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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綠風箏]戀愛零分小姐【二次婚禮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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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4 01:04:29
第九章

  饒是柯裕棻和白書維都來自十年後的二0一二年,也不能完全掌控這再一次的人生,結果終究是結果,不會改變,不管他們兩人怎麼想破頭,執著於無解的失誤,大學還是會開學,他們注定要分隔南北。

  好,如果這是重新來過的代價,柯裕棻認了!但是——

  哎唷,高鐵快點通車啦,拜託,不然她美麗的翹晉就要葬選在這週末假期南北往來的舟車勞頓裡了。

  呼。柯裕棻悲情的吹著自己額前的髮。

  學期過了大半,又是一個禮拜的即將結束,因為沒有白書維的陪伴,升上大學卻始終感覺自己一點都不新鮮,甚至要發霉的柯裕棻,又一次百無聊賴的坐在學生餐廳裡哀歎兼發呆。

  這真是個多事之秋……不能這樣說,事實上,打從夏天起,她身邊繁雜瑣事就接二連三的發生。

  先是爸媽的婚姻亮紅燈,風風火火的吵了一陣子,最後終於簽字離婚聲接著是她處心積慮要跟白書維繼續當同學,結果卻莫名其妙的變成南北遙望一然後,新學期都還沒結束,令她最最最不安的隱憂浮出檯面了——

  沒錯,她的愛情亮紅燈了。刺眼的紅吶!

  當初,她和白書維是那麼信誓旦旦的認為,不管兩人之間的距離再遙遠,只要有真心,愛就永遠存在。

  真心是有,愛情也還在,問題是,當他們像牛郎織女分隔兩地不得相見的時候,有個叫林芳如的閒雜人等,正打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如意算盤,虎視耽耽盯著白書維,隨時就要佔為己有,這教遠在天邊的柯裕棻如何能平心靜氣不懊惱?!

  「啊——」柯裕棻越想越無才,趴在桌上懊惱的搖著桌子。

  吼,都是那個臭白書維啦,沒事長太帥還到處漏電,害她在這裡苦苦煩惱。鬱悶無處宣洩,她只好繼續讓臉頰貼著桌子,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忽地,察覺一道目光注視著她,敏銳的她倏地睜開眼楮——汪晶晶?!

  「呼——」看見是她,柯裕棻馬上坐正身子。

  看著柯裕棻那副欲蓋彌彰的蠢樣,汪晶晶好笑的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不請自來的在她對面的空位坐下,拿起吸管往手中的飲料封膜一戳,兀自喝起飲料。

  世界上最弔詭的,莫過於緣分這種東西,為了想跟白書維當同學,柯裕棻處心積慮在志願卡上動手腳,結果和白書維同學沒當成,倒是和汪晶晶續起了孽緣,不只同校、同系還同班,更莫名其妙的是——她們兩個還意外的有話聊!

  柯裕棻突然想到,記得晶晶說過,她曾經向白書維告白,該不會就是念大學的時候吧?

  心中暗忖,她瞇起眼楮膘向汪晶晶。

  奮力一吸,飲料瓶底傳來「啼哩呼嚕」聲,她抹抹嘴,冷淡的說︰「眼楮中風?」

  柯裕棻沒好氣的睞她一眼,「你這堂沒課?」

  「講廢話嘛你,我們兩個不是同班嗎?」汪晶晶翻開包包,拿出一包零嘴吃了起來。「幹麼在這裡唉唉叫,白書維決定要拋棄你了喔?」

  「屁啦,少胡說。」感情有隱憂的柯裕棻反應很激烈。

  汪晶晶挑起眉,毫不掩飾鄙夷的說︰「嘖嘖嘖,柯裕棻,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其實你一點都不漱女,動不動就說屁。」

  柯裕棻翻了一個白眼,「晶晶,不要鬧我,我很煩。」

  托起腮幫子,她一臉幸災樂禍,「怎啦,白書維真的要跟你分手喔?」

  「是有這麼高興嗎?我懷疑你根本是那個林芳如派來臥底的。」咬牙切齒。

  喔喔,淑女生氣了!汪晶晶微笑道︰「那位林小姐又對你做啥啦?」

  林芳如,白書維的同絨同學兼頭號粉絲,汪晶晶不只一次從柯裕棻口中聽到這位林小姐的「半功偉業」。

  據說這位林小姐跟打不死的嶂螂沒兩樣,柯裕棻去南部的時候,白目林小姐搶當地頭蛇,拚命卡在她和白書維之間當電燈泡,趕都趕不走——白書維上台北探望柯裕棻時,地頭蛇馬上化身為行李,死皮賴臉的硬是跟上來觀光旅遊,比虎皮音藥還粘手。偏偏這種人自我感覺良好兼特會演天真無辜,而且永遠不知道拒絕為何物,柯裕棻每每說起她,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因為太具威脅性,柯裕棻不只一次擔心,也許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這位林小姐就會化身為黑山老妖,把可口的白書維吃得一口都不剩,然後她柯裕棻就火燒燎原全無望了。

  不能怪柯裕棻多疑,試問,若沒有其他心思,誰會仗著幾分酒意就把自己一條胳膊親暱的往別人男友的脖子上勾,還滿嘴道義的說——

  裕棻,你放心,我會幫你好好看著白書維的,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偷吃。我跟他雖然是好哥兒們,但我是挺咱們女生的!

  去他的好哥兒們,這種女生要說沒二心,她汪晶晶的頭就砍下來送她當椅子!

  也只有白癡才會相信林芳如的鬼話,真的把男友捧在乎心對她「托孤」,這種女生不要監守自盜就阿彌陀佛!

  汪晶晶不問還好,一問,柯裕棻滿腔的委屈馬上化作江河,滔滔不絕而來——

  柯裕棻一五一十的痛陳最新會情郎的慘事,包括她好不容易學了點手藝,想下廚弄給白書維嘗嘗,林芳如卻率領一隊蝗蟲突然上門,說要討論什麼見鬼的分組報告,結果就很順便的把她的愛心菜全咬光,她和白書維只吃到一咪咪,兩人最後還得半夜吃泡麵止饑。

  但真正令她吐血的是,林芳如居然邊吃邊數落她的廚藝。

  默默默,嬌貴如她,上輩子幾時下過廚房?現在完全是因為真愛好不好,閒雜人等,白吃米糧還多嘴,真不識相。

  所幸白書維有跳出來替她說話——

  「吃東西的口味本來就因人而異,我喜歡清淡的口味。」

  一句話就讓自討沒趣的林芳如乖乖閉嘴。

  所以,這件事,她也忍了,只要男友明白她,不管誰給她難堪,她柯裕棻都可以忍。

  可也不知道是存心還是故意,週末也就這麼兩天,分組討論這種東西來一次也就夠了,居然還連著兩天,一來就是大半天,搞到白書維都火了,下了逐客令,林芳如只好悻悻然的帶著蝗蟲們離開,沒想到——

  「……你知道嗎?林芳如不知道從哪弄到我的手機號碼,居然打電話跟我哈聲,說我是不識大體的女朋友,只想霸佔白書維,要我快點跟白書維分手,因為我配不上白書維?!真是神經病,前面還套關係、稱姐妹!」柯裕棻氣得眼眶都紅了。

  「然後你就傻住了?」

  柯裕棻沒吭聲,默認了。藏在十八歲青春肉體裡的雖然是二十八歲的靈魂,可真要跟別人爭辮吵架,她嘴巴拙得連八歲小孩都會唾棄。

  「白癡,你應該跟她說,『對,老娘就是要霸佔白書維,還要把他一口一口的拆吃入腹,讓他跟老娘徹底的融為一體,等老娘吃膩了、吃撐了,自然會吐出來,如果你林芳如喜歡嘔吐物的話,歡迎你張開只手來接。』」

  這毒話讓柯裕棻當場傻位。「晶晶,白書維怎麼變成嘔吐物了?!」

  「等你把他吃下肚再吐出來,他就是了。」頓了下,她故意問︰「還是你希望他變成屎?」

  「汪晶晶?!」柯裕棻不依的大叫。不過,也正因為汪晶晶的瞎說胡鬧,讓間了幾天的她忍不住笑了。

  「白書維知道林芳如這樣對你嗎?」

  搖搖頭。「我兩天沒接他電話了。」

  接到林芳如的電話時,她氣壞了,二話不說就把這筆帳板上打打的算在白書維頭上,整整兩天不接他電話,還暗自決定這個禮拜不去看他了。可現在想想,白書維也真衰,明明沒有變心,明明都是林芳如在搗蛋,他卻被她遷怒。

  覺得罪惡的當下,更多的是對他的想念。她好想去找他,好想好想。

  汪晶晶猛地鼓掌,冷冷嘲諷,「哈,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有你這麼個絕頂聰明的情敵,林芳如可以回家蹺腳捻鬍鬚了,你真是他媽的聰明吶!」

  怪,汪晶晶說她聰明,怎麼表情這麼鄙夷?「晶晶,你真覺得我這樣做嘎?」

  「啊!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最好你就一直跟白書維冷戰,一個月、兩個月的戰下去,等戰膩了自然就會分手,林芳如剛剛好可以名正言順的接手你的男朋友,多好啊!」汪晶晶沒好氣的鼓掌慶賀。

  「那、那怎麼可以——」柯裕棻大叫。

  「哈,你現在才知道怎麼可以啊,真聰明乳。」汪晶晶再次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柯裕棻憂然大悟,同時,也冒了一身冷汗。

  她太糊塗了,太自以為無辜受委屈,所以生了悶氣、牽連男友,可白書維何嘗不無辜?他沒有變心,一切都是林芳如在搗蛋,她不該遷怒的,到時候自白讓林芳如佔了便宜。

  「天啊,我差點就中計了!不行,我得打電話給白書維。」心急如焚的柯裕棻馬上直撥戀愛專線,沒想到——

  您撥的號碼沒有響應,請稍候再撥。

  稍候個鬼啦,她都快急死了,二話不說柯裕棻抓起包包,「我現在就要去找白書維。」

  「慢走,我不會幫你簽到的。」汪晶晶壞心的說。

  「不怕,了不起就是被記曠課。」柯裕棻抄起手包,頭也不回的跑出學校,跳上交通車,直奔火車站……呃,她這笨蛋,千麼去火車站?!不是有一種東西叫飛機嗎?吼,她要去松山機場啦——

  她一定要用最快最快的速度出現在白書維面前。

  「哎唷,腳好酸……」柯裕棻猛捶腿。

  她這個笨蛋,風風火火的跑到高雄來,卻完全忘了白書維整個下午都有課,根本不在家,打了十幾通電話給他,通通要她稍候再撥。

  結果她現在只好眼巴巴的站在門外,望穿秋水的瞎等。「柯裕棻呀柯裕棻,你的人生真是一連串坎坷組成的啊!」

  不行了,腳要廢了,中午只吃了半塊麵包的她快要支撐不住了,這種時候沒心情管什麼淑女不淑女的鳥問題,她索性往門口一蹲,繼續拚了。

  等著等著,等得昏昏欲睡,等得閃神恍惚……柯裕棻用雙手抱住自己曲起的雙腿,頭一歪,開始夢周公去。

  她作了一個美夢,夢見她把白書維吃了,林芳如想搶都搶不到。

  一口一口的拆吃入腹,徹底的觸為一哇哈哈哈,爽。枕在雙手之間的臉龐揚開淺笑。

  恍惚之際,樓梯間傳來雜杳的步伐,由遠而近,伴隨著爭執——

  「我再跟你說一次,我們之間真的真的不可能。謝謝你對我的青睞,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白書維認真而慎重的表態。

  「我不在乎,只要你給我機會,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林芳如執拗的說。

  「但是我在乎。我的心很小,而這裡已經有人住進來了。」白書維毫不猶豫的拍了拍他的左心房。

  林芳如翻了個白眼,很是不滿,「柯裕棻有什麼好?不過就是個粘人的嬌嬌女罷了,你值得更好的。」而她,林芳如,就是那個更好的。

  「我不需要更好的,我只需要最喜歡的。」他加重語氣說。

  他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尤其在他急著回來拿東西,準備趕車去台北的時候。

  柯裕棻已經整整兩天都不接他電話,她從來不會這樣的,這就表示她真的受傷了、生氣了,他要去找她,要再一次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才能安心。

  他需要她相信他的愛!

  「我要跟你去台北,我可以幫你解釋。」林芳如拉住白書維。

  「夠了——」白書維大吼的甩開她糾纏的手,「這是我跟裕棻兩個人的事情。你打電話給她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請不要再介入我們的感情,要不然我們連同學都不用當!我現在要去趕車,你可以離開了。」

  撂下重話的白書維再也不想搭理林芳如,三步並作兩步的上樓,愕然發現租賃的套房門口蹲著一抹嬌小的身影——

  「……裕棻?!」他簡直不敢置信。

  聽見呼喚,被爭執吵得不得安眠的柯裕棻睡眼惺協的抬起頭,貶著迷濛的眼楮望向來人。

  「裕棻,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白書維驚喜萬分。

  發現是他,她也開心的笑了,直覺就想起身奔進他懷裡。

  結果她才剛站起身,便雙膝著地。「喔!」她整個人腿軟跌跪在地上,因為蹲在地上太久了,她雙腳都麻了。

  見狀,白書維心揪緊,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怎麼了?疼不疼?怎麼這麼不小心?」他又驚又喜又心疼。

  她尷尬的看著他。本想保持美美的給他驚喜,結果卻是狼狽的跪在地上。唉,有點糗哩,難道是最近流行出糗嗎?

  她臉頗微紅,傻笑,「蹲太久,腳、腳麻了……」

  曲起手指,他往她額頭一敲,下一秒,他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動作超漂亮。

  「鑰匙在外套口袋。左邊。」

  柯裕棻一隻手勾著他的脖子,一隻手頑皮的在他外套左邊口袋翻找鑰匙的蹤跡,兩個人完全不急,還很享受這尋寶的小樂趣。

  倒是後方的林芳如看得眼楮噴火,都快氣昏了,悻悻然的說︰「真是夠了。」林芳如的不爽根本沒人理。

  「小姐,我手會酸吶。」看見她來,他心裡的志忑都放下了,此刻很有調侃的心情。

  「……就找不到啊,不要催我嘛。」她甜滋滋的裝可憐。

  「好,不催,慢慢來,我抱得動你。」

  找了半天,柯裕棻總算找到傳說中的鑰匙,一打開門,白書維便抱著她頭也不回的迸屋去,超有面子的柯裕棻小鳥依入的趴在白書維的肩膀上,直接對林芳如扮鬼瞼,還不忘對她揮手拜拜。

  一進屋,他連忙讓她坐在玄關的原木地板上,脫下她的鞋子,心疼的抓起她的腳,賣力的揉捏起來。

  「喔!」她唉唉叫。

  「忍著點,捏一捏就不麻了。」他專注而溫柔的按摩她發麻的腿。

  真的要哭了。他怎麼這麼帥,這麼溫柔,又這麼體貼?而她差點就上了林芳如的當,把這麼好的男人拱手讓給別人了。

  忽地,她想起剛剛睡得迷濛間聽到他說的話,「我是不是打擾你了?你剛剛說要趕車去哪裡?」

  他彎起唇線,「不用趕了,你已經來了。」

  所以,他是趕著搭車到台北找她?喔喔,他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哩!

  浸潤水色的黑眸看著單腳跪在她面前的帥氣男人,胸口被滿足脹得滿滿的。真不可思議,才兩天沒跟他通電話,心裡的想念就已經爆量。

  這麼教人喜歡得不可自拔的白書維,她就是要很自私的完全霸佔,她就是要一口一口的拆吃入腹,讓他跟自己融為一體,怎樣?那個林芳如給她閃邊去。

  心裡動了念頭,她拋卻矜持,低下頭偷襲他薄而有稜有形的唇。

  白書維抬眸,一副拿她沒撤的樣子。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看著地眨著無辜的大眼楮,可憐兮兮的說著想念,白書維頓時像是喉嚨被掐住,呼吸有些困難,饒是他有顆鋼鐵般的心,也注定要教化於她無言凝銻的相思裡。

  「以後不許不接我電話。」

  「嗯。」她乖乖的承諾,吸起紅唇,撒嬌要求,「親我,拜託。」

  「你吸……」又讓他沒轍了。

  幾乎是雙手一捧起她的臉龐,白書維便迫不及待的吻上這張令人著迷的嘴唇。

  他們緊緊的抱住對方,熱烈的親吻彼此,交纏的舌頭蹭磨出如癡如狂的歡喜,像是要把身體裡所有的想念都一次訴盡似的,失控著。

  她想要他,想要跟他徹底的融為一體。

  柯裕棻將雙手交放在他的頸後,順勢往後仰躺的同對,也一併拉下他。

  多麼美好的時刻,沒有討厭的閒雜人等,只有相愛的他和她,身子都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大掌貪婪的沿著地曼妙的曲線遊走撫摸……完全超越了他們之間的尺度,情慾燎撥著兩人之間那條岌岌可危的理智線。

  他情不自禁的扭開她的襟口,摩挲著那片雪嫩肌膚的同時,溫熱的唇也順著她的頸線,落下一串甜膩的親吻。

  柯裕棻完全不敵擦撥,紅唇微張的輕逸出一記無比嬌媚的低喚,「書維……」

  他快瘋了。他想要她,這一瞬間,他衝動的想要把自己完全埋遷她的身體裡,放肆的佔有她……但理智告訴他不行。

  她才十八歲,還是一朵含著花蕾的小花,身為她深深信賴的男人,他應該要保護這個不解世事的小女人才對,而不該只想要自私的摘下她這朵小花蕾。

  她當然不會拒絕,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這樣做,保護自己的女人是男人責無旁貸的責任。

  親密,總有一天會發生,但不是現在,她還小呢!

  思及此,白書維拿出意志力,讓二十八歲的思維凌駕十八歲的軀體,儘管壓抑令他痛苦喘息,他仍堅持停下所有逾矩的動作。

  他拉起她,為她整理衣服,為她撫順這頭黑得發亮的頭髮。

  看著他一如既往的呵護自己,柯裕棻不懂,他的黑眸裡明明透著慾望,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了?他不想要她?可是……她想要他呀!柯裕棻不害燥的想。

  她很想問他為什麼,愁思著該如何開口,畢竟一個女孩子這麼大刺刺的問這種問題,總是放肆,斟字的句之際,突然,中午只吃半塊麵包的肚皮,憐巧不爭氣的發出雷嗎般的飢餓聲,當場讓柯裕棻窘得都想咬舌自盡了。

  白書維朗聲笑了,「唉,可憐的丫頭,餓了吧?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這個週末我載著你到處去玩,把之前沒玩到的通通補回來,去西子灣看夕陽,去旗津搭渡輪,我們去約會。」

  他說要去約會,那就代表,白書維也認同他們的感情是現在進行式,他們是對交往中的情侶,既然如此——

  「你不想要我嗎?」等她意識到,問題已經脫口而出。吼,她剛剛還在小心拿捏用字遺詞,結果還是說得直接,而她因為害羞,瞼不禁微微熱了起來。

  「想。」白書維直言不諱。對異性遐想也是男性天賦的一部分。

  「那、那為什麼……」為什麼不繼續?她不懂,覺得失落。

  「你還小。」

  還小?!「我今年十八歲了!」再說,他自己不也是十八歲,憑什麼說她還小?她很不服氣。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活像個急著跟世界宣告自已長大的稚齡小娃,白書維覺得好笑,也覺得她好可愛。

  「你說話呀!」

  白書維無言了。總不能跟她說,他其實不是她以為的白書維,他是來自二0一二年的白書維,一個足足大了她十歲的男人吧?所以不想佔她便宜……拜託,不嚇壞她才怪!

  所以他只能抿唇不語,諱莫如深的瞅著她。

  正因為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該說,思索須臾,白書維勾起微笑,寵溺的摸摸她的頭,一把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不再執著於這個話題上。

  「吼,這樣悶不吭聲是什麼意思?喂,白書維!」

  討厭討厭,想要她,又不要她,問他為什麼卻啥都不回答,教人根本搞不清楚他說的還小是什麼意思嘛!

  等等,會不會是她自己解讀錯誤,他所說的其實並不是指年紀,而是……

  哎唷,而是什麼啦?柯裕棻懊惱地扛了扯頭髮,領時,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胸部——

  還小?!是指這個嗎?

  啊,她沒臉見人了啦,她的青春肉體被白書維嫌棄了。

  第一次覺得,一對男女關在房間裡,其實是一件極危險的事,隨時都有擦槍走火的可能。

  為了避免意外發生,白書維決定帶著柯裕棻瘋狂的大玩特玩,等她玩得累極了,回來例頭就睡,免得到對候他又得痛苦隱忍,她還要追著他問為什麼。

  短短一個下午,他們幾乎跑遍了南台灣著名的各大景點,要不是時間晚了,他甚至想要帶著她直奔墾丁。

  不過,看來是夠了,瞧她後來腦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他總算能夠放心的帶她回住處梳洗,讓她上床睡覺。

  這時候他突然覺得,有個小自已十歲的女友並沒有比較爽,反而要想的事情更多,總覺得要多保護她一些才行,一點都不輕鬆吶,嘗然,若說這是種負符,肯定也是世界上最甜蜜的負荷。

  半夢半醒的他偷著笑,躺在被窩裡想著想著,最後,終於完全睡去。

  不知道第幾次跟周公申請拜訪未果,柯裕棻索性放棄睡眠,睜著大眼楮,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的月光毫不吝嗇的灑落房間地板,透著朦朧的微光。

  事實上,她根本沒有玩累,她是心情沮喪,非常非常的沮喪。

  沒想到正直、陽光且體貼的白書維,口味居然這麼重,還覺得小,完全打擊了因為擁有青春肉體而沾沾自喜的柯裕棻。不敢想像,十八歲的青春肉體都被嫌棄了,要是二十八歲的她,他不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柯裕棻悶透了,心裡臭罵著白書維這個天殺的雄性動物。

  忍不住拉開上衣領口貓了自己一眼,怎麼辦?它就長這樣啊,難不成……要她去豐胸隆乳喔?

  越想越氣、越想越心煩,她需要找人聊聊才行,看著一旁的他睡得那麼香,她緩緩爬起身,跨過他的身體,躡手躡腳的下床。

  靠著月色的指引,她打開計算機開關——汪晶晶是夜貓子,這種時間肯定還掛在在線打怪,捨不得睡。

  順利開機後,她登入自已的賬號,果然看見她在在線。柯裕棻開心得快要哭了,連忙敲她,對著螢幕那端的汪晶晶大訴今日委屈。

  汪晶晶要打怪︰惦惦吃三碗公,原來他吃重鹹。

  菜菜愛維維︰就是啊(哭),晶晶,我該怎麼辦?

  對方足足安靜了好久,柯裕棻等不到響應,好心急。

  終於,汪晶晶回訊息了,一口氣丟了好幾個網址給她。

  柯裕棻迫不及待的連結進入網頁後,臉上立即滑下三條黑線……這個汪晶晶還真是實事求是講究效率,馬上就幫她找了好幾個專做隆乳手術的整形診所。所以,她也覺得自己需要去隆乳咯?她再受一次打擊。

  汪晶晶要打怪︰這都是網絡上頗受好評的隆乳權威。

  棻棻愛維維︰你真是有效率啊(怒)。

  汪晶晶要打怪︰謝謝讚美。

  棻棻愛維維︰不客氣(暴怒)。

  汪晶晶要打怪︰記得跟「使用者」討論一下他想要的尺寸手感(羞)。

  這個臭晶晶,肯定又在那裡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了!柯裕棻翻了一個白眼,俏臉卻忍不住跟著紅了起來。

  汪晶晶要打怪︰做完借我摸一下喔,我想知道摸起來是啥感覺。

  棻棻愛維維︰休想!(怒)。

  汪晶晶要打怪︰哈哈……也是,白書維享用都不夠了,根本輪不到我。

  吼,又被糗了!惱羞成怒的柯裕棻,正想全力反擊汪晶晶這令人臉紅心跳的超尺度調侃,忽然她感覺背後一股熱氣來襲,白書維用他那剛睡醒的微啞嗓音,湊在她耳邊,悶悶的開口——

  「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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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4 01:04:55
第十章

  宛若遭到雷擊,柯裕棻飛速地伸出手指按掉計算機登幕的電源,轉身擠出笑容,「沒、沒有啊……」冷汗冒了一身。

  白書維靜定的看著她,趁她忙著心虛緊張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的又將姜幕電源按開,而柯裕棻來不及關掉的窗口立刻跳了出來。

  須臾,他皺眉,「你看這個做什麼?你想隆乳?」

  陡然心驚,柯裕棻直覺回過頭,愕然發現他居然已經打開登幕,還把汪晶晶給她的網頁迅速瀏覽過了。

  嗚嗚,真是太快了,她想咬舌自盡。

  三更半夜不睡覺,居然在看隆乳整形網頁?「柯裕棻,我在等你的說法。」白書維沒好氣的瞅著她。

  能有什麼說法?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他。她偷瞄他一眼,索性豁出去問了,「你想要多大?晶晶建議我要先跟你討論一下,再去做。」

  以前她是斷然不敢這樣說話的,不過重新來過的柯裕棻變得很勇敢。

  「柯裕棻,現在不是討論我想要多大的時候,而是你為什麼要隆乳?!」他第一次強烈發現他們有代溝,很嚴重的代溝。

  「……還不是因為你覺得我太小!但它就是長這樣嘛,唯一的改變方法就只能去隆乳了。」這又不是電玩打怪,總不能叫她直接砍掉重練吧?

  聞言,白書維簡直要瘋了。「我什麼對候說你胸部小?!

  「今天下午!你突然停下來……然後我問你為什麼,你就說我……小。」面子很受傷的她低下頭,委屈的說。

  他撫著額頭,一副完全被她打敗的樣子。說她還小,是因為她年紀就真的還小啊,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想像力,居然以為他的忍耐是在嫌棄她胸部小。

  拜託,多少十八歲的女孩還瘦不拉幾像根竹竿,一副發育不全的樣子,她以為有幾個能像她這麼引人犯罪?他超感恩的好不好,而為了不將她「就地正法」,他可是吃足苦頭,現在居然還被誤解,超悶。

  捏起她的下顎,迫使她的雙眼直視自己,白書維用慎重得不能再慎重的口吻對她說︰「我的意思是說你年紀小,你才十八歲,從頭到尾根本就跟胸部無關。」

  「說我年紀小,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別忘了,他們打十歲起就是同班同學。

  忍不住,他脫口而出,「我今年二十八歲了!」

  「啥?」美目膛瞪。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白書維自己也愣住了。很好,這下不能說也得說了。

  他長歎一聲,「裕棻,事實上我來自二0一二年,今年二十八歲,整整大了你十歲。」

  蛋幕的亮光讓他能清楚看見她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膛瞪到極限,許久都沒有說話。

  也是登幕透出的亮光,讓柯裕棻看見白書維俊朗的臉鹿,第一次同對閃過這麼多奇怪的表情。

  他用力深呼吸,「這說起來有點誇張,但卻是真的,我是從二0一二年穿越時空回來的。我是白書維,只是,我是二0一二年的白書維,不是二00二年的白書維……我知道這很荒謬,你一時會覺得無法相信……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先睡覺,等明天一早,我再詳詳細細的說給你聽,好不好?」

  不等柯裕棻應允,他將看起來嚇傻的她從計算機桌前抱了起來,放躺在床上。然後,他得趁她睡覺時,好好想想該怎麼解釋這一切,才不會被她當成怪物。

  房裡的空氣像是變得有些稀薄,兩個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你騙人。」躺在床上的柯裕棻突然幽幽的說︰「如果你是來自二0一二年,你怎麼會填錯大學志願?你不是應該在台北念大學的嗎,怎麼會跑到高雄來?」

  「我改了志願。我以為這樣就可以跟你念同一所大學,沒想到卻是讓我們就讀的學校對調,到現在我還想不透究競是哪裡出錯!」他也很困惑。

  「你是說,你也改了志願?」

  耳尖的白書維意外捕捉到一個字眼,什麼叫做「你也改了志願」,難道……

  「柯裕棻,你——」

  「二0一二年因為逃婚,我和你一起被壓在戲台下,實際上,我今年二十八歲了。因為想要跟你念同一所學校,所以……我也改了大學聯考的志願卡。」

  這下換白書維傻住了。沒想到,他們居然一起穿越時空了!這、這、這真的是太奇妙了!他不是一個人回到過去,他們是一起的。

  等等——所以搞了半天,造成他們一南一北分隔兩地的始作俑者,其實是他們自己?!

  唉,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他們!

  「白書維先生,請問,這樣我還小嗎?」她從被子下踢了他一腳。

  回過神,他哈哈大笑,「好好好,不小不小,很成熟了,這樣可以嗎?」

  「哼,這還差不多。」得意揚揚。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白書維讚歎道,忽地又想起什麼,忍不住問︰「我說你怎麼忍心跟我談戀愛啊?在你眼中,我可是個十八歲的愣頭青,清純的小伙子,身為大姐姐,你對我出手會不會太狠心了?」完全調侃的口吻。

  「你不知道嗎?這年頭就是流行姐弟戀。」她很理直氣壯,突然,她壓低了聲音問︰「……唉,你想要睡了嗎?」

  「睡不著了。」原本的睡意早在知道她要隆乳的瞬間就被嚇跑了。「都是你害的,要是明天我有黑眼圈,你就等著被我畫熊貓眼,一起當熊貓。」

  她才不管什麼熊貓不熊貓,翻開被子,毛毛躁躁的鑽出被窩。

  一起蓋的被子因為她起身而攏起,傳來涼意,伴隨著窸窸窣窣聲,白書維納悶的問︰「你又起來做什麼?」

  沒聽到她的回答,他撐起身子,隨手德向床頭櫃旁的小燈,瞬間,他好像被人掐住脖子,呼吸困難……

  伴著昏黃燈光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柯裕棻的無瑕美背。方纔那陣不明的憲章聲,原來是她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衣所致。

  「裕棻?!」

  他足足愣了好久,回過神,連忙抓起被子就想要包住她的身子,不知道是太緊張了還是怎麼的,不管他怎麼拉怎麼掩,他一鬆手,被子就會從她身上得下,偏偏她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氣得忍不住質問「柯裕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男人的獸性是很脆弱的,一旦被擦撥而甦醒……她根本是在將虎鬚。

  柯裕棻突然很慶幸自已是背對著他,要不然被他這麼凶狠吼問,她恐怕會當場龜縮。

  可她就是不想等,她就想要他試問,有誰像他們兩個這麼幸運,可以手牽手穿越到另一個時空談戀愛?這是多少人想要而不可得的機緣,他們應該要好好把握當下才對!

  再者,身為成熟的二十八歲,順從自己的想望有錯嗎?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把什麼事情都交給別人安排的柯裕棻了。

  她要他,現在。

  深呼吸,她一鼓作氣的說︰「我當然知道。雖然是十八歲的身體,但作主的是二十八歲的靈魂、二十八歲的柯裕棻,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

  做她想做的……這話該死的惹人遐思。

  他很克制的不要去踫觸,可那赤裸的美背太誘人,等他意識過來,大掌已經有自我意識的向前伸去,指腹順著她的背脊,緩緩往下撫摸。

  她在發抖,因為不安,他也在發抖,因為怕控制不住自己。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懊惱的他忍不住啞聲問。

  她微側過臉龐,眼神極其無辜的院著身後的他。「抱我好不好?會冷……」可憐兮兮的口吻。

  會冷,他就只好把溫暖給地。他對她,總是沒轍。

  長臂橫過她身前一樓,她順勢跌坐進他的懷抱裡,由著他從身後緊緊抱住她,給她溫暖。

  聽見她逸出一聲得逞的輕笑,他很想咬她一口,以茲懲罰。可他沒有,他環抱著她,就怕她真的冷到了。

  「你想要我嗎?」輕柔的嬌嗓如是問,同時擦撥著男人的聽覺。

  這女人比他以為的還要壞,說些惹人遐思的話也就算了,偏偏一雙美眸還要這樣天真無辜的瞅著他,瞅得他心慌意亂。

  他倔強的抿唇不語。

  她也不惱,靠著他的胸'膛,得寸進尺的說︰「可是我想要你,很想很想……」

  「柯裕棻!」該死,他得想辦法堵住這張愛惹事的小嘴巴才行。

  擔過她的下顎,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他想惡罰她,給她一點教訓,狠狠的吻痛她的嘴,抓痛她的身體,讓她學乖些,偏偏在吻上她的瞬間,一切都變了調,他就是無法不對她溫柔。

  不只嘴巴吻得溫柔,揉擔她身軀的大掌更是出奇的溫柔,溫柔得令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那是愛撫,根本不是懲罰。當他意識到時,法從容撤離這美麗的陷阱,只能沉淪。

  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他發現自己無她赤裸的被放倒在來上,而他則花了些許時間讓自己和她一樣無所保留,回到她身邊,凝視著眼前這美麗又不設防的她。

  在這之前,她是不怕的,真的,可在被這麼一雙蘊藏著龐大慾念的犀利黑眸如此凝望之後,她有些怕了。

  當她試圖用雙手遮掩自己時,他已經敏捷的制止,繼續這肆無忌憚的注視。

  「……白書維……燈……」她求他天掉這光源,好讓黑暗多少遮掩她一些。

  白書維置若固聞。都什麼對候了,誰還管燈關不關?

  他繼續看她,那深沉的眼神瀏覽過她肌膚的每一寸。接著,他開始踫觸她,甚至親吻她——以著她從來沒有想像過的方式。

  身子漸漸熱了起來,她感覺到他的重量、他的才道、他的……慾望,震攝而無助的同對,帶著嬌媚呻吟的喘息聲,就這麼無法遏止的從她口中逸出,意外的鼓勵他繼續對她為所欲為。

  他擺弄著無助的她,他在地敏感的耳朵留下情慾的語言,她還沒完全理解他的需要,昂揚的慾望已經對潮濕的脆弱發出侵略攻勢,瞬間,她疼得夔起雙眉,委屈的瞅著他,輕微掙扎。

  他抓住她的掙扎,他也不想弄疼她,可這是無可進免的,只能藉著吻她,分散她的泣意力,然後一鼓作氣的進她嬌弱嗎咽,儘管身體僵硬,卻仍清楚的感受到他那不可忽視的存在。

  他進來了,那麼強悍的進入了她的身體,那疼,提醒著自已還在適應他的慾望。

  他心疼的吸吻她的淚,啞聲低問︰「很疼是不?」大掌來到他們相連的地方,用另一種極為溫柔的方式撫摸她的脆弱與敏感,想和緩他帶給她的疼痛。

  廢話!她想這麼回答他,也以為自己這麼回琴了,沒想到真正說出口的卻是連自己聽了都會害羞的呻吟……

  她窘著臉,偷覷著他,發現他正微微勾起嘴角,似乎為此感到滿意,而自己也似乎因為他的動作而越來越放鬆……

  他開始在她身體裡推連,帶點試探的意味,徐緩進出,他要她跟上他給的頻率,他要她適應他們親密的方式。

  她感覺自已像鍋爐上的水,他是那火焰,初始的溫和對待,像是文火慢煮,漸漸的,火越燒越大,以著超手她想像的速度,將她這鍋冷水燒得沸騰不已,燒得莫名亢奮。

  聽著她的呻吟,他開始忘情的加重力道,一次比一次進入的還深,兩人的身體完美的嵌合,緊密得毫無空隙。

  赤裸的身體挑戰慾望的極限,跨越了底線的瞬間,洶湧的浪潮狠狠的朝他們打來,帶著他們一起領略神秘的歡愉。

  退潮的餘韻久久盤旋在身體裡——

  有好一段時間,他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歇的喘息著。那是滿足感,世界上最強烈且最美好的滿足。

  「你還好嗎?」他用沙啞的嗓音問她。

  「嗯。」她害羞的輕應,聲音微微顫慄,顯然還沒從方纔的情慾裡平靜下來。

  他憐愛的撫摸她的背眷,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忍不住問︰「在想什麼?」

  「周立達。」

  男人敏感的神經倏地繃緊。

  有沒有搞錯,床還熱著,歡愛的氣味還沒散去,人還躺在他身邊,可她的腦袋卻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著另一個男人?

  正想質問這個壞女人,她已經輕揚嬌嗓,低聲遊說——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以前周立達牽我的手,我都急著想甩開他,因為我根本不愛他,不能接受他的踫觸,哪怕只是牽手。」她貶著黑白分明的美畔,深情款款的仰望他,「只能是你,能那樣踫我的人只能是你,我沒有辦法想像你以外的男人那樣踫我的身體,那太噁心了,只能是你,也只想要是你。」

  剛剛一度受到打擊的男性自尊,在這毒坦承不偉的告白裡,完全得到滿足。

  白書維勾起嘴角,得意的撫摸那張熱燙的小臉。

  「跟你說吸,我一度懷疑是因為陳光宗的籃球打中了你,才讓我們重新開起友誼之門,那時我還想,早知道一顆籃球就可以打掉你拒人於外的態度,當初就該狠狠砸個十幾二十顆,我們也不用浪費那麼多年的青春。」

  「吼,居然想要打我!壞蛋。」

  「誰教你以前讓我吃足了苦頭,老用一張冰塊臉來回應我的真誠。」

  「咦,現在是翻舊帳了是吧?」

  「翻吶,能有幾個人可以像我們這樣,一起跑到過去的時空翻舊帳?」他得意揚揚的說。

  「還說咧,一樣都是回到過去,為什麼我被數學老師打得那麼慘,結果你一點事情都沒有,成績還是跟似前一樣好?」

  「我也是付出代價的,當初你考完大學聯考,就跟那些書本永別了,我可是還跟它們套了四年的交情,情誼自然深厚。」

  「不懂。你跟誰套交情?」

  「當然是跟國英數史地。大學四年我很努力的兼家教,不知道幫多少糊塗蛋成功考上大學,很多家長慕名而來,身為家教界的名師,抓重點、考前猜題可是我的強項,成績屹立不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原來如此。」

  「是啊,原來如此,陳光宗那個黑鍋背的真冤,大家都以為是他把你打笨了。」現在想想,他應該在發覺她怪怪的時候就該發現了,才不至於後來心裡忐忑不安了好久。

  對,他沒跟她說的是,他雖然是跟她一起被壓在戲台下,但其實他回到十八歲的對問比她早了一些,也比她幸運了一些,至少他沒有被球,而是一早在家裡醒來的時候,被太過年輕的老媽給嚇了一跳。

  「我才不笨,我只是……太久沒唸書,忘記了。你笑我,居然笑我!」她嬌滇不依的捶打他。

  「好好好,不笑你,吻你總可以吧?」話落,他在她嘴上偷香。

  直到黎明到來,他們說了好多好多事情,聊起許多許多以前,儘管昏昏欲睡,還是欲罷不能。尤其想到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奇跡,都覺得不可思議。

  「唉,我們結婚好不好?你嫁給我。」她熱情求婚。

  白書維啼笑皆非。「抱歉喔,柯裕棻小姐,我不能嫁給你。」

  「為什麼?」她很失望。

  「因為我只能取你。是你要嫁給我,搞清楚好不好?」彈了她俏鼻一記。

  她搗著鼻子,但心情很好,笑嘻嘻的說,「好,我嫁給你,你娶我,我們結婚吧!」

  「好,我們結婚吧。」

  聽到他的允諾,她開心的張開手臂熊抱他,但下一秒,瞬間跌入夢鄉,帶著笑意滿足睡去。

  「唉,不是都二十八歲了嗎,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他寵溺的將她抱緊。

  柯裕棻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想要跟白書維結婚。

  放寒假的某天,她趁著吃早餐的時候,順口對母親提起這件事情——陳麗玲剛往麵包上塗完扔油,正準備往嘴裡送,聽見女兒說的話,當場嚇得手一滑,麵包「咚」的一替跌落在餐桌上。

  「你、你說什麼?」她錯愕的看著女兒。

  柯裕棻好胃口的吞下嘴裡的麵包,清清喉嚨,「我說,我要跟白書維結婚。」

  「白書維是誰?不會是那個豪門外過的私生子吧?!你們什麼對候開始交往的?」而她,居然不知道!

  「媽,白書維不是什麼豪門外遇的私生子,白爸爸以前在梨山種高麗菜,白媽媽是作家,白爸爸過世之後,他和白媽媽才搬到這裡,他根本不是什麼豪門外遇私生子。」柯裕棻笑著又說︰「我跟他已經交往一陣子,我們都認定對方是自己令生唯一的伴招。」

  「不行——」陳麗玲崩潰大叫,「你才十八歲,大學才念了一個學期,你居然就跟我說想結婚!我不答應。」

  「因為我愛他呀!」他們之間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所以她想要好好把握當下,把握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

  「你說,你是不是懷孕了?那個臭小子讓你懷孕了是不是?天啊……怎麼會這樣,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我才幾歲,為什麼就要當外婆了?」陳麗玲完全歇斯底里了起來。

  相較於母親的歇斯底里,柯裕棻顯得鎮定,她看著母親,用一種再認真不過的口吻問︰「所以只要我懷孕了,我們就可以結婚嗎?」如果這樣真的可以讓母親答應他們的婚事,她馬上拉著白書維去做人。

  「所以你沒有懷孕?」

  「沒有。」不死心,她笑咪咪的敦促,「媽,你說話嘛,是不是只要我懷孕了,你就會答應我跟白書維結婚?」

  「胡說八道!不行不行不行——」她真的要瘋了,一向乖巧的女兒是怎麼了?

  「為什麼?」

  「總之我說不行就不行,你給我乖乖聽話。」陳麗玲端出母親的架子。

  「媽,你不能什麼事情都要我乖乖聽話,這是我的人生,我應該有權力自己決定跟誰過下半輩子吧?而且,就算我跟白書維結婚,也不代表我就是不乖不聽話啊!」她試著講道理。母親的邏輯根本是錯誤的。

  「我這是在保護你。」陳麗玲理直氣壯的說。

  「然後讓我變成一朵溫室花朵嗎?媽,這樣的保護其實很不健康,你應該要讓我成長,要學著信賴我的決定,並且為我開心。」她很正面的對母親再教育。

  「你現在是怎樣?念了大學,會跟媽頂嘴,會教訓媽媽了?」

  「媽,這是溝通,我們要溝通,這不是頂嘴,更不是教訓。」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不會答應。自由戀愛是毒藥,況且你們還這麼小,你們只是正在戀愛的興頭上,信不信,等新鮮感過了,你們很快就會分手,到對候你會發現,你現在說要結婚其實是很愚蠢的。聽媽的準沒錯,你馬上跟他分手,這種愛情不會長久的!」陳麗玲拿出她強勢的態度。

  「那好吧,既然你都說我們早晚會分手,就請耐心點等我們真的分手吧!」

  「柯裕棻,你是真的要氣死我是不是,你怎麼會這麼糟糕……」

  接下來,因為陳麗玲有點暴走了,結婚話題暫且告一段落。

  而當柯裕棻把她和母親這段充滿聲光效果的對話告訴白書維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說,就是摸摸她的頭髮,把她摟在懷裡。

  「你怎麼都不說話?」

  「想要我說什麼?」他莞爾反問。

  她忍不住嘟起嘴,「你不怕我真的跟你分手嗎?」

  「裕棻,告訴我,你會嗎?」澄澈的黑眸望著她問。

  她想也不想的猛搖頭。

  他笑了,溫柔的笑了,「那就對了!所以,我還要說什麼?只要我們有共識,絕不輕言放棄這段感情,那就好了。」

  再說,他早有心理準備了。不反對就不是柯媽媽了,要是她真的一口答應他和柯裕棻的婚事,他才真的會被嚇到。

  「可是我已經二十八歲了,等過了新年,我就二十九歲了。」她可不想等到三十拉警報。

  「小姐,請記得扣掉十歲,別忘了,在別人眼裡,我們兩個還只是一對未滿二十歲的小情侶。」

  「哎唷,可是總覺得自己年紀一把了。」

  「既然知道自己年紀一把了,怎麼還老像個小孩子對我要賴撒嬌?」他挑眉揶揄這正靠在他懷裡的小女人。

  「這是我的權利,也是我的義務啊!別說你不愛。」她像只無尾熊似的伸手巴住他。

  「還真是大言不慚。」他擔控她的鼻子。

  兩人相視而笑。他們靠著彼此,讓窗外的陽光灑進,讓微風吹涼他們的臉龐……

  「我決定了,」半抱半掛在他懷裡的柯裕棻突然直起身說︰「我要革命。」

  「革命?!小姐,安分點,你媽媽還在氣頭上。」

  「我的革命不是戰爭,我的革命是溫和的,我不會跟我媽媽吵架,我是要用堅定的溫柔來跟我媽的獨裁抗衡。堅定,但是溫柔;溫柔,卻很堅定。你會支持我嗎?」

  「我不能支持你媽,因為我要支持你。」

  「吼,說什麼冷笑話,三八啦你!」她沒好氣的給他一個肘擊。

  他不以為意,而是對她伸出手,「一起長期抗戰!」

  「嗯,一起。」她笑咪咪的看著他。

  對母親來說,她現在只是一時叛逆,而叛逆就像是疹子,發過就好了,可這一次,她想要讓媽媽知道,這不是叛逆,她是真的在為自已的人生做一個她覺得正確的決定。

  似是想起什麼,白書維驚呼一聲——

  「啊!差點忘了跟你說,著假我會參加轉學考,你,給我乖乖待在台北的學校等我。」雖然少了驚喜,但他真的不希望忙了半天,柯裕棻也跑來湊熱鬧,結果又像大學聯考填寫志願那樣,弄巧成拙。

  「嗯,就等你。」她笑咪咪的說︰「我這樣乖不乖?」

  「乖。」

  她朝他嘟起嘴,白書維明白的低頭接下她的吻。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4-11-4 01:05:18
第十一章

  二0一二年。

  白書維和柯裕棻一走進新房,連身上的禮服都來不及換,兩人有志一同的就往唯一的大床倒下。

  「呼——」白書維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天啊,結婚怎麼這麼累?」柯裕棻衰嗎。

  是的,他們結婚了,終於結婚了,好笑的是,逼迫他們結婚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極力反對的柯媽媽——陳麗玲女士。

  話說前幾年取得白書維的支持後,柯裕棻正式對母親啟動「堅定的溫柔」革命,她不再提結婚的事情,面對媽媽的氣急敗壞,她更是不吵也不鬧,就是完全擺出「堅定,但是溫柔夕溫柔,卻很堅定」的態度來面對母親所有情緒性的發言。

  吵著吵著,可能是少了對手,母親不再多費唇舌,但這並不代表母親認同了,她還是強烈反對,更是對不時就要探探口風,看兩人分手沒。

  「我們還沒分手。」

  每次聽到柯裕棻這句話,柯媽媽就會有三天的臭臉。

  柯裕棻不在乎。一開始她也很痛苦,因為情緒會被母親搞得烏煙瘴氣,可久而久之,她看的可淡了,因為,她知道這只是母親宣洩情緒的一種方法。

  別忘了,陳麗玲女士天生有著強烈的控制欲,而且不喜歡輸的感覺,偏偏女兒的戀情讓她一再的吃癟,這教強勢的母親如何平衡?她也是需要宣洩的。

  可說也奇怪,她一點都不生媽媽的氣,反而越來越喜歡她,從沒聽說過吵架會讓人重新喜歡一個人的,可她真的重新喜歡上自己的媽媽了。

  柯裕棻發現,從母親強烈的反對裡,她其實看到了母親想要對女兒好,想要保護女兒不受傷害的善意,儘管方式很拙劣,但那份愛是不容抹天的。

  那種愛有對候很偏執,但也很絕對。

  她甚裡會想,或許有一天她當了媽媽,說不定也會用這麼強勢的方法守護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依然持續進行著她「堅定的溫柔」革命,但是她會這樣告訴媽媽——

  「我愛你,所以,我會等,等到你的真心祝福,我再嫁給白書維。」

  「那你慢慢等吧!」母親火大的說。

  她真的慢慢等,一天一天的等下去,一年、兩年、三年……等著等著,大學畢業了,等著等著白書維去當兵了,又等著等著白書維退伍了。

  白書維之前就說過,退伍後要出國唸書,她計劃著跟他一起去,所以努力的上英文課,努力的背單字,努力的準備托福考試。

  「你……跟白家那個臭小子,是不是分手了?」陳麗玲皺眉問。

  皺眉慢,媽媽第一次皺著眉,很嚴肅很不安的問這個問題。

  「為什麼這樣問?」

  「不然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出國?是不是他變心了?」

  她「噗嗤」一笑,「媽,我是要跟書維一起出國唸書,並不是自己出國。」

  「這樣出去唸書要待很多年吧?」

  「少說要兩年吧。」

  「這……」

  「媽,你放心,爸說他會常常來陪你的。」最近老爸老媽突然重燃愛火,兩個人竟然談起戀愛來了,這倒出乎她意料之外。

  「誰稀罕他!」陳麗玲還是嘴巴不饒人。「我不是擔心那個,我是在想,你們一出去就是兩年,都沒有什麼打算嗎?」

  「要什麼打算?」現在不就是等學校申請下來嗎?

  「唉,柯裕棻,你有點女孩子的自覺好不好?你這樣包袱款款就跟白書維出國去,沒名沒分的,你都不會覺得擔心嗎?萬一分手……」

  柯裕棻快笑出來了,但她強忍著笑意,面無表侍的看著母親,「萬一分手那不是更好,反正媽又不喜歡白書維。」

  「我哪有說不喜歡他?我只是……我只是……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糟糕,就是沒什麼事業基礎,也不曉得可不可以撐起一個家……」看見女兒賊賊的笑看自己,陳麗玲臉一沉,「還笑!總之,你們兩個給我馬上結婚,我們柯家的女兒絕對不可以不清不白的跟男人出國。」

  「媽,沒時間啦,等申請下來我們就要出去了,哪有空結婚?」

  「柯裕棻,你就非得要氣死我是不是?」

  「哎唷,再說啦、再說啦,我明天還要上班,我要睡了。」

  想當然耳,直到他們出國,婚當然還是沒結,最好有空啦!

  為此,母親又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連著幾個月的視訊對話,老媽的臉都臭得跟什麼似的。

  「你媽媽愛人的方式真的很另類!」白書維說。

  「所以啊,你要對我好一點,不然,我媽揍人的方式肯定會更另類。」

  生氣過後,母親開始逼婚,只要遠到機會,就拚命追問——「你們什麼時候要結婚。」

  「媽,我跟書維都還在唸書,結什麼婚吶?」視訊那端,柯裕棻啼笑皆非。

  「誰說唸書不能結婚?白書維呢?叫他過來跟我說話!」螢幕裡的陳麗玲充滿殺氣。

  「他在準備明天的報告,他已經好幾天設睡了,我功課也還沒弄完,結婚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拋下這句話後,柯裕棻趕緊關掉,飄回白書維身邊——

  他從書本裡抬起頭,吻著笑意看她,張開手臂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懷孕的事情還沒說喔?」

  是的,她懷孕了,聖誕夜的時候,兩個人太忘情,然後不小心就……中獎了。

  「不可以說,說了肯定會遭遇比現在更恐怖的疲勞轟炸,我是孕婦,我需要保持良好的身心狀態。」其實是她現在不想結婚,因為她不想大肚子穿婚妙,她想要美美的當新娘子!才不要因為懷孕就五五的把自己嫁掉。

  之後,每次視訊她都很小心,努力的把鏡頭固定在脖子以上,絕不讓老媽發現她的肚子,直到第八個月的時候一

  「裕棻,你最近是不是漢堡吃太多,胖了?」

  「唔,有嗎?」心虛傻笑。

  「你自己小心一點,還沒嫁人就變肥,當心白書維把你甩了。」

  「呢……他應該不敢啦,因為……那個,媽,你下個月有空嗎?想不想來美國玩?你可以跟白媽媽一起來。」她笑得諂媚。

  知女莫若母,「你叫我去美國做什麼?說——」

  「那個……下個月,你要當外婆了。」

  外婆?!聞言,陳麗玲大暴走,「柯裕棻,你到底是去唸書的,還是去生小孩的?白書維呢,叫他給我過來——」

  等不到下個月,這位火氣很旺的母親已經單槍匹馬的殺到美國來了,白書維被罵得灰頭土臉,是孩子的誕生拯救了這兩位違法肇事者。

  之後,母親催婚催得更勤了,不過,不再是怒火中燒的方式,而是溫柔勸說,不是她轉性了,一切都是看在寶貝外孫的分上。

  之後,拖拖拉拉了好多年——

  終於在二0一二年,他們決定帶著小孩回台灣。

  這下再也逃不掉了,因為陳麗玲女士已經夥同白媽媽,共同籌備好一場別開生面的世紀婚禮來等著這潛逃美國多年的一家三口,而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兩個現在非常累的原因。

  「兒子呢?」他問。

  「兩位母親大人先帶回去了,明天跟我爸要一起帶他去動物園玩。」這些年,兩位母親大人因為孩子們的關係,變得越來越熟稔,常常結伴一起去上課、去遊玩,過得很愜意,當然,也攜手一起逼婚。

  「太好了,所以我們明天還可以好好的睡覺。」白書維感恩的說。

  「好像該去洗澡了?」但是她不想動。

  「一起洗吧,節省時間。」

  「拉我——」她耍賴的對他伸出手。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浴室,互相幫忙的脫下礙事的禮服,然後一起投奔舒服的沐浴。

  洗著洗著,有人開始不安分,赤裸裸的貼了上來——

  「別想,我很累喔。」

  「但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歷經十年等待的大日子。

  「可是人家好累……」她嘟著嘴看他。

  「我快一點。」雖然這可能很難。

  「吼,不要啦……」她拍開那雙毛手。

  「你還記得聖誕節那次嗎?」

  聖誕節,肇事夜,她怎麼會不記得,就是那一次,讓她的身份大躍進,還沒當人妻就先當媽了。

  「我們再生個孩子好不好?我想要一個跟你一樣的女兒,我想要……」

  半推半就的,他吃起了孩子的媽,把眼前這美麗的女人,一口一口的拆吃入腹,讓她跟自己融為一體,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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