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8-2-14
- 最後登錄
- 2024-11-2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622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9107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10
銀白色的飛魚躍上秋藍澄澄的天空,在最高點似乎停留了一下,然後才像慧星一般沒入湖中。
事情都結束了。琴娜吸了一口氣,無意識地拉身上的舊襯衫,彷彿要阻擋這件事所帶來的寒意。然後她別過身,開始迅速地爬上山,刻意用盡全力,以免分心想到別的事情。當她來到山頂,在最喜歡的地點站定之後,已經喘不過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臉上的淚珠也幾乎被溫暖的微風吹乾了。這裡是一處平地,可以俯瞰下面山谷中的湖、深紅的楓葉和終年青綠的松樹交織成一幅繽紛的圖案,以蔚藍的穹蒼作為背景,景致美麗得令人眩目。起初她對一切都渾然不覺,然後逐漸意識到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這種耳語般的聲音具有撫慰作用,彷彿母親在安慰哭泣的寶寶。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和喉嚨上,宛如溫柔的撫愛,再加上包圍著她那熟悉的大地與青草氣息。
她感到體內的痛楚漸漸褪去,於是她把痛苦推開,立刻體驗到一種安詳、歡欣的解脫,接著寧靜感似乎充滿了她靈魂的每一個角落。她合上眼睛喃喃說了聲道別,這不是永別,而是永遠永遠與她同在。這是祖母對橋迪說得話,而現在琴娜從痛苦中解脫才能接納這些話。
太陽的位置很低,明亮的光線逐漸減弱,變為朦朧的灰藍色,這時她聽見後面傳來踩在落葉上穩定的腳步聲。一定是橋迪來看她了,她朦朧地想著。
「我很好,橋迪。」她安然說道,並沒有看身後。「我正要下山,你不必來找我。」
沙沙的樹葉聲已經來到她的身後,突然一雙溫柔、沉重的手蓋住她的肩頭。「你錯了,琴娜。」芮福溫柔地說道。「我永遠都要來找你的,不論你在哪裡。」
琴娜在他的手下渾身一緊。然後一陣狂喜竄過她心中,她慢慢放鬆,仰頭望著身邊的男人。「永遠是很長的日子。」她說道。「今天我想過很多有關永遠的問題。」儘管起初她驚訝萬分,但現在又覺得芮福在此時此地出現是再正確不過的。
「我猜得到。」芮福說著繞到她面前站住。他穿著合身的藏青色西服和雪白的襯衫,和這裡的環境應該顯得格格不入,她心不在焉地想著。然而他就像置身桑氏古堡一樣自在,一點也不在意自己一身高級的服裝。他在她面前跪下,執住她的雙手。「我和你的朋友聊了許久,他才告訴我你在哪裡,在做什麼。」他的黑眼溫暖而專注。「我也想了不少有關永遠的問題,琴娜,而且我不是隨便說的。」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逗留片刻,興起了熟悉的異樣感覺,於是連忙掉開視線。「你看起來很累。」她說,緊張地舔舔嘴唇。他的情況比累還要糟!今天的他完全沒有絲毫的孩子氣,處處都像個三十八歲的成年人,那對精力充沛的眸子布著暗紫色的陰影,嘴唇四周也出現了深深的線條。
「而你看起來非常平靜、鎮定。」他嘲弄道。「真有趣,我匆匆趕過半個美洲大陸來安慰你,結果卻發現你完全不需要,這真是令人喪氣的。」
她的目光飛快回到他臉上,雙手捏緊他的。「我需要你。」她輕輕地說道。「昨天我打電話給你,可是你已經去舊金山了。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
他搖搖頭。「我走得太急,忘了交待傅德如果你打電話來,就跟我聯絡。」他皺著雙眉。「你為什麼不留個電話號碼?等想到你也許會打電話回卡梅爾,我立刻跟傅德通話,卻已經太遲了。這裡的電話號碼又查不到,培特花了半個晚上才從電話公司那兒套問出來。可是當時我又太忙,實在抽不出空來打電話。」
「跟東京的事有關嗎?」琴娜問道,覺得有點失望。
「是有事,不過不是東京的問題。」芮福含糊的說道。「這件事更微妙,也比較麻煩。」
「又是一大接收。」琴娜故作輕鬆地問道。「我會不會在最近的報紙上讀到?」
「我希望這一次和平的接收。」他答道,眼中閃耀著光輝。「而且我保證你不會在報上看到的。」她的視線落到她的手上,手指輕輕的揉搓著她腕部的脈搏。「你知道我很為你祖母難過,」他嚴肅地說道。「你離開城堡前丟給我的那顆小炸彈使我自覺像個混帳。」他的嘴唇一撇,「當你需要一個人的時候,我卻搞砸了。我只知道吃醋,不放心你,只知道你要離開我,其他一概不懂。似乎打從我認識你開始就一直等待,害怕你離開的這一刻的來臨。我早就該有心理準備的,或許我有點瘋了。」
「如果你肯聽我解釋,我會告訴你每一件事,芮福。」琴娜溫婉地說道。「這幾個星期中我有多少次想跟你談,但我就無法突破你有周圍築起的牆。」
他沒有抬起頭。「我害怕。」他懊惱地說道,然後他的手突然一緊,令她吃了一驚。 「我覺得我的心在流血。你明白表示過你不像我這樣痛苦難當,我恨你;不僅是因為我愛的神魂顛倒,還因為我愛上了一個壓根兒就不在乎我的女人。」他苦笑。「我要佔有、瞭解你的一切……你的心智、你的情感、你的回憶,而你唯一讓我得到的卻只有你的身體,這對我是不夠的。這是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他抬起頭,眼中的痛苦使她心跳沉重。「我的自尊要求得到你的愛,就像我愛你一樣。」他的聲音嘶啞。「我不能忍受做不了你永恆的情人。」
「芮福,」他的名字從她口中發出,顯得好溫柔、好甜蜜。她擁抱他,抹除他所有的痛苦與不安。「芮福,這不……」
他把手放在她唇上,阻止她說下去。「你什麼也不必說。」他溫柔地說道。「我不是故意讓你有罪惡感的。我再也不在乎自己不是被愛者,而只是付出愛的人。現在對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讓你留在我的生命裡,只要你能在我身邊,我什麼都願意接受。」他若有所思的蹙蹙眉。「我想我已經想通了,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看來我沒有選擇的餘地,」琴娜認命地說道,嘴角漾出了笑意。「而我也不可能讓你聽我解釋了。」
「等一下,」他說著舉起她的手吻吻她的掌心。「我想了你一夜,現在我一定要先把這件事解決。」
「歡迎之至。」她嚴肅地說道,棕眼中卻含著笑意。「我才不會笨到阻攔一位大亨呢!否則我就會被你壓扁。」
「我又成功了嗎?」芮福扮個鬼臉說道。「我本想表現的理智而體貼,甚至謙卑的。看來這恐怕不是野獸的天性。」
謙卑?桑芮福?琴娜忍住笑容。「我知道,」她說道。「我覺得你有這個想法實在值得讚美。」
他狐疑地盯著她。「你是不是在笑我?」他咆哮道。然後他又打消這個念頭,繼續專心地表達他的心意。「噢,我待會兒在謙卑和體貼好了。」他簡單地說道。「現在先聽我說,該死!」「遵命,」琴娜也簡短地應道。「我在聽,先生。」
他瞥她一眼。「你真是愈幫愈忙,」他指責道。「我現在向你求婚,」他不等她答話又繼續說下去。「照我看來你並不反對跟我住在一起,我們在許多方面都是棋逢對手。我可以給你所需的一切物質,此外你不能否認我們在性方面非常和諧。」
「對,我不能否認。」她同意道,嘴唇抿了一下。
「你唯一不滿意的是怕我限制你的自由,包括個人方面和事業方面。」他的眼睛瞇起來瞅著她。「這是不是你主要關切的問題。」
「這的確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她輕快地說道,她一向欣賞芮福表現公事化的一面,而現在他正針對她而來,倒也不失為一種美好的體驗。
「我想這點你可以不必擔心,」他冷靜地說道。「我也相信你認為我的話是可信的。」
「噢,那是毋庸置疑的。」琴娜一本正經地說道。幾天前甚至連考慮到這個重大的問題,她都會大為吃驚,而現在她竟然無法嚴肅地考慮了。唯一重要的是芮福愛她,只要知道這一點,其他一切她都能泰然接受了。
芮福對她的平靜顯然非常不滿,因此她只得盡量裝出熱烈的態度。「我保證在我們的生活中你對每一件事都有絕對的自主權。」他說道。「你可以自由來去,我不會堅持結婚或其他承諾,除非你懷孕了。」他看看她平坦的腹部。「我不否認這點是我的希望,而且可以解決我的許多問題。不過我保證,從現在開始,要不要懷我的孩子,也由你決定。」
「非常康慨。」她嘲弄地說道。
「比你想得還要慷慨。」他說到。「我並不希望放棄這項決定權。」他放開一隻手,她感到他溫暖的大手放在她腹部,暖意透過牛仔褲傳來。「我喜歡讓我的孩子在你體內生長。」
我也喜歡,她想道,心中升起一股近乎原始的興奮感覺。光是想到這點就能令她的身體有所反應。她覺得一種熾熱的暖流在她身體內擴散,腹部的肌肉也在他微微移動的手下繃緊了,胸部跟著沉重起來。
她的興奮是無法掩飾的,尤其不可能在熟悉她反應的芮福面前。他的目光在與她相遇時變得好溫柔,手繼續緩緩挑逗著她。「你會是個好母親的,琴娜。」他說道。「堅強、聰明、有愛心,我們的孩子能在你體內實在幸運。」他放開她的另一隻手,開始解開她的襯衫扣子,而她則用充滿慾望的眼神瞅著他。當她的胸脯裸露出來之後,他低頭吻在她的胸脯上。「當你胸中充滿母乳時,一定是非常美麗的。」他粗嘎地說道。「我已經開始嫉妒我的孩子了,我不願意跟人家分享你的任何東西上。」他又吻吻她,才勉強將她的襯衫拉好。他甩甩頭,彷彿想擺脫慾念,眼睛卻始終離不開她的胸口。「我說到哪裡了?」他不經心的問。
琴娜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她的身體正全心等待他的愛時,他還這樣一直扯個沒完,她有點受不了了。「我也不知道。」她氣惱地說道。
「噢,對了,」芮福把眼光從她胸前移開,兩人慢慢倒在鋪滿樹葉的地上。「我剛才說過,這完全由你決定。當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自然什麼事都依你。你只需提出要求,我能給你的都會盡量給你。」他望著她的臉。「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這些,不過你可以經由我而驚人的權勢。」
「金錢和權力一向不吸引我。」琴娜淡然說道,真希望他不要再這樣的在商言商,趕緊把她擁住才是最重要的。
「我很清楚,」他不悅地說道。「你為什麼就不能假裝貪婪?這樣我的地位就穩固多了。」他的臉色一亮。「我還有一招可以運用,你知道以我的力量可以給你多大的贊助嗎?你又怎能拒絕這件禮物?」
「這倒是很難。」她諷刺道。「現在你說完了嗎?」
他機警地點點頭。「我想差不多了。現在你明白如果拒絕我就是大傻瓜嗎?」
「以前你接收其他公司有沒有失敗過?」她說道。「我被你的理由和優厚的條件迷昏了。」
「這並不好玩,琴娜。」他惱怒地說道。「這對我很重要。你願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嘛?」
「這不是隨便就能決定的,」她說道,故意垂下眼瞼隱藏眼底的嘲弄之色。「不過你的確是個很有說服力的男人。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你求婚太不含情感成分,簡直是在合併全綠和IBM兩家公司。」
「並不像你說得那麼糟,」芮福說道。「你可以肯定我們的合併是非常熱情的,琴娜。」
「這一點我倒是很有信心。」她溫柔地說道。
他驚異地兩眼圓睜。看來她是把他逼急了,她淘氣地想道。「我不明白。」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應該明白。」琴娜說,棕眼中儘是笑意。「不過我也許可以幫助你瞭解。」她站起身優閒地脫下牛仔褲。
「在這裡,現在?」芮福問道,舌尖舔舔乾燥的嘴唇。她已經從長褲褲腿中跨了出來。
她的手停在藍襯衫上。「就在這裡,就是現在。」她說,低頭憐愛地凝視看他。「這個地方對我深具意義,我要跟你分享。我要把過去的回憶全部給你,再製造一點新的記憶。你願意為我這麼做嗎、芮福?」
「以一個聰明過人的生意人來講,你實在太缺乏觀察力了,桑芮福。」她說道。「如果你讓我說話,而不是自己說個沒完,就會知道答案了。天曉得我前天晚上就想對你說了。」
「我現在在聽。」他說道,手指捏住她的肩膀。「快告訴我。」
「我愛你。」她簡單地說道。
「你愛……」他說不下去了,臉上突然充滿喜悅和柔情,琴娜知道這一幕她將永生難忘。然後那一閃即逝的脆弱表情消失,他凶狠地瞪著她。「你應該堅持要我聽的。」他粗聲說道,並且輕輕搖她一下。「你只要說出這簡單的三個字,就不必讓我忍受整整兩天的煎熬了!」
「如果你還記得,這兩天我也有心事。」她答道。
他臉色立刻緩和下來,將她摟住。「老天,我真抱歉。」他說道。「我似乎什麼事都做不好,親愛的,我配不上你。」他在她太陽穴啄了一下。「不過我一定會得到你的。」他手臂箍緊她。「談到得到,你剛才好像是在要求。」
「是的。」她嚴肅地回答。「不過你知道佔有,或許我應該再仔細考慮一下你的條件,雖然你的條件很慷慨。」
「來不及了。」他說道,一面飛快脫下她的襯衫讓它落在枯黃的落葉上。「你已經答應要用身心接納我,而現在我要得到先能得到的。」他把她推開匆匆脫下西服,手指焦急地解開襯衫。
當他把衣服鋪在葉子上時,一隻信從他的外套口袋滑落,琴娜撿起來隨手一丟。
他咧著嘴搖搖頭,一面脫下襯衫。「那是你的,我忘了給你了。」她繼續以迷惑的神色望著他,他便解釋說:「這本來是防止你拒絕我的一張王牌,不過現在你可以把它當作結婚禮物。」
「你剛才一直留著這張王牌沒用。」她取笑道,一面欣賞他光滑結實的肌肉。「這裡面八成是打算要脅我放棄工作,赤著腳懷孕。」
「這主意很吸引人,」他輕快地說著,一面脫下他的長褲。「我說不定會這麼做呢。」他的笑容隱沒,臉色一整。「你不需要擔心,琴娜。我會讓你快樂,你絕不會想要離開我的。我會實現我的允諾。要你嫁給我難道太過分了嗎?」
她搖頭道:「不,不過。」她說道,只覺得對他的愛充滿了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我願意,桑芮福。我想一輩子都屬於你還不夠長。」
「屬於?」他問道。「一個像你這麼重視自由的人用這個字眼好奇怪。」
「我坐在這裡所想的卻不是這樣。」她說著坐在自己的腳跟上欣賞他。「道理很簡單,你不被佔有就不能擁有。」她溫柔一笑。「我會享有自由的,芮福。當我在晚上回到你的懷抱時,會更珍惜這份自由。」
他們沉默良久,宛如亞當與夏娃一般赤裸的跪在山頭,兩人所交換的眼神是最神聖的誓言。
芮福清清嗓子,但是他說話時聲音仍然沙沙的。「你還沒看過你的禮物。」
她勉為其難地移開目光,望著手中的信封。「難道不可以等一下嗎?」她問道。她只想接近他,因為他的眼神似乎是回答了許多她連想都沒想到的問題。
「不行,你這個色情狂。」芮福堅決地說道。「我一夜沒睡,打了好幾通電話才安排好這份特殊的禮物,她至少應該看一眼再謝謝我。;不過請你快一點。」
琴娜打開信封時促狹的笑著,當她看見裡面只是兩張黑白照片時,不禁困惑起來。她抽出照片,詫異地瞪著它們。
「站著的叫諾諾,它是錫蘭動物園裡的公貓熊;」芮福說道。「石頭旁邊那只叫希玲,是倫敦動物園的母貓熊。」他皺起眉頭。「也許應該倒過來才對。」他扮個鬼臉。「難怪它們不容易繁殖,連公母都分不出來。」
「我相信它們自己分得出來。」她說道,然後低頭看著照片。
「這點我不敢肯定。」芮福懷疑的說道。「等它們下個月運到卡梅爾保護區之後,你可以給它們檢查一下,這說不定是這種稀有動物的秘密呢。」
琴娜目瞪口呆。「運到?你買下了這兩隻貓熊?」
他點點頭。「而且花了我不少工夫。」他說道。「你知道要得到一對貓熊有多難?我這輩子沒有引起過這麼大的懷疑。他們大概以為我想把這兩隻做成標本掛起來。」
他的口氣是那麼的厭惡,讓滿眼都是淚水的琴娜忍不住笑了起來。芮福做得實在太好了!
「喜不喜歡你的結婚禮物?」他問道,他異常溫柔的表情使她屏住呼吸,心也狂跳不已。
「我愛它。」她告訴他。「我相信這是歷史上獨一無二的禮物。」
「好極了。」說著他將她納入懷中。「老天,你真柔軟。」他咕噥道,雙手在她細緻的身上愛撫。「這麼女性化。」一雙手伸到她前面蓋住她胸口。「非常女性化。」
而芮福則是十足男性化的,她愉快的想道,同時伸臂繞過他的肩膀,手指纏住他頸上的頭髮,喃喃地傾訴情話。他把她推向他的鋪在地上的衣服。
當他俯身盯住她,眼中露出無限的激情時,她恍惚地想著這一刻真是最美妙的。她能從芮福的肩頭望著清澈的藍天以及頭頂的橡樹,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四季是自然的循環,而熱情也是週而復始、生生不息的。
「嘿!」芮福輕喚著她,望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回過神來,琴娜,我要你回到我身邊來。」
她充滿愛意地對他笑著。「我是在你身邊。」她溫柔地說道。「永遠。」
然後她將他拉下來,再度展開兩人的熱情。
——全書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