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磐石】洪荒道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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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謊報軍情

    周成一直都覺得二小姐是個很能折騰的主，雖然她心思其實並不壞，但整個興河城不說聞之色變，聽到她的名字一番頭疼是少不了的。

    如今好不容易放棄了混跡江湖的想法，原來是有了更大的目標：要去折騰神仙。

    仔細一問方知，原來這次離家出走，蘇月汐竟是看到了神仙。

    當日她假裝被抓，欲打入山匪內部一網打盡，可那山匪哪是那麼容易上當的，畢竟都是混跡江湖的老油條了。身手不如她，可一些讓人失去行動力的功法還是有的。

    被制住的了經脈的蘇月汐可是真正的落入了虎口，山匪老大回到山寨就直接大擺筵席準備迎娶壓寨夫人過門。

    運氣不錯的是，另一個山頭的一夥山匪與抓蘇月汐的這夥山匪有仇，得知了這裡的情況後，覺得是個進攻的好時機。

    等到山上喝的差不多的時候，那伙山匪趁勢攻上了山頭，立刻打作一團。

    雖然一時之間避免了立刻被洞房的命運，不過蘇月汐依然情況堪憂，她經脈被制，無法動彈，等到這里分出勝負，她恐怕還是免不了當壓寨夫人的結果。

    危機時刻，竟是有神仙出現。

    隨意一招就將兩伙山匪的頭目解決，再驅散了兩伙山匪，勒令不得作惡，不然格殺勿論，而蘇月汐等被山匪劫掠上山的人自然被解救。

    等到一切做完後，神仙駕雲而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那飄然的模樣，讓蘇月汐心中大動，於是乎有了當比武林高手更厲害的神仙的想法。

    “小成子，你是沒看到，那神仙長的又高又帥的，飛在空中，就這麼手一抬，整個山上的山匪就都不能動了。我若是當了神仙，哈哈哈… …沒事就讓爹在院子裡面看月亮看整夜。”蘇月汐極為得意的笑道。

    周成跟著呵呵一笑，心中卻道，這神仙也當的太有出息了。

    吃飽喝足，兩人上路。來的時候，兩人走的山道，如今回去，自然是不會再往山走了。沒了邋遢老頭，周成可不敢隨意進山，不說裡面危險無比，以自己的方向感，迷路是十有八九的事情，他可不會覺得蘇月汐有認路的能力。

    沿著官道一路前行，沒遇到什麼突發情況。追風腳力極快，不出一月，已經到了興河城地域。

    男女有別，主僕有次，靠近興河城地域後，周成不敢再與蘇月汐同騎一馬，又買了一匹馬後，跟在追風後邊往興河城而去。

    但願老爺不會太過責罰自己，周成心中暗暗祈禱。

    而始作俑者蘇月汐則是極為興奮，看到興河城後，立刻將追風一夾，狂奔而去。雖然口口聲聲要去做個行俠仗義的女俠，不過畢竟還是個小丫頭，這一別幾月，早已想家了。

    待靠近城門後，那些守衛立刻大聲喝止：“什麼人，停下！違者殺無赦！”

    以蘇月汐以往的性格，哪會理他們，定是直接闖入。說是興河城的守衛，其實都是她蘇家的下人。

    不過似乎為了弄出點動靜，好顯擺顯擺，蘇月汐將追風勒住，大聲笑道：“看清楚了，我蘇月汐回來了，還不快點迎接。”

    此時周成才騎著他那匹所謂的駿馬趕上，一見城門的情況，哪會不知道蘇月汐的心思，當下翻身下馬，配合著大聲喝道：“幹什麼呢，幹什麼呢，反了不成，二小姐回來了，你們居然還敢攔著。”

    這些守衛都是興河城的老兵了，戰沒打過，但尋找“離家出走”的蘇家二小姐這種事情可是做過不少次了，早已有了經驗。

    當下一群守衛“一臉驚訝”，連武器也“拿持”不住，掉落地上，叮呤哐啷一片。

    “二小姐啊，你可回來了，我們可都想死你了。”守衛隊長大聲喊道，就差沒放聲嚎啕了。

    這戲演的有些過了吧，怎麼好像死了爹娘一般的，周成心中暗道，卻是沒有多說。

    以蘇月汐的喜好，定要看這些守衛們都好生“難過”一番後，才會心滿意足。

    不單單是守衛隊長，其他守衛也一個個眼淚巴巴的，喜極而泣。

    看著眾多守衛的模樣，周成突然感覺，這些人……似乎都是發自內心的。當即拉過一個相熟的守衛，低聲說道：“意思意思就行了，別真的哭成這樣，弄得好像二小姐欺負你們了一樣，傳出去可不好聽。”

    那守衛卻是抹了一手的眼淚：“誰說是意思意思啊，這兩個月，我們都差點給折騰死了。二小姐被山匪給劫了，還好沒出事，真要出了事，我們恐怕也要有大麻煩了。”

    那倒也是，周成點頭，不過馬上就發現不對，二小姐被山匪劫了，只有自己知道，這些人又怎麼知道的？

    再仔細一問，立刻目瞪口呆。

    原來當天蘇月汐在山路口用了馬斷腸，使得周成無法騎馬去追，所以想了留書，讓老馬送信。這辦法自然是好的，老馬也把信送了回來，可壞就壞在那封信上。

    周成不識字，只好畫圖，又因為沒有墨水，所以就用的馬血。

    一座山，一個二，箭頭指在山裡面，他的意思很簡單，二小姐進山了。

    可在蘇老爺眼中就不一樣了，這血書往往都是山匪綁票後用來通知人質家人的方法，這樣才更有震懾力。

    一座山，就是山匪，二打了個箭頭指在山中，就是你家二姑娘在老子手中的意思。

    加上周成一向都是危險的事情從不做，蘇家人人皆知，說是蘇月汐的貼身護衛，誰保護誰，大家心知肚明。

    這些人很難想像，周成會不顧一切的追進山嶺。既然是他的馬回來送信，自然只當他也是被山匪給劫走了。

    如此一來，蘇家立刻慌了神。一面派人去聯繫一些與山匪有關係的人，看能否找到綁人的那伙，錢不是問題，只要蘇月汐平安就行。

    另一方面則是將包括興河城守衛在內的所有人派進山中去找人，總之盡一切可能的要最快將蘇月汐找到。

    如此折騰了好幾個月，這些守衛早已苦不堪言。眼前的這些已經是找過一次，調回來輪班的，若蘇月汐還不回來，過些天又會輪到他們進山了。

    如今活祖宗終於回來了，苦難日子到頭了，這些人如何不感動的痛哭流涕。

    周成聽完，冷汗直冒，這下麻煩了，護衛不力加謊報軍情，罪加一等。

    還是先把小祖宗哄回家再說，當下立刻勸散眾人，牽著追風一路往蘇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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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回蘇府

    看著周成在前邊牽馬小跑，片刻功夫，已經是滿頭大汗，風塵僕僕，模樣極為狼狽。蘇月汐心中不忍，急忙大聲提醒道：“小成子，你有馬不騎，在前邊跑什麼。”

    “二小姐你回來了，當然得有人在前邊牽馬而行。我是你貼身護衛，這種事情自然得讓我來做了。”

    周成立刻大聲解釋道，腳下卻是有意無意的將灰塵踢的老高，然後整個人也不避開直接迎了上去。

    沒辦法啊，護衛不力加謊報軍情，到時候即便是二小姐為自己說清，肯定也會要重罰。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苦肉計了。

    興河城都幾乎大亂，自己若還衣鮮靚麗，如同衣錦還鄉，蘇老爺定然火氣更大，只能趕緊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希望能博取一番同情了。

    眼見到了蘇府，周成立刻鬆開追風，“踉踉蹌蹌”的往大門跑去，一不留神，還在台階上“摔”了幾跤，滾了一下，接著用“淒慘”的聲音大聲喊道：“快來人啊，二小姐回來啦，快……快來人啊！”

    喊過幾句，就因為“太過疲憊”癱倒在大門口。

    “二小姐回來了？”

    “真是二小姐！”

    “太好了，天地保佑，二小姐真的回來啦！”

    “二小姐回來了”這話如同聖令，片刻間大量家丁和蘇家的親戚們湧了出來，一個個熱淚盈眶，奔向那毫髮無損，卻在他們心中經歷了大難的蘇月汐。

    蘇月汐見周成那般模樣，有些莫名其妙，之後又見這些這般模樣，更是莫名其妙，只是不等她反應，剛下馬，就已經莫名其妙的被人擁著朝內堂而去。

    “哎呀呀……哎呀呀……哎呀！你這兔子養的，別踩我啊！”

    周成癱倒在門角賣力的“喘息”，沒想有幾個家丁也不知道是沒看見他，還是太想在二小姐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竟是直接從“勞苦功高”的周護衛身上踩了過去。

    若是平日，周成定然要用自己絕強的實力，與這平日裡只知道做雜事的家丁一決高下，讓他們見識一下後天巔峰境界高手的風範。不過此時此地，還是算了，苦肉計要緊。

    一群人一湧而出，片刻之間又全都進了蘇府，連守門的也沒留下。

    “這……這，不合適吧！”周成想說點啥，他演的這麼賣力，這些人竟沒有一個人留意他。不說抬自己，好歹也攙扶一下吧。

    此時他的蓬頭垢面，一身鞋印，無需前邊牽馬，也已經是風塵僕僕了。

    這時又有一個家丁跑了出來，口中念叨：“差點忘了你。”

    周成立馬又癱軟在門口，還好，總算有人記得自己。

    沒想那家丁竟是直接越過他，往門外走去，牽了追風又急急忙忙的進了蘇府。

    這兔子養的，老子不如二小姐重要就算了，居然還比不過那匹馬，周成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想要大罵一句。突然心中詭異的感覺有事要發生，當即又是一軟。

    果然，馬上就有個身形略顯瘦削，說不上高大卻極為精神的中年男子急速跑了過來，這人正是蘇家老爺蘇志武。

    蘇家到了蘇志武這一輩有兄弟兩人，其父為兩兄弟取名志文志武，希望兩個兒子加起來文武雙全。這願望如今也算是實現了，不過卻是與名字真好相反。

    蘇志武武功不行，胸中卻是有一番韜略，略有文采。

    其弟蘇志文卻是從小精習武藝，早已是先天巔峰境界的強者，如今貴為素元國兵馬大元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周成！月汐呢？”蘇志武一見周成，當即大聲問道。

    看見沒，看見沒，老爺就是老爺，能見他人所不能見，做他人所不能做的事情。周成心中暗道，恨不能立刻站起來大聲拍一番馬屁，不過還是理智的沒有付諸行動，只是有氣無力的說道：“屬下……屬……下……歷……盡艱辛，排… …排除萬難……”

    “少廢話了，月汐呢？”

    蘇志武大聲打斷，他本在城主府與人議事，聽人說自己的二丫頭回來了，當下連馬都沒騎，就直接跑了回來。

    雖然武藝平平，但眼力還是有的，周成看似狼狽不堪，可哪瞞得過蘇志武這般老謀深算的人，一眼就看出周成邋遢是邋遢，但精氣神卻是無礙。加上蘇府的人都清楚這小子的習性，自然知道他是裝的了。

    見蘇老爺發火，周成疲憊一掃而空，立刻大聲說道：“二小姐已經進去了，完好無損，一路上屬下照顧的無微不至，嘔心瀝血……”

    雖然不識字，不過很多話平日裡聽得多，倒也記得住。

    只是未等他忠心表完，蘇志武已經大步的往內堂跑去。

    “不日不夜，肝腸寸斷……”

    看著蘇老爺進去，周成聲音慢慢變小，眉頭一皺，怎麼感覺今天流年不利呢？

    得想想，該做點什麼來補救。周成掏空心思，正要想點辦法之際，突然又聽見蘇志武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周成，你趕緊給我滾進來。”

    壞了，老爺要算總賬了，怎麼辦。

    周成心中念頭急轉，二小姐的事情讓興河城勞師動眾，擔驚受怕數月，換了誰都有一肚子的火。

    二小姐雖然是首犯，但她有蘇家老太太還有什麼七大媽八大嬸的一堆保護傘，定然不會有大礙，最多也就被責罵幾句，但自己就不同了。

    先是護衛不力，而且沒有在二小姐出走的時候及時勸阻，之後又謊報軍情，雖然成功將二小姐找了回來，死罪可免，活罪定然難逃。

    而蘇老爺罰不了二小姐，定然會把怒氣宣洩到自己身上。周成心中惴惴不安，他可不是什麼英雄好漢的，不僅怕死，還怕疼。

    不如先出去避避風頭？周成心中尋思。

    不過這一走，估計怕是要被蘇老爺給永遠趕出去了，從此流落街頭，混跡天下。自己雖然是個下人，但這些年過的可比一般小世家的公子哥還好。若離開蘇家，莫說錦衣玉食，怕是溫飽都成問題。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進去，一時短痛，總好過長痛。

    片刻間，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不過也沒有直接進入，畢竟背上還背著個鐵塊，形象不堪。

    反正那裡邊也要嘮叨許久才會輪到自己，周成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將鏽劍取下，在床底放好，這才心中忐忑的朝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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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辯解

    內堂庭院外邊，已經只有一些侍衛，諸多家丁和下人都已經散去。

    周成跟在蘇月汐身邊已久，這些侍衛們都是認識他的，見他過來也沒阻攔，就讓他進了內堂庭院。

    內堂屋內，各個年紀的女人都有，當中一個白髮蒼蒼耄耋老婦抱著蘇月汐眼淚婆娑，其他女人則是在一旁邊說些好話邊陪著哭。

    看這情況，爺孫痛哭的戲碼還沒完，以周成的身份，定然是不能隨意進入的，只能在屋門口候著。

    “我的孫啊，你真是嚇死奶奶了，你若有個三長兩短的，讓奶奶可怎麼辦啊？”

    白髮蒼蒼的老婦是蘇月汐的奶奶，因為丈夫和二兒子為國效力，屢立戰功，受皇室冊封，有誥命在身，人稱蘇老太君。

    丈夫已死去多年，二兒子又在朝中不得回來，大兒子每天忙各種事情，蘇老太君心中牽掛自然就到了兩個孫女身上。

    大孫女蘇月馨知書達理，少年老成，甚至已經可以為父親出謀劃策。二孫女蘇月汐卻是宛若長不大的瘋丫頭，一天到晚到處生事。

    大孫女無疑是很得長輩喜歡的，可這世間的事情卻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越是不省心的那個，往往越是讓人疼愛。

    蘇月汐雖然一天到晚鬧的蘇家雞飛狗跳，但無論上下，卻都是極為喜愛這個蘇家的小公主，蘇老太君更是如此。哪怕鬧出了再大的事情，莫說打了，罵都不准罵，唯恐嚇到自己的愛孫。

    “奶奶，你擔心什麼啊，你孫女我本事大著呢，而且有您看著，天地保佑，吉人天相，哪會有什麼事情啊！”蘇月汐笑瞇瞇的說道。

    蘇老太君點頭：“那是，那是，出去轉了一圈，什麼事都沒有，我的孫真是厲害。”

    其他女人們也是一陣附和，紛紛誇獎。

    “還真是本事，離家出走，知不知道家裡都快翻天了！”

    蘇志武看不下去了，厲聲喝道。雖然他也是極為疼愛蘇月汐，但此刻放下心中一塊石頭後，知道是要訓斥一番的時候了。

    “奶奶，爹要打我！”蘇月汐立刻保住蘇老太君，一臉楚楚可憐。

    “他敢，他要打你，我就打他，家法處置！”蘇老太君當即拍板，傳達了最高旨意。

    “奶奶最好！”蘇月汐笑顏如花，對著蘇志武擠眉弄眼。

    蘇志武氣結：“娘，你這樣寵著她，遲早會闖出大禍來。”

    他還真是不捨得打蘇月汐，但訓斥一番是絕對必要的。

    “大禍，大禍，什麼大禍，我蘇家擔當不起嗎？便是把這興河城拆了又怎樣！”蘇老太君橫眉一瞪。

    拆了又怎樣？拆了又重建唄。蘇老太君，你就讓蘇老爺多罵幾句吧！又不會少你孫女一塊肉，周成心中暗道。

    本就火大，若再這麼演一出，蘇老爺火氣自然更大了。罰不了二小姐，就只能罰自己了。主犯安然無恙，從犯，而且還是莫名其妙的從犯擔驚受怕，周成心中叫苦，可恨自己上邊沒有個周老太君啊。

    那邊蘇老太君喝斥了一番後，又語氣放緩的說道：“汐兒這麼聽話，又怎麼會闖禍呢，真要做了什麼也是別人不對在先。依我看，都是那個周成護衛不力，該罰他。”

    門外邊周成倒吸一口冷氣，差點憋死。蘇老太太，你不疏導你兒子的火氣就也罷了，別再給我添堵啊。

    正尋思自己是不是還是選擇避避風頭的後，卻聽見院子門口傳來侍衛的聲音。

    “見過大小姐。”

    話音一落，就見一女子走了進來。

    身穿碧綠的翠煙衫，一襲白色煙紗裙。

    柳葉眉，丹鳳眼，玉肌如雪。發間插著一朵玉質蘭花，兩鬢處，一對與蘇月汐一模一樣的月亮形狀水晶耳墜，一眼看去，神清骨秀，靚麗無雙。

    五官與蘇月汐有八分相似，卻有因為散發的氣質讓人感覺極為不同。如果蘇月汐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蝴蝶蘭，而眼前的女子則是一朵已經盛開綻放的牡丹花，加上眉宇間的冷艷氣質，似乎更要美上幾分。

    這女子自然就是蘇家大小姐蘇月馨了。

    一見蘇月馨過來，周成心中暗叫不好。蘇志武憋著火氣，蘇老太君剛又說要找自己的的罪過，若能緩緩自然還好。而此時大小姐來了，怕是要讓裡邊幾位發現自己了。

    “周成……”

    看著躲在門邊的周成，蘇月馨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是沒有再多說。

    不過裡邊的蘇志武卻是想起這個貼身護衛來了，當​​即大喝一聲：“周成，給我滾進來。”

    蘇老爺下令了，周成哪敢不從，立刻縮著身子，跟在蘇月馨後邊走了進去。

    “見過老太君，見過老爺。”

    別的不做，先行兩個大禮再說。

    “別見過了！”蘇志武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大聲喝道：“你身為貼身護衛，卻不跟在二小姐身邊。知道了二小姐的下落，也不知道送信通報，要你何用。”

    不跟在二小姐身邊，那是二小姐命令我去組織人打架。而這信，我送了啊，誰叫你不識圖，怎麼能怪我。

    周成心中腹誹，卻是不敢多說，只能低著頭，反正蘇月汐會給自己求情的。

    “爹，是我支開小成子去做其他事情了，你怎麼能怪他。而且若不是小成子，我這次就真的回不來了。”

    蘇月汐並不笨，此時已經明白周成之前那般動作是為如何了，當下開始為自己的貼身護衛辯解了。

    “你是不知道哪些山匪多凶悍，一個個滿臉橫肉，尤其是那個老大，只有一隻眼睛，一身殺氣，逼著要讓我做壓寨夫人。關鍵時刻，幸虧小成子趕到，手持長劍，殺入山匪群中，渾身浴血……”

    當下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她本就真的進入了狼窩，又險險脫身，皆為真實經歷，加上口齒伶俐，竟將這編造的故事說的繪聲繪色，讓人一驚一乍。

    莫說這裡邊的一堆女人了，便是周成都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過這些，只是不記得了。

    如此說道最後，一眾女人都為蘇月汐能夠平愛歸來趕到驚喜，尤其是蘇老太君也開口說道：“如此看來，周成這護衛也算是盡職了啊！”

    周成剛要小鬆一口氣，卻聽見蘇志武又是用力一拍，大聲喝斥：“一派胡言！”

    心中立刻又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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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禁閉

    蘇月汐一番說辭，連蘇老太君都被說動，沒想到蘇志武依然喝斥。

    “女兒哪裡一派胡言了，這可句句屬實啊！”蘇月汐氣呼呼的說道。

    蘇志武指著蘇月汐：“你……你……你，胡作非為，現在還學會撒謊了啊。別的不講，照你剛才說的這些，他周成最少被人砍了十七八刀，奄奄一息才救你出來，他這一身的刀傷呢？別告訴我這麼快就好了，連個印記也不曾留下。”

    “啊！”蘇月汐一愣，她剛才為了表現周成的英勇，將他描述成了一個不顧一切舍生忘死，被人砍了不知道多少刀也忠心護主的形象。一時吹牛過頭，卻是忘了這一出。

    不過，說輩分，蘇志武是爹，說耍無賴，她蘇月汐才是祖宗。

    不做過多猶豫，蘇月汐立刻將小腦袋一昂，大聲說道：“因為我們碰到神仙了。”

    立刻又繪聲繪色的說了一出兩人遇險將死，突遭神仙搭救，賜下仙藥兩顆，又從重傷垂死變得滿狀態復活的故事。

    這是半真半假的故事，加上蘇月汐口齒伶俐，說的讓人找不到破綻，不過蘇志武依然不信，破口大罵：“你這臭丫頭，真把你爹當小孩子耍了。”

    “我哪裡耍你了，這是真的。而且就是因為遇到神仙了，所以我才決定不再闖蕩江湖，跟小成子回家的。”

    說完這句，蘇月汐環顧了屋子裡面的人一圈，驕傲的說道：“因為我要去當神仙。”

    這話一出，眾人一愣，周成心中暗叫糟糕。

    神仙一說，雖然到處都有，但總歸是仙蹤飄渺。而且如蘇家這種大戶人家，少不得經常遇到一些裝神弄鬼的騙子，上門說一些神神鬼鬼的話，只是為了騙取一些錢財而已，並沒有真正的本事。

    因為從沒有真正遇到過神仙，也沒見哪個人真正成為神仙過，所以修仙一事在許多人看來純粹就是不務正業。

    他人不務正業，自然與周成無關，可這蘇月汐不務正業，按照正常規律，別人都會指責他身邊的人了。

    不過蘇志武卻是愣了一下，失聲說道：“你知道你二叔的信了？”

    “什麼信？”蘇月汐不解。

    蘇志武沒有解釋，而是重重一拍，勃然大怒：“周成，你看看你，都帶著二小姐做了些什麼。我見周老頭孤苦，又是為我蘇家做了一輩子，所以視你如同子侄，你看看你把二小姐變成什麼樣了！”

    天地良心，從來都是二小姐帶我去闖禍，你一個做爹的都管不住他，我一個做護衛還想翻天不成？

    周成心中腹誹，卻是不敢反嘴，只能俯身告罪：“屬下知錯。”

    “知錯就好，來人啊，家法處置！”蘇志武大喝一聲。

    周成立刻冷汗淋淋，照蘇老爺這般火氣，自己怕是至少要挨上幾十大棍了。

    “爹，不許你打小成子！”蘇月汐當即上前，像個老母雞一般將周成擋在身後。

    大戶人家的一些習慣，少爺小姐犯錯，往往都是責罰身邊的人。那些老爺們似乎都是想以此告訴他人，並非自己兒女不肖，實在是身邊的人做惡。

    蘇月汐性格豪爽，一向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雖然她也不想自己被蘇志武責罰，但肯定見不的周成為她受罪的。

    “你給我下去，還沒找你算賬！”蘇志武橫眉一瞪，大聲喝道。

    “我不！”蘇月汐毫不退讓：“小成子他有什麼錯，一個護衛而已，我讓他往東，他敢往西嗎？這大山裡面那般危險，他平日裡那般怕死，可為了找我卻毫不猶豫的追了進去。若不是他，我現在說不定真被山匪給劫了。你不賞他也就罷了，居然還罰他，這是什麼道理？”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罰就罰我吧！”

    “你……”蘇志武氣的脖子都粗了。

    也是命中註定一般，生了個聽話的乖女兒，卻也有了這麼個不省心的二丫頭。

    “爹！”

    這時蘇月馨說話了：“雖然周成失職在前，但妹妹平安回來，他功不可沒。而且謊報軍情什麼的，應該也只是個誤會。既然妹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且願意承擔，總算是略有長進，我看您就從輕發落吧。”

    見大小姐開口，周成心中微微一鬆。蘇月馨素來穩重，很得下人尊敬，而蘇志武這些蘇家長輩也對她有與蘇月汐不一樣的疼愛。有她勸說，蘇老爺應該會降下一些火氣。

    停了蘇月馨所說，蘇志武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瞪著蘇月汐，不過臉色已經略微緩解。

    見蘇志武不說話，蘇月馨又開口說道：“月汐既然已經知道錯了，這罰定然是要罰的。就讓兩人禁閉十日，沒有您的許可，任何人不得放他們出來，你看可好？”

    “啊，禁閉啊！”蘇志武還沒說話，蘇月汐卻是皺眉頭了。

    不比姐姐的穩重，她天性活潑，猶如關不住的野猴子。這禁閉十日，可以說是最輕的懲罰了，可對蘇月汐而言，還不如打她一頓來的痛快。

    不過周成可不這麼想，禁閉這種事情，雖然短暫失去自由，可又不會少一塊肉。他怕死怕疼，卻是不怕這個。

    此時見蘇月汐又有要爭辯的跡象，立刻整個身體伏下，大聲喊道：“多謝老爺開恩，多謝大小姐開恩。”

    這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若再激怒蘇志武，恐怕真得打板子了。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就關這瘋丫頭十天！關在我那，我幫你看著她，好吧！”蘇老太君說話了，婦人心軟，而且她也覺得周成能千里迢迢的去把蘇月汐找回來，已經可以將功補過了。

    “娘！”蘇志武很是不滿的喊了一聲。

    關在蘇老太君那，那還叫關禁閉嗎？估計第二天又能看到月汐幫幫主重出江湖了。

    “好，好，好，你說了算。不過我可說好了，若是我乖孫少了一根毫毛，為你是問。”蘇老太君很認真的說道。

    蘇月汐一聽，當即將玉手往頭上一摸，扯下一根頭髮，遞到蘇老太君眼前：“奶奶，少了一根！快罰他，跟我一起禁閉。”

    蘇志武氣結，蘇老太君則是一把抱住蘇月汐哈哈大笑：“我的乖孫啊！”

    屋中一眾女人跟著一起大笑，趴在地上的周成也是心中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終於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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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買禮物

    十天禁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無聊中煎熬了一下，很快周成又重見天日了。

    “我興河城小霸王……的貼身護衛又回來了！”正欲長嘯一聲，以解心中悶氣，卻見蘇月汐在旁邊笑盈盈的看著他，立刻又多加了一句。

    “見過二小姐！”周成忙上前見禮。

    “免啦，免啦！”蘇月汐擺了擺手：“走，跟我出去。”

    “幹嘛？”周成問道。他與蘇月汐關係莫逆，說是主僕，實則朋友，周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規矩。

    “上次我不在，你們居然輸了，我已經召集好人了，去把場子找回來！”蘇月汐小手一揮，豪氣沖天。

    周成一愣：“你不是也剛出來嗎？怎麼就召集好了？”

    蘇月汐哈哈一笑：“我都出來好幾天了，十天禁閉，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受得了。我威脅我爹了，再不放我出來，我就把他的月汐樹全部砍掉，一棵不剩。”

    這也行，周成摸了摸腦門，有些冷汗。不過仔細一想卻是明白，威脅什麼的其實沒有什麼意義，純粹是蘇老爺心疼女兒，火氣一消，藉機下了台階。

    月汐樹其實是桃樹，乃是蘇夫人生前最喜歡的東西。蘇家有一庭院，裡邊有二十幾株桃樹，是蘇夫人當年親手栽下。

    蘇志武與蘇夫人感情深厚，不然也不會如此寵溺蘇月汐了。蘇夫人過世後，不再娶妻，而這些桃樹也成了他最重要的東西，除了一些照顧果樹的人，任何人不得進入。

    年幼時的蘇月汐見父親老是喜歡對著桃樹發呆，極為不滿，但那又是母親留下的東西，不能破壞，所以連哭帶鬧，硬是要將那些桃樹以她的名字命名為月汐樹。

    蘇志武本就寵溺蘇月汐，而且以女兒的名字命名亡妻留下的果樹，倒也不錯，所以就允了。如今，月汐樹之名傳開，莫說蘇府內，便是整個興河城一帶，都已經將桃樹喚作月汐樹。

    聽了二小姐所說，周成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看還是先緩緩，有二小姐你出馬，他們反正不是我們的對手。等老爺火氣完全消了，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蘇月汐皺著眉頭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晚點再說。”

    蘇老爺的火氣，她是不怕，不過還是不想因此連累周成。

    “那我們現在去幹點什麼？”周成又請示。

    “你去讓那幫傢伙先散了，算了，讓他們等著，先陪我去逛街買點東西。”

    “買東西？買什麼東西？”

    周成一愣，蘇家甚麼都不缺，要什麼，吩咐下去，很快就會有人送來。

    “過些天是我奶奶的壽誕了，我要親手買些東西送給她，走吧！”

    兩人出了蘇府，往大街上而去。

    興河城雖然只是一座中型城市，但因為蘇家的關係，卻是相當的繁華，某些地方甚至勝過了周遭的大型城市。

    而今日，興河城更是異常熱鬧，不僅有往來不斷的客商，還有不少陌生的官員和富貴人家在城中穿梭。

    這些人應該都是周邊其他城市的人，此時一群一群的出現在興河城中，想來都是因為蘇老太君的大壽將至，藉機來與蘇家套近關係。

    蘇月汐對一般事情不會怎麼上心，但一旦上心就會極為認真的去做。

    為奶奶挑選壽禮，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她自然極為用心。

    進出了好一些玉石店、錦繡綢緞店……終歸還是沒有選到合適的東西。

    “小成子，幫我出出主意，我該送點什麼東西的好？”蘇月汐對周成問道。

    二小姐問話了，決不能說不知道，就算真不知道，你也得說點什麼，不然會讓她很不高興的。

    周成略微思索了一番，開口說道：“這玉石、綢緞什麼的，咱蘇府比這裡的還好，自然是不行了。聽說王城有不少好東西，不過現在過去也趕不及了。送禮送健康，老太君什麼都不缺，二小姐你若送上一份讓她老人家延年益壽的東西，自然是不錯的。”

    這倒不是什麼真知灼見，能逛的店都看過了，唯有藥品店沒去，周成見機，自然當成自己的提議說了出來。

    蘇月汐點頭：“有道理，走，前邊開路！”

    “遵命呢！”

    周成立刻有模有樣的做開路先鋒，引著蘇月汐朝城中最大的藥品行而去。

    綺稥齋是城中最大的藥品行，已在此經營數百年之久，東西很貴，卻是貨真價實，從無虛假，名聲相當不錯。

    剛一進店，老闆正好準備出去，一見蘇月汐到來，立刻停住，心中疙瘩一聲，忙上前見過：“二小姐來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他是城中的老人了，又豈會不認識蘇家兩個千金的模樣。雖然兩姐妹長的非常相似，但身邊帶著個周大護衛的，十有八九就是興河城小霸王了。

    興河城小霸王，蘇志武見了都頭疼，何況他人。藥店老闆心中忐忑，這小祖宗來自己店裡幹嘛？

    “老闆，老太君壽誕將至，二小姐想買一份禮物送上，你這有什麼好東西沒？可別給我藏著掖著了。”

    一見老闆過來，周成立刻大聲問道。

    原來是為了這個，藥店老闆鬆了口氣。興河城小霸王雖然人見人怕，不過有一個到是極好，買東西從不賴賬，絕對給足錢。

    “有，當然有。實不相瞞，我最近剛得了一寶貝，也是準備送給老太君的，不過二小姐既然需要，我就托您的手送上去好了。你們等等啊！”

    老闆忙往後屋走去，片刻之後捧了一個玉盒出來。

    這玉盒不大，卻是極為精緻，乃是用上等溫玉做成，一看就價值不菲，裡面的東西自然也不同凡響了。

    老闆將玉盒打開，只見裡邊有一根似蟲非蟲，似草非草的東西。猛一看好像死物，再仔細一看，卻又猶如還活著一般。

    依稀間，還有一股淡淡的草香傳來，只是聞到就讓人心曠神怡。

    “好東西！”

    便是周成這等不識貨的傢伙也感覺這東西絕對不俗。

    “這東西不錯，你開個價，我要了。”

    蘇月汐還未開口，身邊卻突然傳出來一個有些陰柔的聲音，側首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店中竟出現了一個身形矮小，乾乾瘦瘦的猥瑣老頭，身上更散發著一種讓人極不舒服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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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奇怪老頭

    本只是想過來問問，沒想藥店老闆還真有好東西，不過蘇月汐還未開口，店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個陰測測的乾癟老頭，直接說要買走那東西。

    “你什麼人，沒看見這東西我家二小姐要了嗎？”周成立刻大聲喝道。

    這老頭一看就不像好人，身上更還有種讓人極不舒服的氣息。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買個東西就走罷了。老闆，你開個價吧！”老頭又開口說到。

    藥店老闆為難了，他自然想著賣給蘇月汐算了，一來對方絕對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價格，二來自己又是在興河城上生活的，能討好這蘇家的二千金，比送什麼給老太君都強。

    不過自己是打開門做生意的，直接說又好像有些不合適。

    “先別忙，老闆，這東西是什麼？說給我聽聽。”蘇月汐卻是笑盈盈的問道。

    老闆點頭，忙開口說道：“這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神藥百齡蟲草，尋常傷勢，吃了就好。老人服用更佳，至少延年益壽近十載。”

    延年益壽近十載，這話讓蘇月汐眼中一亮，還有什麼比這更適合蘇老太君的嗎？

    “好，十萬兩黃金，是否足夠？”

    蘇月汐豪氣沖天，開出一價，這讓周成和藥店老闆都深深地咽了下口水。

    十萬兩，這多大一堆黃金啊，若給自己，怕是可以將分分成塊姑娘給贖出來了。

    那藥店老闆也是驚訝，十萬兩，這素元國怕是除了皇室也就唯有蘇家能出得起這個價了，當下忙不迭的點頭：“夠了，夠了！”

    正要將玉盒遞過去，卻聽見那邊的老頭大聲說道：“二十萬兩！”

    竟是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你這兔子養的老骨頭，你誰啊！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打聽打聽你面前這位貌若天仙的姑娘是誰。這是蘇家二小姐，蘇家，懂不懂什麼叫興河蘇家。”

    竟有人敢與蘇二小姐在興河城搶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吧。作為興河城小霸王的貼身護衛，周成自然要及時的站出來喝斥一番了。

    “蘇家又如何，我只是買個東西而已，難不成你們還想殺了我不成？”

    面對周成的喝斥，乾癟老頭卻是毫不在意，一臉輕笑，極為猥瑣。

    “殺你倒是不會，不過我就出十萬黃金，賣誰就看老闆自己的了。”蘇月汐淡淡的說到。堂堂興河城小霸王，不直接搶就算不錯了，居然還有人敢跟自己爭，到要看看對方有什麼能耐。

    “當然是賣給二小姐您了，別說十萬兩，便是一文錢拿去也是在下的榮幸！”藥店老闆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老闆，果然夠機靈，以後讓月汐幫的那群小子多看著點，少收點保護費了。周成心中暗道。

    其實這也不是藥店老闆多機靈，一來二小姐得罪不起，而另一個老頭來歷不明，鬼知道他是什麼人。二來，蘇家二小姐說十萬，那就肯定是十萬，一文錢也不會少，另一個老頭怎麼看也不像有錢人，二十萬兩黃金，誰信啊。

    “老闆，你是這樣做生意的嗎？”乾癟老頭笑容一僵，冷冷的說道。

    不等老闆說話，周成立刻大聲嚷道：“你管他怎麼做生意，不賣給你了，知道不！”

    乾癟老頭看了周成片刻，然後淡淡的一笑：“不賣就不賣，不過這東西你們可給拿好了，拿穩了，記得不要後悔才是。”

    “你……”

    周成正要狐假虎威一番，蘇月汐已經開口說到：“那就是我們的事了，就看你怎麼讓我們後悔。”

    乾癟老頭點頭笑了笑，沒有再多說，又對著藥店老闆點了點頭，再轉身離開。只是轉過身後，眼神變得有如鷹狼，極為可怕。

    “小成子，去看看這老頭什麼來路！”

    蘇月汐氣呼呼的說道，老頭最後那話明軟實硬，明顯在威脅什麼，讓她極為不爽。長這麼大，還是在興河城中，堂堂蘇家二小姐被人威脅，這還真是頭一遭。

    “是！”

    周成立刻領命出去，只是剛跑出門，卻驚訝的發現，這片刻時間，乾癟老頭竟是已經不見了蹤影。

    “副幫主，副幫主！”突然有人大叫著跑了過來，是月汐幫的人。

    “阿來，你怎麼來了？”

    周成不解的問道，領頭之人正是月汐幫的三當家，叫做阿來。

    蘇月汐除了打架搶地盤，什麼事都不管，周成除了收錢，也是一般的事情都不理。可以說，真正保持月汐幫運作的主要人物，就是這個阿來。

    “幫主不是說要去找姓鄭的那小子把場子打回來嗎？兄弟們都集合好半天了，見你們沒來，所以就找過來了。”

    原來如此，周成心中一動，立刻又問：“你們到這多久了？”

    “好一會了，見你和幫主在買東西，所以就在外邊等著。”

    “來好一會了？那你可曾見到一個乾乾瘦瘦的猥瑣老頭走出來，大概這般個子……”

    周成急忙將那老頭的模樣形容了一番，想問出那老頭的去處。那老頭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肯定不是善類，一定要好好調查一番。

    沒想阿來卻是摸著腦袋疑惑的說道：“老頭？什麼老頭？沒看見啊，這一會，就看見副幫主你一人出來，沒有其他人啊！”

    “沒有其他人？你確定？”周成驚呼一聲，若非知道阿來不會騙他，恐怕少不得要抓起來嚴刑逼供了。

    見周成這般模樣，阿來似乎又不敢確定了，問身邊兩人：“你們呢？你們看見沒？”

    “沒有！”那兩人紛紛搖頭。

    活見鬼了，那老頭雖然個子不大，但好歹​​也有那麼一灘肉，怎麼可能沒看見？周成心中頓時有了危險的感覺。

    “成哥，有什麼問題嗎？”阿來問道。

    周成搖了搖頭，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吩咐下去，讓所有人尋找剛才我說的那個怪老頭。找到了先盯著就行了，不要打草驚蛇，等我和幫主過來再說。”

    “我知道了，那這一戰還打不打？”阿來又問。

    周成擺擺手：“不打了，不打了，等過了老太君的壽誕再說，你們給我盯緊點，一定要找到那怪老頭。”

    “是！”

    幾人點頭，然後離開。

    周成回到店中，附在蘇月汐耳邊，將情況說了一遍。

    蘇月汐不驚反喜，眼冒精光：“莫非遇到奇人了？小成子，把東西給我帶回去，我去找找看。”

    當下不等周成反對，施展輕身功夫從他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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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壽誕開始

    若非是三人同時看見，周成真要懷疑那天在藥店是不是幻覺。

    那個乾癟的老頭如同曇花一現般再也沒有看見，饒是蘇月汐發動了蘇家的力量去找，也是一點線索都找不到。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吩咐下去，讓阿來帶著月汐幫看緊點，一有老頭的消息就立刻上報。

    時間飛快，不覺間，蘇老太君的壽誕已到。

    這一日，蘇府熱鬧非凡，唱曲的，賣藝的，應有盡有。大紅的錦緞纏道，從蘇府門口，直到興河城四方城門，出城十里，讓人無不驚嘆。

    “隴西城城主到！”

    “加元城城主到！”

    “山楊城城主到！”

    “沂水大都督到！”

    “……”

    門口站著一人大聲唱喝，口中所說皆為各方要員。而入門拜候者，遠比他口中所說還多。這樣的場合，縱然是一般的大富人家，非朝廷要員，甚至連被報拜帖的資格都沒有。

    作為蘇家二小姐的貼身護衛，周成難得收拾的相當體面，一本正經的站在蘇月汐身後。就連蘇月汐這野猴子，今日也一掃常態，變得宛若淑女一般。

    不過也僅僅是一時半刻而已，不出一個時辰，二小姐終於是忍耐不住了，這裝模作樣應付各方要員，簡直就是要她的小命。

    將正在招呼客人的蘇月馨拉到一旁，蘇月汐一手掩住額頭，做弱不禁風狀。

    “哎呀，姐姐，我得了頭疼見不到人多的病。”

    蘇月馨莞爾，搖了搖頭：“那要怎麼辦？我去幫你喊大夫來？”

    蘇月汐立刻搖頭：“不用，不用，你讓我玩一會就好了。”

    “不是見不到人多嗎？”

    “見當然是不行的，不過玩就不一樣了。”

    蘇月馨做蹙眉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自便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不過說好了，不許出去，不許跑太遠，省的爹到時候找不到你人。還有，不要闖禍，今天可是奶奶的壽誕，出了問題，我可不會幫你說情。”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去門口看看！”蘇月汐“不藥而癒”，帶著周成如同一隻小燕子一般朝門口跑去，她就是想去看看門口那些玩雜耍的。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吆喝：“鄭國公大人到！”

    隨即就有一錦袍中年男人帶著一群人從大門進入，而蘇志武也放下其他應酬迎了上去。

    “該死的討厭鬼來了！”

    本欲去外邊的蘇月汐立刻眉頭一皺，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想要躲起來。只是還未藏好身形，就有個聲音響起。

    “蘇幫主，別來無恙！”

    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對著蘇月汐抱拳一禮。在這樣的場合，卻是以江湖人的規矩打招呼，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蘇月汐給了他一個僵僵的笑臉，然後臉色一肅：“別廢話了，帶人來沒？現在就出去再打一次，上次我不在，輸了不算。”

    年輕男子哈哈一笑：“不算就不算，今天是老太君壽誕，我們就不生事了。等這事情一過，我爹回去，我們再來打過便是。”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帶著一群人將月汐幫打敗的那個先天高手。

    此人乃鄭國公之子鄭國邦，年少有為，不過二十四五，就已經是先天高手。如今是素元國鎮北將軍，領虎賁軍負責駐守興河以北地界。

    幾年前，蘇志武曾帶著二女入國都面見大王。一個意外邂逅，鄭國邦被蘇月汐深深吸引，驚為天人，愛戀至深。

    等到蘇志武帶著二女回興河城後，鄭國邦竟是茶不思飯不想，央求其父讓他來虎賁軍做了鎮北將軍。

    虎賁軍駐地離興河城並不是多遠，如此便可接近心上人了。

    蘇志文是武將之首，而鄭國公則是文官之首，也是權勢滔天，是整個素元國出皇室外，唯一能與蘇家抗衡的人，這樣的調令對他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

    等到了虎賁軍後，鄭國邦以鄭國公的名義拜訪了蘇家，只是發現蘇月汐對他似乎不假辭色。

    他也是聰明之人，另闢蹊徑。見蘇月汐有個月汐幫，他便組建了一個鄭家幫，與月汐幫爭鋒相對。雙方經常爭吵著要一較高下，但總是點到為止。

    鄭國邦本以為如此反其道而行之，打敗月汐幫，以勝利者的姿態，能引起蘇月汐對他愛慕。只是蘇月汐又豈是一般女子的心思，她心中的對手可是蘇家家主蘇志武。

    鄭家幫的出現，不僅沒能起到鄭國邦預期的作用，反而讓蘇月汐看見這個壞她好事的人就反感。

    加上雖然鄭國邦也是先天高手，卻非蘇月汐的對手，雙方爭鬥，幾乎從未贏過，如此讓蘇月汐更加看不起他。反倒是鄭國邦輸過幾次後，竟越發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當初兩人曾約定，若鄭家幫贏了月汐幫一次，蘇月汐就要陪鄭國邦賞花喝酒。當天月汐幫小輸一陣，但蘇月汐本人不在，她又豈會承認。

    見鄭國邦如此說辭，蘇月汐也是無奈，擺了擺手，嫌棄的說道：“既然不打，就讓開些，別壞了我看戲的雅興。”

    另一邊，蘇志武與鄭國公互相恭維一番後，引著他往主席而去。見門口一空，蘇月汐長身而起往大門外走去。

    鄭國邦也不惱，笑盈盈的走在後邊。

    這兔子養的，怎麼比老子還不要臉，周成心中腹誹，卻也無可奈何。雙方身份懸殊，若是他人自己還可狐假虎威，面對這人，比身份比不過，單挑也不是對手，只能作罷。

    門外鑼鼓喧天，錦帶飛揚。

    一些完雜耍的人，玩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

    若是平日，蘇月汐怕是早就拍掌叫好，奈何此刻身後跟了個蒼蠅，攆又不好攆，哪還有心情。

    二小姐尚且無奈，不過貼身護衛的周成自然也無法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自己沒看到。

    眼光四掃，周成突然身形一震。

    在人群他分明看到了一個矮小乾癟的老頭，正是當天在藥店遇到的那個。再仔細一看，卻又發現那人不見了。

    怪了，難道是眼睛花了？

    正想著，另一邊已經開始放更大的禮炮，各方嘉賓陸續落座。而蘇月汐早已沒了看戲的興致，金蓮一跺，索性又回到了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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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禍事上門

    壽宴開始，各方人士落座。蘇月汐雖然是蘇家二小姐，卻也上不得主席，只能在一旁的次席坐著。

    這對向來以江湖人士自稱，性格豪爽的蘇月汐自然沒什麼問題，而且這一桌坐的都是與她年齡相仿的公子小姐。讓她心煩的是，作為鄭國公的兒子，鄭國邦也是同樣的原因坐在了她身側。

    鄭國邦在國都之時也算是風月場中的老手了，不然也想不出這另類的方法來引起蘇月汐的注意。此時心上人就在身側，他自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些什麼，想要與蘇月汐交流一番。

    可惜蘇月汐恨不能一劍捅他十個八個窟窿才好，又哪有心思與他說話。乾脆眼睛一閉，眼不見​​為淨。

    可惜眼睛能夠閉上，耳朵卻無法摀住，片刻之後，終於難以忍耐，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想要發作。

    “月汐！”

    對面的蘇月馨搖了搖頭，示意她注意場合。

    蘇月汐吸了口氣，粉拳緊握，然後起身離開。

    “月汐，去哪？”

    蘇月馨開口問道。

    “我離開小會，馬上就來！”

    蘇月汐努力讓自己心情平和，突然又轉過身來對著正欲起身的鄭國邦說道：“別跟過來，不然馬上就跟你決一雌雄。”

    鄭國邦立刻停住，好一會才愣愣的說道：“我是雄的。”

    蘇月汐差點就要爆發，轉身便走：“小成子，給我過來。”

    在另一桌等這上好菜的周成一聽二小姐召喚，立刻起身，三兩步就到了她身後，將一個後天巔峰境界強者的風範發揮到了極致。

    兩人出了前廳，到了後院，直到後花園中。

    “啊！”蘇月汐大叫一聲，一掌拍出，將一個小型假山拍的四分五裂，讓周成一陣心驚。

    “氣死我了，小成子，快想個辦法幫我解決那隻蒼蠅，我殺他的心都有了。”

    “這……”周成哪能想到辦法，這樣的場合，若稍微做出點動靜，只怕鄭國邦沒事，自己先死定了。

    無計可施，蘇月汐不斷的拍打假山，矮樹發洩，等到終於是略作平息的時候，已經毀壞假山六座，矮樹數十，花草不計其數。

    “算了吧，二小姐，過了今天，那蒼蠅就走了。老太君壽誕開始了，我們先過去得了。忍一忍，等禮數一完，我們趕緊開溜便是。”

    蘇月汐重重的吐了口氣，卻也知道只能如此。兩人正欲回去，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大響，再見幾道裊裊黑煙若隱若現，隨即一陣喧嘩，人聲鼎沸，更有一陣大笑聲響起。

    兩人神情一肅，互看一眼，頓時有了不妙的預感。

    “這笑聲怎麼聽著耳熟？”蘇月汐對周成問道。

    周成亦有同樣的感覺，略作思索，突然恍然大悟：“藥店的那個怪老頭。”

    “這老頭真的找上門來了，該死的傢伙，就看看他是何方神聖，本小姐正好不爽著。”蘇月汐立刻施展輕身功法朝前廳跑去，周成緊跟其後。

    兩人到了前廳，只見一片狼藉，四周都是被掀翻的桌椅，唯有主席完好無損。那個乾癟的老頭，站在正中，一臉詭笑。

    “你是何人，敢來我蘇府鬧事。”蘇志武起身，大聲喝道。在興河城中，被他人如此欺上門，生平第一次。

    “哈哈，蘇府算個什麼，不知修仙大道，一群螻蟻而已。”乾癟老頭哈哈大笑。

    “來人，給我拿下，生死不論！”蘇志武橫眉一瞪，大聲令下。

    蘇家壽宴，城中守備軍全部調動用來保護安全，此時有事發生，已經有大量軍士趕到。聽到蘇志武下令後，立刻一聲大喝，手持大刀長槍，對著乾癟老頭殺過去。

    乾癟老頭不慌不忙，大口一張，竟吐出大量紅煙。那紅煙如同長蛇一般蠕動，身軀一掃，卻好似一道長鞭抽出。

    “啊！”一陣慘叫，一干軍士紛紛倒地，抱頭痛嚎。身上冒出大量水泡，一個個破裂，一點點化去，須臾之間，竟都化作膿血，盡數死去。

    “這……”眾人心驚，這完全不是普通人的手段。

    “敢問閣下，我蘇家到底做了什麼得罪閣下的事情，是否有什麼誤會？”

    能屈能伸，見情況不妙，蘇志武立刻放軟了語氣。

    “我看上一物，卻被你女兒給搶了，還說這是你們蘇家的地盤，所以我今天到要來看看，你蘇家有何不凡，原來也不過如此。”

    乾癟老頭一臉輕狂，眼神中帶著無比的輕視。

    “這臭丫頭……”蘇志武低罵一聲，自然知道這老頭口中的女兒肯定是那個不省心的二丫頭了。

    心中略一計較，蘇志武上前一步，拱手一禮：“原來如此，小女年少無知，得罪了尊駕，還望海涵。”

    然後站直身大聲令下：“來人啊，將二小姐送的東西拿來。”

    立刻有人入內將蘇月汐送的壽禮取了出來，正是那百齡蟲草。

    “既是尊駕的東西，就此奉還，還有何要求，只管提出。”蘇志武恭敬的將禮盒送到老頭眼前。

    “我的蟲草！”

    躲在一旁的蘇月汐一見，心中立刻不爽，就要衝出。周成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拖住。

    “二小姐，東西是死的，以後總能賣到。這老頭太邪門了，我們忍忍吧。”

    被周成一說，蘇月汐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只能作罷。

    那邊的乾癟老頭接過蟲草後，哈哈大笑：“汝等凡夫俗子，太不識貨了。此乃千齡蟲草，萬年難得一見，卻被你們用作延年益壽之用，真是無知。”

    “尊駕說的不錯，是我等無知。寶物自當有能者居之，我蘇家何德何能，又怎能用這樣的東西。”蘇志武點頭說是。

    這老者怕是傳說中的神仙，莫說蘇家了，便是整個素元國都不是對手。為了保全家人，他今天也只能如此了。

    笑過之後，雖然得到了自己要的東西，老頭卻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蘇志武又忙說道：“勞尊敬親自過來，我自當奉上黃金十萬，白璧一百，以作補償。”

    “那等俗物，與我無用，就不用了。”老頭搖頭：“不過你家有一樣的東西，我倒真是看上了。”

    “什麼東西，只管說來。”蘇志武一口應下。

    老頭陰測測的一笑。

    “這東西，便是你的兩個女兒了。”

    這一下，蘇志武臉色一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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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強大的邪人

     沒人料到突然出現的乾癟老頭會如此可怕，幾千興河守備軍居然在須臾間就化成了膿血。蘇志武心知不可力敵，第一時間選擇了放下身段，好言妥協，卻沒想對方不僅要千齡蟲草，更還打起了他兩個女兒的主意。

    “尊駕說笑了，我兩個女兒不過凡夫俗子而已，又豈能入得了您的法眼。若尊駕有意，我親自挑選一百妙齡女子，近日送到您的府上可好？”

    蘇志武乾笑一聲，慢慢的說道。蘇夫人早逝，他未再娶妻，連個小妾都沒有，可見用情之深。兩個女兒是他心頭寶貝，眼前老頭明顯不是善類，他又怎麼會將兩個女兒交出。

    情勢不由人，他只能繼續妥協​​，至於那一百妙齡女子會有什麼後果，他可管不得了，只要自己的女兒無恙就好。

    老頭哈哈一笑：“你說的不錯，凡夫俗子又豈能入我法眼。但你女兒不同，兩人都是有靈氣的人，最適合修煉。若能加入我天魁派，他日定有一番作為。我乃修仙之人，讓她們兩個做我妾侍，也不算辱沒了他們吧。”

    蘇志武立刻臉色一沉，若是加入修仙門派當弟子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做這老頭的妾侍。一想到自己兩個白璧一般的女兒要受這老頭侮辱，他如何願意。

    “二小姐，別掐了，都出血了。”

    另一側，周成小​​心的提醒道。蘇月汐有個習慣，每當遇到怒不可遏又無法發作的事情，就會握成拳，用大拇指用力的掐兩個食指第二節。

    之前忍那鄭國邦就已經掐出了兩道深印，此刻聽到這老頭出言不遜，竟是直接在芊芊玉指上掐出了兩道血痕。

    “氣死我了！”蘇月汐低罵一聲，轉頭就跑。

    周成一愣，以往二小姐憤怒之下都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出去，今天怎麼轉性了？

    是了，這老頭太厲害了，二小姐定然是知道力不可為，所以戰略性撤退。這樣也好，二小姐都跑了，自己這個貼身護衛自然沒有理由上去拼命了。

    周成早被這乾癟老頭神乎其神的本事嚇得腿軟，此刻見蘇月汐跑了，只當找到了理由，哪還猶豫，當即就準備追出去。

    只是剛有動作，就見一道燕子般的身影從上邊掠了過來，一身黃衣，不是蘇月汐又是何人。

    “敢打本小姐的主意，殺了你這臭老頭。”

    蘇月汐暴喝一聲，幾個騰挪，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手持承影劍從屋頂上劈落。剛才離開，根本不是如周成想的逃跑，而是去拿武器罷了。

    “哈哈，先天境界而已，在你們眼中是高手了，在我這，可是連提鞋都還不夠。”

    乾癟老頭見蘇月汐殺來，大笑一聲，不閃不避，伸出兩個皮包骨頭的指頭，竟是將蘇月汐急速殺來的一劍輕鬆夾住。

    這兔子養的，這麼厲害！周成再一次瞠目結舌，光論劍法，便是連師父也曾自嘆不如蘇月汐了，這老頭居然真的視長劍如無物。

    承影劍被夾住，蘇月汐猛提一口內力，想要退走，怎料被老頭夾住的長劍如同生根了一般，絲毫不的動彈。

    “過來吧！”

    老頭哈哈一笑，兩指一拉，蘇月汐不由自主的對著他靠了過去。還沒做出反應，就被兩根乾瘦的指頭按在身上，立刻感覺真氣一阻，無法動彈。

    老頭在蘇月汐髮鬢處用力的一吸氣，發出極為猥瑣的小聲：“處子的芬芳，真是誘人。”

    蘇月汐又羞又怒，臉色通紅，兩個大眼睛中有淚水盤旋，只是無法動彈。

    “來人啊，給我上，誅殺此邪人者，賞黃金十萬兩。”一見小女兒被制，蘇志武立刻大急，當即拋開了繼續談判的想法，直接翻臉。

    “蘇老爺，在下先行告退了。”而鄭國公一見這情況不妙，立刻打了個稽首，帶著人匆匆擇路而逃。

    鄭國邦還在猶豫什麼，卻已經被其父身邊的侍衛拉走。

    一見鄭國公開溜，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有的甚至連個招呼都沒的，慌忙逃竄。

    蘇志武毫不在乎，他此刻只想將這乾癟老頭拿下。

    “來人啊，去將守備軍全部給我喊過來。今有邪人作亂，定要將他斬殺。”

    立刻有人領命而去，另一邊連師父等功夫好手已經帶著護院和一些剩下的軍士對邪人殺去。

    “無能之輩，人再多，對我也是沒有意義的。無論你如何，兩個女兒我都要定了，何必讓人來送死呢。”

    老頭冷笑幾聲，左手抓住蘇月汐，右手緩緩抬起，有黑氣凝聚，再一掌拍出，惡風四起，飛沙走石，幾乎不可視物。

    耳邊只聽見一陣陣慘叫，等到惡風停歇，只見所有人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大部分人沒有絲毫動靜，已然氣絕。

    “連師父！”蘇月汐哭喊一聲。

    連師父背靠在大廳門口的一根大柱子上，一根嬰兒拳頭粗細的樹枝從他胸口穿過，雙目無光，已經身死。

    蘇月汐天資聰穎，連師父愛其資質，將一身本事盡數傳授。雖然沒有正式拜過師，卻已經有授業之實。此刻身亡，蘇月汐如何不傷心。

    “小美人，不用哭，等你領略過我天魁派的無上妙法後，定然會真正知道什麼是歡喜之樂。”

    乾癟老頭大聲淫笑，噁心的嘴唇對著蘇月汐湊了過去，竟是想要一親芳澤。

    “放開我妹妹！”一道劍光如同白練對著老頭殺了過去。

    是蘇月馨，她雖然平素看起來文靜，卻也習武。一母同胞，蘇月汐資質不凡，她又怎麼會差。儘管比妹妹還有不如，卻是已經勝過周成，到了先天境界。

    “妹妹？看來你就是大美人了！知道我的好，趕著來投懷送抱了嗎？”

    乾癟老頭絲毫不慌，直接伸出一手欲將蘇月馨長劍抓住。

    有蘇月汐前車之鑑，蘇月馨自知若再將長劍刺出，定然受制，當下立刻回招，又從其他方向攻殺。

    周成看著眼前的情況，心中萬般念頭急轉。

    這老頭太厲害了，絕對是神仙中的壞人。以蘇家的能力，竟在頃刻間就要覆滅一般，自己怎麼辦？

    心中仔細盤算之後，終於調轉腦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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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攻心

    周成調轉腦袋離開，卻不是逃命，而是往自己的住所跑去。

    若是他人，便是死乾淨了他也不在乎，可蘇家不同。爺爺早逝，自己是蘇府拉扯長大，雖為下人，卻一直錦衣玉食，恩重如山。他周成再齷齪，也做不出看著蘇家遇難，自己逃離這種事來。

    況且蘇月汐與他關係好的無法形容，是周成心中最重要的人，不然當天也不會不顧一切的追進山嶺了。這邪人居然是打兩個小姐的主意，周成如何忍得了。

    只是這個乾癟老頭實在太厲害了，自己的本事連兩個小姐都不如，更不用說連師父了。連他們也打不過，自己隨手撿把劍上去，只是找死而已。

    好在自己未必沒有機會，只能企盼那把鋒利的古怪的鏽劍能出奇效了。

    回到住所，從床底下拖出被布匹綢緞包裹的鏽劍，慌慌張張之間，不小心碰到了木床。

    “嘩啦”一聲，整個木床連同被子床褥全都變得粉碎。

    這玩意太古怪了，有機會得想辦法找個東西裝起來，若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二小姐，少不得也會如這木床一般萬劫不復，到時候自己哭都哭不出來。

    不過你這兔子養的鐵塊，這會折騰老子的東西這麼起勁，等會可別讓老子失望。

    提著鏽劍，周成又一陣風般的對著前廳跑去。

    回到前廳，只見地上死屍已經是更多。蘇府外邊的守備軍都已經進來，奈何依然不是這邪人的對手。

    乾癟老頭站在中央，似乎從開始一直都現在都沒有挪動一步。此時不僅僅是蘇月汐，便是大小姐蘇月馨也被他拿下。

    “射！”

    隨著一聲令下，一陣箭雨對著邪人射了過去。

    “不要！”

    蘇志武驚呼一聲，肝膽俱裂。兩個女兒就在邪人身旁，這箭雨一落，蘇月汐和蘇月馨怕是也不能倖免。

    “不用擔心，有我在，你兩個女兒定然絲毫無損，我又怎麼捨得讓她們受傷呢？”

    乾癟老頭哈哈大笑，一手將蘇月汐和蘇月馨制住，另一隻手隨手一揚，一捧紅煙飛出，漫天箭雨立刻變得軟綿綿的，如同柳絮一般飄下，三人果真是絲毫無損。

    蘇志武悲喜交加，箭雨無傷，可兩個女兒依然還在邪人手中。

    “你想要妾侍而已，帶走我吧，放了我妹妹。”蘇月馨對著邪人說道。她向來冷靜，哪怕是到了這般境地，依然沒有慌亂，只是想著與邪人討價還價。

    乾癟老頭眼中精光一閃：“臨危不亂，好膽氣，這次合該我走運，找了兩個這麼好的鼎爐，成就仙人，近在眼前了，哈哈！”

    “只要你放了我妹妹和家人，我願盡心侍奉，不有二心，否則天誅地滅，不然只要我活著，就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做對你不利的事情。一個一心歸順的侍妾，總好過兩個有貳心一心想你死的女人吧。”蘇月馨又沉聲說道。

    “好膽識，可惜你說的沒用。我已經做了這些，你豈會對我沒有貳心？而且就算你想著讓我去死，我也無所謂，因為過不久，我就會讓你欲生欲死，忘掉這些的。”

    乾癟老頭猥瑣的大笑，一隻手往蘇月馨臉上摸去，開始毛手毛腳了。

    “還愣著幹什麼，殺，給我殺！殺死邪人救下我女兒者，賞黃金二十萬兩，劃地封侯。”蘇志武大聲令下，許下重諾。他蘇家雖然不是皇室，但想要讓一人封侯卻也並非難事。

    見老頭邪乎，守備軍本有些猶豫，此刻聽見重賞，一個個牙關一咬，提著武器就衝了上去。

    “殺！”

    另一邊，乾癟老頭在輕輕的搖頭。

    “可真夠冷豔的啊，不過我喜歡！再讓你見見血，不知道會不會動容呢？”

    他在蘇月馨臉上拂過，毛手毛腳。怎料蘇月馨​​紋絲不動，一臉嚴肅，並沒有絲毫慌亂模樣，彷彿被褻瀆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這讓乾癟老頭有一種莫名的挫敗感。

    此時見守備軍殺來，乾癟老頭不再如之前一般一掌解決一片，而是不斷的揮動手掌，一掌一個，猶如趕蚊子一般，直接將這些軍士拍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那慘烈的境況，便是蘇月汐這膽大包天的人也輕微顫抖，只是蘇月馨卻依然不動聲色，沒有任何反應，過了好一會才朱唇輕啟，慢慢說道。

    “你不用對我用這般攻心計策，我說了，你若不答應我的要求，要麼殺死我，要麼我一定會想盡辦法置你於死地。”

    蘇月馨冷靜淡然的模樣，突然讓乾癟老頭心中有了一些畏懼，他很難想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富人家女子，居然可以做到這樣。

    而另一邊，周成則是感覺自己機會來了。

    若這邪人還是用之前的玄功，自己怕是連他身都近不了就會身死。此刻他居然用這樣的方式殺人，自己可以賭一賭了。

    將鏽劍上邊的布匹綢緞盡數剝下，露出了裡邊那其貌不揚的鐵塊。看著這好像一折就斷的玩意，想來無論是誰都不會有太多的防備心理。

    “大小姐，二小姐別慌，我來救你們了。”周成沒有使用功法，而是猶如一個一般家丁揮舞著鏽劍對著​​乾癟老頭衝了過去。

    自己的功法毫無意義，只能靠鏽劍和自己那便宜師傅教的殺狗劍法了。

    “小成子，別來！”蘇月汐一聲驚呼，周成什麼本事她最清楚，這過來純粹送死。

    便是蘇月馨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也閃過一絲漣漪，雖然一閃而沒，卻是被乾癟老頭正好看到。

    “我道你是個冷靜的可怕女子，原來還是有關心的人。既如此，先殺了他，再殺你其他家人，看看你還會不會繼續這般模樣。”

    乾癟老頭哈哈大笑，他討厭蘇月馨那般模樣，但又出於一種征服心理想要讓她妥協。此刻突然想到，那些士兵的死無法讓她動容，可若是換了她親人，恐怕就不一樣了。

    此時周成已經殺到，乾癟老頭立刻大笑著一掌拍出，他要將這個小子拍的血肉模糊，骨骼寸斷而死。

    而周成亦是立刻站定，一記殺狗劍法對著乾癟老頭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