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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心]初級貴婦【貴婦養成計畫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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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1 00:36:09
  第九章

  日子在眨眼中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個星期。

  自從那日到秋御織去試穿新娘禮服之後,夏霽很快地就和早川良子成了好朋友。

  就如西武正澤所說,白天他根本沒時間陪夏霽,而夏霽則在良子的陪伴下,漸漸地適應了環境,還有她的身份。

  在人前,她們維持著主人和客人的關係。而私底下,則是無所不談的好朋友。

  對於良子,夏霽很敬佩她,也很喜歡她。

  因為良子除了有一副溫柔和善的性子之外,她還是個很有才華的女人,她彈了一手很棒的鍆琴和三味琴,還會畫水墨畫和講三個國家的語言。

  當然夏霽也問過她,為何要當藝妓?

  良子的答案很簡單,因為她要去旅行。到目前為止,她已去過全球四十幾個國家,而她的目標則是要去更多從沒去過的地方。

  說到這點,夏霽很羨慕良子,因為她很自由,而自由正是目前她最想要的。

  還沒推開秋御織的門,由屋裡向外瞧,夏霽就見到了等在門外的兩個男人。

  那兩個人,當然是西武家的員工,是西武正澤編派在她身旁,專門接送、保護她的人。

  厭惡地看了他們一眼,夏霽微微地撩起裙擺,轉身走回更衣室。

  「這衣服修改過後,我看會更合身。」良子跟在她的身邊,一邊幫著她換回原來的衣服,一邊說著。

  今天到過秋御織之後,她就可以不用再來試衣服了,只要在家等著老闆娘將衣服送到即可。

  「良子,你知道這附近有糖果屋嗎?」配合的脫下了一身的嫁衣,夏霽一套回原來的衣服,一邊問。

  被關在那個宅子裡已經兩個星期又三天了,扣掉每次到這兒來試衣服的時間,她幾乎快成了監獄裡的犯人了,這讓一向自由慣了的夏霽極不習慣。

  「你想買糖果嗎?」良子想了下,兩條街外好像有一家。「一會兒,我們回去的路上,讓司機停一下。」

  停一下?她才不想呢!那不是又得讓人一路的逮回家去。

  「我想走路去。」夏霽斬釘截鐵道,她抓起一旁的皮包,筆直地走出更衣室。

  「走路?」良子緊跟著她。「可是在兩條街外耶,有點遠喔!」

  夏霽停下了腳步。「沒關係的,我想走走路,你要不要陪我去?」再不透透氣,她肯定要瘋掉了。

  「好呀!」良子一口答應,視線拉到門外的人。「你等一下,我跟他們說。」她轉身就要朝外走去。

  夏霽及時拉住了她。「不要去跟他們說。」

  如果又讓他們跟著,她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

  她就是想擺脫他們,獨自和良子去逛逛街,呼吸一下新鮮自由的空氣。

  「不跟他們說?」良子一下子就會意了夏霽的意思。「我覺得這樣不好耶!」她猶豫著。

  現在社會的景氣不好,連帶治安也變得不好,而以夏霽的身份,最怕的就是遇到想綁架勒索的歹徒,這也正是西武正澤會派員工跟著保護的理由。

  「沒關係的。」夏霽對著她眨眼,努力的裝可憐。「我們小心一點就好了!」她拉著良子的一手,搖呀搖地撒嬌。

  想了一下,良子看著夏霽,再轉頭看了看店外的兩人。

  「好、好吧!」才兩條街而已,她想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耶!」夏霽高興地大喊一聲,隨即安靜下來,覆在良子的耳邊小聲地說著:「我們走後門。」

  事不宜遲,抓起良子的手,她二話不說地就往後門的方向走。

 

  看了一眼皮包裡包裝精美的太妃糖,夏霽臉上的笑容如糖果一樣甜美。

  她滿足地掏出一顆,剝開糖衣後,含入嘴裡,然後再抓起另一顆糖,遞到良子的手裡。

  「你也吃一顆。」她高興地看著街上漸亮的霓虹,昂首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耶!自由自在的感覺,真是比什麼都讓人舒服。

  看了眼手中的糖果,良子的眉是緊蹙著。

  「小瑀,我想,我們該回去了!」從秋御織偷偷溜掉到現在,已有二、三小時了吧?

  她想那些找不到她們的人一定很緊張,如果消息傳回西武家,那就更糟了!

  對於這件事,正澤會怎麼想呢?他該不會以為陸瑀讓人給綁架了吧?

  「回去?」看著良子眼裡的憂色,夏霽昂首又吸了幾口氣。「才不呢!」她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偷跑出來,當然得在附近好好逛逛。

  「正澤會擔心的!」良子提醒她。

  一提到了西武正澤,夏霽停下腳步。「對喔,我想,他是會擔心的!」他那麼愛她,不,是愛姊姊,如果發現她不見了,會很擔心吧?

  「是啊,我們回去了。」良子抓緊機會,趕緊勸說著。

  看了看前方陌生的街道,夏霽再看看眼前的良子,終於放棄。

  「好吧,我們回去好了。」搞不好回去後還得讓人臭罵一頓呢。

  良子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裡懸著的大石彷彿在瞬間卸了下來,她牽起夏霽好的手,轉身準備往回走。

  誰知一回身就撞到了兩個男人,身材纖弱的良子差點跌倒,一旁的夏霽及時扶住了她。

  「喂,你們走路不帶眼睛的嗎?」其中一個男人粗聲的說著。

  夏霽氣憤地抬起頭來,狠狠地瞪著兩人。「沒禮貌的人,撞了人也不會道歉!」她以中文哇啦哇啦的喊著。

  因為這段時間來和良子相處的關係,她已能聽得懂一些簡單的日文。

  「是你們撞了我們耶,你還敢對著我大喊!」雖然聽不懂她在喊些什麼,但由那對噴火的眸子來看,肯定不是說什麼好話。

  「我們撞你?」一手扶著良子,夏霽氣得直想上前去理論。

  「算了,小瑀。」良子趕緊拉住她。「我沒受傷,別理他們了!」雖然她是突然轉身,但那兩個男人真的是走得很快,她才會與他們撞上。

  「這種事怎能算了呢?」夏霽拒絕接受讓人欺負的感覺。

  從小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她,深刻領悟有句話叫「軟土深掘」,遇到不講理的壞人,你越是禮讓,他們就越是欺負人。

  「小瑀,我們快回去,否則正澤會擔心的!」見她不想低頭,良子又搬出了西武正澤。

  雖然嚥不下心口的火氣,但良子一提到西武正澤,夏霽只好作罷,畢竟她已經偷溜出來二、三個小時了,憑空消失的這段時間,他應該會很擔心。

  「好吧!我們走。」她跟良子手牽手,準備閃過眼前的人,好搭車回去。

  「喂,你們想這樣就走了呀?」誰知其中一個男人卻張臂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方纔撞到你們不好意思,現在請你們讓開好嗎?」良子好脾氣的說著。

  「讓開?」男子嗤哼了一聲,投給夥伴一記暗示的眸光。

  「要我們讓開也成,把身上的錢給我們,或是陪我們兩人去吃個飯,再跳跳舞,然後……」他笑得很曖昧。

  其實由半個小時前他們就盯上了兩人,見她們一身名牌衣服,人又長得嬌柔美麗,早就愁沒搭訕的機會,而現在正好。

  那眼神、那微微抽動的邪佞嘴角,看在夏霽的眼裡,都成了煽燃心頭怒火的助燃劑。

  「你們想吃飯是吧?」一長串的話裡,她只聽懂了這句。「就送你們到醫院去吃飯!」

  趁兩個男人不備,她忽然揮舞起手上的皮包,狠狠地朝他們的臉上打去,皮包被打了開來,裡頭的太妃糖飛出來,散落一地。

  「啊!」良子嚇得開始尖叫。

  夏霽則是趨前,各踢了兩個因突然被襲擊而跌倒在地的男人一腳。「現在,你們知道我不好欺負了吧?」又補上一腳,一不小心,她踢飛了一隻高跟鞋。

  「算了啦,小瑀。」良子見狀,趕快過來拉住她,硬是扯著她死命往前跑。

  終於,不知跑過了幾個街頭,兩人才慢慢地停下了腳步。

  「良子,我、我的腳好像扭了。」一拐一拐的,夏霽踢飛了一隻鞋子,腳上的絲襪已經破了。

  想想她偷跑沒安分地讓司機接回家去,又拉著良子去逛街,而現在又扭傷了腳,回去之後,他應該會很生氣吧?

  她想,一定會的!

  夏霽在路上踢人的同時,西武家正陷入一片草木皆兵中。

  匆匆由公司裡趕回來的西武正澤,一進到屋裡,便急忙問:「人怎麼不見的?」

  他惱怒著,兩個一向精明的隨扈,居然將他的小妻子給弄丟了?!

  兩個隨扈顫巍巍地。「我們……大少爺,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呀,少夫人明明是在秋御織裡……」

  他們守在門口,連一隻蚊子都沒飛出來過,怎知少夫人竟不見了?!

  「你們……」臉色暗沉,西武正澤本想開口罵人,但話一到口卻又作罷。

  夏霽的活潑頑皮,他可比誰都清楚,如她存心開溜,確實有上百種法子。

  擰著眉,他首度失去了冷靜,心煩地開始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大少爺,我們要不要報警?」早就亂了方寸的管家福郎,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如果少夫人是被人給綁走了,那事情就不得了了,得馬上報警。

  「先不用!」正澤停下了腳步,一口否決。

  他倒不擔心夏霽會被人綁票,因為她夠機靈,但他擔心的是,夏霽會偷偷地跑掉。

  還記得住進這屋子的第一天,他是由牆上把她給抓下來的……也許他根本不該對她太放心。

  一想到有可能會失去她,他的心口就彷彿讓人給挖了一個大洞,無法冷靜下來。

  「我也這麼認為。」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言剛突然開口,他冷靜韻分析著。「我想少夫人不會有事的!」

  他走向兩個屬下,沉聲問:「問過秋御織的老闆娘沒?」

  人是在店裡不見的,不可能店裡的老闆娘會不知情。

  「問、問過了!」兩個隨扈滿臉愧色。「老闆娘說少夫人換下新娘衣後,就將要修改的衣服遞給她,然後她忙著收拾,以為……」

  以為少夫人已經回家了。而店外的他們則是以為少夫人還在店裡,陰錯陽差,就將少夫人給搞丟了。

  「這樣呀……」言剛撫著下顎思考著。

  西武正澤的臉色則在這時降到了冰點,鐵青的難看。

  他敢肯定,他的小妻子絕對是由秋御織的後門溜掉了,否則豈可能守在前門的隨扈沒見到她,店裡的老闆娘卻以為她離開了?

  「大少爺,我想應該不會有事的,因為少夫人身邊還有良子小姐陪著。」見他臉色驟變,一旁的櫻子趕上前安慰。

  「良子……」櫻子的話倒是讓正澤較為放心。

  有良子陪在夏霽身邊,他確實可較為放心,至少夏霽不會跑掉,否則良子早就聯絡了。

  不過……既然不是跑掉,她們又到哪去了呢?

  想到她們可能會遇到危險,正澤立即作出了決定——

  「言剛,你帶著一些人到秋御織附近的街道去找,就算把街道給翻了過來,也務必找到人!」只有找到她,才能讓他放心。

  「是的。」言剛領命,正要退出去,就見一個年輕的男僕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大、大、大少爺,少、少、少夫人,她、她回來了……」出氣多、人氣少,他還急喘著。

  等他將話說完,夏霽和良子果然就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不過夏霽是一拐一拐地讓良子給攙扶進來。

  大廳裡頓時安靜無聲,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兩人身上。

  感覺到那份凝重低迷的氣氛,夏霽硬著頭皮,怯怯地抬頭看向前方幾步外的西武正澤。

  他臉泛鐵青,額角有青筋微微浮動,至於眸光則炯亮如兩盞火炬……

  他生氣了!

  有了這等認知,夏霽刷地拉回視線,鴕鳥心態地偏頭看向一旁的良子。

  良子當然也知道,兩人似乎惹下大禍了。因為她從未見到正澤生氣的模樣,而現在的他不僅生氣,臉色甚至都已泛青。

  自覺理虧的良子,於是開口將事情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

  隨著她越說越多、越講越清楚,西武正澤不僅臉泛鐵青,連眼角都開始微微抽動。

  「言剛,撥電話去請中華街的劉師父過來。」

  隨著話落,他三步並作兩步,飛快來到夏霽身邊,攔腰將她抱起,二話不說的就往房間走。

  被放在床上,夏霽心虛的如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頻頻地抬頭偷瞄西武正澤的背影。

  從進到臥房裡將她放在床鋪上後,他就背對著她,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庭院。

  「你、你還在生氣嗎?」他越是安靜不理人,夏霽就越心慌。

  從初遇他開始到現在,今天可是她首次見識到他發脾氣。

  回復她的是一大片的寧靜,他仍舊沒出聲,也沒轉回身來。

  夏霽手腳並用,吃力的由床鋪上爬了下來,一拐一拐地來到他的身後。

  「你好像真的很生氣喔?」理虧的她當然知道自己闖禍了。

  一回到這宅子裡,看到僕人們忙進忙出,隨後踏入大廳裡,又見到那麼多人聚集著,她早已有所覺悟。

  回答她的仍是一片寧靜,他沉默著。

  夏霽探了探頭,雙手無措地交擰在一起。「喂,對不起啦,你別生氣了。」她伸出纖細的一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仍舊不理她。

  夏霽咬著紅嫩的嘴唇。「這個、這個給你。」她主動地拉起他的手,將手裡握著的東西塞到他的手掌中。「只剩下這顆了,其餘的全都撒在街上了。」

  看來這次她真的惹火他了,他居然氣得完全不理她了。

  手中的觸感是他所熟悉的,小小金黃色的包裝裡裹著的是香甜可口的糖果,西武正澤低頭將視線停在手掌上。

  他鎖緊了一對劍眉,緊緊地凝視著那顆果,許久之後,他深深地吁了口氣。

  「你要吃太妃糖可以告訴我,我讓人去買、或是親自去幫你買。」一想到她可能偷跑掉或是遇到其他的危險,他的心一刻也平靜不下來。

  她可知他是何等的在乎她?又是如何愛她呀?

  「對不起啦!」夏霽努力的扮可憐,她輕輕地拿起正澤手裡的糖,剝去包裝。「我只是想,你也喜歡太妃糖,所以想要親自去挑。」

  她踮起腳,想將糖果塞到他的嘴裡,沒想到扭傷的一腳因此而隱隱抽痛,她作罷地將手抬高,遞到他的嘴邊。

  太好了,他終於又肯理她了,她以為他會生很久的氣,至少一、二天。

  「你認為我喜歡太妃糖?」他張嘴將糖果含住。

  她可知道,他之所以喜歡太妃糖,全是因為她?

  他永遠記得,那一夜初遇時,她由口袋裡掉出糖果撒落一地的景象。

  「是呀!」見他含著糖果,夏霽終於稍稍鬆了口氣。「難道你不喜歡嗎?」至少他肯吃她給的糖果,就表示他不再生氣了。

  看著她,他突地伸起一手來,輕撫著她小巧的臉蛋。

  「我喜歡。」是因為你。

  不過正澤沒將話給說出口,因為他在等著她親自向他表白,告訴他,她不是陸瑀。

  「我就知道你也喜歡。」他的正面回答換來夏霽甜美的笑容。「很甜、很濃、很好吃,對吧?」她也愛極了濃濃甜美的滋味。

  他的手來回摩挲著她尖瘦的下顎。「是的,滋味甜美極了。」他一側首,準確地吻上了她。

  輕輕地咬過她紅灩的**,他熟稔地挑開了她的小嘴,以靈巧的舌將糖果推遞到她的嘴裡,來來回回,直到氣息漸灼、呼吸加速,糖果在兩人口中慢慢地融化……

  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要等到何時,你才肯老實地對我坦白呢?

  離開了她甜美的唇,正澤的黑眸中閃動著耀人的光彩,眼底映滿她的身影,深倩的模樣彷彿能將人給焚燒殆盡。

  夏霽的氣息不穩,她倚入他的胸懷,急急地喘著氣。就如每次的接吻,他總能輕易地挑起她身體裡潛藏著的火苗。

  一手擁著她,他彎身將她給抱起。「良子說,你們遇到兩個搭訕的男人?」兩三步,他輕柔地將她放回床上。

  「嗯……」夏霽想逃避這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糖果就是在那時候掉的。」

  最好能一語帶過,否則要是像良子一樣全盤招供,讓他知道她居然動手打了人,她想,搞不好他會氣到爆血管吧?

  「我想問的,不是糖果的事。」正澤沒讓她那麼容易搪塞。

  「那、那……那你想問什麼?」糟了,她怎會忘了,他根本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人?

  在床鋪上躺了下來,他側身一手撐著頭,雙眸緊緊地凝視著她。

  「是良子撞到了人吧?」他挑起一眉來,換個方式問。

  方纔在大廳裡,對於良子不打自招所說的話,他可半句也沒聽漏。

  「你不能怪良子的!」夏霽緊張的靠了過來。

  相處的這段時間來,她非常瞭解正澤的權威,宅子裡的所有人只差沒將他當成神一般敬仰,把他所交代的事奉為聖旨,更別說是違背。

  「喔?」他的目光緊緊地鎖著她。「那我該怪誰?」

  「怪……」夏霽支吾著。

  「誰呀?」他挑起一眉來,壯挺的身軀靠近她。

  「怪、怪……怪我。」腦中靈光乍現,夏霽主動地獻上紅唇。

  方纔他氣壞了,吻了她之後就沒事了。而現在吻過她之後,應該也會沒事吧?

  夏霽鴕鳥心態的想著,怎知西武正澤越吻越深、越吻越烈,寧靜的臥房裡情慾漸濃。

  夜未來臨,激情的戲碼卻已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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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1 00:36:41
  第十章

  自從扭傷腳之後,夏霽開始過著被禁足的生活。

  隨著婚期一天天的接近,雖然她的腳傷已好,但活動仍受到限制。而當良子因家中有事而得提早返回京都,夏霽的心情簡直可說是蕩到了谷底。

  坐在臥房裡的長廊上,夏霽手上捧著秋御織派人送來的衣裳,看了一遍後就隨意往旁邊一拋。

  她的心情煩透了,而且不僅煩,還有隱隱的擔憂。

  算算日子,婚禮就在後天了。

  但從她來到日本至今,陸光叔叔為何完全都沒聯絡?他到底找到姊姊了沒?

  想到這兒,夏霽就忍不住的歎息,一對細眉也擰得緊緊地。

  如果陸叔叔找到姊姊了,是不是會將姊姊給送到日本來呢?而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得知趣的離去了呢?

  畢竟,西武正澤本就不屬於她呀!

  他是姊姊的未婚夫,而她則是該開口喊他一聲姊夫的。但如今……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

  一想到這些事,夏霽的眉頭就愁得解不開來。

  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夏霽的心裡更是矛盾痛苦,因為她知道哪怕自己遠遠地躲回了台灣,那個人的身影卻早已深深地刻人了她的心坎裡。

  她喜歡他、愛他,哪怕他的心裡只有姊姊,她還是忍不住地愛上他了!

  若不是因為如此,她想她是不會讓他一次次的佔有她……想起那些瘋狂激情的糾纏,夏霽驀地羞紅了臉。

  深吸一口氣,她看了地上的衣服一眼,然後將視線拉到庭院裡。

  樹影搖曳,微風輕拂,細石花香,對於這些景象,這段時間來她已熟悉,甚至已習慣,若離開了這裡,恐怕還得用一段時間調整好自己。

  索性站起身來,她伸伸懶腰,捧起地上的衣服就要往內走,臥房裡的另一個門卻於此時被推了開來——

  「少夫人,你的藥茶。」是櫻子婆婆,她照慣例的端來了一杯藥茶。

  從上回扭傷腳後,夏霽已足足喝了一個星期苦得能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草藥茶。

  「謝謝你。」接過那杯茶,夏霽擰住鼻子,一口氣喝完。

  哇,苦!真的好苦,但又不得不喝,因為這是西武正澤交代的,而櫻子婆婆每次總是盡責的盯著她喝完,才會放心的退出去。

  收回杯子,櫻子滿意的一笑。

  「少夫人,有個自稱是你在台灣的好友正在客廳裡,要不要請她進來?」除了送藥茶,她最主要就是來稟報這件事。

  「我的好友?」她在台灣沒有什麼朋友,除了麗黛。

  但,會不會是陸光叔叔派了人來呢?

  「她說,她叫高麗黛。」櫻子更詳細的說著。

  「是麗黛?」夏霽高興的大喊一聲,雙眼刷地發亮。

  「櫻子婆婆,你快點把她帶進來。」夏霽只差沒高興的手舞足蹈,她雀躍地催促著。

  太好了,在她快被悶死的時候,麗黛居然就到日本來找她了!

  看著她愉快的神情,櫻子點了點頭。

 

  一進到屋子裡,高麗黛就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周圍的所有陳設。

  她如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這豪宅裡的,切對她而言,是既夢幻又奢華,由進這宅子的大門口開始,不論是車道、造景、主屋的建築、大廳的擺設、到夏霽的臥房……

  「喂,沒想到你過得挺不錯的!」

  兩人在庭院裡一棵大樹下的石椅上坐著,因為怕談話讓其他人聽見,夏霽才會選擇這個地方。

  「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兒?」麗黛的氣色看來也不錯,夏霽高興地對她抱了又抱。

  「還不是那個陸大老闆要我來找你的。」吁著氣,麗黛將夏霽拉開一步,由頭到腳地端詳了她一遍。

  「陸光叔叔?」夏霽胸口倏地漏跳了一拍。

  麗黛點了點頭。「畢竟你是不告而別,害我擔心死了。」她拉著夏霽要她轉個圈,又是一陣打量,然後終於滿意地拉著她重新坐下。「現在看你沒事,我終於放心了。」

  「陸光叔叔呢?」離婚禮只剩兩天了,她想他們應該也到日本了吧?

  「他跟那個漂亮的阿姨先住進飯店了。」緊緊盯著她,麗黛發覺夏霽看來有點不同。

  「他們找到我姊姊了嗎?」夏霽刻意壓低聲音,小聲的說著。

  陸叔叔和米蘭阿姨既然都來了,那是不是表示,姊姊已經找到了?

  「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的。」雙眼在四周掃了遍,麗黛附在夏霽的耳邊說。

  「喔……」心頭有抹怪異的苦澀頓生,夏霽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聽麗黛的口氣,姊姊是被找到了嗎?而這意味著,她該退讓離開了?因為從頭至尾,她不過是個替身。

  「你姊姊跟我住同一個房間。」果然麗黛的答覆讓夏霽於剎那間失了魂。

  「是這樣啊?」除了笑容消失,她的臉色也漸漸暗沉了下來。

  麗黛馬上發覺了不對勁。「喂,小霽,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夏霽該不會當替身當得太入戲,而愛上了那個男人吧?

  「我……」她一臉沮喪,剎那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該不會喜歡上你姊夫了吧?」天啊,要是這樣就慘了!

  「我……」難得吞吞吐吐的夏霽,陷入了一片愁雲慘霧的天人交戰中。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過了許久,她終於昧著良心說。

  就算她愛上了他,又有,什麼用呢?

  畢竟他愛的是姊姊呀!從頭到尾,他的心裡就只有姊姊一人!

  「是這樣就好!」麗黛有點不放心,因為她由夏霽的眼裡見到了少有的黯然。「因為他跟我們,本來就是生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就像兩條平行線,也許出了差錯而偶有相交,但那畢竟只是剎那,不可能構成永恆,而沒有永恆的情感是很傷人的。

  「我知道……」夏霽沮喪地垂下頭來。

  「知道就好。」麗黛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陸先生要我告訴你……」接下來,她小聲地將陸光的計劃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隨著她越說越清楚,夏霽一顆漸沉的心也陷入了一片悵然若失中。

 

  月上枝頭,夜風微涼。

  躺在床上的夏霽翻來覆去,半分睡意也沒有。

  想想明天她就要與西武正澤分離了,她的心頭就泛起了一波波的苦澀,那滋味比白天裡喝的藥茶還難讓人嚥下口。

  索性翻起身,她的心裡有了一重要決定——

  她躍下床,拿起了一旁的薄外套,往身上一套,很快地來到門邊,輕手輕腳地拉開門,再轉身緩緩合上,然後走向廊道的底端。

  在一扇拉門前她停下了腳步,看著裡頭暈黃的光源,她知道他還在忙。

  深吸了一口氣,夏霽鼓起了心裡最大的勇氣。

  在門上輕敲了兩下,她開口出聲:「是我。」然後緩緩推開門,往內走。

  雖然不可能一輩子與他在一起,但她決定讓今夜的自己做一個壞女人,因為她想保有最美麗的回憶。

  「怎麼?睡不著?」果然,西武正澤還坐在桃木書桌後,看著桌上的電腦。

  「嗯。」夏霽應了一聲,輕輕地合上門來到他的身邊。

  撒嬌地拉了拉他的手,要他退開椅子,然後她像一隻急於討主人歡心的貓兒一樣,坐到了他結實修長的雙腿上。

  「怎麼了?」他空出了一隻手來,輕撫她的頭髮。

  夏霽搖了搖頭,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裡。「看不到你,我睡不著。」是啊,往後沒有他的日子,她肯定要失眠好長一段時間了。

  正澤的手指飛快地按下了電腦的關機鍵,因為纏著他的小妻子已讓他無心工作。

  「看來我已經成了你最好的助眠藥了。」他輕笑著,一手端起了她的臉。

  看著他,夏霽清楚地閱讀到他黑眸中閃耀的慾念。

  「吻我!」她纖細的雙臂主動地攀上了他的肩頭。

  「你今夜很主動喔?」沒讓她的希望落空,正澤很快地低頭攫住了她嫣紅的**,但心頭卻為她的主動而感到疑惑。

  「你不喜歡嗎?」她略略地推開他,咬著紅唇地看著他。

  那模樣像妖精一樣的迷惑人,一股熱流在正澤的體內奔竄,倏地全集中到了腰腹間,他很快就有了反應。

  「你覺得我會不喜歡嗎?我可愛的小妖精。」沒給她後悔的機會,他很快地重新攫住了她的唇,一波比一波更激情、更狂野的吻著她。

  當他的吻由上往下慢慢地游移,她的衣衫也一件件被拋落,直到激情的那刻到來,他捧起了她圓翹的**,讓昂挺的慾望一寸寸沒入她濕潤的體內。

  「啊哦……」夏霽忘情的**,抵不住情慾焚燒而緋紅的身子,緊緊地貼伏在他的懷中。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當熱情燃燒到頂端,她終於忍不住在他的耳畔一遍遍喊著,洩露了自己的心思。

  

  夏霽仔細地聆聽著,當庭院裡傳來兩聲貓咪的叫聲時,她刷地飛快拉開了日式拉門。

  「姊姊。」她小聲的喊了聲,驚喜的看著站在眼前的陸瑀。

  依照她告訴麗黛的法子,陸瑀果然順利地由庭院西邊,翻牆進入這宅子。

  與她相同,一見到夏霽,陸瑀激動地上前抱住了她。

  「你還好嗎?有沒有被人欺負?」隨即她又馬上推開她,拉著她從頭到腳的瞧了遍。

  她終於還是讓步的回到台灣,然後乖乖地跟著陸光飛來日本。

  不是她不愛陸瞿了,而是她放心不下唯一的妹妹,因為養父告訴她,若她不乖乖回來,夏霽就必須替代她嫁給西武正澤。

  「我沒事。」夏霽搖了搖頭,合上拉門,趕緊拉著陸瑀進到臥房裡。

  「姊姊,這是怎麼回事?」一回過身來,她就直問出心頭的疑惑。

  姊姊可從未跟她提過有婚約,怎會無緣無故的跑出個未婚夫來,而又離家出走?

  「我……」看著妹妹,陸瑀心有愧意。「我根本不喜歡西武先生。」

  「你不喜歡他?!」夏霽嚇了一大跳,忍不住拉高了音量。

  你不喜歡他?可知他是非常、非常的愛你呀!

  忍不住想起每夜纏綿時,正澤在她耳邊輕吐的呢噥愛語,夏霽的心裡就泛起一陣陣的酸澀。

  「是啊!」陸瑀臉上的神情也跟著黯淡下來。「我喜歡的是陸瞿,但是爸爸卻逼我一定得嫁給西武正澤。」

  她的神情中確有濃濃的懊惱,無法將自己的問題拋給妹妹來解決。

  「你愛陸大哥?!」夏霽又嚇了一大跳,原來……

  一切變得好複雜呀!正澤愛姊姊,而姊姊卻愛上了陸大哥,而她卻又偷偷地愛上了正澤……

  唉!這已經變成了多角習題,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解呢?

  「可是,他真的好愛你呀!」看著姊姊臉上的憂鬱,夏霽卻忍不住替西武正澤抱不平。

  「愛我?」陸瑀臉上籠著一層新的憂鬱。「可是我根本不可能愛他!」就算明日真的與他結了婚,她想她永遠也不可能愛上他,因為她的心裡只容得下陸瞿。

  而這正是為何她要編派借口,騙他需要一年時間到美國去進修的理由。

  「姊姊,你這樣對他不公平!」夏霽忍不住抗議。姊姊居然說永遠不可能愛正澤?那正澤不是太可憐了嗎?

  「小霽?」為夏霽激烈的反應,陸瑀感到困惑。

  「你真的不能考慮忘掉陸大哥,而試著愛上他嗎?」她拾起了姊姊的手,緊緊地握著。

  「我……」陸瑀被問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你知道嗎?」姊姊真幸福,能同時擁有兩個男人的愛。

  「我……」猶豫著要如何回答之際,陸瑀卻眼尖地發覺了夏霽頸子上的吻痕。

  「小霽,他對你……」她突地將她拉近,飛快地將她的領口拉下。

  她可不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當然知道那些青紫代表了何種意思。

  夏霽驀地羞紅了雙頰,她趕緊轉開頭,逃避著陸瑀的眸光。

  「他真的對你……」陸瑀怒不可抑,她早該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因為由第一次見到西武正澤起,她就知道,他絕對是個掠奪型的男人。

  只是……怎會……唉!一切都怪她,是她太自私的跑掉,否則養父也不會找上妹妹,讓她成為代罪羔羊。

  不過,嗯……等一下,陸瑀腦中乍現了另一種想法——

  她跟夏霽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舉止上的落差卻很大,如果只是短暫的見面、交談,或許很難察覺兩人不是同一人,但若是長久的相處下來,則難保不會露出馬腳來。

  而夏霽已經在這宅子裡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以西武正澤的精明,不可能沒發現,所以……

  正當她繼續往下想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記男聲——

  「我可以進來嗎?」是西武正澤的聲音。

  臥房裡的兩個女人同時嚇了一大跳,先回神的夏霽傾身抱了陸瑀一下,作出最後決定——

  「姊姊,我走了。」放開陸瑀,她向後退了一大步。「試著去愛他,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

  離開臥房跑入庭院前,她以唇語無聲的一遍遍說著:

  別了,我的初戀,我最愛的男人!

 

  推開門走了進來,西武正澤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很快地來到她的身旁。

  「櫻子說你的藥茶還沒喝,所以我幫你送來了。」他逕自說著將手裡端著的杯子塞到她的手中,沒來得及瞧她一眼,他就發覺了被拉開的門。

  「窗外起風了,你才剛起床就將庭院的門全都拉開,會感冒的。」轉過身,他去將門合上。

  而他身後的陸瑀仍舊沒開口,她靜靜地看著他,然後又拉回視線看了手上的茶杯一眼。

  看來他真的對妹妹很好,難怪她會動了心!

  沒聽到她的聲音,正澤以為她真的不舒服。

  「怎麼?真的感冒了嗎?」他飛快地走了回來,伸手就要觸及她的額頭。「誰叫你昨夜那麼調皮,硬纏著我不放……」

  話沒說完,他的手就僵在她額前約兩公分的地方,西武正澤的臉色驟變,銳利的眸光飛快地在室內一陣搜尋——

  「她呢?」他問得突兀。

  「誰?」陸瑀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的小霽!」他大喊著,伸手將她揪了起來。

  可惡,真是可惡,他居然沒想到她有交換回身份的打算!

  「小霽?」陸瑀故作不解。

  果然不出她所料,原來他早已知道夏霽不是她。

  「你妹妹。」正澤咬牙切齒的說著,他的眸子裡耀動著駭人的怒火。「她該死的到哪去了?」

  「你果然是知道了!」她故意賣起關子。

  看來他不僅是知道了夏霽替代她,還一眼就能認出她和夏霽的不同.哪怕兩人的臉蛋、身材幾乎一模一樣。

  「我告訴你,她要是丟了、或躲起來,我會要你跟陸家付出代價!」他撂下狠話,匆忙轉身,就要衝出去找人。

  看著他的背影,陸瑀輕輕一笑。

  「她還說你非常、非常愛我呢!沒想到這就是你對愛的表現?」心裡有了肯定的答案,讓她頓時起了頑皮之心。

  原來她的擔憂是多餘的,因為這個男人根本不可能娶她,他的心早就被另一個女人給俘虜了。

  正澤停下了腳步。「真是個小笨蛋!」他低咒一聲,接著說:「我從頭到尾要的就是她,只是不小心將你誤認為是她!」他惡狠狠地抬起頭來,瞪著眼前的陸瑀。

  收到他肯定的答案,陸瑀掩嘴輕輕一笑。「那請西武先生以後好好照顧我妹妹了。」她彎腰,對著他深深一鞠躬。

  「這點你不用擔心。」無心再與她交談,現在他一心只想著趕快追回他的寶貝夏霽。

  他轉身就要追出去,陸瑀卻又喊住他。

  「她方才從庭院走的,我想不可能繞到大門去。」她好心的提醒著。

  「該死!她一定又想爬牆了!」低咒了一聲,他健步如飛的跑過去拉開了通往庭院的門,沒顧慮到打著赤腳,就要往外衝。

  「我很好奇,你怎麼能一眼看出我不是夏霽?」陸瑀的聲音由他身後飄了過來。

  「因為你們眼神不同,還有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從貼身的內衣褲、睡衫到上衣、裙子、外套,全都是我親自選的。」

  沒空再理會她,他很快地沿著細石花徑,奔向林蔭的那端。

  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穿著,陸瑀恍然大悟,原來她的敗筆,竟是這一身衣服呀!

  不過,又有何妨呢?

  妹妹呀,你一定要幸福喔!

  

  夏霽不知道是不是傷心時,腳步就會變得蹣跚緩慢,連帶爬牆的速度也大不如前。

  一手掛在牆頭上,夏霽一腳往上一跨,然後再將整個身子撐起,只差一點點她就可以躍到牆上了。

  但,她猶豫了,雙手僵著的攀在牆上。

  只要攀過這面牆,從此之後,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想著想著,她的眼眶忍不住地泛紅,淚水在她的眸子裡打轉。

  「你似乎是爬牆爬習慣了!」她的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糟了!她都還沒離開就開始這麼想他,連幻聽的毛病都出現了,這下若回到台灣,她該怎麼辦呢?

  吸了吸鼻子,她忍住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突然使盡力道,撐起身子就要往上爬。

  她的腰驟然一緊,被人由身後給緊緊抱住。「你還不下來!」西武正澤咬著牙,臉泛鐵青。

  這聲音?這抱她的感覺?天啊,她不僅有幻聽,還開始有幻想的症狀出現?

  「你再往上爬一點試試看,我一定把你鎖在房間裡一整個月!」他的聲音已是隱忍不住的低咆。

  「啊!」尖叫一聲,夏霽不敢相信的回頭看——

  是他?真的是他?!

  嚇了一大跳,霎時她雙手一鬆,身子很自然地往下墜落,不過卻正巧落在他的懷抱裡。

  「我不是告訴過你別攀牆嗎?」他的額上有青筋跳動,可見他這次的怒火來得驚人。

  「放、放我下來。」夏霽掙扎著,一想起姊姊還在屋子裡,她就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你、你認錯人了,我是夏霽,不是陸瑀。」她口吃的說著,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想推開他。

  乾脆來個抵死不認好了,否則他一旦發現了她和姊姊聯合起來騙他,屆時就糟了!

  「你是夏霽?」正澤的額上不僅青筋盡露,眼角也開始氣得微微抽動。「你現在告訴我,你、是、夏、霽、對、嗎?」他再次逼問,一字字說得異常清楚。

  「對呀,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所以我……」夏霽點頭如搗蒜,但尾音卻含糊地不敢說出口,因為正澤的臉色已越來越難看。

  「你敢說你不是我的妻子?」一手箝住了她尖瘦的下顎,他逼她與他對視。

  她想偷跑已經讓他夠生氣了,現在還急忙否認兩人的關係?!

  「我、我、我……我本來就不是。」夏霽顫巍巍地支吾著,她嚇呆了,因為他這次似乎比上次還生氣。

  「你還敢說你不是!」他挑起一眉來,眼裡閃過一簇邪惡的光芒。

  沒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他的雙手下移,刷地一聲扯開了她的衣領。

  「還說你不是我妻子?這些是什麼?」她纖細的肌膚上有著他烙印的吻痕,從頸子一路延伸到美麗的**,那是昨夜兩人激情纏綿的鐵證。

  「那那那……」夏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羞怯地以雙手掩住胸前的春光。

  「別告訴我那是別的男人做的,否則我會殺了那個人!」他緊緊地凝視著她,眼底有憤燃的光簇。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過了許久,夏霽終於坦言——

  「對不起,我、我一直在騙你。」她毫無勇氣抬起頭來看他。

  他是由臥房裡出來的,想必已經見過姊姊了,而現在又逮到她,表示已東窗事發。

  「但是,你別怪姊姊,她也是身不由己。」終於鼓足勇氣抬起頭來,她水瀲瀲的眸中有著淚光。「而且你不是說過,你很愛、很愛她的嗎?」

  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已深知他的脾氣,絕不可能吞忍任人耍弄的感覺。

  「住口!」他怒喝一聲,阻斷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這個女人腦中到底在想些什麼?到現在居然還認為他愛的是另一個女人?

  他的怒喝換來夏霽的一陣哆嗦,她嚇得想後退一步,無奈卻被他緊鎖在懷中,不能動彈。

  「我……對不起!」抽噎了兩聲,她哇地一聲,開始大哭起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她哭得打嗝,還不忘斷斷續續地說著。

  正澤緊緊地抱著她。「別哭了!」見她掉淚的模樣,他的心頭就又一軟。「哭得醜死了!」

  他哄著她,拿起口袋裡的手帕,一手端起她的臉,開始慢慢地拭去她的淚。

  「對不起!」她還抽噎著,雙肩抖動。

  她就說他是個好男人,好好、好好的男人,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哄她,幫她擦淚水。

  「小傻瓜,別哭了。」他低頭親親她的嘴,再度將她摟回懷中。

  倚在他寬闊的懷裡,夏霽的唇上有著屬於他的味道。「我想,我們不可以再……」是的,雖然喜歡,但她卻不能再任他抱著了。

  因為他有姊姊,他是屬於姊姊的,他是她的姊夫。

  「為什麼不可以!」正澤一句話就堵去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你這顆小腦袋、這副小耳朵給我聽清楚了——」

  他看著她,雙手捧住她的頭。「從頭到尾我要的就是你!」

  「你要我?」夏霽臉上有疑惑。

  「是的,就是你。」他抽回一手,捏了一下她巧挺的鼻頭。「我只愛你,要的也是你!」

  「你愛我?」夏霽的心在狂跳,不會吧?她一定是在作夢!

  「一年前,我只是將陸瑀誤認是你!」他說得更清楚。

  「你是說……」誤認?那表示……他一直是記得她嘍?

  夏霽驚訝地合不攏嘴。「你還記得我?」

  看著她,正澤緩緩地點頭。「所以我知道你喜歡太妃糖,我月光下紅磚牆上的小精靈。」

  輕輕揉著她一頭柔軟的頭髮,他將她的臉壓回了胸膛。

  「這麼說,你一直都知道?」夏霽恍然大悟,又抬起頭來。

  「是啊!」凝視著她,他輕輕地笑著。「我只是沒把握,你是不是也愛我。」但在昨夜裡,他已得到了非常肯定的答案。

  「就是說……」夏霽氣得噘起了嘴。「你是要我親自對你說出真相吧?」他真是一個可惡的壞男人!

  「是呀,如何?」他寵溺地又捏了她的鼻頭一下。「下次不准再爬牆了!」順道下了禁止令。女人爬牆,絕對不是件好事!

  「喔!」應了一聲,她已經沒有爬牆的必要了。「對了,你是從何時喜歡上我的?」她忽然問。聽他的口吻,好像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上她了?

  「從第一次遇到你開始。」他毫不隱瞞。

  「為什麼呢?」

  「你吸引我吧!」

  「可是我這麼粗暴,不是淑女,也不可能成為貴婦。」

  「誰說你不是貴婦?」

  「我看起來像貴婦嗎?」

  「很快就是了。」

  「真的嗎?」

  「你懷疑?」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耶,不會講日語、不會講英語、不會……」

  她的話滔滔不絕,彷彿在他的面前,她再也不擔心自暴其短,因為她知道他對她的愛。

  「沒關係,這些都可以慢慢學。」半安慰、半實話,以她的聰明才智,應該可以學得很快。

  「如果都要學,好像會很累耶!」要當貴婦,果然不是件簡單的事。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呀!」他伸手捏了下她挺翹的鼻,然後想了下,接著說:「不過,不管你學不學,你永遠是個貴婦了,因為我說你是,就沒人會認為你不是!」

  是的,只要他說她是,絕對不會有人敢說不是!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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