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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你要睡覺嗎,姑娘。」
「重要嗎。」梅根咕噥說,仍舊背對著拉克倫。拉克倫的聲音並不緊張,直接從她身後傳來。
他應該睡著了,她一直耐心地等著時機,以便能聽出他睡著的聲音。他的兩個同夥早已鼾聲大作,但是拉克倫靜靜地躺著,仍舊放心不下。在她尋求逃走的過程中,梅根不得不小心對待任何事物。她決定靜待時機,直至自己確信他睡著了才行。所以,在發現他仍沒有睡著時,她並不感到惱火。
「我一直在想……」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麥克達爾。」她冷冷地打斷話頭,「你應該改掉它。」
「你也有個壞習慣,竭力刺激男人發脾氣。」
「還行嗎。」
他好一陣沒有回答,想誘使梅根回頭看他。她抵禦著這份誘惑。這時,他聽到他低聲的輕笑聲。要是沒什麼緣由,這個男人就太逗了!與德夫林相比,他也不是好人,一個沒廉恥的東西。
更糟的是,他總是帶著一份令人氣惱的好心情。一個男人,如果總是衝著你咧嘴笑,近乎是滿面帶笑,誰還能衝著他發洩怒火呢?
「姑娘,我想你可能認為我並不是誠心娶你。」
「倒沒這樣想。被人搶上馬背這難道還不夠清楚?」
「我沒有搶你,」他抗議說。
「我的屁股都顛疼了。」
好一陣沉默,隨後說:「我應該高興地告訴……」
「別……甚至……別想……這事?」
又是低聲的輕笑,氣得梅根直咬牙。
「很好,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向其它任何姑娘這般獻殷懃的。」
「這是否是告訴我,說我對你有點特別,是嗎?」她冷潮熱諷他說。「在幾小時的相處之後,你發現我特別嗎?」
「僅僅幾秒鐘,我就已經告訴過你,我的心已經被你偷了。」
你得盡快地引導他的思緒回到現實中。那樣聽他講話,就是要騙得你暈乎乎的。
我才不會暈乎乎的,我總是能置身事外。
「我也相信一見鍾情,麥克達爾。」這是謊言,用蒂法尼的說法,撒謊是絕對行得通的。「現在……」
「你在傷我的心,親愛的。」
「什麼時候?」
他忽然爆發出朗聲大笑:「我希望你與我一樣,能清楚地看到我們是如何地情投意合,一旦你的脾氣冷靜下來之後,」「你憑什麼認為我的脾氣上來啦?你知道,不是那樣的。我天性如此,總是與別人過不去。那是因為從小被寵壞了的緣故。
這就是我。你只需要問問德夫林,當然現在間他已經太遲了。他可能會告訴你,這是真的。他甚至叫我小丫頭。」
「哦,這樣看來你並不愛那個男人。」拉克倫回答說,那語調像是在說「我想像得出來。」
「我告訴你,」梅根耍起滑頭來,不在乎受到挫折。她一心不二地說,「我愛……」
他的嘴忽然襲了上來,儘管這時她仍舊背對著他。她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聽起來近了許多,他僅僅是想花點時間,盼著能讓她轉身看著他。她一旦轉身,那就是接吻的最佳的位置。
梅根驚愕了,並不是因為他正在吻她。她不會同這該死的強盜有任何手腳。但是,這太滋潤啦,滋潤得幾乎就同……不,這不滋潤。她絲毫沒有那忽然湧現的激動人心的感受,即與德夫林接吻時的那種反應。這並不是說她沒有任何感覺。只不過沒有那麼強烈。
「足夠了,麥克達爾先生。」說著,她將蘇格蘭人推開。
他展顏衝著她笑了,毫無悔意。為什麼她不驚乍乍的呢?
「你不能說你不喜歡接吻吧。」
「我可以說,但是我不說。」她容忍他說,「這樣做不合適。
或者你已經忘記了,我正懷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我沒有忘記你說過這話。但是,你都快忘記我是不相信的。
承認吧,親愛的。你與來時一樣,是潔白無暇的。」
「是幼稚的,但不是潔白無暇的。」她忠貞不二他說,「現在我知道有些男人不計較過去,想不顧一切要娶我,不管懷沒懷孩子,但是,我總是有些懷疑你是否屬於那種人。放棄吧,麥克達爾。我是不會改弦易張的,哪怕是讓人明顯感到討厭。」
「明顯看得出來,但是不讓人討厭,小丫頭。」
梅根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高興得快喘不過氣來,拉克倫的反應則是有失身份地大罵。他儘管粗壯高大,但是動作卻快得難以置信。他翻身躍了起來。但是他沒有梅根運氣,他竭盡全力也無法確定德夫林在什麼位置。梅根起身並不迅速。天色大黑,在簧火照映的範圍之外,除了漆黑一片外,什麼也看不見。
「如果你等我們發出邀請,那就請你加入我們的團伙,夥計。」
「好不知羞,」德夫林回答說,「在這兒,我肯定你想見到我。」
「那是不可能的。」拉克倫說,「對你的來到,我無法說自己能感到高興。」
他們四下搜尋著,發現他緩緩地從漆黑的黑暗中走出來,從北邊、準確他說是南邊。梅根定睛地看著他,為他專程為她趕來而狂喜。她想向他跑去,張開雙臂撲向他,狂吻他。但是他向她投來快速的一瞥,令她留在原地。
拉克倫的注意力集中在德夫林指著他的手槍上。「我認為,你這麼做,準沒想到這是個不幸的錯誤吧。」
「你呢。」
拉克倫大咧咧地笑了:「不,我可不那麼愚蠢。」
「我也不傻,」德夫林沒有說下去。拉納德的槍早就放在蘇格蘭人伸手即可拿到的地方。吉勒奧蘭的武器也是這般放的。
「你那麼有把握,夥計。」拉克倫大膽地奚落說,「你好似單槍匹馬來的。」
德夫林聳聳肩:「當然如此,因為沒有任何馬跟得上『凱撤』。」
「哦,那匹賽馬。所以,我犯了一個錯誤。總之,沒帶走它。」
「誰讓你這般慷慨呢?」
「的確如此。」
梅根聽得夠煩的了:「你們兩人是否認為可以無所事事地閒聊嗎?我冷了,我餓了,我想找個合適的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在這兒,我認為我能為你擋風,親愛的。」
「你當時為什麼不那樣。」她的聲調裡充滿了諷刺,「我怎麼就猜不出你是好人。」
那人仍舊沒臉沒皮,「她說你叫她小丫頭,」他對德夫林說,「我開始明白其中的理由了,當然,當男人看到她時,稱呼什麼都無所謂。」拉克倫戲劇般地歎了一聲,不說話了。
梅根哼了一聲,對他的「妙語」毫無興趣。德夫林向她投來令人警惕的一瞥。她注意到吉勒奧蘭與拉納德已經被他們吵醒了。兩人看著德夫林,但是他們的反應與拉克倫不同,而是無動於衷。愚蠢的她忘記了這個局面仍舊存在危險,她與德夫林兩人必須擺脫出來。
「我可不是個沽名釣譽的人,當著漂亮姑娘的面照樣殺人。」
德夫林這時說。
「很高興聽到這種話。」
「對於敢搶我東西的人,將付出一、二隻黑眼珠作代價。」
梅根沒能準確地聽懂這話的意思,她不可能聽懂。拉克倫則對這話堅信不疑,儘管如此,他仍舊狂笑地調過頭去。吉勒奧蘭與拉納德這時也露出了微笑。在現場,難道只有她鎮靜自若嗎?
「德夫林,你不想幹啦。」她指出說。那聲調正如自己希望的那樣,完全冷靜下來。
「正相反,親愛的,」他說。他那堅定的決心在她內心裡產生共鳴。「我不得不考慮現在我更想做什麼?」
「但是……」
「你會打槍嗎?」
她竟然沒有注意到背景變了,開始頂嘴說:「當然會。」她本該驕傲他說自誇的話,但是這時不是吹牛的時間,「不會。」
」那好。」他這樣說話搞得她驚訝不解,他將武器遞到她手上,並將她的手指放到扳機上,瞄準拉克倫的兩個同夥,「他們哪怕是敢眨一下眼睛,你就可以向他們射擊,行嗎?看住他們,梅根,這不算打仗。你幹得了嗎?」
處於這種情況之中,她除了能點頭外,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從未拿過槍,從未向人開過槍,但是她從來不想讓自己的未婚夫被那巨漢打翻在地。這不算打仗,只不過是看住那兩個人。如果她親眼看到德夫林挨打,她可能會昏過去。然而,這種做法怎麼能幫助他們擺脫困境呢?
第一記拳擊聲響起,嚇得梅根顫顫巍巍。儘管德夫林告誡說不要開槍,以及她自己決心不開槍,但是她迅速地膘了一眼場中兩個拳擊鬥士。接著她迅速回頭,用槍對準兩人,強迫他們置身事外。兩人好似絲毫不打算界入,他們除了坐起身外,不想有任何舉動。短暫的瞟一眼角鬥場,梅根不可能確認出誰在打誰,儘管她相信這是德夫林出的拳。
又是一聲拳擊聲,又是一陣震顫,又是飛快的一瞥,但是,她還是搞不清誰在出拳,誰在挨打。她目光所及,是兩個男人圍著對轉起來,伺機出擊。令人驚訝的不是拉克倫仍舊咧著嘴冷笑。而是德夫林已經十分認真了,德夫林強壯有力,拳頭一晃,輕舒長臂,一記直拳擊出。
梅根監視著那兩人,以確保不讓他們參與為爭奪她的角鬥。
她屬於那種人,公平地站在鐵匠與遊俠之間。遊俠來此,就是要壓倒所有參加遊戲的人。她還是女人,公正地站在她的追求者之間。兩人都具有貴族般的氣質,都粗通拳擊時的紳士風度。德夫林出拳不像鐵匠,這正是她期望的。拉克倫也是如此,但是德夫林搏擊得更有紳士風度,他在什麼地方學的搏擊術呢?
她可能產生了誤解。她的目光短短的一瞥,哪能有什麼把握?那兒,無數記「擊打在肉體與骨頭上」的拳擊聲不停傳出。
她堅持要看,受她監視的兩個男人則在交談。吉勒奧蘭在某些方面持悲觀態度,而拉納德似乎顯得頗為開心。
梅根再也經不住誘惑,轉而貪婪地看著角鬥場面。她的估計是不會錯的。德夫林的確打得有紳士風度,直拳,閃電般的重拳,決沒有大動作的躲閃,或者說沒有多餘的浪費動作。他竟是個拳擊高手,真令人難以置信。對拉克倫來說,對方的閃避與撤身相當簡明快捷,當然,拉克倫的一記拳擊就可能將德夫林擊倒,但是蘇格蘭人很少打出這種場面。
另一方面說,德夫林那非同一般的優勢,似乎並不能令他表現得相當優秀。拉克倫嘴角仍舊帶著笑意。看在上帝的份上,開始後者在德夫林的打擊下,似乎毫髮未傷。現在,出現一些明顯的傷痕。拉克倫的眼睛處明天肯定會青淤的,現在已經紅了,而巨開始腫脹。他的下唇也有一小點凸突。他的左下頜也開始出現腫脹。
梅根這時迅速地瞟著吉勒奧蘭與拉納德,他們同時迷戀地看著角鬥。她應該出面阻止了。德夫林即將獲得他聲稱的東西。他們兩人還有必要繼續角鬥嗎,這時,出事了,她最擔心的事發生了。拉克倫佯作左晃,一記右拳對準德夫林下頜擊去。好極了,德夫林僅僅後退兩步,便穩住身子。他強壯的體格如初,一對拳頭揮起,這時可以準確他說,他正準備發動更為兇猛的打擊。梅根不打算見他這樣做。
「行啦?」
拉克倫瞥了她一眼,表情是悲痛的:「我才打了他一下。」
梅根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格蘭人。僅這麼一眼,她就像從小孩手中搶過心愛的玩具一樣。德夫林也顯得特別不痛快,唉,兩人對此都極為不滿。
「你們兩個玩得很開心吧?但是,我卻沒有情緒,我現在都快歇斯底里了。如果真是那樣,我可能會在無意中開槍殺人。但是,我到底該做什麼。」
德夫林這樣回答說:「你甚至不願按我的話做?」
因為這是一天內第二次,她不照他說的話去做,第一次便造成了她的處境尷尬,她自然警惕起來。「德夫林•傑弗里,當你正式成為我的丈夫時,你就可以給我下命令,從而達到心理平衡。
但是,在你完成這樁婚姻、而不是意向之前,如果你沒有正當的理由,就別指望我服從你。」
「我有正當理由,小丫頭,你能夠得到充份的證據。你可是答應一旦我們成婚,你就會服從我的任何命令?」
梅根張開嘴,想立即加以否認。但是她又緊緊閉住了,驚訝地發現她最好還是照辦。「當一個人歇欺底裡地發作時,你不能讓他解釋他說過的話。」她說得合情合理。
德夫林哼了哼:「我可不這樣認為。」
拉克倫當時就笑了:「我認為我不羨慕你,傑弗里。我可能會氣得她在一,二個星期內都胡說八道。你願意用馬來換她嗎?」
「你的真誠竟然變得如此之快,麥克達爾,」梅根嘲笑的說。
「他不是『凱撤』的主人,這馬是他向我父親借的。」
「我並不在乎誰是該馬的主人,親……」
「你要是再敢叫我親愛的,我就斃了你。」
她將槍口對準他,這樣威脅說。拉克倫不敢反唇相譏,他這次再也笑不出來了。但是德夫林緩慢地走向她,從她手裡拿過槍來。
他冷靜地、毫無感情他說:「如果你斃了他,親愛的,你就危險了。」說著,他隨後將槍微笑地遞還給她:「現在你可以向他開槍了。」
她看著這個可能娶她的男人,真想調轉槍口斃了他。當然,她沒有這樣做。由於受到了傷害,她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將槍丟到他的腳下,轉身就走。
「見鬼,」他衝著她後背高聲大叫,「你不想向人開槍啦,梅根。」
「不是那回事,」她轉過身來,「而是想知道你是否還需要我保護。」
蘇格蘭人又笑了,他們三人同時笑了。梅根並不在意。她走進露營地後面的黑暗之中,去找「凱撤」。如果她找到馬,她非常想單獨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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