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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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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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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2 19:40:12
第八卷 第一章 再回黑炎城

    日暮時分的黑炎城,與以往相同,又似與以往不同。

    在試煉隊伍回城的隊伍中,張鐵站在剛剛離開了兩個月的黑炎城外面,微微瞇著眼打量著這座城市,黑炎城的城牆,依舊高大堅固,城牆上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那些威力強大的城防器械和設備,在落日的餘暉中,依舊隱隱露出崢嶸,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但這所有的一切似乎又都變了。

    那原本高高懸掛在黑炎城城頭旗桿上的代表安達曼聯盟和黑炎城權威的聯盟的十七星旗和煤鋼聯合會的旗幟這個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代表諾曼帝國統治權威的紅色血龍旗。

    那血色的龍旗飄揚在獵獵的風中,給整座城市帶來一種肅殺的氣氛。

    那龍是華族的聖獸,傳說在諾曼帝國的開國皇帝在東方遊歷歸來後,就帶著這面旗幟,憑著一雙拳頭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打下了諾曼帝國的江山,然後,這面猩紅刺目,帶著濃重東方色彩的血龍旗就成為了諾曼帝國皇室,也是整個諾曼帝國的象徵,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人所共知的一件事是——一直到今天,整個諾曼帝國的皇室都與那神秘而強大的東方大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就連諾曼帝國的皇室家族,就是帶著東方華族血統的混血家族。

    想到試煉時所有的牲口們還在擔心畢業後是否就會遇上安達曼聯盟與諾曼帝國和太陽神朝的戰爭,張鐵在心裡自嘲的笑了笑,在離開黑炎城的時候所有的牲口誰又能想得到呢,僅僅兩個月,等大家回來以後,所有人已經成為諾曼帝國這個帝制國家的臣民了。

    在過去的那個月。在諾曼帝國和太陽神朝大軍的“閃電戰”的突襲之下,存在已經超過一個世紀的安達曼聯盟,在短短五天之內就滅亡了,安達曼聯就像一塊肥肉般被人從中間切成兩塊,瞬間就被諾曼帝國和太陽神朝吞到了肚中,在原先組成安達曼聯盟的十七個城市中,諾曼帝國獲得了安達曼聯盟北邊的8個城市和大片領土,太陽神朝獲得了安達曼聯盟南邊的8個城市和大片領土,兩個大國徹底把安達曼聯盟平分了。現在整個安達曼聯盟唯一沒有被佔領的城市,只剩下聯盟的機器之城卡魯爾。

    安達曼聯盟南邊的城市要更繁華一點。商業也更加興旺,曾經安達曼聯盟的首府安達曼城,就在南邊。而北邊的城市,就如黑炎城這樣的,則勝在有著豐富的資源儲備。製造業也還算發達。

    從最後的結果上來看,諾曼帝國和太陽神朝的這次行動。與其說是一場戰爭。不如說是兩個強盜商量好的搶劫,早在行動之前,雙方就已經商量好怎麼分贓了。

    與離開黑炎城時相比,牲口們回來的時候,隊伍裡明顯沉默了很多,那沉默。多半還是來源於大家對自己未來的某種謹慎和迷茫。除非離開黑炎城,否則,所有人未來需要發誓效忠的,就是一個皇帝。一個高高在上的統治者。這讓這些從小習慣了被一群商人,工廠主和礦老闆統治的牲口們有些不知所措。

    對於這種改變,張鐵倒是很無所謂,也許別人沒有這種感覺,但是在一看到代表諾曼帝國權威的那面血紅的龍旗的時候,張鐵心裡,已經對這個黑炎城的新的統治者有了某種認同。龍是華族的圖騰,以華族的龍為國家象徵的諾曼帝國,自然能夠獲得張鐵的認同。

    在諾曼帝國,華族在這個國家的人口比例要比在安達曼聯盟要高,聽說在諾曼帝國的2億多的人口中,華族人口大概可以占到1000萬左右,已經快要接近二十分之一,這個比例,比起安達曼聯盟和黑炎城可要高很多了。

    這個時候在城門口站崗的,已經不再是黑炎城的城衛軍,而是諾曼帝國的軍人,這些軍人高大,魁梧,面容堅硬,一個個孔武有力,許多人身上的鎧甲上還有一些刀劍劈砍過的痕跡,把這些人拿來與以前的黑炎城的城衛軍一比,就連長鐵也不得不承認,這些諾曼帝國的軍人身上,似乎更有一股鐵血和悍勇的氣質,這股氣質,是安達曼聯盟和黑炎城的這些軍隊身上所沒有的。

    或許,這就是由一群商人所領導的軍隊和一群由皇帝領導的軍隊的不同。帝制國家的那種森嚴氣息,在兩隻軍隊的身上就可以明顯感覺到。

    試煉生的隊伍沒有經過任何刁難,就走進了黑炎城,一走進黑炎城,所有的牲口都臉色一變,許多女生們則直接驚叫了起來——就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這個時候,已經豎起了一排高高的絞首架,那高高的絞首架的上面,一排雙腳懸空被吊死的屍體像布扎的人偶一樣在空中飄蕩著。

    諾曼帝國的軍隊在拿下黑炎城的時候沒有殺人,反而是在拿下了黑炎城之後,開始殺起人來,那些以為在黑炎城遭遇大變之際自己有機可乘的城狐社鼠和一些野心勃勃的傢伙,在諾曼帝國的軍隊進城接管了黑炎城的統治權之後,不是被砍了腦袋就是成了掛在幾個城門口的這些絞首架上用來展示的人體標本。

    諾曼帝國的軍隊在用手中的長劍和鮮血給黑炎城的所有人上了帝權統治之下的第一課——要老實!

    黑炎城的街道看起來有些蕭條,街上的行人和車輛比起以前來少了很多,許多商店都沒有開門,到處都可以見到列隊巡邏的諾曼帝國的軍人,在幾個交叉路口,還停放著幾輛鐵角軍團的坦克和裝甲車,於這種冷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大街小巷幾乎每家每戶的門前和窗前,一個個都紅旗飄飄,到處都插滿了大大小小的諾曼帝國的血色龍旗與鐵角軍團的軍旗,那些旗幟,很多一看就知道完全是老百姓自己做出來的。就連以前很少見到的標語,這個時候在街上也出現了不少——那些標語都是一些讓年輕人看了會臉紅的。諸如歡“迎諾曼帝**隊進城”和“慶祝黑炎城成為諾曼帝國布倫斯威克行省下轄的四級城市”與“諾曼帝國萬歲”和“鐵角軍團萬歲”之類的口號。

    根本不需要有人教,在煤鋼聯合會放棄了這座城市的統治權之後,這座城市的居民,就用最快的速度學會了怎麼去取悅這個城市的新的統治者。

    此刻的黑炎城,對所有人來說都變得陌生起來。

    在進城之後,臨時督查委員會的老師們選擇了一條方便先把所有女生送回家的回家路線,來自兩個女子中學的女生們都住在兩個相鄰的片區,對男生們來說,這個時候雖然大家都很想回家了,走了一天的路大家也疲累得很。但為了把所有女生都安全的送回家,所有人都願意再多繞一段路。

    諾曼帝**隊的軍紀看起來還行,至少一路上沒有看到有諾曼帝國的軍人對這些女生吹口哨,但如果讓那些女生一個人回家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一路上。不斷有女生在隊伍經過自己家門附近的時候自己脫離了隊伍,小跑著回到家中。而更多的父母。卻早已站在家門附近的大街上翹首等待著自己孩子的歸來。

    雖然僅僅兩個月不見,再見到的時候,許多人都和父母抱頭痛哭了起來……

    張鐵今天從早上到現在一路上背著三個女生和自己的四個行囊走了近六十公里地,許多人這個時候都已經疲憊得不行了,張鐵卻依舊神采奕奕,絲毫沒有感覺。

    此刻的張鐵。已經不是離開時的張鐵了。

    在愛麗絲,貝芙麗和潘多拉一個個到家的時候,張鐵把她們的行囊拿給她們,然後也順便記住了她們家的地址。

    “一定要來找我!”這是愛麗絲在與張鐵告別時候說的話。

    “我在家裡等你!我媽媽一定會喜歡你的!”這是貝芙麗與張鐵告別時說的話。

    “我好像……長大一點了……”這是潘多拉在與張鐵告別時說的話。

    張鐵幾乎想要仰天長嘯……

    當最後一個女生回到家中之後。所有的牲口們,根本不需要人說,所有人一下子一轟而散。

    與巴利他們約了個再次見面的時間,張鐵轉身就朝著家裡跑去。

    看到張鐵這個時候居然還能跑得飛快,巴利等人的眼睛都要驚得掉在地上。

    “媽的,這還是人嗎,難道我們一直都沒發現,張鐵這個傢伙其實是一隻人形魔獸!”已經累得只剩下一口氣的西斯塔第一個叫了起來。

    “這個傢伙心疼他的女人,捨不得讓潘多拉她們背著自己的行李走一天的路,把三個女人的行李都搶了過來,潘多拉她們三個女人的行李和他自己的行李加起​​來起碼有上百公斤了,這個傢伙背著上百公斤的行李和我們走了一天的路,現在居然還能跑,我不是在做夢吧!”萊特也目瞪口呆的看著張鐵已經消失在街角的背影。

    ……

    張鐵不累,真的不累,如果不是考慮到可能太嚇人,怕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的話,張鐵此刻真想放開腳力用最快的速度衝回家中,張鐵刻意的壓抑著自己的速度,只保持著和以前在學校時百米衝刺的速度差不多的步伐向家裡跑去。

    只是五六分鐘的功夫,張鐵就穿過幾條街,那個熟悉的家一見遙遙在望。

    當看到老爸和老媽矗立在街邊等著自己回來的那一雙身影的時候,奔跑中的張鐵鼻頭一酸,差點流出淚來。

    當張鐵看到老爸老媽看到自己時臉上出現的那個開心的笑容之後,張鐵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家里人沒事,那就好,那就好!

    “老媽,老爸,我回來了!”張鐵就像以前一樣離得老遠就衝著老爸老媽怪叫了起來,因為老爸老媽喜歡看到他在兩個人面前調皮的樣子,所以張鐵在兩個人面前一直都很調皮。

    衝過來的張鐵先在老媽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直接就把他老爸抱了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個圈。

    “快點放我下來……”被張鐵嚇了一跳的老爸用手指狠狠的在張鐵頭上敲了一下,“被別人看到像什麼樣?”

    張鐵把老爸從手上放了下來,“老爸,怎麼樣,是不是發現我力氣變大了哦!”

    “咦,感覺真的好像變大了不少!”張鐵老爸這才想起張鐵的力氣怎麼這麼大了。

    “我的個子好像也長高了一點,你看,衣服都變小了……”張鐵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的袖口,去的時候那衣服袖口還能遮到手腕以下,而現在,則只剛剛遮到了手腕,張鐵的個子,兩個月中,又竄起三四厘米。

    “記住,以後在大街上不准再把老爸抱起來轉圈!”張鐵老爸嚴肅的交代張鐵。

    “記住了!那沒人的時候行嗎?”

    回答張鐵的,又是頭上挨了一下……

    張鐵確實和去時有了一些不同,兩個月沒見,張鐵的父母只以為是試煉的緣故才讓張鐵有了這麼大的改變。

    每當張鐵和他老爸玩鬧的時候,在一旁看著的老媽臉上總會有一個幸福的笑容,就像現在這樣。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趕緊回家吃飯吧!”

    “大哥在家嗎?”

    “他在家裡做著飯,他們已經放假很長時間了,也不通知什麼時候回去!”老爸回答道。

    張鐵點了點頭,黑炎城的城衛軍在鐵角軍團進城後就被要求放下武器休假回家,什麼時候再回營報導,一直沒有通知,看這個勢頭,後面裁撤黑炎城城衛軍已經是必然的趨勢了。不過這也沒什麼,裁了更好,老哥的服役期限也差不多滿了,現在大嫂懷了孩子,他也應該回來了。

    和老爸老媽一朝家走去,張鐵就看到自己家的家門上面,也隨大流的插著兩面書本大小的諾曼帝國的血龍旗和鐵角軍團的軍旗,不由笑了起來。相比起一路上看到的那些,這兩面旗幟要更精緻一些。

    “老媽你做的嗎?”

    “我和你大嫂一起做的,你大嫂手巧,她多做了一些,拿出來還賣了一點錢!”老媽回答到,從語氣裡,看得出老媽對大嫂的滿意,這麼會過日子的女人,做婆婆的都喜歡。

    正當張鐵想誇獎老媽兩句的時候,張鐵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薩米拉。

    戴著緙絲帽的薩米拉此時又恢復了意氣風發的模樣,而他的身邊,還跟著一隊全副武裝的鐵角軍團的士兵。

    “就是他!”薩米拉指著張鐵大叫了起來,“這個人就是對諾曼帝國的敵人,是一個對鐵角軍團懷有敵意的潛在破壞者!”

    跟在薩米拉身旁的那一隊諾曼帝國的士兵聞言,所有人都盯住了張鐵,一個個把手按在了劍柄之上……

    張鐵父母的臉色瞬時慘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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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2 19:40:38
第二章 借刀殺人

    “薩米拉……”張鐵死死的看著薩米拉,這個卑鄙小人,沒想到這個時候又跳了出來,當初扣在這個傢伙腦袋上的那頂“諾曼帝國間諜”的帽子,沒想到這個時候卻讓這個傢伙活得滋潤了起來,都敢帶著人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嘿嘿,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呢……”薩米拉恨恨的看著張鐵,他永遠忘不了野狼城堡裡發生的一切,這個少年,就在野狼城堡,用一張嘴,把他打入了地獄,原本薩米拉都以為自己完了,沒想到才在黑炎城的監獄關了幾天,諾曼帝國的軍隊就來了,薩米拉居然奇蹟般的又獲得了一次機會,當初在黑炎城人人喊打的那個過街老鼠,在現在,可是諾曼帝國大大的良民啊。

    “你們會不會搞錯了,我的兒子怎麼會是諾曼帝國的敵人呢,他只是一個學生啊……”老媽惶恐的叫了起來,“你們看,我們家門前,還插著諾曼帝國和鐵角軍團的旗幟呢……”

    那些諾曼帝國的軍人看了看張鐵家門前的旗幟,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就是,我的兒子剛剛去完成學生的畢業試煉,他怎麼可能是鐵角軍團的敵人呢?”老爸也臉色慘白的大聲分辨著,這幾天諾曼帝國在城裡殺人,已經把所有人都殺怕了,這幾天,那些跳出來作亂的,為非作歹的,想要趁機發財的,與諾曼帝**隊作對的,全部已經變成了屍體。做父母的,都怕自己的孩子在這個時候被人扯進去——“諾曼帝國的敵人”,“對鐵角軍團懷有敵意的潛在破壞者”,這兩個罪名中的任意一個,在這種時候。都能輕易的要了人的命。

    看到老爸老媽焦急惶恐的樣子,張鐵心疼起來。

    “我相信諾曼帝國的軍人和紅巾盜那些只會殺人放火的暴徒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我也相信不管別人如何誣陷我,作為此刻已經是諾曼帝國皇帝陛下子民的我,應該會在黑炎城得到諾曼帝國公正的待遇……”張鐵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那些諾曼帝國的軍人,語氣平靜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只是在執行命令,所以也不想在這里和你們分辨什麼,但在和你們走之前,能讓我和我父母說幾句話麼,我剛剛完成畢業試煉回來。還沒來得及進家門的!”

    那些軍人中一個掛著上士軍銜的傢伙聽了張鐵這些話,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張鐵和焦急的張鐵父母,微微點了點頭,“你只有兩分鐘……”

    “謝謝!”張鐵說完,就轉過頭面向了自己的老爸和老媽。 “老爸老媽,你們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這個包袱裡還有三張巨狼皮,這是我帶回來給你們的禮物,你們兩個一人一件,還有大嫂一件…… ”

    “誰敢欺負我兄弟!”隨著這一聲大叫,一個人影已經從家裡衝了出來。

    張鐵正在說著,張鐵的老哥已經從家裡衝了出來。看到家門口圍著這麼多人,張陽二話不說就拿著劍沖了出來,看到張陽拿著劍沖出來,那些諾曼帝國的士兵“嗆”的一聲。全部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把張陽家門口給圍了起來,現場氣氛陡然緊張昇級。

    跟著張陽出來的,還有肚子已經鼓起來的大嫂,女人看到這個場面,一下子嚇得臉色發白,這個時候,不光是張鐵的家門口,周圍的那些鄰居和周圍看熱鬧的人看到雙方已經亮出了兵器,一個個都嚇得連忙跑開。薩米拉則陰笑著悄悄躲到後面。

    穿著一身便服衝出來的張陽二話不說,手上長劍一橫,就把張鐵和老爸老媽護在了身後,然後怒視著周圍的那些諾曼帝國的士兵,“你們想幹什麼? ”

    “老哥!”張鐵叫了一句,手已經扶在了張陽的肩膀之上,張鐵故作輕鬆的微笑著,“看到那邊那個長著毒蛇腦袋形狀三角眼的傢伙嗎,那個傢伙叫薩米拉,我和那個傢伙在試煉的時候有點過節,那個傢伙現在抓到機會誣告我,說我是諾曼帝國的敵人,所以這些士兵在執行命令,想要把我帶走調查,不用緊張,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我不會有事的,趕緊把武器收起來吧,你看,你把大嫂都嚇到了!”

    張鐵臉上表情輕鬆,手上卻是沒有閒下來,已經身為五級戰兵的張陽的手鐵一樣的穩穩的握著長劍,張鐵的手卻像能把鐵給掰開一樣,順著老哥的肩膀滑下來,在拍著張陽的手安撫他的時候,一根根分開老哥的手指,就在張陽震驚的眼神中,把張陽手中的長劍奪了下來,然後就把長劍交給了站在家門口同樣不知所措的大嫂,對著大嫂笑了笑。

    “大嫂,先把武器收起來,你們先回去吧,沒事的,過兩天我就能回來……”說完這話,張鐵認真的看著自己滿臉震驚的老哥,用只有兩兄弟才明白的眼光交流著,“我會沒事的,大嫂和老爸老媽都需要你照顧,這個時候不是你逞強,也不是我逞強的時候……”

    “好……”看了看在場的家人和周圍的這些諾曼帝國的士兵,張陽咬了咬牙,艱難的點了點頭。

    “老爸老媽你們放心,我會沒事的,你們等我兩天我就能回來……”再次安慰了一下老爸和老媽,張鐵轉身就走向那些諾曼帝國的士兵,“走吧!”

    ……

    張鐵對自己的安危並不擔心,他還有一張底牌沒有亮出來,而只要那張底牌亮出來,張鐵相信,這些鐵角軍團的士兵絕對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薩米拉這次,真的把張鐵惹火了……

    薩米拉得意洋洋的跟著張鐵和那些押送著張鐵的諾曼帝國的士兵走著,用一種居高臨下幸災樂禍的陰險笑容看著張鐵,“小子,我這次就讓你知道惹到我的下場是什麼樣的。”

    張鐵卻根本沒有理會薩米拉,而是自言自語般,一邊走。一邊把他和薩米拉在野狼城堡發生衝突的經過原原本本用講故事一樣的語氣講了出來。

    薩米拉開始還很得意,到了後面,臉色就漸漸難看起來,而押送著張鐵的那幾個諾曼帝國的士兵,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搭理張鐵,一個個板著臉,而到了後面,所有人都被張鐵所講的故事吸引了,不知不覺的就陷入到故事的情節之中。

    ——一個少年在野狼廣場上揭破薩米拉想騙自己同學到新月草原送死的陰謀——被薩米拉商團的護衛陷害——少年利用礦道中的黑暗在千鈞一發之際逃走——在礦洞裡與薩米拉商團的護衛對峙——最後對簿公堂,為自己洗刷冤屈——最後奇蹟逆轉。扳倒薩米拉,把薩米拉踩在腳下。

    這個故事不長,但在張鐵繪聲繪色的講述之下,卻極其的有看點,很能吸引人。特別是他和薩米拉對薄公堂的情節,更是**迭起。結局也是大快人心。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的人,沒有人不會陷進去。

    “你們不要聽他胡說,這小子能言善辯,就是一條陰險的毒蛇,就是諾曼帝國的敵人,這個小子還在學校的時候就對諾曼帝國抱有極深的敵意。現在更是一個危險分子!”薩米拉在後面跳起腳來大聲的嚷嚷。

    “誰更像毒蛇所有人都一目了然,四個學校的二十多個老師和幾千名學生都能為我作證,黑炎城內務部也應該保存著這件事的詳細調查結果,薩米拉。這不是憑藉你一張嘴就能改變的。”張鐵平靜的說道。

    “因為這個人到軍管會舉報你,所以這次要抓你進行審訊的是帝國的軍管會,因為黑炎城現在還處於軍管狀態,如果你有罪的話,對你進行審判的也是鐵角軍團的軍事法庭,你會有自辯的權利,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路上一直沉默的諾曼帝國帶隊的那名小隊長,在聽完張鐵的故事以後,竟然主動開口和張鐵說起話來,破例把他們抓捕張鐵的原因交代了一下,周圍那些士兵看張鐵和薩米拉的眼神,也不知不覺的轉換了一次,看張鐵的眼神多了一些​​同情和欣賞,戒備之意少了很多,而看薩米拉的眼神在平靜之中則多了一些不屑和鄙視。但上面的命令是讓他們把張鐵抓來,不管這些士兵心裡怎麼想的,也只有執行命令而已。

    知道薩米拉是怎麼搞自己的,張鐵的心就開始盤算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張鐵最怕的是不知道薩米拉還有什麼後手,既然是薩米拉跑到諾曼帝國的軍管會告發的自己,那至少說明了一件事,現在的薩米拉,還沒有什麼強大的後台,至少在要搞自己這件事情上,他沒有強大的後台,如果有的話,那他就不必走這種程序,而是和他的那個後台說一聲就行了,薩米拉這次,打的是藉刀殺人的主意——這個狗雜種!

    ……

    在張鐵剛剛被帶走後不久,他老哥張陽已經急匆匆的換上一件衣服出了門,去為張鐵的事情奔走起來——張鐵的老哥張陽自然也有他的朋友圈和關係網。

    沒廢多大的功夫,張陽就知道了張鐵與薩米拉交惡的經過,更打聽到薩米拉現在的身份——諾曼帝國黑炎城軍管會的一個三級物資供應商。在黑炎城被“解放”,薩米拉從監獄裡出來以後,靠著曾經戴著的那頂“諾曼帝國間諜”的帽子,在薩米拉的上躥下跳之下,那個傢伙居然獲得了諾曼帝國黑炎城軍管會的信任,獲得了一張三級供應商的執照,慢慢的又混出了一點名堂。

    知道張鐵在被諾曼帝國的士兵押送走之後,張鐵大哥的那個朋友一下子變了臉色,“哎呀,糟了,我明白那個薩米拉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了,那個薩米拉根本沒想到要把張鐵弄到軍事法庭上去審判,他只想把張鐵弄到現在的黑炎城監獄……”

    “怎麼了?”張陽也緊張了起來。

    “現在的黑炎城監獄,已經人滿為患,而且裡面關押的全是些窮凶極惡的死刑犯和重刑犯,在這些人中間,突然被塞進去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張陽的那個朋友已經不忍心說下去。

    張陽的臉色也瞬間白了,那監獄中到底有多黑暗,他很清楚,而此時的黑炎城監獄,絕對是這幾十年來最黑暗的,黑炎城以前關押在監獄中的那些殺人犯,強姦犯,重刑犯和現在被諾曼帝**隊抓到的一批等待判決的死刑犯,全都關在了一起,現在的黑炎城監獄,裡面每天都在死人,諾曼帝**管會根本懶都懶得管裡面那些刑犯的事情,把張鐵這麼一個白白嫩嫩的少年塞到這些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渣之中……

    張陽已經感到自己的腦袋一陣昏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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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獄

    黑炎城監獄,坐落在黑炎城外,這個時代,黑炎城那高大的城牆,自然不是用來保護那些罪犯的,所以監獄也就放在了城外,緊挨著西城門,整個監獄,也在黑炎城城防武器的覆蓋範圍之內。

    薩米拉像是不放心一樣,一直跟隨著張鐵和那一小隊士兵出了西城門,看著那一隊士兵和在監獄門口和監獄的看守完成交接手續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般的笑了起來。

    張鐵來的時候還算自由,​​但在監獄交接時,卻被監獄的人戴上了一副手銬和腳鍊。

    腳上冰冷的鐵鍊走起路來嘩啦嘩啦的拖在地上,頗為沈重,而且摩得腳脖子有些不舒服,腳鍊和手銬加在一起,張鐵身上陡然就多出了將近二十公斤重的東西。

    黑炎城的監獄似乎並沒有隨著煤鋼聯合會對這座城市統治的終結而有多少改變,至少在這座監獄裡是這樣,張鐵發現,那些監獄看守穿的還是以前的製服。

    “我要在這里呆多久?”張鐵問將自己帶來這裡的那個諾曼帝國的上士。

    “三天,等排在你前面的那些案子審理完後,軍管會才會安排軍事法庭審理你的這起案件!”帶隊的上士耐心的回答了一句。

    然後張鐵就被推進了黑炎城監獄的那座高牆,張鐵回頭,看到薩米拉對著自己陰陰的笑著,在薩米拉的笑容裡,他看到了得意和那種大仇得報的篤定。

    審判最少要三天后才開始,為什麼薩米拉現在就能露出這種笑容呢?張鐵一時沒有想通。但心中,卻微微沉了下來。

    ……

    “這個人是乾什麼的?”走進監獄森冷高牆的鐵門之後。張鐵看到了一個掛著上尉軍銜的穿著諾曼帝國暗紅色軍裝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監獄鐵門入口處一座塔樓的樓梯上居高臨下的在問那幾個押著自己走進來的監獄看守,監獄的看守沒變,但監獄裡卻多出了一些穿著諾曼帝國軍裝的軍人,這些人才是整個監獄的主宰。

    “這個人被人控告對諾曼帝國懷有敵意,是潛在的危險分子,軍管會的軍事法庭預計將在三天后提審他!”押著張鐵走進監獄的那幾個監獄看守一邊說著,一邊把一份交接文件用非常恭敬的姿態遞給這個男人。

    “竟然被控告對偉大的諾曼帝國懷疑敵意?是那種還在留戀安達曼聯盟統治的熱血青年嗎?”那個中年人陰冷的目光在張鐵身上轉了一圈,嘴角飄起一絲莫名的笑意。然後就平靜的吩咐道,“把他押到三層最大的房間,把他和那些犯人一起關押!”

    “是!”

    ……

    監獄裡的道路,就像是張鐵以前玩的迷宮遊戲中的迷宮,在那兩米寬的狹窄的通道兩側,是十米以上的高牆,高牆上還有鐵絲網。居高臨下的塔樓和瞭望台與高牆連在一起,像一個個小型的堡壘一樣,把整個監獄把守得密不透風。

    整個監獄處在黑炎城工業區的下風區域,在監獄裡呼吸的每口空氣似乎都帶著一股煤灰味,監獄裡沒有人放風,甚至根本就沒有放風的場地。整個監獄就像一塊被丟在這里風化了幾十年的石頭一樣,莫名讓人有些冷意。

    只在這裡面走了不到一百米,張鐵已經穿過了三重鐵門,每一道鐵門處都有人在把守著,每穿過一道鐵門。光線就更加的幽暗,空氣中那股渾濁的味道也更加刺鼻。

    張鐵的腳鍊拖在堅冷的水泥地面上。隨著張鐵的腳步嘩啦嘩啦的作響著,整個迷宮似的走道裡都迴盪著這種聲音。

    在被人推著走進那需要在牆上點著汽燈才能看得清道路的地下甬道的時候,張鐵才明白那個中年男人所說的三層,不是地上建築的三層,而是地下的三層。

    “這個小傢​​伙犯了什麼罪?”面前的轉角處是一個頭髮已經完全花白的把守著一道鐵門的老人,年紀已經超過六十,看到張鐵被人押來的時候,一邊掏出鑰匙開著門,一邊問押送張鐵的那幾個監獄看守。

    “被人指控對諾曼帝國懷有敵意,是潛在的破壞分子,歐根上尉讓我們把他關到第三層的那個俱樂部!”

    聽到這話,那個老人沒有再說話,而只是同情的看了張鐵一眼,然後就把鐵門打開了,在張鐵被押走的時候,老人在自己的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張鐵在那傾斜向下的甬道中走過了漫長的一段,通過了三道鐵門,完成了一個s形的下穿之後,終於來到了黑炎城監獄的地下三層。

    走在那已經沒有任何自然光線的地下通道中,張鐵腳鍊上的聲音顯得更加的響亮起來,這裡空氣中的那股惡臭,幾乎要讓人窒息,通道兩旁,是一間間狹小的牢房,聽到腳鍊聲,牢房裡被關押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擠到了邊上,看著三層新來的房客。

    堅牢裡的那些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個個怪物,那些人衣衫襤褸,面容骯髒,臭不可聞,一個個像狼一樣的瞪著眼睛,伸出枯瘦的雙手像鬼一樣的在牢房小屋的鐵窗之外亂抓著。

    張鐵的到來讓這些人騷動了起來。

    “把他給我……把他給我……”有人開始瘋狂的用雙手搖晃起鐵窗,“你們要什麼我都答應,把這個小子給我……”

    “給我……”

    “給我……”

    “把他給我……”

    “就一天,把這個香噴噴的小子給我,就一天……”

    許多人在牢房的鐵窗之後都想伸出手來抓張鐵一下,一個個像餓狼一樣的看著張鐵雙眼放光,流著腥臭的口水,說著各種骯髒下流和被詛咒的話,有的甚至像野獸一樣的咆哮起來,讓張鐵都變了臉色。

    這里關押的已經不是人,而是已經發瘋的,渾身流膿的牲口,這是張鐵的感覺,到了這個時候,張鐵已經隱隱猜到薩米拉的圖謀了,薩米拉確實想藉刀殺人,薩米拉要藉的那把刀,不是諾曼帝國的軍事法庭,而是這個該死的監獄,他似乎已經猜到自己一旦被弄到這裡的話會有什麼下場。

    被吵得煩了,押送張鐵的監獄看守乾脆就抽出了腰間的細鐵棍,對著那些從窗口和鐵欄裡面是伸出來的手就猛抽起來。

    “這小子要被送到俱樂部,你們想和他一起去嗎?”一邊抽人的看守一邊大叫著,聽到那個看守這麼說,剛剛還喧鬧無比的監獄牢房一下子詭異的安靜了下來。所有的手都縮了回去。

    這悠長的地下通道差不多有一百多米,在通道的盡頭,有一間牢房,站在牢房的門口,押送張鐵的那幾個監獄看守在讓張鐵站好,就開始為張鐵打開了腳鍊和手銬。

    “小子,不要怪我們,我們只是聽命令的人,要怪就怪那個把你從外面弄到這裡的人!”一個看守打開張鐵腳鍊的時候感嘆了一聲,“我的兒子,也才你這麼大啊!”

    張鐵的表情很平靜,也很配合,“我問一下,在這裡死了人怎麼辦?”

    “關在這裡的都是人渣中的人渣,三層不管死多少人都不會有人管的!”一個看守似乎是想提醒張鐵一句,“小子,如果你能在這裡從這里活著出去,那你從此以後就能在黑炎城橫著走了!”

    “我又不是螃蟹,還是直著走路比較好……”張鐵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說道。

    這邊說著話,那邊的看守已經打開了一道鐵門,讓張鐵自己走進去,鐵門後還有一道鐵門,這間牢房的安全措施似乎更多一點,第二道鐵門的操作開關在第一道鐵門的外面,這間被稱作“俱樂部”的牢房,似乎連那些看守在接近的時候都小心翼翼,不願過分靠近。

    在張鐵走近第一道鐵門之後,那些人把第一道鐵門在外面關好,然後才打開了裡面的第二道鐵門。

    “你最好自己走進去,如果半分鐘之內你不走進去的話,裡面的人也會把你弄進去的,只是到那個時候你會更慘!”外面的監獄看守提醒了張鐵一句。

    張鐵臉上平靜無比的走了進去,這間牢房,比外面的那些小牢房要大很多,起碼有張鐵在學校時的兩間教室大小,裡面零零散散或坐或臥的關著二十多人,在走進第一道門的時候,隔著第二道鐵門,張鐵就已經能看到這間牢房裡面的情況,看到張鐵到來的時候,這間安靜的牢房裡慢慢響起一片野獸般的粗重的呼吸聲。

    張鐵走了進去,第二道鐵門被監獄看守從外面操作了關好,然後那些看守明顯用比來時更快的腳步離開了這裡。

    一盞汽燈被安放在第二道鐵門與第一道鐵門之間過道的牆壁上,這是這間牢房裡唯一的光源。

    昏暗,陰森,惡臭,這就是這間被稱作“俱樂部”的大牢房給張鐵的印象。

    當在這件牢房裡的人再也聽不見看守的腳步聲的時候,一個個面容扭曲,雙眼通紅的人就像看到羔羊的野狼一樣從這間昏暗牢房的各個角落開始向張鐵慢慢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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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狂龍

    在那些如野獸一樣喘息著圍過來的人中,一條人影突然像張鐵衝了過來……

    “碰”的一聲,卻是另外一個更快的人影直接抓住了那個人的胳膊,然後一拳就把那個人影打得倒飛了出去。

    “他是我的……”

    後面的這個人影更加的高大雄壯,渾身散發著一股暴虐的氣息,在這個人的身後,一個巨大的黑蜘蛛若隱若現的現實出來,那個黑蜘蛛無聲無息的告訴著大家,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到了六級,而且已經練出了戰氣。

    這個人一站出來,周圍圍過來的那些人影都停下了腳步,兩邊對峙起來。

    “這個人,是我的……”那個高大的人影指著一動不動站在門口的張鐵,咆哮了一聲,就像在指著一塊食物,“這個白嫩的小子是我的,誰都不許跟我搶!”

    “馬龍,這間牢房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那些止步的人群中,一個披頭散發,駝著背,腰桿都彎曲得要垂在地上的像一隻直立行走的大老鼠一樣的傢伙桀桀怪笑著,慢慢走上前一步,“你的確很強,但是我們一擁而上的話,你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好久沒有人給我們送來這麼好玩的玩具了……”另外一個面容醜陋,臉上的鼻子部位就像被人割去,只剩下兩個扁平的血洞的人也慢慢走上前一步,身後也開始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色蜘蛛,“我好想聞聞這個小子身上的味道啊……”

    “這個人不是你的,是我們大家的……”說這話的人,乾脆就是像骯髒的野狗一樣的用雙手雙腳的趴在地上走了出來,用餓了幾個月的狼一樣的飢渴目光看著張鐵,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這種年輕人的血最好喝,我不管你們怎麼玩,只要他最後還剩一口氣的時候,你們把他交給我就行,人要是死了,喝起血來就費勁兒了…… ”

    “我要五個小時……”那個馬龍妥協​​了,沉默了一下,堅定的說道。

    “上次來的那個傢伙,三個小時就被你弄死了。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可不怎麼強壯啊……”周圍的那些人又上前逼近了一步。

    “最多一個小時,而且你必須保證這個小傢伙一個小時後還是活的,我們就給你第一個小時的時間!”那個駝背的老傢伙陰狠的說道,“如果不同意,待會兒別人纏住你的時候。我就劃斷這個小子的脖子,讓這個小子死個痛快,大家誰都得不到!”

    ……

    人生第一次,張鐵被人當一塊肉一樣的爭來奪取,那些人在爭論的時候,根本沒有一個人多看張鐵一眼,彷彿張鐵已經是一個注定的死人一樣。張鐵冷冷的看著牢房裡的這些人,從這些人的口中,慢慢的明白了關在這間牢房裡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傢伙。

    新月草原上那些動物腐屍上的蛆蟲都比這些人要乾淨!

    關在這間牢房裡的人,已經不能叫人。而只是一群寄生在這個陰暗監獄最深處的一群還能喘氣的,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惡臭的行屍走肉,這是一堆早該被埋到土中讓其徹底變成肥料,根本不應該還活在世上的人。

    張鐵的目光看著這些人。也慢慢變得冰冷,再也沒有一絲感情。

    因為就在剛剛的這一會兒的功夫。這些人已經達成了妥協,張鐵在這間牢房裡的第一個小時,歸那個叫馬龍的人,那個叫馬龍的人必須保證張鐵在一個小時後人還活著,身體的一些重要器官不能損壞。再後面,那些傢伙爭論了一番之後,已經一個個確定了張鐵在一個小時之後包括身體的各個器官,血液,甚至後面張鐵還活著的每一秒鐘的使用權和歸屬權。

    在把張鐵分配完畢之後,除了叫馬龍以外,所有人都站在了離張鐵七八米以外的地方,圍成了一個小圈子,一個個雙眼放光,咽著口水,興奮的喘息著,準備看著馬龍接下來一個小時的表演。這也是他們商商量好的助興的節目。

    那個馬龍的個頭有兩米多高,渾身肌肉雄壯得像一座座小山。馬龍全身赤裸,就像這個牢房裡的其他人一樣,身上根本沒有半點遮掩,就那麼晃蕩著走了過來,在這個傢伙走過來的時候,張鐵才發現,馬龍的下面已經被人閹了,這個傢伙已經不是男人了……

    “嘿嘿,怎麼,奇怪嗎……”似乎發現張鐵看到了自己的命根子不在了,馬龍的臉上變態的扭曲著,“那個死女人,長得很漂亮,我殺了他的男人,摔死了他的孩子,就為了狠狠幹她,我把她囚禁在她的家中,捆起來乾了她一個月,一個月後,她已經被我幹得變乖了,有一次在我幹完她休息的時候,她說要伺候我,幫我舔乾淨,我相信了,然後她就把我下面的東西給咬斷了,我把那個女人的脖子扭斷,把我的東西從她的嘴裡摳出來,但已經接不上來,那個女人不光咬斷了我的東西,還把它在嘴裡嚼碎了……”

    “那你為什麼還活著,你被捕的時候他們怎麼沒把你絞死?”張鐵平靜的問道。

    “這件事他們不知道啊,被我幹死和殺死的那些女人她們沒辦法來告我啊……”馬龍怪笑了起來,“我因為其他事被關進來,他們只以為我是一個普通的重刑犯,所以就還讓我活著,判了我一個終身監禁,你知道嗎,來到這里後我才發現,其實下面沒了,一樣可以有很多的樂趣的,你只要聽話,我會讓你多活兩天的……”

    馬龍說著,一隻胳膊差不多有張鐵大腿粗的大手已經往張鐵的腦袋上抓過來。

    看到馬龍已經準備上演好戲,其他的那些行屍走肉們都怪笑了起來,發出各種聲音。

    兩個人站在一起,體型上的差異太大了,以張鐵的體型,差不多要捆起三個張鐵來。差不多才是馬龍身體的體積。

    張鐵抓住了馬龍的手腕,馬龍的大手就再也無法前進分毫,馬龍臉色一變,手上開始用力,背上的黑蜘蛛又開始出現,張鐵的手上依舊紋絲不動,漸漸的,馬龍的臉色開始扭曲起來,額頭上開始出現汗珠……越來越吃力的馬龍除了使用身上的蠻力以外。慢慢也開始催動起體內的戰氣來,因為他感覺張鐵身上沒有戰氣,而只要他催動的戰氣能夠侵入到張鐵的身體,張鐵的生死就由他掌控了。馬龍感覺自己催動的戰氣,一逼到張鐵的手上。就像雨霧遇到岩漿一樣,瞬間就被蒸發了乾淨,

    馬龍臉色大變,張鐵體內有一股勁,不是戰氣,甚至不是化勁,而但只是暗勁。那暗勁含而不露擰成一股,就像一扇鐵打的牆一樣,在張鐵的手上凝結著,讓他的戰氣無法侵入半分。怎麼會有這樣的暗勁……

    “怎麼可能?”馬龍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樣叫了起來……

    張鐵的那隻手上漸漸的在用力。

    牢房裡的所有人都發現了事情的不對,不可能,馬龍與這個小子用手角力居然還落在下風……

    “啊……”終於忍受不住的馬龍大叫了一聲,另外一隻手揮拳就向張鐵的腦袋上打來……

    “死吧!”雙眼厲芒一閃的張鐵是腳踢出。在馬龍的拳頭打到張鐵的腦袋上之前,張鐵的右腳。已經提前一步正正的踢在了馬龍的下身,張鐵的這一腳,正是鐵血神拳中腿法中的“炮腿”,一腳由下而上踢出,兇猛無比,在張鐵的腳踢中馬龍胯下的時候,腳上的鐵血暗勁瞬間爆發……

    在張鐵這股非人的力量之下,在一陣可怕的骨碎聲中,兩米多高的馬龍就像一個皮球一樣,直接被張鐵一腳踢得飛起,腦袋像西瓜一樣的撞在了3米多高的牢房的頂部,發出哢嚓的一聲,灑下一片鮮血,然後掉了下來。

    掉下來的馬龍身體軟得就像一團爛泥,再也沒有半點生命氣息。

    張鐵這一腳的力量太恐怖了。

    牢房裡那些野獸的脖子瞬間就像被掐住,所有的怪叫和喘息陡然消失。

    馬龍就這麼死了?已經六級的馬龍就這麼被這個少年一腳踢死了?知道馬龍力量和實力的所有野獸們都駭然了,一個個開始後退……

    張鐵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看著馬龍的屍體,隔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然後張鐵抬起頭,看向牢房裡的其他畜生,被這些人圍著,難道還會比被三百多頭狼圍著更讓人恐懼嗎?

    張鐵向這些人走去……

    “馬龍已經死了,這間房間里以後不會再有人對你怎麼樣……”駝背一邊說著一邊後退……

    張鐵不管,只是向他走去……

    “你可以在這里為所欲為……”駝背繼續後退……

    張鐵不管,只是向他走去……

    “我們可以聽你的……”

    張鐵不管,只是向他走去……

    “上……”駝背爆喝一聲,四條人影同時向張鐵撲來,黑色的蜘蛛閃現……

    張鐵揮拳擊出,剎那之間就打出四拳,四條衝上來的人影幾乎同時倒飛著出去,摔在地上,其中的三個身影再也沒有爬起來,駝子吐著血,駭然的看著張鐵,感覺著自己已經被一股洶湧的力量絞碎的內臟,臨死之前大吼了一聲,“暗勁,怎麼可能……”,一股夾雜著他內臟碎片的血液從他口中噴出,然後就再也沒有聲息。

    一個人達到戰兵四級的時候就能練出暗勁,這是一個人練出暗勁的最低門檻,但不是所有達到四級的人都能練出暗勁,有些等級更高的,也未必能練出來,等級代表的是身體明點被點燃的數量和身體潛力被開發出來的程度,暗勁,代表的則是身體內的這股力量和人體被開發出來的潛力所選擇突破的方向。就如同鋼鐵可以製造武器,但不是所有煉出的鋼鐵都會被用來製造武器一樣,許多已經煉出鋼來的人就根本沒有能力用這些鋼鐵再來製造武器。練出暗勁的人,就等於是會把自己身體內所開發出來的這股潛力和力量打造成刀劍和戰鬥工具的人。

    張鐵已經練出暗勁,而且不是普通的暗勁,而是鐵血暗勁,不知道為什麼,科林上尉說能練出鐵血暗勁的人百中無一,但張鐵幾乎就在跨進四級的第一天,簡直沒有任何障礙的就感覺到自己身體內萌動著的這股全新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就掌握了鐵血暗勁。

    那顆小樹所能生長出來的野狼七力果的最大數量是九顆,這是張鐵已經搞清楚的事情。

    當兩個月的試煉結束之時,張鐵已經是四級戰兵,鐵血神拳已經水到渠成般練出了鐵血暗勁,而且身上多了九狼之力。

    這個時候的鐵血神拳在張鐵手上所能爆發出來的威力,簡直連張鐵都感到驚訝。這門諾曼帝國的皇室戰技,開始在張鐵手上顯露出全新的光彩。

    除了張鐵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今天回來的張鐵已經不是兩個月前的那個張鐵。

    “我們可以都聽你的!”牢房裡有人大叫。

    “你們這些寄生在黑暗中的蛆蟲,在今天都要死!”張鐵身上殺意勃發,“讓你們這些人活著,簡直就是對人族最大的褻瀆!”

    黑暗的牢房中,更多的人影怪叫著朝張鐵撲去,鐵血神拳展開,張鐵拳風縱橫,那拳風之中,隱隱竟有虎嘯之聲傳來……

    兩分鐘後,牢房中帶著虎嘯的拳風戛然而止,一切都清淨了,張鐵拍了拍袖子,就在鐵門邊上,找了一塊安靜的地方,坐下,閉目打磨起脊椎上的第四個明點……

    1,1,2,3……

    在那條代表進化之路的斐波那契黃金螺旋上,張鐵已經走出了四步,即將邁出第五步,而後面的每一步的道路,都會比前面難上數倍,但張鐵不怕,對他來說,一切都在只是時間問題,因為他有黑鐵之堡,還有那顆小樹……

    5,8,13,21,34……

    不知道9級以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張鐵腦中閃過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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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轉機

    這一夜,對張鐵家來說是漫長的一夜,張鐵的老哥甚至不敢把他在外面打聽到的那些加黑暗的消息告訴自己的父母,黑炎城監獄的高牆,對張鐵所出身的這個家庭來說,簡直是如天塹一樣的法逾越。

    三天,這是張陽打聽到的消息,張鐵要在監獄里呆上三天才會被提出來,不知道張鐵能不能在里面堅持住三天,現在唯一支撐著張陽的,只有張鐵在臨走之前把他的劍從手上奪下來時所表現出來的那股讓張陽都吃驚的巨大力量,張陽不知道張鐵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厲害,但在此刻,這卻是支撐著張陽信念的支柱,力量就是實力,實力就是在黑炎城監獄活下去的本錢。

    第二天一早,張陽要出門的時候,張鐵的爸爸什麼都不說,只把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拿給了張陽,“這里是我和你媽攢的一點錢,你拿去,只要能讓張鐵平安回來,什麼都好!”

    在把錢袋接到手上的時候,張陽知道,這些錢,差不多已經是父母全部的積蓄了,張陽把錢袋小心的裝好,點了點頭。

    ……

    張陽剛出門,沒想到家門外面已經站著幾個穿著暗紅色軍服的諾曼帝國的士兵,那幾個人打量著張鐵家的門牌號,似乎想要上來敲門的樣子。

    “你好,請問這里是張鐵家麼?”看到有一個男人從門里走了出來,臉型也與張鐵有幾分相似,其中一個諾曼帝國的軍人就開了口。

    心情正在惡劣的張陽一出門就踫到了幾個“紅皮狗”,而且一開口就又在找張鐵,張陽不由大怒,“張鐵不是昨天就被你們抓走了嗎?你們現在又來找他干什麼?”

    “居然有人把張鐵抓走了?”那個問張陽話的諾曼帝國士兵顯得非常的驚訝,臉色也沉了下來。“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我是張鐵的朋友,叫薩爾維……”

    “你是張鐵的朋友?”張陽有些奇怪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紅皮狗”……不,是自稱張陽朋友的人,腦子里一下子沒轉過來,張鐵什麼時候認識諾曼帝國的人了。

    “不錯,張鐵曾經救過我的命,知道他昨天試煉回來,所以我今天特地上門來感謝他,上次他救我的時候。因為情況有些特殊,我都沒有好好謝謝他!”

    看著面前的這幾個諾曼帝國的軍人,張陽的腦子一下子活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薩爾維的手,“張鐵已經被人抓走了。,和我去一趟軍管會,要是去晚的話,張鐵可能就要沒命了……”

    “怎麼回事?”

    “有人誣告張鐵,想要了他的命!”

    一聽這話,不光是薩爾維,周圍所有諾曼帝國士兵的臉色都憤怒了起來。一個光榮的鐵角軍團士兵的救命恩人在黑炎城居然還被人誣告,要弄得差點送命,這簡直是對整個鐵角軍團榮譽的挑釁與羞辱……

    “走,我們去找軍管會的那些混蛋!”

    ……

    黑牢里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僅僅只呆了一個晚上,張鐵就感覺自己的鼻子就像要掉了一樣,對所有味道都失去了感覺,而且牢房里的跳蚤實在是太多了。那些跳蚤可不管你身上有幾狼之力。

    昨夜的時間很容易過去,除了打磨明點的功夫以外。剩下的時間,張鐵都在魂劫果中渡過,昨晚張鐵在魂劫果中“死”了四次,每次,都在一望際的月草原上,被五百多只野狼,二十多只巨狼,十多只食人巨蜥,還有幾只獅子圍毆,張鐵則是不斷用鐵血神拳殺來殺去,每次都是用十二成的暗勁全力轟出,拳下基本沒有一合之敵,在不斷的搏殺中,張鐵身上的傷口也在慢慢增多著,體力也在慢慢消耗著,在最後達到臨界點的時候,被還活著的野獸淹沒。

    在魂劫果中修煉的日子即是痛苦的,也是幸福的,說它痛苦,那是因為混劫果中除了不會死亡以外,里面所經歷的痛苦基本上都是真實的,和現實中經歷的痛苦根本沒有差別,張鐵在里面“死”了四次的過程,基本上就和在外面受了四次大刑一樣,每次都讓他徹徹底底的體驗了一把身上有上百道傷口,然後最後被野獸撕裂是什麼滋味。只要離開魂劫之境,那些痛苦就會瞬間像潮水和夢境一樣的瞬間消失,這是唯一讓張鐵感到安慰的地方,要不是這樣的話,張鐵還真沒有一次又一次的去體驗那些痛苦。

    在魂劫果中修行也是幸福的,這種幸福,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就像昨晚在魂劫之境中的那幾個小時,這點時間,許多人可能吃頓飯的功夫就過去了,而張鐵,卻在別人吃頓飯的功夫里,就經歷了好幾次許多人有可能一生都沒經歷過一次的艱難挑戰。在這樣的挑戰中,張鐵各方面的能力都在飛提高著。

    而在最近一段時間,隨著張鐵在魂劫之果中修煉得越加的頻繁,張鐵也發現了魂劫果的許多特點,比如,一個被激活的魂劫之境所能維持的最長時間是三個小時,在三個小時以後,似乎支撐整個魂劫之境的能量就會減弱,整個魂劫之境都會崩潰,這個發現,是有一次張鐵想和里面的野狼比比速度和耐力,于是激活了一個場景是月草原的魂劫果後就奔跑起來,後面幾百只狼在追著他,張鐵一口氣跑了三個小時,那些狼都沒把他追上,然後張鐵就收到了提示,魂劫之境隨後化為光點崩碎。

    這是張鐵發現的魂劫果的第一個特點,而魂劫果的第二個特點,是張鐵發現在激活魂劫果的時候,自己選擇放到里面場景中的生物的數量越多,生物的等級越高,自己所需要注入的精神力也就越多,同時,在激活的魂劫果中,消耗精神力最大的。不是那些要激活的生物,而是那個需要激活的魂劫之境。在每次只激活一頭狼或兩頭狼的時候,張鐵試過,自己最多能激活二十三次魂劫果,幾乎沒有差異,在野狼的數量接近五十頭到一百多頭的時候,自己能激活差不多八到十次魂劫果,差異很小,而現在。在野狼和里面的生物數量達到500頭以上時,自己最多就只能激活四次魂劫果。

    原本還讓張鐵感覺充足的,暴增了七倍的精神力,在這個時候,又顯得有些不夠用起來。

    黑牢之內日月。唯一提醒著張鐵第二天到來的,則是張鐵的生物鐘。

    和一堆屍體在一個房間內睡了一夜的感覺並不算好,不過房間內這些人,在張鐵看來,連牲口都不如,把這些屍體當成野狼的屍體或是其他什麼惡心一點的野獸的屍體,則讓張鐵感覺好了很多。

    醒來後的張鐵有些聊的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後。就修煉起他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發明的一個功夫——熊背鐵胎功。這是張鐵在山上看到有野熊用自己的背部去撞擊大樹,然後去撿大樹上掉下來的果子吃的時候靈光一動想出來的一個功夫。

    鐵胎果要身體不斷的受到打擊才會成熟,在不能做人肉沙包的時候,受到野熊的啟發。張鐵就想到了這麼一個可以自己用身體的後背撞擊什麼東西,然後催熟鐵胎果的辦法,你別說,還真的有用。這個功夫,只是把讓鐵胎果成熟的那股力量。從被動挨打變成主動撞擊而已,原理差不多,但後者的效果,卻好得出奇。

    這個功夫張鐵已經練了兩個星期,催熟的鐵胎果也有了三顆,全部被張鐵吃下肚了,和前面幾顆鐵胎果一樣,吃下這幾顆鐵胎果的張鐵在吃完之後依舊是在拉肚子,每次都會拉出一些黑黑的東西,但在最近兩次之後,張鐵發現自己拉出來的那些黑黑的東西在變少,而鐵胎果中,也有一絲冰冷的能量在往自己的肌肉中滲透進去,感覺非常的舒服。

    張鐵在黑牢內找了一面平坦的,緊貼地下土層的水泥牆面,背對著牆面站著,身軀挺值,雙腳八字打開,自然站立,腳跟離牆跟的距離差不多有四十厘米,然後就自然往後倒靠,用整個背部去撞擊起牆面來,“踫”的一下,張鐵站好,牆上的灰塵灑下一片,然後又是“踫”的一下,張鐵又站好,牆上又灑下一些灰塵……

    就這樣,張鐵用差不多兩秒一次的節奏在不斷撞擊著那面牆壁,于是整個監獄的地下三層,都開始不斷的傳來“踫”“踫”“踫”的巨響,張鐵此刻體內已經有九狼之力,再加上他原本四級的力量,張鐵的撞擊,力量絕對要比一頭巨熊的撞擊要大,力量大,那聲音也格外的驚人,許多犯人都被這個聲音驚醒了過來,但發現這個聲音來自三層最讓人恐懼的那個“俱樂部”,想到昨天被丟進去的那個小子,所有的囚犯又都默然了,這個聲音很奇怪,不知道那間屋子里又在做著什麼變態的事情……

    ……

    昨天把張鐵送下來的那幾個監獄看守在今天早上來得特別早,平時他們都不會來得這麼早,但因為張鐵,他們今天來得很早。

    監獄里有監獄里的規矩,這個時候在監獄里死個人,太正常了,幾乎沒有人會追究,但如果那個人死得太淒慘,弄得屍體殘缺不全四分五裂的,那就可能給監獄里帶來許多麻煩,這是監獄和那些囚犯之間的默契。但三樓的那個“俱樂部”太特別,他們也不敢讓張鐵在那里呆太久,要知道那個“俱樂部”里的某些人,是連屍體都不會放過的變態。

    經過一晚的折騰,張鐵這個時候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在張鐵的屍體被那些人弄得太惡心和有可能給監獄帶來一些麻煩之前,早點去把張鐵的屍體弄出來向監獄長交差,這才是他們要做的。

    幾個人來到地下三層的黑獄之中,剛到三層,幾個人就感覺三層的地下通道的那頭傳來著可怕的撞擊聲,那聲音在通道中回蕩著,似乎整個三層都在震動著,這聲音,正是從三樓的那間“俱樂部”里傳來的。一聽這聲音,幾個看守臉色一變,就連忙向通道的盡頭跑去。

    等幾個看守跑到三樓的那間“俱樂部”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卻讓他們目瞪口呆——在他們的眼中,此刻已經應該成為一具屍體的昨天被他們送下來的那個少年正在牢房里聊的用背撞著牆,看到他們到來的時候才停下來,那可怕的聲音正是那個少年撞在牆上發出來的。

    那個少年居然還像他們打了個招呼,“早啊,幾位!”

    “你沒死?”一個看守失聲叫了起來,就像見到鬼一樣。

    “我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死!”張鐵用手扶住了鐵門的柵欄,“對了,能不能先把我弄出去?和一堆屍體呆在一起可不怎麼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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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戰神的注視

    住在地下三層牢房的那些囚犯們今天早上免費可了一出大戲——那幾個來收屍的監獄看守才剛剛下來不久,然後就一個個面色蒼白驚慌失措連滾帶爬的跑了上去……

    在那些家伙跑上去不到十分鐘,更多的人沖了下來,這一次下來的,不僅有監獄里的看守,還有駐守監獄的諾曼帝國的士兵,那些士兵一個個全副武裝,拿著長槍,排著隊跑下來,一個個表情肅殺,踩在三樓通道地上那轟隆隆的整齊的腳步聲讓所有牢房里的囚犯都大氣不敢出一口,所有人都知道,三層發生大事了,就在那間雲集了三層所有最可怕最變態的人渣的“俱樂部”里——出事了。

    因為諾曼帝國任命的監獄長已經親自來到了三層,那個監獄長是一個面容刻板冷酷的諾曼帝人,是一個上尉,自從接管了這座監獄以後,那個監獄長只來過這座監獄的三層一次,走的時候監獄長臉上帶著穿著昂貴的鱷魚皮靴卻踩到了一腳狗屎的那種厭惡表情,然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在今天,那個監獄長又來了。

    結合剛才那幾個驚慌失措跑上去的監獄看守的情況看來,三層——出大事了。

    所有三層的囚犯們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伸著腦袋往“俱樂部”那邊看著。

    ……

    張鐵只是在房間里安靜的等待著,耳中先有那種軍人的防暴作戰靴整齊踩在地上的轟鳴聲,然後張鐵就看到了一隊穿著暗紅色軍服的諾曼帝國的士兵沖了過來,再接著張鐵就看到了那幾個監獄看守,還有昨天在進來的時候已經見過一次面的那個掛著諾曼帝國上尉軍餃的那個中年男人。

    來到“俱樂部”外面那道鐵門前的,那個諾曼帝國的上尉只是冷著臉說了一句,“打開!”

    “奎因監獄長。這個人很危險,您沒必要……”旁邊的幾個監獄看守還想再勸兩句,沒想到卻讓這個掛著上尉軍餃的監獄長更加憤怒了起來。

    “我說打開……”監獄長的這一聲厲喝震得整個三層的地下通道嗡嗡作響,“諾曼帝國沒有怕死的軍人,這是我的監獄,這是我的地盤,沒有什麼地方是我不敢去的!”

    “是!”那幾個監獄看守被震得臉色發白,連忙掏出鑰匙,打開了俱樂部外面的那道鐵門。

    這個時候的監獄長一直在看著隔著兩道鐵門一直在和他對視的張鐵。張鐵的眼神很平靜,既不暴躁,也不驕傲,就只是平靜。

    外面的那道門打開,監獄長昂首走了進來。不言不動的站在第二道鐵門前,幾個士兵跟著他一起涌了進來,涌進來的士兵手上還提著兩盞手提的馬燈,用來照明。

    在這兩盞馬燈涌進兩道蒙中間的小隔間的時候,牢房里的光線明亮了起來,那明亮的光線照亮了“俱樂部”里的情況,看清情況的所有人都在心里吸了一口冷氣。整間牢房內,除了站著的張鐵以外,那地上,全部都是一屋子的奇形怪狀的屍體。

    這景象。分外的震懾人心。

    對熟悉這間屋子里關押的都是些什麼人的監獄看守來說,眼前的景象,就如同一地的野狼的屍體再配合著一頭純潔的小羔羊在狼群屍體中安然無恙的站著一樣,太顛覆了。

    第二道鐵門打開。監獄長依舊第一個走了進來,更多的諾曼帝國士兵涌進牢房。把張鐵圍了起來,將手上的武器對準了張鐵。這個時候,沒有人還在乎這里的空氣質量怎麼樣。

    “昨晚這里發生了什麼?”諾曼帝國的監獄長盯著張鐵的眼楮問道。

    “他們商量著要怎麼把我殺死,那個過程會非常痛苦而且不體面,我不想那樣死去,所以,在他們動手的時候,為了活下去,我就只能把他們都殺了!”

    “你?”監獄長的眼楮目光一凝。

    “如果不相信的話,你覺得他們是自殺的也行,反正這里面的家伙都是些變態和神經病,我無所謂!”張鐵攤了攤手,“我只是覺得身為諾曼帝國的一個守法良民,沒必要對帝國的軍官說謊!”

    上尉監獄長不在說話,而是從旁邊的一個諾曼帝國的士兵手里拿過一盞馬燈,向最近的一具屍體走了過去,那具屍體,正是馬龍的,監獄長走到馬龍的屍體面前,蹲下,仔細的檢查起來。

    張鐵的那一腳,踢在了馬龍的胯下,把馬龍的整個胯骨和盆骨都踢得粉碎,馬龍的腦袋也撞碎了,這些傷勢都很好辨認,監獄長只看了兩眼之後就大概明白馬龍昨晚是怎麼死的了,這個少年的力量,簡直太驚人了,把馬龍這樣的一個人一腳踢得從地上飛起來,腦袋在牢房頂部的混凝土澆築的樓板上撞碎,這需要多大的力量?但吸引住監獄長目光的,卻不是這些,而是馬龍屍體上已經被一股可怕力量絞碎的內髒,還有此刻馬龍身體肚子皮膚上出現的幾個詭異的,菊花一樣的暗紫色的螺旋紋路。

    在看到馬龍身體上的那幾個菊花一樣的暗紫色的螺旋紋路之後,監獄長愣住了,他似乎不敢相信的又眨了眨眼楮,甚至脫下手套不嫌骯髒的在馬龍的肚皮上擦了擦,以確認那到底是不是紋身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已經變了臉色的監獄長拿著馬燈從馬龍身邊站了起來,快速的走到另外一具屍體面前,用馬燈照著那具屍體仔細看了起來,在第二具屍體的頸部,同樣有一個稍微小一些的類似菊花一樣的暗紫色的螺旋紋路。

    在第三具屍體上,那個詭異的暗紫色的,螺旋狀的菊花則是出現在了那個駝子的胸膛之上。

    在看到第三具屍體上的那個螺旋形的菊花紋的時候,監獄長沒有再往下看了,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他憤怒的不是張鐵,而是黑炎城的軍管會,那些軍管會的混蛋。他們知道他們把一個什麼樣的人送到了監獄嗎?一個受到戰神關注的人,一個修煉戰神之拳且已經練出了暗勁的潛在的戰神的眷顧者,那些混蛋居然把這樣一個人送到了監獄?在諾曼帝國,任何一個受到戰神關注的人都不應該遭遇到這樣的對待,因為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在褻瀆戰神的榮光和挑戰帝國皇室的威嚴。

    諾曼帝國的皇帝,同時也是戰神教的教皇,戰神教,是諾曼帝國的國教。更是諾曼帝隊的唯一信仰。

    在諾曼帝國,能夠審判這些受到戰神關注的人的,已經不是世俗的法庭,而是諾曼帝國戰神教會的裁決之殿,哪怕是在戰爭期間。要對這種人進行審判,也只有裁決之殿的裁決牧師才有資格。現在的黑炎城,根就沒有一個裁決之殿的裁決牧師。在整個鐵角軍團,裁決之殿的裁決牧師的數量也只有五個,那些人哪里會隨便出現在黑炎城這種不毛之地。

    鐵血神拳的暗勁的凶猛與霸道之處,就是在于一旦被這股暗勁擊中,這股暗勁幾乎就能把被擊中的人身體內的氣血在某些部位和小範圍內撐爆後從皮膚底下反滲出來。形成這種代表著暗勁力量特征的暗紫色的螺旋形的奇特花紋,這種花紋根無法被模仿,由內而外形成,幾乎就是鐵血暗勁修煉有成的標志。

    當戰神的目光落在某個人身上的時候。就把“血菊”賜給誰——這就是戰神教的教義。

    自己差一點就鑄成了大錯,上尉監獄長心里一陣後怕。就算張鐵此刻的實力還威脅不到他,但張鐵實力的背後,代表的可是整個諾曼帝國和戰神教會的傳統與制度。這才是真正讓人敬畏的。

    就在牢房里一堆人錯愕的注視中,在檢查著屍體的監獄長突然就跪在了監獄的地上。從自己衣領的項鏈中掏出一個戰神的信符,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然後雙手合攏,開始喃喃自語。

    “偉大的戰神啊,請寬恕我無心之下的罪過吧,我把一個被您注視的人丟進了這骯髒的地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您的榮光即使在這樣的骯髒之地也不會被那些骯髒的人褻瀆,我主至上.

     監獄里的那些原就留下來的看守們不知道奎因上尉這番祈禱是什麼意思,但圍著張鐵的那些諾曼帝國的士兵聽到這番話卻臉色一變,一個個幾乎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看著張鐵的眼神則奇怪了起來。

    到了此刻,張鐵才知道,無論自己之前把鐵血神拳在諾曼帝國的地位想得有多高,與事實比起來,似乎都有些不足,科林上尉說鐵血神拳在諾曼帝國的軍中被稱為戰神之拳,任何人,一旦鐵血神拳修煉有成,在諾曼帝國都能平步青雲,獲得所有人的尊重,這話看來一點都不假。

    那昨天還冷酷的把張鐵丟進一堆變態和虐屍狂中恨不得讓張鐵馬上消失的監獄長此刻對張鐵的態度已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根據諾曼帝國的法律,任何將戰神之拳的暗勁練成的帝國臣民,世俗的法庭就沒有資格再審判他,所以,請原諒我昨天的無禮,你現在已經不適合呆在這里了,但把你抓來這里的是黑炎城的軍管會,你的罪名也非常的大,我只有把你交給現在獨角軍團在黑炎城的最高指揮官萊布尼茨上校,由他來決定你的命運!”奎因監獄長對張鐵說道,然後他下令那些士兵把武器收起來,“我提醒你,雖然諾曼帝國賦予了將戰神之拳修煉有成的人一些特權,但如果你想要逃跑的話,我也不介意給你吃一點苦頭!”

    “我可是帝國的守法良民,黑炎城第一個踐行並擁護帝國野蠻試煉制度的有為青年,被人誣陷才來到這里,我不會跑的!”張鐵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那麼,現在我們能出去了麼,這里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

    ……

    當張鐵再次走在三層那條通道上的時候,通道旁邊那些牢房里的人就像看鬼一樣看著他,張鐵在“俱樂部”里呆了一夜,頭發都沒有掉一根就出來了,怎麼回事?難道那些家伙一個個都良心發現了?

    在張鐵離開地下三層之後,過了幾分鐘,那些監獄看守從俱樂部里用獨輪小推車推出來的一堆一堆的死屍告訴了那個小牢房里的人答案。

    魔獸馬龍的屍體在小推車上……

    瘋狗的屍體在小推車上……駝子的屍體在小推車上……

    吸血怪杰克的屍體在小推車上……

    ……

    三樓俱樂部里所有人的屍體都被人用小推車運出來了,想起那個一根頭發都沒掉的少年,所有人的心中都開始發起了冷來。能把這些人變成屍體的人,無疑是比這些人更厲害的人,許多人想到自己昨天還把那個少年當成毫無還手之力的肥肉,哪里知道,那個少年,完全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形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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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被征召了

    以前張鐵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第一次坐小轎車的樣子,可張鐵從來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坐小轎車的時候,坐的居然是諾曼帝國鐵角軍團的車輛。

    作為黑炎城監獄的老大,奎因上尉有一輛屬于自己的小車,諾曼帝國出品的“山貓”越野車,與市面上的普通蒸汽動力的車相比,“山貓”越野車的底盤更高,越野性能更強,動力更加充足,性能也更加的強悍。

    雖然同樣用的是蒸汽動力,但是軍用車輛的配置和性能不是普通的民用車輛能比的,這輛“山貓”上裝備的蒸汽動力單元,可以讓這輛小車在野外也能保持8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

    奎因上尉原還擔心張鐵會不會趁機跑掉或者想搞出點什麼亂子,但在上車之後,發現張鐵的所有注意力,居然集中在自己的這輛越野車上,對自己這個上尉愛理不理,反而和開車的下士聊得越來越投機,在心里罵了張鐵無數句“黑炎城的鄉巴佬”的同時,奎因上尉的擔心也慢慢消失。

    這樣的家伙會是帝國的敵人,潛在的破壞者,奎因上尉有些不相信,不過人不能貌相,這個家伙不像對帝國懷疑敵意的那種人,可看這個家伙的年紀和樣子,奎因上尉更看不出這個家伙身上有什麼東西能吸引戰神的目光。

    鐵血暗勁啊?就是在鐵角軍團的精銳士兵中,能練出來的家伙也不到百分之一,這個半點世面都沒見過的黑炎城的土包子憑什麼就練出來了呢?奎因上尉在心中哀嘆,實在想不通啊。

    難道,真是戰神的垂青嗎?

    奎因上尉心中一凜。

    ……

    張鐵直接被奎因上尉開車送到了鐵角軍團旗下第三十九師團在黑炎城的師團司令部所在,這個地方。在兩個月前,還是黑炎城城衛軍的總指揮部。

    駐地的防守很嚴密,光停在這個駐地外面的各種類型的裝甲車就有幾十輛,除了這些鋼鐵怪獸,幾周前張鐵遠遠見過一面的鐵角獸在這里也有不少。當然,在這里最多的,還是那些穿著暗紅色軍裝或是守衛,或是來來往往的諾曼帝人。

    奎因上尉的車直接停在了司令部大樓的門口,然後奎因上尉跳下車。招呼過來一個站在司令部大樓下的一個少尉,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那個少尉看了張鐵兩眼就快速離開,半分鐘不到,四個魁梧有力的士兵和那個少尉一起出現。在把張鐵交給了那個少尉和那四個士兵之後,奎因上尉就離開了。

    隨即張鐵就被那四個士兵和那個少尉押到了司令部大樓旁邊的一棟建築一樓的一間掛著審訊室牌子的小屋里。

    審訊室的鐵門一關,四個士兵在門外一站,審訊室里就又只剩下張鐵一個人。

    不管這麼說,這里的環境總比那個臭烘烘的三層黑牢強了一百倍。

    陽光從審訊室里兩米多高的那個狹小的窗口射進來,張鐵站在那道陽光中,閉著眼。抬著頭,似乎是在享受般,就那麼安靜的沐浴在那道溫暖的陽光之中。

    諾曼帝國鐵角軍團旗下第三十九混成師團,人數。25萬,師團長,萊布尼茨上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支部隊以後的駐地就是黑炎城——這就是哲羅姆所說的亂世到來的前奏麼?

    想到自己昨天被人抓走時父母臉上的那一抹惶恐,張鐵的心又疼了起來。

    ……

    當奎因上尉重新回到黑炎城監獄的時候。他發現,就在他離開的這麼一小段時間內,監獄里又多了幾個不速之客,一個家伙是軍管會的混蛋,還有幾個家伙看臂章卻是斥候營的,軍管會的那個混蛋臉色有些尷尬,斥候營的幾個家伙則一臉的怒氣沖沖。

    見到奎因上尉的幾個不速之客連忙向奎因上尉敬禮。

    這些人來自己的地盤上干什麼?

    “你們來這里干什麼,有什麼事嗎?”因為張鐵的事,奎因上尉臉色不太好,語氣也有些生硬。

    “是這樣的,奎因上尉,軍管會昨天派人押過來一個叫張鐵的華族青年,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我們這次過來想把他帶走!”軍管會的那個少尉軍官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由軍管會簽發的提人的手續證明,遞給了奎因上尉。

    “很抱歉,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再監獄了?”奎因上尉硬邦邦的說道。

    “怎麼,他死了嗎?”一個年輕的斥候營的士兵有些激動的上前一步,腳下微微一個踉蹌,這樣直接與長官說話,在平時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但此刻,看著這名激動的,看樣子腿上還有傷的年輕士兵,奎因上尉也沒有計較,而是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怎麼,你們認識?”

    薩爾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不禮貌,這個時候稍微清醒了一些,“報告長官,那個人在前幾天救過我的命,當時我在執行任務,沒有機會向他表示感謝,而就在今天,當我找到他家里的時候,才知道他被人誣陷入獄了……”

    薩爾維簡短的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奎因上尉很理解這種士兵之間的情感,因為他也是從士兵走過來的,對這些士兵來說,這個世間最鐵的交情和友誼,就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難怪這個年輕的士兵這麼激動。

    沒想到那個小子還有這樣的經歷,救過鐵角軍團的士兵,奎因上尉突然感覺心情好了很多,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下士,不要激動,那個年輕人並沒有死,他現在在司令部!”

    “司令部?”幾個諾曼帝國的士兵都有些發呆。

    “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昨天抓來的是什麼人嗎?”奎因上尉對那個軍管會的少尉說道。

    軍管會的少尉臉色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奎因上尉,“難道那個人除了救過鐵角軍團的士兵以外,還做過一些其他事情嗎?”

    “做沒做過其他事情我不知道,不過我想萊布尼茨上校很快就會讓你們去和他解釋的!”

    在說完這句話後,看著那個少尉突變的臉色,奎因上尉發現自己的心情徹底爽了過來。軍管會的混蛋這次差點把他害慘了,他可不想這麼快就解開謎底,讓軍管會的這些混蛋們心里七上八下的擔心一下也是好的。

    其他的人則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麼張鐵這個時候會在三十九師團的司令部,不過既然知道張鐵沒死,薩爾維幾個人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

    張鐵的事情,在張家,那是天塌下來的大事,而在軍管會和奎因上尉這里。這件事只是一件差點或有可能讓自己倒霉的事,在到了諾曼帝國鐵角軍團第三十九混成師團師長萊布尼茨上校那里的時候,就變成一件有趣的小事。

    一直到了四個小時以後,在吃午飯之前,萊布尼茨身邊的參謀才抓住機會把這件事向萊布尼茨做了一個簡短的匯報。張鐵的這件事,被那個參謀精煉總結以後,用了不到100個字,在短短的半分鐘之內,就說完了。那100個字中的信息包括了張鐵的家庭背景,薩米拉指控張鐵的原因,張鐵救薩爾維的經過。還有從張鐵昨天被抓一直到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萊布尼茨上校從端起精美的白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到放下茶杯,就在這個短短的過程中,那個參謀已經匯報完畢,等待著他關于如何處理此事的指示。

    “這個小家伙就在司令部?”

    “是的!”

    萊布尼茨上校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一個從小生活在黑炎城這種窮鄉僻壤地方的少年,居然受到戰神的關注,而且還與他的師團發生了這麼多的交集,整件事就透露著有趣兩個字。什麼時候回到諾丁堡的話,這件事會是酒會上一件不錯的談資。諾丁堡的那些貴婦們會喜歡聽這種發生在鄉下帶著傳奇色彩的有趣故事的,于是萊布尼茨上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去看看!”

    ……幾分鐘後,萊布尼茨上校見到了張鐵,張鐵也見到了這位穿著軍裝,但大腹便便,頭發已經花白了一半,流著兩撇精致八字胡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萊布尼茨上校只問了張鐵一個問題,“告訴我,你為什麼能在短短的兩個月內連續點燃了三個明點,還修煉出鐵血暗勁?”

    這個問題,直指要害。張鐵在試煉中被狼追了跳黑洞的時候,他的實力是一級戰兵,沒有人知道張鐵是什麼時候點燃神宮明點的,所以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信息是,張鐵在兩個月內點燃了三個明點,連升了三級。

    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這個問題的張鐵已經早有準備。

    “在進行獨行者試煉的時候,我已經快要點燃第二個明點了,然後,就在我開始獨行者試煉的第五天,野狼山谷下了一場雨,在躲雨的時候,我在山上被一個閃電擊中過,醒來後,我就發現自己點燃明點的速度似乎快了很多,而且身上的力量也變大了不少,一直修煉的鐵血神拳進步也非常神速!”

    張鐵的這個回答,讓萊布尼茨上校非常滿意,在萊布尼茨上校看起來,也是唯一而且合理的解釋,被閃電擊中而身體產生奇異變異和冒出一些奇怪能力的事情,雖然罕見,但並不新鮮,在醫學上,對這些被閃電擊中後冒出各種稀奇古怪能力的家伙,甚至還有一個專門的名詞——後天性雷擊功能學者癥候群!

    萊布尼茨上校覺得張鐵的這個回答讓自己腦袋里要構思的那個故事更有意思了。練出鐵血暗勁的人雖然比例很少,但整個三十九師團,也有差不多兩百人有這種能力,所以張鐵的能力並不罕見,一個四級的戰兵,即使有一些奇特的經歷,練出鐵血暗勁,也無法真正進入萊布尼茨上校的視線,這也不是張鐵真正讓萊布尼茨上校看中的地方,但整個諾曼帝國的軍隊,也沒有那個指揮官和將軍會嫌棄自己部隊里被戰神注視和眷顧的人太多。

    “幸運的小家伙,我現在宣布,你已經被諾曼帝國鐵角軍團征召了,按照諾曼帝國的法律,你現在已經是三十九師團的一員,在諾曼帝國的軍隊中,所有被戰神注視的幸運兒,都會從少尉這個軍餃開始自己光輝的軍旅生涯,所以,你現在已經是第三十九師團最年輕的少尉了……”萊布尼茨上校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真是棒極了,這會讓自己要在諾丁堡要講的那個故事更精彩,更吸引人,讓自己在那些貴婦的眼中更偉岸,還能讓誰都挑不出自己的毛病。和張鐵說完,萊布尼茨上校轉過頭吩咐自己身邊的參謀,“你下午就帶他去把入伍的手續辦完,讓他進鐵血營,給他找幾個能打能沖的手下,千萬別讓這個小家伙打一次戰就死了……”

    說完這個,萊布尼茨上校也不管張鐵目瞪口呆的臉色,站起身來就要走了,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想起什麼來,才又轉過頭來問了一聲,“對了,幸運的小家伙,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張鐵……”

    萊布尼茨上校低聲念了兩遍,似乎想把這個名字牢牢記住。

    一直到萊布尼茨上校已經走遠,張鐵還在發呆中,少尉,自己居然已經是諾曼帝國的少尉軍官了……

    “咳……咳……”被萊布尼茨上校留在房間里的參謀咳嗽了兩聲,才讓張鐵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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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2 19:43:38
第八章 鐵血少尉

    後面的十幾分鐘,萊布尼茨上校留下的這個參謀帶著張鐵在三十九師團的司令部的幾個辦公室之間走了一小圈,讓張鐵填寫了幾張表格,整個司令部的人就都知道萊布尼茨上校今天徵召了一個新兵,一個在黑炎城土生土長的新兵,一個15歲被雷擊中後得了後天性雷擊功能症候群的幸運兒。

    黑炎城現在已經是諾曼帝國的領土,張鐵已經是諾曼帝國的公民,而且已經滿十五歲,根據諾曼帝國的法律和傳統,萊布尼茨上校當然有權徵召他入伍,而且在整個諾曼帝國,一旦修煉出鐵血暗勁的人參軍後的最低待遇都是少尉,所以,三十九師團在黑炎城徵召的第一個新兵,十五歲的張鐵,一下子已經成為整個三十九師團最年輕的少尉。

    這件事成了整個三十九師團司令部軍官們吃中午飯時的熱門話題,張鐵在先前拯救了一名諾曼帝國士兵的事情這個時候已經被大家所知,就憑這件事,許多人對張鐵都有一些好感。

    而且知道萊布尼茨上校脾氣和性格的人都猜到了,張鐵這個小傢伙,現在已經是萊布尼茨上校手上最有趣的一個“玩具”,這個“玩具”能給萊布尼茨上校帶來一些有趣的小故事和話題,這種有趣的小故事和話題則會讓萊布尼茨上校在諾丁堡的酒會和沙龍中成為那些寂寞貴婦心中風趣和有話題的人,說不定可以為萊布尼茨上校帶來幾個有趣的夜晚,一切就這樣簡單。

    在司令部辦理了一些手續之後,那個萊布尼茨身邊的參謀——維西少尉,開來一輛車停在了司令部的門口,讓張鐵坐上去。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張鐵問道。

    “先去後勤部。然後還要帶你去鐵血營報導……”維西參謀回答到。

    於是張鐵再次坐上了那個敞篷的軍用越野車,越野車隨即駛出了師團司令部。

    剛出司令部的大門,眼尖的張鐵就發現在司令部的大門口,居然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

    “停車!”張鐵連忙大叫一聲。

    “吱……”的一聲,維西參謀踩住了剎車。

    “不好意思,我剛剛看到幾個朋友,還有我大哥,他們可能在擔心我,現在還等在司令部的外面,我去給他們打給個招呼就回來!”在司令部的這段時間。張鐵已經知道他曾經救過的薩爾維是一名諾曼帝國的士兵,還是一名斥候,知道他被抓走以後,薩爾維一直在為他奔走著。

    說著張鐵已經跑了過去,薩爾維和張陽幾個人這個時候正蹲在司令部大門口旁邊一個花台的樹下。似乎在等著張鐵被放出來,司令部這種地方。當然不是幾個大頭兵和老百姓可以隨意進去的。就算知道張鐵現在就在裡面,但幾個人也只能在外面乾等著,對幾個人來說,只要知道張鐵沒事就好了。

    幾個人正在樹下聊著天,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張鐵就這麼突然就跑了過來。

    “大哥……”跑過去的張鐵叫了一聲。

    張陽轉過頭,發現張鐵正在跑過來。於是張陽連忙站起,過去一把拉住了張鐵的手,一臉的激動和關切,“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張鐵笑了笑,拍了拍大哥的手,算是安慰。

    張陽的心此刻才終於落回到了肚子裡,薩爾維已經走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跟在薩爾維身邊的,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米勒,哈雷還有另外兩個見過面的傢伙。

    放開了老哥的手,張鐵衝上去就給薩爾維一個擁抱,兩個人放開,張鐵捶了一下薩爾維的胸口,“當初都被你給騙過去了。”

    薩爾維嘿嘿的笑著,“要是那時我穿著這身制服,你還救不救我?”

    “救,當然救。把你打暈後送到野狼城堡,我就是大功一件啊……”張鐵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和米勒還有哈雷幾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當初張鐵就覺得這些傢伙有古怪,沒想到這幾個傢伙原來是諾曼帝國的偵察兵,來為大軍開路的。

    短短一個月,黑炎城天翻地覆,大家都變成了諾曼帝國的公民,這以前的一小點芥蒂,這個時候也就不存在了,何況張鐵和薩爾維還有過命的交情。

    看到張鐵這麼開朗,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個早上的功夫沒有白費。

    “走,先回家,老爸老媽知道你沒事,一定高興壞了……”張鐵的老哥有些興奮的說道。“大家一起回去,我去買兩瓶好酒,今晚咱們喝個痛快!”

    “老哥,你們先回去,告訴老爸老媽一聲我沒事,別讓他們擔心,我可能要再晚一點才能回去!”

    “怎麼,還有事?”張陽愣了愣。

    “等到我回來你們就知道了……”

    那邊的維西參謀已經在按了兩下喇叭,張鐵也就不再說話,和這邊的人打了個招呼,跑過去就跳在了越野車上,小車絶塵而去。

    看著自己這個兄弟昨天還被諾曼帝國的人抓走,今天就坐著諾曼帝國的軍車在黑炎城招搖過市了,張陽一時都感覺有些不認識張鐵一樣,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你這個兄弟估計要走好運了!”米勒嘿嘿的笑了起來……

    ……

    張鐵確實要走好運了。

    維西參謀開著車直接把張鐵帶到了三十九師團的後勤基地,這個基地原本也是黑炎城城防軍的一個營地,現在也被徵用了。

    這個後勤基地裡,到處人來人往的都是穿著諾曼帝國軍裝的人,比起司令部來,這裡的人更多,也更喧嘩。而營地的空地上,到處都是一個個暗綠色的,打著鐵角軍團的標誌的箱子,箱子大大小小分門別類堆積如山。許多物資都用防水油布遮蓋了起來。

    維西參謀直接把張鐵領到了這個營地裡一個掛著裝備處牌子的一個辦公室,把手上公文包裡的一張什麼東西遞給辦公室裡的一個戴著眼鏡的軍官,那個軍官一看維西參謀遞過來的東西,一下子就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

    “請跟我來……”

    然後這個軍官就把張鐵和維西參謀領到了營地裡的另一邊的一間倉庫裡。倉庫裡的物資和箱子同樣堆積如山。

    “卡爾文……”軍官叫了一聲,一個矮胖的,滿臉油滑的傢伙就從一堆箱子後跑了出來。

    那個帶張鐵他們過來的軍官指著張鐵,“鐵血營,少尉,萊布尼茨上校親自交代的人物,給他配好一身行頭……”

    那個滿臉油滑的矮胖傢伙只看了張鐵一眼。微微有些驚異,然後嘴裡就報出了一連串的數字,“身高178cm,體重71到73公斤,體型勻稱。頭圍稍大,有61。鞋碼40。稍等……”

    張鐵有些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眼睛,只看人一眼就什麼數據都出來了,也太厲害了吧。

    只過了兩分鐘,那個叫卡爾文的傢伙就拿著兩個非常有份量的軍用背包和幾個盒子走了過來,在把這些東西放到一張桌子上後。卡爾文又消失了兩分鐘,然後又搬來一個大大小小的幾個包裝盒和箱子,這才開始介紹起來。

    “現在只能先配齊夏裝,常服還有作訓戰鬥服。連上皮帶和手套,一樣三套,其他襪子,內衣褲和襯衣一樣五套,少尉有一雙筒靴,一雙皮靴,還有三雙高幫作訓戰鬥鞋,其他的生活用品是標準配置,這裡有一份清單,今年的冬裝十月份下發,少尉的尉官禮服現在缺貨,要等幾天,等到貨之後會和下個月的生活用品一起下發,這一包是少尉的肩章,領花,帽徽與鐵血營的胸牌,這一箱是帝國剛剛裝備部隊的尉官級別的鋒矢b型輕裝防禦盔甲……”卡爾文在這裡像報菜單一樣的報著那幾個背包和大大小小箱子盒子裡的東西。

    這就是諾曼帝國的尉官配置嗎,張鐵卻是聽得有些呆住了,終於知道為什麼養軍隊費錢了,光這些東西,要買的話要多少錢啊。而且張鐵發現,諾曼帝國的少尉待遇,至少從這些生活物資上,就要比黑炎城城衛軍的少尉要高出很多,什麼常服,禮服,作訓戰鬥服都有了,都是三套以上,而且居然還有筒靴,可以看出在諾曼帝國的軍人地位似乎非常之高,根本不是安達曼聯盟的軍人可以比擬得了的,與諾曼帝國的這些軍人比起來,安達曼聯盟的軍人更像是一群有錢人的保鏢和護院。

    “過一會兒我們就要到鐵血營,你先全部從裡到外換上一套常服試試……”維西參謀建議道。

    “就在這裡?”

    “就在這裡!”

    “現在能洗個澡嗎,你知道我昨天剛才監獄裡出來,那個地方可不太乾淨!”張鐵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

    維西上尉沒說話,而只是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後勤部的那個軍官。

    “卡爾文,帶他到去洗個澡……”

    那個叫卡爾文的傢伙就把張鐵帶到了這個營地的澡堂,於是張鐵痛痛快快的在澡堂裡洗了個澡,張鐵原本穿著的那身衣服就是試煉的時候穿回來的,已經三天沒洗,昨晚又在黑牢三層的「俱樂部”過了一夜,除了髒以外,那衣服裡似乎也多了一堆跳蚤,穿在身上難受不說,還帶著黑牢裡的晦氣,張鐵可不想把這身東西再帶回家裡。

    於是張鐵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穿的那身衣服,從頭到腳,連著破了兩個洞的襪子和那雙已經磨損得不行的鞋子,一件不留,全部丟到了澡堂的垃圾桶裡。然後換上了一身百分之百全新的諾曼帝國軍人的行頭——從襪子,到內褲,到背心,襯衣,常服,筒靴,全部都穿上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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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靠衣裝

    男人洗澡的速度都很快,只用了十多分鐘,當全身恍然一新,穿著鋥亮的羊皮筒靴的張鐵重新出現在維西少尉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了呆,不要說維西參謀等人,就連張鐵,在澡堂裡的鏡子面前看著自己現在的這個形象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鏡子中的那個整個人看起來英氣勃發卻又含而不露的英俊美少年居然是自己。鏡子中的那個少年,皮膚白皙細膩,五官柔和雋秀卻又稜角分明,一頭黑髮柔順光滑,充分顯示著主人的營養和青春活力,少年的個子雖然不算很高,身材也不算雄壯,但卻非常勻稱,所有的線條比例有著年輕人身上特有的那種青春和完美,少年的面容非常年輕,但在那年輕的面容之下,卻又有一股漠視生死的冷漠與淡然氣質。

    說實話,自從試煉開始以後,張鐵已經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了。所以張鐵自己都不知道,在這兩個月的試煉完成以後,在那一大堆的無漏果,鐵胎果,魂劫果,野狼七力果吃下肚子以後,現在的他,已經和幾個月前的慘綠少年完全判若兩人,整個人開始從內到外顯露出一種極度內斂的,冷漠華美的氣質,一切都混若天成,不見半點雕琢。

    特別是身上再穿上那身質地非常不錯的暗紅色的諾曼帝國的尉官常服與張鐵生平的一雙筒靴之後,張鐵整個人,就像被打磨出來的寶石一樣,更加的光彩逼人。

    說實話,張鐵在看到自己在鏡中那個形象的時候,心裡湧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欣喜,而是嫉妒。在發現自己嫉妒的那個形象居然是自己之後,張鐵的內心才被一股喜悅充滿。

    張鐵自戀的在鏡子前轉來轉去的照了起碼有兩分鐘,然後終於確定了,鏡子裡那個賣相頗佳的傢伙,就是自己——張鐵對著鏡中的那個自己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才走出了澡堂。

    自從張鐵穿戴好後從澡堂一走出來,就引得路上的那些穿著暗紅色軍服的諾曼帝國的軍人們紛紛側目,而等到張鐵站在維西參謀,卡爾文和後勤部的那個軍官面前的時候。三個正在抽著煙聊天的傢伙一瞬間居然瞪大了眼睛,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維西參謀手上的煙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所有人根本無法把剛剛張鐵來時的那個邋遢慘綠的形象和眼前的英氣逼人的美少年少尉重合起來。

    “你是……張鐵?”維西參謀還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我也發現我穿著軍裝的樣子好像特別帥啊,這身軍服簡直就像為我訂做的一樣。不要嫉妒哦!”張鐵又恢復了開朗的模樣。

    維西參謀眼神裡有光閃了閃,不知道再想什麼。旁邊的卡爾文卻興奮的跑了過來,把手上的那一包領章,肩章,胸章扣在了張鐵的軍服上,然後又拿來尉官的軍帽,把帽徽扣好後。讓張鐵戴上,再把皮帶拿來讓張鐵繫在腰上。這麼一弄下來,張鐵給人的感覺,就像從畫中走出來一樣。更加的光彩奪目。

    卡爾文不管不顧的大笑了起來,“小子,從幹這個差事以來,我今天最有成就感了。”

    “萊布尼茨上校的眼光的確非常獨到!”後勤處的那個軍官在認真看了張鐵幾眼之後。也由衷的對著維西稍微讚歎了一句。“這個人天生就是穿軍服的料。我從來沒看過帝國的軍服在誰身上有他穿著這麼順眼……”

    原本這個後勤部的軍官只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而現在。這個軍官對張鐵的態度卻多了幾分熱情,或許正如卡爾文所說,看著這麼一個慘綠少年瞬間在自己面前完成華美變身的過程的確會給參與的人一種莫名的成就感一樣。

    “你的武器選了嗎?”這個軍官即問張鐵。

    “沒有!”

    “那我們現在軍械庫房就去為你挑選一把趁手的武器!”

    於是四個人來到了後勤部的軍械倉庫。

    一個諾曼帝國尉官的武器,一般有三件,一把制式的匕首,一把帝國制式的長劍,對於一名軍官來說,長劍除了是武器以外,在一些特殊的場合佩戴長劍完全是出於禮儀的要求。除了這兩件武器,還有一件武器則由其所在的部隊和其具體職位等因素決定,第三件武器被稱為主戰兵器,比如說槍兵方陣的指揮官除了以上兩件武器以外,一般還會有一桿特製的長槍作為主戰兵器,鐵角騎兵的軍官則會多選一把重型馬刀或長矛,一些負責執行特殊任務的士兵和軍官甚至可以選擇機弩和弓箭等武器。

    匕首和長劍沒有什麼好挑的,都是一樣的,但在挑選其他武器的時候,張鐵卻傻眼了。

    三十九師團的軍械倉庫讓張鐵大開眼界,那裡面的武器,除了許多一箱箱的制式武器以外,其他各種見過沒見過的各種長短冷兵器更是看得人眼花繚亂。

    讓維西參謀幾個人有些意外的是,張鐵在瀏覽那些武器的時候,對那些輕型的武器明顯是看都不看就走過,而對那些個頭和份量十足的武器則流連忘返,幾個人看了看張鐵的身板,懷疑張鐵是否拿得動那些東西。

    終於,在把那個巨大的兵器倉庫走完一半的時候,張鐵終於在一個兵器架上看到了一樣東西,立刻眼睛一亮,連忙走了過去。

    那是一組飛矛或者說是標槍,被放在一個一米多高的筒狀的東西內,這個東西,與張鐵在試煉時使用的那組飛矛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第一個不同,是這組標槍的材質,完全是由金屬組成,而不是試煉時使用的那種木質矛身配鋼製矛頭的東西。第二個不同,是在造型上,試煉時使用的飛矛的矛頭是尖鋭的,像根針一樣,而這裡的這些東西,那三角棱刺形的矛頭顯得更加的殺氣騰騰。個頭也更大,張鐵抽出一根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單根的重量起碼在十三公斤左右,長度則比以前的飛矛長了將近十多釐米左右,感覺更加的趁手。

    對現在的張鐵來說,以前的那些飛矛現在拿在手上的話,完全跟拎著一根稻草差不多,那些質量太輕的飛矛已經完全無法適應他現在的力量,讓他發揮出最大的戰力了。這些標槍和飛矛的矛身同樣採用彼得所說的空氣動力學的原理構成。一段粗一段細,但那粗細之間的連接感覺更加的平順,更加的連貫,拿在手上就有一種很有韻律的感覺。在用手握住投擲的矛身部分,還有一些細緻的防滑的花紋。

    總之一句話。如果把以前的那些飛矛比作以前的張鐵的話,那現在看到的這些飛矛,就是現在的張鐵,後者實在是比前者好出太多了,簡直沒得比。

    “這些東西是一套嗎?”張鐵指著那個筒狀的東西說道,這個裝著飛矛的矛筒無論是從造型還是做工或者是材質上,也比以前用的那個好出幾十倍。

    “是。這些東西是一套,但是……”

    “我不能選嗎?”張鐵立刻問道。

    “不,準確說這些東西不是用來裝備個人的,而是用來裝備鐵角獸騎兵的。前幾年帝國武器裝備部門製造出了這東西,試制了一些用來嘗試裝備鐵角獸騎兵的,想看看鐵角獸騎兵使用標槍的威力,但在拿到部隊以後。效果不太好……”

    “怎麼會啊,我看這從西很好啊?”

    “鐵角軍團的騎兵們第一個是覺得這個東西太重。裝備在鐵角獸上會影響鐵角獸的速度和耐力,也影響自己的靈活。第二個是要讓這種標槍發揮威力,只有在進行覆蓋式投擲的時候才行,而且距離無法太遠,對騎兵個人的力量要求太高,人數一少的話這種東西很難威脅到敵人,要把投擲這個東西的準頭練好,其難度要比使用弓箭或機弩大多了,如果非要選一樣投擲武器的話,大多數鐵角獸騎兵會選擇現在使用的飛斧而不是這種標槍,所以在試用了一段時間後,因為部隊對這個東西的反應不是很好,所以用這個東西裝備鐵角獸騎兵的計劃也就放棄了,現在庫房裡的這種東西,剩下的已經不多,都是幾年前留下的,基本已經沒有人要了!”後勤部的那個軍官耐心的解釋道。

    “那好,我就要這個了!”張鐵說著,一隻手就把那個裝著九根標槍的制式裝備拿了起來,張鐵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旁邊的幾個人的眼皮都一陣亂跳,這個標槍背囊中的標槍總共有九根,每根標槍的重量是12.6公斤,再加上這個鋁合金,鋼絲與皮革製成的標槍背囊的重量,其總重已經在120公斤左右,許多人兩隻手把他拿起來都感覺吃力,這個少年卻一隻手就把他拿起來了。這力量,也太驚人了。

    張鐵卻真的沒有多少感覺,九顆野狼七力果吃下,張鐵的身上已經多了九狼之力,這個裝備的重量,平均分配到九隻狼身上的話每隻狼也最多分配到十多公斤的東西,對一隻野狼來說,這個重量很重嗎?何況張鐵現在本身就有四級戰兵的力量,這個東西拿在手上,張鐵只感覺入手有點沉,但卻並不覺得吃力。

    維西參謀和那個後勤部的軍官互相看了一眼,雙方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驚異。

    萊布尼茨上校親自征招,整個師團最年輕的尉官,進入師團鐵血營,本身力大無窮,氣質出眾,實力更是讓人難以摸透——當這些條件一下子集中在張鐵身上的時候,後勤部的那個軍官立刻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將來有可能飛黃騰達,絶對值得他投資一下。

    “這些飛矛嚴格說來和箭支一樣,屬於易耗品,算不上主戰武器,我做主,就把這套裝備送給你了……”後勤部軍官的語氣更加溫和了起來,“你的力氣看起來似乎很大,或許可以試試我們這裡一直沒有人使用的另外一件尉官級的特殊的東西……”

    張鐵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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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超重戰劍

    在把那件一直沒有人使用的東西找出來的時候,後勤部的這名軍官不著痕跡的向張鐵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克拉克——鐵角軍團三十九師團後勤部的克拉克中尉,一個職位不高不低,接觸不到什麼大人物,也無法通過戰功累積陞官,每天只能守著倉庫,與後勤部一些瑣碎事情打交道熬資歷的倒霉官。

    對於克拉克中尉話語中的善意,張鐵哪裡還會聽不出來,於是張鐵也不著痕跡的向克拉克中尉和那個看起來又油滑又老道的達爾正式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對兩人今天的幫助表達了一番感謝。

    於是氣氛越加的融洽起來。

    在一旁的維西參謀在這個時候又對張鐵有了一番新的評價,張鐵的這種精明,簡直顛覆了維西參謀對所有能夠煉成鐵血暗勁的人的判斷,在三十九師團中,那些能練出鐵血暗勁來的傢伙一個個都是個性十足的暴力狂人,要麼一個個脾氣火爆,要麼一個個就像石頭一樣的生硬冰冷,像張鐵這種脾氣和性格的,簡直就是鳳毛麟角——戰神怎麼會注視這麼一個傢伙呢?

    維西參謀有些想不通。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張鐵未來的看好,或許這樣一個傢伙在三十九師團真的能混出一些名堂來。

    ……

    卡爾最終用倉庫里拉東西的手推叉車把那件東西找了出來,拉到了所有人面前。

    當看到那件東西的時候,張鐵也有些目瞪口呆。這件武器,實在是太誇張了一點。

    這是一把大劍,真正的大劍,一把造型猙獰殺氣騰騰的大劍,張鐵以前看到的所有長劍。包括他能見到的最大的那種,跟這把比起來,那就是牙籤和筷子的差距。

    這把劍太大了,大得簡直就像小說中那些巨人使用的武器一樣。在卡爾用叉車把它推過來的時候,這把橫著放置的武器的長度,絶對要超過兩米,比張鐵的個子還要高。

    “這把超重的戰劍也是帝國的那些武器製造工匠們大腦發熱時做出來的非制式的尉官級別的主戰武器,這把武器,總重358公斤。在整個三十九師團的尉官之中,還沒有人能把這把超重型戰劍舞起來!”克拉克中尉介紹道。

    “尉官們不行,難道更高級的軍官們也不行嗎?”張鐵好奇的問道。

    “校官武器的製作材料要更高級一些,到了校官階段,如果喜歡這種重型的主戰武器的話。完全可以讓人用更高級的材料訂製一把,這是帝國校級軍官的特權,這把武器的主料使用的是二級的鎢錳合金鋼,而帝國的校官已經有權利使用一些三級的特殊合金材料!”維西參謀接過了話頭,“等到了部隊以後,這些東西你就慢慢能明白了!”

    看著那把358公斤的戰劍,張鐵的熱血沸騰起來。張鐵熱血沸騰的原因,說出來可能會讓克拉克和維西兩個人當場摔到。

    ——唐德說的,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這麼特別的一件武器。就算自己不用,就憑它的份量,有需要的時候拿出去應急似乎也能賣到不少錢啊!那二級的鎢錳合金鋼似乎也不是普通的材料啊!

    這就是張鐵最真實的想法,這把超重的戰劍。對張鐵來說,就是一個沉甸甸的大便宜。只要自己能把它拿起來,那這個東西就是自己的了。

    於是張鐵熱血沸騰了,他把那筒飛矛放到了一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到那個手推叉車前,用兩隻手,握住了那把358公斤的戰劍的劍柄,整把戰劍的劍柄就是一條鴨蛋粗細的,外表看起來也像一顆顆麵糰做的鴨蛋在壓縮以後連接起來的粗棍,粗棍的四面,都是些一高一低一高一低的起伏的紋路和線條,拿在手上絶對防滑,這把戰劍光劍柄部分的長度就差不多有四十釐米,可以雙手使用。

    而在巨劍的劍身部分,則線條要簡潔很多,在劍柄與劍身的連接部分的護手,是一塊四四方方正方形的合金鋼板,這個護手的大小簡直和一塊小型的盾牌差不多,別的不說,光這把戰劍護手的重量,至少也在30公斤以上,而在護手上的劍身的寬度,則差不多有二十多釐米,劍身上一面是平整的刃口,刃口鋒利,做過防鏽處理,而另一面,卻是鋸子一樣的寒光閃閃的鋸齒,劍身上的幾條血槽的大小都有拇指粗細,被這樣的武器擊中,傷害可想而知。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能把這件武器拿起來。

    在張鐵的雙手握上那把超重的戰劍的劍柄的時候,克拉克,維西,還有卡爾三個人的呼吸都不由一頓。

    克拉克之所以把這把超重戰劍拿出來,其另外一個用意,也有想看看張鐵真正實力的意思。

    張鐵的雙手握住劍柄,然後就開始用力……克拉克,維西,還有卡爾三個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當358公斤的戰劍離開叉車的叉架的時候,叉架下面的彈簧和液壓支撐桿咯吱的響了一聲。

    重,很重,但還沒重到讓張鐵不能接受的地步,如果只用一隻手拿的話,那就是真的在裝B了,真的有可能拿不起來,所以張鐵用兩隻手把這柄超重戰劍拿了起來,然後用兩隻手把這柄戰劍在空中舞了一下,做出一個砸人——對,就是砸人的姿勢。

    旁觀的三個人在張鐵把這個駭人的大傢伙砸下的時候,都嚇得連忙跳開兩步,張鐵的動作很快,那戰劍帶著一股惡風,從張鐵頭頂砸下,在離地半尺的時候穩穩的停了下來,地上的灰塵被劍身下壓的空氣吹散了一些。

    張鐵哈哈大笑了起來,自從吃下九顆野狼七力果之後,他從來沒有這麼爽過,這把戰劍雖然很重,但也讓張鐵把身體內的九狼之力徹底的激發了出來,揮舞起這把戰劍的感覺。讓張鐵覺得自己就像在做一項非常有趣的身體鍛鍊,雖然稍微感覺吃力了一點,算不上特別輕鬆,但卻非常有趣,特別是看著旁邊幾個人突變的臉色,張鐵心中更是爽快非常。

    男人,誰不嚮往那種強大的力量呢,在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後,張鐵發現。使用這種力量就成為一件非常有意思,非常讓人有成就感和好玩的事情。

    “呼……呼……呼……”

    358公斤的大劍在張鐵的雙手的舞動下,在空氣中發出一陣陣怪聲,旁邊的幾個人又連忙後退了幾步。

    舞了差不多半分鐘,張鐵把這把戰劍放下。手上的力道才一鬆,那戰劍落在地上的時候就把地上的水泥地面砸出了一個小坑和幾道裂縫。

    “我覺得這把戰劍很適合我!”

    ……

    當張鐵扛著那把358公斤的戰劍從軍械倉庫中走出來的時候,再次讓整個後勤部那些來來往往的軍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維西參謀幫他背著那個一百多公斤重的矛筒,克拉克和達爾則幫他把那些大包小包還有裝著那一套鋒矢b型輕裝防禦盔甲的箱子拿上了車後座,這些東西,加起來已經超過了半噸。整輛車的懸架在裝上這些東西的時候,感覺都往下面沉了沉。

    張鐵此刻的感覺,就像不出錢就在大街上合法打劫了幾個商店一樣,想要什麼就拿什麼。真是太爽了。

    張鐵第一次發現,其實做一個諾曼帝國的公民,也很不錯啊……

    再次感謝了一番克拉克和達爾後,張鐵和兩個人告別。然後就坐上了車,小車就離開了三十九師團的後勤部。

    “長官。我看這小子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矮胖油滑的達爾看著張鐵坐車離開後,對克拉克說道。

    克拉克點了點頭,感覺自己今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給自己換來巨大的回報。像張鐵這種怪胎,如果不能出頭的話才是怪事。

    ……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坐在車上的張鐵問維西參謀。

    “去鐵血營報導,然後再回一趟司令部,我想萊布尼茨上校一定想看看你穿上帝裝的樣子!”

    “能給我說說鐵血營的事情嗎?”張鐵問道。

    “你見到過那些身強體壯渾身刺青肌肉發達智商堪憂整天就抱著膀子不發一語站在那些黑道幫派大哥身後的那些高級打手嗎?”開著車的維西參謀片過頭問張鐵,“黑炎城也應該有這樣的黑道幫派吧?”

    “見過,怎麼了?”

    “鐵血營就是那種打手,有時候在戰場上還兼職一下敢死隊的角色……”

    張鐵:……

    ……被勒令放假回家的黑炎城城衛軍空出來的各個地區的營房在這個時候已經大部分被三十九師團佔據了,鐵血營的營地也在黑炎城中,靠近黑炎城的東邊,巧的很,這個營地居然是張鐵他老哥以前所在的團部駐地。

    除了門口站崗的士兵以外,在張鐵到來鐵血營總部的時候,這個駐地裡空空蕩蕩的,似乎沒有多少人,唯一在駐地裡的人,則表現出兩個極端,一堆人衣衫不整懶懶散散的在駐地的草地上戴著墨鏡曬著太陽,有些人乾脆在駐地的樹上吊起了軟床,睡在軟床裡晃悠晃悠的,把一隻黑漆漆毛茸茸的大腿伸到了吊床之外,還有幾個傢伙在樹下打著牌,大呼小叫的,似乎還在賭博,這些人,完全就像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在度假一樣,而與這些人相反的是,訓練場上,也有一些人在玩命訓練著,張鐵就看到幾十個傢伙這個時候光著上身在地上汗流浹背的練著臥虎樁,整個人背上的皮膚就像火燒一樣,已經被太陽曬掉了一層……

    這裡的人對什麼都好像漠不關心,張鐵和維西參謀的到來,也沒有引起半點波瀾,維西參謀似乎見怪不怪,只是把張鐵帶到了一間辦公室裡,找到了裡面的一個值班的軍官,三言兩語交代清楚來意,交接了一份檔案,再把張鐵給那個值班軍官介紹了一下,給張鐵領了兩把軍官宿舍的鑰匙,一個通行證,張鐵在鐵血營的第一次報導也就完成了。

    “鐵血營現在在休假,五天後假期結束,你再過來和萊因哈特老大報到,這幾天,隨便你幹嘛,要惹事的話,只要別被憲兵隊的那些混蛋抓住或讓人記住你的長相找上門來就行!”

    這裡,就連值班的軍官也透著一股懶洋洋的勁兒頭。

    這裡的尉官宿舍還不錯,就在訓練場邊上一棟六層樓高的建築中,軍官宿舍樓的下面就是一個小花園,宿舍樓的門口有崗亭和站崗的士兵,每層樓居然還有服務台和女性服務員,張鐵的軍官宿舍被分配在五樓,編號508,單間,三十平米不到,宿舍裡鋪著木地板,帶一個獨立的衛生間,可以洗澡,有蒸汽供暖系統,宿舍裡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一個鞋架,一個保險箱,一個武器和盔甲掛架,拎包就能入住,完全是酒店式的配置。分到的鑰匙有兩把,一把是房門的,一把則是房間內保險櫃的。

    諾曼帝國的軍人地位在這裡再次得到了體現。

    維西參謀和張鐵一起跑了兩趟,才把張鐵的那些東西拿了上來,丟在房間裡。

    和維西參謀離開鐵血營的時候,張鐵想到軍官宿舍的服務台,不由有些奇怪的問維西,那些服務員是怎麼回事?據張鐵所知,至少在黑炎城的城防軍的軍官宿舍裡,是看不到女性服務員的。把女人丟在這樣的一群男人堆裡,和把羊丟在狼群中有什麼區別呢。

    “服務員?”維西有些詫異的看了張鐵一眼,有些不確定張鐵表達的是否準確。

    “就是軍官宿舍裡的那些站在樓層服務台後面的女人啊!”張鐵補充了一句。

    維西參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差點被你問懵了,那些女人不是服務員,而是隨軍的罪奴,帝國給了她們一個在軍隊中用勞動和服務減輕自己罪孽的機會!”說到這裡,維西參謀看了一眼張鐵,“作為一名偉大的諾曼帝國的軍官,只要不把她們弄死,你可以讓那些罪奴做任何事情,記住,是任何事情,這也是帝官的福利之一……”

    張鐵已經不是小孩子,維西參謀的話他一下子就聽懂了,這些隨軍的罪奴,充當著軍官生活僕役和軍妓的兩種角色,根本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想到那些女人,張鐵心中一凜,這一天的奇幻經歷差點都讓張鐵忘記諾曼帝國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帝制國家,這個國家,有著它堅硬冷酷的另外一面……

    而此刻,自己已經是這個帝國龐大堅硬體制中的一員了。

    維西參謀似乎明白張鐵大概一時對諾曼帝國的某些制度有些難以適應,畢竟安達曼聯盟和諾曼帝國的體制相差太大了。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菲利克斯大帝一句名言?”開著車的維西參謀問張鐵。

    “什麼名言?”

    “等級就是秩序,秩序就是美!”

    載著張鐵的蒸汽汽車在黑炎城的街道上絶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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