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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屋內幽暗涼爽,鑲嵌著微微閃亮的花梨木,擺滿了沉重的傢俱。寶石色調、帶絲綢流蘇的天鵝絨窗簾拉上了。墨修握住黛西的手,帶著她穿過住所,來到後面的一個房間。
黛西踏入門檻,意識到這是他的臥室。她緊身胸衣底下的肌膚興奮地酥麻。房間很小,散發著蜂臘和木頭打亮的味道,陽光從奶油色蕾絲窗簾透進來。
梳妝台上整齊地擺放著一些物品:梳子、牙刷、牙粉罐和肥皂,臉盆架上放著一把刮鬍刀和磨刀的皮帶。沒有潤髮油、髮臘、古龍水或面霜,沒有領針或戒指。他絕對算不上紈褲子弟。
墨修關上門,轉身面對她。狹小的房間把他襯托得異常魁偉,他寬闊的體格使文明的環境相形見絀。黛西凝視著他,變得口乾舌燥。她想貼近他……與他裸裎相對、肌膚相親。
「你和蘭德登是什麼關係?$他質問。
「沒什麼關係,只是朋友。呃,對我來說。」
「對他來說呢?」
「我懷疑——呃,他似乎暗示他不反對——你知道。」
「是,我知道,」他聲音濁重地說。「雖然我受不了那混帳,但也難怪他想要你。你整個星期都在挑逗和勾引他。」
「如果你在暗示我像蕩婦一樣——」
「否認也沒用。我見過你跟他調情的樣子。你說話時傾身靠近他……朝他微笑,穿著引人犯罪的服裝……」
「引人犯罪的服裝?」黛西困惑地問。
「例如這件。」
黛西低頭打量端莊的白色長袍,她整個胸脯和大部分手臂都遮住了。連修女也挑不出它的毛病。她嘲諷地看向他。「這幾天我一直在努力讓你嫉妒。如果你肯乾脆地承認,可以幫我省下許多麻煩。」
「你故意讓我嫉妒?」他爆發。「你見鬼的以為那有什麼好處?抑或你最新的消遣就是揭我的底?」
她倏然面紅耳赤。「我以為你對我有感覺……我希望逼你承認。」
墨修的嘴色張開又合上,但似乎說不出話。黛西忐忑不安地納悶他有何感覺。片刻後他搖了搖頭,倚到梳妝台上,彷彿需要支撐身體。
「你在生氣嗎?」她擔憂地問。
他的聲音古怪而沙啞。「我有百分之十在生氣。」
「其餘百分之九十呢?」
「那部分只差一點點就要把你丟到那張床上,然後——」墨修的話戛然而止,用力吞嚥。「黛西,你該死的太天真無邪,不明白你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我要用盡全部自制力,才沒有碰你。別跟我玩遊戲,甜心。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折磨我,我已經到達極限。回答你的疑問:我嫉妒每一個靠近你十英尺之內的男人。我嫉妒你的貼身衣物和你呼吸的空氣。我嫉妒你在我視線範圍外的分分秒秒。」
黛西大吃一驚,低聲說道:「你……你完全沒表現出任何跡象。」
「這麼多年來,我收集了上千個關於你的記憶,你每看我一眼、每跟我說一個字,我都記在心底。我到你家拜訪時,那些晚宴和假期——我都迫不及待想踏入大門見你。回首往事,」他的唇角好笑地揚起。「你在急躁魯莽、固執任性的家人中間……我喜歡看你跟家人兵來將擋的樣子。你一直是我心目中完美的女人。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每一秒都想要你。」
黛西心中充滿痛苦懊悔。「我甚至從未對你有過好臉色,她哀傷地說。」
「我很慶幸。如果你對我示好,我大概會當場起火燃燒。」她舉步上前,但墨修抬手阻止她。
「不,別過來。我說過,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娶你。那不會改變。但我依然情不自禁地想要你。」他掃視她嬌小的身軀,閃爍的眼眸宛如灼熱的藍寶石。「天啊,我是多麼想要你。」他低聲說。
黛西渴望撲進他懷裡。「我也想要你。很想很想,不能不明不白地放開你。」
「如果能解釋原因,相信我,我早就說了。」
黛西強迫自己問出最害怕的問題。「你已經結婚了嗎?」
墨修的目光倏然轉向她。「天啊,沒有。」
如釋重負的感覺湧遍她全身。「那只要你把理由告訴我,其他一切都能解決。」
「如果你稍微世故一點,」墨修陰鬱地說,「就不會說出「其他一切都能解決」這種話。」他走到梳妝台另一邊,讓出往門口的路。
他沉默良久,彷彿在考慮重大的問題。
黛西靜止不動,一言不發,注視著他的眼眸。她能付出的只有耐心。她默默等待,眼睛眨也不眨。
墨修轉開頭,表情冷淡疏離。他嚴酷的眼神失去光澤,猶如磨光的鈷藍色。「很久以前,」最後他開口,「由於某個並非我過錯的原因,一個有權有勢的人要與我為敵。迫於他的勢力,我不得不離開波士頓。我很有理由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找我算帳,這麼多年來,我頭上一直懸著一把劍。當劍落下時,我要你離我越遠越好。」
「但一定有什麼辦法,」黛西急切地說,決心用盡辦法也要對抗不知名的敵人。「如果你能解釋得更詳細,告訴我他的名字——」
「不行。」他斬釘截鐵地低語,她倏然安靜下來。「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黛西。希望你不會洩漏我的秘密。他指向門口。你該走了。」
「就那樣?」她困惑地說。「你才告訴我這件事,就要我離開?」
「沒錯。小心別讓人看見。」
「你說了你要說的話,卻不讓我說,這樣不公平——」
「生命很少是公平的,」他說。「即使對柏家人來說。」
黛西凝視著他冷硬的側臉,思緒飛轉。他這樣不僅是固執,而且是拍板定案。他不容她分辯,不留商量的餘地。
「那我應該去找蘭德登嗎?」她問,希望能激怒他。
「是的。」
黛西對他怒目而視。「你口是心非,幾分鐘前你還準備將他碎屍萬段。」
「如果你想要他,我無權反對。」
「如果你想要我,你絕對有權說話!」黛西大步走向門口。「大家總是說女人不講理,其實男人不講理的程度更高出百倍。他們先是想要一樣東西,接著又不要了,然後根據不肯解釋的秘密做出毫無道理的決定,還不許別人質疑,因為最後男人說了算數。」
她朝門把伸手,看到插在門上的鑰匙,手在半空中停下。
她看向墨修,他堅定地站在梳妝台另一邊,跟她保持安全的距離。
黛西是柏家脾氣最溫和的一個,但絕不是懦夫。她不會不戰而降。
「你在逼我採取不顧一切的手段。」她說。
他的回答非常輕柔。「沒有任何手段能改變我的決定。」
他讓她別無選擇。
黛西鎖上門,小心翼翼地抽出鑰匙。
決定性的卡塔一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異常響亮。
黛西冷靜地拉開緊身胸衣頂端,把鑰匙拿到束緊的乳溝上方。
墨修瞪大眼睛,明白她的意圖。「住手。」
他舉步繞過梳妝台,黛西一鬆手,鑰匙掉進緊身胸衣裡,滑到束腹底下。她吸口氣,胸口和小腹一縮,冰涼的金屬滑到肚臍上。
「該死!」墨修飛快趕到她身前。他伸手碰觸她,又猛然抽回手,彷彿剛摸到了火焰。
「拿出來。」他沉著臉下令,顯得很生氣。
「我無能為力。」
「我是說真的,黛西!」
「掉得太深了。我必須脫掉衣服。」
他顯然想殺了她。但她也能感覺到他強烈的渴望。他的肺部猶如風箱般煽動,身體散發出灼燙的熱度。
他的低語就像怒吼般兇猛。「別這樣對我。」
黛西耐心等待。
先動的是他。
他轉身背對她,隆起的肌肉繃緊了外套的接縫。他握緊拳頭,奮力恢復自制。他顫抖地呼吸,再呼吸,聲音濁重地開口,彷彿剛從沉睡中甦醒。
「脫掉衣服。」
黛西努力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敵意,抱歉地回答。「我一個人沒法脫,鈕扣在背後。」
墨修低聲咕噥了一句聽起來非常粗俗的話。他沉默了好像有一萬年,轉身面對她。他的下顎冷硬如鐵。「我不會輕易垮掉,我能抵抗你的誘惑,黛西,我練習了很多年。轉過身去。」
黛西順從地轉身。她垂下頭,感覺他掃視一排無窮無盡的珍珠鈕扣。
「你是怎麼更衣的?」他嘀咕。「我從未見過哪件衣服有這麼多該死的鈕扣。」
「這樣才時髦。」
「真荒謬。」
「你可以寫信到《高第名媛雜誌》抗議。」她建議。
墨修輕蔑地哼了一聲,動手對付頂端的鈕扣。他努力想解開鈕扣而不觸碰她的身體。
「比較方便的方法是把手指伸到開口下,」黛西說。「把鈕扣從——」
「別說話,他厲聲說。」
她閉上嘴巴。
墨修又跟鈕扣奮戰了一分鐘。他氣急敗壞地咕噥一聲,聽從她的建議,把兩根手指伸到她的長袍與肌膚之間。她感覺他的指節拂過上方的脊樑,愉悅的戰慄竄過背部。
他的進度極其緩慢,令人痛苦不堪。黛西感覺他一次又一次地與同一枚鈕扣奮戰。
「我能坐下嗎?」她溫和地問。「我站累了。」
「沒有地方可坐。」
「有。」黛西丟下他,來到四柱大床前,努力爬上去。不幸的是,謝拉頓風格的古董床腳下有滾輪,為了避免冬季寒氣,床造得很高。床墊表面與她的胸脯齊平。她撐起身體,肚子抵住床墊,努力把髖部挪上去。
重力打敗了她。
「這麼高的床,」黛西掙扎扭動著說,雙腳在空中晃動,通常——她雙手抓住床罩。——會有梯凳。她使勁用膝蓋勾住床墊邊緣,繼續說道:「天啊……如果有人晚上從床上掉下來……必死無疑。」
她感覺墨修握住她的腰。「床沒有那麼高,」他說。他像抱小孩一樣把她舉起,放上床墊。「只是你身材嬌小。」
「我不是嬌小。我是……在高度上處於劣勢。」
「好吧,坐起來。」他的重量壓低床墊,手回到她長袍背後。
黛西感覺肌膚上的手指微微顫抖,大膽地說:「我從未受過高大的男人吸引。但你讓我感覺——」
「你若不安靜下來,」他粗魯地打斷她,「我就掐死你。」
黛西沉默下來,聽著他呼吸的節奏變得深沉紊亂。對照之下,他的動作堅定起來,解開一枚枚珍珠,鬆開她的長袍,衣袖從她肩上滑下。
「在哪裡?」他問。
「鑰匙?」
他露出想殺人的口吻。「沒錯,黛西。鑰匙。」
「掉進緊身胸衣裡了。也就是說……我只好把胸衣也脫掉。」
她的話沒有引起任何反應,他默不吭聲,文風不動。黛西扭身看向墨修。
他顯得暈眩,面紅耳赤,眼眸異常碧藍。她意識到他心底在激烈交戰,竭力不去碰她。
黛西害羞得全身發燙、刺麻,把衣袖全部拉下。她把長袍褪到臀部,扭動著褪下薄薄的白色長袍,布料滑到地上堆成一團。
墨修呆望著地上的長袍,彷彿那是陌生的異國事物。他的視線緩緩回到黛西身上,看到她動手解下束腹,他的喉嚨發出支離破碎的抗議。
在他面前寬衣解帶,她感覺既害羞又淘氣。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她每一寸新暴露的白皙肌膚,讓她深受鼓舞。最後的金屬扣解開,她把蕾絲胸衣拋到地上。她胸前只餘下壓縐的襯衣。
鑰匙掉到她大腿上。她握住金屬鑰匙,鼓起勇氣小心地看墨修一眼。
他雙眼緊閉,前額蹙起痛苦又專注的皺紋。「不可能有這種事。」他自言自語。
黛西探身把鑰匙放進他外套口袋。她握住襯衣邊緣,拉過頭頂脫掉。麻刺的電流竄過她赤裸的上身。她緊張得牙齒打顫。「我剛脫掉了襯衣,」她說。「你不想看嗎?」
「不想。」
但他睜開眼睛,凝視著她嬌小的胸部和粉紅色的蓓蕾,咬緊牙關喘息。他動也不動地坐著,看著她解開他的領巾、背心和襯衫。她全身上下都羞成玫瑰色,但她固執地繼續,跪起來把他的外套從肩膀上拉下。
他彷彿在作夢,緩緩從外套衣袖和背心中抽出手臂。
黛西笨拙而果斷地拉開他的襯衫,貪婪地注視著他的胸膛和身軀。他肌膚的光澤猶如厚重的綢緞,在大片肌肉上繃緊。她觸摸他拱起的強健肋骨,指尖滑至他起伏緊繃的腹部。
墨修忽然抓住她的手,好像在猶豫要推開還是按緊。
她握住他的手指,看進他瞪大的藍眸。「墨修,她低語。我在這裡,我是你的,我想做一切你幻想過跟我做的事。」
他屏住呼吸,意志力轟然倒塌。霎時間,一切再也無關緊要,只剩下他克制了太久的需要。他沙啞地呻吟一聲,向慾望臣服,把她抱到大腿上。熱力滲透兩人的衣物,陌生的堅硬抵住大腿之間的柔軟,黛西驚喘一聲。
墨修攫住她的唇瓣,迫不及待地愛撫她的胴體。他捧住她堅挺的胸脯,她血流狂奔,肌肉疼痛的渴望變得尖銳高漲。她摸索著,努力把雙手伸到他的襯衫底下,想把它撕開。
墨修溫柔地讓她躺到床上,停下愛撫的動作,扯掉襯衫,露出令人歎為觀止的胸膛和肩膀。他覆上她的胴體,她感覺到他赤裸的肌膚,發出愉悅的呻吟。他熟悉的味道圍住她,她陶醉在乾淨男性肌膚濃郁的氣息中。他性感無比地親吻她的唇瓣,溫柔地愛撫她半裸的胴體。他的拇指慵懶地在她的蓓蕾上打轉,讓它變得更堅實、顏色更深,她帶著無助的懇求朝他拱身。
他明白她無言的哀求,彎腰含住她的蓓蕾。他輕柔地拉扯它,舌頭帶給她的肌膚陣陣新鮮的溫暖。黛西在他懷中嗚咽顫抖。他移向另一邊的乳房,親吻她的蓓蕾,使它脹成鮮艷的玫瑰色來,她的神經把狂野的信息傳遍全身。
「你知道我想對你做什麼嗎?」她聽見他沙啞地問。「你明白我們若不停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
「明白。」
墨修抬起頭,狐疑地看她一眼。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天真,」黛西認真地說。「我看過很多書。」
他別開臉,她感覺他在努力憋住微笑。而後他回頭,帶著深深的溫柔注視她。「柏黛西,」他不穩地說,「若能與你共度一小時,我願意永生永世在地獄中度過。」
「那件事就是要這麼久嗎?一小時?」
他懊惱地回答。「甜心,現在我要能堅持一分鐘就算是奇跡了。」
她摟住他的頸項。「你一定要跟我做愛,」她告訴他。「因為不然的話,我會沒完沒了地抱怨。」
墨修摟住她的胴體,親吻她的額頭,沉默良久。正當她害怕他會拒絕,他溫暖的手徐徐往下愛撫她的嬌軀,她的心興奮雀躍。他把她襯褲的帶子纏在手指上,鬆開她的褲頭。
她吃力地呼吸,腹部上下起伏,他的手滑到纖薄的布料下,害羞的感覺湧遍她全身。他愛撫她私密地帶的毛髮,碰觸脆弱的隆起上壓平的髻髮。他戲弄著柔軟的毛髮,挑逗愛撫著她。他無名指指尖刷過異常敏感的部位,她驚訝地抽搐一下。墨修凝視著滿面紅霞的黛西,溫柔地分開她緊閉的肌瓣。
「黛西,吾愛,」他低語,「你真柔軟……更迷人……我該碰你哪裡好呢?這裡?還是這裡……」
「那裡,」他的手指滑到剛好的位置上,她嗚咽道。「是的……噢,那裡……」
他熾熱的唇舌從她的喉嚨親吻到胸脯,同時,手指在她雙腿之間滑得更深。他親密地揉弄著她,她驚慌失措地發現私密地帶湧出濕潤。那出乎她意料之外。也許她不如自以為的見多識廣。
她正要驚愕地開口,但感覺他的手指進入她的甬道,頓時啞然。那也出乎她的意料。
墨修從她的胸脯上抬頭,眼眸充滿催眠的熱力。他以按摩的節奏輕柔地探索她的體內,視線不曾稍離她的臉龐,帶給她無法承受的愉悅。她向上拱起身子,急切地呻吟,以無拘無束的熱情回應他的親吻。
「喜歡那樣嗎?」他耳語。
「喜歡,我……」她無助地喘息,奮力開口。「我還以為……會痛。」
「這樣還不會。」他浮現淡淡的微笑。「但稍後你可能會不舒服。」他探索的手指感覺到她身體的悸動,臉上冒出微光閃爍的汗水。「我不知道能否保持溫柔,」他嘶啞地說。「我想要你太久了。」
「我信任你。」她輕聲細語。
墨修搖頭,緩緩抽出手指。「你的判斷力太差。你跟世上最不該信任的男人待在床上,即將犯下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這是你的誘惑嗎?」
「我覺得應該給你最後的警告。現在你在劫難逃了。」
「噢,很好。」黛西抬起身體,方便他褪下她的襯褲和長襪。
她杏眼圓睜地看著他動手解開長褲的鈕扣。她好奇但羞澀地伸手幫他。他感覺她清涼的小手伸進他長褲的開口,顫抖著逸出一聲愛語。她小心翼翼地愛撫他,探索他的長度和堅硬,喜愛他全身顫抖的模樣。「我應該怎麼碰你?」她耳語。
墨修不穩地大笑著搖頭。「黛西……我倒希望你剛才沒有碰我。」
「我做得不對嗎?」她不安地問。
「不,不是——」他把她摟在胸前,親吻她的臉頰、耳朵和秀髮。「你做得太好了。」
他靈巧地愛撫她的肌膚,讓她靠在枕頭上。他衣衫褪盡,覆上她的胴體,他美味的觸感、毛髮、平滑和溫熱都令她顫抖不已。太多事同時發生,她來不及一一體會。她的濕濡、他灼熱的呼吸、他修長手指的誘哄、他的頭髮拂過她的胸部、她的小腹……
他絲滑的舌頭在她肚臍中打轉,令燎原之火蔓延至她全身血脈。她朦朦朧朧地意識到他唇舌移動的位置,在他身下扭動。
墨修似乎渾然不知他在親吻什麼地方,繼續往下,直到黛西含糊地驚叫一聲,用力推他超過界限的頭。
「怎麼了?」他問,用手肘支起身體。
黛西害羞得全身排紅,感到難以啟齒。「你太靠近我的……呃,你不小心……」
她的聲音逐漸減弱、消失,墨修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他迅速低頭掩飾表情,肩膀開始顫抖。他小心翼翼地回答,依然不肯看她。「那不是不小心。我是故意的。」
黛西大吃一驚。「但你正要親吻我的——」他迎上她的目光,笑意在藍眸中跳動,她的話戛然而止。
他根本不是尷尬了他覺得好笑。
「你不會覺得奇怪吧?」他問。「我以為你看過書上寫的。」
「呃,沒有人會寫那種事。」
他聳聳肩,眼眸閃閃發亮。「你是文學權威。」
「你在取笑我,她說。」
「只取笑一點點,」他低語,再度親吻她的小腹。她雙腿抽搐,但他握緊她的大腿。
他的唇舌游移到她的髖部,她開始緊張地喋喋不休。「當然,我看過了……一些小說裡有描寫……」他溫柔地咬著她大腿內側,她尖銳地倒吸一口氣「……但……寫得都很委婉,我不是很……很明白……噢,求求你,不要那樣——」
「這樣呢?」
「絕對不要那樣。」她扭身要避開他。
但他用手勾著她的膝蓋,固定住她分開的大腿,用舌頭做著邪惡的事。他找到先前愛撫過的敏感地帶,令她顫抖不已。他的唇舌柔軟、灼熱、需索,不斷吮吸著她,把狂喜的感覺送遍她全身。她哀求他停下,但他愈發殘酷地折磨她、舔舐她,把頭埋得越來越深。霎時間,她體內的愉悅驟然崩散,她既眩暈又如釋重負地哭喊出來。
良久之後,墨修上來抱住她。她用力摟住他,雙腿纏在他身上。他來到她大張的雙腿之間,因努力想放輕而全身顫抖。墨修分開她的肌瓣,推入她的甬道,貼著她的喉嚨喃喃說著愛語,努力安撫她,同時推進得更深,佔有她、摟住她。
等他們完全合為一體,他停下動作,努力不為她帶來更多疼痛。黛西感覺在體內如石的堅硬,體會被佔有的奇妙感受:她全然無助,但同時……他也徹底屬於她。她知道他充滿她身體的同時,她也佔據了他全部心思。她想以相同的愉悅回應他,於是拱起臀部。
「黛西……不要,等一下……」
她一次又一次地拱身,竭力貼近他。他呻吟一聲,開始以微妙的節奏律動。他攫住她的唇瓣,洶湧的高潮令他顫抖。
接下來幾分鐘,兩人都一言不發,墨修抱住她,把她的頭摟在肩上。他小心翼翼地退出她體內,她出聲抗議,但他輕輕噓聲要她安靜下來。
「讓我來照顧你。」
黛西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全身虛軟,無力睜開眼睛,只能任由他離開床鋪。他很快回來,俐落地用濕毛巾擦拭她香汗淋漓的胴體與大腿之間刺痛的肌肉。
等他躺回她身邊,她鑽進他懷裡。他拉起被褥蓋住兩人,她愉悅地長歎一聲,在他懷中挪動,耳朵貼上他有力的心跳。
把自己鎖在他的臥室,命令他引誘她,應該讓她感到羞恥,但黛西心中只有勝利的喜悅和奇異的不確定,彷彿這種新的親密不只是身體交纏,而她正竭力保持平衡。
她想瞭解他的一切旦她從末對其他人有過這樣貪婪的好奇。但也許她應該耐心一點,
等他們適應新的狀況再說。
他們的體熱在被褥下融合,排山倒海的睡意朝黛西湧來。靜靜躺在一個男人懷裡,呼吸他的味道,受他的力量包圍,美妙的感覺實在是她始料末及。
「別睡著了,」她聽到他警告。「我得帶你出去。」
「我沒睡。我只是……」她停下,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合一下眼睛。」
「只能歇一會兒。」他緩慢悠長地愛撫她的秀髮和背脊。她舒服得立即陷入甜美、黑暗的酣睡。
***
黛西悠悠甦醒,聽到雨點急速拍打屋頂,濕潤的微風從敞開的窗戶吹入。漢普郡的天氣心血來潮地決定為午後降降溫上毫無預警地下起陣雨,這種兩通常不到半小時就停,使土壤變得鬆軟芬芳。
黛西眨著眼睛上 識到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男性化的臥室……鮮明而奇異地感覺到身後肌肉結實的赤裸胴體,以及撩動她秀髮的呼吸。她驚訝地繃緊全身,但靜靜躺著不動,猜測墨修有沒有睡著。他的呼吸沒有變化。但他的手臂逐漸滑到她身前,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胴體。
他溫柔地讓她躺靠在胸前,兩人默默凝望窗外的雨。黛西努力回想她這輩子有沒有嘗過這麼安全和心滿意足的時光。沒有,她決定。沒什麼比得上這個。
他的手臂感覺到她的微笑,墨修喃喃道:「你喜歡下雨。」
「是的。」她用腳趾探索他毛茸茸的長腿,他小腿的長度讓她感到不可思議。「下雨天某些事總是特別美好。例如讀書,或者睡覺,或者這樣。」
「跟我躺在床上?」他帶著笑意說道。
黛西點頭。「彷彿世上只有我們兩人。」
他畫過她的鎖骨和頸側。「我弄痛你了嗎,黛西?」他低聲問。
「嗯,你……的時候相當不舒服,」她面紅耳赤地省略了幾個字。「但我以前就知道了。好友告訴我,第一次以後就會漸入佳境。」
他的指尖游移到她耳朵輪廓和火辣辣的臉頰曲線。他語帶笑意地說,「我會盡力實現這個預言。」
「你後悔了嗎?」她握緊拳頭,緊張地等他回答。
「天啊,沒有。」他把她小小的拳頭送到唇邊,親吻到她張開手,把她的手掌平貼在臉上。「這是我今生今世最想做的事。我曾以為唯一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我很驚訝,甚至震驚,但絕不後悔。」
黛西轉身偎向他懷裡,雙腿夾住他一條大腿。
雨點輕快地敲打著屋側,從窗戶吹進來。黛西想到離開床鋪,微微顫抖,墨修把被褥拉上一點,蓋住她赤裸的香肩。
「黛西,」他平靜地問,「那支該死的鑰匙在哪裡?」
「我放到你外套口袋裡了,」她好心地告訴他。「難道你沒看到?沒有?……嗯,當時大概分了心。」她撫摸他的胸膛,手掌拂過他的乳尖。「我把我們鎖在臥室裡,你大概很氣我。」
「火冒三丈,」他同意。「我們結婚後,我堅持你每天晚上都這樣做。」
「我們要結婚嗎?」黛西低聲問,抬起頭來。
他眼眸溫暖,但語氣毫無喜悅。「是的,我們要結婚。雖然你大概總有一天會為此恨我。」
「我怎會……噢。」黛西想起他說過,他的過去很可能總有一天會回來糾纏他。「我永遠不會恨你,」她說。「我也不害怕你的秘密,墨修。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你一起面對。不過你要知道,你丟出那樣的話又不肯解釋,是很氣人的事。」
他的胸口湧起突如其來的笑意。「你覺得我還有很多氣人的地方。」
「沒錯。」她爬到他身上,像好奇的貓咪用鼻子愛撫他的胸膛。「但氣人的男人比好好先生更令我喜歡。」
他黑色的雙眉之間出現兩個凹陷。「例如蘭德登?」
「沒錯,他的人比你好多了。」黛西試探性地含住他的乳尖,用舌頭舔舐。「這對你的影響會像對我一樣嗎?」
「不會。但值得嘉獎。」他捧起她的臉龐。「蘭德登吻過你嗎?」
她在他的雙掌中間徐徐點頭。「只有一次。」
他的語氣中流露嫉妒。「你喜歡嗎?」
「我想喜歡,我努力喜歡,」她合上眼睛,把臉頰偎入他掌中。「但一點也不像你的親吻。」
「黛西,」他低聲呼喚,再度翻身覆上她的胴體。「我無意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的手指探索她臉龐脆弱的輪廓、她唇瓣微笑的曲線。「但現在簡直不能相信我抵抗了這麼久。」
她的心神已經滿足,但他指尖的愛撫依然使她蠢蠢欲動。「墨修……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你要跟我父親說嗎?」
「先不要。至少為了合於禮節,我會等到從布里斯托回來再找他談。到時多數客人已經離開,家人間能比較私密地處理這件事。」
「父親會欣喜若狂。但母親會歇斯底里。至於莉琳……」
「她會暴跳如雷。」
黛西長歎一聲。「我的三個哥哥也不太喜歡你。」
「真的啊?」他故作驚訝地問。
黛西擔憂地凝視著他背光的臉龐。「萬一你中途變卦呢?萬一你回來告訴我你錯了,你不想娶我——」
「不會的,」墨修撫摸她蓬亂髮曲的黑髮。「沒有回頭的路了。我已經佔有了你的清白。我不會逃避我的責任。」
他的措辭令她芳心不悅,黛絲蹙起柳眉。
「有什麼問題嗎?」他問。
「你的措辭……你的責任……說得好像你鑄下了大錯,不得不作補償。我們還在床上,這句話不太浪漫。」
「噢。」墨修忽然露齒而笑。「我不是浪漫的男人,甜心。你早就心中有數。」他低頭親吻她的頸側,輕咬她的耳朵。「但你現在是我的責任了。」他一路親吻到她的香肩。「我要負責你的安全……你的幸福……你的愉悅……我對責任可是非常認真……」
他親吻她的胸部,炙熱的唇舌含住緊繃的蓓蕾。他分開她的大腿,手指在中間溫柔地嬉戲。
她的喉嚨逸出愉悅的呻吟,他露出微笑。「你的聲音真甜美,」他低喃。「我這樣碰你……還有這樣……你為我達到高潮時的哭喊……」
她的瞼滾燙。她努力保持安靜,但不消片刻,他又誘哄她發出無助的呻吟。
「墨修……?」他往下親吻,舌頭搔癢了她的肚臍,她的趾頭蜷縮起來。
他頭頂的被褥蒙住了他的聲音。「什麼事,小話匣子?」
「你要做——」他分開她的膝蓋,她驚喘著停下,「你剛才做過的事嗎?」
「好像是。」
「但我們已經……」他怎會想跟她連做兩次的困惑突然被拋到九霄雲外。他探索她的大腿和私處嬌嫩的交接肌膚,親吻她的大腿內側,令她虛軟無力。他溫柔、巧妙地輕咬她……
他的舌頭傭懶地愛撫……戲弄她酸痛的人口……徐徐往上,找到令她嗚咽和呻吟的地方,「啊,就在那裡,啊……」
他戲弄著她,靈巧的舌頭能將人逼瘋。他先是徐徐移開,又回來用溫暖的舌頭快速地輕彈……她在大腿之間摸索,固定住他的頭,顫抖著拱起身體,因愉悅而悸動。
他一步步把她推向難以忍受的狂喜,升到暴風雨上方,升到天空上方……等她清醒過來,她躺在他懷中,綿綿春雨的細響撫平她如擂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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