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磐石】洪荒道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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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托付

    見得凰后說話，周成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周成見過……姥姥！」

    本想稱呼為凰后，突然想起分分成塊吩咐自己要與她一起喊姥姥的。

    凰后勉強的笑了笑：「到了這裡就不用多禮了。」

    顧兮玦瞪了他一眼，然後在凰后榻旁蹲下，微笑著說道：「他就這樣，有些傻，跟他說過不要太多禮數了，他就是記不住  。」

    凰后卻是笑道：「傻點好，傻點好！」

    她的丈夫就是太聰明了，才會坐上始鳳的王座，才會一天到晚諸事纏身。

    周成則是幹幹的笑了笑，這話雖然貌似在誇他，可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此時在這裡伺候的宮女搬來椅子，周成慌忙坐下。

    只是剛坐下，又聽見凰后說話：「周成也過來點，然後我好好看看。」

    不得已，又把屁股從椅子上挪開，走到紅玉床邊，也不知道該如何給凰后瞧自己，乾脆將腿一屈，和分分成塊一般蹲在床邊。

    凰后的目光在周成臉上看過，又看了看顧兮玦，眼中帶著會心的笑意：「好，很好啊，終於有人可以代替我照顧我的兮玦了。」

    「姥姥！」顧兮玦嗔怪一聲。

    凰后笑了笑，一隻手艱難的從被子中拿了出來，似乎想要抓什麼。

    「手！」顧兮玦立刻輕聲對周成說道。

    周成這才反應過來，忙伸出一手將凰后的手抓在了手中。抓住之後又是一身冷汗，腦中閃過青玉的模樣。

    身為駙馬。卻這般抓著凰后的手，在梧桐宮的禮儀中。可是要殺頭的。只是此刻已經如此，又不敢抽回來。

    腦中正迷糊間。突然感覺有股微弱的吸力從凰后手上傳了過來，說不上多大，卻好像背後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一般，吸收自己的力量。

    當即眉頭一豎，盯著凰后抓著自己的手，想要看個明白。

    凰后自然發覺，略帶歉意的說道：「我得了怪病，會吸收他人的力量，好在不多。」

    周成慌忙搖頭：「沒事。一點點而已！」

    這對他而言並沒有大礙，畢竟背後還跟著一個一天吸到晚的傢伙，自己早已經適應。

    凰后也不多說這事，又開口說道：「兮玦命苦，從小就沒了爹娘，以後我就把她托付給你了，你要幫我好好的照顧她。」

    周成又趕緊點頭：「姥姥放心吧，我一天會好好待她的，保護她。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顧兮玦嗔罵一聲：「誰要你保護了，打的過我嗎？」

    周成笑笑：「現在打不過，以後就說不定了。」

    顧兮玦不動聲色在下邊用腳踢了他一下，卻也沒有多說。

    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周成後天境界，她太乙金仙。第二次見面，周成元嬰期。她太乙金仙。第三次見面，周成天仙境界。她還是太乙金仙。如今周成大羅金仙境界了，她依然是太乙金仙。

    這之間的時間也不過幾十年。對於修行者而言，眨眼片刻般。誰又能知道再過些許時間，兩人之間的實力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被顧兮玦踢一腳，周成忙裝出吃痛的樣子：「哎呀！」

    對於哄人，他可比顧兮玦有經驗，知道此時表現出小兒女的模樣，才會讓凰后心中更加歡愉。

    見得周成這模樣，凰后果然笑道：「真還是小孩子啊。」

    抓著周成的手，略微用力，又接著說道：「兮玦脾氣有些倔，生氣的時候，你要讓著她一點。」

    周成笑瞇瞇的點頭：「嗯，我知道的，一定讓著她。其實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了，一直都是我在讓著她。」

    見周成信口開河一般，顧兮玦又要責怪，卻是不好當著凰后的面說出口，只能作罷。

    凰后又笑道：「她很要強，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吃虧，你要一直陪在她身邊啊！」

    周成突然心中一顫，他猛然發現，此刻並非單純的在哄凰后開心，似乎也是要自己許下諾言一般。

    可自己來的目的，這些許下諾言，可以實現嗎？

    心中有感，但不敢表現出來，又是連連點頭：「這是當然，我會一直陪著她，攆都攆不走。」

    凰后點頭：「好啊，真好！」

    然後抓著周成的手，哆哆嗦嗦的對著顧兮玦方向移過去，非常吃力。這病實在是太可怕了，竟可以讓一個亞聖強者變得連凡人都不如。

    顧兮玦忙把手伸了過來，將凰后的手抓住。

    凰后費力的將兩人的手抓在一起，然後按在床上，開口說道：「鳳不離凰，地久天長。姥姥祝你們和和美美，永遠開心幸福。」

    好像是在說祝福的話，卻更像是在說她自己的心願一般。

    這時候的她不是整個鳳凰嶺的女主人，也不是受妖族敬仰的梧桐宮凰后，她只是一個正在老去的姥姥，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在對著兩個後人托付自己的心願一般。

    按著兩人的那一隻手骨瘦如柴，那般孱弱，輕飄飄的，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吹開。

    可是對周成而言，卻猶如一座不周山一般。他想要拿來自己的手，但根本辦不到，猶如被死死的壓在了不周山下一般。

    「謝謝姥姥！」顧兮玦笑著說道。

    周成也跟著一起：「謝謝姥姥。」

    凰后含笑點頭，又對顧兮玦說道：「兮玦啊！」

    「兮玦在呢！」顧兮玦忙將凰后的手抓起，靠在自己的臉龐。

    手上的那座不周山挪走，也讓周成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不要怪姥姥逼你成親，很多事情就交給你的那些兄弟吧。不是每個人都得如同朱雀一般的，女人，離戰場遠一點比較好。只要自己活的開心，其他的交給那些想操心的人去操心就行了。」

    聽著凰后的話，顧兮玦點頭：「知道，孫兒知道。孫兒已經要成親了，姥姥你就放心吧！」

    凰后寬慰的點了點頭，眼睛也好像無力的閉上：「我有些乏了，要休息了，你們回去吧。」

    顧兮玦眼眶泛紅，將凰后的手放回被子裡面，又將被子拉了拉，整理好。也不喊周成，就自己一個人衝了出去。

    周成急忙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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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相同的目的

追出門外，顧兮玦前沒有跑遠，只是院中一棵樹下輕聲啜泣，似乎想要忍著，卻根本是忍不住。
　
周成走到身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很明顯分分成塊是因為姥姥的病情太過嚴重，所以才變得這般模樣。
　
剛進去不久，他就感覺到了顧兮玦的悲痛，只是一直忍著，與自己強顏歡笑，到了此時，終於是忍不住了。
　
走到倩影身後，周成抬起一手想要去扶顧兮玦的肩膀，卻又感覺有些唐突，只能開口說道：「分分成塊，你……」
　
話沒說完，卻見顧兮玦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抱住了他，然後放聲哭泣。
　
那般傷心，讓周成也受到影響，心中悲痛起來。
　
不需要他人提醒，周成也知道自己此刻該做什麼，一手攬著顧兮玦的腰將她抱住，另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的拍著。
　
「周成！」顧兮玦在周成耳邊說道：「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周成沒有猶豫，點頭道：「會！」
　
「你會答應在我身邊一輩子嗎？」
　
「會！」
　
「不要讓我後悔！」
　
「為什麼會讓你後悔？」
　
周成不解，只是顧兮玦也不說話，就緊緊地抱著周成，不住的哭泣。
　
任眼淚水從臉頰流下，落在周成的背上，再沿著周成的背流下，好像希望自己的歡樂悲傷都能與眼前這人緊緊地聯繫在一起般。
　
周成也不說話了，就這麼抱著顧兮玦，他不知道此刻的她是感情在傷心之後的爆發，還是其實不過想找個肩膀哭泣一番。
　
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答那幾個問題時，心理究竟在想什麼，也許那些其實都是謊言，又或者其實自己只是單純想讓分分成塊不這麼傷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兮玦才終於漸漸恢復，從周成懷中退開，然後抹去臉上的淚痕。幾個深呼吸，調整心情般，慢慢的又變回了那個六公主紫鳳仙子。
　
看著周成，顧兮玦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有些失態了。」
　
周成笑笑：「不用說對不起，我是你未來夫婿。」
　
「陪我坐坐吧！」顧兮玦走到一旁的台階上坐下，也不管什麼六公主的儀態了。
　
周成自己也無所謂，走過去靠在顧兮玦身邊坐下。
　
看著天空，只有一絲月光，顧兮玦開口說道：「我很小就父母過世，是姥姥拉拔我長大。」
　
「姥姥很疼我，讓人嫉妒的疼。不管我要什麼，她總會想辦法滿足我。誰要是惹我不開心了，不管什麼原因，總是責罵那人，連姥爺也不例外。」
　
周成沒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分分成塊並不是要與自己討論，她只是想傾訴，而自己，只要聽就行了。
　
「自小開始，她就教我許多女孩子家該做的事情，可我都沒興趣，反而喜歡練功，喜歡打架，喜歡鬧事，小時候讓梧桐宮雞犬不寧。」
　
「你一定想像不到我小時候的樣子，人見人愁，好幾次姥爺在與人商量要事的時候，聽到我來了，嚇得帶著朱雀王他們轉移到了宮外議事。」
　
「全世界只有姥姥能忍受的了，不管我做了什麼，她總是說好。」
　
「後來我漸漸懂事，漸漸的開始做一些覺得該做的事情。雖然知道姥姥不喜，但我還是開始幫姥爺處理軍政，做我父親曾經做過的事情。」
　
「我還記得我說出那個決定的時候，我見到了姥姥眼睛中的落寞，但她並沒有阻止我，還是說好，而我也沒有改變決定，如今想來有些後悔了。」
　
說著話，顧兮玦眼淚又開始滑落，周成覺得自己是時候說點話了，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問道：「姥姥到底得了什麼病？」
　
顧兮玦搖頭：「她其實並非是病，而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不該吃的東西？」周成不解，什麼東西能將一個亞聖強者吃成這樣。
　
「我梧桐宮內有一株奇藥，叫琉璃瓊脂果，雖然不如那些先天靈根，卻也是世間難得一見，比瑤池九千年一熟的蟠桃還要珍貴，五千年一熟，一樹只生一果，而且味道極好，是姥姥最愛。 」
　
周成疑惑的問道：「難不成是吃這個果子吃出來的？可這不是奇藥嗎？怎麼會這樣？」
　
顧兮玦歎息：「琉璃瓊脂果與五行相生，果實呈五色。但世間還有一種果實，與此物長的一模一樣，也是應五行而生，叫五行混元果。」
　
「此物乃是先天兇物，為吞噬萬物的混沌孔雀所化。被盤古斬斷根源後，變得如同果子一般。雖然不如以前兇暴，但吞噬之力依然存在。」
　
「我姥爺不知，當成琉璃瓊脂果買了回來，我姥姥服下自後，就成了這樣。若非我鳳凰族生命力強大，姥姥恐怕早已經魂飛魄散。」
　
「那可有化解辦法？」周成問道。
　
也許是預料到以後會虧欠顧兮玦，周成此刻想做些什麼來做彌補。
　
顧兮玦又看著天空，連月光都被鳥雲遮擋，夜色那般深沉，好像永遠看不到光明一般。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有，可也是幾乎不可能辦成的事情。 這世間唯有萬丹之王九轉金丹能救我

姥姥！ 」
　
周成一驚，失聲叫道：「九轉金丹？」
　
顧兮玦點頭：「不錯，九轉金丹，你也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曾聽孫九陽說過，知道這是萬丹之王，幾乎​​不可能煉製出來。」周成點頭，忙解釋著，掩飾心中慌亂。
　
「是啊，幾乎不可能煉製出來！蟠桃、龍髓寶液、五色蘭天……九種材料，莫不是天下可聞不可見的奇物。」
　
「若非如此，我當年也不會硬闖磐神天宮去偷五色蘭芝了。雖然這五色蘭芝到手了，可其他東西卻還是難得，尤其是太陽火靈果和丹桂玉樹心，都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
　
說起這九轉金丹，顧兮玦又是一陣惆悵。
　
周成正要再說話，突然見得始鳳從門口進來，與顧兮塊急忙起身相迎。
　
剛要行禮，卻被始鳳示意不用，然後又對顧兮玦說道：「鴻鵠在紫鳳宮門口候著，你去見見他吧。」
　
顧兮玦略微遲疑，點了點頭：「兮玦這就過去。」
　
始鳳點頭，往屋內走去。
　
顧兮玦則拉著周成往紫鳳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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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鴻鵠

與顧兮玦見過姥姥，沒想到又要去見在個叫鴻鵠的人，周成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鴻鵠到底是什麼人，好像很不一般。」
　
顧兮玦點頭：「他是很不一般，乃是我父親的弟子，如今我鳳凰嶺的元帥。
　
「我父親乃是鳳凰嶺的前任元帥，掌管我鳳凰嶺一半人馬。當年我父親死後，遵照他的遺令，元帥一職交由鴻鵠代理。」
　
「雖然如今這些人馬已經歸在我的名下，但實際的統領者卻還是鴻鵠元帥。」
　
原來如此，周成明白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解：「可這個時候要見你幹什麼？」
　
其實他是感覺分分成塊似乎並不想見這個叫鴻鵠的人。
　
顧兮玦歎了口氣：「與姥姥一心想我成親不同，鴻鵠是整個鳳凰嶺最不想看到我成親的人。」
　
　　過……難不成是情敵？周成心中暗道。雖然他是帶著其他目的來的，可不代表他不喜歡顧兮玖，此刻聽這意思，鴻鵠似乎暗戀分分成塊，分分成塊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不想在此時去見他。
　
對方是整個鳳凰嶺的元帥，而自己不過一散修，身份似乎差了太多。不過這管不著了，自己決不能退的。
　
心中如是​​想到，周成立刻抬頭挺胸，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
　
顧兮玦心中有事，沒有註意他這些小動作，兩人加快速度，不多時便到了紫鳳宮。
　
宮門前站著一個身穿黑甲的人影，沒有帶頭盔，可見面容。兩鬢處有灰色羽毛，當是羽族無疑，此人應該就是鴻鵠了。
　
周成本來還當這人會是暗戀分分成塊的，可是見到對方的模樣後，第一時間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對方看起來風塵卜卜，而且還是個中年大叔的模樣，若真有心，該是收拾的好看一點才是。而且看到顧兮玦的瞬間，此人眼神中雖然有些激動，但並沒有所謂的愛戀之意。
　
見得顧兮玦過來，黑甲男子走過來單膝跪下，恭敬的說道：「末將鴻鵠，見過六公主。」
　
「師兄不用多禮，與我進去說話！」顧兮玦忙將他扶了起來。
　
「末將遵命！」鴻鵠起身，就隨著顧兮玦往宮內走去，卻是看都不看一眼周成。
　
進入大廳後，諸多下人紛紛行禮。
　
顧兮玦對著他們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遵旨！」諸多下人紛紛告退。
　
等到下人走完後，鴻鵠立刻上前問道：「六公主，我接到朱雀王的旨意，說你要成親了，可有此事？」
　
他雖然不過剛回來，可已經感覺這應該是真的，此時不過是想再證實一下而已。
　
顧兮玦點了點頭：「不錯，我已經答應姥姥，準備定親，這是我未來夫婿周成，你們可互相見過。」
　
她此刻說話的模樣，絕非周成平日裡見到的分分成塊，而是鳳凰嶺的六公主紫鳳仙子。
　
鴻鵠看向周成，卻是不行禮，反而眼中帶著怒意，似乎想要動手一般。
　
周成心中有些忐忑，暗道這傢伙不會真對自己動手吧，又不是情敵，至於這個樣子嗎？自己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鴻鵠氣息內斂，但周成卻內看到他的真氣程度，絕對是頂尖亞聖，不在羅瞅之下。正要打起來，自己拿著銹劍都不是對方的對手。
　
「你不用惱他，他決定不了什麼事情，一切都是我的決定，他只是正好成為我選中的夫婿而己，沒有他也會有別人。」顧兮玦在一旁開口說道。
　
這話很有效，馬上就讓鴻鵠眼中的怒意消散一些，又看向顧兮玦，不再針對周成。
　
雖然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消失，但周成心中卻並不舒服，什麼叫決定不了什麼事情，什麼叫沒有自己也有別人。但此刻不好發問，只能看著。
　
鴻鵠此刻心情激動，連聲問道：「六公主，你為何要同意，難不成你曾對我們許過的承諾都忘了？我們拚搏了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你若成親，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
　
顧兮玦歎息：「這是姥姥最後的心願，我必須完成。」
　
「不是說九轉金丹可救凰後嗎？怎麼會是她最後的心願！」鴻鵠問道。
　
顧兮玦搖頭：「可九轉金丹如何能煉製成功？其他東西都能換來，但太陽火靈果和丹桂玉樹心呢？大王和我想盡了一切辦法，卻是沒有半點線索。」
　
鴻鵠立刻說道：「屬下已經帶人拿下了第四重天，只要與睚眥商定，領土均分，互不相爭，合力之下，定可以最快的速度打到第八重天。」
　
「其他人沒有太陽火靈果和丹桂玉樹心，那太陽星和太陰星上總是會有吧。我曾聽人說過，第八重天有通往太陽星和太陰星的入口。」
　
「到時候只要將第八重天掌握在手中，定然可以找到入口，取的兩種神材，凰後病情自然可治。」
　
第八重天，煙袋師伯也是讓自己去那裡尋找，與鴻鵠所想竟是不謀而合。周成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聽著，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顧兮玦依然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三重天是無盡荒原，雖然有些抵抗，但並不強，自然可以輕易取下。」
　
「四重天是天界妖族，實力也遠不如我們洪荒妖族，能拿下也不奇怪。可後面的呢？莫說六重天的五氣天界和七重天的飄渺仙界，單是第五重天的妖獸界就有讓我們不得寸進的可能。」
　
「當年九頭天皇都沒有想過將八重天完全掌握，只是打出一條通往九重天的通道而已，我們又豈能那般容易做到。」
　
「別忘了，我父親是怎麼死的？你如今也不過剛準備上五重天而已。」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現在對我而言，讓姥姥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鴻鵠還沒有放棄：「師父當年是孤軍深入，太過心急，才導致功敗垂成，不得不退回洪荒大陸，如今我們步步為營，自然不會再失敗。」
　
顧兮玦搖頭：「沒用的，而且這次召你回來，還有其他要事。」
　
「什麼要事？」鴻鵠問道。
　
「無論是三重天，還是四重天，都要割一半已經佔領的地域給真龍領。」
　
「為什麼！」
　
鴻鵠臉色大變，如遭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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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命之輕重
  
    聽到顧兮玦所說，鴻鵠如遭重創，臉色大變，質問脫口而出。

    “真龍領傳來了消息，祖龍已經在考慮梧桐寶樹花換龍髓寶液的事情，但額外的條件便是讓出我鳳凰嶺在三重天和四重天的一半領地。”

    鴻鵠鐵拳緊握，臉色鐵青：“為什麼，大王提出兩朵梧桐寶樹花換一滴龍髓寶液，這還不夠嗎？”

    顧兮玦看著他說道：“以我們看來，一朵換一滴都夠了，但對他們而言就不一樣了。”

    “姥姥這麼多年未曾露過面，真龍領​​​​的龜丞相雖然實力不濟，卻是天下有數的智者，定然已經知道是姥姥出了問題，恐怕也知道我們在蒐集煉製九轉金丹的材料。 ”

    “龍髓寶液，只有祖龍手中有，他若不願意，除非我們將真龍領打下來，才有可能。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下勢力，雖然鳳凰嶺能與真龍領分庭抗禮，但真要說天下第一，真龍領才是最強。

    “姥姥的病比什麼都重要，莫說兩朵梧桐寶樹花和一半的領地，便是將整個三重天和四重天放棄，我和大王也不能不同意。”

    鴻鵠立刻重重的跪下：“六公主，三思啊！三重天和四重天的那一半領地可都是兄弟們用血肉換回來的啊！每一寸土地，都有我鳳凰嶺勇士的靈魂在遊蕩，怎麼可以這般輕易的讓與他人之手。”

    說話間，淚水已經滾落。這個在戰場上隻流血不流淚的漢子，此刻卻是被這突然而來的消息打懵了。

    無論哪一重天都不如想像的那般輕鬆。除了居住在天界中的那些生靈，還有真龍領的人馬。

    鴻鵠是一個不會退讓的人。而真龍領的睚眥更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當雙方的人馬發生了第一場戰鬥後，就已經難以停下來。

    進入天界的人馬折損了又補充。補充了又折損，甚至連朱雀王的人馬也調過去了不少。

    在他人看來，那是領土，是未來要被鳳凰族統治的地域，但在鴻鵠和他的部下們看來，那是血肉，是用戰友血肉凝聚而成的大地，是戰友們為了鳳凰族爭取的更大生存空間。

    如今上邊一聲令下，就要割讓一半土地出去。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又如何忍得住。

    “割出去的土地，我們可以打回來，可姥姥一旦病故，就再也回不來了！”

    顧兮玦厲聲喝道，她心中也是不忍，可九轉金丹事情重大，她和始鳳都別無選擇。

    “六公主！”鴻鵠大聲喝道，臉色慘白，希望顧兮玦能收回成命。

    顧兮玦搖頭：“我們沒得選擇。朱雀王和大王都沒辦法對你開口，只能讓我來說。”

    “這命令，讓鴻鵠如何傳的下去，如何傳的下去啊！”

    鴻鵠老淚縱橫。不斷的在顧兮玦面前磕頭，只希望對方能改變主意。

    顧兮玦臉色一收，厲聲喝道：“鴻鵠。你是要抗命嗎？”

    鴻鵠將頭埋在地上，苦音顫抖：“鴻鵠不敢。可這命令真是在要我們將士的性命啊！”

    天界的戰鬥，在長宜山的人說來。不外乎鴻鵠元帥今天打到了哪裡，明天又奪下了多少領土。

    可對於在前線戰鬥的將士來說，這每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背後都是無數生命的消失。每當走過那無盡的荒原，他都彷彿能聽到那些靈魂的喊殺聲，哪怕已經死去多時，都無法平息那強烈的戰意。

    也正因為死傷太過慘重，連號稱睚眥必報的真龍族元帥睚眥也心中不忍，才會與鴻鵠達成協議，以後互不開戰，領土均分。

    如今要把那些領地割讓給殺死兄弟們的敵人，那些死後都還在嘶吼的靈魂又該如何安息，那些帶著戰友意志，堅定了決心要戰下去的兄弟，心中苦恨，又該何去何從？

    見鴻鵠這般模樣，周成亦是心中不忍，開口說道：“其實，也許可以好好商量的。”

    話未說完，就見顧兮玦一聲厲喝：“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

    周成心中凜然，自然也不敢再說話了。

    他其實在想著自己既然與分分成塊有著同樣的目的，也許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一起合作。

    煙袋師伯既然提醒自己去八重天尋找去太陽星和太陰星的入口，定然是有原因的。

    自己有道衍劍還有五方旗，加上天殘地缺神功，一旦找到入口，並非沒有機會。只要分分成塊能找到其他材料，兩人合作，自然有希望煉製出九轉金丹。

    五色蘭芝、七角八葉蓮、不死果和蟠桃自己都有了，麒麟心血也很有可能得到，分分成塊有梧桐寶樹花，只需要想辦法弄這龍髓寶液便成。

    大家各取所需，都不吃虧。雖然自己可能要提供的東西更多，但只要救得了蘇月汐和蘇月馨，也沒什麼大礙。

    自己也不用做出對不起分分成塊的事情，大不了等自己修為更進一步後，做個鴻鵠的馬前卒幫他打回割讓的領土便是。

    只是此刻見得顧兮玦這個模樣，他也不好開口再說什麼了。

    顧兮玦厲喝，但鴻鵠依然沒有其他變化，繼續磕頭，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鴻鵠，你真的要抗命嗎？”顧兮玦又問。

    鴻鵠搖頭：“非末將抗命，實在是不敢領命啊！六公主，你可去荒原聽過那裡的風聲，那是我鳳凰嶺勇士的嘶喊，讓人心碎。我不敢讓他們丟了性命，還要流淚啊！”

    “天理昭昭，何以瞑目！”

    句句真切，字字含血，那些人因為信任將一切交在了他手中，才會明知是死，也義無反顧的殺入戰場。

    作為一個軍人，他們不怕犧牲，卻是怕犧牲之後得到的東西成了他人手中可輕易放棄的東西。

    若接下此令，他鴻鵠就成了罪人，一個讓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屬下死不瞑目的罪人。

    他不敢拿凰後的命去與那億萬戰死沙場的將士比孰重孰輕，只能不斷的磕頭，希望能改變眼前的這個命令。

    “師兄！”顧兮玦這次不再以“鴻鵠”相稱，而是口稱師兄。

    接著就重重的跪了下來，淚流滿面：“姥姥是兮玦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兮玦不敢錯過任何可能的機會。如今兮玦已經無計可施了，求師兄幫我啊！”

    一時間兩人跪下，唯有周成一人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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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殘忍的決定
  
    本來自己只是旁觀者一般，如今可好，說話的兩人竟是都跪了下來。

    一個是洪荒四子之一的鳳凰族六公主紫鳳仙子，另一個則是鳳凰嶺一半人馬的統帥鴻鵠，兩人在玩磕頭，唯有周成一人站著，讓他好不尷尬。

    愣了片刻後，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跪肯定是不會陪著他們跪的，只能如此讓三人看起來高度差不多了。

    周成的動作並沒有引起那兩人的注意，顧兮玦一臉悲傷的看著鴻鵠，再次說道：“師兄，兮玦已經別無他法了，求師兄幫我！”

    說完，腦袋就往地上磕了下去 。

    鴻鵠是忠義之人，哪裡敢讓她磕下去，忙伸手將顧兮玦扶住：“六公主，使不得啊！”

    顧兮玦抬起頭來，臉上兩線淚痕：“師兄，幫我，我不想失去姥姥！”

    鴻鵠一臉悲嗆，這決定將決定太多的事情，讓他無法選擇。

    “師兄！”顧兮玦又要磕下去。

    鴻鵠一把將她扶了起來，閉上雙眼，豆大的兩顆淚水滾落，整個人好像瞬間老了幾萬歲一般，終於是點頭：“好，師兄幫你。”

    王命可以不聽，可面對師父留下的唯一女兒，鴻鵠沒有辦法拒絕。就算明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他也只能承擔。

    “多謝師兄！”顧兮玦看著鴻鵠說道，臉上憂愁依舊。她知道這個命令的殘忍，但別無選擇。

    “末將告退了！”鴻鵠低頭行之大禮，也不等顧兮玦說話。便轉身離開。

    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依稀間，彷彿一個耄耋老者步向最後的歸宿一般。

    微涼的月色下。那背影是那般的蕭瑟落寞。

    顧兮玦伸出一手，想要說什麼，卻終於忍住，放了下來。

    周成也不說話，就坐在地上靜靜的看著。

    許久之後，顧兮玦才終於是嘆了口氣，然後對周成說道：“剛才抱歉了。”

    這自然是為剛才厲喝周成道歉。

    周成微微一笑，站了起來：“這不要緊，只是我感覺你似乎有一些我該知道的事情沒有告訴我。可以跟我講一講嗎？”

    顧兮玦仰望天空，好一會才說道：“跟我來吧！”

    話音一落，便踏足飛身，翩若驚鴻，落在了湖泊中的玉台上。周成也是騰空飛起，跟了過去。

    顧兮玦坐下，翻手就拿出了十幾罈美酒放在桌子上，接著就拿起一壇往口中倒去。

    那罈子雖然並不是多大，但如此模樣喝酒。很明顯是大失禮儀。

    周成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她身旁，靜靜的看著她。雖然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毫無疑問。剛才的分分成塊做了一個有違她本心的決定，此刻的她自然非常難受。

    一罈酒，一飲而盡。臉色酡紅，更顯嬌豔。映襯著淡淡的月色，美不勝收。

    將一罈酒撥給周成。顧兮玦又拿起一罈：“陪我！”

    在天界徵戰的將士多為她父親當年的部下，死在三重天和四重天的將士，也都是曾發誓向她效忠的勇士。

    他們為了自己的許諾，出生入死，想用血肉為自己爭取一個更好的未來。可今天卻因為自己一句話，讓他們這幾十年來的犧牲化為了泡影。

    天理昭昭，何以瞑目，顧兮玦不知，此刻的她恨不能衝到四重天處，與那些將士戰死沙場，就沒有這麼多煩惱了。

    周成沒有拒絕，拿起手中的酒與顧兮玦碰了一下，也是一飲而盡。

    連飲兩罈，顧兮玦又往桌子上抓去，周成卻是出手將她攔住。

    “你不願意陪我嗎？”顧兮玦看著他問道，雙目通紅，一臉淒然。

    周成搖頭：“你今天想怎麼喝我都陪你，但我有個習慣，不喜歡像這樣喝莫名其妙的酒，你至少該把一些我應該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有些事情，也許不知道反而更好。”顧兮玦說道。

    周成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寧可清醒的死，也不願意糊塗的活。”

    不僅僅是剛才喝斥的模樣，更重要的是那句“沒有他也會有別人”刺痛了他。

    顧兮玦放下酒罈，抱著雙膝，坐在石凳上，看上去猶如一個迷路後無助的小女孩，讓周成突然覺得一陣心疼。

    深呼吸幾口氣後，顧兮玦緩緩的說了起來：“想在鳳凰嶺封王是很難的，要麼如朱雀一般，實力通天，突破仙王境界，要麼就得有赫赫戰功。而我父親就是靠戰功封來的王，與朱雀王並立，叫紫鳳王……”

    那個時候，鳳凰嶺始鳳之下有兩王，顧兮玦父親雖然不到仙王境界，但戰功赫赫，為鳳凰嶺開疆擴土立下無數功勞，所以才被封為紫鳳王。

    紫鳳王歷經大戰小戰無數，無論多麼危險，也從沒有丟下過部下自己一人逃命，在鳳凰嶺的軍中聲望很高，甚至與當年逼退了青龍王不分上下。

    無論是真龍領、鳳凰嶺還是鉅野，都有陣法可直接通往三重天，乃是當年九頭天皇結合先天陣法布下，為的就是可以避開一重天和二重天的惡劣環境，可以讓部下輕鬆進入三重天，再與他一起殺上九重天。

    但最後九頭天皇帶著精銳殺上不周山頂後，從此再無蹤跡。這陣法也就留了下來，並沒有使用。

    紫鳳王想到至尊的關鍵是在九重天，所以決定帶著人馬殺上八重天，將天界佔為己有，以後再有至尊機會時，鳳凰族也能佔據先天便利。

    而那個時候，真龍族似乎也有了同樣的想法。紫鳳王急於求成，在四重天還沒穩定的時候，就自帶精銳進入了五重天，意圖在真龍族動手下，先拿下幾重天，佔據優勢。

    沒想五重天乃是妖獸界，裡面都是強大到可怕的妖獸。據說最強的妖獸王甚至連當年的九頭天皇都花了大量功夫，才將其困住。

    因為當年九頭天皇殺上九重天的時候，並沒有帶太多的人，紫鳳王根本就不知道裡面的詳細情況。

    等到殺入五重天的時候，才發現裡面的情況比他想像的更危險，莫說同比亞聖境界的妖獸了，便是仙王境界的妖獸也有存在。

    紫鳳王不幸遇到了一隻仙王境界的白蝙蝠，為了掩護部下撤退，不得不與那妖獸死戰。

    死戰過後，終是不敵，被硬生生的震死在五重天，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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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真相嗎？
  
    紫鳳王身死，留下了一個妻子以及她腹中的孩子。而其麾下的人馬也因為在四重天立足未穩，加上三軍失帥影響巨大，終於是從第四重天退回了第三重天。

    夫君身死，紫鳳王妻子傷心欲絕，在挺著生下肚子裡面的孩子後，終於是鬱鬱而終，隨夫君而去。

    凰後忍痛傷心，將那已經成為孤兒的女孩親自撫養，取名顧兮玦，寵愛無比。

    紫鳳王死後，大軍退回三重天，而真龍領的人也開始進入三重天。

    戰鬥一觸即發，痛失元帥的鳳凰嶺大軍節節敗退，又因早已暗中約定，仙王境界的強者不得隨意出手，戰況對鳳凰嶺相當不利。

    好在紫鳳王生前收有一個弟子，為天鵝族勇士，名曰鴻鵠。當年便對鴻鵠大肆培養，軍中大小事務一一交代，頗受重用。

    直到始鳳任鴻鵠為新的元帥後，鳳凰嶺的人馬才終於能與睚眥率領的真龍領人馬抗衡，天界的局勢亦是相對穩定下來。

    元帥可以認命外族，但這支勁旅必須抓在自己的族人手中。朱雀王乃至始鳳都想過讓族中王子成為這支人馬的新主人，可鴻鵠拒不接受，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直到顧兮玦十六歲的時候，鴻鵠才帶領軍中重要將士趕回梧桐宮發誓效忠。

    而也就是在那一天，顧兮玦才第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人，也進而第一次認識到，如果一個人魅力足夠。哪怕已經身死，也能對後人影響巨大。

    從那一天后。鳳凰族少了一個混世小魔頭，卻多了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紫鳳仙子。

    其天賦更勝其父。不過幾十年的時間，便突飛猛進的到了太乙金仙境界，便是比她年長的幾個哥哥也被她的光芒掩蓋。

    始鳳對顧兮玦這樣的改變感到高興，但凰後卻是心痛，而同時還有一個不高興的人，便是朱雀王。

    在顧兮玦名動天下之前，鳳凰族最出色的後輩是丹鳳族的丹鳳太子。

    其父親是朱雀王關係最好的堂兄弟，始鳳的嫡長子，前一任太子。曾想去二重天的火世界修煉。以突破亞聖境界成就仙王。

    但他沒有選擇從三重天進入二重天，而是選擇直接登不周山。結果在一重天的時候，不幸遇到了霸王鯨。

    力戰不敵，連逃也沒逃出來，死在了一重天中。所以始鳳才隔了一代，將這孫兒立為太子。

    當紫鳳王戰死後，無論是始鳳還是朱雀王都是想讓丹鳳太子接管天界的人馬，卻被鴻鵠拒絕。之後又當著梧桐宮所有人的面發誓效忠顧兮玦，讓梧桐宮的情況變得微妙起來。

    尤其是顧兮玦強勢崛起後。丹鳳太子雖然比她年長了許多，但實力卻是已經不如。

    一時間，紫鳳仙子的名頭徹底將丹鳳太子的光芒掩蓋。直到如今，提起鳳凰族。人人知道有紫鳳仙子，卻很少有人還去想那個​​​​所謂的丹鳳太子。

    如此情況，自然讓與丹鳳太子父親情比金堅的朱雀王心中不喜。

    天無二日。一旦始鳳有恙，這王位該交給誰。已經出現了變數。

    所以，一直以來。朱雀王都想盡辦法要奪走顧兮玦手中的軍權。

    戰爭讓女人走開，鳳凰族的族規，女子一旦嫁人，就得相夫教子，不得在族中擔任要職。如此一來，最好奪走軍權的辦法便是讓顧兮玦嫁人。

    只是早在鴻鵠等人發誓效忠的時候，顧兮玦就已經與他們承諾，在完成紫鳳王殺入八重天的遺志前，她絕不會考慮嫁人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任憑朱雀王想盡辦法，顧兮玦也絕口不提婚姻之事。

    而鴻鵠則帶著大軍在天界繼續廝殺，只想為顧兮玦打下更堅實的基礎，等著她真正可以執掌大軍的一天。

    可惜在顧兮玦準備請命前往天界擔任元帥的時候，凰後卻誤食了五行混元果，昏迷不醒，病重將危。

    這是最疼愛的她的姥姥，顧兮玦自然不忍離開，因而就此耽擱了下來。為了挽救姥姥的性命，她甚至不顧始鳳的反對，帶著人偷偷潛入了五嶽神州，偷取必需的五色蘭芝。

    九死一生，在周成的幫助下，終於是功成身退。回到梧桐宮後，因為陣法的緣故，凰後病情略有好轉，但依然危險。

    而凰後也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提出了想親眼看到最疼愛的孫女嫁人的要求，一下又將顧兮玦擺上了風口浪尖。

    朱雀王早已謀劃此事，又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毛遂自薦，親自開始為顧兮玦張羅招親。

    以前顧兮玦總是以修仙無歲月，此事不用急來推辭，如今變成了最疼愛的姥姥提出這個要求，顧兮玦就沒辦法拒絕了。

    只是一想到那些曾向她效忠，日日夜夜在天界廝殺的將士，那怕是凰後的要求，顧兮玦也一時之間無法妥協。

    不知不覺中，又是拖了十幾年。如今九轉金丹遙遙無期，而凰後的身體也每況愈下。

    顧兮玦不知道姥姥什麼時候就可能病發後撒手人寰，孝順的她不忍姥姥最後一個心願都看不到，終於開始鬆動。

    此時正好周成也參加了比武招親，很多事情便順水推舟的決定了下來。

    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向天界的諸多將士交代，所以還是用了緩兵之計，只是定親，並不成親。如此一來，既能讓凰後開心，也能繼續拖延朱雀王的算計。

    可真龍領傳回來的消息，終於讓她到了不得不站在那些忠心部下對面的時候。

    鴻鵠脾氣倔強，便是始鳳和朱雀王都知道自己不能說服他如何。再三衡量後，最終選擇了讓顧兮玦與他說這件事情。

    如今忍痛將事情說出，並用死去父親的感情對鴻鵠奪情，逼得他答應。顧兮玦心中悲痛到了極致，選擇了想要用酒來麻醉自己。

    而周成亦是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心痛。

    若沒有開始也就罷了，儘管自己確實是帶著不軌的目的而來，但當分分成塊答應定親後，他還是猶如普通的男人一般，有種說不出的竊喜，感覺自己在分分成塊心中有不一樣的地位。

    今天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拿起一罈酒往口中倒去。

    原來自己只是一個出現在恰好時間點的人罷了！

    沒有自己，也還會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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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巫山化水
  
    事實的真相往往是不如人意的，顧兮玦選擇了與周成定親，一旦真正成親，則意味著她一直以來為之努力的東西，都將化為泡影。

    而周成感覺到自己並非缺一不可的，而是可有可無的，亦是一陣心酸。

    兩人也不再說什麼，將酒如同清水一般的往口中倒去。

    有紫鳳宮侍衛感覺兩人情況有些不對，上前請示，卻被顧兮玦喝退。

    隨手一揮，玉台周圍升起牆壁，成了一個與周圍隔絕的小房間。她時常在此飲酒賞月，因而將這玉台做成了一個可以變化的房間。

    若用真氣化解，不管多烈的酒，都不會對兩人造成任何影響。

    只是一個心懷對忠心自己將士的內疚，另一個則感到莫名的傷心，尤其是數罈酒下肚後，想起了躺在劍指峰的蘇月汐和蘇月馨，一時間更加悲痛。

    酒不醉人人自醉，當幾十壇酒下肚後，兩人都已經是迷迷糊糊，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顧兮玦心傷悲痛，將頭伏在周成身上不斷的輕聲哭泣。

    周成則是說著一些稀里糊塗，連他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不知不覺中，兩人竟是抱成了一團，男女之間的氣息不斷的衝擊著兩人。

    周成的雙手開始在顧兮玦曼妙的身體上游走，摩挲著那些誘人的地方。這一切他都曾做過，不同的是上次的顧兮玦如同死屍，這次卻是給與了熱烈的回應。

    兩人瘋狂的親吻，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服。當那婀娜有致。宛若玉石一般的誘人胴體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周成眼中的朦朧完全變成了狂熱。

    無需他人指點。男人的本能讓周成的動作變得更加熱切。

    顧兮玦亦是發出一陣陣慵懶誘人的呻吟，兩條粉藕般的玉臂。一手繞過周成的脖子，另一手從胳膊下伸過去，緊緊環抱。

    她此刻只想找個能讓她依靠的堅實臂膀，早已不知道其他。

    周成心中的慾火越來越盛，他需要宣洩，需要開始他生命中第一段另類的征伐。

    那一直都無法展現雄風的小將軍，終於第一次抬起了頭，變得殺氣騰騰。

    在不斷的摩挲中，他找到了需要征伐的目標。在低沉的嘶吼聲中殺了過去。

    一次、兩次，皆以失敗告終，只是初次出征的小將軍又豈會這般容易被打敗。

    他是最勇猛，他是不可戰勝的。屢敗屢戰，在一聲嬌啼聲中，他終於成功的攻入了那一直以來都無人問津的處女地。

    在泥濘的快感中，小將軍不斷衝殺，橫行衝刺。

    身體上傳來的一陣撕裂感，沒有讓顧兮玦感覺到疼痛。反而感覺心中的苦悶竟是霎時間減去了不少。

    當一個人心中極為痛苦的時候，身體的痛只會變成減少心裡的苦。

    這讓顧兮玦感覺到了莫名的輕鬆，舒服，她熱切的回應。扭動著身軀，想要融化在那熊熊的火焰之中。

    沉重的嘶吼，彷彿野獸出籠一般。歡愉的呻吟，猶如雛鳥的第一次啼鳴。

    互相交織。組成了那一抹桃紅的夜色，讓人迷醉。

    旭日東昇。一抹陽光透過窗櫺落入房中，周成在迷迷糊糊中醒來，感覺頭疼不已，難以忍受，忙催動真氣化解，片刻間就已經完全恢復。

    只是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後，嚇得差點蹦了起來。就連魂魄和元神也在瞬間衝出了體外，好不容易才拉回來。

    整個房間猶如一個亂糟糟的鳥窩，四處是紛亂的酒壇子，還有那些破碎的衣服，互相交雜，彷彿在告訴周成兩人之間的關係一般。

    更可怕的是自己和分分成塊此時的模樣，都是一樣的一絲不掛，身無寸縷。

    兩人以一個水乳交融的姿勢抱在一起，再加上地上的一些碎布上的點點嫣紅，周成又不是白痴，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會這樣，瞬間，他腦中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要命的事情終於發生，顧兮玦竟是在此時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未等周成做出反應，竟是伸出一條玉臂直接摟在了周成的胸口。

    周成渾身僵硬，彷彿門口的雕像，連呼吸都不敢有。

    片刻之後，意料之中的驚叫聲終於響起，顧兮玦鬆開周成，坐起身後，往後邊挪了挪，一臉慌亂的看著兩人。

    兩人絕不會喝酒喝到脫光衣服乘涼，加上身體上的那些疼痛，她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這樣，這一刻她完全懵了。

    不可否認，周成是給她一些不一樣的感覺，不可否認，她對周成有好感，可她絕對沒有想過會這麼早的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顧兮玦又羞又怒，舉起一手，竟是準備動手。

    周成一見，瞬間就反應過來。他的確有些慚愧，可絕不會想著拿命抵過。本能反應一般，直接對著同樣赤身裸體的顧兮玦抱了過去。

    被周成這般一抱，顧兮玦凝聚的真氣彷彿決堤的大江一般，瞬間洩走，變得柔軟無力。

    “你……放開我！”顧兮玦嬌喝到，兩隻手往周成身上抓來，心慌之下，竟是忘記了自己是太乙金仙一般，完全沒想過使用真氣。

    天知道放開會不會被轟成碎肉，尤其是此刻再次抱住這讓無數男人魂牽夢縈的身體，周成心中竟有了一種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

    索性將顧兮玦雙手一抓，直接按在了地上，俯下身體，對著那滴水櫻桃般的嘴唇親了下去。不用真氣，饒是鳳凰族也比不過周成的力氣。

    一時間，顧兮玦被親的嚴嚴實實。

    “唔……”想要掙扎，卻根本凝聚不了力氣。身體扭動，亦是毫無作用。

    在周成狂熱而生疏的親吻下，片刻之後，顧兮玦彷彿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變得一動不動。

    只是未等周成反應過來，竟又突然生出了一股巨力，直接將周成雙​​​​手掙脫。卻沒有對他如何，而是緊緊地抱住了他，用同樣生疏而熱烈的親吻回應著。

    兩人用原始的方式回應著對方，緊緊擁抱，彷彿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直到顧兮玦身體一軟，彷彿失去了力氣一般的癱在周成懷中，兩人才終於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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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印記
  
    靈與肉最原始的交流終於結束，顧兮玦癱軟的倒在了周成的胸口。

    周成發出重重的喘息，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情況了，只能抱著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躺在地上。

    顧兮玦趴在周成的胸口，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抽泣。

    周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一隻手按在她光滑無暇的背上，輕聲喊道：“分分成塊……嗷！”

    一聲慘叫，顧兮玦竟是將真氣凝聚指尖，在他胸口上燒出了一道焦痕，與她眉心的火焰胎記一模一樣。

    “把這印記給我留著，一輩子不許復原！”顧兮玦終於開口說話。

    周成立刻惴惴不安的說道：“若是不小心他自己復原了怎麼辦？”

    留個傷疤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問題是自己修行的枯木逢春功法，一旦催動，就會自動復原，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那就自己再給我燒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周成咽了下口水，不敢再反駁。

    拿出一套衣服，顧兮玦一件件緩緩穿上，神情變得與剛才那狂熱的模樣判若兩人，讓周成感覺非常的不習慣。

    自己也拿出一套衣服，完全穿好後，周成終於開口問道：“人前人後，兩個模樣，你不累嗎？”

    他終於發現那裡不習慣了，其實這感覺早有了，只是沒此刻這般明顯罷了。

    顧兮玦似乎有好幾個模樣，在始鳳面前是乖巧的孫女，在朱雀王面前是個雖然禮貌但決不妥協的侄女。但自己面前是分分成塊，而在其他人面前又是威嚴不可侵犯的六公主。

    兩人已經算是熟悉了。甚至還發生瞭如今這般關係，可便是周成也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顧兮玦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看著周成說道：“你曾說我們很多機遇一樣，但其實很不一樣。我們所處的環境，決定了我們要做的事情和想的事情都完全不同。”

    “你是蘇家的下人，做好下人就行了。可我不同，我不單是顧兮玦，我還是紫鳳王的女兒，我要接收我父親留下來的一切。姥姥的乖孫女是當不了紫鳳王女兒的，你懂嗎？”

    周成搖頭：“是的，我不懂。只是有一件事情讓我不吐不快！我真的只是個可有可無，其他人隨時可以取代的人嗎？”

    他耿耿於懷那句“沒有他也會有別人”，難不成換成是其他男人，今天這事情也一樣會發生。也許真是如此，就連自己也一樣是發生在不可控的情況下。

    但男人的某種心理，讓他很是難受，彷彿有人在抓著他的心臟，一下一下的捏著玩一般。

    顧兮玦緊緊地看著他，一動不動。那模樣，看的讓周成有些心慌，只是他不願意認輸，也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好一會後。顧兮玦才咬著嘴唇說道：“你真蠢！”

    “我……”

    周成剛開口就被顧兮玦打斷：“你先走吧，這裡我來收拾，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

    “分分成塊。我……”

    周成還想說什麼，卻被顧兮玦擺手製止：“不要說了。讓我靜一靜。”

    嘆了口氣，周成告退轉身。將要走出去的時候，卻感覺背後一陣風吹了過來，立刻感覺到了一個溫熱的身體貼在了自己的背上。

    “周成……”

    顧兮玦環抱在周成背上，淚如雨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可就是感覺要抱著這個背影哭上一場心中才舒服。

    周成轉過身來，將顧兮玦抱在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這一刻他心中沒有任何情慾的想法，就如同昨夜在凰後居外邊借個肩膀讓她哭一般。

    “我昨晚沒想過會變得這樣！”周成有些結巴的解釋。

    顧兮玦搖頭：“不要說了，我不怪你。反正我們遲早要成親的！”

    曾經的小魔頭，之後始鳳眼中的乖巧孫女，後來眾人眼中的六公主。三種完全不同的模樣，就連她也已經迷失，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一直以來，她心中都壓抑了太多的東西，不敢流露。很多時候，就算流淚，也只是為了流淚而流，並非心中情感的宣洩。

    尤其是凰後病危後，加上昨天奪情逼鴻鵠答應，都讓她心中痛苦更甚。如今終於找到了一處可以讓她宣洩的地方，她已經無法忍住。

    周成抱著她，不說話，心中也有憐惜。

    他能體會她心中的某一些痛楚，就如同自己為了救蘇月馨和蘇月汐不惜深入險地一般，顧兮玦也曾做過類似的事情。

    這讓周成更加能夠明白顧兮玦心中積鬱的痛苦。

    一場宣洩，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顧兮玦才終於停下來。抹去臉上的淚痕，漸漸變回往日的六公主，對著周成淡淡的說道：“我沒事了，你先走吧，這裡我來收拾。”

    “我……”周成想要留下來，卻是找不到理由，終於點頭，轉身離開。

    看著周成離開的背影，顧兮玦眼中不斷轉換各種複雜的意味，終於只是嘆息一聲，抱著膝蓋又坐了下來。

    腦中還是有些渾渾噩噩一般，周成在梧桐宮中猶如無頭蒼蠅，漫無目的的走著，好幾次都差點闖進了其他宮苑。

    所幸鑑於他這未來六駙馬的特殊身份，絕大部分的守衛都認識他，並沒有對他如何，只是告訴他錦繡宮的正確方向。

    在外邊遊蕩了許久，終於還是回到了錦繡宮。

    猛然間，他又想起九轉金丹的事情。若能合作，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分分成塊都是有利無害。可惜發生了這些事情，讓他竟是忘記與分分成塊商量了。

    不過過些時間說也沒問題，而且事關重大，也許與孫九陽商量一番會更好。

    踏步走進錦繡宮，直接往臥房走去，今天尚禮處的人不會再來，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還沒進去，就發現孫九陽和劉小飛在裡面交頭接耳。

    劉小飛更是一臉淫蕩的說道：“這傢伙居然徹夜不歸，孺子可教啊，越來越本事了，我看這好事已經不遠了。”

    周成強自鎮定，然後大步走了進去：“你說什麼鬼話呢！”

    孫九陽說過，只要把話說的有底氣，別人就沒辦法懷疑，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只是未等他說完，劉小飛一句話就立刻讓他大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去，果然本事了，一夜不歸，居然就不是處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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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無法合作

    周成已經想好了說辭，如何敷衍這兩個傢伙。可惜他還是太想當然了，他有玄元明道眼，能看出他人實力如何，而劉小飛則是有淫蕩好色眼，能一眼看出對方是否經歷過人事，甚至連對方經驗是否豐富都看的出來。

    這周成剛走進來，不過一個照面，劉小飛就看出他已經完成了男孩邁向男人的第一步。

    “哇，哇！”一陣陣怪叫，劉小飛為何周成不停的轉悠：“不簡單癢。

    “滾開！”周成索性也不裝了，一屁股就在床上坐了下來。

    孫九陽則是拿出一張符咒在周成身上拍了下，看著那些玄光流溢，然後眉頭一皺：“陽元大洩，你昨天晚上真的做那事了。”

    “你們能不能別這麼煩，管你們屁事。”周成罵道。

    劉小飛也嘻嘻哈哈的說道：“就是，管你屁事，人家都要成親的，只是早一點罷了。”

    孫九陽則是搖頭：“你就是變得和劉小飛一般一天換一個，都不管我的事，可和紫鳳仙子如此，我就必須要說一句了。”

    “你是個大情聖，為了兩個小姐死都不怕。我看的出你本就對紫鳳仙子有好感，如今與她又有了這層關係，還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你若因此而心中不忍，破壞計劃，那我只能抱歉。到時候我只能自己逃命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

    然後有是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別忘了你自己的目的。居然如此胡來，有勇無謀。如何成事。”

    周成也是被說的腦中一塌糊塗，乾脆說道：“先不提這事了。我有事要與你們商量。”然後就將凰後的病情以及顧兮玦的某些事情都與兩人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孫九陽恍然大悟：“我一直都覺得奇怪，那色蝴蝶所說，當天你那蹩腳的情話，騙一騙色蝴蝶的那些便宜貨色也就罷了，怎麼可能讓紫鳳仙子心動。原來是正好各取所需。”

    劉小飛立刻罵道：“餵，說什麼呢，你這王八蛋才是便宜貨色呢！”

    周成卻是不理他，又問孫九陽：“現在我和她有著相同的目的，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與分分成塊合作。更大程度的提高煉製出九轉金丹的可能性。我已經可以提供這麼多藥材，並沒有佔她便宜。”

    “哇！”劉小飛立刻大叫一聲：“你這個沒良心的，便宜都佔盡了還說沒佔人家便宜。你是不是還準備讓她懷個娃，算是給她點便宜。”

    “你安分一點行不行？”周成沒聲好氣的說道。

    劉小飛哇哇大叫：“沒辦法安分啊，一夜嬌啼，仙子變弟妹了，這消息太勁爆了。太史閣閣主不是喜歡收集秘辛嗎？不知道能不能從他那換點好東西來。”

    周成終於怒了，道衍劍在手，橫眉冷對。

    劉小飛立刻對著孫九陽義正言辭的說道：“泥鰍。你這人怎麼做事的，趕緊想想，我們該不該合作。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對曲蟮來說很重要的！”

    孫九陽搖頭：“沒辦法合作。若你是只需要救一個人也就罷了，就兩個人卻是不行了。”

    “九轉金丹是逆天神藥，煉製成功。如同重造天地一般，只能得到與陰陽相合的兩顆丹藥。到時候肯定有一個人救不了。你覺得該放棄誰？”

    “不會吧？我怎麼聽說九轉金丹練成之際是成丹九顆，乃是數之極。”劉小飛立刻說道。

    孫九陽又是搖頭：“以前我也是這麼以為。可這些天我才知道並非如此。”

    然後拿出一本書冊：“這是閣主老人家讓人送到長宜山，然後轉交給我的。乃是與九轉金丹有關的事情，自然是想讓我都記下來，對你找材料有幫助。”

    周成搶過書冊一看，可惜都是字，雖有圖案，也只是那些材料的模樣，其他的一句話都看不懂，只能又還給他。

    劉小飛又搶過去一看，不斷搖頭：“真是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

    孫九陽點頭說道：“所以不但不可能與她合作，而且還決不能告訴她你在尋找九轉金丹的事情，不然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周成點頭，自然明白。

    九轉金丹這樣的神丹材料，能湊足一份就已經是不可思議了，哪還能湊足兩份。

    一旦周成湊齊，則意味著顧兮玦湊齊一份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就算顧兮玦能因為與周成關係不同，而不出手。但顧兮玦一旦知道，始鳳估計也會知道，他為了凰後，絕對不會留情。

    到時候就除非周成的師父師伯什麼的來救駕了，不然三個人怕是一個都逃不了。

    “哎，不說了，你們先出去吧，讓我休息一下！”周成也是想靜一靜。

    孫九陽點頭，走出了房間。

    劉小飛走到房門口，突然回頭說道：“曲蟮，跟你說啊，你並非可有可無的。若紫鳳仙子那般隨便，早就妥協成親了，何至於要等到如今。”

    “若非有這些事情，她可能不會答應接受你。但若不是你，她肯定也還不會答應定親的。”

    周成看著他笑了笑：“你這王八蛋這麼多天了，終於說了句人話。”

    劉小飛搖頭：“沒辦法啊，這仙子自己採不到了，做個弟妹，沒事看一看，也能歡愉一下我採花賊的情懷不是嗎？”

    說完就屁顛屁顛的跑了，留下周成一人在房中。

    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許多事情在心中纏繞，慢慢流轉。周成很想將所有事情都理順，可惜羈絆之間，卻是亂成了一團麻，想快刀斬開都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之後的幾天，顧兮玦沒有再來找過周成，周成也不敢主動去找他。

    紫鳳仙子訂婚，雖然並非真正的大婚，依然引了無數修士前來觀禮。

    臨近定親之日，周成沒辦法閒著了。那個讓他頭疼的青玉又來了，好在不是教他禮儀，而是帶著他與顧兮玦的長輩見禮。

    一批又一批，都是宛如好奇的陌生人。

    各大地域的頂尖勢力也都派了人過來，如此又是幾日，終於是到了定親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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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定親

    漫長的黑夜結束，曙光衝破天際，劃開了新的一天。

    周成盛裝坐在房中，呆呆的看著門口。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時間一到，他就要走出這個房間，與顧兮玦一起開始新的關係。

    儘管早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可真正到了這一刻的時候，周成還是無法遏制心中的忐忑，竟是有些想要逃避。

    此時他腦海中亦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孫九陽對自己說的話。

    “事情已經發生，後悔無用，但無論如何，記住你來的目的，也要想清楚你做了之後的結果。太深的感情，不僅會讓你無法下手，也會讓紫鳳仙子將來無法承受。”

    “如果你覺得自己會虧欠她，可以選擇以後彌補，但絕不是現在。色蝴蝶陪你來這，也許出於好玩或者義氣，但我孫九陽不是。”

    “現在我們每一個不小心可能都會讓自己魂飛魄散，我孫九陽沒有這個膽子，陪你玩不起這個。若非閣主要求，你周成便是花再多的代價，我也不會陪你來這。”

    “如果你再做一些糊塗的事情，我只能抱歉，恕我沒辦法再陪你走下去了。”

    這個只知道坑蒙拐騙的泥鰍幾乎從沒有一本正經的與自己說過話，而昨天晚上的神情，自己能感覺到他絕不是在說笑。

    可一想到與分分成塊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他就無法淡定。就算明知道這樣不好，可那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要硬起心腸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許久之後。一縷陽光射進了房間，房門上裂出了一條門縫。慢慢的擴大，一個婀娜的身影走了進來。一身青衣，宛若翡翠，正是青玉。

    對著周成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青玉開口說道：“六駙馬，都準備好了，請移步紫鳳宮。”

    周成看了青玉一眼，然後起身：“走吧！”

    就對著門外走去。

    門外有車輦等著他，裝飾的富麗堂皇，便是拉車的都是被馴服的九級妖獸。價值不菲。

    登上車輦，隨著一聲大喊，所有人往紫鳳宮而去。

    一路上，不少侍衛和宮女遠遠的看著，交頭接耳。

    周成心事重重，也沒多想，不多時，等到車輦停下時，才發現已經到了紫鳳宮。

    下得車來。就見門口站著一身紫色盛裝，富麗華貴的女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正是顧兮玦。

    天下無雙的紫鳳仙子。平日裡就已經是美的無法形容了，今日雖然並非真正的大婚，卻也穿的宛若新娘一般。更是美的足以讓天下女人自慚形穢。

    自己要和一個這樣的女人定親了，若是讓阿來知道。也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

    突然之間，周成腦中竟是出現了一個這樣的想法。以男人的虛榮心​​​​來說。取一個這樣的女子，絕對是倍有面子的事。微微一笑，放下心中的思緒，對著門口的顧兮玦走了過去。

    剛到門口，顧兮玦就對著他連續三次躬身，施以大禮。等到禮畢之後，周成則是同樣的躬身回禮，卻是只有一次。

    鳳凰族的規矩，公主招駙馬，定親的時候，公主必須親自在門口等著。而且因為男尊女卑的習俗，須得行三個大禮，以示對未來夫君的恭敬。

    雙方行禮完畢，在青玉的帶領下，對著紫鳳宮的主殿走去。一路走去皆為紫繡雲煙，兩旁都是前來觀禮的人，皆是帶著笑意看著兩人。

    顧兮玦是洪荒四子之一，其顯赫的家世和背景，有任何事情都足以成為修行界的大新聞，何況是定親。

    再加上早已經有消息確認，這未來的夫君竟是前段時間名震天下的五行道體。

    一個面對萬千先天道體聯手，依然進退自如的五行道體，這番強勢，比當年的五嶽仙王更加可怕。

    已經有不少人斷定，只要沒有被人中途扼殺，這一個五行道體的修為肯定不會比曾經的五嶽仙王差。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如百萬年前一般，讓整個崑崙仙境都換成他的旗幟。

    只是這個五行道體如今卻是做了與當年五嶽仙王完全不一樣的事情，娶了紫鳳仙子成了鳳凰族的女婿。這就絕不只是紫鳳仙子出嫁這麼簡單了，背後造成的影響，讓人難以估計。

    此刻已經有不少人在推測，這個五行道體若是完全成長起來，成為了鳳凰族的五嶽仙王，對整個洪荒大陸的局勢，又會產生怎樣未知的變數。

    走進主殿，裡面早已坐滿了人。有些許人見過，但絕大部分都是周成不認識的。

    紫鳳仙子定親，乃是鳳凰族的大事，莫說同為妖族的祖龍和​​​​麒麟帝君派了人來，便是崑崙仙境和深淵魔界都派來了代表。

    如戰神道體敖無名、武神道體時子夜、力神道體鄺天豪，甚至連差點被周成殺死的劍靈道體冷春秋和破滅道體也在宗門長輩的帶領下來了此處。

    此刻見得與顧兮玦一同走進來的周成，一個個都表情複雜，但都不敢有什麼出格的表示。尤其是冷春秋和破滅道體，更是一臉莫名的神情。

    莫說有鳳凰族在此，便是只有周成一人，他們此刻恐怕都不敢輕舉妄動了。鏡緣山一戰已經充分的證明，這一次的五行道體比當年同境界的五嶽仙王更加強大。

    除非有必勝的殺手鐧，不然絕不要再想著輕易和他動手。如今蘇月汐和蘇月馨兩人不在，他們再沒有可以威脅周成的東西了。

    殿中主座有兩個位置，一個坐著始鳳，另一個則是空著。那裡是凰後的位置，可惜凰後身體無法支撐，不能來此觀禮了。

    在青玉的帶領下，兩人一步一步的走到始鳳面前。

    “拜高堂！”有司儀大聲喊道。

    在青玉的示意下，兩人對著始鳳跪了下來。

    “奉酒！”又是一聲大喊。

    兩人各自端了一杯酒，舉過頭頂，上半身微傾，畢恭畢敬。

    始鳳開懷大笑，接過兩杯酒一口飲下。

    梧桐宮已經太久沒有熱鬧過了，便是再多的酒，他都喝得下。

    杯中酒一飲而盡，始鳳拿起顧兮玦的手放在周成跟前，極為鄭重的說道：“周成，兮玦是我最疼愛的孫女，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

    周成立刻接過顧兮玦的手，點頭說道：“周成定然不負所託。”

    “禮成！”

    一聲大喊，頓時滿堂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