定氣出魚尾紋,說也奇怪,裘蕾一生氣,尤其是帥男沒完成任務時,魚尾紋就會像雨後春筍般冒出,讓她看起來老了十數歲,擦再多的保養品都無效……

  可是只要處女一抓到,第二天她的魚尾紋全部消失,那張臉不但回復貌美,而且年輕,裘蕾解釋貌由心生,抓到處女,等於安妮的病有救,她的心情因此而好,人自然就變美。

  這番說辭,他以前從未懷疑過,然而現在他則是覺得自己以前很笨!

  處女血,真的只是用來治療安妮的病?還是另有用途?

  突然門被打開,孟霏走進來,坐在浴缸的邊緣,纖纖手指按在冷烈的太陽穴上,關切的問道:「頭還痛不痛?」

  「好多了,這方法還真有效,下次我頭痛時就泡澡。」

  「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替你按摩?」孟霏將手指移到冷烈的肩膀上。那寬寬的肩膀,壯壯的肌肉,使她不禁又意亂情迷起來。

  「只要來一瓶蠻牛就好了。」冷烈開玩笑的說。

  「蠻牛沒有,乳牛如何?」孟霏將晨樓褪下……

  「老天!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浴缸太小,冷烈起身將她抱回和室。

  「峰,你只要愛我就好了。」孟霏渾然忘我的說。

  「你叫錯名字了。」玲烈如被潑了盆冷水,悶悶不樂地坐直身子。

  「你是他,你真的是他。」孟霏的雙臂從他後背繞到前胸,緊緊地圈住他。

  「我求你不要再把我當做他的替身。」冷烈近乎咆哮地大叫。

  「你真的是他,如果你不是他,那麼你今天不會有那麼多似曾相識的感覺。」

  冷烈一愣,孟霏的話像一根針,戳破他一向自以為圓滿的汽球,球體分崩離析散成數個碎片,他猛然發覺,記憶中確實有過一張想不起面容的女人臉孔,她到底是誰?

  直覺告訴他,她就是孟霏,可是記憶偏偏又沒有孟霏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想到過去就會頭痛?難道裘蕾在他腦裡動了手腳?

  以裘蕾的醫學素養來說,這不是不可能的事。

  在沒找到答案以前,他仍然不願相信冷烈只是一個虛構的幻影,就像照鏡子一樣,鏡中人或許會以為自己才是真實的,到底冷烈是鏡中人?還是范超峰是鏡中人?歎了一口氣後,冷烈強硬的說:「我只能說,我是有點懷疑,但那是因為我被你的執著感動。」

  「我想到他有一些習慣,也許你會慢慢想起來你究竟是誰?」

  「如果我不是他,你會怎麼樣?跟我斷交嗎?」

  「我不曉得,也許我會大哭一場,但我會跟你成為朋友。」

  一聽到是朋友,而不是情人,換成冷烈想大哭一場。

  他是有妻有女的已婚男人,面對單身女子,除了做普通朋友,他還能怎樣?

  外遇雖然是很多男人都會犯的過錯,但對他而言,他也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他反倒覺得跟孟霏在一起才是對的,跟裘蕾同床共枕簡直是酷刑……

  就算他想將她金屋藏嬌,從她的語氣中,他知道她對范超峰懷有忠貞不二的情感,若不是她認定他是范超峰,今晚的一夜情是絕無可能發生,說了半天,她對他其實一點愛意也沒有,而他卻已經偷偷愛上她。

  但他不會說出真心話,而是以譏誚的口吻回應,「朋友確實是最好的結果。」

  「不然你想怎樣?」孟霏察覺到他的話似乎有意掩飾什麼……

  「范超峰是個什麼樣的人?」冷烈刻意改變話題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要從三年前『自大水仙』故意掩飾什麼……

  三年前,因為妹妹的緣故,范超峰和大女人俱樂部結下樑子。

  范超峰發誓要讓大女人們好看,致使宋小曼下令俱樂部進入備戰狀態。

  盂霏當時還不完全是大女人俱樂部的正式會員,三年前她正值高商畢業,有時會到大女人俱樂部幫忙,有時則到圖書館看書準備考大學。

  被綁架的那天晚上,她答應幫一個同學看店,那個同學最她最要好的朋友,父母離異,母親就靠那一間店將她撫養長大,當天同學的母親去日本捕貨,而同學的男友正好琿平歲生日,同學想把自己當禮物獻給男友,雖然孟霏大力反對,但還是屈服在同學的眼淚攻勢下,答應幫她看店。

  店,是一間令人臉紅心跳的店。

  店名叫「夜誘之屋」,一聽就知道所賣的東西一定脫不了性感二字。

  從窗外往裡面看,隔著蕾絲紗簾,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色木頭模特兒,穿著玫瑰色內衣褲,讓人感覺店內迷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氛。

  事實上它不同於一般的情趣商店,而是——家女性內衣褲專賣店,也兼賣香水或是一些羽毛製品,像是羽毛鞋、羽毛扇、羽毛圍巾……凡是能讓女人在夜晚變得更迷人惑,這裡的商品可以說琳琅滿目、一應俱全。

  來這裡的客戶,多半都是熟客,而且還都是貴婦人及影視紅星。

  孟霏不是第一次來「夜誘之屋」,以前她也常跟同學一起來看店,因為生意太好了,同學的母親常去日本補貨,而把店交給她們兩個看管,光是看店而沒賣出一件商品的打工費是兩千塊,每賣出一件還可以抽售價的5%佣金,所以孟霏很喜歡來這兒,唯一的麻煩是,偶爾客戶會要求她穿給她們看。

  所幸「夜誘之屋」是純女性的私密空間,也可以說是男人禁地。

  穿上千奇百怪的性感內衣,對孟霏而言是好玩又刺激的遊戲,而不是工作。

  剛送走一位官夫人,照平常的程序是要立刻鎖門,以免有企圖不良的男人跑進來,但孟霏正在更衣室裡忙著替另一位千金小姐挑選洞房花燭夜要穿的性感內褲,一時疏忽,沒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

  等到送走了千金小姐,鎖上店門,打算去上廁所時,赫然發現范超峰已在廁所內。

  「你在這兒幹什麼?」孟霏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應對。

  「借洗手閒。」范超峰坐在馬桶蓋上說。

  「既然你已經上完了,請你出去,這兒不歡迎男人。」

  「我還沒上,看你好隊急得想上廁所的樣子,就讓你用……」范超峰忽然頓了一頓,目光曖昧地將孟霏從頭到腳梭巡一遍,然後又說:

  「等你上完廁所之後,我再上比較好。」

  一股危險的氣息朝孟霏逼近,她開始緊張了,知道他口中的「上」不是指上廁所,而是上她,這一緊張令她更想尿尿,但她仍然拚命保持住穩定的站姿。

  「你給我滾出這間店,不然我就報警。」

  「我勸你別想大多,快上廁所吧,免得尿在褲子上。」

  「請你出去!」孟霏忍不住雙腿交叉。

  「我偏要留下來。」范超峰背靠著洗手台,一副擾閒自在的模樣。

  「你——」孟霏感到眼前一片模糊,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對男人感到懼怕。

  「我知道我很可惡。范超峰伸手攫住孟霏的肩頭,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將她強壓到馬桶上,不顧她的抵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伸進她裙子內,並將她的內褲拉到足踝,抬起她雙腳,將它拿在手上。

  孟霏的臉瞬閒紅了起來,但尿意無法忍耐,她別過臉,不敢看他的表情。

  沖水聲響起的同時,孟霏板著紅色的臉孔說「把內褲還我。」

  「這條內褲我買下了。」范超峰將內褲放進口袋裡。

  「它是非買品,還給我。」

  「我偏不還。」

  算了,反正店裡多得是內褲,她走到店裡隨便拿一條穿就好了,可是……

  可是她要怎麼走出廁所呢?她注意到他的五官雖然俊朗,但卻是極度冷酷無情,宛若用石頭雕刻成的古希臘邪神,渾身充滿「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殘忍氣息,對女人和弱小動物絲毫沒有同情心。

  她該怎麼辦?她擔心自己無法度過今天的難關。

  不論如何,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想法子衝出「夜誘之屋」去求救!

  「拜託你把臉轉過去。」孟霏拿起衛生紙,如廁完的習慣。

  「擦乾淨點,等一下才好辦事。」范超峰冷笑。

  「辦……辦什麼事?」孟霏整個人無法自主地輕顫。

  「魚水之歡。」范超峰毫不羞恥的直說。

  「你無恥!」孟霏心臟一陣緊縮,衛生紙從手中飄落。

  范超峰一手抽出衛生紙,一手捉住她手腕,邪佞地說道:;「來,我幫你擦。」

  不要——」孟霏想扳開箝住她手腕上的大手卻徒勞無功,兩人的力氣相差天南地北,眼見他一個抬手,她整個人就被拉離馬桶……

  此時,店堅傳來孟霏同學的叫聲:「盂霏你在哪裡?」

  一聽到有入朝廁所走來,范超峰一手將巨物放回原處,拉上褲鏈,一手從腋下取出黑得發亮的手槍,對準門口……

  「你掏槍幹什麼?-盂霏嚇了一大跳。

  「誰不聽話,我就殺了誰。」范超峰陰狠的說。

  「求你別傷害我的同學,我答應你任何事。」孟霏開口哀求。

  「把衣服整理好,跟我一起走出去。」范超峰扭開廁所的門。

  一走出廁所.盂霏的同學和她的男朋友立刻被這突如其來的槍嚇得渾身發抖c

  很快地,范超峰將他二人捆綁在一起,井用膠帶封住他捫的眼和嘴,然後用手刀砍向他們的頸肩,讓他們昏倒.接著強押孟霏坐上他停在店門外的車,又強迫她喝下不明飲料,令地昏睡……
匿名
狀態︰ 離線
7
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3:44
  第六章

  孟霏張開眼睛,眼神茫然地環顧室內。

  這是一間可以聽到浪潮聲的房間,四壁貼著淡粉色點綴著海貝的壁紙,所有的家俱都是法國式手工精細,甚至還有鍍金的扶手椅,洛可可的大鏡子.可見屋主財力雄厚,這間亢滿女人味的房間,極有可能是他金屋藏嬌的香閨『

  她為什麼會在這兒?盂霏聳了聳酸痛不已的肩膀,地似乎睡了很久,而且不是銀舒服的熟睡,她記得她醒過來幾次,有在船艙裡,也有在貨櫃車裡,醒來時都是迷糊狀態.還要靠范超峰餵她吃飯……

  但她一點都不感謝他,因為她之所以無法自己用筷子吃飯,完全是因為她被施打了安眠藥,渾身乏力,連打蚊子的力氣都沒有。

  他帶她到這兒有什麼目的?囚禁地?虐待她?折磨她?還是殺了她?

  她不太懂,她只是大女人俱樂部創辦人之一的妹妹,而且大女人俱樂部向來公私分明,地位在她之上的大女人不下兩三百人;他為什麼要拿默默無聞帥地出氣?就算他要報復,目標也

  應該鎖定在「自大水仙」和其他四位創辦人身上才對!

  如果他真如鈴木拓介所說,是個響噹噹的黑道大人物,為了幾句護主之言就綁架她,這種小題大作的作風,她相信他遲早會因小失大,一敗塗地。

  到時候她若還活著,必定會嘲笑他白癡、癟三、蠢蛋、無能……

  罵得正爽時,門被推開來,一個皮膚曬成古銅色,留著米粉頭的東方女子走進來,手上提了一籃子的衣服,朝她瞄了一眼,然後嘴角微微一揚,一副不友善的表情……

  孟霏以手撐起身子,靠在床頭,「請問,這兒是哪裡?」

  

  「青蠍幫大爺的公館。」東方女子將籃子扔下,還用腳踢了一下。

  「把我捉到這兒幹什麼?孟霏發覺她是一個壞脾氣的女人。

  「幹什麼?瞧你還懶洋洋地坐在床上的模樣,你以為你來這兒是做少奶奶的嗎,給我滾下床……」東方女子一把掀開被單,並將孟霏拉到床下,趾高氣昂的說;「你給我聽好,我是明珠,你要叫我明珠姐,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屬下,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我是來做傭人的……」孟霏鬆了一口氣的喃喃自語。

  「是下人。」明珠充滿敵意的說:「把這籃衣服疊整齊,放進衣櫃裡。」

  「是。」孟霏不敢吭氣,在別人的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媽的,這麼好的一張床,讓你這個賤人給睡髒了。」明珠壞心眼的說:「衣服疊好後,把床單和床罩都拿去洗,還有彈簧墊也拿出去曬太陽,免得滋生細菌。」

  孟霏把衣服疊好放入衣櫃,然後抱起床單和床罩問:「洗衣機在哪?」

  「想用洗衣機門都沒有,你給我用手洗。」明珠壞心的說。

  「明珠姐,我該去哪裡洗?」孟霏忍氣吞聲。

  「你跟我走。」明珠打開房門,扭腰擺臀地走出去。

  孟霏抱著床單和床罩跟在明珠身後,她的態度看起來十分謙卑,但她的眼珠卻不停地轉動,她打算盡快弄清楚這裡的環境,然後想辦法逃出去,不過她的想法很快就破滅了,因為她發觀牆角有監視攝影機……

  看來這間公館的保全做得密不透風,連蚊子飛進來幾隻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知道自己沒有逃跑的機會之後,她忍不住問:「范超峰人呢?」

  「放肆!」明珠突然回身,一記巴掌打在孟霏臉頰上。

  「你幹嘛打我!」孟霏感到臉頰又燙又熱。

  「叫他大爺,不許叫大爺的名諱。」明珠借題發揮。

  「大爺人呢?」孟霏嚥了一口口水,將衝向喉嚨的怒火熄滅。

  「就憑你這副身材想見到大爺,比登陸月球還難,除非……」明珠捧起自己的巨波,得意的說:「除非你有我這麼大的奶子。」

  「我不懂,我要見他跟奶子大不大有什麼關係?」

  「讓我告訴你這兒的規矩,大爺是不會沒事見我們這些女人的,他只有在想要發洩時才會叫女人去他房間。」明珠鄙視的說:「像你這種小學生身材的女人,依我看,大爺是永遠也不會對你有性趣。」

  孟霏笑道:「最好,反正我也不願成為他的玩物。

  「成不了他的女人,你的下場會更慘。」明珠冷笑地道。

  「怎麼說?」孟霏感到背脊一陣涼。

  「這兒常有客人來,大爺都是叫他不喜歡的女人招待陪宿。」

  孟霏一聽,臉色瞬間刷白,連話都說不出來。

  「別杵著不動,像個死人似的看了就討厭,快走吧,你今天有一堆事要做。」

  明珠之所以對孟霏這麼壞,完全是因為嫉妒孟霏所住的房間,那間房間可以說是這裡最好的房間,也是這裡的女人夢寐以求的房間,不過明珠以為孟霏是好狗運才住到那間房間,一定是昨晚大爺太晚回來,隨便將她放到那間空房,一定是這樣沒錯。

  孟霏以沉重的步伐跟著明珠雀躍的腳步來到水槽邊……

  「快洗吧,洗不乾淨可要重洗,我就坐在你後面監視,你可別想打混。」

  做完了明珠交代的所有事,已是晚上十點。

  孟霏才得以到廚房吃冷飯冷菜,不過她因身心俱疲而沒有食慾。

  但是明珠卻硬逼她吞下冷飯冷菜,當她好不容易吞下半碗飯,一個守衛卻進到廚房,很不高興地拿走剩下的飯菜,這時孟霏才知道明珠陷害她吃狗食……

  一連五天,孟霏都是在明珠的虐待下渡過,但卻沒有一個人幫她,直到第六天晚上七點,孟霏被明珠叫去洗廁所,而且不准戴塑膠手套。她正蹲著刷馬桶,突然被人從身後抱起來……

  「啊──」孟霏發出尖叫聲。

  「安靜!」范超峰熱唇沿著她的頸項舔舐……

  「哧!你瘦好多!」范超峰像懷疑被偷斤減兩似的秤她胸重。

  「騙子!你快放開我!」孟霏感到受辱,回復理智。

  「看來我不在的這些天,你沒有好好吃飯。」范超峰將手搭在她肩上。

  「聽說你不喜歡小胸部的女人,所以我刻意減肥。」孟霏回答。

  但她卻對他在發現她胸部變小之後,這麼快就收手,心裡湧上一種複雜難懂的情緒──失望、空虛、難過……她不敢相信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她應該慶幸她的小胸使她逃過狼劫,可是為什麼她一點高興的心情也沒有?

  她是怎麼了?心湖像被他的手指搗亂似的,亂得不可收拾……

  就在她百思不解之際,范超峰扳過她的肩膀,一照面,他驚詫的說:「老天!你的眼圈怎麼這麼黑!」

  「睡眠少有助消耗脂肪,這就是黑眼圈的由來。」

  「你沒吃好,沒睡好,又在洗廁所……」范超峰眼神出現殘光。

  「運動有助減肥。」明珠雖然對她不好,但孟霏懼怕吐實會引起殺機。

  「我瞭解了,一定是明珠那個賤女人虐待你!」

  「不是她,是我自己虐待自己。」

  「你把我的智商看成多少?」范超峰幾乎要捏碎地的肩骨。

  「不關明珠姐的事,我是因為不想你碰我……」孟霏越說越小聲。

  「閉嘴!」范超峰狠狠一瞪,盛怒中帶著提醒的語氣:「讓我告訴你,為了成為我的女人,不僅是明珠,這裡的每個女人都不是好惹的,她們全是幫中之人,舞刀弄槍的功夫不在男人之下,你最好跟她們保持距離。」

  「你打算怎麼處置明珠?」孟霏知道再欺瞞下去,反而會讓事情更糟。

  「由你鞭打明珠。」范超峰鬆開手,毫不猶豫的說。

  「我?不,我下不了手。」孟霏又搖手又搖頭。

  「你很善良,不過善良會成為你的致命傷,你最好別讓人發現。」

  從他深邃的眼中,她看到了擔憂,孟霏封鎖的情感在不知不覺中出現裂縫……

  當著孟霏的面,一聲傳中,范超峰叫人去把明珠找來。

  明珠本以為今晚有福了,喜孜孜的去報到,但一看到范超峰頭上火冒三丈,而他身後的孟霏卻臉泛柔光,明珠猜想孟霏八成剛剛才從大爺身上嘗到甜頭,並且藉機告他一狀,看來她得步步為營……

  若是她今天有受到半點懲罰,有朝一日,她要千倍萬倍向孟霏討回!

  「大爺,你叫我有什麼事?」明珠強顏歡笑的問。

  「我叫你好好照顧她,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勤虐待她!」

  「我以為照顧是那種意思……」照顧的術語,在幫派中確實有死的意思。

  「我說的照顧是把她當少奶奶服侍。」范超峰眼中閃過一抹溫柔。

  少奶奶?這怎麼可能?他抓她不是為了報復嗎?孟霏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以前你叫我照顧新來的女人,都是要她們做家事。」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范超峰氣急敗壞地道:「真不得了了,你竟然敢跟我預嘴!」

  「明珠不敢,明珠知錯,請大爺原諒明珠。」明珠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大爺──」孟霏看了於心不忍,出聲想幫腔……

  「你閉嘴!」范超峰嚥了嚥氣,心知孟霏自露破綻,將來必有苦頭吃,如今他只能期望她的善良能得到明珠的感激,他網開一面的說:「看在孟霏的面子上,暫時饒你一命,現在你去侍候她洗澡,今晚送到我房裡。

  「是,大爺。」明珠起身,但控制不住以惡眼偷瞄了孟霏一眼。

  「瞄什麼瞄!是我的決定,又不是她,你瞄她做什麼?」范超峰怒道:「像你這樣不識好歹的賤女人,輕饒你不得,你不用服侍孟霏了,我叫別的女人做,至於你,所有的廁所,你叫她怎麼洗,你就怎麼洗,限你今晚完成,若讓我發現你偷懶,後果自行負責。」

  如此大的怒火,令孟霏不由自主地抖顫,若說她心裡害怕,倒也不完全是這樣,她已經感覺到他是為了保護她才會厲斥明珠,但她不懂,他為什麼要保護身為禁臠的她?他不是要報復她嗎?那麼—一越多人折磨她

  不是越好嗎!?

  他到底安了什麼心眼?她怎麼也想不透……

  孟霏一身雅香地坐在范超峰房裡的床上。

  房門雖沒上鎖,可是她卻像只關在鳥籠的金絲雀,無處可飛。

  此刻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一想到不久後她將被撕裂吞噬,她的心開始狂跳,像個快活不過黎明的心臟病患,渾身打顫,喉嚨窒悶,必須大口的呼吸才能避過死神的攻擊……

  為什麼他的目標是她?這個問題,在她腦中問了不下千次。

  他要明珠服侍她,說得好聽是少奶奶,但她想通了,他是要親手折磨她。

  驀地,門外響起穩健有力的腳步聲,孟霏兩手環胸互抱,彷彿要防止心臟從胸膛爆跳出來

  當房門被打開的瞬間,她以為她會暈死過去,但她卻靜坐不屹,連她都沒想到她早已做好失身的準備……

  「讓你久等了。」范超峰一進房就往她身上撲。

  「我恨你。」孟霏如同被壓在巨石之下,四肢無法動彈。

  「我的手會變魔術,會讓你對我由恨生愛。」范超峰的手如蟒蛇般纏住她……

  「再讓我戳一百下,我就讓你休息一個小時。」

  「書上都說大部份的男人只能戳十數下就出來了……」

  「你現在明白女人愛我的原因了吧!」

  一陣狂笑,伴隨著涔涔汗水,良久良久才爆發出絢爛的煙火……

  范超峰擔憂的沒錯,明珠並沒有因為孟霏代為求情而心存半點感激。

  相反地,她聯合其他被冷落的女人孤立孟霏,趁著大爺忙於幫中事務之際,有意無意地將自己的工作推給孟霏,因為她深知孟霏有顆善良的心,絕不會在大爺面前打小報告,日子一久更加明目張膽地欺侮孟霏。

  孟霏並不怪明珠,她習慣了繁重的家務事,因為她在孟家也是如此過日。

  但不同的是,她在孟家無人疼愛,在青蠍幫卻有范超峰的照顧,反而是她很同情明珠和其他女人,一到有客人來的日子,所謂的客人都是些黑道份子,多半都是雞皮鶴髮的肥豬,她們必須陪他們睡覺,真是可憐。

  雖然孟霏不止一次要范超峰別把女人當玩物,但范超峰卻以這是江湖規矩,回拒孟霏的請來……

  時間匆匆過去,孟霏在青蠍幫已足足待了八十天。

  她不是沒想過要打電話給大女人俱樂部,要大家別擔心,但范超峰不准。

  說真的,雖然范超峰保護她、照顧她,甚至沒有再跟別的女人上床,但她一點也不瞭解他心理的想法

  她不知道他對她好,是出自於愛?還是性?尤其她現在身材愈發成熟性感,難免會認為他是因為性的成份居多……

  她不敢惹他生氣,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已經證實自己懷孕了!

  這個消息,范超峰還不知道,她仍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她擔心他不喜歡小孩,她擔心他會以懷孕破壞身材為由叫她墮胎,可是,她現在已經出現害喜症狀,想要瞞住他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為害喜的緣故,她變得十分貪睡。

  睡得正甜,被子突然被抽離,孟霏張開眼,看到一臉凶相的明珠。

  大爺今天要從墨西哥回來,明珠打算把握機會,變本加厲地欺侮孟霏。

  「今天大爺回來,大爺喜歡乾淨,每個女人都早早就起來工作,你別想愉懶。」

  「明珠姐,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我恐怕無法工作。」

  「莎莉昨天跌傷了腿,今天還不是拐著腳工作,你也不能例外。」

  「我不想做,我寧願讓大爺懲罰我。」孟霏自恃范超峰對她疼憐有加。

  「不要以為大爺上過你,你就有特權、我被上的次數比你多,你遲早也會跟我一樣被取代,所以我勸你還是安份地跟大家一起工作,建立良好關係,免得日後大爺不要你,又被大家排擠,你就苦命了。」

  「謝謝你的忠告,但我真的不想下床。」孟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

  「敬酒不喝,你喝罰酒。」明珠捲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樣,惡狠狠的說:「我就不信,拉不起你這只用豬。」

  「好好好,我起來,你別碰我。」孟霏擔心腹中的胎兒。

  「工作已經分配好了你負責擦燈。」明珠已預先鋸松一層梯階。

  「哦──」孟霏來不及下床,一陣反胃,吐到床下。

  「你怎麼了?」明珠的眼神充滿懷疑和猜測。

  「我昨晚吃壞肚子了。」孟霏隱瞞的說。

  「吐過之後就沒事了,擦完吊燈,你再回來清理你的嘔吐物。」

  「是。」孟霏懶得跟明珠斤斤計較。

  「先從大爺房間那盞吊燈開始擦。」明珠指揮若定。

  明珠不動聲色地走出房間,一到門口,臉上就露出鬼魅般的冷笑。

  一想到孟霏難逃流產的命運,積壓在她肚子裡的怨氣,這下子全消了……

  其實,明珠越來越猖狂也不是沒理由的,三天前她和副幫主奧村健暗通款曲,得知他有篡謀的意圖,兩人約定,事成之後奧村健理所當然是新幫主,而明珠則升格為幫主夫人。

  青蠍幫上上下下都知道大爺獨寵孟霏,所以奧村健認定孟霏是大爺的弱點,他要明珠想辦法讓孟霏受點傷,大爺必會因此帶孟霏去參加下個星期在哈瓦那舉辦的黑幫高峰會,這麼一來他就有機可趁了。

  雖知傷害孟霏,大爺肯定不會輕饒,但未來幫主夫人之位,令她垂涎。

  梳洗完畢,不知有詐的孟霏抬著明珠放在她門外的梯子,一步步踏入陷阱……

  「碰」地一聲,孟霏從梯子上摔下來,腳下流出鮮血,她掙扎地拖著身體,想要爬到門邊呼救,但一雙女人的腿忽然擋在她面前,抬頭一看是明珠。

  「快幫我叫醫生來!」孟霏氣若游絲地抱住明珠的足踝。

  「等你血流差不多了,我再叫醫生。」明珠咯咯地笑,並踢了孟霏一腳。

  「我求求你……」孟霏虛弱得失去知覺。

  「你以為懷孕很了不起嘛!哼!」明珠充滿恨意的說:「我也曾懷孕過,但大爺不准我生,你也甭想生。」

  又是「碰」地一聲,這次是房門被撞開,范超峰凶狠地掐住明珠的脖子,手背上的青筋暴跳,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賤女人,不但見死不救,居然還落井下石!」

  「大爺,我是開玩笑的……」明珠從咽喉發出嗚嗚含糊的聲音。

  「你不想活了,拿我孩子的命開玩笑!」范超峰朝著門外大叫:「來人啊!快去給我叫醫生來,還有把明珠給我綁到樹上,鞭打至死。」

  「超峰,得饒人處且饒人……」孟霏求情的說。

  一陣暈痛,孟霏眼前一片漆黑,沒看見范超峰放開明珠,衝到她面前時,雙眸又紅又濕,流下罕見的男兒淚……
匿名
狀態︰ 離線
8
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4:12
  第七章

  仿如從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似的,孟霏醒來後只覺身心俱疲。

  醒來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手覆上肚子,孟霏的眼淚頓時滴了下來,孩子沒了。

  沒了也好,孟霏將臉埋在枕頭上,不讓自己哭泣,畢竟青蠍幫不是養兒育女的好地方,她不想讓自己的骨肉在打打殺殺的環境下成長,她不想讓孩子像范超峰那般凶殘,但是……

  但是她依然淚流不止,天知道她多想要這個孩子!

  她好愛好愛這個孩子,她也好愛好愛孩子的爸爸──范超峰。

  是的,她愛他,她一直不想承認這個事實,直到現在她才認清自己的心情。

  她和其他女人一樣,想把身心都給他,可是他說過他不要女人的心,因為這句話,她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能愛上他,此刻她終於明白,她在提醒自己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愛上他,他是她十八年來第一個對她好的男人。

  孟家嚴厲的家規,使她與男人隔絕,爸爸從沒注意過她的存在,鍾斯姐夫雖然對她不錯,不過他當她是妹妹,讓她有男人是異性的感覺,只有范超峰……

  她該怎麼辦?明知不該愛上壞男人,卻偏偏愛上一個超壞的男人……

  一如流失的孩子,她的愛情最後也會無疾而終吧!

  不要再哭了,孟霏將枕頭換了一面。想要側睡,這才看見范超峰坐在床頭的椅上,雙眼闔閉,看似睡著了,她凝視著他的睡容,想從中找到愛他的理由。

  他實在太特殊了,少了暴戾殺氣,卻仍然有股傲漠冷氣……

  半晌,范超峰睜開眼,黑色的瞳孔中閃現一抹悲情。

  「讓你受苦了!」范超峰蹲到床邊,粗大的雙手緊緊包住她冰涼的小手。

  「還好。」孟霏微笑,一股暖暖的電流從手上傳遍四肢百骸。

  「這個孩子沒了,我們還會有其他孩子。」

  「你想要孩子?」

  「當然,我喜歡小孩,而且越多越好。」

  如果他真喜歡小孩,他為什麼不准明珠生?從他做愛不用保險套的習慣來看,其他女人一定也曾懷過孕,但為什麼他到現在還沒有子嗣?

  孟霏將心中的疑問,以玩笑的口吻刺探他的反應:「這裡有好多女人,一人生一個,你就有十六個孩子,可以組成兩支棒球隊。」

  范超峰嚴肅的說:「只有你才有資格做我孩子的母親。」

  「為什麼?」孟霏的心猛地揪緊,神情緊張地想聽他的回答。

  「這就是我綁架你來的原因。」范超峰平靜的說:「你是處子之身。」

  「哦。孟霏從發白的嘴唇中勉強回應。

  原來他把她當成生孩子的機器,比起那些被當成玩物的女人,不過是五十步看百步,本質同樣是性機器,只是她這台機器上多貼了一張「私人專用」的標籤,不像她們是公用機器,人盡可用。

  從來沒有過這麼失望的感覺,使她深感人生毫無意義,爹不疼,娘不愛,已經夠悲慘了,她本以為愛情的箭能改變她灰暗的人生,沒想到她卻被這支箭射得體無完膚,心碎腸斷……

  見她臉上掛著悒鬱,范超峰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你打算怎麼處置明珠?」孟霏反問。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范超峰冷酷地說:「我要把她賣給人口販子,讓她一天二十四小時接客,接到她那裡爛掉,生瘡長膿,再把她買回來做下女,殺雞儆猴,讓其他女人知道欺侮你的下場是什麼。」

  聽完後,孟霏慘白的臉上有種憤慨的神色,她鎮重的說:「如果這個懲罰是為了我,那我要求去除前面的懲罰,直接罰明珠做下女就可以了。」

  「她害你失去了孩子,你為什麼還對她這麼寬宏大量?」

  「明珠是人,不是充氣娃娃,她和其他女人被你們男人當成洩慾工具,心理難免不平衡,才會做錯事……」

  范超峰抽回手,打岔說道:「就算你能原諒殺你孩子的兇手,但我不能。」

  「超峰,我求你,大人有大量。」孟霏語調溫柔似水。

  「你叫我什麼?」范超峰難以置信般張大眼睛。

  「對不起,我叫錯了,大爺。」孟霏還以為她觸怒了他。

  「你剛才為什麼叫我名字?」范超峰對這種說詞顯然不接受。

  「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孟霏回道。

  「別怕,告訴我實話,你對我有什麼感覺?」范超峰一臉期待。

  「我不知道。」孟霏感到雙頰好燙,心怦怦狂跳。

  「你的心跳得好厲害!」范超峰的大手突然捏住她的左乳。

  「不要,我身體還沒復原。」孟霏羞怯地感到**在他手心快速變挺。

  范超峰收回手,歎氣道:「我真想馬上再跟你有愛的結晶。」

  「你……愛……」孟霏像舌頭打結般無法說清楚話。

  「好吧,我承認,我已經愛上了你。」范超峰用鎮定的聲調說:「既然我要說實話,我看我還是更老實一點,其實我是因為對你一見鍾情才綁架你,該你告訴我,你剛才叫我超峰,是不是出自愛?」

  「沒錯,我也愛你。」孟霏主動用粉臂環抱范超峰的頸子,噘著嘴說:「都怪你說你對女人的心沒興趣,所以我才不敢對你表白。」

  「親愛的,我們真是天底下最傻的戀人!」

  范超峰移坐到床上,熱情地覆蓋她期待接吻的紅唇。

  這一個熱吻,可以說是他們所吻過最美好的經驗,以後他們會有更多更甜膩的接吻,充滿愛,不再有懷疑和猜忌……

  深吻之後,范超峰擁著孟霏說:「下個星期,我帶你去哈瓦那。」

  「我不喜歡見到那些人。」孟霏幽幽的說,她知道在哈瓦那有一場為期三天的黑幫高峰會,要討論黑幫之間利益分配的問題。

  「你放心,我也不喜歡那些人看你的眼神。」范超峰親吻著她的額頭說:「你在飯店等我,我現在分分秒秒都捨不得你離開我的視線……」

  「真希望你能不去哈瓦那開那個鬼會。」

  「高峰會每三年一次,不能不去,但其他會議以後我會派別人去。」

  趁他心情好,孟霏重提舊話:「超峰,放過明珠,以德才能服眾。」

  「你心地這麼仁慈,怎麼做青蠍幫的幫主夫人?」范超峰變相地求婚。

  「你要我下跪嗎?」范超峰蹙著眉問。

  「這是大女人的傳統。」孟霏點點頭,眼中有一抹勝利的光采。

  「哎呀!我沒準備戒指……」范超峰攤攤手,莫可奈何的說:「等到高峰會開完,我們飛去賭城結婚,到時我再拿十克拉鑽戒向你下跪求婚,你說好不好?」

  「不好也得好。」孟霏頓時覺得熱情像被一盆冷水澆熄。

  說不出是什麼緣故?她總覺得心涼涼的……

  ★★

  到了波扎加利,天公不作美,傳出要刮大颱風的訊息。

  但黑幫高峰會照常舉行,而孟霏則在十個保鏢的保護下,在飯店守候。

  奧村健雖然人陪著范超峰開會,但手下叛徒和墨西哥殺手卻在飯店進行陰謀叛變。一場激烈的槍戰,在警方聞風趕到以前,保護孟霏的人馬已全部被殲滅,孟霏因此落到叛徒手中,范超峰得到消息已是會議結束,正和奧村健坐上防彈車。

  此時他所做的第一個反應是──拔出鞋子裡的槍,抵著奧村健的太陽穴。

  「大爺,你幹嘛拿槍抵著我的頭?」奧村健臉色嚇白。

  「奧村健,你別裝蒜了,我知道是你搞的鬼。」

  「大爺,我對你一向忠心耿耿,我絕不可能出賣你。」

  「如果你真對我這麼忠心,能死在我的槍下你應該覺得很光榮。」

  「你瘋了,隨便殺掉副幫主,幫中兄弟以後沒人敢效忠你。」

  「我何止瘋了,我現在只想殺、殺、殺……」范超峰正準備扣下扳機。

  奧村健急聲大喊:「等等!如果你殺了我,你的女人也別想活了。」

  「哼!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范超峰咬著牙說。

  「我看這樣好了,我們不如來談談如何交換人質……」奧村健話還沒說完,一聲重擊,被范超峰以槍柄敲了一下,鮮血從額頭沿著臉頰滴到西裝上。

  下了馬威後,范超峰拿出一支大哥大,命令道:「撥通電話,由我決定人質交換的時間、地點和方式。」

  「你別激動,我撥電話就是了。」奧村健哀聲說道。

  電話撥通,范超峰接過手機,一聽到是女人的聲音,范超峰皺起眉頭,毫不驚訝的說:「明珠!你也有一份,很好,一個小時後,就由你帶著孟霏來四號碼頭進行人質交換……沒錯,奧村健現在在我手上,只要孟霏有一絲委屈,你們就到四號碼頭替他收屍,然後我再叫人替你們收屍。」

  說完後,范超峰也不管明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立即關掉手機,命令司機到四號碼頭,接著他拉下自己的領帶,將奧村健的雙手反綁在後……

  另一方面,明珠也急忙地駕著車帶孟霏到指定的地點,在她的車前車後至少有七輛車跟隨,風大雨大的夜晚,車速又快又急。

  快到目的地時,跟隨的七輛車有的先行離去,有的故意將車速減慢,此時明珠忽然以單手駕車,另一隻手則伸到孟霏身前,解開綁著她雙手的繩索,之後明珠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扣,並叫道;「把衣服脫掉!」

  「你……」孟霏神情茫然,手指不聽使喚地發抖。

  「動作快一點,時間不多。」明珠一把拉下頭上的金色假髮,丟到孟霏腿上,前面一百公民就是約定的地點。」趁著大雨視線模糊,後面跟蹤的車輛又保持在一定距離之外,明珠才想到這可行的辦法。

  車停了之後,明珠叮嚀著孟霏:「進行人質交換時,只要一看到我跟奧村健交會,你什麼都不要管,立刻跳到水裡,希望你的游泳技術足夠幫你渡過難關。」

  「那超峰呢?他現在情況怎麼樣?會不會有危險?」

  「你放心,大爺比九命怪貓的命還多一條,他死不了的。」

  「明珠……」孟霏極欲說出感謝的話,但被明珠以手勢阻止。

  「別說什麼肉麻話,我不喜歡聽,而且我是為我自己才救你。」

  就這樣,孟霏假扮明珠,押著假扮孟霏的明珠下車,走向死亡之約……

  ★★

  「看來範超峰是個超級大混蛋!」冷烈失望的說。

  「我不許你這麼罵他!」孟霏冷不防地朝他胸膛捶了一拳。

  「你真傻,居然對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黑幫頭子傾心。」冷烈嗤之以鼻。

  「我相信他終會為了我而改邪歸正。」孟霏充滿自信地粲笑。

  「他已經死了,想改邪歸正只能寄望投胎了。」

  「他沒死。在沒找到他的屍體以前,只能算是失蹤。」

  雖然她躺在他臂彎中,可是卻對以前的男人念念不忘,冷烈難免吃醋。

  不過孟霏對他跟過去的自己爭風吃醋覺得好笑,但也同時覺得悲傷,從他的言語中,她看不到他對過去有任何概念,明珠和奧村健這兩個名字,對他像陌生人般毫無意義,看來他真需要動開腦手術了。

  問題是──她要怎麼做才能說服他進開刀房呢?

  看到她眸光的焦點不對,八成又在想舊情人,冷烈心往下一沉,很不高興地打斷她的思緒,

  「當然找不到,現在已剩下一堆白骨埋在墨西哥的地底。」

  「找不到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他還活著,只是喪失記憶。」

  「真可惜,他的故事並沒有讓我想起什麼。」冷烈聳聳肩。

  孟霏長歎一聲,不得已採取宋小曼的策略……

  半個月前的酒會,謝咪看出安妮有西方血統的破綻,這件事告知小曼後,小曼立刻做了調查,多虧了小曼出身德國情報界的三嫂──雀喜兒的幫忙,從美國弄到極機密的──X檔案。

  那是一份令人不可思議的資料,但檔名不叫「黑寡婦」,而是「吸血女魔」。

  上面記載著,一個醫術高明的女醫生如何成為「吸血女魔」的經過,並說「吸血女魔」在四年前被聯邦探員以殺人罪通緝,在墨西哥的一間汽車旅館引火自焚,焦屍和「吸血女魔」的DNA相符,這個案子本來應該是結束了,但他們懷疑近年來有個叫「黑寡婦」的組織首腦跟吸血女魔有某種程度的關連。

  因為「吸血女魔」和「黑寡婦」皆是──處女失蹤案的主謀。

  資料上附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女醫生的照片,跟她所見過的冷太太截然不同,不過孟霏並不覺得意外,女醫生精通腦部和整型手術,據神醫爺爺表示,女醫生的技術高明到天衣無縫,完全看不到縫合的痕跡。

  所以冷烈背後沒有刺青,極有可能是「黑寡婦」做了換膚手術。

  再說,「吸血女魔」消失前最後的落腳地是在墨西哥,而波扎加利市也在墨西哥境內,所以范超峰被「吸血女魔」所救,之後兩人化名為冷烈和裘蕾的可能性非常高。

  另外還有一張是女醫生已故女兒的照片,她在七歲時死於意外車禍,距今已有三十年,但這個女孩活生生地就是安妮,五官相同,個兒嬌小,只是一個金髮灰眼,另一個是黑髮黑眼。

  神醫爺爺說過,處女血能夠使人年輕,維持活力,但沒有讓人長大的功用。

  也就是說,處女血讓安妮復活,但卻沒辦法讓她長大,她的年紀將永遠不可能超過七歲,事實上如果安妮真是那個女孩,那麼她現在應該有三十七歲了!

  難怪安妮臉色異常蒼白,因為死人的臉本來就是白色的。

  「冷烈,我有照片想給你看。」孟霏下定決心的說。

  「是他的照片嗎?」冷烈表面上漫不經心的問,心裡卻急切地想看照片。

  「不是,你的心臟最好很強,那是一張會讓你嚇一大跳的照片。」

  「我不信天底下會有這種恐怖的照片!」

  孟霏起身,從皮包中取出金髮灰眼的照片,放在榻榻米上。

  「這個小女孩很面熟……」冷烈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照片。

  「她是安妮。」孟霏再取出另外兩張照片。

  「不可能!」冷烈頓時大驚失色。

  「絕對不會錯,這是她沒有染髮和沒戴有色鏡片前的照片。」

  「我不信,她明明就是我生的,我和裘蕾都是東方人,她不可能有西方血統,這張金頭髮的照片你一定動了手腳。」冷烈一口咬定。

  「安妮的眼珠顏色是灰色,她不是你的種。」孟霏冷靜的說。

  沒錯,照片是動了手腳,但和冷烈的想法剛好相反,金髮灰眼的才是正片。

  三十年前的照片和現在的照片畢竟不同,必須以更新科技將照片變換時空,才能取信於冷烈,然後沖洗三張不同的照片。第一張是金髮灰眼,第二張將影中人的頭髮和眼睛塗黑,第三張則以特殊效果強調她髮根和眼珠的原色……

  「她身體不好,所以眼珠顏色比較淺。」冷烈自欺欺人地辯解。

  「你看仔細,最後這張放大的照片,顯示她的髮根是金色。」

  「你大費周章地做這些無聊事,為的是什麼?」

  「你和安妮毫無瓜葛,連你的婚姻……」

  冷烈發火了,他不但臉色氣得通紅,連臉部總線都緊繃,握著拳頭的指甲關節泛白,原來深情的眸子變得非常凶殘,就像范超峰生氣時,眼眸會射出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直瞪著孟霏,令她無法再說下去。

  看到孟霏懼怕的神情,冷烈猛然回過神,嚥了一口口水,冷卻喉中的怒火,聲調平和的說:

  「你別再說了,安妮是我的女兒,我還親自到醫院看她出生。」

  「據我所知,裘蕾是醫術非常高明的腦科醫生。」孟霏冒著生死危險說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冷烈的思緒已經亂到了無法思考。

  「在人腦植入不同晶片改變記憶,已不是新聞。」孟霏指出。

  「天亮了,我想我該回去了。」冷烈臉上浮起一個淒然的笑容。

  「冷烈,如果你有時間,何不去醫院做腦部斷層掃瞄檢查!」

  「我人好好的……」冷烈兩道濃眉忽地緊鎖。

  「你有頭痛的毛病。」孟霏一語道破。

  「為了證明我是你的舊情人,你就這麼該死的不擇手段嗎?」

  「我是為你好,我不希望你被人利用,成為殺人工具。」

  孟霏再也受不了了,她想到夏盈和那些無辜的處女,被抽乾血的慘樣,而范超峰卻是幫兇,她不禁悲從中來,她的心好痛好痛,雙手覆在臉上,但大量的眼淚還是從指縫間滲出,哭得泣不成聲。

  冷烈伸出雙臂圈住她,低喃的說:「你哭得我好心痛。」

  「你說這句話,難道不怕我殺人滅口?」冷烈輕撫著她的後背。

  「不怕。」孟霏歎氣的說:「因為我愛你。」

  「不!」冷烈忿忿地推開孟霏,怒道;「你愛的是他,不是我。」

  「你就是他,你就是他,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孟霏臉上爬滿了淚水。

  「好,我會去醫院,證明你的他早就死了。」冷烈粗暴的詛咒。

  接著冷烈背著孟霏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女人雜誌社。

  孟霏直到望不到他的背影,才起身穿起衣服,一邊唱歌一邊收拾和室。

  冷烈去醫院,這表示範超峰回到她身邊的時間不遠了……

  ★★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裘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神充滿譴責。

  「我在公司睡著了。」冷烈沒理會她,直接往房間走去。

  「你騙人!」裘蕾迅速地從沙發上跳起來,追打著冷烈的背。

  「你發什麼神經啊!」冷烈一個回身,抓住她的雙手,這是他頭一次以怨恨的眼光瞪著裘蕾,以前他是個好好先生,明知道裘蕾跟帥男亂搞,讓他戴綠帽,但他都不會生氣,因為他一氣就會引起頭痛……

  難道真如孟霏所說,他的腦裡被裝了什麼鬼晶片?

  一想到可能性很大,一把怒火衝到他的頭部,令他頭痛欲裂。

  「好痛!你弄痛我了!」裘蕾眼眶湧上淚水。

  「對不起,裘蕾,我不是有意的。」冷烈隨即放開手。

  然後他走到浴室用冷水潑臉,看起來是在消除火氣,回復好好先生的模樣。

  事實上他是咬著牙在洗臉,忍著頭痛,他想得很清楚。如果他不能編一個謊掩蓋昨晚風流的罪狀,裘蕾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但他說謊不是為他,而是為了保護孟霏,他不要她受到一點傷害。

  當他走回客廳時,裘蕾仍坐在沙發上,蜷縮得像一隻可憐的母老虎。

  冷烈宛若馴獸師般動作優雅,但步步為營,提高警覺,以防母老虎噬他一口。

  「親愛的,讓我看看你的手要不要緊?」冷烈依著裘蕾坐下。

  「你不用假好心,」裘蕾別過臉,胸部氣得波濤洶湧。

  「好了,別生氣了,夫妻床頭吵,床尾和,你要跟我上床嗎?」冷烈手伸向起伏的胸部,這是最聰明的辦法,燃起裘蕾的慾火,他知道只要他的手指夾住她的**,旋一旋,轉一轉,裘蕾的怒火自然會消失……

  可是他的手指僵便不動,事實上,他想把手自她的胸部拿開!

  見他遲遲沒動,裘蕾拍開他的手,皺著鼻說:「你身上有香水味!」

  「那只是你的幻想。」堅決否認,是外遇男人面對老婆質詢時必要的態度。

  「你老實說,昨晚你跟哪個野女人上床了?」裘蕾咄咄逼問。

  「我昨晚一個人睡。」冷烈神態自若。

  「把衣服脫了,我要檢查你的身體。」裘蕾惡聲命令。

  「你把我當成什麼?」冷烈的俊險因頭痛和憤怒扭曲變形,變得像失去理智的殺人魔,粗暴的吼叫:「我是你老公,不是你手下的帥男,你把我當他們一樣叫脫就脫,叫上就上,你的性玩具嗎?」

  裘蕾嚇得全身發抖,「烈,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有別的男人。」

  冷烈的過去她做了一番調查,他是青蠍幫的幫主,不論是男人、老人、女人甚至—一孩童,凡是激怒他的人,他統統視為敵人,他對敵人的手段不是用普通的刀子,而是用斧頭、電鋸之類的工具活生生地支解。

  讓人在死亡的過程中充滿恐懼,這是何等痛苦的死法。

  若不是她深黯醫學,在他腦部裝了行為控制晶片,此刻她恐怕已成碎肉。

  「你以為我是信口開河,沒有證據嗎」」冷烈眼睛瞇成一條縫。

  「烈,我錯了,我承認我過去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我昨晚沒有,算了,過去的事我們都不要計較了,好不好?」裘蕾一面道歉,一面注意冷烈的表情,她深知冷烈氣憤過度會引起頭痛……

  「以後你若是再懷疑我,我就要你好看。」冷烈兩主按著太陽穴。

  「快別生氣,我去拿藥給你吃。」裘蕾正欲起身。

  「我不吃藥。」冷烈立刻出聲阻止她。

  「為什麼?」

  「吃藥只能暫時舒解頭痛,我想去大醫院檢查。」

  「我就是醫生……」裘蕾的臉色猝然轉白,眼神閃閃爍爍。

  「問題是,你沒治好我頭痛的毛病。」冷烈以譏誚的口氣打斷她的話。

  頓時裘蕾啞口無言,她當然不可能治好他的頭痛,因為他的頭痛是她一手造成的,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辯解的說:「你的頭痛是家族遺傳病,就算大羅神仙也治不好。」

  「哦?是嗎?」冷烈狐疑地揚起眉尾。

  「你只要不胡思亂想,不生氣,頭自然就不會痛。」

  「我是人,又不是布娃娃,怎麼可能不會生氣!」冷烈直率的說。

  「你以前就很少生氣,我想可能是受到工作壓力影響所致,這樣好了,你現在乖乖地待在家,處女的事由我負責。」裘蕾自彈自唱。

  「也好,我趁這段時間去醫院做腦部斷層檢查。」冷烈故意再提一遍。

  「我剛才就說過,你的頭痛是家族遺傳,治不好的。」

  「你好像很希望我的頭痛治不好!」

  本來冷烈對於孟霏說他腦裡被裝了晶片還不太相信,但裘蕾堅持不讓他去醫院的態度令他心寒,現在他不用去醫院做掃瞄了,直接去醫院做開頭手術,要醫生取出那該死的晶片。

  「我當然希望你好,只不過你去醫院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我又不用工作,每天閒在家裡才叫浪費時間。」

  「你可以在家照顧安妮。」

  「你煩不煩啊!想盡辦法阻止我去醫院,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我……」裘蕾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

  一股衝動,冷烈以一隻手如鉗子般夾住裘蕾的頸子,但他並沒有馬上用力,而是以威脅的口吻逼問:「你說!我頭痛是不是你搞的鬼?」

  裘蕾緊張的說:「我沒有,你是我丈夫,我怎麼可能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如果你不說實話,信不信我會掐死你!」冷烈慢慢加重力道。

  「烈,你放手,我快不能呼吸了……」裘蕾嚇得掉下眼淚。

  此時安妮手中正拿了一杯牛奶來到客廳,一看到冷烈的行為不禁失聲尖叫:「爸爸你幹嘛掐媽媽的脖子!」

  「媽媽剛才被口水嗆到,爸爸在幫媽媽順氣。」冷烈鬆開手。

  彷彿從鬼門關逃過一劫的裘蕾,十分害怕冷烈獸性再發,趕緊躲到女兒身後,以賢淑的聲調說:「時間不早了,爸爸要準備上班了,我們去替爸爸做早餐。」

  「不用了,我肚子不餓,我換件襯衫就去公司。」

  「爸爸,我替你倒好了牛奶,你一定要喝。」

  「安妮真乖,真孝順爸爸。」裘蕾藉機提醒冷烈。

  「謝謝你,安妮。」冷烈接過牛奶,眼睛卻不由地緊盯著女兒。

  「爸爸,你今天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安妮十分敏感。

  「爸爸昨晚工作太累,所以眼睛有點不舒服。」

  雖然冷烈沒看出安妮的眼珠和髮色有何不對勁,但他的心卻覺得毛毛的。

  這對母女,真的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嗎?
匿名
狀態︰ 離線
9
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4:36
  第八章

  冷烈喝過牛奶後,頭痛的症狀好了,心情也平穩下來。

  而且他的大腦還一再地告訴他,裘蕾的賢慧,安妮的可愛……

  快快樂樂地工作,他不再想去醫院,也不想孟霏,直到黃昏他才發覺事有蹊蹺。

  老天!安妮在牛奶中事先摻瞭解痛藥!冷烈很快地就想到原因,他震驚得無以復加,想到自己把安妮捧如掌上明珠,為了她不惜喪盡天良,雖然他沒有親手抓那些處女,但他卻是幕後主使者……

  原來安妮跟她媽媽一樣,是一丘之貉,是邪魔的化身。

  他現在只想衝下樓,緊緊抱住孟霏,向她訴說,向她懺悔……

  可是,健身房裡的帥男每個都是裘蕾的鷹爪,他不能就這樣跑到大女人雜誌社,他也不敢用辦公室的電話或手機打給孟霏,以裘蕾的精明,這些通訊設備一定都裝了竊聽器,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出裘蕾的天羅地網。

  不顧帥男的攔阻,他執意走出健身房,出了辦公大樓,立刻跳下計程車,如他所料,計程車後多了兩三輛不明的車子跟蹤,他叫司機停到東區最繁華的百貨公司,脫下西裝,混在人群中,然後再到地下室偷開別人的車子離開百貨公司。

  他並沒有到任何一間飯店或旅館投宿,因為一般人偷情都是到那種場所,裘蕾一定會想到,所以他避而不去,直接到大女人台北俱樂部。

  在見過宋小曼之後,由宋小曼打電話叫孟霏來。

  兩人一見面,什麼話也沒說,立刻纏綿擁抱,跌進激情的渦流中。

  許久,兩人身上流滿汗水,房裡還殘留著男歡女愛的氣味,而孟霏仍然粗喘著氣躺在冷烈的臂彎中,微閡著眼眸

  享受著風雨過後的祥靜……

  冷烈卻迫不及待的說:「我要跟她離婚。」

  「你跟她根本就沒有結婚。」孟霏的聲音有些酸。

  「對,我真笨,這一切都是裘蕾製造出來的虛假記憶。」

  「我立刻請神醫爺爺替你取出腦中的晶片。」孟霏準備起身。

  「不,現在還不要,我必須回去一趟。」冷烈伸手抱緊她溫暖的身體。

  「你還要回去幹什麼?」孟霏臉繃得緊緊的。

  「將裘蕾的秘密基地找出來。」冷烈吻掉她的不高興。」事實上,冷烈從來不過問裘蕾如何處置處女,因為將人血抽乾是不仁道的行為,他不想看,所以他也不想知道裘蕾的秘密基地在哪兒,一直以來他以為血是給安妮喝的,但先前和宋小曼一談之後,他才明白真相。

  「不!你會有危險!」孟霏猛烈地搖頭。

  「如果不能將裘蕾繩之以法,會有更多的處女受害。」冷烈曉以大義。

  「我知道,可是我怕那個女人……」孟霏害怕得全身發抖。

  「你要對我有信心。」冷烈建議道。

  「超峰,這麼危險的事,我們可以請暗天皇幫忙……」

  「這件事一定要我親手做,否則我對那些處女將一輩子良心不安。」

  冷烈啞著嗓子說,悔恨湧上他心頭,淚水從他臉上流下,流到孟霏裸露的肩上,孟霏起身環往他的脖子,吻著他的淚痕,喃喃地安撫:「不是你的錯,你是被控制的,身不由己。」

  吸了吸鼻後,冷烈央求的說:「孟霏別跟我爭了,夫唱婦隨,你應該聽我的。」

  「我們還沒結婚。」孟霏羞澀的說。

  「快了,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馬上結婚。」

  孟霏沒有露出喜色,反而心有餘悸,「你不能像上次那樣黃牛。」

  冷烈伸手抓過放在一旁椅子上的西裝,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深藍色的天鵝絨匣子,把它打開,匣子裡有一隻晶光璀璨的戒指,他很快地把戒指套在她手指上。

  「不會的,戒指我都買好了,我果然沒記錯,尺寸剛剛好。」冷烈在歡喜中略帶遺憾的說:

  「不過是在百貨公司買的,不是很貴。」

  「它是無價之寶,裡面有你的一顆心。」孟霏十分滿意的說。

  「這是訂情戒,結婚當天,我會送你真正的大鑽戒。」

  「超峰,我愛你。」孟霏流下感動的珠淚。

  「我也愛你,而且好愛好愛你。」冷烈的手偷偷滑向她兩腿之間。

  「你又想要了!」孟霏裝出吃驚的樣子,不過她的雙腿可是很高興地張開。

  「我想早一點做真正的爸爸。」冷烈咧嘴露出雪白的貝齒。

  「不!」孟霏忽地將他的手拉出來,一抹悒鬱在她眼中揮之不去。

  「怎麼了?」冷烈不解的問。

  「我不知道該不該懷孕?」孟霏臉色凝重。

  「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冷烈拍胸脯保證。

  「你打算用什麼法子找出裘蕾的秘密基地?」孟霏不敢掉以輕心。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跟宋小曼商量好對策了。」

  「小曼姐怎麼說?」孟霏緩和臉色。

  「她現在在替我準備送給裘蕾和安妮的禮物,以解釋我這段期間失蹤的原因,還有兩份無色無味的迷藥,液體的,要我到了秘密基地之後,想辦法抹在裘蕾和安妮用的杯子裡,另外她也在我的衣服上灑滿追蹤粉……」

  不待冷烈說完全盤計劃,孟霏雙手贊成的說:「好吧,既然小曼姐同意,那我就不再反對了。」

  「你居然相信她勝過相信我!」冷烈覺得自尊受到打擊。

  「因為她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大女人!」孟霏將他的手拉回花心上。

  「瞧你把她說得無所不能!」冷烈撇了撇嘴,但手指卻抗拒不了誘惑。

  「有她,保證萬無一失。」孟霏開始扭動臀部,全心全意地投入魚水之歡中。

  本來冷烈還想說一些吃味的話,無奈身體不聽使喚……

  ★★

  宋小曼準備送給裘蕾的禮物,是一個處女!

  這名處女,是大女人俱樂部的成員,也是自願者。

  這是進入秘密基地唯一而且痛苦的方法,宋小曼也是不得已的。

  從和冷烈的對談中,宋小曼瞭解到裘蕾現在迫切需要處女血,當然依裘蕾的聰明,一定會懷疑處女身上裝有追蹤器,所以她在處女身上沒有裝置任何東西,而是在冷烈的衣服和車上都灑了追蹤粉。

  另外,她還給了冷烈一個神醫爺爺做的藥丸,要冷烈在進門前吞進肚內,她預估裘蕾絕不會相信冷烈的話,甚至有可能迷昏他,替他重做腦部手術,而藥丸能讓冷烈在一個小時之內醒來,讓他能偷偷在裘蕾和安妮杯裡塗上迷藥,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一見冷烈回家,裘蕾怒氣沖沖的問:「你上班時間跑到哪裡去了?

  「替我孝順的女兒選禮物。」冷烈抱起安妮,親了親臉頰。

  「爸爸,是什麼禮物?」安妮表情冷淡,跟她媽媽一個鼻孔出氣似的。

  「在爸爸車裡,媽媽要不要一起來看?」冷烈諂媚地笑道。

  「你放下我女兒,我們不稀罕你的臭禮物。」裘蕾不領情的說。

  冷烈聽話地放下安妮,他的臉色開始轉變,笑容消失,取代的是冰冷無情,這也是計劃,他也知道裘蕾不好騙,所以他必須視情況表現喜怒哀樂,「好,你既然這麼說,我就把那個處女放了。」

  「你說什麼?」裘蕾眼睛為之一亮。

  「我今天特定跑到百貨公司,想找一個處女彌補我昨晚的不對……」

  「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你的行蹤?」裘蕾半信半疑。

  「我想給你們一個意外驚喜。」冷烈沒好氣的說。

  「安妮,快跟爸爸親親。」裘蕾使個眼神。

  「不用了,我決定放她走,我也不稀罕你們的諒解。」

  「爸爸不要生氣,安妮要抱抱。」安妮伸出白嫩的小粉臂。

  冷烈猶豫了一下,但他還是伸出大手抱起安妮,忽地頸後傳來一針刺痛。

  「安妮,你在爸爸脖子上刺了什麼?」冷烈跌坐到沙發上。

  「是麻醉劑,過幾天,你就會忘記台北的一切,我們一家人將重新開始。」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冷烈拚命地甩頭,做勢要甩掉昏沉的感覺。

  「冷烈你別再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開始懷疑我了。」裘蕾冷哼。

  「算你狠……」冷烈終於抵擋不住麻醉劑,而昏睡過去。

  一如宋小曼所料,裘蕾將冷烈和處女帶到她位於二十層樓高的秘密基地裡。

  神醫爺爺說過,大部份的手術都要在病人血最清的時候做比較好,所以裘蕾不會馬上對冷烈和處女進行手術,她先用生理食鹽水注射到他們的身體……

  這時冷烈已經清醒,身上一絲不掛,可見裘蕾心思縝密,為了防止他衣服上有追蹤器,所以在家裡時就將他扒得精光,不過百密一疏,她忘了取下他的手錶,而手錶其實是個空殼,裡面是神醫爺爺特製的迷藥。

  冷烈並沒有馬上行動,直到中午裘蕾和安妮去吃慶功宴,他才起身尋找杯子。裘蕾和安妮飯後有喝紅茶的習慣,所以很容易就找到杯子,依照計劃將迷藥塗在杯內,然後他再躺回活動床上裝睡……

  許久,裘蕾和安妮吃完飯回來,安妮如預期地去泡紅茶,裘蕾則來到冷烈的床前。看了一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冷烈的脖子用一鐵條鎖住,令冷烈無法行動……

  「你幹嘛把我鎖起來?」冷烈大為緊張。

  「哈!你醒了!」裘蕾繼續將他雙手和雙腿以同樣方式鎖住。

  「你怎麼知道我是醒的?」裘蕾敏銳的察覺力,令冷烈心中暗叫不妙。

  光著身體不得動彈地躺在床上,處境比砧板上的魚更難堪,不但任人宰割,還要承受裘蕾色迷迷的目光……冷烈唯有把自己想成穿了國王的新衣,假裝自己真的有穿衣服,才能忍受這樣莫大的羞辱。

  「因為你手上的針歪掉了,代表你剛才有起來行走。」

  「你不笨,『黑寡婦』,不,我應該叫你『吸血魔女』。」

  裘蕾將冷烈手臂上的針管拔掉,將活動床推到手術燈下,冷冷的說:「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不過你剛才起來做什麼?」

  「不告訴你。」冷烈神情堅定。

  「你如果不說,可是會有苦頭嘗的。」裘蕾的手緊緊握住他的男性象徵。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冷烈強忍住生理原始的本能。

  「我怎麼捨得傷你,尤其是這裡。」裘蕾上下搓揉。

  「拿開你的髒手!」冷烈的男性象徵不為所動。

  「為了替你動手術,我的手剛才才消毒。」裘蕾咯咯笑了起來。

  「無恥的賤女人!」冷烈暴喝,眼中充滿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這樣罵自己的老婆,你好傷我的心。」

  「鬼才跟你結婚,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自討苦吃。」裘蕾以指尖戳進他站不起來的男性象徵洩憤。

  話畢,手術燈通亮,一陣強光逼得冷烈不得不閡眼抗拒,當他再慢慢睜開眼時,安妮端著放了兩杯紅茶的托盤走近床旁,瞄了一眼冷烈,過去在她臉上天使般的笑容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宛若淫娃似的朝冷烈的身體梭巡並露出貪婪的表情……

  「媽媽,紅茶泡好了。」安妮輕快的說。

  「乖女兒,你說我們要怎麼處置爸爸?」裘蕾拿起一杯紅茶。

  雖然裘蕾和安妮手上皆各拿了一杯紅茶,但冷烈的脖子和四肢被鐵條鎖住,除非他有超人的異能,否則就算裘蕾和安妮昏倒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之後,他仍是躺在活動床上,等她們醒來,任她們宰割。

  現在他只能期望宋小曼有備用計劃,能及時趕到救出他和處女。

  「殺了他,永除後患。」安妮快刀斬亂麻的說。

  「不行,他是所有爸爸中,媽媽最喜歡的。」裘蕾捨不得。

  「他既然這麼行,媽媽你讓我也玩一玩。」安妮舌尖沿著唇舔一圈。

  「不可以,他是我的,你另外找別的帥男玩。」裘蕾嚴肅的說。

  冷烈懷疑自己耳朵聽錯,才六歲的安妮居然已經有性經驗!

  「我已經會玩男人,你很意外嗎?」安妮喝了口茶,潤潤喉說:「告訴你,我實際的年齡是三十七歲。」

  裘蕾接著解釋:「安妮在七歲出車禍腦死,我花下巨資將她冰凍起來,一直到我找到處女血這個辦法,原則上是救活了她的腦,但因為她腦部成長細胞已經壞死,無法修復,所以她的年齡永遠不會超過七歲。」

  「怪物!你們母女倆都是怪物!」冷烈惱火地咆哮。

  「你罵吧,你盡情地罵吧,等我喝完這杯紅茶,你就再也罵不出來了。」

  「不!你休想再改造我!」冷烈看著裘蕾將紅茶一口飲盡。

  「千不該萬不該,我實在不該來台北,讓你遇見舊情人,不過我會彌補這個過錯。」裘蕾甩了甩頭,甩掉暈眩的感覺,顫著手指指著冷烈的腦部,失笑道:「這次我不用晶片,而是直接切掉你的記憶神經,讓你永遠忘了她。」

  「我永遠都不會忘了孟霏。」藥效已經發作,但冷烈卻無法脫身。

  「碰」地一聲,裘蕾回頭一看,安妮倒在地上,她還來不及呼叫門外的守衛,自己也「碰」地一聲,不支倒地。

  冷烈頹喪地躺在活動床上,他現在只能期望孟霏是對的!

  ──宋小曼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大女人,勝過裘蕾……

  ★★

  大女人俱樂部的兒童遊戲室。

  宋小曼、花語焉、安筱筱、廖敏的小孩全聚在這裡,小孩的個性竟跟他們的父母完全不一樣,簡直就像抱錯孩子般。

  個性最強的小曼,兒子球球個性偏偏最弱,生下來時可能是被范超峰「嚇破膽」了,一見生人就哭,最嚴重的一次是見到色男人伊恩,哭到整個人脫水,送醫急救,從此伊恩成了拒絕往來戶。

  天才的小曼為了彌補球球,現在天天燉「蛇膽」給球球補膽。

  花語焉一女一子,女兒小涵快四歲,是個超級母老虎,兒子小雋兩歲,是個超級過動兒,坐五秒鐘就要起來跑步,而且每天睡眠時間跟拿破侖一樣只三小時。

  安筱筱的女兒大大,也是兩歲,卻是個自閉兒,到現在連媽媽都不會叫,不過筱筱一點都不擔憂,她說愛因斯坦也是到三歲才會開口說話。

  廖敏的女兒快樂,剛滿一歲,還看不出來個性如何……

  這五個小孩聚在一起,只見小涵一拳打哭球球,小雋把大大惹哭,快樂則是聽到哭聲就跟著哭,看來小涵和小雋這對姐弟是來替母報仇的,因為花語焉以前是專被宋小曼和安筱筱欺侮的,所以世界滿公平的。

  這時,一臉憂愁的孟霏走進來,看到花語焉正指責小涵和小雋,而安筱筱正安撫大大,倒是宋小曼棄哭得快斷氣的球球不管,反而抱著快樂,孟霏直覺走到球球身旁,哄他到不哭為止。

  小孩就是小孩,哭過之後,不愉快也不見了,又玩在一起。

  如果大人的世界能像小孩一樣不記仇,該有多好!

  「已經三個小時了,范超峰不知怎麼樣了?」孟霏哀聲歎氣的說。

  「他現在被關在秘密基地,裘蕾準備對他做開腦手術。」宋小曼老神在在。

  「既然如此,我們趕快去救他!」孟霏焦急的說。

  「不急。」宋小曼無動於衷。

  「小曼姐你說什麼?」孟霏眼中出現怒光。

  「是他說他要自己將裘蕾繩之以法,要我別插手。」

  「他連一通電話都沒打來,這是不是表示他孤單奮戰失敗了?」

  「他活該,自以為是了不起的大男人,就該受到懲罰。」花語焉落井下石。

  「讓他嘗點苦頭,他才會明白咱們大女人不是好欺侮的。」安筱筱深表贊同。

  「現在他正處於生死關頭,你們居然還說風涼話!」孟霏眼眶泛淚。女人天生小心眼,這句話一點也沒錯,看她們三個悠閒地陪著小孩玩耍,完全不顧她的心情,孟霏自然以為她們還在為三年前的事生氣……

  「我自己去救他。」孟霏莽撞而衝動地說道。

  「你知道裘蕾的秘密基地在哪嗎?」安筱筱以嘲諷的口氣問。

  「不知道,不過我想你們也不會告訴我。」孟霏恨透了她們的冷漠。

  「那是當然的,我們不希望你白白去送死。」花語焉一副貓哭耗子的慈悲樣。

  「你們錯了,他死了,我一樣不想活。」孟霏氣憤的說。

  「真偉大,好了,小曼你就別再考驗她的愛情了。」花語焉拍拍手。

  「考驗?愛情?」孟霏茫然地看著小曼,神經緊張得快要繃斷。

  宋小曼拍了拍孟霏的肩膀,「看來你要獨當一面,還需要時間磨練。」

  「小曼姐,你不要再賣關子了。你到底救不救范超峰?」孟霏聲音便咽。

  「孟霏,難道你沒看見這裡少了一個人嗎?」

  「少了……廖敏!」孟霏這才發現,快樂的媽媽不在。

  「廖敏已經去救他和處女了。」宋小曼笑著說。

  「對不起,小曼姐,我誤會你了。」孟霏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我是為了你將來著想,范超峰本性並不好,不讓他知道大女人的厲害,我擔心他以後會欺負你。」宋小曼出自一片好心。

  「他不會對我不好的,你們太多慮了,事實上他是第一個關心我的男人。」

  孟霏的臉頰泛起玫瑰色的光采,她將三年前被綁架的往事說了一遍,事實上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幸福,不僅擁有愛情,還擁有這群大女人的友情,這些關懷,足以讓她揮別過去爹不疼娘不愛的陰影。

  「光是關心而已,你就有陪他死的念頭,你也未免太傻了。」花語焉促狹地說。

  「他對我不止是關心,他愛我,我也愛他。」孟霏窘得粉臉嬈紅。

  「算一算時間,他們大概再一個小時就會回來了。」

  「裘蕾和安妮怎麼處置?」

  「收尾的工作,自然是交給咱們的老公們去做。」

  「孟霏,學著點,善於利用大男人,是大女人必修的課程。」

  「我懂了。」孟霏點頭微笑,但她的心思卻想著一個小時之後,她該以何種方式慶祝范超峰浴火重生?最好的慶祝方法,當然是把自己當成香檳酒,讓他苦盡甘來,可是她該怎麼離開兒童遊戲室,才不會被她們嘲笑呢?

  在宋小曼和安筱筱的面前,要不讓她們著穿心事太難了,於是她將目光鎖定花語焉,她比較沒那麼聰明,孟霏對著她問:「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花語焉毫不含糊的說:「去洗個香噴噴的泡泡澡,然後到床上等他回來。」

  「那是你們結了婚的女人才會做的事,我跟他又還沒結婚……」

  「少來了,你是風騷桃花的妹妹,騷是你們家的遺傳。」

  「洗澡前別忘了照一下鏡子,看看你眼中的慾火燒得比火山還熾烈。」

  「我勸你趕快去洗,免得神醫爺爺來了,你還沒高潮就被打斷。」

  三個女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圍剿孟霏,逼得她做出反擊:「在小孩子面前講這些,你們真是失敗的媽媽。」

  宋小曼反唇相攻:「說的也是,那你留下來替我們看孩子好了。」

  安筱筱附和言道:「對,換我們去洗澡,到床上去等我們老公回來。」

  花語嫣打開門,做勢要丟下小孩去洗澡。「小雋晚上都不睡,害我最近欠缺滋潤,急需要魚水之歡。」其實她都是趁著小雋白天睡覺時,天天得到滋潤。

  「不來了,你們以多欺少,我不理你們了。」孟霏奪門而出。

  「別跑那麼快,擔心摔斷腿,什麼都不能做。」宋小曼調侃的說。

  孟霏不敢聽,但身後的爆笑如雷貫耳,令她羞紅耳根!

  看來在大女人俱樂部待久了,口吃都會變成舌燦蓮花,花語焉就是一例。

  ★★

  隨著時間流逝,冷烈開始向上帝乞求奇跡出現。

  突然,一陣風從窗戶的方向吹進來,冷烈轉動脖子,看見一個女人跳進來。

  她就是廖敏,來自神偷世家,是台灣傳奇人物廖添丁的後人,凡跟偷有關的技巧──攀爬、開鎖……她是箇中高手,也是神偷世家最厲害的。

  其實她大可跟鈴木拓介領軍的大男人們一起衝進來救人,可是宋小曼要范超峰欠大女人救命之恩,才設計出這種高難度的救援方式,由她和廖慧兩個乘滑翔翼降落在樓頂,再搭升降索下來救范超峰和處女,然後再乘滑翔翼離去。

  當她一看見躺在活動床上的男體,廖敏頓時傻了眼!

  看到朋友老公的裸體,這教她該如何是好?她應該表現出害羞?還是花容失色?或是當自己是瞎子?真是一個大難題……但完成任務要緊,好不容易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廖敏走向活動床,傻呼呼地說:「嗨!你好!我是來救你的。」

  「就你一個人來,能救我和那女孩出去嗎?」冷烈滿臉狐疑。

  「還有一個在樓頂,絕對沒問題。」廖敏的視線停在冷烈頸部以上。

  「宋小曼人呢?」冷烈還以為宋小曼會直接進攻。

  「她在大女人俱樂部裡,我想她不是在喝茶,就是在陪小孩子玩。」

  「她可真是悠閒!」冷烈的語氣又酸又澀。

  「這種小事,根本用不著她親自出馬。」廖敏先將被施打迷藥的處女放到升降索上,然後拉拉繩索,由在上面的廖慧先送走處女。

  冷烈哼了一聲,居然把他和處女的生命看成是芝麻小事,這個宋小曼實在太猖狂了,有朝一日他要挫挫宋小曼的霸氣,不過先解決眼前的困難比較重要,冷烈擔憂的問:「電腦鎖你會開嗎?」

  「小意思。」廖敏拿出小型電腦,一邊解碼一邊說:「我叫廖敏,是廖添丁的後人,來自神偷世家,現在是大女人俱樂部的要角之一。」

  不到三分鐘,五個鎖全都解開了,冷烈尷尬的說:「我剛才不是有意看扁你的。」

  「看在我跟孟霏是好姐妹的份上,我不會在意的。」廖敏眨眨眼。

  「孟霏還好嗎?」冷烈坐起身,廖敏很自然地將身體轉後。

  「如果我們不快點回去,她恐怕會急出心臟病。」廖敏調整升降索。

  若是他們知道她現在正在享受泡泡澡,不氣得吐血才怪。

  冷烈支支吾吾的問:「待會我要怎麼出去?」

  「從窗戶搭升降索……」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有沒有準備衣服?」

  「沒有,我沒想到你會是這個樣子。」廖敏歎了一口氣,「我們該走了,你抱緊我的腰,我們一起上去,然後再乘滑翔翼,不過我先聲明,我很不願我老公以外的男人碰我,我是為了孟霏而忍耐。」

  「我和孟霏結婚時,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坐大位。」

  「這主意不錯,可以接受。」廖敏高興得跟冷烈擊掌為證。

  接著兩人共乘升降索上到頂樓,然後再共乘滑翔翼翱翔天際。

  此時如果有女性朋友抬頭往上看,保證第二天長針眼,看到天空中有個好大不潔之物。

  「待會你能不能幫我去買衣服?」冷烈央求道。

  「我出門從不帶錢包。」這是小偷的習慣。

  「你有沒有手機?」

  「有,可是小曼姐叫我不要帶。」

  一般的情況是,出任務的人都要跟總指揮隨時保持聯絡,而宋小曼卻反道背馳,顯而易見這件事有蹊蹺,但迎身襲背而來的冷風使他冷得連大腦都會發抖,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降落地點人多不多?會不會有閃光燈?

  「你要送我去哪裡?」

  「我們直接飛到大女人俱樂部的頂樓。」

  「到了之後,我在頂樓等你,你幫我叫孟霏去買衣服。」

  「小曼姐要我一到頂樓,就拿報紙給你看。」廖敏不假思索地道出。

  「看報紙做什麼?」冷烈摸不著頭緒地蹙起眉頭。

  「奇怪!今天沒什麼重要新聞……」廖敏也是一臉迷霧。

  「我懂了,她明明算準了我沒穿衣服,居然不替我準備衣服,而是……」

  冷烈氣得說不下去,在他的內心有一股熾燒的戾氣,使他衝動地想殺了宋小曼,但同時卻有另一個警告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就憑宋小曼人不在場,卻能知道他的處境,可見她不是普通的小女人……

  更何況他現在能順利脫困,完全是因為宋小曼完美的計劃所致。

  如果殺了宋小曼,豈不是恩將仇報,那麼天下人,包括孟霏鐵定會唾棄他。

  看來,他只能選擇把恥辱往肚子裡吞……

  「聽說你以前跟小曼姐有過節。」廖敏同情的說。

  「我聽孟霏說過,我害她兒子早產。」冷烈眼中沒有絲毫歉疚。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勸你最好別再跟她作對。」廖敏苦口婆心地勸道。

  冷烈不吭聲,作對的念頭是沒有,但卻很想跟宋小曼一較高低,她是一個可敬的對手,智慧和膽識都不輸男人,不過即使回復范超峰的身份,失去青蠍幫,他如同一隻斷翅的老鷹,想跟擁有暗天皇和豪門男人做後援的大女人俱樂部較量,無異是拿雞蛋砸石頭,白白浪費了蛋錢!

  對於青蠍幫,他一點東山再起、奪回幫主之位的企圖也沒有。

  從青蠍幫到黑寡婦,他的身份不論是范超峰或冷烈,都令人可憎。

  現在他只想好好地跟孟霏過平靜的生活,直到年老……

  多做些善事,是他以後唯一想做的事。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4-10-14 00:35:17
  第九章

  冷烈用報紙圍住身體,引起大女人俱樂部的騷動。

  此時,孟霏完全不知情,她依照建議蓋著薄被躺在床上等候。

  她快樂地豎起耳朵,傾聽門外有沒有男人厚重皮鞋踩過地磚的聲音,當那聲音接近門邊的那刻,她將掀起被子,給他一個特大號的驚喜──一絲不掛的嬌軀。

  但沒有穿鞋的冷烈,走起路來自然是沒有聲音,當他打開門走進來時,孟霏來不及掀被,不,應該說是她愣呆了,忘了自己該做什麼……

  一進到房裡,冷烈就將報紙忿忿地自身上扯下,然後出氣地捏成一團,往牆上擲去,又滾回他的腳邊,接著他又猛踩幾腳,把紙團踩成扁平狀,這才走進通往浴室的房門,嘩啦啦的水聲隨即傳出。

  發生什麼事了?孟霏這才發覺冷烈不太對勁,她原本還以為他故意穿報紙,製造驚喜,看他對報紙的作為,她總算明白他是在生報紙的氣,為什麼他不穿衣服而穿報紙?她必須問問他。

  進到浴室,水灑聲很大,煙霧迷漫,冷烈正站在蓮蓬頭下,大量的熱水將他頭髮上的白色泡沫衝到腳下,他雙手撐著牆上,任由水流奔竄……

  一陣排山倒海的大浪沖上岸,骨軟筋酥,她就這樣坐在他身上休息。

  喘過氣後,冷烈自小穴內撤退,抱著她柔軟無力的嬌軀,直奔臥房的床上,但孟霏忽地想起冷烈的頭髮是濕的,等會神醫爺爺要替他檢查頭部,不先把頭髮吹乾可不行。

  「我幫你吹乾頭髮。」孟霏跳下床,從抽屜中取出吹風機。

  「頭髮濕有什麼關係!」冷烈被強拉起身,任由孟霏為他吹頭。

  

  「等會神醫爺爺會來看你。」冷烈終於要變回范超峰了,孟霏好高興。

  「哦。」冷烈並沒有喜色,他的思緒還在想宋小曼那賊婆娘。

  「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孟霏眼露關懷。

  「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冷烈故作姿態地打哈欠。

  「你為什麼穿報紙回來?」孟霏關掉吹風機,收進抽屜後坐回冷烈腿上。

  冷烈考慮半晌之後說:「嗯……裘蕾把我身上的衣服脫光,廖敏來救我時,一時找不到東西遮掩,所以只好找報紙。」

  孟霏沒有起疑,自顧自的說:「這次真的要感謝小曼姐,她不但救了你,而且黑寡婦的資料,還有請出封刀的神醫爺爺為你開刀,都是她的功勞,沒有她,我們就永遠都不能在一起。」

  得知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是宋小曼,冷烈感到哭笑不得,她既然有誠意救他,為什麼又讓他如此難堪,莫非跟三年前的恩怨有關?

  冷烈追問:「上回你跟我說她兒子因我而早產,現在情況如何?」

  「球球的膽子比老鼠還小,大家都說是被你嚇破膽的。」孟霏苦笑道。

  「你也這麼認為嗎?」冷烈自覺冤枉。

  「以公平客觀的立場來說,我認為,是的。」

  「這樣好了,等晶片取出來後,我負責將球球訓練成男子漢。」

  「我跟你一起訓練他。」

  就在迸發火花之際,殷若雛又來敲門,哀聲歎氣的說"拜託你們兩個快一點,爺爺是不喜歡等人的。''兩人不敢有所流連,快速地跳下床。

  "馬上就好!''孟霏心虛地回答。

  "你有有準備我的衣服?''冷烈一副手足無措樣。

  "糟糕,我不知道你衣服穿。''孟霏自責貪歡誤了正事。

  "那我怎麼辦?''冷烈一臉男子漢大丈夫要流淚的表情。

  "咦,衣櫃裡有男裝。''孟霏拉開衣櫃斗驚叫。

  "算我服了宋小曼。''冷烈點著頭說。

  手術過後,冷烈,不,范超峰仿如從一場惡夢中醒來。

  他記起在波扎加利市的種種,從四號碼頭交換人質開始,他和司機同時以槍瞄準奧村健的頭,而遠遠的另一方則見明珠押著孟霏從車上走下來,兩女走了幾步路,當

  他看清走過來的人是明珠不是孟霏時,奧村健也發現異狀,但他和奧村健皆不知道明珠想幹什麼?

  "噗通''一個落水聲,他的視線被聲音吸引,就在他想跳下去找孟霏的瞬間,他看到明珠拿起槍要殺奧村健,但四面八方頓時響起槍聲,雖然他有親眼看見,但他猜想司機和明珠都死在槍林彈雨中,而他很快地找到孟霏,在大風大雨中消失於海面。

  不過他們可以逃的範圍很小,畢竟雨勢太大,泳技再好也要有休息的時間,再加上奧村健那幫人鍥而不捨,將他和孟霏逼到無路可走,為了讓孟霏活下去,他打昏她,然後抱著必死的決心衝出去和叛徒力拼。

  在他身中數槍,但都不是要害之際,數艘來路不明的汽艇從奧村健他們船後突襲,當奧村健被擊斃後,那些烏合之眾立刻竄逃,而他在昏倒前的最後一刻,所見到的救命恩人就是裘蕾……

  他永遠記得他跟她說:「我要去找我的愛人。」

  等到他再醒來後,他已不是他,他成了黑寡婦的丈夫,冷烈。

  雖然裘蕾對他有救命之恩,但利用他為洩慾和殺人工具,兩人算是互不相欠。

  范超峰頭裹著紗布,向坐在一旁削蘋果的孟霏問道:「裘蕾現在如何?」

  「被關在暗天皇的地牢裡。」孟霏低著頭專心削蘋果。

  「大家決定怎麼處置她?」范超峰幽幽地吐氣。

  「她殺了那麼多無辜的處女,照理來說越早讓她坐電椅,越大快人心,可是美國那邊想要研究她,正向暗天皇施壓。」孟霏忿忿不平的說。

  范超峰激憤的說:「不能讓步,絕對不能讓她成為實驗的對象,天知道有多少野心家幻想青春永駐,若是處女血使用的秘密到了那些野心家手上,恐怕以後每年死的處女更多。」

  「小曼姐也是這麼說,但為了不得罪美國,又能讓處女血的秘密不傳揚出去,小曼姐建議,由神醫爺爺操刀,將裘蕾的記憶神經切除,永除後患。」

  「那安妮妮?她會不會也知道處女血的秘密?」

  「沒有新的處女血補給。她在你進開刀房的當天,病死了。」

  「黑寡婦組織中的那些帥男都抓到了嗎?」

  「他們為錢出賣靈魂,正依涉案的輕重接受暗天皇的審問。」

  一聲沉重的感歎從范超峰口中吐出,他掩住臉,慚愧地問:「我會有什麼懲罰?」

  放下水果刀,孟霏拉開他的雙手,充滿憐愛地拭去他眼角的淚珠,婉聲說:「在你有生之年,至少要做—千件善事,彌補過錯。」

  「謝謝你……」范超峰握住她的雙手,神情激動而感激。

  「不是我,是小曼姐,她講話才有份量。」孟霏眼中閃著淚光。

  孟霏當然想替范超峰求情,但不說別的處女,夏盈是她的屬下,冷烈跟夏盈的死絕對脫不了干係,她怎麼能顧此失彼,所以在會議上,她沒有開口的權利,她一直低著頭,雙手放在大腿上,默默地合十禱告……

  「多虧了小曼姐,以冷烈已死為由,化解大家對冷烈這個頭號共犯的不滿。」

  「這輩子,我要在她面前抬頭挺胸,難矣!」范超峰感歎的說。

  「她老公正在招募宋小曼受害人聯誼會,你就去報名參加。」

  「有哪些人受過她的毒害?」范超峰感到欣慰,還好不只他一個手下敗將。

  「有她小哥,她老公,我姐夫,筱筱和廖敏的老公,再加上你……」

  「暗天皇呢?」范超峰發覺少了一個大男人。

  「小曼姐跟暗天皇兩人像龍鳳雙胞胎,有為對方兩肋插刀在所不惜的義氣。」

  暗天皇是用什麼方法收買了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宋小曼呢?這點將是宋小曼受害人聯誼會成立後,首要的課題。

  喜宴的尾聲,范超峰和孟霏站在大女人俱樂部的門口,一一與賀客握手道謝。

  兩人的臉頰因為終日保持微笑而僵硬不堪。婚禮是他們兩人的,本來他們屬意辦個小而巧的教堂結婚禮即可,但廖敏反對,她作主要大而美的豪華婚禮,他們只好聽命行事,這全怪范超峰,欠了一屁股的救命恩情。

  席開五百桌,但范超峰和孟霏合計過,他們兩個認識的人加起來不過三十桌,其他全是廖敏的親朋好友,左鄰右舍,這場喜宴儼然是廖敏為彌補自己公證結婚的缺憾而召開,因為當年廖家老奶奶反對她和「迷幻罌粟」任競遨結婚,直到快樂生出來才獲得諒解。

  此刻,其他大女人都在新房做好鬧洞房的準備。

  高跟鞋、保險套、花生米、香檳、情趣用品……應有盡有。

  看來這將是個非常難過的洞房花燭夜,新郎和新娘有可能今晚無法親親……

  「廖敏,你的手又來了!」孟雲一聲大叫,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家教問題,見到貴重物品就手癢。」廖敏將新娘的首飾從口袋中取出。

  「我看叫神醫爺爺替你把手神經修一修好了。」安筱筱搖頭。

  「不要,在我還沒從大英博物館把外國人搶走的中華寶物偷回來以前,我的手絕對不能改邪歸正。」廖敏志向宏偉的說。

  突地,宋常睿推開門,皺著眉問:「老婆,小雋的褲子呢?」

  「他尿褲子了嗎?」花語焉一點也不焦急地吸了口香檳,已有醉意。

  「不是,他把褲子脫了,穿著小象保險套到處現寶。」

  「你平常不也是愛在家裡光屁股,他是有樣學樣。」

  花語嫣此語一出,立刻引起一片喧嘩,宋常睿紅著臉急急退出房間。

  接著,老公們的那話兒成了大女人們的話題,一會兒比手劃腳,一會兒爭鋒相對,誰也不願意自己的老公比輸,說的最誇張的,居然是殷若雛,她形容暗天皇的那根亢奮起來跟象腿一樣粗硬……

  所有的大女人都形容過自己老公之後,才發現宋小曼像個聽眾似的,表現出對她們的話題有興趣但不表示意見的神情。問她鈴木拓介的男性象徵如何?宋小曼笑而不答,回想著過去:

  「高貴嘉德利亞蘭」花語焉嫁給「豪門臭男人」宋常睿。

  「多刺玫瑰」也就是宋小曼把她自己嫁給「初戀情人」鈴木拓介。

  「風騷桃花」孟雲嫁給「指腹為婚」的大茂土豆鍾斯。

  「自大水仙」安筱筱嫁給「復仇小男人」東方緯。

  「永遠勿忘我」孟霏嫁給綁架她的「青蠍幫幫主」范超峰。

  「迷幻罌粟」任競遨雖然不是大女人,但也算是一份子,娶了神偷女廖敏。

  「薄命海棠」殷若雛可以說是最最好命的,嫁給高高在上的暗天皇。

  只要加入「大女人俱樂部」,有情人皆可成眷屬,宋小曼微笑,這是個好賣點,就以此為新的廣告詞,讓全天下的女人們都知道加入「大女人俱樂部」,最大的好處就是──婚姻幸福美滿。


全書完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27 12:3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