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磐石】洪荒道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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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問道（一）

    周成本來只是爭取一下，畢竟自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這百年一次的講道對自己而言等於是沒有，也太過遺憾了。

    沒想劍武尊還真的點頭了：“這個可以一試，不過道為世界，除非盤古重生方能演化，我只能演化自己的劍之感悟。”

    隨手一彈，一聲劍鳴，讓眾人心神沉靜下來。

    再一攤手，一柄真氣凝聚的小劍在其手中出現，再寸寸碎裂，化作白光點點繞劍武尊飛行。

    劍武尊緩緩的閉上了眼，諸多白光發出耀眼光芒。眾人只覺眼前一暗，似乎整個世界只有這些白光了一般。

    心隨意動，白光在虛空若行雲流轉，或化作高山流水，或如大海飄渺。有千軍萬馬衝殺戰場，亦有漁歌唱晚，水鳥紛飛。

    一幕一幕，比話語來的更有震撼性，直入眾人心房，讓人心驚，亦讓人欣喜。

    敖無名、時子夜、鄺天豪以及光明與黑暗雙生道體凝神而視，甚至手指微動，顯然在推演什麼。

    冷春秋和神秀五劍更是看的如痴如醉，一個​​​​是劍靈道體，天生與劍道相合，又得過劍武尊親自指點，對於劍武尊演化的東西更容易理解。

    劉子乾、李長眉等人雖然是五靈道體，可既然得了神秀五劍，免不了要參悟劍道。天下劍道，以劍武尊為首，便是當年的五嶽仙王在劍道也稍遜一籌。若能從劍武尊的劍意參悟一些東西，受益無窮。

    周成更是看的忘記了一切，聽東西他不在行。看東西，這裡怕是沒有人比得過他。尤其是學了玄元明道眼後。因為經常要模仿他人真氣的運轉方式，他對於圖畫的剖析已經更上一層樓。

    雖然劍武尊演化的並非是普通圖案。可對於周成而言並沒有太大區別，他能透過一幕幕場景清晰的感覺到劍武尊想表達的東西。

    說是劍之感悟，但劍武尊此刻演化的東西並沒有真正的劍意，這是他對於世界的感悟。他將對世界的感悟溶於自己的劍中，不爭，不求，道法自然。

    自然之道，無非按自然秩序而行。有好則有壞，有生則有死。有得則有失……種種事宜，莫如是也。

    從那一幕幕場景中，周成能看到新生、繁榮、凋零和死亡。彷彿一個大輪迴，從零開始，又在零結束。

    新生、繁榮、凋零、死亡……周成心中一顫，他想到了在劍谷看到的東西。

    那是百萬年年前劍武尊為了指點五嶽仙王施展的劍意，劍招之中殺意不足，劍意卻是超乎尋常的可怕，以至於百萬年之後。其中劍意幾乎不見消散。

    四招劍法，從新生開始，歷經繁榮和凋零，終歸在死亡結束。自己因為邋遢師父的指點。當年學了意味著死亡的歸元一劍雛形。經過劍谷感悟後，如白髮男子所言，已經有了三分模樣。

    此時再與眼前劍武尊演化的劍意印證。依稀間又看到了更多。

    周圍的一切被他淡忘，眼中唯有白光飛揚。最後匯聚成一團，化作一個人影。在虛空之中手持長劍，慢慢揮舞。

    每一劍劃過，彷彿都能引起道的共鳴，古樸無華，卻又無比玄奇。

    一道道劍痕匯聚，最後凝聚成了劍武尊當年使用的四招劍法。

    眼中人影舞劍越來越快，留在周成心中的劍痕也越來越清晰。

    直到最後，當劍影快不可見時，四招劍法又濃縮成了一招，與歸元一劍相似，卻又有本質的不同。

    一劍揮出，將新生、繁榮、凋零和死亡四中劍意盡數展現，威力之大，難以形容。這才是真正的歸元一劍，一劍斬出，天下歸元。

    無聲無息，眼前的人影怦然碎裂，化作無數光點，然後消失。

    周圍也回復了正常，石台上的劍武尊也睜開了眼睛，臉帶微笑。

    不知道什麼時候，黑夜已經過去，竟是到了晌午時分。

    無論是敖無名、時子夜等先天道體，還是其他諸多修士，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欣喜。毫無疑問，這一次眾人得到的東西比之前的講道更多。

    周成也是呼吸加重，他不知道別人看到的什麼，但他看到了太多。

    劍武尊的四劍，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乃至最後一劍，都是清晰無比。

    以他如今的實力還無法盡情演示，但假以時日，必定可以將這些劍法完全從手中施展出來。

    “今次講道就到這了，諸位可還有要問的。”劍武尊微笑著問道。

    若非親眼所見，很難想像，一個曾令五嶽仙王拯，令九頭天皇答應結束戰爭的蓋世強者，會如此平易近人。

    “劍武尊前輩，究竟什麼是道？”敖無名站出來大聲問道。

    劍武尊看著他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只能說自己的理解。”

    說完就在空中用真氣畫了一個圓，看起來極為普通，然後對敖無名問道：“你看這是個什麼？”

    “太陽星！”敖無名大聲回答。

    劍武尊點了點頭，然後又指向光明道體：“你覺得呢？”

    被劍武尊點名，光明道體有些驚喜，忙站起來回答：“回前輩，這猶如一個世界！”

    劍武尊點了點頭，又指向劍靈道體：“春秋，你覺得呢？”諸多修士中，唯有冷春秋曾得到過他的指點，所以知道名字。

    冷春秋忙站起來回答：“回前輩，太陰星！”

    劍武尊依然只是點頭，又指向孫九陽：“你覺得呢？”

    孫九陽呵呵一笑：“輪子，若能煉成法寶，跑起來肯定很快。”

    這話讓眾人一笑，劍武尊也不點評，只是點頭，再看向周成：“你覺得呢？”

    周成腦中可想不出太多的花哨名字，而且這玩意不就是一個圓嗎？當即老老實實的回答：“一個圓圈！”

    劍武尊點頭，又問向其他人，或湖泊，或大海，甚至蘋果桃子，也應有盡有，答案或相同，或不同，總之各有想法。

    問過幾十人後，劍武尊這才對敖無名說道：“你的問題，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回答。道容世界，世界亦是道。”

    “心胸寬廣者，如同太陽，圖謀天下者，看到世界，返璞歸真者，不過一個圓圈。”

    “同一個東西，不同的理解，這就是在我理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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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問道（二）

    劍武尊用這樣的方式詮釋他理解的道，有些新奇，卻又讓人覺得本就該是如此。

    敖無名忙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前輩指教。”

    見敖無名的問題得到回答，鄺天豪站起來大聲問道：“前輩，傳聞你是上個紀元的人，這是真的嗎？”

    劍武尊笑了笑：“傳聞不假，我的確是上個紀元的人。”

    “那你與盤古大神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嗎？”鄺天豪又問道。

    此話一出，眾人屏住了呼吸，這傳聞已久的事情，但一直沒有人敢來此求證，沒想到力神道體竟是如此冒失的提了出來。

    劍武尊臉上浮現出一絲說不出的神情，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好像在緬懷一般，終於是點了點頭：“不錯，我與他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傳聞得到了正式，眾人臉上浮現一絲狂熱，儘管這消息對於他們並沒有什麼影響，可基於對盤古的崇拜，如今得知劍武尊真是與他同一個時代的人，就是說不出的激動。

    “那你與盤古關係如何？”有人問道。

    “一度為敵，後來，可以算朋友吧！”劍武尊竟是有問必答一般。

    鄺天豪亦是一臉激動的再次問道：“傳聞盤古是以力證道開闢的世界，這是真的嗎？”

    劍武尊搖了搖頭：“雖然我亦是如此推測，但我沒見到他開天闢地的過程，所以不知道他是否真是以力證道。”

    “你不是他朋友嗎？怎麼會不知道？”鄺天豪不解的問道。他是力神道體，最想知道的就是盤古是否真是以力證道。

    劍武尊解釋道：“當時我已經戰死，之後的事情自然不知道。而且除了盤古自己也再無其他人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推測出來的而已。”

    時子夜立刻站出來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是盤古的朋友嗎？怎麼會戰死？”

    一個能開天闢地。創造世界的大神，那是何等不可思議的神通。有這樣的朋友怎麼可能會戰死。

    劍武尊嘆了口氣：“昔年世間有大敵，能操縱時間，談笑間，便可令至尊灰飛煙滅。無數蓋世英傑聯手，也一敗塗地，莫說我了，便是盤古亦幾乎戰死。 ”

    “那樣的敵人，如今想來都讓人畏懼。我死的時候，已是大勢所去。英傑盡死，天下如大廈將傾，危在旦夕。到瞭如今，我甚至都無法想像盤古當初是如何取得的勝利。”

    聽得劍武尊所說，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眼前是何人，可以說是仙族第一人，當年五嶽仙王不敵，令九頭天皇讓步的人。很多人甚至猜測，他恐怕是當世第一人了。

    一個令這樣的人想起來都畏懼的人。那大敵又該何等恐怖。

    半晌之後，才有人大聲問道：“敢問前輩，究竟什麼是至尊？”

    “所謂至尊，至高無上的尊者。是將道紋幾乎修煉到極致，在某個領域最強之人。”

    馬上又有人問道：“那什麼是道紋？”

    “道紋是上個紀元的修煉方式，它可看做是道的一種。成千上萬。如水屬性真氣就是水之道紋，火屬性真氣就是火之道紋。如果能將某種道紋盡數理解。便可成就至尊。”

    “那與我們現在的修煉方式誰好誰壞？”

    感覺到劍武尊比想像中更好打交道，提問的人也越來越多。

    “說不出好壞。但各有優劣。曾經我們修煉道紋，可以讓修士對於相應的功法理解更為透徹，但學了一種道紋，就無法學其他道紋的功法。 ”

    “如今的修煉方式，入手相對要容易許多。而且不會限制在某一個種類的功法中，即便你是火屬性真氣，也可是用其他功法，只是威力不夠而已。”

    “如非要總結一下的話，上個紀元的方式較難，可問鼎至尊機會較大。這個紀元入門容易，可境界越高，想要更進一步的難度就遠勝上個紀元了。”

    “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學到道紋嗎？”這次提問的是孫九陽。

    劍武尊搖頭：“盤古重開天地，將道紋融入了世界，已經沒有人能看到道紋，自然也沒有人能學到道紋了。”

    “這樣啊！”孫九陽有些失望。

    此時又有人問道：“見過前輩，您剛才說的道紋，與如今的先天道體可有關係？”

    劍武尊點頭：“道紋融於世界，不代表就是消失，它其實還是存在，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先天道體，便是在出生之前得到了道紋融入，因而會對相應的道相合，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道紋之間有強弱之分嗎？”時子夜開口問道。人人都說武神道體是比較特殊的道體，他亦是想印證此言。

    劍武尊思索了一下方才開口答道：“從客觀來說，該是有強弱之分的。但修煉所謂強的道紋，不一定就會勝過修煉所謂弱的道紋。”

    “決定實力的不僅僅是道紋，還有個人的心性、毅力甚至機遇。同樣的道紋，在不同的人手中，發揮的威力自然也不會相同。”

    “而且並非先天道體就一定可以比其他修士強大，先天得利固然是一種優勢，但後天努力也是能夠彌補的。畢竟即使百萬年前，先天道體敗給非先天道體修士的也不在少數。”

    時子夜點頭：“前輩意思我懂，昔年修煉大成的火靈道體就敗給了扶桑谷的扶桑道人。”

    這時馬上又有人大聲問道：“前輩，聽聞扶桑道人也與你一般是上個紀元的人，可有此事？”

    劍武尊點了點頭：“不錯，他亦是上個紀元的人。而且他能打敗當年的火靈道體，其實也有先天因素的。上個紀元中他本就是修煉火之道紋的佼佼者，對於火焰的理解遠勝百萬年前的火靈道體。”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

    這時，敖無名又站起來開口問道：“再問前輩，是否上個紀元的道紋，都會有相應的先天道體出現。道紋中，那些道紋又是相對強大的？”

    這問題一出，眾人肅然。

    人人都說戰神道體、武神道體、劍靈道體之類的先天道體相對強大，敖無名似乎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只是這問題其他人亦是都想知道，紛紛等著劍武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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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問道（三）

    聽的敖無名所問，劍武尊搖了搖頭：“也並非所有道紋都會有道體出現，有一些道紋太過逆天，無需修煉到極致便可影響天道平衡。所以盤古在重開天地的時候，已經用莫大的神通將這些道紋處理，雖然世人依然可以參透點滴，但已經無法學到更多。”

    “敢問前輩，是哪些道紋？”又有人大聲問道。

    劍武尊想了想，然後緩緩說道：“我不是盤古，所以無法知道所有，據我所知，秩序、時間、空間、命運、吞噬此五種定然是不會有道體出現。”

    “其中秩序道紋最為強大，掌控者是真正的曠世奇才，天才中的天才，一人現世，可令前後數個時代的蓋世強者都黯然失色。他不僅能學會任何人的功法，而且還會比被學者用的更加強大。”

    “這樣的人，永遠都無法知道他的盡頭在哪。對他而言，沒有最強，只有更強。”

    “時間道紋當年是被盤古的宿命對手掌控，可令所謂永存不朽的至尊在彈指間灰飛煙滅。當年便是此人，將一個時代的強者盡數埋葬，逼得盤古不得不重開天地。”

    “空間道紋雖然比時間道紋稍微遜色，但掌控者亦為蓋世強者，同輩修士幾乎無人能敵。如今雖然有乾坤袋等空間類法寶，又或者是空間類陣法，但已經無法有人再完全掌握，更不會有空間道紋的先天道體出現。”

    “吞噬道紋為最兇惡之道紋，吞噬什麼力量便可得到什麼力量，而且修煉者會有一種無法抑制的飢餓感。需要不停的吞噬其他東西，直到最後將世界吞噬。”

    “命運道紋為最神秘的道紋。可預知未來。而這種道紋應該也是盤古最痛恨的道紋，修煉者往往自以為能改變世界。做出各種動作，但最後卻都是促成了事情的發生，讓世界陷入混亂。”

    “此道紋曾影響了盤古一生，令其長時間在世人心中處於滅世者和救世者之間，所以他重開天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此道紋從世間剝離，再也不會有人可以看到未來。”

    眾人屏氣凝神，劍武尊講說的五種道紋的確太過逆天，若真有人修煉，這世間最強者恐怕毫無疑問了。

    “前輩。你說的秩序道紋修煉者，似乎與五行道體相似，莫非五行道體就是秩序道紋的先天道體？”有人馬上就發現有不對的地方。

    昔年五嶽仙王可以模仿任何人的功法，這與劍武尊口中的秩序道紋修煉者似乎非常相似。

    劍武尊搖頭：“非也，五行道體是因為秩序衍生的道體，但並非秩序道體。修煉者可以模仿其他功法，但無法真正的完全掌握。就如同百萬年前的五嶽仙王，他雖為五行道體，但無論模仿什麼功法。最多只能發揮八成威力。”

    “只是五行道體因為體質特殊，可​​以很大程度的理解各種功法之間的關係，所以即便是只有八成威力，真氣配合之下。也可以發揮出不弱於原使用者的戰鬥力。 ”

    時子夜又大聲問道：“前輩，五行道體是否就​​​​是最強的先天道體？”

    “只能說很強，有先天的優勢。但也說不上最強，不然當年也不會敗於九頭天皇之手了。雖然這其中還有個人心性的因素。但若說血脈體質強弱，至少我就知道有一種體質絕對勝過五行道體。”

    “什麼體質？”時子夜急忙追問。連敬稱也一時忘記了。

    劍武尊笑了笑：“盤古血脈！”

    說話間，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了周成，讓他一陣錯愕。

    “盤古血脈！”

    此言一出，山谷一陣死寂，隨即沸騰起來，眾說紛紛，各不相同。一時間竟都彷彿不記得有個劍武尊在場一般，個個失態。

    “嗡！”一聲劍鳴，劍武尊彈指讓眾人心神安定，整個山谷又平靜下來。

    “前輩，你的意思是盤古有子嗣？”敖無名站了起來，滿臉震驚。不僅僅是他，所有人亦都是如此。

    無需劍武尊解釋，眾人都能理解盤古血脈定然是世間之最強。可只有盤古開天闢地的傳說，從沒有盤古留下孩子的說法。

    就傳說而言，盤古開天闢地後就已經身殞，怎麼會有血脈留下？

    若盤古真的留下了孩子，眾人將要如何對待？

    劍武尊搖頭：“沒有，就我所知，他一身坎坷，感情都是有緣無份，不曾有孩子留下。”

    這讓諸多先天道體心中略微鬆了口氣，這世界是盤古創造，若他真有子嗣留下，說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也不為過。

    可如今至尊戰將要開始，誰會願意去承認這個世界是有主的？

    只是劍武尊話鋒突然又是一轉：“可所謂的血脈並非是他孩子，他有親人，亦還有其他因果，說到底，如我這種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都能復活，他自己為什麼又不能回到這個世界？”

    這讓眾人心中石頭又一次飛了起來，此言不假，既然劍武尊都說自己曾戰死，如今又復活，盤古那樣的神通，自然更有可能了。

    “前輩是說盤古將要復活嗎？”敖無名一臉嚴肅的問道。若真是如此，絕度是震驚整個修行界的大事。

    劍武尊嘆了口氣：“我亦希望他能復活，世間就不會有這麼多紛爭了。可惜這事情沒那麼容易，越是強大的人，就越難重新回到世上。”

    “當年他開天闢地之後身殞，這已經是事實，什麼時候能複生，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說完這話，劍武尊起身，掃視四周，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這次講道到此為止了！勞煩各位為我傳話，這是我最後一次講道，百年之後，各位無需再來了。”

    這……眾人驚愕，沒想到劍武尊會做這樣的決定。

    “共聚此處，即是緣分，有一言相勸。”

    劍武尊再次開口，眼光慢慢的從諸多先天道體身上掃過，再緩緩說道：“戰鬥，永遠不是解決事情最好的辦法，希望各位能少做殺戮！”

    話音一落，身影消失，已然離開。

    “恭送劍武尊前輩！”

    眾人自發的大聲禮送。

    周成亦是錯愕之間，突然發現有人拉著自己往外邊跑，看清楚後，發現正是孫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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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拜訪
  
     被孫九陽拉著往外邊跑，周成立刻一陣緊張，還以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只是掃視四周，發現諸多先天道體並沒有動作，如敖無名等人都在原地愣神，顯然是在消化剛才劍武尊講的東西。

    “搞什麼鬼？拉著我幹什麼？”周成低聲問道。

    “我想出化解你危局的辦法了！”孫九陽亦是小聲​​​​說道。

    “真的？”周成大喜，只要能化解自己的危局，便是讓自己傾家蕩產也無所謂。

    只是孫九陽隨即嘿嘿一笑：“假的！帶你去劍指峰。”

    “去劍指峰幹什麼？”周成不解的問道，劍武尊不是講道結束了嗎？再說了，劍指峰是什麼地方，豈是想進去就能進去的。

    “少給我裝糊塗了，說好了讓劍武尊幫忙鑑定你那把鏽劍的！”孫九陽答道。

    原來是這事，周成皺了下眉頭：“劍指峰不是那麼好進吧！”

    孫九陽得意的一笑：“一般情況是沒辦法進去的，雖然劍武尊平易近人，但眾所周知，除了講道的時候，除非他下山找別人，不然他人是沒辦法上劍指峰的。不過我們不同，剛才劍武尊已經答應了我的提議，讓我們去劍指峰給他鑑定。”

    這話讓周成頗為驚訝：“答應？你什麼時候給他說了嗎？”

    劍武尊講道雖然持續了幾天時間，但他可沒看見孫九陽提出過此事，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傳音說什麼。

    “在他演化劍之感悟的時候，你們都在那發呆出神。我趁機丟了張紙上去，上面寫了我們這事。之後他傳音答應我的。”

    還能這樣，周成頗為意外。傳紙條，這種極為原始的方法，此刻卻好像效果不錯。當時所有人都沉浸在劍武尊演化的劍之感悟中，誰去注意這點細節。就算注意了，估計也不會說什麼，畢竟不過扔張紙而已。

    只是孫九陽的行事卻是讓人意外，這麼好的機會，他居然沒有去參悟體會，反而在遞紙條。

    兩人低空飛行。一溜煙的跑到了劍指峰的山門。

    作為劍武尊的山門，自然會有大陣保護，一般人根本無法直接進入。而且以劍武尊的地位，任何人來了這裡也不會貿然直接飛入。

    山門口有兩名帶劍童子守著，修為已是大羅金仙境界。

    劍武尊雖然不收弟子，山門卻​​​​也有童子侍奉。在耳熏目染之下，加上劍武尊偶然也會有意無意的指點一二，這些人雖然資質一般，卻也有了不低的修為。

    見得兩位帶劍童子。孫九陽忙上去拱手一禮，笑著說道：“見過兩位，我們來拜見劍武尊前輩的，已經得到他的應允。”

    周成此時還是有些緊張。唯恐這傢伙是信口開河，若是惹惱了對方，事情就麻煩了。

    只是兩名帶劍童子聽了後。立刻點了點頭：“尊主已經吩咐過，兩位隨我來。”說完就帶著兩人往山中而去。

    穿過山門後。讓周成有些意外的是，劍指峰雖然看起來頗為雄峻。只是裡面卻好像只是極為普通的大山。

    而去既然是仙族劍道第一人的居所，想來應該隨處可見殘留劍意，或者有極為不凡的劍氣出現才對。但直到看到劍武尊山上的府邸也沒有看到心中預料的那些東西。

    “沒想到這裡會這個樣子，和我想的不一樣！”周成忍不住開口說道。

    孫九陽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呵呵一笑：“劍武尊前輩提倡道法自然，他的劍乃是自然之劍。進，則如雷霆霹靂，千鈞一髮，退，則上善若水，韜光養晦，所以在這裡是感覺不到什麼劍意和劍氣的。”

    那帶路的童子也是點頭：“道友說的不錯，尊主經常告訴我們，能殺人的劍，固然厲害，但隨處可見，算不得什麼。唯有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會傷及無辜的劍，那才是真正的好劍。”

    這話說的倒是頗有道理，周成點頭，暗記於心。

    前行片刻，就已經到了劍武尊府邸門口。

    門口亦是站了兩名童子，見周成和孫九陽過來，與那帶路的童子微微一點頭，然後對著兩人說道：“尊主已經在裡面了，兩位請隨我來。”

    然後帶著兩人穿過一道道走廊和庭院，到了一處園林之中。

    這園林頗為精緻，山、水、石、草應有盡有，有潺潺流水之聲，更是顯得清幽寧靜。

    園林中有一竹子為柱，白草搭建的蘆蓬，劍武尊正坐在蘆蓬之中。

    “尊主，人已帶到！”童子上前請示。

    劍武尊點了點頭：“有勞了，你下去吧。”

    “遵命！”童子恭敬的退下。

    “見過劍武尊前輩！”周成與孫九陽忙上前拜見。

    劍武尊隨手一揮，兩人無法控制的站直了身體。面對這樣的強者，很多事情都會身不由己。

    讓兩人站直，劍武尊又對著桌前兩張石凳說道：“兩位不用多禮，我這人沒有那麼多的禮數，請坐便是！”

    “多謝前輩！”兩人畢恭畢敬的坐了下來。

    劍武尊為兩人各倒了杯茶，然後說道：“請！”

    兩人受寵若驚將茶端起來喝了一口這才放下。

    沒有提劍的事情，劍武尊看向周成問道：“看小友心中似乎有疑惑想問我？”

    周成忙點了點頭：“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道體都是唯一的嗎？同時代是不是不會出現相同的兩個道體？”

    之前他在山谷中意外的看到了一個與萬毒宗宗主小弟子類似的人，好像也是毒靈道體，所以才有此疑問。只是劍武尊結束了講道，所以也就放在一旁了，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劍武尊搖了搖頭：“並非如此，先天道體是融入了道紋導致的。但世間同樣的道紋並非只有一條，所以肯定是會出現相同體質的道體，而且還不在少數。”

    原來如此，周成釋然，點頭表示明白。

    “哎呀，別問這個了，前輩，我們是找你來看劍的。”孫九陽立刻在一旁打斷到，不過也沒有催促周成如何，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浩然正氣劍放在桌子上。

    “前輩，想幫我看看這把劍！”

    劍武尊點頭，當即將浩然正氣劍拿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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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浩然正氣劍

    劍武尊將浩然正氣劍拿在手中，閉上眼睛，一手輕撫。手指從劍柄一直摩挲到劍鋒，最後輕輕的彈了一下劍身。

    只見浩然正氣劍上發出如月華一般的清輝，慢慢蕩開。待清輝消失之後，劍武尊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怎麼樣？”孫九陽急忙問道。

    此劍他對他人說是自己煉製的，其實是偶然所得。每次使用，總感覺有一股浩然正氣纏繞己身，所以才命名為浩然正氣劍。

    只是此劍極為古怪，你若說他是神兵，其威力真的一般，就好像拿了一把自己煉製的普通寶劍一般。可你若說他不是神兵，即便是與亞聖神兵硬抗也絲毫不懼。

    正因為如此，才讓孫九陽自己心中疑惑，不知道手中拿的是一把什麼劍。

    聽孫九陽一問，劍武尊緩緩道來：“世間有邪氣、戾氣，自然也有正氣。此劍便是秉承浩然正氣而生，為忠臣之劍，威力可大可小。”

    “是亞聖神兵或者仙王神兵嗎？”孫九陽趕緊問道。

    劍武尊搖了搖頭：“都不是。”

    “啊！”孫九陽有些失望，還以為會是神兵，沒想都不是。若是他人說出來，他定然會要懷疑一番，但說出這話的是劍武尊，由不得他不信了。

    只是心中還是覺得不甘，不死心般的又說道：“可它明明與亞聖神兵對抗都完好無損。”

    劍武尊微微一笑：“他的確不是亞聖神兵和仙王神兵，可不是，並不代表就會比他們差。”

    孫九陽一聽。立刻大喜，也不說話。等待下文。

    劍武尊繼續說道：“此劍秉承天地正氣而生，該受戾氣磨礪。如果我猜的不錯，你該是從邪氣極盛的一處地方得到。”

    孫九陽忙不迭的點頭：“不錯，這劍是我在墨潭得到。那次我差點身死，此劍突然飛出救下了我。”

    “墨潭是哪？”周成問道，他對這天下的地名可不是多熟。

    孫九陽解釋道：“死水的源頭！不要問我死水是哪了，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周成點頭，心中暗道，誰要你帶我去了，老子都在裡面洗過澡了。同時也暗道這劍武尊果然厲害。死水那般險惡，其源頭自然也是邪氣充溢之地了。心中也多了幾分期盼，也許對方還真能看出鏽劍來歷。

    劍武尊又開口說道：“此劍秉承天地正氣而生，歷經戾氣磨礪不改，如青蓮出淤泥而不染，取名為浩然正氣劍也算不錯了。它並非一般神兵，而是至寶。”

    “至寶！”周成和孫九陽同時驚呼。

    何謂至寶，顧名思義，至強的寶貝。在修行界看來。這可是比亞聖神兵和仙王神兵還要強大的寶貝。

    看看血海中的兩把石劍就知道，雖然還只是個劍坯，卻讓周成吃驚了苦頭。

    卻沒想這把浩然正氣劍居然會是至寶，這讓周成心中後悔。早知道這般不凡，當天撕破臉也不還給孫九陽了。

    劍武尊點頭：“不錯，是至寶。天地有正氣。先有天地，後有正氣。所以此劍不入先天，乃是後天至寶。”

    “若是至寶。為何它的力量並不是多強，雖然能與亞聖神兵硬抗而不折，但說到攻擊力，可就差遠了，難不是力量被封印了或者還沒有完全成形？ ”孫九陽不解的問道。

    劍武尊搖頭：“至寶若沒有成形是無法離開孕養地方的，何況還主動救了你。只是此劍威力大小並不在他本身，而是看使用者如何。”

    “是不是我越強，這劍就越厲害？”孫九陽忙開口問道。

    劍武尊又是搖頭：“非也，非也，我剛才已經說過，此劍為忠臣之劍。使用者的品行決定了此劍的威力，唯有碧血丹心之人，才能發揮此劍的力量，與修為無關。”

    “而且此劍雖然以兵器的形象現世，但實則為防禦類寶物。所謂浩然正氣者，不為外物所動，誅邪辟易。”

    “依我看，此劍的主人恐怕不在當世了。”

    “啊！”孫九陽好像喝粥的時候喝了個蒼蠅，還是大頭綠毛的那種，並且自以為是好東西，嘎嘣脆的咬了幾口才反應過來，臉色立刻變得如茄子一般。

    周成則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劍武尊也是實在，明明是孫九陽拿來的劍，卻告之他此劍的主人不在當世，無異於說告訴他不配擁有此劍。

    不過此劍若真如劍武尊所說，還真是與孫九陽屬性相剋。碧血丹心，見鬼去吧，孫九陽絕對是膿血黑心。

    劍武尊將浩然正氣劍放回桌子上，又對孫九陽說道：“若有機會，找到了合適的人就將此劍送了吧。這世間雖然已經沒有人能看到命運，但很多事情還是有定數的。”

    “它為浩然正氣所生，自然也是歷劫之物，若能為它找到合適的主人，也算是一番功德了。”

    孫九陽幾乎要哭了，說自己不合適這劍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讓自己送了。天地良心，老子沒去坑別人的東西就不錯了。

    周成卻是笑的更燦爛了，隨口問道：“前輩，什麼是功德？”

    “功德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就如同做了好事，天道給的表揚一般。”

    “有什麼用嗎？”

    “與浩然正氣一般，功德可讓誅邪辟易，而且它比浩然正氣更玄，乃是天道計算，可影響一個人的氣運。”

    “天道計算？他是個人嗎？”周成驚訝的問道。

    劍武尊搖頭：“天道是道的一種，並非生命，而是一種規律。世間一切都是遵照天道的規律在維持，所有人做的一切，它都了然於胸。”

    “那何謂氣運？”周成又問。

    “氣運也可以看做運氣，輕則影響一時的小得失，重則直接影響一人的生死。就如同從懸崖掉落一般，氣運差者，不僅身死，可能還要死的很慘。氣運強者，可能正好有人路過相救。”

    “哎，我的氣運可真差啊！”孫九陽在一旁搖頭嘆息。

    收了浩然正氣劍，又對周成說道：“別說這些了，把你的劍拿出來，我到要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這麼邪乎。”

    周成點頭，將浩然正氣劍拿了出來，略微思索了一番，將劍鞘也拿了出來，他覺得這東西也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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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盤古的東西

    見到周成拿出的鏽劍，劍武尊的目光立刻變得極為不同，如溪水潺潺，極為輕柔，那感覺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失散多年的好友一般。

    “前輩，能幫我看看這劍鞘是什麼來歷嗎？”周成問道。既然劍武尊懂劍，想來也應該看得出劍鞘才對。

    邋遢師父給的這劍鞘也不知道什麼來歷，居然能承載當年鏽劍的劍氣，極難想像。

    “看什麼劍鞘，看劍就行了！”

    孫九陽卻是急不可耐，劍鞘古樸無華，猶如普通木材製成，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特殊。

    “你知道個屁！”周成卻是不理他，將劍鞘先放在了桌子上。

    劍武尊沒有拒絕，將劍鞘拿起，用手指輕輕一彈，然後問道：“聽到什麼聲音沒？”

    這看起來極為簡單的一個動作，居然讓劍鞘發出一陣啼鳴，若鳳鳴九淵，清輝如水。

    “鳳鳴？”這一刻，孫九陽也發現這劍鞘似乎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了。

    劍武尊點頭：“不錯，正是鳳鳴聲。此劍鞘做工雖然簡單，只是將木材做成了這個形狀，但材料卻是世間難得一見，放眼天下，恐怕也唯有這一個了。 ”

    “什麼材料，這麼特殊！”孫九陽驚訝的問道，聽這架勢似乎比自己的浩然正氣劍還要稀罕。

    劍武尊將劍鞘放下，娓娓道來：“世間有不少草木或生於天地之前，或與天地同時出現，這些草木我們謂之為先天靈根。”

    “如祖州不死樹、瑤池蟠桃樹、五莊觀的人參果皆為此類。這劍鞘的出處亦是一先天靈根。謂之為梧桐寶樹，又叫鳳棲梧桐。”

    “鳳棲梧桐乃是鳳凰一族的至寶。相傳鳳凰一族便是起源於此樹，如今就在鳳凰嶺長宜山內。此樹可助鳳凰一族修行。而且本身就是先天靈根，所以他人莫說採摘了，連看都無法看到。”

    “梧桐寶樹世間僅有一株，只開花不結果，百萬年開一次，得花五朵，妙用無窮。如果我看的不錯，這劍鞘乃是取梧桐寶樹上一截樹幹所製。 ”

    此話一出，孫九陽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金花四射：“我就說嘛，這東西怎麼長的這麼精緻，你看看這可人的模樣。曲蟮，我感覺此物與我有緣，不如我用浩然正氣劍和你換了？ ”

    周成看都不看他，只是輕輕的吐出一個字：“滾！”

    自己有鏽劍了，還要其他劍幹嘛？而且那把劍說起來是後天至寶，可效​​​​果根本就是不行，得碧血丹心之人才能施展出威力。孫九陽誠然是膿血黑心。但自己也鐵定不會是什麼碧血丹心，那劍與自己無緣。

    劍鞘就不同了，梧桐寶樹樹幹所製，天下僅此一個。天下間還有誰能從先天靈根上取枝椏下來，就算是鳳凰族自己恐怕都捨不得。放眼天下，也唯有自己那個神鬼同吃的邋遢師父能做出這等天人共憤的事情來。

    將劍鞘收入胸有溝壑。又將鏽劍遞了過去，口中說道：“有勞前輩了。”

    劍武尊卻不接。只是指了指石桌：“放在上面便可。”

    只是這一句話，就讓周成感覺希望大增。無需過問，劍武尊似乎就已經知道他拿不起此劍了。

    等周成將劍放好後，劍武尊伸出兩指往鏽劍上抹去。

    “前輩小心！”周成急忙提醒，鏽劍鋒利之氣厲害，而且時常不受控制，若是不小心傷到劍武尊就不美了。就算傷不到，只是做出了攻擊的工作，也有些不妥。

    劍武尊笑笑：“沒事，它傷不到我的！”

    說話間，手指已經按到了鏽劍上，果然無事。

    兩指在鏽劍身上輕輕的劃過，目光如水，滿是回憶。而鏽劍也在兩指之下，發出一陣柔柔的微光。

    周成和孫九陽不敢​​​​打擾，只是靜靜地看著，等著。

    片刻之後，劍武尊才嘆了口氣：“很久不見了！”

    此話一出，鏽劍竟是罕見的發出一聲清鳴，似乎在回應一般，讓周成大為驚訝，更驚訝的是劍武尊似乎非常熟悉此劍。

    “前輩……”周成小聲喊道。

    劍武尊回過神來一般笑了笑：“抱歉，有些失神了，這劍，我是認得的。”

    這話一出，周成和孫九陽立刻大喜，全都不說話等著下文。

    劍武尊收回手指，然後繼續說道：“此劍來歷不凡，乃世間奇寶，若說來歷，需要追溯到上一個紀元。在那個紀元，它還不是這個樣子，當時他的主人叫陳磐。 ”

    “陳磐，這人是誰？很厲害嗎？”孫九陽問道。

    劍武尊笑著點頭：“很厲害，陳磐是他上個紀元的名字，在這個紀元，他叫盤古！”

    “哦謔謔，盤古啊，真厲害！”孫九陽和周成一起發出古怪的笑聲，然後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驚呼：“盤古！這是盤古的武器！”

    盤古若不厲害，這天下就沒人厲害了。兩人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鏽劍居然會是盤古的武器。

    “不錯，就是盤古！不過並非他的武器，盤古用的法寶是一口鐘。而且那個時候此劍還不是武器，而是一種神通，叫元神道劍。此神通極強，除了至寶，其他法寶根本擋不住它的鋒芒。”

    “不過我也不知道它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它如今還並非真正的寶物，只是一個器坯。”

    “器坯！”周成和孫九陽齊齊吞了下口水。

    不過器坯就這般恐怖了，若是煉製完全，又改是何等逆天。不愧是盤古的武器，變態啊。

    周成更是心血澎湃，本以為已經將這鏽劍來歷想的極為不凡了，沒想到自己的想像力還是太匱乏了，還是小看了此劍。

    盤古的武器啊，這若拿出去，該是何等風光。

    收斂心神，周成又急切的問道：“請問前輩，可有辦法將此劍煉製完全？”

    盤古的東西，若是能讓自己煉製完全，天下間還有什麼能擋？便是與整個崑崙仙境為敵，自己恐怕也有勝算了。

    可惜劍武尊卻是遺憾的搖頭：“這事情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見周成一臉遺憾，劍武尊卻又話鋒一轉。

    “不過我可以略微推測出來一點。”

    這話又讓周成心中升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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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指點

    聽得劍武尊說能推測出來一點，周成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與孫九陽一般靜等下文。

    “我能從這劍上面感覺濃厚的道紋氣息，此劍該是應天道而生。天道凝聚萬道，所以此劍該是合萬衍道數才對。”

    “既然是盤古留下的東西，自然不是一般方式可以煉製完全的。此劍如今只是這個模樣，想來是因為道衍之數不夠。你需想辦法補足道衍之數，此劍自然就能大成。”

    “道衍之數如何補足？”周成忙追問。

    劍武尊搖頭：“我不是盤古，所以也不知道，不過想來與道紋有關。”

    停了一下又眉頭微皺的搖了搖頭：“可如今道紋不顯，你又該從何處去找這不足的道衍之數呢？”

    “我有辦法！”孫九陽突然在一旁驚喜的喊道。此刻他雙眼金光四射，比白雲宗的坎元金光劍還恐怖，看那模樣，恨不得將鏽劍吞下去。

    “哦！”劍武尊亦是驚奇的看了過來。

    孫九陽極為得意的說道：“這道紋什麼的我不懂，不過雖然看不到了，可它還是存在的，別忘了這世界上有種人叫先天道體，他們是融合了道紋出生的。若能殺一萬個不同的先天道體，這萬衍道數不就全了嗎？”

    “這……”周成一陣驚愕，心中卻覺得這還真是個辦法。

    猛然間，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叫羅睺的白髮男子。他曾說這萬千道體不過是至尊之路上的獵物而已，難不成與自己這般，也是要做點什麼？

    “理論上確實不錯。可實際上卻不現實。”劍武尊卻是搖頭說道。

    “為何？”孫九陽問道。

    劍武尊緩緩說道：“先不說此法之血腥，有傷天和。不合天道。而且此劍是在盤古開天闢地之後出現，那時候他掌握的道紋已經不是一般的道紋。都已經是幾乎到了極致，能領悟一條，便可成至尊。若要補足萬衍道數，也該都是那樣程度的道紋才對。”

    “先天道體雖然是秉承道紋而生，但都只是融合了殘缺的道紋。若想殺先天道體補足萬衍道數，除非等他們全都成了至尊後再殺，也許尚有可能。 ”

    這……劍武尊說的極有道理，卻也讓周成心呼太坑了，一萬個至尊。這誰殺誰啊！

    孫九陽遺憾的搖頭：“哎，可惜啊！我是沒辦法了。”

    周成也是無可奈何，想了想又問道：“前輩，此劍是叫元神道劍嗎？”

    剛才劍武尊說過這劍在上個紀元是一種神通，叫元神道劍，就不知道是不是此劍的名字了。

    劍武尊微微一笑：“名字無關要緊，元神道劍是它上個紀元時那種狀態的名字。這個紀元，它應天道而生，當補足萬衍道數。所以此劍可以叫做道衍劍。”

    周成心中微喜，當即拱手一禮：“多謝前輩相告！”

    道衍劍，多好聽的名字，天知道自己那個邋遢師父是怎麼想出殺狗劍這名字的。

    將鏽劍拿在手中。鑑定一事似乎到此結束了，自己也該告辭了。只是登上劍指峰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樣離去。周成總感覺吃虧了一般。

    心中一動，開口問道：“今日觀前輩演化劍之感悟。晚輩觀的五招劍法，還望前輩能指點一二。”

    劍武尊眼睛微涼。點了點頭：“好，你只管使來。”

    說完隨手一揮，蘆蓬、石桌以及周圍的草木盡數自己退下，留出一片空地。這神通，讓周成和孫九陽一時眼熱。

    見劍武尊將場地都給自己弄出來了，周成也不客氣，手持鏽劍就舞了起來。

    從劍武尊劍之感悟配合劍谷劍意看到的四劍在周成手中一一使來，從新生，歷經繁榮、凋零，最後到死亡。

    四招劍法，片刻使完。提劍收招，長生而立。

    四招劍法，唯有歸元一劍用的稍微熟練，其他三劍都是似是而非的感覺。至於第五劍，那是集合了四招劍法的精華，真正的歸元一劍，以周成如今的實力還根本不能作想。

    相比劍武尊劍意和劍之感悟中演化的劍招，這一套劍法雖然耍的慘不忍睹，但周成並不在意。至少自己已經具備了形，不好也沒關係，只要劍武尊指點一番就成了。

    劍武尊還沒開口，孫九陽卻是說話了：“我去，一堆光光點點的東西，居然還能看出劍法。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啊，我聽人說眼神不好的人看到光光點點，就會想出許多不靠譜的東西來。“

    周成都懶得鳥他，只是看著劍武尊不說話。

    劍武尊看著他微微點頭：“還不錯，真正的歸元一劍你自然是無法使來，這歲值劍法卻是有了幾分相似，領悟力相當不錯。”

    孫九陽大跌眼鏡：“你還真看出劍法來了？”他還以為周成是故意有此做法，想得到劍武尊指點，此刻看來，還真是有原因的。

    “你別吵！”周成瞪了他一眼。

    劍武尊隨手一招，一截竹枝飛到他手中：“你既然已經看得了幾分，我也不藏私，將這劍法在你眼前演示一遍，能看懂幾分，就看你自己了。”

    周成大喜，忙躬身一個大禮：“多謝前輩。”

    “此歲值劍法，乃是我觀自然四季悟得，只在當年與五嶽仙王一戰時用過。”

    “第一劍，春意明，錦繡！”

    說話間，一劍刺出，雖然只用了點點真氣，卻依然可見萬點劍光，瞬間在虛空之中綻放無數花朵。一時間，猶如冬盡春至，萬物生發，天地江山一片錦繡。

    周成聚精會神，記下劍招痕跡的同時，亦在記劍武尊體內真氣的運轉方式。

    錦繡過後，劍武尊手中長劍一抖，劍勢一改。

    “第二劍，夏意盛，繁華！”

    春走夏至，自然萬物進入最為繁榮的時期，萬花齊放，草木瘋長。那怒放的不僅僅是花，而是劍意。每一種花，都是一種劍意。

    劍武尊以一人之力，推動萬種劍意，令風雲變色，天地反復。

    儘管已經奮力的記下了劍武尊的劍招和真氣運轉，但周成知道這一招對自己而言恐怕是最難的了，要催動萬種劍意，可不僅僅是有劍招就行的，需要自己真正的去感悟。

    尋思見，劍武尊第三劍又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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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玉清道人

    劍武尊答應了指點周成，手持竹枝親自演示，雖然化繁為簡，沒有過多的催動真氣，但劍招之深奧依然讓周成嘆為觀止。

    片刻間，兩招已過，第三招使了出來。

    “第三劍，秋意濃，長空！”

    夏走秋至，繁華過後，萬物開始凋零。片片劍光中，萬花千葉，一片片的落下，天地開始變得空曠。

    一抹寒光從天而降，速度快疾，如白駒過隙，萬裡長空。

    “第四劍，冬意寒，歸元！”

    秋走冬至，天地一空，萬籟俱寂，鋪天蓋地的雪花中，唯有空寂。萬物生長到了盡頭，盡數歸元。

    這一劍沒有其他花樣，就是那麼看似普通的一劍，去如同走在了天道運行的軌跡上，一劍歸元，盡數完結。

    劍光一收，劍武尊已經停下，看著周成說道：“你說你感悟到了五劍，想來也是有一定的理解。只是第五劍，我沒辦法教你。歲值劍法，乃是從四季悟出，師法自然。”

    “自然之中奧妙無窮，你之前看到的第五劍，那是我的感悟，不是你自己的。這四劍為第五劍的基礎，你若想使出威力最大的第五劍，就該忘記我的第五劍，自己從這四劍之中去感悟。”

    這話甚為清楚，周成自然明白，當即點頭：“多謝前輩，在下記住了。”

    “這什麼一年四季的？劍武尊前輩，能否也指點我一番？”孫九陽卻是皺起了眉頭。他拿著浩然正氣劍，使得卻是不知道哪學來的二流劍法。唬人效果不錯，打架就只能欺負比自己弱的了。

    對於劍道。他連門都沒入，劍武尊四招劍法雖然演示的很慢。但他卻與周成看書一般，一個字都不認得。

    劍武尊笑笑：“適合你的並非劍道，我又如何能指點。”

    孫九陽一時間又是不住嘆氣，周成心中一算，劍也鑑定了，指點也指點了，兩人也該告辭了。

    正要說話，突然有一童子進來：“尊主，玉清道人求見。”

    劍武尊眉頭微皺。然後點了點頭：“請他進來吧！”

    “是！”童子立刻退下。

    “前輩，我們……”周成當即準備告辭。

    劍武尊卻是擺了擺手：“不急，再坐坐！”

    揮手間，蘆蓬、石桌、花草又歸復原位，三人即刻坐了下來。

    “玉清道人？”孫九陽坐下後皺著眉頭在嘀咕，然後不太確定的問道：“前輩，可是三清紫府的玉清道人？”

    劍武尊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沒想到你連他也知道。”

    “真是他，他怎麼來這了？”孫九陽大吃一驚。

    “怎麼了？”周成不解的問道。似乎這個玉清道人來頭不小。

    孫九陽正要解釋，卻見劍武尊對兩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當即閉嘴不再說話。

    馬上就有一個一身青色道袍，頭髮齊肩。背負長劍的男子走了進來。

    周成早已催動了玄元明道眼，此人真氣雄渾，雖不如劍武尊。卻不弱那個叫羅睺的白髮男子，也是亞聖境界的強者。

    更讓人吃驚的是。此人行走之間，竟有種與道韻相合的感覺。很是神奇。

    等童子退下後，來人先是看了周成和孫九陽一眼，臉上微有不解，不過轉眼即逝，然後對著劍武尊微微一禮，開口說道：“洪開元見過師兄。”

    “師兄！”周成和孫九陽都是一愣。尤其是孫九陽，簡直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一臉驚愕。

    劍武尊點了點頭：“很久沒見，坐！”

    “多謝師兄！”玉清道人在一旁石凳上坐下。

    劍武尊與他滿上一杯茶，問道：“什麼時候下來的？”

    “剛下來，就直接來拜訪師兄了。”玉清道人答道。

    “一個人嗎？”

    玉清道人搖頭：“還有元真子師兄一起，我們是受邀來參加蟠桃盛會的。他去拜訪江師兄了。”

    劍武尊呵呵一笑：“他怕是要跑空了，那傢伙如今可不在家。李聃呢？他可好？”

    玉清道人微微一笑：“他還好，不過有事就沒有來了。”

    劍武尊微微搖頭：“為了追求力量，不惜太上忘情，這真的合適嗎？”

    玉清道人不置可否，略微遲疑後方才說道：“這是他個人的選擇，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劍武尊喝了口茶，也不說如何。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讓這氣氛有些詭異。周成和孫九陽隱隱覺得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話，一時間如坐針氈一般。

    好一會，玉清道人終於打破了這沉寂，開口說道：“師兄，我這次過來是有事徵詢的。”

    不等玉清道人說完，劍武尊就搖頭說道：“我其實就是不想再與談這事，才讓他們兩人留下來，指望你不會當著別人的面說這事，沒想你還是要開口。”

    原來是這樣，周成恍然大悟，難怪明明是師兄弟會面，卻還要自己和孫九陽留下來，只是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事，讓劍武尊這般反感。

    “為什麼？”玉清道人情緒有些激動，一下站了起來：“你若是潛心修道，不理其他，又為何每過百年便講道一次。你若是想教弟子，又為何不創宗立派，將師父的衣缽傳下。”

    師父！周成心中一驚，與孫九陽偷偷對視了一眼，看得出他也甚為驚訝。

    劍武尊有師弟已經讓人驚訝了，沒想聽這意思還真有師父，只是從來沒有人聽人說起過。再想想劍武尊已經這般強大了，他師父又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劍武尊不急不慢的說道：“很多事情，過去就讓他過去了。舊紀元的很多東西已經不該在新紀元出現，我之所以講道，並非是自己願意，而是受人所託。而且我這次已經宣布，今後都不再講道，我承諾他人之事已經做完了。”

    玉清道人卻又大聲說道：“若舊紀元的東西不該在新紀元出現，我們又算什麼？至尊之位空缺，得之可掌控天地，百萬年前你已經錯過一次，如今天門血鐘又有了動靜，難道你還要什麼都不做嗎？”

    舊紀元、新紀元，還有什麼天門血鐘，周成心中微驚，好像聽到了什麼很機密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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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理念爭執

    說了不過幾句話，劍武尊與玉清道人似乎有什麼理念的不同，竟如同爭吵一般。周成和孫九陽雖然覺得自己在這似乎不太合適，但根本沒有要告退的意思，只盼兩人能說出更多的秘事來。

    聽了玉清道人所言，劍武尊搖了搖頭：“這個至尊之位，我沒興趣，掌控天地，更不是我想做的事情。修行者，修行，修心，做好自己便是了，不要開口閉口就要掌控天地，天地不是那麼好掌控的。”

    玉清道人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又開口說道：“我們是比他們多了一個紀元的經歷，擁有更高的起點，我們比他們更有機會得到至尊之位，為什麼不做？”

    劍武尊嘆了口氣：“多了一個紀元的經歷又如何，每個時代都會有屬於這個時代的強者出現，不是說修行早的人就一定能比後來者強。”

    “三尺劍橫空出世，令多少所謂的前輩黯然失色。無數英雄前仆後繼，哪怕不知道多少萬年前的至尊也從古老的歷史中走出來，可最後與大道相爭的卻是一個修煉才千年卓越的陳磐。洪師弟，如果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我們了，就不要強行參與。”

    玉清道人看著劍武尊極為嚴肅的問道：“依師兄的意思，我們就什麼都不要做了，找個地方結廬修行，從此孤獨不成？這是一個人該有的精神嗎？做人不應該就是奮發向上，追究更好的目標嗎？”

    劍武尊亦是看著玉清道人極為嚴肅的說道：“你說的也沒錯，做人是可以積極向上。但不是所有人。我沒有興趣，因此你也不用來勸我。同時也勸你一句。不要有輕舉妄動，這個時代還不屬於你。”

    “洪師弟。看得到的東西並不可怕，因為他就在那，我們可以知道他會如何，我們又該如何應對。真正可怕的是看不到的東西，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天翻地覆。 ”

    玉清道人卻是搖頭：“難不成我們得到了第二次生命的機會，就是來看著這個世界如何，自己什麼都不做的嗎？”

    “難道不行嗎？”劍武尊聲音亦是提高了一些：“我不知道得到了第二次生命，該做什麼。但我肯定的知道，陳磐放棄了自己的生命讓天地重開絕不是為了讓你們來爭這些東西的。”

    “爭就一定會有戰爭，從天宇的時代，到軒轅大帝的時代，再到我們的時代，戰爭毀了多少東西，難道你看不明白嗎？你若是為了守護人族而戰，師兄絕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若你是為了至尊之位而爭。抱歉，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師弟。”

    這話說的已經極為嚴重了，很顯然劍武尊似乎想快刀斬亂麻，一次性說清楚。但玉清道人卻是十分不解一般。大聲說道：“就算我們不做，別人也會做，就算我們不戰。別人也會戰，為什麼我們就只能等著？”

    “別人會做什麼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決不能成為挑起戰爭的一員。”

    劍武尊突然指著玉清道人極為認真的說道：“而且，你告訴我。你憑什麼就覺得自己一定能贏。擁有上一個紀元的記憶，又修煉了那麼多年，三人聯手卻被九頭天皇打的一敗塗地。若非有盤古遺澤，幾乎身死，這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玉清道人搖頭：“九頭天皇是個變數，那不一樣。如今他已不在，世間再無九頭天皇，我們當然可以出手了。”

    劍武尊突然哈哈一笑：“變數，再無？既然是稱之為變數，就是你料不到的事情，既然是你料不到的事情，你又怎麼會知道如今這世間再無變數？”

    “百萬年前出了個九頭天皇，百萬年後誰能保證不會出第二個？”

    說著對了周成一指：“就如你眼前這兩人，你進來之後視兩人如無物與我爭論，自然是覺得他們兩人不足掛齒。但我說幾十年後，你會從他們中某一人身上看到九頭天皇的架勢，你又信不信？”

    此話一出，周成和孫九陽都懵了，愣在那一動不動，玉清道人亦是錯愕，不知道劍武尊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兩個人都才金仙境界，天知道以後會是怎麼樣子，此刻被劍武尊如此說來，說不出該受寵若驚還是該誠惶誠恐了。

    半晌之後，玉清道人才放低聲音說道：“師兄所說，開元自然相信。”

    “既然相信，那我再問你：幾十年後，你能做到戰勝當年的九頭天皇嗎？”劍武尊又問。

    玉清道人遲疑了許久，終於還是搖頭：“不能！”

    臉上雖有不甘，卻是無可奈何，對於那個打的自己三人差點身死的偉岸身影，心中還是會忍不住有些畏懼。

    幾十年後，自己恐怕連仙王境界都到不了，又憑什麼打得過當年的九頭天皇。

    劍武尊一聽，又接著說道：“你既然相信他幾十年後會有如同九頭天皇一般的實力，而你自己又無法擁有戰勝九頭天皇的力量，那你又憑什麼說能得到至尊之位？你讓他打下來，再送給你嗎？”

    “這……”玉清道人無法反駁，臉色卻是不忿。

    至尊不僅是個象徵權力的位置，同時也是一個境界的名稱，豈是說送就能得到的。

    可剛才玉清道人只不過是想緩解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才敷衍應付說相信劍武尊所說，心中有豈會當真。

    此時卻被劍武尊當成了話柄來攻擊，自然心中不服。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但我告訴，這就是變數。天下之大，你永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可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比你更強的對手。”

    “說到底，我並無私心，亦是為你好。我知道你們三人都希望大展拳腳，但師兄有一言相勸，最好放下。”

    聽了一下，遲疑了一番，又開口說道：“若你們真的無法做到淡薄，就聽我一句忠告，不要輕舉妄動，這還不是你們的時代。”

    玉清道人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師兄，你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有些話點到即止。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勸你，以後如何，我都不會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劍武尊說完這話，就對著周成和孫九陽微微一禮：“抱歉，讓兩位受罪了。”

    周成和孫九陽忙起身：“沒有，沒有。若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就先行告退了，多謝前輩指點。”

    “不用客氣，我就不送了！”劍武尊點頭。

    周成與孫九陽行過一個大禮，趕緊往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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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心生一計

    沒想到劍武尊與玉清道人會爭執成那樣，饒是孫九陽和周成這等厚臉皮也感覺不方便繼續呆在上面了，忙起身告辭。

    等到一溜煙的跑下山後，周成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事。既然邋遢師傅會劍武尊的歸元一劍，想來來人該是相熟的才對，也許可以從劍武尊口中知道邋遢師傅的來歷和下落。

    只是此刻已經下山，加上劍武尊和玉清道人之間氣氛不是多和諧，只能暫時放下了。

    “我的天啊，劍武尊居然與玉清道人是師兄弟，這消息太不可思議了。”

    孫九陽則是一臉驚喜，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周成立刻開口問道：“那玉清道人是什麼人？好像來歷不小。”

    孫九陽咋舌：“豈止是來歷不小，他們並非洪荒大陸上的人，而是住在八重天上。”

    “他們？八重天上？”周成更加不解了。

    “天分九重，每一重皆不一樣。第七重和第八重天居住的都是先天靈族，他們與仙族長的幾乎沒有區別，所以也叫飄渺仙族，當年九頭天皇打上不周山就曾與他們作戰。”

    “而在第八重天，有個極為特殊的地方，稱之為三清紫府。相傳三清紫府乃是盤古紫府所化，內涵道韻，變化玄奇，他人不可進入。”

    “三清紫府內住著三名強大的修士，分別叫太清道人、上清道人和玉清道人，並稱三清道人。他們也是先天仙族，而且是極為特殊的先天仙族。”

    “傳聞他們是盤古的元神所化。自天地初開之時就已經到了這世上，他們的記憶不像其他仙族是慢慢恢復的。而是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周成眉頭微皺：“盤古元神所化？還有這種事情，會不會弄錯了？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孫九陽撇了撇嘴：“這可不是一般的機密。除了一些大勢力，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你不清楚也是很正常。”

    不過馬上又不敢置信的搖頭：“沒想到劍武尊居然會是玉清道人的師兄，這可是超級大辛秘啊！拿出去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周成撓了撓腦袋：“怎麼很多事情都是傳說傳說的，就沒個準數嗎？仙族說盤古是他們一族的，巫族也說他們是盤古血脈所化，這會又出來個飄渺仙族，還有什麼盤古元神所化的三清道人，怎麼越扯越複雜啊？”

    孫九陽攤了攤手：“我們連百萬年前的事情都一知半解的。上個紀元的恩怨，誰知道呢。”

    “可這麼多機密，你又是從哪裡看到的？”周成不解的問道。

    孫九陽的見識似乎遠勝他人，莫說一般同輩修士，恐怕連不少聖地都沒他知道的多。除了繡劍的來歷一無所知，其他的事情似乎都知道那麼一點。

    這傢伙不知道師承何人，極為特殊。

    孫九陽呵呵一笑：“我自有辦法，這就不用你管了！別想這麼多了，去瑤池吧。半年之後就是蟠桃盛會。這麼遠的路程，估計我們趕到那裡，就差不多開始了。”

    想到蟠桃盛會，周成的心情又陰了下來。光明道體的計策毒辣，他此刻還想不到如何化解。不管自己現不現身，終歸難以善了。而且以他們對五嶽仙王的忌憚。就算一次不行，也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總歸不會放過自己和大小姐。

    “走吧，邊走邊想。等到了也許就能想出辦法了。話說崑崙仙境最有名的玉虛城，我有好些年沒來了，那裡什麼東西都能買到，太懷念了。”

    孫九陽一臉懷念，根本不擔心周成將要面對的情況。雖然兩人也算有交情，甚至同生共死過，不過那是被逼的。兩人的真正交情可以說是點到即止，他不會為周成拼死拼活，同樣周成也不會為他要生要死。

    只是他那句什麼東西都能買到，卻讓周成心中一顫，猛然想起一個絕妙的解決辦法。

    “你說那個什麼城無論什麼東西都能買到？”周成立刻拉住孫九陽問道。

    “玉虛城！”孫九陽又與他說了一遍：“玉虛城是崑崙仙境最大的仙城，除了劍指峰、扶桑谷這種特殊的地方，無論崑崙仙境的哪個勢力都在那裡有辦事的據點。”

    “無論哪個修士有什麼東西要出售，第一選擇都是拿去那裡，無論是價格還是銷售速度，都是最好的。”

    “說什麼東西都能買到自然是有些誇張，如先天靈根的果實之類的東西，以及至寶級別的法寶就幾乎不用作想了。不過其他東西倒幾乎都有，甚至連仙王神兵也曾在玉虛城出現過。”

    仙王神兵雖然的確是好東西，不過那玩意就算有，周成也買不起，他想要的是其他東西。

    “你見識廣，知道九穗禾是什麼東西嗎？”周成趕緊問道。

    孫九陽點頭：“當然知道，乃是一種靈草，成熟之際分九穗，是非常好的煉丹藥材。就算是直接服用，對於恢復耗損的元氣也有相當不俗的效果，普通凡人吃了，更是能極大的延年益壽。你想煉丹嗎？”

    “不是。”周成搖頭，他哪知道煉丹，丹煉他還差不多，他想要的是其他東西。

    搖頭之後又趕緊問道：“在玉虛城能買到九穗禾的莖葉嗎？”

    孫九陽點頭：“當然可以，這東西雖然沒有其種子貴重，不過煉丹的時候也經常用到。​​​​”

    周成大喜，又趕緊問道：“那萬年桃木呢？”

    孫九陽點頭：“這個當然也有，瑤池有專門的店鋪售賣這個。萬年桃木有闢毒驅邪壓驚之效，煉製防禦類法寶的時候經常要用。”

    “你怎麼這麼了解？”周成略微驚訝的問道，這傢伙似乎無論什麼都能娓娓道來。

    孫九陽哈哈一笑：“不是我自誇，我真氣什麼的雖然不如你，不過說到煉器煉丹什麼的，你拍馬都趕不上我了。”

    “那這些東西貴不貴？”

    “還好，九穗禾貴的是種子，桃木就更不用說了。除了那株先天靈根你不用多想，其他的瑤池實在是太多了，莫說萬年桃木，十萬年、百萬年的都有。你想要來幹什麼？”

    “煉製個法寶，你會煉器最好不過了，幫我做，我給報酬。”

    周成一時激動起來，大祭司雖然不是個好東西，虐待了自己三年，可也教了自己一個極有用的東西：釘頭七箭書。

    釘死這幾個不安分的先天道體，什麼問題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