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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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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劍動山河(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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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4 00:14:35
第三五四章 不過如此

    玄術神通催發,那方孝儒狼牙大刀近百丈的刀氣橫空斬落。不但是氣勢磅礡,那周圍整片天地,也為之暗了一暗。

    天空烈日,似乎蒙上了一層薄幕黑砂。而那些週天星力與太陽真火,都被強行扭曲,匯聚在狼牙大刀上。使兩丈刀身之上,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焰。僅只是刀氣餘勁,就使周圍數百丈裡,所有的樹木花草,都冒出了火苗。

    外圍都如此,莊無道身在刀勁漩渦之內,正攖其鋒,一時更覺是五內如焚,火勁燃體。心中不僅暗暗詫異,二品聖靈級別的玄術,連脈通竅之後,威能接近中階的極限。他之前在第二層時,並未見過。應該是方孝儒築基境之後,凝煉而成的全新玄術。威勢迫人,確是了得,大約也是方孝儒敢於再次正面挑戰他的底氣所在。

    不過,卻是正合他意莊無道也恰好想知道,他新完成不久的玄術神通,究竟威能如何。

    “不錯,略有長進,這就是你的本錢?可惜神通新成,又忘了要聚力為一

    本命無雙,移花接木

    就在狼牙大刀斬來之時,莊無道的周身,也現出了一層輕薄不可見的無形力障。

    那刀氣沉重,將莊舞蹈外圍的磁元罡氣,幾乎立時就被壓得粉碎。可就在這層護體罡力,堪堪就要崩潰瓦解之時,莊無道驀地拳架一震一抖。然後那百丈刀氣就蘧然反彈,由鋒芒尖處開始逆反,所有的刀勁,連同強聚而來的周天星力,太陽真火,幾乎全數都倒轉而回,逆向反撲,同樣是聲勢浩大,不遜分

    方孝儒淬不及防,險險就被他發出的這一式驅日吞陽,給正面轟中。立時一聲怒嘯,原來飛撲而來的身影瞬間止住,而後倉促倒退。半空中在一息之內,連續斬出了四十八刀,又將五枚紫青色的雲牌拋出抵擋,才將這那百丈的炎火刀氣全數化解。

    而此時莊無道的反擊,也是接踵而來一刀黑褐色的劍影,就藏在炎火刀氣之後,悄然緊隨而至,直到前方罡勁碎散,刀氣崩潰之時,才猛地爆發。一瞬間,千萬重的劍鋒層疊而起,如澎湃不休的浪潮一般,從方孝儒上方臨空罩下。

    一式'生死別,,只是出自天地陰陽大悲賦的普通御劍術,並非玄術神通。此時莊無道,卻已在雲兒的運劍中,領悟了部分生死奧義。又力量大增,以虛空傳勁之法,能遠隔數千丈注力劍身。

    使那劍勢之強,只僅遜色之前在二層石殿時僅只一籌。難得的是,莊無道並未引發玄術無雙,又是在那道驅日吞陽,刀氣的掩護之下。暴起發難,突兀到了極致。

    “哪怕已築基,你也不過如此”

    劍勁亂斬,那五面二十二重法禁的紫陽雲牌,在九百六十象的劍力斬擊之下,立時破碎其一

    而後那滔天的劍光,如水銀瀉地般洶湧而入。

    方孝儒面色蒼白如紙,眼神既有屈辱,又有驚悸。不過倉皇之下,卻並未就此手足失措。重哼了一聲,一道紫金色的符篥,驀然從袖中飛起在空間,形成一個紫金色的大鼎,將他身影,牢牢的罩住。

    雖是符篥,防御之能,卻比二十二重法禁的靈器還要更強許多。莊無道的雷杏劍簪斬在其上,居然全數都被擋住彈開,不能寸進。

    不過當劍潮將盡之時,那紫金色大鼎,光澤也轉為稀薄,接近淡化消逝。

    “驚雲破日今日老子說了要你死,就絕不食言”

    那狼牙大刀再次揮動,又是一道浩瀚的刀勁橫空怒嘯,將方孝儒身前的殘余劍光一掃而空。那刀勢不絕,依然遙遙指向了的莊無道。

    而此時的方孝儒,又將一枚同樣紫金色的符篥,取在了手中。口中靈言突出,就將催發。

    “吞天蝕日,乾天斬魔給我死來”

    這封靈界內明明是晴空萬里,卻憑空一道浩大的紫色雷光,從雲空內劈斬而下。雷光如柱,又似長茅,彷彿似要將天地劈成了兩半。

    莊無道第一時間,就認出這是的'符寶,,方孝儒施展的,正是元神修士錄於符寶之內的玄術神通。

    今日的方孝儒,卻是將所有壓箱底的手段,都施展了出來。

    卻並不驚慌,莊無道反而'嘿,的一笑。相較於當日他在離塵本山道業峰頂處承受的劫雷,此時貫空打來的雷光,無疑強了數十倍之多。是真正玄術級的四階雷法,哪怕是封印於符篥後,威能降到了不足原本三成,也仍舊遠遠凌駕超越於普通的三階劫雷之上與節法真人賜給他的本命符寶'上霄陽炎計都雷符,威能相當,稍勝一籌。使用出來,便連非夜晚全盛時期的月熊道人,亦需忌憚一二。

    然而此時的他,卻已是築基,修士較之那日,他實力增長,又何止數十倍o

    右足一踏,頓時整個天空震盪。方孝儒那道首先斬來的刀勁,又是瞬間反轉,猛地逆反彈回。

    而莊無道本身則依然不避不閃,只是隨手一拂,一套'九宮都天神雷旗陣,,就已插在四面八方,準確的釘入了周圍各處地脈靈潮交集之地。雙手則如抱一球,拳架舒展之時,是說不出的圓融完滿,無漏無缺。

    乾坤挪移,斗轉星移!

    “轟”

    一聲重響,那漫天的雷光,幾乎將莊無道整個人徹底的淹沒。三十丈內,全是藍色電光,在縱橫閃爍。龐大的雷球,也將地面的泥土,全數粉碎,化為齏粉。

    方孝儒拔空而起,把反彈而來的刀氣化解。手中則繼續握著那金色符篥,眼漏狠戾冷笑之色。毫不停頓,接二連三的催發。一連五道巨大的藍色雷柱轟然擊下,轟打在了莊無道立身之處。

    直到那'符寶,上的光華漸淡,方孝儒才眼透肉疼之色,止住了靈言手訣。不過下一刻,當那巨大的雷球電光,漸漸散盡。裡面的人影,稍露端倪之時,方孝儒臉上的冷戾之意,頓時褪盡,面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那莊無道立在原地,一身上下,居然依舊​​完好。只一身道衣,已是千瘡百孔,接近破損。

    絕大部分的雷力被莊無道匯以花接木,與星移,導引化解,通過那套'九宮都天神雷旗陣,,灌輸往地下。還有一部分,則是化成了一個小型的雷球,被他'抱,在身前雙臂間的那個'圓,中,不停閃爍流動著。

    而在莊無道的身周左右,還另有一波波的紫色的電光溢散開來。二階的都天神雷,在那乾天蝕日神雷的轟擊之下,明顯潰不成軍。不過卻依然在堅持,不斷的抵禦,不斷融合不斷的吞噬——

    方孝儒胸內,頓時就彷佛是被插了一刀,抽疼鬱悶無比。

    “莊無道,你瘋了”

    眼前的情景,簡直是讓他難已自信。連續五道天斬魔蝕日神雷,,一件價值可比擬法寶的符寶,莊無道卻只是損傷了一件道​​衣,一套陣旗小損而已

    不但是未曾受傷,更是試圖以自身,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吞噬著那些天蝕日神雷,中的部分特性

    莊無道在原地,則是縱身長笑,說不出的快意。第一次對自己創造這門乾坤挪移,這門玄術神通,有了十足的自信。

    一年之前,他在離塵本山道業峰頂,傾盡了全力,也沒能完全抵擋住那'神霄紫應雷,的轟擊。

    然而一年之後,憑藉星移,,花接木,這兩門玄術,以及牛魔霸體。莊無道卻能在乾天宗四階天斬魔蝕日神雷,的轟擊之下,僅只是受輕傷而已。

    “動用符寶麼?原來中原三聖宗的扛鼎弟子,也不過如此而已。似你這樣的廢物,都能有出頭之地,也怪不得乾天宗這二十年來,會被區區一個太平重陽壓得喘不過氣。吾修之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且再接我一劍如何”

    莊無道本是不喜歡廢話之人,此時卻是興致盎然,口化毒舌,極盡譏笑嘲諷之能事。

    而就在方孝儒氣得面色鐵青,快要將手中的符寶,再次激發之勢。蓄勢已久的雷杏劍簪,已帶著漫天的雷電,再次飛斬千丈之外。

    連脈通竅,拔劍式

    劍光赫然凝成了一條細線,一個閃爍就已飛至。方孝儒早有準備,依然是以四面雲牌抵擋,然後再一次喚出那金鼎符寶。幻化出金鼎之形,護住了自己的周身。

    然而甫一接觸,其中兩面雲牌就迅速在劍勢衝擊之下瓦解。而後一波更為宏大的天藍色雷光,自莊無道的劍身之內,猛地爆發

    此時千丈之外,莊無道正以手持訣,唇噙冷笑。

    “吞天蝕日,乾天斬魔”

    轟

    一聲爆響,那紫金大鼎赫然應聲而碎。雷光同時散盡,那那黑色劍華,卻更是耀眼刺目,劍氣沖霄。

    橫空掠過,立時一道血光飆灑。倉促暴退的方孝儒,亦一聲慘烈嘶嚎,赫然大半個右半邊身軀,自肩側部起,被這一劍硬生生的強行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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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4 00:14:54
第三五五章 沒有日後

    “莊無道,你這個雜碎你這個混賬,狗雜種你給我記住了,我必殺你必有一日要殺了你”

    斷去了一臂一腿,方孝儒慘嚎過後,依然是元氣十足,發了瘋般的咒罵著。渾身上下顯化符篥,不滅道體,無極符身,只數個呼吸時光,方孝儒的身軀就已恢復如初。手足俱在,完好無損,只因失血太多,面色無比蒼白,

    “窮此一生,我若不使你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我方孝儒誓不為人”

    聲傳四方,方孝儒卻毫無再戀戰之意,身形狼狽,猖狂無比的往東面逃遁

    莊無道哂然一笑,探手一招,便將那到隨著斷臂掉落的金鼎符寶,招到了手中。靈念之隨意一掃,就知這也是一枚貨真價實的四階符寶。內中同樣錄有一門名喚'金鼎天罡氣,的四品神通,可以瞬間引發,能夠抵御所有四階以下的術法十息時間。即便到此刻,這張寶符,也依然能夠施展至少十五次以上

    若非是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將一道近乎完整的天斬魔蝕日神雷,反擊,幾無可能破開這'金鼎天罡氣,的防護。

    ,莊無道頓覺心中一鬆。這次對方孝儒動手,總算是沒有虧到家。純論價值,這枚四階的防禦類符寶,卻是要比他的那件道衣珍貴得多。

    只是莊無道仍覺心疼,這件道衣宗門為酬他在無名山的大功,由門內兩名最出色的煉器師,為他特製而成。哪怕用到金丹境,也不會落伍過時。

    然而穿在身上還沒到一年,就被方孝儒幾道天斬魔蝕日神雷,毀去。說心中沒有遺憾怨念,那定然是假的。

    對於遠處那正飛遁逃離的方孝儒,莊無道本就已恨得牙癢癢,此時自然愈發的看不順眼。

    隨手將手中的符寶收起,莊無道又飛空而起。意念牢牢遙鎖那方孝儒,不緊不慢的遁行。

    他的磁遁之法,別說築基,便是元神境之下,也是絕世無雙。此時卻是不緊不慢的跟隨在後,一步步的踏空而行,不慢一分,也不快毫釐。往著遠方的身影,莊無道滿眼的哂意嘲色。

    “日後?必有一日要我死無葬身之地?方兄難道以為自己,還有日後?”

    聲音平淡,卻帶著萬古難化的冷意。方孝儒心中才剛一驚,而後就覺有一股突兀而來的勁力陡然從身後傳至。拳勁迅猛無匹,幾達六百餘象

    這是——

    “隔山打牛?”

    方孝儒身軀微震,而後又是'轟,的一聲震響。那拳力被他臨時化解了大半,卻依然被一部分衝湧入體。猛地一口鮮血吐出,肺腑皆傷。

    “我日你姥姥,秘術隔山打牛,天下第二散修顧云航什麼關係?”

    莊無道懶得答話,看著方孝儒開始還是氣虛,聲音嘶啞。可轉瞬之後,語聲就又恢復了洪朗。就知此人的傷勢,又已恢復了大半。

    乾天宗的秘術無​​極符身,可以使人的力量與恢復力大增,第一層就可強化至少四成,只比離世蕩魔決稍稍遜色。除此之外,還可以提供超出同階修士三倍已上的真元與體力。唯一缺點,就是從此之後,不能再使用術法。

    然而搭配上不滅道體,這缺點已經不成為缺點。秘術與道體結合,使得這方孝儒,成為一個異常難纏,幾乎難以殺滅的存在。

    乾天宗看重有加,將此人當成未來的棟樑弟子極力培育,絕不是沒有道理

    然而這個,只是對他人而言,絕不包括他莊無道

    “還有氣力說話,你這不滅道體,果然不錯。”

    在百丈空中信步而行,莊無道渾身衣袍鼓盪,罡勁浩烈,縈繞周身。拳隱於袖中,也沒怎麼做勢,就又是一道拳勁猛然搗出,

    這卻非是大摔碑,而是莊無道大摔碑,潛龍攝虎,以及隔山打牛秘術後的'大摘星手,。

    遠未曾像那乾坤大挪移一般的完善,甚至第一重天都未有蹤影。然而用來應付眼前之景,卻已足夠

    只見數千丈之外,整片空域的氣流都被突然炸裂開來的罡勁擠壓,向外排開。在人的視野中,造出彷彿一種整片空間,正在膨脹般的效果。

    而那方孝儒,也再次遁光一沉,把大半的拳力化解後,差點就內息崩散,墜落在地。好在到最後時刻,總算是穩住了身影。

    然而還未等他體內的內傷完全恢復,身後的莊無道,就緊隨著再一拳,復又虛空搗至。依然是六百像力,霸道無比

    如擊敗革,悶響聲中,方孝儒的口內,不禁又是一口血沫吐出。六百象的拳勁,本來哪怕是以隔山打牛之術,他也可輕鬆抵禦。

    然而此時莊無道的每一道拳勁,都是恰在他傷勢癒合之前。體內的氣機滯結,大部分的力量,都被不滅道體強行抽取,恢復肉身。而哪怕是他的無極符身秘術,也無法提供足夠的真元道力。

    還有那枚'雷杏劍簪,,莊無道的御劍術超絕同輩,此時主要的力量,雖不在劍上。然而那劍每一次近身斬至,方孝儒都需聚精會神,警惕有加

    而每一次化解那虛空拳勁時,方孝儒根本就做不到以全部的力量去抵禦,甚至都無法聚出三成之力。五臟六肺都是傷上加傷,漸漸沉重。

    而這還僅僅只是開始,之後莊無道幾乎每飛空十丈,都必有一拳隔空打來。而每一拳出,都有至少六百像力

    僅僅不到半刻鐘,方孝儒就已雙目盡赤,眼神癲狂憤恨,卻完全無可奈何。這才依稀間明悟過來,這莊無道根本就是故意如此。不緊不慢的追趕,保持著足夠距離。在超遠之距出拳,使他一次次受傷沉重,卻完全無法反擊。

    分明是要以這隔空殺人的拳勁,消磨他的氣血精元。要使他的無極符身,再無以為繼要將他的不滅道體,徹底的打散

    有心逃脫,莊無道的遁法陣道,卻又遠在他之上。方孝儒每增速一分,莊無道也會隨之增速,而每放緩身形,莊無道也會隨之降下遁速。

    步驟始終都是不急不緩,不焦不躁,氣度從容不迫,而又綽有餘裕,如經驗老道的獵人。雙方始終隔著兩千丈的距離,不曾增一分,也不曾少一分。

    而那股森冷強絕的殺意,則依然死死的將他鎖定著,不偏不移有如鋼針,直刺心神,使人感覺如芒刺在背。

    “莊無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方孝儒再一聲怒喝,只覺是憋屈之至,胸中滔天的怒火,都無法宣洩。心中則冰涼一片,首次感覺,之前自己選擇逃遁遠離,實在是再愚蠢不過的念頭

    留下來死戰,儘管非是莊無道之敵,可能更為凶險。卻不至於如現在一般,落到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境地。

    “欺人太甚麼?”

    莊無道唇角旁流露出的嘲諷意味更濃:“記得之前在下就曾說過,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謂也。無道試問閣下一句,離寒宮之前,我莊無道與你方孝儒,可有恩怨?”

    “我日你先人”

    方孝儒一聲大罵,而後半空中將手中一枚紅色的木符捏碎,又再次取出了那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

    一層紅色的血光,瞬時將方孝儒的身軀籠罩。即便硬抗著莊無道的虛空六百像力拳勁,也只稍稍搖動,不曾破碎。

    不過就在方孝儒,要將那天斬魔蝕日神雷,再次引發之時。莊無道又搖了搖頭,滿眼的無奈嘆息之色。

    “這可不乖,你今日就這樣安心受死,豈非再好不過?”

    偽無雙,搗虛

    一拳擊出,依然是無聲無息。可你隔空傳過去的拳力,瞬間就暴增到了一千二百象。

    那看似牢不可破的紅色血光,瞬時就粉碎開來。浩蕩的拳勁,直擊方孝儒的胸腹。

    而後'扑哧,一聲輕響,可見方孝儒整個胸部都碎開,被硬生生搗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所有內臟都被打成了碎片,血肉四處噴灑。方孝儒的整個右邊臂膀,也再一次被拳勁強行打斷。他手中那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寶,,也因體內的真元道力中斷,驟然停止了下來。隨著那斷臂,從半空中跌落

    方孝儒先是不敢置信的看了自己的胸前一眼,而後臉上的神情,就近乎扭曲驚恐,驚懼,憤恨,殺意,戾氣,無奈,種種情緒都交雜在一處,呈現在那眼眸之內。

    而這一次,哪怕是身有不滅道體,方孝儒也無法在瞬息之間完全恢復傷勢,只能神經質般的痛哼,神智接近迷失瘋狂。

    “無道,莊無道我定要殺了你,有生之日,我定要你嚐嚐今日我方某之痛不對,一定是百倍,千倍”

    “我說了方兄你,從此再沒有日後”

    莊無道袍袖輕拂,拳勁暗震。依然是摘星手一拳六百像力,隔空送至二千丈外。頓時又是'噗,的一聲,血漿飆灑之聲。這次方孝儒的整個腰部,都被粉碎。整個身軀,幾乎攔腰而斷

    此等樣的對手,他斷不會容其在眼前逃離,免得日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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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六章 救與不救

    方孝儒整個下肢,幾乎都被莊無道一拳打碎,而手中的那張符寶,都盡數跌落。這時才清醒過來,眼神清明中隱含著幾分驚懼。

    一言不發,方孝儒猛地將一枚紫紅色的丹丸吞下。借助藥力之助,勉強恢復了身軀。而後連續拋出了數道符篥。一團火光爆裂,又有一團青煙散開,瞬間阻絕了莊無道的魂識意念。

    而後整個身影,就一化為三,半空中化成了三道清氣。都一齊穿梭出了雲霧之外,一模一樣,難辨真假。遁速增加了整整十倍,幾乎化成了一道流光,穿梭向遠處天邊。

    此時的境況,非戰既逃,與莊無道的交手,方孝儒已完全看不到絲毫的希望,幾乎是被碾壓般的落敗。自然是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後者。

    “乾天太乙分光遁法?可惜,你逃不掉”

    莊無道並不動容,伸出手仿似摘物,往遠處的方向,遙遙的一攝一抓。

    偽無雙,大摘星

    三道強橫無匹的磁元攝力,同時暴起抓出。遠遠攝住了方孝儒化出的三道身影,而後隨著莊無道右手猛地一握。方孝儒在左右兩側的化身,瞬時粉碎開來,散成了一團元氣消逝。

    而方孝儒的本體,則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面色衰敗異常,眼神中的絕望之意,則愈發的濃重明顯。

    此時的莊無道,就似一個經驗老辣的獵人,無比從容的讓自己的獵物,流失掉體內每一滴血液力氣,直至再無反抗之力。

    而他方孝儒,就正是那被一步步逼迫到絕境的獵物

    強忍著疼痛,方孝儒繼續飛遁逃亡。其實也心知他逃也無用,不然逃雖然是死,生機渺茫,不逃卻是死的更快

    “莊無道,你真欲殺我?要與我乾天宗為敵?今日我方孝儒如死在此地,乾天宗必將你們離塵一門上下全數剷平。”

    “是麼?在下期待備至”

    莊無道根本就懶得去聽,這句話傻子才會信。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天才,,乾天宗會勞師動眾,丟棄宗門根基不管,以十位以上的元神修士,遠征東南?

    最多也就是遣人半路截殺,盡力想辦法將他誅除。

    然而莊無道既有第二層中以一敵六,誅殺金丹修士的壯舉。如今早已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局面,對於中原三聖宗以及其他世家宗派的打壓暗算,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殺一個方孝儒,也不會使自己的局面更惡劣多少,完全不痛不癢。

    既是如此,那他又何樂而不為?

    說話間,方孝儒的右腿,又再次被拳力,硬生生的轟斷。此時的方孝儒,借助丹藥之力,氣血真元又恢復了不少。傷勢的回復速度,也再次增速。

    不過這接二連三的傷勢,卻也使方孝儒痛苦不堪。此刻心內千般憤慨,語氣不自禁的放軟了下來。

    “莊兄,不如就此罷手如何?你我二人,本就無甚麼恩怨。之前是我方孝儒錯了,可說到底還是我這裡吃虧更多。何不從此兩清o我方孝儒可以用元神起誓,絕不主動報復”

    莊無道搖了搖頭,隔空拳勁依然毫不留情,直接將方孝儒的右肩,一拳打碎。

    這種淚泣求饒的作態,他在越城見得多了,本身也是行家里手。並不會因此就鄙​​薄這方孝儒,不過此人的演技,明顯還不及格。

    莊無道也對母親臨死前的教訓丨記憶深刻,絕不敢忘。而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養虎遺患,放虎歸山這些道理,秦鋒也不知跟他說過多少次。

    這一次,又豈會被這言語所動,就此收手,放縱此人逃生?

    “莊無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求饒無用,方孝儒的的語氣,又再次轉為強硬:“莫要逼我,大不了我與你同歸於盡”

    莊無道'嘿,了一聲,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他也銘心刻骨,是他母親臨終之前的囑託交代。

    然而也需看人,是否有可饒之處。

    至於同歸於盡,他倒是頗為期待,方孝儒還能有什麼樣的手段,能夠拖住他一起赴死。

    不過就在此時,遠處依稀有兩個身影,正從天邊遁空而過。距離大約四十餘里,遠遠望去,那二人中左側的那位赫然一身土黃色的沙彌袍服,頭上燙著三個香疤,沉穩內斂。右側那位則是一個俊秀少年,氣質出塵脫俗,神色冷峻嚴肅,不過依舊透出幾分稚氣。

    莊無道眺目看了一眼,不禁唇角微挑,沙彌這樣的打扮,估計也只有燎原寺法智一人才有。而另一人,自然也是司馬雲天無疑。

    方孝儒加上此二人,今日這一戰,可就有趣了。三個仇家,正好湊作一堆

    當下信手一翻,便將之前從方孝儒搶來的那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取在手中,這張符寶中的雷法,還剩下四次,足夠他應付今日此戰了。

    實在不行,還有那張'金鼎天罡氣符,與節法真人賜下的'上霄陽炎計都雷符,。無論那邊二人,還有何應變的手段,都綽綽有餘。

    而莊無道更劍訣微引,禦控著前方的雷杏劍簪開始變化,正是天地陰陽大悲賦第一訣'生死別,的起式。

    連脈通竅,五竅齊發,這一式'生死別,,威能必將是第二層石殿時的十倍以上

    方孝儒也終於察覺到遠處二人身影,眼神頓時驚喜莫名,遁光猛地掙扎,發了瘋似的,往那法智的方向,遙遙的飛去,口中同時一聲大喝:“法智和尚,司馬道友,還請助我一臂之力。今日若能誅殺此子,我方孝儒必有厚報”

    那法智與司馬雲天也早有感應,同時立定身影,目光往這邊飛掠過來。司馬雲天的瞳孔,首先微縮,渾身的氣機,瞬時轉厲,劍意勃發。那法智亦是面色微沉,眸中同樣是隱隱現出幾分殺機戾色。

    “莊無道?這都能遇到,我們這幾人,還真是緣分不淺”

    司馬雲天嘿然冷笑,劍眉上揚:“方道友似乎情形不妙,身上的傷勢,連不滅道體都不能恢復,看來真元已盡。我倒是有意欲與他再戰上一場,法智和尚,就不知你意下如何?練氣境時,我等六人聯手,都奈何他不得,築基境時卻是未必”

    “若有機會,貧僧自然也不希望此人繼續活於世間。此人的天資,可能還要更勝於北方那太平重陽,實是天地所忌,佛祖不容道友你若是有自信,法智亦可奉陪——”

    法智臉上泛出了一層青氣,目中的怨恨之意,幾乎接近實質。二層石殿之戰,是他這一生中的奇恥大辱。

    不過法智的神智,瞬時又平復了下來,知曉自己已心態失衡,動了不該有的'嗔,念。

    強行壓制著心裡的戾氣,法智的目光,又掠過了飛馳而來的方孝儒,轉望更後方的莊無道。

    可當他目光觸及到莊無道手中執著那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時,卻頓時眼神一怔,而後再望見,那雷杏劍簪的劍勢變化,法智眼中的戰意,瞬時又消減了七成。

    在二層石殿時的那式'生死別,,至今都使他心有餘悸。而此刻再觀莊無道的劍勢,光是起手的部分,就已帶起了超越之前數倍的天地五行之靈。此劍出時,則必生死兩分

    莊無道手中的天斬魔蝕日神雷符,,則更使人驚悸。倒不是因天斬魔蝕日神雷,的威能浩大,而是此符落與莊無道之手,其中隱蘊的信息。

    不過法智,卻依然不敢就此確證,神情半驚半疑。

    “司馬道友。我依稀記得,方道友的這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只是初入第三層時,我們合力聯手,誅殺那隻血神龜王獸時,曾經用過一次。那個時候,這張寶符,還依然是完滿之態,至少存有九道乾天斬魔蝕日神雷——

    “和尚你沒記錯,確實還有九道”

    司馬雲天亦同樣是隱有猜測,面上毫無血色:“這第三層之內,能夠使方孝儒動用這枚符寶之人,該是寥寥無幾。方與我二人分離,至今還不到半月。

    而此時這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已經落在了莊無道的手中。

    法智一聲嘆息,心中又更冷了數分,言語是說不出的苦澀:“我觀方道友身上,雖是傷勢沉重。不過卻並無多少被天斬魔蝕日神雷,轟擊的痕跡。反觀那莊無道,一身道衣破碎燒灼,應該是未曾藉用多少外力,只以肉身對抗的雷法。”

    那天斬魔蝕日神雷符,中的雷法,已經只剩下四次。換而言之,莊無道應該是至少承受了五道乾天斬魔蝕日神雷而不傷

    “所以今日,哪怕你我三人聯手,只怕也仍非這莊無道之敵?”

    司馬雲天似在詢問,用的卻是確定了的語氣。

    “我記得方道友的手中,還有一張'金鼎天罡氣符,。”

    方孝儒有'金鼎天罡氣符在手,又有不滅道體,本該是居於不敗之地。可觀此時情景,方孝儒肉身被莊無道打得近乎潰滅,也不見他使用此符抵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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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七章 坤元沉仙

    二人皆是聰明絕頂,才智超絕之人。僅只三言兩語之間,就已猜出了之前莊無道與方孝儒一戰,所有的真相。

    “方孝儒也算我們這一輩中,最出類拔萃之人,修行天賦或者不如我。不滅道體的戰力,卻尤在我的蘊劍元​​胎之上,怎的在莊無道面前,就如此不堪?

    雙方距離,依然還有著二十餘里。看著被趕羊一般,狼狽逃遁中的方孝儒,司馬雲天眼神茫然的詢問著,不過卻並不奢望,法智會給他回答。

    只因他自己,就知曉答案。不是方孝儒不堪,而是莊無道此時的實力,實在太強。

    “眼下的情形,卻是有些棘手了——”

    “莫非司馬道友,還有與那莊無道有一戰之意?我卻是要退了”

    法智的眼神堅決,沉聲道:“既然今日無有把握,將這莊無道誅殺,那麼你我再捲進去,只怕於事無補。那借力化勁之法,若不能尋個辦法破解,終究還是拿他無可奈何。”

    知曉莊無道對他的殺意,更在那方孝儒之上。難保他二人出手之後,莊無道不會舍方孝儒而不顧,轉而將他攻殺。

    “和尚你退意已決?”

    司馬雲天卻並不意外,不過右手執劍,青筋暴起。有心出劍一戰,卻知若戰事一起,自己絕難全身而退。

    知曉今日之事,乃是自己劍道修行的最大挫折,是日後未來難以揮去心魔。合三人之力,他卻提不起對莊無道出劍的勇氣。

    他強絕同輩的劍術,使他幾乎所向無敵。而對同輩修士的碾壓,也給他帶來無與倫比的自信。信心越強,他的道心也就越是完美,一身劍術,也能完美的發揮。

    這本該是個良性的循環,卻在這莊無道面前,徹底的粉碎破滅。

    “也對,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不戰也罷。只是如此一來,方道友他——

    他二人若就此退走,方孝儒無疑將真正陷入到絕境。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個道理,司馬道友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關鍵是你我即便到此時,也不知這莊無道,最後到底還藏著什麼樣的手段。而方兄手中的兩張符寶,其中之一卻已落敵手。你我若是就此貿然捲進,結果也不過是在此人劍下,再多一亡魂情非得已,也就只好對不住他了。今日換成是司馬道兄與我被莊無道追殺,方道友那邊也多半會束手旁觀,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法智語氣冷漠,已是踏著腳下的一件法輪,往遠處退離:“即便他要怨也只能怨自己無能,道緣淺薄。貧僧這就先走一步,告辭”

    司馬雲天暗暗一聲嘆息,看了那倉惶中的方孝儒一眼,又目光深深注目著莊無道。心中一片茫然,離寒宮之後,此人必定將是金丹境之下的天下第一人,穎才之首真不知這世間,到底還有何人可製。

    卻也知此處再多留無益,就在莊無道的那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引發之前。司馬雲天就也御劍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緊隨在法智之後,飛速遁離。

    而眼前之景,不只是那方孝儒徹底愣住。便連莊孝儒,也一陣發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這遠處逃離的兩道身影。

    忖道現在自己的武道氣勢,莫非已經強到能夠令司馬雲天與法智這樣的同輩英傑,也望風而逃的程度了?

    直到被方孝儒撕心裂肺的怒嚎聲所驚,莊無道才恍惚回神。再看向遠處那滿身傷痕的身影時,眼中就不禁透出幾分憐憫之意。這個天之驕子,此時的情形,也的確是怪可憐的。

    “法智司馬雲天好、好、好——”

    一連說出了三聲好字,方孝儒的語氣是悲憤恨極,戾氣沖霄。說到後來,竟而是哈哈大笑:“哈哈好得很,想不到我方孝儒,居然也會有今日你等今此所為,我方孝儒必謹記在心,絕不敢忘”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再次沉淪絕境。方孝儒此時語中所含的恨意,還更在對莊無道的怨恨之上

    莊無道暗暗搖了搖頭,心知此時火候已到。方孝儒的戰意鬥誌全無,求生逃命之念也該被消磨的差不多。當下便欲劍符合發,將這方孝儒一擊斬沒,

    然而下一刻,卻見方孝儒發了瘋似的又開始逃遁,這次卻是根本不顧及這離寒宮內的禁法。僅僅一個呼吸之間就穿行數里之距。更是將自己身上攜帶著的無數靈珍,都一股腦的拋丟在身後。

    ——丹藥、靈器、符篥、各種收集來的靈藥與靈器材料。無一不是精品,至少有三成的靈物,都是四階以上。此刻方孝儒卻全無珍惜之意,全數丟向了後方。

    莊無道目瞪口呆,他目光犀利,看見那些靈物中。光是有著'養神丹,標籤的藥瓶,就有十個大瓶之多,能裝百枚丹丸。其餘還有他曾經頭疼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四階地心元核,品質甚至還在夏家贈送給他的那枚之上

    更使人心驚肉跳的是,那些被激發出來的禁法,周圍一大片地域,都已是雷電交加,風刃肆虐。方孝儒拋出來的這些東西,有一大半在落地之前就被這些雷電撕裂碎散開來。

    莊無道並不在意,依然是眼神堅定,遁法如夢似幻,緊隨著方孝儒身影遁行追擊。這附近的發禁,大多都已被方孝儒激發,所以他只需小心,被餘勢波及即可。

    然而方孝儒卻接著又把更多的靈物,拋灑了出來。

    “四階優曇果,我哪怕死了都不會留給你三階紫雲凰卵,一旦孵化,天下護駕中可排入前百。今日我方孝儒既然已經死定,那麼毀了又怎樣? ”

    果然是兩樣東西,被方孝儒往旁處遙空打出。一紫一籃,紫的自然是紫雲凰卵,是火系奇禽,同時具有部分鳳凰與三足金烏血脈。由三階紫雲凰的卵孵化,一出生之後,就是一階後期的幼禽。的確有資格,進入天一界的靈寵護駕前百之例。也是一種極好的坐騎,遁速不弱。

    而四階的優曇果,更是一種罕見的天地奇珍,又名優曇婆羅,與'龍鬚菩提子,一般,是佛家聖果。可助人明心見性,退避心魔。更可藉之修成佛門數種呼風喚雨的神通。

    方孝儒的這一枚,同樣是個亞種的優曇,然而亦是價值練城。那法智看到了,只怕也要爭搶。

    不過這兩樣奇珍,卻未損毀在周圍的禁法風暴中。而是被方孝儒的真元護持,遙遙飛向了遠處。

    莊無道神念洞察,眼看得分明。知曉這兩樣奇珍,也只是被方孝儒暫時護住而已。方孝儒灌入的真元有限,一旦無人接手,這些奇珍遲早要被毀損在那些雷蛇風刃的轟擊之下。

    心中不禁一樂,方孝儒這是要用兩件靈珍牽制,換自己逃得性命麼?

    倒也還算是聰明機敏,不過他莊無道,又豈會為眼前這些許小利所動——

    “優曇果與紫雲凰卵你也不心動是麼?”

    方孝儒嘿然冷哂,又將兩個事物先後拋出:“那麼這幾株三階巽​​風赤陽草如何?還有這些三階寶禁符。”

    巽風赤陽草,可助人修行風火二系的功法,更能淬煉肉身。方孝儒一共拋出來五株,合起來價值更在優曇果之上。而三階寶禁符,則可將所有三十七重以下靈器,提升三重法禁。這等樣的珍寶,方孝儒居然隨手就灑出了三張。

    莊無道面皮頓時一陣抽搐,已多多少少感覺有些肉疼。這些東西,一旦方孝儒身死,本該都是他的。

    僅僅一瞬,方孝儒的身後,又現出了兩道紅光,一大一小。

    “二階血神龜王獸的甲殼你也不要?”

    可能是已經徹底的絕望,方孝儒肆意瘋狂的大笑著:“對了,我這裡還有四階斬鐵星金。莊無道你一樣都別想到手”

    只說兩件東西,卻把他那小虛空戒內,幾乎所有的藏物,都全數丟了出來

    莊無道原本都不打算去理會,心想這些東西,毀了也就毀了的時候。沉睡在他劍鞘之內的雲兒,突然又一聲輕咦,開口道:“那是坤元沉仙骨,想不到這天一界中,居然還有此物?劍主,坤元沉仙骨對你至關重要,可千萬莫讓這東西給毀了。坤元沉仙骨固然萬法難傷,然而裡面的坤元玉髓,卻是稍有動盪,就會盡毀。那才是關鍵—— ”

    語聲中竟含著幾分輕顫,分明是強抑著激動之​​意。

    莊無道挑了挑眉,眼神略有些不甘。這方孝儒至今還未放棄逃生,顯然是還有著什麼手段,可從他眼皮底下逃離,缺的只是一次時機而已。

    此人明明已經被他逼迫到了絕境,卻又不得不停住手,放縱此人逃離,確是使人無比的煩惱。

    不過卻深知雲兒的見聞廣博,能夠令她都覺震驚之物,必定是稀世罕見的奇珍。又加上那一句'至關重要,,莊無道不用想都知自己該如何抉擇。

    毫未猶豫,莊無道就分出了真元道力。將方孝儒前後拋出的諸般靈珍,全數護住。

    方孝儒死裡逃生,也大喜過望,哈哈大笑,驀地又從袖中取出一張道符。只見靈光一閃,周圍的天地似被撕裂,而後方孝儒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莊無道,後會有期今日這奇恥大辱,方孝儒定然謹記於心,不敢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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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八章 九重法禁

    手忙腳亂中,莊無道終究還是把方孝儒丟落的那些靈珍奇物,都保住了大半。包括了那些養神丹,與優曇果。

    即便不能將方孝儒一舉誅殺,那就需盡量挽回損失。待得所有散落的靈物,都被全數收取。莊無道就再一個閃身,在雷電風暴中急速穿梭,一直遁到了二十里外,莊無道這才站定。而後就這麼立在雲空中,眼神疑惑的看著自己手中一塊,略有些奇形怪狀的骨骼。

    看似與獸骨無益,然而觸感卻是有如溫玉,極其舒適。更與他體內的​​氣機,隱隱相合。且沉重異常,僅僅是兩個拳頭大小的一塊,卻重達百像以上。以莊無道的力量,竟差點就無法托穩,方才收取時,也耗了他不少氣力。

    “這就是雲兒你所說的坤元沉仙骨,到底是何物?”

    “所謂坤元沉仙骨,乃是隕落的仙人或者妖仙之骨,在坤元之地,養蘊了百萬年之久而成。劍主手中的這塊,不似人族骨骼,應該是後者。仙骨得坤元地氣滋養,乃是煉製土係法寶的絕佳材料。我看這一枚,至少也是五劫之前的遺物,只可惜原本這骨頭的主人修為差了些,肉身也是平常無奇。不過此骨,依然可煉到九十八重以上的法禁。能藉助坤元地氣,強悍異常。”

    雲兒在劍外化出的虛影,出現在了莊無道身側:“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的骨髓,經歷億萬年的坤元地氣蘊養,已經轉化為坤元玉髓,是劍主淬煉體質的絕佳靈物此物乃可遇不可求的奇珍,​​真不知那方孝儒,到底是從何處尋得的,也不知是否還有其他妖仙遺物與仙骨存在。不過他應該是不識得這坤元沉仙骨的究竟,否則絕不會輕易將此物拋出。”

    莊無道神情凝重,仔細翻看這手中這枚妖仙之骨。仔細觀察,才可見那似如白玉般的骨質中,還有著一些白金色的細小絲線,肉眼幾乎難以辨查。而整塊骨骼圓融一體,不但一絲裂痕缺損都沒有,更無甚麼可以利用的縫隙。

    信手又招來了那枚雷杏劍簪,真元灌注,試著在仙骨之上刺了一劍。卻立時彈回,仙骨之外連個白點劍痕都未留下。

    莊無道見狀不禁蹙眉:“要將這裡面的坤元玉髓取出來,怕是要費些功夫

    “自然,仙人之骨,凡兵難傷。又何況是此骨在坤元靈地,蘊養了不知多少年。劍主你的雷杏劍簪,實在差得太遠。至少也需七十五重法禁以上的靈寶,才有可能。”

    莊無道下意識的就覺頭疼,七十五重法禁的兵器,他至少要練虛,甚至合道,歸元境界才能禦使。不過也不意外,此物能祭煉到​​九十八重以上的法禁,那已是接近仙器等級了。

    一百零八重法禁同時加持,就可化為一條仙禁。

    不過,要破開此物,應該還有希望。

    “普通的兵器不行,那麼輕雲劍如何?”

    “我麼o”

    雲兒輕笑了笑:“輕雲劍的品階又遠超坤元沉仙骨,不過現在是只有九重法禁,力有不足。只需劍主把蘊劍訣修煉到第六重境界,或者使輕雲劍,再恢復五次。即可將這坤元玉髓斬開”

    “輕雲劍,九重法禁o”

    莊無道把意念沉入到了自己的劍竅之內,果然見那輕雲劍,與以往有了許多不同。

    此時不但朽跡已盡,古樸的劍身之上,更暗蘊華光。重要的是,在本來該是混沌一片的劍內,莊無道更能清晰的感應到,裡面的幾道法禁。

    高深奧妙,超脫俗流,無與倫比,遠超過他所知的任何道家禁紋。

    九條法禁,整齊的排列在劍身之內,剛好行成了一個可無限循環的圓,自成體系。

    此時的輕雲劍,與普通的下品靈器,看起來已沒什麼不同。

    換而言之,這口神劍,他已經能夠以神識禦使,飛劍斬人

    “日後輕雲劍,每恢復一次,都可增加九重法禁。只需十二次,就可恢復到仙器層次。”

    雲兒側著臉,眼含感激之色:“雲兒要多謝劍主,若非是你,輕雲劍只怕幾百萬年都看不到恢復的希望。”

    “互惠互益,你我本是一體,何需言謝?”

    莊無道失笑,心裡卻是在計算著。十二次,才能將輕雲劍恢復到仙器層次——然而他到登仙境時,最多也只能把蘊劍訣修煉至十重樓的境界。

    換而言之,他現在到登仙境,只有八次恢復輕雲劍的機會。另還有三次,恐怕都需要尋到足夠的天地元靈來彌補,用來修復這口神兵。

    還有那坤元玉髓,輕雲劍每一次恢復,就可增加九重法禁。五次之後,也就是五十四重法禁而已,不過是中品法寶的層次。

    然而輕雲劍乃是七劫之前的神寶之一,哪怕重傷之後,材質也遠非雷杏劍簪這樣劍器可以比擬。同樣的法禁層次,輕雲劍的銳利堅韌,勝過雷杏劍簪至少十倍甚至二十倍都不止。

    斬開坤元沉仙骨,並非難事。

    現在他唯一的問題,是他能否在元神境,天一界的道途巔峰之時,破開這坤元沉仙骨。

    元神境,那時他應該可把蘊劍訣,修到五重天境界。然而輕雲劍,也仍需再恢復兩次才可。

    即便這封靈之地藏蘊的那股天地元靈,他能成功取得。剩下的一次,依然是有如天塹,橫在了他眼前。

    “也就是說,這坤元玉髓雖好,然而我現在,也只能看著眼饞?”

    知曉了究竟,莊無道心裡的喜意,瞬時就淡了幾分。或者這真是罕世難見的奇珍,不過卻不知他日後,能否有機會用得上。

    這一界修士,只能修到元神境為止。越空破界,又希望渺茫。

    “此物的妙處,劍主你是不知。效果強出那'冥獄腐魔參,不知多少,更可助劍主將體內骨骼,轉化成'坤元靈骨,。完成之後,就是天品的土系行根,牛魔霸體的效果,也可倍增。這也是十大後天道體中柏聖體,,'萬古元胎,及十大後天戰體之一'真武聖體,轉化,必須的步驟之一。”

    雲兒這一番解釋,卻絲毫都沒能提振起莊無道的精神。不過劍靈,明顯也不在意。

    “不過我現在更好奇,那方孝儒到底是從何處取來這妖仙之骨?不說那妖仙遺物,便是那'坤元之地,,就可能數種價值不在坤元沉仙骨之下的奇珍。

    “唔——”

    莊無道掃了一眼四周,確證了這方孝儒,已經不在這封靈之界。也印證了雲兒之言,這第三層離寒宮的封禁,已經有了不該有的破綻。修士可以直接從這一層,出入離寒宮遺址。

    不過方孝儒,憑藉的卻是一張五階道符之力。那張符篥的珍貴,估計已不下於符寶。應該是乾天宗賜給他,最後的一種保命手段。

    莊無道在離塵宗是本山秘傳,然而從宗門獲得的資源,與方孝儒完全不能比擬。

    “讓此人逃了,卻是有些麻煩——”

    莊無道並不畏懼那乾天宗,忌憚是這方孝儒的性情。這人明顯是個不死不休的,又是不滅道體。打蛇不死,後患無窮,日後還有得麻煩。

    “坤元沉仙骨可遇不可求,那方孝儒劍主能敗他一次,自然也能敗他第二次。”

    雲兒聞言搖頭:“不過只是小小的不滅道體而已,不成氣候,劍主何需放在心上?再說這次劍主的收穫,也是不小了。”

    莊無道唇角抽了抽,也只有云兒這樣,才會將這天一界中最頂尖的體質,完全不放在眼裡。

    不過說到收穫,他倒還算滿意就是。四階優曇果,三階紫曇凰卵,五株巽風赤陽草,二階血神龜王獸的甲殼,無論哪一樣,都可在宗門內,換取五十萬以上的善功。更不用說,還有上百枚的三階蘊元石與數瓶依舊完好的養神丹。

    方孝儒身上,應該還有些靈物留存。不過這應該是其大半家底了。

    “其他先不提,雲兒你既然醒來,就說說看,現在你我該行往何處?”

    那法智與司馬雲天,早已逃得不見蹤影,不能再追了。而燕鼎天給的衤紳木牽機引,,也至今都尋不到人。

    他走了這一千里路,至今也沒發現有多少有價值的靈物奇珍,對這第三層,依然是茫然不知究竟的狀態。

    這一層中,其他的莊無道都不在意,只要尋到第四層入口就可。

    “這個——”

    雲兒的神情,頗是躊躇:“我也不知呢之前一直都在沉睡,需要跟隨劍主走上一段時日,才能推演這一層法陣的究竟。”

    莊無道聞言不禁訝然睜目:“雲兒你不是有占卜之法?拿輕雲劍隨便丟一丟,居然就能指明方向,尋得龍鬚菩提那樣的奇珍。虧我還這麼期待。”

    “占卜之法,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此刻時機不對,故而難測天機。再者此法終究非是萬能,不然做什麼都無需準備了,只需事情占卜問卦一番就可。”

    雲兒理直氣壯,面上毫無愧色。接著忽然神情微動,看了一眼遠方:“有人來了,是那個燕鼎天。看來劍主,再無需為難了。”

    莊無道順著雲兒的視線,眺目遠望,可遠處的空際,卻空無一物。正心忖這雲兒,該不會是感應有誤時。就見幾十里外的空際,有兩個身影正往這邊遁空而行。

    其中一人,正是燕鼎天。而另一人,卻也是一位和尚。同樣是一副沙彌打扮,不過氣質面相,都與法智迥異。

    莊無道頓時便明白過來,雲兒這次恢復之後,神念感知必定又再次爆漲。

    能感應百里,雲兒神念覆蓋,至少可達方圓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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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九章 法華智淵

    “——本該是我來尋莊兄,卻反而讓莊兄四處尋覓在下,燕某實是愧煞,抱歉了”

    燕鼎天剛停下了遁光,就一臉的苦笑,攤著手萬分歉意的解釋道:“大約半月之前,燕某實在忍耐不住,闖了那處禁地,結果險些瀕死,最後僅孑身逃離。一身法器丹藥符篥,大半都丟在了裡面,那衤紳木牽機引,的總符也在其內。”

    此時的燕鼎天,確實是境況不佳。一身衣物,破損了十餘處之多。手上的乾坤戒,也消失無蹤。

    右邊的衣袖已不見了蹤影,以手肘為分界,膚色明顯有不對。上臂微黑,下臂泛白。

    只要對斷肢接續稍有些經驗的修士,就可知此刻燕鼎天的右臂曾經被截斷過,不久前才又新生而成。

    不用猜都可知,燕鼎天的的小虛空戒,應該是與那斷臂一起,被斬斷開來

    “這位是西方鎮龍寺的智淵。”

    燕鼎天又為莊無道,介紹著身側的那位沙彌:“若非是這和尚援手,我這次都未必能夠逃脫。也多虧了智淵和尚的高深佛法,我這條手臂,才能這麼快就接續再生。”

    修士的四肢身軀,只要不是毒​​傷煞傷之類的特殊傷勢,都可接續重生。然而修為越高,就越是麻煩。

    這智淵能夠在十五日內,就使燕鼎天復原如初,一身佛法醫道,的確堪稱精深。

    西域鎮龍寺的大名,他也是久聞大名,如雷灌耳了。

    莊無道看了此人一眼,正欲行禮見過。那智淵和尚卻驀地突兀踏前一步,目中精芒隱透道:“莊施主,我方才聽燕施主說起,第二層的那枚龍鬚菩提枝與六枚菩提子,都在你手中?”

    “嗯”

    莊無道眉頭微挑,神色頓時就冷了下來。一絲隱隱約約的拳意,縈繞周身

    這個智淵,莫非也是欲如法智一般,要出手強搶不成?

    “那龍鬚菩提枝與菩提子,的確在我手中,不知和尚意欲何為?”

    尤其後面四字,一字一音,暗含殺伐。

    “不敢”

    那智淵見莊無道的語氣神態,才知不妥,忙又退後一步,眼含歉意:“卻是和尚我失態了,那龍鬚菩提子,事關我宗一位大僧正的生死。龍須菩提枝,亦是佛門罕見的聖物。智淵一時情急,還請施主見諒。”

    佛家等級,比之道門更為森嚴,並不以練氣築基境來稱呼。而是以功果論高低,沙彌,和尚,僧正,大僧正。

    據云兒的說法,大僧正之上,還有權僧正,禪師,先覺,法主,大法主等等,與道門九階對應。再之上,就是金剛羅漢的果位。

    然而這一界中,佛門卻以大僧正為首。到了這個境界,便可執掌一方佛土,與道門元神真人比肩。

    莊無道卻似笑非笑,斜目看了那一言不發的燕鼎天一眼。

    “那麼和尚你的意思,是想要莊某將此二物相贈?”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施主誤會?智淵怎敢有此意,也自問不是施主對手。”

    智淵搖著頭,肅然解釋:“智淵之意,是欲與施主交換。龍鬚菩提對施主無甚大用,對我鎮龍寺而言,卻關係我宗氣運。”

    智淵所指的宗,卻是法華宗。道家有諸多支流,佛門卻又有大乘小乘之分,而小乘佛法,又有八大禪宗。

    法華宗,正是其中之一。西域鎮龍寺,則是法華宗的祖庭。

    “交換?”

    莊無道這才釋然,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方才的姿態,倒是有些咄咄逼人了。這也是兩個月來的經歷,讓他心神始終緊繃,對任何人都心存警惕之故。

    “這倒是使得,就不知智淵和尚,準備以何物換取?”

    若是划算,他自然是想要儘早甩掉這個燙手山芋。

    “五階的赤練清寧砂四十九顆,據說貴宗的三法真人,正以五百萬善功,收取此物。”

    見莊無道神情淡淡,不置可否,智淵又增了一句:“以我鎮龍寺的信用擔保,我法華宗諸天神佛見證。不管我智淵,能否將這株龍鬚菩提枝安然送回。我鎮龍寺都會在三個月,將施主之物送至離塵宗。”

    莊無道微微動容,這就有些意思了。

    龍鬚菩提枝這樣的奇珍帶在身上,必定會遭無數人的覬覦,尤其是燎原寺,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可以預見,他之後返回離塵宗時,必定凶險重重。

    智淵之意,是這株龍鬚菩提枝,今日就可交託給他。這是打算把這燙手的麻煩,立時就從莊無道的手中接過,使他從此脫身事外。

    四十九顆赤練清寧砂,確實不能與龍鬚菩提枝比擬。然而他走出離寒宮,也未必就能安然將此物帶回離塵。

    “可以”

    只略一思忖,莊無道便已有了決斷:“就是不知和尚你,是否能做得了主?又該如何證明?”

    只有鎮龍寺的背書,以法華宗諸天神佛見證之誓,他才不用懼智淵反悔。

    鎮龍寺乃這一界中法華宗的祖庭,又是西域大宗,不會為了這區區四十九顆赤練清寧砂,而毀了自家信譽。

    “貧僧本是新晉弟子,入門不到十年,位卑言輕。然而臨來之前,幸得幾位師祖寵愛,得授本宗法戒印,,當可釋施主之疑。”

    智淵說話時,將一個小小的血紅色印章,託在手中。莊無道目光,頓時就緩和了下來,這就與無名山一戰時,節法授予的首座印章一樣,持者能有主持方便之權。且有鎮龍寺的諸位大僧正的佛法加持,名份更在離塵首座印章之上

    這個智淵,定然是深得鎮龍寺的幾位大僧正看重。

    “還有那六枚龍鬚菩提子,我鎮龍寺可拿出六枚九曲沙參果來交換。比不得菩提子,然而亦可開靈竅神通,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莊無道這就有些猶豫,九曲沙參果生於沙漠地中,藏於地下,亦是最頂尖的奇珍,可以復制元神境以下,三品的偽靈竅,同樣也是兩次,在竅穴九孔之外,再打出兩個孔竅。

    而這天一界中,據說總共也只有四十株沙參果藤,幾乎被鎮龍寺一家壟斷

    不過這沙參果,卻只有一樁壞處,那就是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枚。

    遲疑了片刻,莊無道還是微微搖頭:“龍鬚菩提子我最多只能給你三枚,其餘我另有一些用處。”

    卻是想到了自家的那位靈奴,海濤樓那位前任樓主留下的遺產,他並不覬覦,然而平等交換,總是可以。

    即便是那個傳言,是子虛烏有,莊無道也無所謂。只需解開三寒陰脈之困,聶仙鈴潛力無窮。歸還他這三枚龍鬚菩提子,或者等價之物,輕而易舉。

    究竟還是憐惜聶仙鈴的天資,不忍其荒廢。

    智淵蹙了蹙眉,不過還未等他說話,莊無道就又開口道:“不過我這裡,另還有一枚優曇果,價值不在龍鬚菩提子之下,亦是佛門聖物。四枚聖果一起,用來交換四枚九曲沙參果可否?”

    “優曇果?”智淵眼裡,一絲喜意閃過,而後果斷道:“這也使得。”

    優曇婆羅果比之龍鬚菩提子更難見,更適於參悟佛門的功法神通。後者也只比前者,多出開啟靈竅之能。

    二人談妥之後,交易時也都極其於脆。智淵首先指著法華宗供奉的諸天神佛立誓,而後那法戒印,也在片刻之後,噴出了一束紅芒,將從天地間降下的一股冥冥之力,引入戒印之內。

    這是鎮龍寺加持佛法意念於其上的幾位大德高僧,也認可了智淵之誓。

    無這幾位大僧正的同意,即便智淵持著這法戒印,,也無法使誓言生效。

    莊無道也是爽快之至,就把手中的龍鬚菩提枝與菩提子,都交付到了智淵手中。

    交易達成,雙方都感覺親近了幾分。莊無道也對智淵,頗生出幾分好感。

    這和尚不錯,性情爽快利落。同是佛門弟子,卻沒有法智的咄咄逼人。

    至於是否法智的前車之鑑,讓智淵轉了性情,莊無道就不知了。

    燕鼎天之前不曾插言,此時才微微笑道:“恭喜二位,今日各取所需。既然此事已諧,不如再商量助我取寶之事?莊兄你既已尋到此處,想必也是願助我一臂之力。”

    莊無道聞言不答,先是深深看了燕鼎天的右臂一眼,而後才問道:“我想知道燕兄,到底想要為何物?在那處所在,又到底遭遇了什麼? ”

    “燕某所謀者,是一枚鎮龍石,據說可鎮壓皇朝龍氣。百萬年前,有一皇朝名為'大夏,,其國主曾得九枚鎮龍石,所以國勢大振,極盛之時亦曾佔據了天一界半壁江山。據說當年的離寒宮,就是因與大夏皇朝兩敗俱傷,這才突然衰落,在短短百年之內,就銷聲匿跡。而大夏朝的九枚鎮龍石則早早就已散落不知去向,我是從上古一些殘典中,知曉這離寒宮的第三層,可能有一枚鎮龍石存在。”

    燕鼎天也沒怎麼猶豫,就苦笑道:“吾聽人言,若能得此物,必可得大靈國龍氣聚於一身。所以冒險入離寒宮一行。卻沒意想,自己會落到差點身死魂滅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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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零章 陰冷入骨

    燕鼎天口中的禁地,就在距離三人相遇之處的一百六十里外。正是那枚衤紳木牽機引,,指向的方位。

    而使燕鼎天斷臂逃遁的,卻是一隻三階初期忄魍,。

    這已是金丹層次,即便真正的實力,遠不如真正的金丹修士與三階妖修,可也遠遠凌駕於許多築基後期的修者之上。而其寄託的劍器,至少也是四十重以上的法禁。

    莊無道聽了之後,倒是頗感興趣。這離寒宮第三層,只能容許築基修士與二階的妖獸邪物存在。

    燕鼎天去過的那處禁地,卻有著三階初期的忄魍,,必定有什麼不同尋常處,使人好奇。

    雖說是此去吉凶難測,然而這世上又有哪一樣事沒有風險?只需在他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就可一試。

    關鍵是燕鼎天所說的一樣東西,讓莊無道頗為心動,必欲得之。

    也不止是他,便連智淵,也頗為好奇。此番與燕鼎天同行至此,就是為往那禁地一行。

    至於那鎮龍石,莊無道卻是無所謂。且不說那龍氣一說,虛無縹緲。即便是真,燕鼎天得到了,也不過就是使大靈國更強一些。

    離塵宗地處南面邊陲,與中原大靈國隔著數十萬里地方。大靈國勢在怎麼鼎盛,也與離塵宗沒什麼關係。

    花了三日時間,三人終於尋到了燕鼎天所說的位置。這裡卻是一個方圓百餘里的湖泊,湖水碧藍清澈。不過當人用眼望時,目光也很難穿透水內十丈。

    “這就是離寒宮的禁池宮據說百萬年前,只有能從禁池宮中全身而退的弟子,才有資格成為離寒聖子。”

    見莊無道與智淵二人,皆是滿臉的疑惑,燕鼎天笑著解釋:“所謂離寒聖子,就等同於莊兄在離塵宗內,本山秘傳弟子的地位,離寒宮卻以聖子聖女來稱呼。”

    莊無道這才釋然,可當目光在湖泊之上掃過時,眼中又浮起了疑惑之色。

    既然名為'宮,,那就應該有大量美奐美輪的奢華建築才是,然而此處只有湖,而沒有所謂的禁池宮。

    這次同樣未等莊無道詢問,燕鼎天就已主動解釋道:“這禁池宮,本應該是在中央處小島上。然而百萬年時間,這一層離寒宮世界,也歷經滄海桑田,那小島不知何故,已經沉入到了水底深處,在湖下三千丈。”

    智淵聞言,頓時大皺其眉:“燕施主該早提醒我二人,這裡需要用到避水術。”

    鎮龍寺地處天一西陲,那處土地都較為於旱,更有大片的沙漠。鎮龍寺弟子的武道,一向稱雄於世,然而在避水法門上,較之其他的宗派,卻要大為遜色。

    莊無道卻是無可無不可,他的磁遁之法,陸地水上都一樣。不客氣的說一句,除了那些專修水遁之人,任何遁法在水,都會被他克制。

    “避水之法其實無需擔憂,我這次進來的時候,帶來了三枚二十四重法禁水遁珠,由天道盟的幾位煉器大師親手煉製。即便修習火系功法之人,亦可持此珠在水下行動自若。除此之外,裡面的諸般禁制,我都有準備。曾命人收集了許多離寒宮的功法,然後製作道符。”

    燕鼎天說到此處時,就又無奈的一嘆:“只是那三枚水遁珠與符篥,連同我那枚虛空戒,都一起掉落在了禁池宮內。不過距離宮門不遠,只需進入之後片刻,就可以尋得。那時我等三人,都無需再擔憂湖水限制。說來實在丟人,其實在我得到古書中記載,禁池宮內最多也只有二階等級的忄魍,與氵法魑,守護。所以遭遇那隻三階忄魍,時,根本就未曾想到。一時大意,才被其所趁。”

    “既是如此,倒是可以一試。”

    智淵稍作沉吟,便決斷道:“此處來者,絕非只我三人。那枚虛空戒,也有可能被人取去。就以燕施主失落虛空戒之地為界,如能順利尋回燕施主失物,就繼續深入。若是不能,那就退走為上就是不知,那隻三階忄魍,,我三人聯手後可有把握除去?”

    這句話似在問二人,然而目光卻看著莊無道。三人之中,無疑是以莊無道實力最強。

    若說誰能除去那隻三階忄魍,,也是莊無道最有這個資格。

    “可以試一試”

    莊無道的話並未說滿,眼神專注的看向水底:“和尚你所修之法,可是'不動明王印法,與擒龍手?即便打不過,我三人逃總能逃得掉? ”

    “莊施主真是慧眼如炬”

    智淵聞言挑眉:“貧僧所習,正是不動明王印與擒龍手”

    燕鼎天也微微笑道:“那便由我先行引路”

    話音落時,燕鼎天就已當先踏入到湖走,步步走低,直至沉入水內。智淵則是先口誦佛號,使一團金光籠罩周身,這才隨在燕鼎天之後入水。

    而就在二人身影,皆沉入湖面之下時。莊無道卻轉過了身,凝眉看向了之

    “雲兒,你可是又感應到了什麼?”

    這一路與燕鼎天二人同行,雲兒卻是出人意料的沉寂,一直都縮於劍竅之內,不曾與他有片語交談。

    關鍵是莊無道自己的靈覺,也感有異,總覺自己身後似有什麼東西,只是未能確證而已。

    他是天生戰魂,魂識修行起來事半功倍,一發不可收拾。已能覆蓋周圍二千丈,已是築基後期修士的水準。

    然而云兒卻比他更遠,至萬丈開外。必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會如此。

    “確實是有人窺伺,神念之廣,不在雲兒之下。我需小心翼翼,避免接觸,才能不被其察覺。”

    雲兒聲音凝冷:“此人修為,至少也是築基巔峰,真不知他是如何進來的。按說即便是金丹修士的化身之體,事前準備再怎麼充足,進入這一層後,也只能在築基之後再提升三五重樓的境界而已,不可能如此快法。此人瞞天過海,進入到第三層,必有所謀,劍主需小心了。”

    “是麼?”

    莊無道的眼漏深思之色,金丹境的恐怖,他是深有體會。

    如黑袍老者葉真,與那不知名的青衣修士,任何一人,若非是雲兒,他自己最多能撐過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就是他身死之時。

    同樣的修為,他還能勉強抗衡。可一旦這些金丹修士,獲得築基後期的修為,那必定是碾壓一般的效果。

    “我原以為此人,是為那燕鼎天與那鎮龍石而來。如今看來,卻也未必然

    雲兒繼續道:“此人的目的,很可能是劍主你。就是不知此人,到底是何目的。總之不可能是為了龍鬚菩提——”

    “我曉得”莊無道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漸漸沉了下去。

    若是為了'龍鬚菩提,,這人早就可出手搶奪了,卻一直等到現在,都未出手。

    莊無道真想不通,自己身上除了這件佛門聖寶之外,還有何物值得圖謀?

    這大約也是雲兒為何會以為,這人的目的是燕鼎天與鎮龍石之故。

    細細想來,也只有一種可能——

    思及此處,莊無道就意念微動,將那枚雷杏劍簪取在了手中,面上滿是無奈之意。雲兒的語中的暗示,其實再明顯不過。除了羽旭玄為他留下的這個禍端,就再無其他的可能。

    他當初接下這枚雷杏劍簪,以為最多也只是練氣境的對手。然而到了現在,卻頗有一種被坑慘了的感覺。

    “雲兒你若與此人戰,能有幾分把握。”

    “實力若相差太大,雲兒也無能為力的。一巧能破千斤,然而亦有一力破十會之言。”

    雲兒說完這句,才轉而安慰道:“劍主且放寬心,此人至少到現在,還無對劍主動手之意。此人真要是為你而來,這座禁池宮,倒是可以利用一二。利用禁法之威,應該可以與他周旋一二。”

    也就是說,這禁池宮他是飛入不可了?而且可能是唯一的生機?

    莊無道還欲再說些什麼,靈念就感應到燕鼎天與智淵二人,都紛紛止步。

    知曉這二人,多半是生出疑惑之意。莊無道也只能作罷,同樣踏入到了水內。

    而一進入到湖水,他的身周就自然生出了一波磁場,籠罩周圍百丈方圓。

    不只是莊無道自己,在水中的遁速,陡然加快。那燕鼎天與智淵兩個,也都感覺身影一輕。頓時紛紛一笑,繼續施展著遁法,往禁湖的深處遊遁。然而入水之時,莊無道卻不自禁的一個寒顫,不知為何,渾身上下都陰冷入骨。待要細究,卻又找不到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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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一章 三階劍魍

    潛入五百丈時,湖中就有許多兇猛的魚群,紛紛撲來,其中大半已經入了階的妖類。

    不過只要是真正入了二階,開了靈智的水妖,都可感知三人的難惹。

    紛紛躲避在水中深處,遠遠的窺探著,不敢輕易靠近。

    這禁湖之中,百萬年都無有人跡,不知孕育了多少水妖。兇猛撲來,氣勢簡直可稱鋪天蓋地。

    不過在場三人,雖都是武道中的翹楚,然術法也很不弱。

    智淵手持不動明王印法,行在水中,​​如踏白蓮。自然就將一波宏大的佛威,引至此間。自然就使那些水妖魚群,戾氣盡消,畏首畏尾,不敢靠近。而莊無道則更簡單一些,一個彈指之後,就是千枚火蝶就從他袖中,紛紛湧出。

    此時莊無道入了築基,已然可將石明精焰之威,發揮至少五成。這些星火神蝶,若是修為不夠,只要稍微碰觸,就是立時石化,絕無第二種下場。

    燕鼎天則是輕車熟路,帶著二人到了那禁湖宮前。這里以前,果然是有一處小島。湖中央的地勢,遠高於周圍。

    而三人還未靠近,就可看見那前方,放出了輝煌的紫芒。遠隔十里可見,便是這裡的湖水,也無法阻擋。

    仔細再看,卻是一座足有數十里方圓的建築群。所有的樓台宮宇,都是以金玉砌成,經歷百萬年而不朽。範圍極為廣闊,三人所窺,其實只是冰山一角,絕不止是一個入口。

    而這片宮宇的上方處,則是一口青色圓鏡,位於最中央的位置。距離宮宇剛好三千丈,離湖面不遠。有無數的紫紅色符文,似水簾一般的垂下,將整個宮殿都籠罩在內。而此處的燦爛紫光,正是這面圓鏡發出,

    莊無道仔細看了一眼,就知此物,看似孤懸於空,其實周圍法禁重重,是整個禁湖宮的核心。

    若欲直接從宮頂上方靠近,只會屍骨無存。唯一安全的途徑,就只有位於那禁湖宮的幾個宮門。

    自然,若是有元神境以上的修為,也可不懼,直接強取也是無妨。

    “咦,居然還是少見的空間類法器,六十五重法禁的法寶,這面鏡有些意思。煉製之人,必定是精擅此道。只可惜劍主,即便將此物拿到手,也無法禦使。”

    雲兒一聲驚嘆,頗為奇異:“有這樣的手段,也就難怪他們能建成這處封靈之地。這離寒宮,雖非是天仙界的大宗傳承,卻必定極擅空間之法。 ”

    莊無道一邊留神傾聽,一邊隨著燕鼎天前行。直到宮門前站定,燕鼎天才又回過身,向二人苦笑著一攤手。

    智淵首先會意,將一枚戒刀遞了過去,歉意道:“這​​是我新近得來的一件中品靈器,佛門戒刀,施主用來可能有些不適。然而智淵,也別再無他物。”

    莊無道囊中卻是大有富餘,從方孝儒那裡收穫甚多。還有那黑袍老者葉真,也給他遺留了不少好東西。

    他將那些自己用不上的,一併都招出來,任由燕鼎天挑選。

    燕鼎天的眼神微亮,而後想也不想,就將方孝儒兩面'紫靈雲牌',收取了過去。

    此物的護身之能,的確堪稱強勁,使用得好,可以保住一條性命。

    而後卻是一套名為'青眸神珠'的青色石丸,亦是一件奇物,可攻可守,亦可附加靈識,查探氣機。是那寧真的小虛空戒中,少有的幾件不被煞氣魔息沾染的靈器。

    燕鼎天也不貪心,取了這兩樣之後,就不再動手。徑自盤坐了下來,將這幾件靈器稍加祭煉了一番,可以勉強禦使之後,這才首先行入到宮門內。

    “諸位小心,那隻三階劍魍,極擅隱匿遁形之法,出入不定,神念難查。我之所以重傷而逃,並非是全因大意。而是這只劍魍,出奇不意,出劍時就已在我身側。”

    燕鼎天以那一套'青眸神珠'開路,當先走入到宮門之內。而智淵則是道了一聲“無量壽佛”,手持著不動心照印,與莊無道並肩而行。

    鎮龍寺的不動明王印法,對於邪魅魍魎之物,天生就有著克制之能。而不動心照印,則有開通心眼,窺照邪物之能。

    這也是為何,莊無道說智淵既然修有'不動明王印法',三人足可在這禁湖宮中全身而退之故。

    他對於之前走過之路,明顯記憶極深。帶著在這宮宇之中,連續幾個轉折,恰到好處的,躲過周圍那些禁法。不出片刻,就來到了一處小庭院內。

    明顯可見,此處曾經經歷過一場大戰,周圍一片狼藉。莊無道抬目望去,赫然就見一條斷臂,落在了百丈開外。周圍還有兩件損毀的中品靈器,應該是燕鼎天逃離之前掉落之物。

    燕鼎天先他一步望見,先是輕鬆了一口氣,眼神慶幸,而後又搖頭苦笑:“讓二位見笑了,不過幸好,還未被取走。那隻三階劍魍,應該就在附近

    探手遙遙一抓,燕鼎天就將那半截殘臂取回到了手中。而後一道火炎自他的手中燃起,把那截殘臂,面上則是無悲無喜。

    然而莊無道卻能隱隱感知,燕鼎天這寥寥的​​幾個動作,又透出了幾分從容若定的味道。

    顯是這些事物到手,使燕鼎天恢復了一些自信,不復第二次進入禁湖宮時的忐忑。

    “施主,此處周圍,應該並無邪祟”

    智淵身周依然是佛光隱泛,臉上則全是疑惑之意。

    '不動心照印'覆蓋之下,任何邪物​​進入這萬丈之內,都不可能不被心照印感知。

    “是麼?我也不知。”

    燕鼎天不解的微微搖頭:“或者已經離開了此間,不過我當初受傷的時候,也是感應不到那邪物蹤跡,然後突然之間,就在我身周。按說我有此物在手,那些魑魅魍魎之類。應該難以近身才是。”

    說話時,燕鼎天將一枚藏在衣下玉佩拿出,泛著一層清光,周圍三十丈,俱在此物籠罩之下。

    莊無道頓時只覺這周圍氣息一清,湖水中一些污穢之物,都被掃除一空。

    而就在這時,莊無道忽有感應,一到陰寒之至的劍氣,陡然而至。就在那智淵的身後,距離甚至不到三丈,

    燕鼎天緊隨他之後察覺,面色駭然失色:“和尚你小心”

    十二枚青眸神珠,立時就砸了過去,然而這時卻已鞭長莫及。那智淵則臉色鐵青,雙手印法變化,結'不動護身印'。同時一枚舍利子,飛空而起,到了頭頂上方。

    然而那劍光,卻凌銳犀利到了極致。智淵身周的罡氣佛光,僅僅只一刺一扯就粉碎開來。他頭頂上的舍利子,亦是在的一聲金鐵交擊的重鳴之後,驀地拋飛而起,被強行震開。

    智淵也極力的躲避,然而依然難以完全把那劍勢躲過。也就在那陰寒劍氣,將要及身之時。

    莊無道以探手一抓,一式摘​​星手,將智淵身軀抓攝,往旁猛地帶開了二十餘丈。剛好使那陰寒之劍,落在了空處。

    “嗯?這是?”

    智淵一身冷汗,心中僥倖感激之餘,也暗暗詫異。莊無道這一式,與他們鎮龍寺的擒龍手,有頗多相似之處,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本質不同,用的是磁元攝力。

    “和尚可莫要發呆”

    莊無道一邊出聲提醒,一邊眉頭緊皺著,看向不遠處,那個藏在黑色霧氣中的身影。狀似人形,然而卻飄忽不定。只有一雙滿含著森冷惡意的血紅雙眼,死死的盯著二人。

    燕鼎天的十二枚青眸神珠砸過去,那隻劍魍,,卻是全身化霧,四下散開。接著又在二十丈之外,接近智淵處重聚身影。使那些青眸神珠,全數砸在空處。

    不過莊無道亦在此時口念靈言,頭上的髮絲,皆倒豎而起。一絲絲的紫色雷電蔓延開來,擴張百丈。

    “都天御道,神雷誅邪”

    整整九道三寸長的紫色雷劍,瞬時成形,四面八方的攢刺過去。那劍魍,身周的黑霧,被紫電一炸,就被掃滅清空了大半,不能再復先前閃避青眸神珠時的方法。不過卻也在這一瞬間,連出九劍。把那九道紫色雷劍,全數擊碎。而後一提劍光,又往智淵方向怒斬而去。

    可能是認為,此處三人,只有智淵對他的威脅最大。劍式追擊,不依不饒

    “無量真佛”

    這次智淵早有了準備,趁著莊無道出手牽制之時,一連三重法印結出,使得右手處金光燦爛。一掌拍擊,周圍的湖水'篷'的一聲悶響,龐大的力罡,將周圍水液,全數排開到了百丈外。

    智淵毫髮無傷,卻被劍勢所逼,飛退了整整百餘丈。面色也有些發白,凝聲道:“果然是三階劍魍,好生了得”

    他這一掌,以不動明王印法與玄術神通,蓄力到了巔峰。一掌拍出,力量幾達千象。

    哪怕築基巔峰,硬接後也要受創不淺。可遠處的那隻劍魍,卻只是身影晃了一晃,就若無其事。

    不過好在這一掌之後,也真正使他脫離了危險,將雙方的距離,拉開了百餘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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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二章 劍魍之遁

    那隻劍魍,,還欲繼續追擊。莊無道卻已是一個閃身,到了一人一鬼之間阻截。黑色的鬼霧,卻全不理會,直接一分為二,欲從他身邊繞過。

    莊無道啞然失笑,一個彈指,就又有千隻星火神蝶,從他袖中飛舞而出。

    按說一切接觸石明精焰的事物,都會石化。不過這些星火神蝶的火力,已經能夠內束。平時焰力內蘊,只有當莊無道意念動時,才會爆發開來。

    而就是這一剎那,就有大量的黑霧,被紛舞的星火神蝶化成了石渣,在水中沉下。

    劍魍也頓時一聲厲嘶,莊無道這一擊,雖未傷到它的根本,卻也使它受創不淺。

    也終於認識到,此間三人,實力最強,有將它殺傷之能的,是莊無道,而非是智淵。

    黑霧一聚,劍光一折,一道匹練般的劍影,直接就將千隻的星火神蝶斬滅揮碎了大半。而後向莊無道的頭頸處斬落,劍勢滔天,如一掛星河。

    “婆娑多尼,不動阿含印”

    遠處智淵再次結出法印,將一道金光,遙遙打入到了莊無道的體內。

    莊無道頓覺渾身一輕,體內的力量,也隨之爆增,幾乎提升近倍。知曉這是智淵的佛法加持之效,頓時輕聲一笑,而後也是一掌拍出。一式大摔碑,同樣擊在那陰冷劍身上。

    這一掌,亦同樣高達一千二百象力,不過莊無道卻未使用任何的玄術神通。腳下也巋然不動,似如山岳。

    反倒是那隻劍魍,手中的陰藍之劍,被他一掌強行拍碎

    行無忌與碎山河拳意壓下,更使那些黑霧全數收縮,再不復之前魔焰滔天之勢。

    劍魍其實並無實體,那劍也非實質的劍身。全是依靠自身所依附的劍器,強聚劍氣,再抽取天地間的庚金之靈化成。雖非實劍,卻同樣有傷人之能,不過較之那些真正的靈劍,還是有極大的差距。

    這也是莊無道,聞說這只三階劍魍,後,悍然不畏之故。

    “莊兄果然了得”

    燕鼎天大笑出聲,他身形就立在不遠處,然而並未出手相助。而是將十二枚'青眸神珠'灑開,又連續打出十幾道符篥,四面八方的懸浮。就這麼簡單利落的,佈置出了一個小小的靈陣。

    “九宮八極,龍焰焚城”

    隨著那些符篥燃燒,整整十七條火龍,從四面八方衝擊了進來。使這一千丈方圓,仿似化成了火焰之海。

    真正是烈火如爐,焚金噬鐵。更在外圍處,形成了一層強橫的符障,封鎖住了這百丈空間。

    即便莊無道,也不由暗讚了一聲字。這只三階劍魍,最使他們忌憚的,非是其劍術或者其他,而是那神出鬼沒之能。燕鼎天以法陣封住了百丈之地,又以術法召來龍焰大火,密佈於此。此獠的任何動靜,任何的變化,都再不能逃過三人的靈覺。

    烈焰之中,那劍魍一聲慘烈的嘶嚎,終於現出了真身。卻是一尊只有六寸高的人影。穿著一身道袍,身形矮小,雙眼血紅,滿臉的灰黑戾煞之氣。

    雖是身在火焰之中,然而渾身上下,卻自有著一層陰寒邪力,護著它不被火焰所傷。而之前散去的長劍,須臾間就重新聚行,以刁鑽之至的角度,從下至上,再一劍鑿擊。快若迅雷閃電,目光幾乎難以捕捉。也因其陰魂之體的優勢,突兀之至。

    “是陰魂法體?”

    莊無道驚咦了一聲,眼含訝色。這只劍魍,,分明是離寒宮拘生人之魂祭煉而成。生前應當是築基巔峰修士,幾乎完整保留了此人的劍術水準。而陰魂法體,是指此獠已凝聚成了魂身,可以算是初步的魂修了。劍魍與修士最大的不同,就是無有靈竅,所以同階戰力遠遜色。而擁有陰魂法體則不同,以魂為體,可開魂竅,有獨立的靈智。與那些普通的劍魍,簡直是兩種迥異之物。

    只是可惜他眼前這只,依舊還被那劍器束縛著,並無力脫離獨立。

    那劍勁陰森,滿含著陰邪之力。莊無道不敢貿然以乾坤挪移之法借力打力,直接劍訣一起,那口雷杏劍簪立時帶著滿天的紫雷,與那陰藍劍光交擊。

    鏗的一聲銳響,陰寒邪劍稍觸即散,然而也瞬間再凝聚,直刺他眉心。莊無道無奈,只能再以心念引動,使雷杏劍簪再次抵禦在了眼前。

    而這次那劍,還未靠近,就已化成了煙霧散開。而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光影變化,二人出劍的速度都是極快,一息就有對擊三十余劍。

    雷杏劍簪與都天神雷本就有克邪之能,又經智淵的'不動阿含印'佛法加持,揮動起來劍光輝煌浩蕩,可以盡掃邪氛。然而耐不住這只劍魍百萬年積累,陰魂煞力,無窮無盡一般。那口邪劍瞬間就與莊無道交擊了不下上百次,也崩散了五六十回,然而總能瞬間恢復,劍勢總是散而復聚,聚而復散,飄忽不定。

    以莊無道的劍術造詣,居然也是居於下風,只能被動守禦。之前還只是分出部分心神御劍,一部分注意力在窺測這只劍魍的弱點,一雙拳蓄勢待發

    漸漸的,莊無道卻不得不投入全部的心力,與之鬥劍,盡量適應著對手的劍術節奏。

    好在這只劍魍生前的劍術也只是築基水準,此時靈智,也遠不足以使它的劍法靈活變化。而此時附近,還有智淵與燕鼎天二人助陣,並非是他孤軍作戰。

    也不知何時,智淵已從虛空戒中,取出了一隻五環錫杖,杖尖柱地,口念佛經,寶相莊嚴。

    雙足之下,以那杖尖為核心,張開了一個巨大的'卍'字佛文。

    “婆須多彌阿,不動伏魔印”

    歷經整整十息才完成了這印法,那'卍'字佛文,也忽然輪轉升空而起。至諸人頭頂的百丈處,而後又驀然墜落。無數的金色的經文,圍繞著那'卍'字旋轉。宛如一個金色的巨鐘,猛地罩下。

    燕鼎天在外圍完善陣法,使那十七條火龍聲勢更是浩大,噬咬那劍魍之餘。更是遙空禦使起那戒刀,激起了刀身之內佛門寶光,斬向劍魍。

    也不知此人,修行是何功法,佛家法器,居然也能用得似模似樣,毫不見半分滯阻。

    那劍魍也分明感應到了危機,連續數劍將雷杏劍簪避開數分。而後猛地以劍插地,強行破開了身下石板,頓時無數的戾煞之氣與五行之靈,從那石板之下衝湧而出。

    而那三階劍魍也藉勢而動,竟然是以身化劍,聚起一口十丈劍芒,沖天而起。把那空中落下的'卍'字佛文,頃刻間攪成了粉碎。

    “孽障”

    智淵的面色發白,氣機浮動,分明也是受到了衝擊。那錫杖杖尖再次一敲石板,而後又一團佛光,在杖尖處聚集,

    “阿含多舍瓦,不動千手印”

    虛空之中,忽然伸出了數十隻臂長十丈的佛掌,也俱都是佛威浩瀚,朝著那劍魍化成的劍光抓去。

    劍魍再次化成黑霧聚成人形,先是又一口陰寒之劍凝結。而後一化二,二化三,三道劍光輪著一個絞動,就把那數十佛掌,盡數斬斷。而燕鼎天斬去的那口戒刀,也毫無懸念,就被這只三階劍魍順手擊回。

    一番應對,竟是有條有理,把三階的強勢,盡顯無疑。簡直可稱是輕輕鬆松,就把三人的聯手合圍,輕易破開。

    莊無道卻反而微笑,眼神隱泛亮澤。他的神念,終於捕捉到了這劍魍的真正弱點與核心所在。意念立時死死的緊鎖著,任何此獠如何變化,也不離分毫。

    這劍魍別處軀體,被斬斷之後可立時又重生復合。唯有此刻被他鎖定的這一點,才是這邪物精神意念的核心。

    “都天御道,神雷天殛二位請助我”

    一道巨大的紫雷擊下,與雷杏劍簪融合一處。劍勢也拔空而起,穿行如梭

    秘式,即便非是玄術神通,也有著快捷人寰的劍術。

    “莊施主果然大能,智淵佩服”

    智淵明顯也察覺到了莊無道的意圖,大笑中只口誦佛號,立時就有一層金光,也同樣​​加持在了劍身之上。而燕鼎天則亦是手持印決,招引之下。足足七道火龍,衝湧而上。纏捲著雷光中的黑褐色劍光,借勢助退。

    那隻三階劍魍則發出了一聲聲嘶力竭般的怒吼。自莊無道鎖定住了它的元魂核心時,就已慌張失措,連續斬出數十上百重劍光,密布身周試圖抵禦。而身軀則不斷散而又聚,聚而復散,試圖擺脫莊無道的魂念鎖定。

    只是莊無道的劍意,始終凝守如一。那枚雷杏劍簪也是如此,在智淵燕鼎天的加持之下,一劍之威,這一擊甚至足可抵得金丹修士。

    勢如破竹,洞穿那重重的劍芒,可就在莊無道將要把這只三階劍魍一劍粉碎之時。

    三人卻只見上方黑霧一幻,那隻劍魍居然就也不見了形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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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4 01:05:26
第三六三章 禁湖照空

    “這是怎麼回事?”

    燕鼎天一臉的錯愕,眼神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他佈置的封鎖法陣應該沒什麼破綻才對,那隻三階劍魍不論從哪個方向逃脫,都絕不可能輕鬆離去。

    “確實是有些古怪”

    智淵再持不動心照印,一層隱約的金芒,散到百丈開外,然而亦全無動靜

    “已經不在此處了,這個邪物,來的突兀,去的時候也是古怪之至。智淵自問神念之強,即便在築基修士中,亦可入前三百之例。按理而言,就不該被這只劍魍蒙蔽才對。可方才,根本就未覺絲毫徵兆。到底是什麼匿行之法,如此高超?”

    “應該不是潛縱匿形之術”

    莊無道抬起了頭,看向了上方湖泊中央,那如紫月一般照耀著下方的青銅古鏡。

    “被我神念鎖定,別說只是一隻三階劍魍,便是真正的金丹修士,也不能輕易擺脫”

    這句話說出來,在場二人卻均不覺有什麼不妥,也不認為莊無道是狂妄自負。

    能夠在交手之後,不到一百息時光,就能感應出這只劍魍的意念核心,靈識之強,的確是非人能及。

    智淵不禁好奇的開口問道:“莊施主,莫非是已知曉了緣由究竟是何緣故?”

    “應該是空間傳送之法”

    莊無道收回了視線,眼神清冽:“此獠借助空間傳送穿空而來,又穿空而去,所以我三人,都不能感應。”

    “空間?”

    燕鼎天的眼神凝重,目光也往上空望去。空間之道,只要是修士,都會聽聞。不過極其高深,除了修習特殊功法之人,一般金丹境以下的修士,都不會有接觸。

    “如此說來,倒的確有可能。我記得古書中記載,這面古鏡,名喚照空鏡,本是離寒宮的鎮派之寶。最後卻因無人能禦使,被離寒宮放在此間,作為禁湖宮的鎮守之器。然而具體是何功用,我就不知了。不過不管怎樣,下一次有了防備,多半不會讓此獠得逞。”

    隨即又話鋒一轉:“那麼二位現在意下如何,可願繼續?這禁湖宮,我必定還是要闖一闖的。”

    “我無意見原本只是為好奇,現在卻是更感興趣。”

    智淵微微一笑,掃視著周圍。方才雖是差點就被那隻劍魍斬首,然而智淵也明顯不怎麼在乎,對深入離寒宮後可能面臨的凶險,也是不曾放在心上

    莊無道也是如此,知曉剛才看似凶險,其實三人都保留了大半的實力。

    不但玄術神通,都未曾使用。就連符寶這類壓箱底的手段,也都沒見眼前這二人用過。

    “我無異議,不過燕兄,可否將此處一切究竟,如實相告?不讓我二人,蒙在鼓裡——”

    正說這話,遠處不知究竟是何方位,忽的傳來了轟的一聲震鳴。大量的水泡,自東面產生,將那邊的湖泊,攪得動盪不安。

    智淵的面色,也頓時一沉。這禁湖宮內,禁陣封絕,不能知曉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此刻即便用腳後跟去猜也能知道,進入禁湖宮內之人,明顯不止是他們三個而已。

    也由此可知,必定還有什麼事,再瞞著他們三人。

    “確實還有些隱瞞”

    燕鼎天面不改色:“然而我也所知不多,只知此處,乃是當年大夏皇朝後裔,糾結當世七大宗派攻入之地。那時候離寒宮的十幾位練虛境,合道境,不知因何緣故,陸續在天劫中身死。元神境中,也人才凋零。只有一位重傷的合道祖師,鎮壓宗門。當時天下諸宗見有機可乘,便以大夏皇朝的後裔為首,糾結數十萬修士,攻打這離寒天境。而這禁湖宮,正是離寒宮當時在這一次守禦的關鍵。據古書中記載,據說隕落在此處的金丹修士,就有二十位之多。至於宮外,那湖水深處你們是沒去看,下面骨骼滿地。死在這裡的築基境,怕是沒有五千,也有三千之多。當時有一枚鎮龍石,就是失落在此。”

    莊無道這才釋然,忖道怪不得,他甫一踏入湖內之時,會有那種陰寒不勝之感。

    那隻劍魍也之所以能從地底之下,引出那麼多的陰寒煞力。

    這處禁湖宮,只怕是早已淪為邪靈之地。

    “如此說來,這處湖中之島,並非是自然沉沒,而是那一戰中被強行打沉可對?”

    在這封靈之地,即便是經歷百萬年山河變遷,一處地勢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發生變化。

    莊無道猜測,應該是這島下地脈,已被打斷,才導致此處沉沒,也使這宮內禁陣,有了不該有的破綻。之所以還能維持,是因封靈之地內,浩瀚無窮的五行之靈。這百萬年來,也未有人再進犯此間。

    “確實如此這禁湖宮在當日那一戰中,就已地脈斷折。”

    燕鼎天微微頷首道:“其實此番離寒宮開啟,遠不止是因羽旭玄的毒傷那麼簡單。那中原三聖宗都各有圖謀,而赤陰城,固然是因壓力太大,不得不開放這離寒之因。然而也未必就沒有順水推舟之意。便是我們大靈國,同樣對此間留下的千古遺珍,前人遺物,垂涎三尺。光是皇室的供奉,就至少有兩位金丹,混入到了這赤陰城內。那天道盟,還未算在內。只因傳說此間,有延壽之丹,還有突破元神境的法門。然而我所知,也僅只於此。真正詳盡與宮中奧妙,還是那中原三聖宗與赤陰城,知曉更多。至於大靈國,我雖為皇子,卻並不能參與樞要,不知真正內情。至於那葉真,到底是如何知曉這其中秘辛的,仍然是迷。”

    智淵眉心緊凝,皺起了一個'川'字,與莊無道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目中,看出了疑惑與探究之色。

    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此間之事鎮龍寺固然是不知情,離塵宗作為赤陰城的盟友,也同樣是被蒙在了鼓中,一無所知。

    不過莊無道倒也無惱意,這等關係重大之事,又涉及百萬年前的離寒遺珍。多來一個人,就是多一隻手,估計誰都不會情願。

    財帛動人,放在修行界一樣如此。他若能有機會,得到離寒宮內的一些絕世奇珍,絕不會跟赤陰城客氣。

    “便連莊道友也不知曉麼?”

    智淵疑惑的問道:“赤陰城難道就不懼在中原三聖宗逼迫之下,獨力難支

    “赤陰城應該自有應對之法,且我宗現在人手吃緊,即便過來一兩人,只怕也無濟於事。”

    莊無道眼神無奈,自從北方太平道介入東海之爭後,離塵宗的局面,就急速惡化。

    本來幾乎是吃定了東海三十六島那些小型宗派,移山東泉亦是只有守御之

    可被太平道這麼一插手,人力就又處處吃緊。偏偏宗門之內,還在內鬥不休,二山七峰,四位元神真人都有各自的算盤。能夠勉強維持著宗門未曾崩潰就已不易。

    而此時的宣靈山,也還遠未有領袖離塵群倫的實力。人多口雜,說話的聲音太多,使這東南大宗的實力,發揮都不到六成。

    這或者也是赤陰城,對離塵宗完全不抱指望之因。

    “如此說來,這禁湖宮內的凶險,還更在你我想像之上。燕兄做法,頗有些不厚道”

    莊無道搖著頭,若真如燕鼎天之言,那麼這次他們遇到的對手,估計至少也有十人以上的金丹。

    自然他也沒生出退縮之意,若是同等樣的修士境界,他並不太畏懼封印大半實力的金丹。

    智淵轉而又再詢問:“可既然中原三聖宗,都有金丹修士前來。為何又會讓方孝儒他們,也一併入內?獨自行動?”

    “中原三聖宗那幾位,應該是在第一層第二層,另有佈置。似天道盟,就準備在離寒宮的第一第二層,布一座金斗玄罡破界大陣。可以在遭遇變故之後,接引進入第三層的諸人,安然從此間逃離。而方孝儒等人,則是為搶先一步進入此間。以免寶物,被他人所得。”

    聽到這幾句,莊無道頓時就想起了方孝儒。當時離去,未必就是全靠那張道符之力,也應是有陣法接印,才能順利從這離寒第三層逃出。

    燕鼎天說完之後,又解釋道:“這離寒宮內的大陣,哪有那麼簡單?金丹修士即便壓制了境界,也未必能瞞過此間的法禁。如今雖有了疏漏,然而超過築基境四重樓以上,依然有可能會被辨識誅殺。尤其那面照空鏡,據說有著種種不可思議的異能。金丹修士進入此間的風險極大,隨時都有可能被斬殺,限制極多,用不著太多忌憚。所以中原三聖宗,才盡遣得意弟子。燕某確實有些隱瞞,然而也並非刻意將二位引入到險境。”

    “如此麼?”

    莊無道眸光閃爍,而後就又把話題又引入了正題:“那麼燕兄總該知曉,後面的路,該怎麼走?”

    這禁湖宮名為宮殿,卻是個比第一層,還要使人頭疼的迷宮。方才若非燕鼎天帶路,他與智淵一時間,根本就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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