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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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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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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5 00:53:03
第50卷 第6章 矛盾爆發

    騎士們可以高來高去,但作為禮數,太夏的騎士一般在拜訪各個宗門的時候,一般都不會直接飛到人家宗門的核心區域再現身,而是在山門之外就會落下來,說明自己的來意,等著宗門長老或門主出面會見或者招待。

    這種在飛到人家宗門大殿外面再開口現身的行為,可謂囂張無禮之極。

    一聽外面的這個聲音,捧山真人臉上精光氣一閃,就要站起飛出去,在座的鐵龍宗各位長老的臉上也有憤怒之色,張鐵抬了一下手,讓捧山真人坐下,稍安勿躁。

    外面那個聲音,對別人來說或許有些陌生,但對張鐵來說,那個聲音卻不算陌生,而是很熟悉,因為那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太乙玄門的太上長老風夜笑。

    張鐵不著痕跡的抬頭看了一眼外面,蓮華之眼下,他已經看到玄天峰的高空之中有三個騎士矗立,風夜笑正是其中之一,而另外兩個騎士,一個騎士是光頭,體型壯碩威猛,還有一個則是一個青衫文士,三個人都是幻影騎士。

    張鐵知道,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太乙玄門,執天閣,還有瓊樓,在大荒洞天各自損失慘重,三個門派一下子掛掉了三個副門主,還有大把騎士,瓊樓雖然好點,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一根毛都沒掉卻成為大荒洞天的最大贏家,你叫三大宗門情何以堪。

    現在大荒洞天成為鐵龍洞天,自己又和天機門與魔殺谷合作,把六大宗門的另外兩個拉了過來,南疆又是自己岳父廣南王的地盤,自己又是南疆蠻族眾多騎士的恩人,再加上過去兩個月太乙玄門,執天閣,還有瓊樓陷入滅亡大荒門的幕後黑手的風波之中,一時之間深陷泥潭,自顧不暇,軒轅之丘有長纓太子為自己助攻,再加上幾個宗門都被雲中子殺蒙了,損失慘重,對大荒洞天心有餘悸,正是在這種種因素之下,張鐵才在沒有任何反對與騷擾的情況下,順利的大荒洞天才能變成鐵龍洞天,把生米煮成了熟飯,讓幾大宗門捏著鼻子承認了這個事實。

    但幾個宗門對此是絶對不甘心的,這一點,張鐵心中非常明白,也沒有過任何的幻想。

    在幾大宗門看來,這個大荒洞天落在自己手中,等於是他們種樹,自己摘桃,髒活累活苦活都是他們幹了,他們流血流汗,背負天下的質疑和罵名,但最後的收穫者卻是自己,這讓他們如何甘心?如何能夠心平氣和?

    更不用說,自己和皇道盟在暗中原本就有尖鋭的矛盾,皇道盟早已經在暗中佈局算計自己,張太玄之事,雙方其實已經交手了一次,皇道盟最後丟卒保車,犧牲了齊州的黃家和齊天門,同樣沒有撈到什麼便宜,這一次,因為大荒洞天,雙方的矛盾更是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皇道盟抓住這個機會,絶不會讓自己好過,自己與皇道盟之間,絶對難以善了。

    當然,表面上,皇道盟與自己的矛盾,卻絶不會牽扯到上面的那些理由,幾大宗門代表皇道盟來找自己的麻煩,一定會找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這樣的藉口和理由,其實很好找……

    張鐵早就料到皇道盟一定會上門來找自己的麻煩,只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在自己剛回鐵龍宗的第一天就殺上門來了,看來皇道盟早已經急不可耐了。

    天空之中的那三個幻影騎士,看似各自代表三大宗門而來,而看在張鐵眼中,他們只是為皇道盟而來。

    皇道盟現在或許還覺得他們的存在和聯盟是秘密,卻不想,它們的秘密,早已經為自己所知。

    “哪裡來的鳥人,一點規矩都不懂,仗著自己能飛,就連別人家的院牆都看不到了嗎,燕子就算有翅膀,飛到別人家中也只是停下屋簷下,不敢登堂入室,有些人莫非連扁毛畜生都不如!”

    張鐵讓眾位長老稍安勿躁,但他一開口,那毒舌一出,聲音就在玄天峰上轟傳開來,卻讓大殿之中的一干人目瞪口呆,心中卻又痛快不已。

    天上的風夜笑這次是挾著太乙玄門的名頭而來,原本還以為自己一開口,張鐵一定會飛出來,自己剛好可以壓壓張鐵的氣勢,滅滅張鐵的威風,沒想到,張鐵根本連面都不露,只是一句話,就把風夜笑氣得臉色發青。

    不止風夜笑臉色發青,旁邊的兩個人臉色也難看得很,看著腳下鐵龍宗在廣場上的一干低階弟子一個個抬起頭來,對著自己三人指指點點,似乎還在嘲笑,三個人那種高高在上的心態,一下子就沒有了,反而感覺自己就像是掛在天上的標本一樣。

    這種情況下,三個人哪裡還能呆得住,想到三人來這裡的目的,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個臉色鐵青的同時從空中飛下,就落在了鐵龍宗宗門大殿的門外。

    在落下的時候,三個人若有若無的釋放了自己的一絲境界威壓,那鐵龍宗大殿之外的普通弟子,許多人差點都沒站穩,一個個臉色慘白。

    張鐵端坐在宗主的龍頭寶座上,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微笑,“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太乙玄門的風長老,當日渭水一別,我們也好些日子未見了……”

    “哼”,風夜笑冷哼一聲,三個幻影騎士冷著臉,直接就朝著宗門大殿走了過來,正要舉步跨入大殿之內。

    “等一下!”張鐵突然出聲,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眼神一下子鋭利如刀,冷冷的的看著三個人,“這是鐵龍宗的宗門大殿,我讓你們進來了嗎,你們有話,就站在外面說吧?”

    張鐵說話的時候,風夜笑和另外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鐵龍宗宗門大殿的門檻處,那門檻很高,足足有一尺七寸,風夜笑正要抬腿提步跨過,張鐵的話一出口,三個人都各自定住了,那原本難看的臉色瞬間冷硬如冰。

    對風夜笑和另外兩個幻影騎士來說,三個人怎麼都沒有料到張鐵居然連鐵龍宗的宗門大殿都不讓三個人跨入,而是讓三個人站在大殿門外說話,猶如對待沒有身份的下人一般,直接是赤裸裸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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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5 00:53:44
第50卷 第7章 夫妻同心

    三個人中,風夜笑是太乙玄門的太上長老,另外兩個人,那個文士模樣的是瓊樓的太上長老,而那個光頭騎士,則是執天閣的太上長老。

    作為太夏六大宗門之中的太上長老,哪怕在軒轅之丘都會被奉為上賓,在太夏的任何一個地方,幾個人都已經把別人對自己的巴結和尊崇當做了像呼吸一樣理所當然的事情,幾個人何曾會想到有朝一日會遭遇到這樣的待遇來到鐵龍宗,卻連鐵龍宗的宗門大殿都不允許被進入,張鐵要讓他們站在門外說話。

    幾個人開始以為是不是聽錯了,而看著張鐵那冰冷如刀的目光,幾個人明白了,他們沒有聽錯,張鐵的確不讓他們進入鐵龍宗的宗門大殿,而讓他們站在門外。

    尷尬,難堪,還有憤怒,最後化為了風夜笑有些淒厲和神經質的狂笑,“果然不愧是千機真君,狂妄囂張到了如此地步,連太夏六大宗門之中的太乙玄門,執天閣,還有瓊樓都不放在眼裡,好,很好,鐵龍宗果然強大無匹啊,哈哈哈”

    “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你們不經通報闖入我鐵龍宗山門,我能讓你們站在這裡,就已經是看在同為人族騎士的份上對你們的寬容了,想要進我鐵龍宗的宗祠大殿,還要問問我準不準!”張鐵平靜的說道。

    “是嗎?”執天閣的那個體格雄壯的光頭幻影騎士目光如狼的看著張鐵,一下子抬起一隻腳,作勢欲跨進鐵龍宗的宗門大殿,挑釁的說道,“我若要進來,你又如何?”

    張鐵笑了笑,用看螻蟻一樣的眼神輕蔑的瞟了那個光頭騎士一眼,“若無我允許,任何人只要跨過門檻,腳進斷腳,手進砍手,人進砍頭,你若有膽,可盡可一試,勿謂我言之不預”

    張鐵那冰冷的話語,直接把那個光頭幻影騎士的行動給凍結了,他死死的看著張鐵,色厲內荏,而張鐵只是冷冷的看著他,那一道門檻,在這個時候,就像是雷池一樣,讓他不敢越過一步,眾目睽睽之下,羞刀難入鞘,光頭騎士早已經有些後悔自己一時太過衝動了,看著張鐵那冰冷的眼神,想到張鐵在渭水之畔擊殺魔族幻影騎士的手段,光頭騎士臉色變幻,在掙扎著,猶豫著,短短幾秒鐘,額頭上就爬上了一層汗珠

    大殿之中的鐵龍宗的長老弟子們這個時候已經被張鐵幾句話說得熱血沸騰,有的人屏住了呼吸,而有的卻呼吸急促起來,心跳如雷,一個個都想看看那個光頭幻影騎士到底敢不敢踏足鐵龍宗的宗門大殿。

    “何人敢到我鐵龍宗放肆”

    正在那個光頭騎士掙扎猶豫的時候,一個冷清的聲音從天而降,隨著那個聲音傳來,燕飛晴帶著蒼穹騎士的強大氣場,如一道白練,從天而降,看到鐵龍宗宗門大殿的門口堵著三個人,直接一揮長袖,就向著三個人掃了過去,“閃開,不要擋我道”

    燕飛晴的那一袖,精妙無比,戰氣翻滾,別人不知厲害,幾個幻影騎士卻臉色大變,還不等飛袖臨身,就一個個閃電般的閃開,把鐵龍宗宗門大殿的入口讓了開來,那個正在掙扎的光頭騎士,也藉機一下子退開了,燕飛晴的到來,對幾個幻影騎士來說,就等於是一個台階。

    一袖打出,又收起,動如雷霆,靜如山嶽,燕飛晴行雲流水不帶半絲煙火氣的落下,只是冷冷掃了風夜笑三人一眼,就昂首走入鐵龍宗的宗門大殿。

    在燕飛晴的身後,拿著一把長劍的一臉寒霜的郭紅衣也隨後而至,也不看那幾個人,同樣走入到宗祠大殿之中。

    “參見副宗主”

    看到燕飛晴到來,大殿內,除了張鐵之外的所有長老弟子,甚至包括白素仙,都起身向燕飛晴行禮,一個個矚目著燕飛晴從門口一步步從容的走了進來。。

    這種時候,一個蒼穹騎士的威嚴和氣場幾乎已經可以鎮壓一切,行走在大殿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拖曳著長裙的燕飛晴的氣質,猶如一個高傲的女皇,在嘟著嘴的白素仙目光的注視下,逕自來到張鐵身邊的一個副宗主的座椅上,雍容的坐下,郭紅衣則來到白素仙對面的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兩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彼此不著痕跡的把目光扭開。

    “晴兒你安心養胎就是了,這點事情,何須你出面呢?”張鐵轉頭,溫柔著對燕飛晴說道。

    燕飛晴懷孕的時候年紀已經很大,具體有多大,張鐵也從來沒有問,免得自找沒趣,或許別人不相信,但張鐵還真不知道燕飛晴今日的具體年齡是多少,雖然懷孕後燕飛晴在外表上看不出她和琳達等人有多少區別,但燕飛晴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不自信,一切都非常非常的小心,在小腹慢慢隆起來之後,除了修煉和靜養,她一般都不再理會其他的事情,連張鐵都不讓碰了,就像今天,回到鐵龍宗之後,她連宗門之會都懶得參加,但是一旦發現這裡遇到了麻煩,她又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我是你妻子,也是鐵龍宗的副宗主,你的事和鐵龍宗的事就是我的事,這種時候,我怎麼能不來呢?”燕飛晴對著張鐵微微一笑,然後又轉過了頭,冷下了臉,對著仍舊站在門外的風夜笑三人說道,“你們還愣在哪裡幹什麼,有話就說,無話就滾,難不成還真要我動手趕人嗎,我若動手,你們還能不能走那就是兩回事了!”

    夫妻果然是夫妻,這燕飛晴的對那三個幻影騎士的態度,果然和張鐵如出一轍,默契非常,哪怕明知對方是太夏六大宗門之中的太上長老,也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讓滾蛋。

    風夜笑咬著牙看著大殿內的張鐵和燕飛晴,心中的恨意如同長江之水,這次他來鐵龍宗,代表的是太乙玄門,算是師出有名,原本還想藉著太乙玄門的名頭威嚴還有張鐵的曲意求全在這個時候狠狠的折辱打壓張鐵一番,在這之前,他都幻想過張鐵求自己的場景,做夢都笑醒,卻哪裡能想到,還不等他和另外兩個人說出來意,他們三個太夏頂級宗門的太上長老,就接連被張鐵和燕飛晴夫妻二人接連羞辱。

    因為現實和想像的反差太大,那一口怨氣憋在風夜笑的心中,幾乎要讓他難過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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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5 00:54:04
第50卷 第8章 宗門黑帖

    在這種時候,風夜笑和其他兩個幻影騎士都知道再鬧下去,三人只是自取其辱,旁邊那個剛才一直沒有開口的文士就冷著臉,站在大殿門外,大聲說出了他們的來意。

    “大荒洞天之中,我們瓊樓的副樓主映月神君慘死在大荒門的那兩條怪蛇之下,聽說那兩條怪蛇已經被千機真君你收服,還請你把那兩條怪蛇交出來讓我們處置……”

    “不錯,那兩條怪蛇除了暗算映月神君,還擊殺我執天閣多位騎士,它們還是雲中子的擊殺我執天閣副宗主雲龍神君的幫兇,這個公道,我執天閣一定要討回!”剛剛被張鐵刷了面子的執天閣的光頭幻影騎士同樣惡聲惡氣的說道。

    風夜笑死死的看著張鐵,咬著牙,“那兩條怪蛇同樣擊殺了我太乙玄門的幾位騎士,我太乙玄門的立場,與執天閣和瓊樓相同,你這次若不交出那兩條怪蛇,我太乙玄門絶不善罷甘休!”

    三個幻影騎士的威脅一下子讓整個鐵龍宗的宗門大殿的內外鴉雀無聲。

    原來,這就是皇道盟向自己發難的藉口,張鐵終於瞭然。

    這個理由不算高明,也有一些瑕疵,但終於能讓幾大宗門光明正大的打著為副門主和門人弟子報仇的口號向自己發難,從個角度上來說,那兩條蛇其實相當於兩件兵器,但兵器這種東西不會招惹仇恨,三大宗門也不能因為是某件兵器幹掉了他們的人他們就來找那件兵器的現任主人來找說法,這很滑稽,所以三大宗門就把那兩條蛇一口咬死為某種魔物,這就有理由了,就像兩條狗沒拴好,咬死了人,那麼,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那兩條狗都是殺人兇手,應該被懲處一樣,至於被那兩條狗咬死的人是不是偷狗賊,這個問題幾大宗門自然也不會去想。

    同樣,那兩條蛇也是藉口,這背後,只是皇道盟對打壓整治自己的手段,如果自己這個時候迫於三大宗門的壓力同意了,那麼,事情也絶不可能就這麼完結,三大宗門必定還會得寸進尺,還會有其他的理由,一步步提出更過分的要求,直到要讓自己對皇道盟徹底低頭,被幾大宗門徹底的踩在腳下。

    正因為有恃無恐,知道了皇道盟要對付自己的手段,所以這三個人來到鐵龍宗才會如此的囂張,因為在他們看來,小小的鐵龍宗,還有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扛得住太夏三大宗門聯合在一起的威壓,只能低頭認慫,任他們,讓他們好好的出一口氣。

    這一刻的張鐵,彷彿又看到當年自己坐在小樹下,格力斯的狗腿沙隆走到面前,把幾個餐盤丟到自己面前,鼻孔朝天的告訴自己要讓讓自己幫他們把他們的餐盤去洗乾淨的樣子……

    只是這一次的餐盤已經變得“很大”,格力斯的狗腿也變成了太夏幾大宗門聯袂而來的太上長老,但這兩件事卻是一樣的,丟下“餐盤”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想找個理由把自己踩在他們的腳下。

    風夜笑幾個人死死的看著張鐵,發現張鐵在聽完他們的話後,眼神似乎迷幻了起來,就像在回想著什麼,半響沒有出聲,風夜笑又忍不住把自己的要求再說了一遍,然後用居高臨下的目光掃視著鐵龍宗的一乾弟子和長老。

    “宗主,絶對不能答應他們的要求,這簡直欺人太甚,宗主這個時候若是答應,交出毀滅之蛇,我鐵龍宗今後在太夏再無出頭之日,必然處處被幾大門派擠壓,也會名聲掃地……”張鐵的耳邊響起了捧山真君傳音入耳的急切聲音,這個聲音,也一下子把張鐵從遙遠的回憶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張鐵看了一眼,鐵龍宗的所有騎士和大殿內的所有弟子,這個時候一個個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臉上,有的目光之中透著一絲緊張,有的目光之中透著一絲憤怒,還有的,則是焦慮。就連燕飛晴的臉上,也顯現出無比的凝重。

    太乙玄門,執天閣,瓊樓,太夏三大宗門聯合在一起的威壓,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扛得住?這三大門派之後,站著的,是至少三個聖階,超過兩位數的蒼穹,成千上萬的騎士,還有無數依附於三大宗門的地方豪強,沒有人在面對著這樣的壓力和威逼還能淡定,就算是軒轅之丘,要是遇到三大門派聯合起來逼宮,也要打起精神來應付。

    鐵龍宗成立以來的最大危機,在隨著張鐵他們的凱旋而回,悄然無聲的就已經到來。

    “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想要把那兩條怪蛇拿回去,想要如何處置呢?”張鐵平靜的問道。

    “哈哈哈,這個,就不牢千機真君你費心了,那兩條怪蛇殺了我們的副樓主,我們就算把它們碎屍萬段也不為過……”

    “我若是不交呢?”張鐵用手指摸了摸著手上的雙蛇手鐲,平靜的問道。

    風夜笑得意的冷笑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那鐵龍宗就是要執意與我們幾大宗門為敵了,若如此,我們就只能按照太夏宗門之爭的規矩,先禮後兵來解決這件事了……”

    如果這都不算是赤裸裸的武力威脅,那這個世界上,恐怕就再也沒有武力威脅這種事了。

   “不知千機真君要作何決定?”那個文士也冷著臉追問道。

   “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如何決定,你們三個人看著我的口型,豎起耳朵,聽著我給你們的答覆,我的答覆就是!”張鐵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字一字的說道,“去……你……媽……的!”

    風夜笑三個人面色一變,互相看了一眼,再也不說什麼,每個人的手上一動,就各自拿出一張黑色的名帖,只是手腕一動,那三張黑色的名帖,就像三道黑光朝著張鐵飛來。

    “百日之後,太夏西邊萬里戈壁陰海之上,希望千機真君到時不要不敢來……”

    撂下這句話,三個幻影騎士再也不多說什麼,瞬間就衝天而起,離開了玄天峰。

    三道名帖化成的黑光對騎士來說是沒有威脅力的,只是速度夠快而已,在飛到張鐵面前的時候,張鐵精神一動,三張黑色的名帖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定住一樣,停留在了空中。

    張鐵皺著眉頭看著那三張黑色的名帖,三張名帖黑漆漆的,純鐵而制,看起來有些古怪,也充滿了煞氣,就在三張名帖上,各自用血紅刺眼的字體留著太乙玄門,執天閣還有瓊樓的宗門名號和徽記。

    這東西張鐵以前還從沒見過。

    “這是什麼?”張鐵有些不解的問在座的各位長老。

    “這是……這是宗門黑帖!”陸仲明聲音微微有些顫音的說道。

    張鐵轉頭看了一眼燕飛晴,卻發現燕飛晴也死死的看著那三張黑色的名帖,臉色莫名有了一絲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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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5 00:54:19
第50卷 第9章 危機

    窗外的五色梅開得正艷,花園裡不時還有鳥叫的聲音傳來,而在閣樓之內,就在窗邊那張暗紅了色星槐木的桌子上,則整齊的放著那兩張代表著太夏最強大宗門的宗門黑帖,還有一張宗門黑帖,則在張鐵的手裡,被張鐵把玩著。

    “不用看了,在華族的傳統之中,鐵是惡金,所以這宗門黑帖就是鐵製的,製作它的材質很普通,但它的意義卻不普通,整個太夏,到目前,有資格發出宗門黑帖的,就是太夏的六大宗門……”

    自從金權道事發之後,不要說六大宗門已經公開把金權道排斥在了太夏的宗門組織之外,就連燕飛晴,也沒有把金權道再當作太夏的宗門。

    閣樓裡只有燕飛晴和張鐵兩個人,燕飛晴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一邊給張鐵介紹著這宗門黑帖的來歷,語氣已經失去了以往的淡定。

    “宗門黑帖是六大宗門宣戰的方式,對象也是太夏境內的宗門或者是家族,一旦六大宗門發出宗門黑帖,那就意味著,接到宗門,要麼就向他們投降認錯,要麼,就只能與其一戰!”

    “一戰?”聽到這裡,張鐵把目光從宗門黑帖上移開,看向燕飛晴,皺了皺眉,“雙方出動人馬像城裡面的混混一樣火拚?”

    “當然不是,對騎士來說,那根本沒有必要,六大宗門的宗門黑帖其實是各大宗門權威和太夏皇室權威妥協鬥爭後的產物,六大宗門需要豎立自己的權威,而軒轅之丘的權威也要不受這些大宗門的影響,六大宗門可以炫耀武力,但這個的前提對軒轅之丘來說是絶不允許太夏的宗門與宗門之間發生如此大規模的戰爭和械鬥,因為這樣會殃及到平民和地方的穩定,同時削弱皇室的權威,發出宗門黑帖之後的戰鬥,是指宗門之中強者的對決,在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雙方的騎士用拳頭來解決問題,這有點像是決鬥,一直到一方再也沒有人能出站,徹底屈服為止,在六大宗門發出宗門黑帖之後,接到宗門黑帖的門派可以有100天的時間來進行準備……”

    “他們還真是考慮得周到仁慈,居然還給接到宗門黑帖的門派100天時間……”張鐵嘲諷的笑了笑,對六大宗門這樣擁有聖階的門派來說,他們一旦發出宗門黑帖,那對其他人來說,就等於是泰山壓頂般的碾壓,100天的時間,對騎士來說,又能幹什麼,就算能進入時間之塔那又如何,這100天,只不過是讓接到宗門黑帖的門派準備後事或者一直生活在驚恐之中而已,

    “以前六大宗門發出過宗門黑帖嗎?”

    “在過去的數百年時間之內,太乙玄門發出過六次宗門黑帖,執天閣發出過四次宗門黑帖,瓊樓發出過兩次宗門黑帖,這三大宗門發出的宗門黑帖的次數總共有十二次……”

    “結果呢?”

    “所有接到宗門黑帖的門派或者家族,在現在,大多已經煙消雲散,還有幾個成為了幾大宗門的分支!像這次這樣的情況個,六大宗門之中的三個同時向一個宗門發宗門黑帖,這樣的事情,以前從來沒有過!”

    “哈哈,這麼說來,他們還真算給面子啊,三大宗門這麼幾百年來總共發出的十五張宗門黑帖,五分之一都在這裡了……”張鐵笑了笑,把手上的那張宗門黑帖隨意丟到了桌子上,“這三張宗門黑帖要收好,以後可以留在鐵龍宗做展覽,讓鐵龍宗的弟子看看當初的鐵龍宗是怎麼走過來的……”

    “你一點都不擔心?”

    “你不是說了嗎,這只是強者之間的決鬥而已,只要他們不是一擁而上的混戰,那就好了!”

    燕飛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咬了咬牙,“可這一次,要對付你,三大宗門的聖階一定會出手,那可是三個聖階,我要進階半聖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從半聖進階聖階更是還沒有影子的事情,整個太夏的聖階有幾個人,一下子面對三個宗門的聖階,你就一點都不擔心,要知道哪怕是蒼穹騎士都和聖階相差了兩個階位。”

    “擔心有什麼用?”張鐵攤開了雙手,“你說我現在就算想向三大宗門投降,還來得及嗎?”

    燕飛晴瞪了張鐵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來得及,只要你在百日之後於萬眾矚目之下於萬里戈壁陰海之上當眾向三大宗門低頭認錯,滿足他們開出的一切條件就可以!”

    張鐵一下子愣住了,看著燕飛晴的臉色,呆了半響,才有些尷尬的搓搓臉,“這個……恐怕就算我想,你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想,難道你想讓咱們的孩子將來一出身就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他有一個孬種的爹嗎,而且這次一低頭,鐵龍宗和金烏堂的未來要麼煙消雲散,要麼就成為幾大宗門的附庸,這是絶對不可能的。”

    燕飛晴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融化了,她嘆了一口氣,“那你就同時準備應付三大宗門的聖階,你要知道,聖階是站在這個時代力量巔峰的存在,而在這樣的戰鬥之中,三大宗門的聖階絶對不會留手,這次的戰鬥,和你在大荒洞天之中與雲中子之間的妥協,完全是兩回事!”

    張鐵用驚訝的目光看著燕飛晴,他沒想到,他和雲中子之間的事情能瞞過所有人,但卻瞞不過燕飛晴,這事他根本沒有和燕飛晴說過啊。

    “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我們曾經一起在時間之塔中生活了六十年,現在我更懷著你的骨肉,難道你覺得我和你生活了六十多年,就真的一點都發現不了你的秘密嗎!”燕飛晴嘆了一口氣,“你和雲中子如何妥協的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在雲中子的領域之中,你沒有真正體會過聖階的強大,你現在只是幻影騎士,就算你有神御主宰的本領,但面對聖階,面對不止一個聖階,你的勝算,同樣非常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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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5 00:54:35
第50卷 第10章 噩耗

    “晴兒你知道大災變之前人類海軍發展的歷史嗎?”

    在微微沉默了一陣之後,張鐵也不再詢問燕飛晴還知道自己多少秘密,而是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燕飛晴擔憂的目光變成疑惑,不知道張鐵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而不等燕飛晴回答,張鐵就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

    “在大災變之前幾百年中,有一段時間,在人類的觸角和野心觸及到天空之前,人類海軍奉行的是巨艦大砲主義,那個時候的人類海軍,誰的軍艦的噸位大,裝甲厚,大砲夠粗夠大夠多,誰就能稱霸四海,所向無敵,在那種情況下,噸位大,裝甲厚,火炮兇猛的戰列艦,是海上的霸主,除了同種類的戰列艦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一種軍艦能與戰列艦抗衡!”

    在燕飛晴疑惑的目光之中,張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自顧自的說著。

    “但戰列艦雖然強大,但卻很昂貴,而且不是誰都有能力生產,所以在那個時候,除了戰列艦之外,人類各國的海軍之中,還有其他的各種比戰列艦更小,火力更弱,裝甲更薄的一些軍艦,就比如說巡洋艦,驅逐艦等等,這些軍艦任何的當獨一艘都不是戰列艦的對手,但比如說如果多有幾艘巡洋艦,在拚命的情況下,以多擊少,同樣有可能重創或者擊沉戰列艦,這些軍艦,也同樣在是一個國家海洋霸權和海上力量的組成部分,而且有著他們各自的優點,不如說巡洋艦,就有可能在海上跑出比戰列艦更快的速度!”

    “在戰列艦發展到巔峰的時候,有人提出了一個思路,能不能在戰列艦,巡洋艦等各種軍艦之外,再建造一種新的軍艦,這種新的軍艦既可以有戰列艦的火力,又有巡洋艦的速度,如果能製造出這種軍艦,那麼,這種軍艦在戰場上就能達到這種效果——只要它能追得上的敵人,它都可以用火力碾壓它們,把它們變成海底的鐵棺材,而能把它自己變成海底鐵棺材的軍艦,卻不可能追上它,你覺得這樣的造艦思路有沒有問題?”

    燕飛晴認真想了想,“這樣的思路沒有問題,很正確,但最後的結果,卻恐怕不會像那些人想的那樣,因為這種軍艦的優勢,不能持續,你能造得出來,別人也可以造,在優勢互相抵消之後,最後海上還是會恢復平衡!”

    張鐵點了點頭,“所以,那個時候的人類海軍強國,造出了一種新的軍艦,叫做戰列巡洋艦,這是一種既擁有戰列艦的火力,又擁有巡洋艦的速度的新式軍艦,後來,就像晴兒你所說的一樣,這種軍艦剛剛造出來的時候,的確威風一時,它打不過戰列艦,但戰列艦卻追不上它,它能追上的,都被它打得屁滾尿流,但後來,大家發現了這種軍艦的好處,同樣的軍艦就被大量造出來了,戰列巡洋艦的在海上的優勢,最後也被拉平了,所有人又重新回到了同一個起跑線,直到飛機在海戰之中的使用,才終結了巨艦大砲時代……

    “你是說……”燕飛晴有點明白了張鐵的意思。

   “如果把聖階比作這個時代的戰列艦,那麼,我或許就是這個時代的戰列巡洋艦,哪怕是在決鬥之中,我的速度優勢,就可以讓我立於不敗之地,在渭水一戰的時候,如果不是魔族深淵君主薩古斯拿出的寂滅之雷,哪怕就算是與薩古斯戰鬥,他也不可能真正傷害到我,我與聖階的戰鬥,不會出現勝負,而是僵持,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願意主動退出戰場……”

    “你是這麼以為的嗎?”

    “不錯!”張鐵肯定的點了點頭,自從渭水一戰重傷之後,在實力徹底恢復之前的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內,張鐵無數次的在腦海之中推演過與聖階的戰鬥過程,最後的結果,都是他利用神御主宰的速度優勢,將聖階對手拖入到漫長的對峙狀態之中,誰也奈何不了誰,聖階的強大毋庸置疑,但這強大如果摸不到他,那麼,一切就都沒有了意義。

    燕飛晴深深吸了一口氣,“那你知不知道,三大宗門的聖階除了領域之外,太乙玄門的聖階還掌握著一種神秘莫測而又強大無比的三昧力量,那個聖階掌握的三昧力量,足以把你的神御主宰的優勢徹底抵消!”

    “三昧力量,我也有,但我覺得……”

    “聖階的三昧力量和普通騎士掌握的三昧力量絶對是兩回事,你不要把騎士掌握的三昧力量和聖階掌握的三昧力量對比,因為那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東西,因為從真正意義上來說,只有聖階領悟的三昧力量,才是真正的三昧力量,聖階以下領悟的三昧力量,無論是一般的加強性的三昧力量還是暗黑三昧,那只是三昧力量的皮毛,真正的三昧力量,神秘莫測,猶如大道之刃,聖階以下的人,絶對難以抵擋……”燕飛晴頓了頓,“我年輕的時候,我師傅曾告訴我,她曾在地元界的某個地方看到過掌握著三昧力量的人族聖階在數百公里之外,動用三昧力量,只是一拳,就把一個正在瘋狂逃竄的魔族的蒼穹騎士轟成了碎片……”

    張鐵有些驚愕的看著燕飛晴,這個時候,張鐵突然想起,曾經他的師傅趙元,也曾意味深長的告訴他三昧力量是騎士能掌握的最強的力量,只是他在擁有了至高守護之後,慢慢的,他就把三昧力量漸漸淡忘甚至習以為常了,以為所謂的三昧力量,就是如此而已……

……

    燕飛晴在閣樓之中沒呆多久,就離開了,最後整個閣樓之內,就只有張鐵安靜的坐在窗邊,呆呆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到了這個時候,張鐵才發現,雖說他已經和聖階的高手打過不少交道,但實際上,他並未和聖階高手交過手,他對聖階的戰力和能力,的確沒有深刻的感知,這麼想起來,張鐵才發現前幾日和雲中子在聖階領域之中的機會,他似乎還真浪費了,那個時候,其實應該和雲中子在他的領域之中好好切磋一下,而不單單是糊弄一下外面的人。

    他沒有領教過聖階的領域,更別說聖階的三昧力量了。

    到了這個時候,張鐵才發現,他對聖階的一切,似乎太想當然了……

    隨著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強,不知不覺之中,他也犯了自大的毛病,潛意識中有了傲氣。

    太乙玄門的聖階是掌握了強大三昧力量的聖階,所以這一次,皇道盟勢在必得。

    這一次的危機,絶對要比他想像的嚴重百倍,這完全就是他進階騎士以來所面臨的最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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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卷 第11章 安排

    張鐵在晚上的時候回了一趟家,見到了奧琳娜和琳達等人,一起吃了晚飯。

雖然張鐵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表情,甚至在吃飯的時候還說了一個故事,逗得幾個小傢伙差不多都要圍在他的身邊咯咯笑個不停,但是,幾個女人的臉上卻沒有多少笑容,隱隱之間有憂慮之色。

    很顯然,雖然只是半天的時間,但奧琳娜她們還是知道了太夏三大宗門給張鐵發下宗門黑帖的事情,而且,她們也知道了所謂的宗門黑帖到底意味著什麼。

    風夜笑他們三個人當著鐵龍宗上萬弟子做出的事情,自然也無法再做到任何的保密了,事實上,在張鐵離開玄天峰的時候,在光明之山,一篇名為《太夏三大宗門黑帖同現鐵龍宗》的文章,已經瞬間點爆了光明之山,短短時間,就已經有數萬人瀏覽過了,然後,張鐵身上的各種遙感通訊裝置就開始震動起來,有關家的,姜家的,太子殿下的,督宰大人的,軍神大人的,雲中子的,天機門的,魔殺谷的,也有老哥的,等等等等……

    以前的遙感戒指在張太玄一事之後,大多已經丟失了,因為在不知道雙方的聯絡暗語和密碼的時候,那些東西對張太玄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反而會有可能暴露,張鐵猜想,那些遙感戒指或許早已經被張太玄銷毀,所以後來,張鐵恢復自由後,除了遠在西方大陸的幾個朋友暫時還沒有辦法恢復聯繫之外,張鐵又訂購了一批遙感通訊裝置,派人送了出去,重新恢復了與太夏這邊的許多人的聯繫。

    僅僅是耐心的把那些關切和詢問回覆了一遍,並阻止雲中子返回地面,又處理了一點事情,做了一些安排,張鐵就用去了好幾個小時。

    雲中子進階了聖階,但是卻沒有掌握聖階級別的三昧力量,就算雲中子回來,也不可能改變什麼,畢竟自己這次面對的不是一個聖階,而是三大宗門的最強者,最少也是三個聖階,雲中子回來還有可能讓事情變得更麻煩更棘手,所以張鐵就沒有讓雲中子回來。

    而同時在雲中子的口中,他也證實了聖階三昧力量與聖階以下三昧力量的截然不同之處——聖階的三昧力量,是地水風火四大脈輪與聖階聖輪的共同作用,聚齊了一切強大的要素,這樣的三昧力量,與宇宙天地共鳴,猶如神力,聖階之下,幾乎難以抵禦,只有聖階高手,在自己的領域之中,掌握著絶對的力量,才能將其他聖階的三昧力量隔絶開來,保持相對的。

    所以,能與聖階較量的,只有同樣站在這個時代力量巔峰的聖階。

    太陽落山的時候,鐵龍宗看似平靜,一切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而整個太夏,卻早已經被三大宗門發給張鐵的宗門黑帖攪起萬丈狂瀾,暗流洶湧,鐵龍宗即將崩潰的消息,半日之間就甚囂塵上。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張鐵鬧中取靜,獨自一人離開了鐵龍宗,時隔數月之後,又與家中妻兒再次坐到了桌子邊上,一起享受豐盛的晚餐,外面的驚濤駭浪,在張鐵回到家中,關起門來的那一刻,也就被張鐵關在了家門之外。

……

    “亞歷山大,時間不早了,你應該和弟弟妹妹們回到房間完成各自的晚課,然後休息了……”在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沒吃多少晚餐的奧琳娜放下手中的餐具,對著正坐在張鐵旁邊,津津有味的聽著張鐵故事的亞歷山大說道。

    張鐵的故事讓幾個小傢伙意猶未盡,但從小養成的貴族家教卻讓幾個小傢伙在這個時候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一個個乖乖的離開了餐桌,在家中侍女的帶領下,離開餐廳,返回各自的房間。

    “爸爸,後來呢,後來那兩條大蛇最後怎麼樣了……”在即將走出餐廳的時候,亞歷山大忍不住轉過頭來,快速問了張鐵一個問題。

    “它們變成了那個勇士手上的手環,成為了那個勇士隨時可以召喚出來的強大的戰鬥夥伴,和那個勇士一起迎接未來的挑戰和探險之旅……”張鐵微笑著說道。

   “啊,太棒了……”

   亞歷山大和幾個小傢伙忍不住歡呼了一聲,然後一個個心滿意足,愉快的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幾個小傢伙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父親今天回來的時候,袖子下面的手腕上,已經多了個一雙蛇手鐲。張鐵自己的經歷,危險曲折,驚心動魄而又充滿傳奇,只要稍加加工,張鐵繪聲繪色的講出來,就能成為讓這些孩子們痴迷的鮮活的騎士故事——亞歷山大他們現在或許還不知道,張鐵和他們講的這些故事,都是張鐵自己的真實經歷,他們都把這當做他們的爸爸給他們編的故事,或許,等他們長大了,就明白了。

    張鐵一直安靜的看著亞歷山大他們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樓梯口,目光柔和,充滿了父愛,一直等亞歷山大他們完全離開了,餐廳的門重新被關了起來,張鐵才把頭轉了回來,看到的,就是奧琳娜等人關切而又擔憂的目光。

    冰島荒原曾經經歷的那次西方大陸聖光帝國的危機,和這一次張鐵所要面對的比起來,猶如兒戲。

    在張鐵夫人們的一片沉默之中,作為騎士的奧勞拉在眾位姐妹目光的注視下,微微猶豫了一下,就第一個開了口,“這一次……”

    “這一次也沒有什麼,一次挑戰而已,同樣的挑戰和危險,我已經經歷得太多!”奧勞拉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張鐵有些專橫的打斷,張鐵平靜的說著,還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了酒杯後,認真的看著奧勞拉,“上次你和我說的話,我仔細考慮過了,我覺得你說得很對,這些年,我的確忽略了你們的感受,哪怕把你們接到太夏,也沒有讓你們真正快樂過幾天,所以,我同意了,會儘量的配合你們,讓你們安全的離開太夏,並且,我會把後面的一切事情安排好,你們不用擔心,亞歷山大他們的老師,我已經找好了,只要等他們年紀到了,就會有人來接他們,以後西方大陸的燭油生意,就交給你們全權代理,未來由亞歷山大他們繼承,金烏堂不再插手,我還聯繫了金鵬銀行,為你們每個人量身定製了一份最頂級的個人財務和綜合安保計劃,為你們每個人投了一份二十億金幣的保險,即刻已經生效,對了,琳達,菲奧娜,貝芙麗,你們也要一起離開……”

    “你個混蛋,騙子……”奧勞拉看著一臉平靜的張鐵,心中突然之間,只覺怒意勃發,難以抑制,隔著一張餐桌的距離,就把手邊的酒杯朝著張鐵砸了過來,然後眼淚一下子就洶湧而出。

    酒杯砸到張鐵面前,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接住,安靜的懸停在空中,然後緩緩的落到了桌面上。

    房間裡的所有女人,都已經淚流滿面。

    “不,我哪裡也不去……”琳達一邊流著淚一邊搖著頭,“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只要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

    “我也不去……”菲奧娜哭著,哀求的看著張鐵。

    貝芙麗咬著自己唇,雙眼死死的盯著張鐵。

    面對著那些哀怨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張鐵心中軟了一下,但隨即,張鐵就咬了咬牙,一下子站了起來,平靜的看著諸女,“這不是請求,而是要求,這件事就這樣了,不用再討論,我有些累了,要去休息……”

    說完話,張鐵就直接離開了餐廳,把一干女人留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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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卷 第12章 摘星樓之議

    夜已深,軒轅之丘,大帝皇宮摘星樓上……

    軒轅長纓一身長袍,站在兩百多米高的摘星樓的頂上,背負著雙手,抬頭仰望著滿天星斗,整整兩個小時,一動不動。

    一直等到身後的心腹侍衛的腳步聲在他身後響起,輕輕的說了一聲,“殿下,房先生到了……”,軒轅長纓才長長吐出
一口氣,豁然轉過身來,也不說話,而是大步的朝著身後的書房走去……

    書房裡,青衫文士已經在等候,軒轅長纓掀開門簾,讓門簾珠玉亂抖,如雨打芭蕉,然後大步走來,衣角都帶著風,“先生……”

    “殿下將來是太夏之君,領袖人族,執掌乾坤,為君者,任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為了鐵龍宗宗門黑帖之事,殿下已經亂了方寸,此乃為君者大忌,越有大事,越需沉著冷靜……”青衫文士用極少有的認真眼神看著軒轅長纓,眼神之中還有一絲從未有過的嚴厲。

    “長纓知道錯了,可此事十萬火急,不得已才把先生連夜從滄州招回,共商對策……”軒轅長纓對著那個長揖說道。

    “我一路坐飛舟而來,連續四五個小時,已經有些饑渴,聽說殿下的茶道為皇宮之中一絶,當年還受到大帝稱讚,不如殿下今日就為青冥一展茶道,如何?”房先生說著,已經自己脫了靴子,在書房的茶几上安靜的坐下,安靜的看著軒轅長纓,“如此良辰美景,能在摘星樓上聽風飲茶,也是雅事一件……”

    軒轅長纓一下子知道了房先生的用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己也脫了鞋子,重新安靜的坐在茶几對面,拍了拍手,讓仕女們送上茶具。

    太夏茶道,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從軒轅長纓開始展現茶道到兩個人開始品著第一杯茶,不知不覺,就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

    剛剛還有些焦躁的軒轅長纓在茶香的氤氳之中,整個人心中的火氣,也隨著那入口的貢品茶水的入口,慢慢的消散了,那剛才還在鐵青的臉色,隨著一杯茶湯入肚,也重新有了一絲溫潤之色。

    這中間,房先生一語不發,只是用如水的眼睛看著軒轅長纓施展茶道時的動作,看著軒轅長纓的動作也慢慢的從急到緩,從緩到舒,從舒到展,再如行雲流水花開花謝一樣一樣的在茶几上飄灑起來,臉上才分慢慢的露出一絲笑意。

    所謂茶道,人在馭茶,茶又何嘗不再馭人,正如這爭霸天下,自己為太子所用,可在自己看來,這天下萬物,也不過是盤中棋子一樣,軒轅大帝是棋子,太子也是棋子,只是要動用太子這顆棋子,需要自己以身入局而已,所謂棋子與棋手,又何嘗又界限,只不過是境界高低而已,人生一世,能在這天下棋局之中搏殺一次,名留青史,也不枉自己一身所學和抱負。

    一直喝了兩杯茶後,房先生才放下茶杯,緩緩的開了口,“這是死局!”

    剛剛已經穩定下來的長纓太子一聽這話,手上一抖,一點茶水就從茶杯之中濺落在茶几上,太子殿下看了了看茶几上濺出的那點茶水,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輕輕放下茶杯,才開口問道,“先生何出此言?”

    “這宗門黑帖,絶不是幾大宗門一時心血來潮才有的舉動,也更不是因為大荒洞天之事讓幾大宗門難以忍受,這背後,只有一個原因,幾大宗門忌憚張鐵已經到達極致,再也不想給張鐵成長的時間,早在當初張鐵於渭水之畔擊殺魔族蒼穹的時候,我猜,那三份針對張鐵的宗門黑帖就已經準備好了!”房先生的眼中閃過睿智的光彩,平靜的說著。

    長纓太子震了一下,似有所悟,“那為何是現在?”

    “原因有兩個,第一個原因,渭水之戰後,張鐵為太夏和人族立下大功,威望如日中天,並且身受重傷,那個時候,幾大宗門就算想向張鐵出手,一時間也找不到任何的藉口和理由,反而會陷入萬夫所指之境地,所以一直隱忍,但是僅有這一個原因還不夠,或者是,這僅僅是一個由頭,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則是因為殿下你!”

    “啊,因為我?”長纓太子楞了一下,沒想到這事居然還和自己有關。

    “是的,因為你,如果不是張鐵在醒來之後在軒轅之丘一下子表明了自己願意站在殿下你這一邊的立場,讓殿下聲威大振,盡得天下人和,離那個位置一下子更進一步,我想,幾大宗門的高層應該還會嘗試和張鐵接觸一下,把張鐵拉攏到他們一邊,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抓住大荒洞天之中的一點機會,就想要把張鐵置於絶地,這等於一下子斷了殿下的一隻左膀右臂,其出手之快,之狠,差不多都等於撕下自己的臉皮,連偽裝都不要了……”

    長纓太子哪怕再愚鈍,到了這個時候,也明白了,但這個消息,對長纓太子來說,卻太過震驚,以至於一時忘記該說什麼,足足過了半響,長纓太子才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難道先生是說……”

    “不錯,太夏的幾大宗門,已經捲入了太夏的皇位之爭,而且發出宗門黑帖給張鐵的太乙玄門,執天閣,還有瓊樓,他們支持的人,絶不是殿下你,而是已經在三皇子或者九皇子之中,選好了他們要支持的人……”

    “放肆……”軒轅長纓勃然大怒,一掌拍下,剛剛還在演示茶道的茶几,還有茶几上的那些茶具,在軒轅長纓的一掌之下,詭異的,就發起光來,隨後就在房先生的眼中消失了,是的,消失了,不是粉碎,而是消失,被軒轅長纓那憤怒一掌之中蘊含的戰氣和力量,溶解粉碎,直接消失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這就是《軒轅神變經》的力量嗎?這一掌打在桌子之上如此,若是打在一般的凡夫俗子或者是普通騎士的身上,那個人,恐怕也在這一瞬間什麼都不留下就被這一掌湮滅了,第一次見到長纓太子發這麼大的火的房先生心中暗暗湧起一絲驚嘆,只是……那些茶水,可惜了……

    房先生看著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坐榻,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安敢如此,安敢如此?”長纓太子憤怒欲狂,已經一下子站了起來,身上殺氣四溢,猶如憤怒的狂獅,在房間裡狂躁的走來走去,咆哮著,“六大宗門不得干政,這是我父皇在時與六大宗門立下的鐵律,沒想到我父親一消失,幾大宗門就悖逆如此,不僅僅要干政,還敢插手皇室大寶之爭,行廢立之事,狼子野心,簡直狼子野心,我這就點齊上四軍,招呼軍神大人,把那些亂臣賊子剿滅乾淨,把那些亂臣賊子的腦袋都砍下來,都砍下來……”

    “殿下真要召回軍神大人嗎?”房先生嘆了一口氣,“若軍神大人這個時候回來,第一個砍下的,不是三大宗門騎士的腦袋,而只是我的腦袋,這罪名,自然是蠱惑太子,讓太子行此蠢事,弄得太夏不戰自亂,最後軍神大人一定還要讓殿下派人把我的腦袋送到幾大宗門處,以期求得他們的諒解,殿下至少也要發出一個罪己詔,昭告天下認錯,這事才算完了一半,經此事後,殿下聲望大跌,這天下間,關於殿下不適合兼國的流言蜚語,一時之間恐怕就要甚囂塵上,在某些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幾大宗門支持的那個人,恐怕就要光明正的再次回到軒轅之丘了……”

    憤怒如火的軒轅長纓一下子就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淋下,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身上的氣息和怒火漸漸湮滅。

   “先生不是說……”

   “可我們沒有證據,殿下你會覺得如果三大宗門支持某位皇子,他們會讓我們可以拿到那種可以指責他們的證據嗎?退一萬步,就算有證據,殿下覺得這個時候那所謂的證據,還有多少份量!”房先生平靜的看著長纓太子,“西方大陸有一句諺語,叫做沒有實力的憤怒毫無意義,軒轅大帝不在,整個太夏,有誰能鎮壓得住三大宗門的聖階?”

    “我們可以聯合天機門,魔殺谷,還有坐鎮皇宮的柳長老,軍神大人……”軒轅長纓不甘心的說道。

    “哈哈……”房先生大笑起來,隨後嘆了一口氣,“殿下剛剛忘了你是怎麼指責太乙玄門的和執天閣他們的,殿下要讓天機門和魔殺谷幫你,對天機門和魔殺谷來說,那不等於是把他們的把柄送到了殿下你的手上,殿下你覺得天機門和魔殺谷會為殿下你赴湯蹈火嗎?就算他們願意,到了那個時候,有人若要指責殿下你讓幾大宗門捲入太夏皇室大寶之爭,先倒打一耙,幾大宗門又光明正大的跳出來指責殿下你壞了規矩,殿下你又如何自辯……”

    軒轅長纓呆立半響,最後有些頽然的重新一下子坐了下來,“那先生的意思,這次,我就只能無計可施,眼睜睜的看著幾大宗門斷我手臂,毀我幹城,張鐵當日在軒轅之丘助我,如果我這次保不了他,那將來還有誰會看中我,誰還會覺得我軒轅長纓是可以依靠之人……”

    “所以,這正是那幾張宗門黑帖的惡毒之處,他們不光是要徹底的打倒張鐵,拿下鐵龍宗,還要把殿下你的聲譽踩在腳下!”房先生認真的看著長纓太子,略微沉吟了一下,“我是一介書生,不是騎士,對三大宗門聖階的戰力不很瞭解,但我知道殿下一定知道那三大聖階如何,以殿下看,張鐵在動用神御主宰的能力的時候,就算無法贏了聖階,但能否讓聖階夠不到他,無法追上他,從而與聖階無限制的消耗下去,如果是這樣,我們還有辦法助張鐵翻盤……”

    長纓太子搖頭,嘆了一口氣,“不可能的,先生你可能不瞭解,當年父皇還在軒轅之丘的時候,就告訴我,太乙玄門的聖階太乙老祖進階聖階已經三百多年,其人在聖階的時候領悟的聖階三昧力量為大威太陽真火,這聖階三昧威力無邊,數百里之內,只要被他看一眼,太陽真火的威力就能從虛空之中生出,籠罩到對手身上,哪怕是蒼穹騎士,在太陽真火的威力也也堅持不了多久,張鐵神御主宰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聖階三昧的傳播速度,而這次三大宗門發出宗門黑帖選定的地點,正是那萬里戈壁,在那樣的環境之下,太乙老祖的大威太陽真火的威力,還會更強三分,如果要戰,張鐵絶無僥倖……”

    “就算張鐵在這百日之內利用時間之塔進階聖階也不行?”

    “不行,除非張鐵能在百日之內進階聖階,否則,他絶對難以抵擋聖階的三昧力量!”

    一個人要在百日之內從幻影進階聖階,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給張鐵在時間之塔中再呆一百年,也不可能讓一個幻影騎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進階聖階,進階聖階最關鍵的凝聚的聖輪,那是所有修行者在進階聖階的時候所面臨的最大障礙,這個障礙可不是能用時間完成突破的,有的人進階半聖幾百年,也有可能還摸不到進階聖階的門徑。

    “這只是太乙老祖一個人的力量,其他兩大宗門的聖階是否又掌握聖階三昧?”

    “上次聖戰的時候,還沒有,但這次……”軒轅長纓搖了搖頭,“一直以來,我父皇對幾大宗門聖階格外關注,但最近這些年,哪怕是軒轅之丘,都無法得到其他兩個宗門聖階的任何情報!”

    “這麼說,這一次,張鐵只要出戰,就一定無法倖免?”

    “是的!”軒轅長纓一臉懊惱,“我也是大意了,如果早知道如此,當初張鐵在軒轅之丘,哪怕他不願意,我也會想辦法讓他接受空騎兵統帥的位置,這樣以來,至少不再擔心幾大宗門會對他發出宗門黑帖……”

    “這個事間,誰又能預見到未來所有的事情,如果真有這樣的人,聖戰也早就結束了,殿下如果這樣說,我才是應該真正羞愧難當……”房先生苦笑了一下,“我當時以為千機真君脫離官場,從此閒雲野鶴,經營鐵龍宗,積累擴張他在民間的聲望和影響力,絶對能比他身在官場對殿下更有助力,所以也沒有相勸殿下留住張鐵,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想到太乙玄門,執天閣還有瓊樓,居然甘冒天下之大不諱,在殿下還在監國,軒轅大帝只是暫時失蹤的時候就敢跳出來,插手太夏大寶之爭,而且看樣子,這絶不是他們臨時選定了站隊,而是早就已經聯合起來了……”

   “當務之急,還是那宗門黑帖,不知道先生有何良策?”

    “這次對方搶險落子,而且一下子就將軍,所謂的良策,也不過是應對之策,但都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啊,先生快快說來!”

    “殿下不是在調查當初大荒門的覆滅之事嗎,從此入手,可以先牽制幾大宗門一二……”

    “但就算我們能在這裡動什麼手腳,也無法讓幾大宗門收回黑帖啊!”

    “打大荒門這張牌當然不可能讓幾大宗門收回黑帖……”

    “那此策有何用?”

    房先生沉默良久,半響無語,最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這就要看千機真君自己的選擇了,雖然這個選擇很難做出,而且一定會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一旦千機真君做出這個選擇之後,殿下就能幫其善後……”

    軒轅長纓都快要聽糊塗了,不知道房先生說的是什麼,“先生的意思是……”

    “宗門黑帖是是太夏幾大宗門的規矩,這規矩可不是太夏律,不是王法,說白了不過是太夏民間的江湖規矩而已,誰規定接到三大宗門黑帖的人,就一定要按照幾大宗門的意志去比試,一定要去以卵碰石呢?”

    軒轅長纓一下子張大了嘴巴,明白了過來,“可是這樣一來……”

    “所以說,這樣的決斷很難做出,而且一旦做出就會付出巨大的代價,有可能身敗名裂,殿下如是允許,我明天就啟程代表殿下去一趟軒轅之丘,親自見一見張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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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卷 第13章 決斷

    張鐵再次醒來的時候,頭正枕在琳達的胳膊上,而百麗兒則緊緊的趴在他的胸口,他的另外一邊的胳膊上,則摟著菲奧娜,房間的大床上橫陳,嚴密厚實的遮光窗簾讓房間裡變得有些昏暗,的糜糜氣息在房間內發酵著……

    張鐵偏過頭,看到琳達的臉上仍舊有一絲淚痕,張鐵也不知道琳達的淚痕是來自於歡愉的喜悅還是別離的傷感,或者兼而有之,在昨晚,最後一次,當他把琳達送上巔峰的時候,琳達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最後看了房間裡的眾女一眼,張鐵沒有叫醒她們,而是自己輕輕的下了床,來到浴室,沖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這是張鐵回到燭龍領這五天來,第一次走出這個房間,這五天來,張鐵猶如當初在黑炎城與玫瑰社的女生一樣的胡天胡地,幾乎足不出戶,就在房間裡,一天到晚,都在女人的身上翻滾著,除了*就是*,就像一個的帝王一樣。

    穿好衣服之後,張鐵離開了臥室,下了一層樓,沒有一點聲息的逐一來到亞歷山大他們的房間,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各自的房間裡熟睡的孩子,為孩子們蓋好被子,在深深的凝實後,輕輕的在每個孩子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隨後才無聲無息的離開。

    走出別墅的時候,外面天還沒亮,冰冷的月華和星光灑滿了大地,花園之中的水池上面飄蕩著一層濛濛的水氣,十月底,快到十一月的幽州已經有了刺骨的冷意,花園的紅楓的葉子已經變紅,凝水為霜,預示著蕭瑟之季的來臨。

    深深呼吸了一口那清新而帶著冰冷氣息的空氣,在呼出一口滾滾的熱氣,張鐵看了一眼天際,感覺自己的心中一片空明。

    奧勞拉剛剛已經醒來了,但是沒有睜開眼睛,張鐵也沒有叫醒她,而是裝作不知道,一個人離開了房間。

    宗門黑帖雖然是五天前的事,但這個時候卻感覺像是一年前的事情一樣,前些天沉澱在心中的壓力,還有一絲難言的暴躁,隨著這幾天過去,似乎已經消散,那種掌握一切的感覺,再次出現在了張鐵的心中。

    張鐵的臉上閃現過一絲堅毅決然的神色。

    對這件事,張鐵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自己假裝實力未恢復的“示弱”之舉,會迎來皇道盟如此泰山壓頂的一擊,根本不給自己任何翻盤的機會,自己終究還是小覷了皇道盟的決心和意志,皇道盟沒有使用添油戰術,沒有再做任何的試探,而是一步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再也不給自己任何的機會。

    畢竟是太夏的三大宗門,畢竟是想要與軒轅長纓爭奪天下的勢力,這一次皇道盟所表現出來的老辣和果斷,也終於讓張鐵真正認識到自己的對手究竟是些什麼人,或許,要論老謀深算和心機深沉,在皇道盟那些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面前,自己都還顯得略有稚嫩和想當然。

    這也是這次張鐵收穫的一個教訓——永遠不要把你的敵人想得簡單,你的敵人之中或許有白痴,但不要永遠指望你的敵人都是白痴,事實上,他們或許比你更聰明,更老辣,更懂得在平日隱忍,而在關鍵時刻給你致命一擊。

    但凡事有利有弊,三張宗門黑帖固然把張鐵逼到了死角,看似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但同時,也省了張鐵的一些煩惱。

    原本奧勞拉等人要離開,張鐵還為奧勞拉等人準備了一些“收尾”的安排,但這一次,或許,一切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了……

    “主人……”七天未見的張貴如一條隱藏在花園陰暗角落的老狗,悄然出現在張鐵面前,低頭肅立。

    張鐵看了一眼張貴,手一動,幾隻頂級的變裝藥劑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張鐵把變裝藥劑遞給了張貴。

    作為以前常年為韓正方父子干髒活的人,那幾隻頂級的變裝藥劑一拿到張貴的手上,他就知道那是什麼了,張貴接過變裝藥劑,看了看張鐵,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

    “等奧勞拉她們離開太夏的時候,你也換一個身份隨著她們一起離開吧,她們身邊有一個人守著,我才放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張鐵直接傳音給張貴。

    “只要老奴不死,一定不讓各位夫人和少爺掉一根頭髮……”張貴默默的收起了那些變裝藥劑。

    “這些日子,你就自己準備一下吧,西方的語言風俗都與太夏不同……”

    “是!”

    最後看了張貴和身後的別墅一眼,張鐵一下子就衝天而起,消失在了院子之中。

    這個時候,所謂的隱藏實力再等人上鈎的陷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張鐵也懶得再隱藏什麼了,在飛上天空之後,直接就朝著金烏城的方向飛去,速度瞬間就達到幾倍音速。

    別墅的窗口,奧勞拉站在一道窗簾的後面,咬著嘴唇,淚光閃動,看著張鐵離開……

    張鐵回頭那一眼,似乎就是告別。

    奧勞拉知道,張鐵剛才還下樓看了孩子,而這次黎明之前的告別,就意味著張鐵不會再回來了,這是她在太夏見到張鐵的最後一面。

    奧勞拉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來,只有眼淚順著她的臉龐掉落,凝聚在那秀美的下頜,隨後跌落在腳下柔軟的地毯上。

    “以前是他為我們撐起了整個世界的天空,以後,該讓我們為他把另外一個大陸的天空撐起來了……”不知什麼時候,奧琳娜已經站在了奧勞拉的身後,把一隻手放在了奧勞拉的肩膀上,與奧勞拉不同,奧琳娜此刻的眼神之中,沒有淚水,只有堅強的光芒,“這片大陸不屬於我們,如果有一天這片大陸也不再屬於他,那麼,只要有我們在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家。”

……

    張鐵在金烏城,和老哥,老爸老媽又呆了兩天。

    這兩天中,三大宗門發給張鐵的宗門黑帖在太夏已經越演越烈,風雨飄搖,甚至連金烏商團的對外生意都受到了影響,一些已經談好的合作項目在這兩天都出現了變數,而作為風暴中心的幽州,卻處在詭異的平靜之中。

    有各色人等抱著各種目的這幾天在鐵龍宗排著隊要求見張鐵,張鐵都直接讓鐵龍宗的人打發了。

    但是兩天後,一個人的到來,卻不得不讓張鐵離開了金烏城,再次返回鐵龍宗。

    長纓太子的人來了,張鐵不得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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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卷 第14章 家人

    張鐵的老哥張陽並沒有進階騎士,甚至這次在天機門中的時間之塔的二十年的時間都沒有完全堅持下去就不得不提前退出,用張陽的話來說,雖然已經做了各種準備,當他在天機門的時間之塔呆了十四年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不對了,塔內那枯燥和寂寞足以讓人發瘋,張陽甚至已經在那種環境之中產生了幻視還有幻聽,而且在修煉之中頻頻無法集中精神,好幾次差點走火入魔,在實在無法堅持下去的時候,為了避免出事,張陽不得不提前結束了在時間之塔的修煉。

    時間之塔中的嚴酷修煉果然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張鐵的老哥張陽,在修煉的天資和潛力之上,就差了那麼一點,無法完全堅持下來。

    十四年的時間,再加上各種準備好的修煉資源,張陽這一次在時間之塔中的明點總共點燃到597個,離進階十五級的戰魔,還差13個明點沒有點燃。

    在張鐵見到張陽的時候,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張陽已經恢復了過來,整個人實力大進,但一談到時間之塔,就有些談虎變色的感覺。

    張鐵在家中呆了兩天,白天的時候就陪著父母,不見一切外客,晚上一家人吃過飯後就和張陽在書房之中密談,沒有任何人知道兩兄弟到底談了些什麼,一直到長纓太子派的人來到了燭龍領,張鐵才和老哥與家人告別,離開了金烏城。

    在離開的時候,張鐵的老爸老媽,張陽,還有幾個大嫂都從房中出來送張鐵。

    “老爸老媽,你們多多保重身體,我有事,就先回鐵龍宗了……”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張鐵和老爸老媽說完,然後突然跪下來,鄭重的對著老爸老媽磕了三個頭,這才重新起身。

   張陽一直用沉重的目光看著張鐵,沒有阻攔,而張鐵的老爸老媽,卻被張鐵嚇了一跳,因為平日張鐵在和二老告別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鄭重其事。

   “你這是幹什麼,好生生的,磕什麼頭,我和你爸都還年輕,就算將來等你和張陽做了爺爺,給你們帶著孫子,我們也沒事……”張鐵的老媽有些心疼兒子,張鐵一起身,張鐵的老媽就連忙走了過來,一邊責怪著張鐵,一邊卻忍不住彎下腰連忙給張鐵拍褲子上的灰塵。

    “咳咳,你現在也是一宗之主,不用動不動就給我和你們下跪,還好這裡沒有外人,要是讓外人見了,多不好……”張鐵的老爸也在一旁說道,然後猶豫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問了張鐵一個問題,

    “昨日我到外面聽到外面的人說什麼宗門黑帖,聽說是不是太乙玄門要找你麻煩……”

    聽到老爸的話,張鐵和張陽互相看了一眼,張陽神色微微一緊,張鐵則神色如常。

    “什麼黑帖,果果有什麼麻煩,我怎麼不知道?”張鐵的老媽一下子就抓住了話尾,追著問道。

    “哈哈,其實也沒有什麼,因為鐵龍宗在南疆發現的洞天的事情,我和幾個宗門有點小摩擦,嘴皮上解決不了,那就只有較量一番……”張鐵一臉無所謂的輕鬆說道。

   “這個,不會有事吧?”張鐵的老媽追問了一句。

    “老媽你也不看看你兒子我是誰,在渭水之畔面對魔族大軍我都沒怕過,也沒有事,與太夏境內的一兩個宗門的一點摩擦,又有什麼好怕的,不要說我的本事,就說你兒子的名望,面對太乙玄門也不用擔心!”

   張鐵神色輕鬆,大大咧咧,不太清楚其中內情的張鐵的老爸老媽果然就相信了張鐵的話,放下心來。

    “咱們張家的人,不惹事也不怕事,果果不管你做什麼,家裡人都支持你!”張鐵的老媽硬氣的說道。

    “只是咱們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能平和解決的問題,還是不要鬧得太大了……”張鐵的老爸則還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勸解了張鐵兩句。

    張鐵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不斷點頭,看到老爸老媽說完了,張鐵才轉過頭,看著老哥張陽和幾位大嫂。

    “老哥,幾位嫂子……”張鐵臉上笑著,看不出半點異樣,和張陽與幾位大嫂打著招呼,“我不在的時候,爸媽就多讓你們照顧了……”

    張陽點了點頭,張鐵的幾位大嫂,也連忙謙虛應承。

    “好了,我走了……”張鐵笑了笑,整個人一下子就飛了起來,在空中繞著宅子轉了一圈之後,才如流光一樣的朝著鐵龍宗飛去。

    張陽就一直在院子裡,看著張鐵離開,而他的一隻拳頭,在袖子裡,卻緊緊的捏著,因為太用力,手指上的指節都發白了。

    張鐵離開,張陽重新回到家中,和張鐵老爸老媽說的第一件句話就是再過幾日,他就會新納一房媳婦。

     “啊,那女方是誰家的姑娘?”張鐵的老媽一聽,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對家中要再多一個兒媳,二老並不意外,太夏的豪門大族,像張鐵和張陽兩兄弟這樣的,誰家不妻妾成群,多子多孫,雖然也各有妻妾,但張鐵張陽兩兄弟在這方面算是保守的了,讓二老意外的是,這一次卻是張陽主動提出來的。

    “說起來這門親事還是張鐵給我這個大哥找的,去年就差不多定下來,女方是太夏左丘家的女兒……”

    “左丘家,這姓氏比較少見,這幽州和東北督護府境內,好像沒有聽說有姓左丘的豪門大族啊……”張鐵的老爸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疑問的問道。

    “是闢雍堂左丘家!”

    “闢雍堂左丘家?”張鐵的老爸一下子驚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在金烏堂成立之後,張鐵的老爸這些日子還惡補了一下太夏的豪門大族的堂號郡望之類的知識,以免自己鬧出什麼笑話,闢雍堂這個堂號在太夏大名鼎鼎,比起懷遠堂不知高出多少倍,懷遠堂和闢雍堂比簡直就像是農村裡的小家碧玉與王侯千金相比一樣,這個名號簡直如雷貫耳,一下子把張鐵的老爸都給驚住了,隔了半響,張鐵的老爸嚥了一下口水,才猶如的問道,“是……左丘家的旁支還是……”

   “是左丘家的直系,也是太夏大司馬左丘明月的嫡親晚輩,才貌俱佳,賢良淑德,可為良配……”張陽平靜的說道……

    張鐵的老媽不知道闢雍堂在太夏是什麼地位,但大司馬在太夏是什麼地位什麼官職她還是知道的,聽說自己家要與大司馬家聯姻,張鐵的老媽也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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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5 00:56:17
第50卷 第15章 青冥到來

   可以隨心所欲,不用再隱藏實力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這就像一個富豪不需要再隱藏自己的存款可以把自己的錢拿出來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一樣,對任何人來說,這都是一件爽事。

    今日風和日麗,用七倍以上的音速飛在天空之中,肆無忌憚的體驗著飛行的愜意和快感,隨意的展示著自己的能力,在這種狀態下,張鐵心中的那一絲煩躁似乎都已經被天空之中的激揚的氣流吹得消散了。

   從金烏城到鐵龍宗,數千里的路程,張鐵離開金烏城,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玄天峰的上空。

   差不多一週的時間過去,三大宗門發來的黑帖的影響也漸漸的在鐵龍宗顯現了出來,雖然鐵龍宗內還沒有出什麼亂子,但往日在鐵龍宗山門外排著的數千米長的想要成為鐵龍宗弟子的隊伍,如今已經短了好大一截。

    一艘飛舟懸停在玄天峰的上空,只是從飛舟的氣派和款式上來看,張鐵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來自軒轅之丘的飛舟——太子殿下似乎並不忌憚別人知道他派人來到了鐵龍宗,也或許,這是太子殿下故意要做給某些人看的,表明太子殿下至少在這個時候,都還站在自己一邊。

   不過在這種時候,無論太子殿下此舉是出於真心還是心機,張鐵心中都感覺好受了一些——這總比落井下石見風使舵要好,以太子殿下的為人,能做到這一步,也不容易了。

    回到鐵龍宗,和宗門裡的各位長老打了一聲招呼,張鐵就在鐵龍宗玄天峰上一處風景秀麗的閣樓之內,鄭重接待了在這個關頭代表太子殿下來看望自己的人。

   張鐵心中還以為來的人是太子殿下的內侍,或者是一個高手,但讓張鐵有些意外的是,代表太子殿下來的,是一個有著三縷漂移長鬚,手拿玉骨羽扇,風度翩翩的文士。

   張鐵只是看了那個人一眼,那個人的實力就盡收眼底,那個文士的全身明點,只點燃了神宮和脊椎上的34個明點,剛剛九級,這實力,實在“低微”得出乎張鐵的預料之外。

   雖然實力低微,但那個人卻氣度雍容,如果是別人在這個時節在幽州手上還要拿著一把扇子,那看起來一定有些彆扭,但那潔白的羽扇拿在這個人手裡,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的協調,沒有半點突兀,就猶如西方大陸那些老派的紳士出門的時候無論需要不需要都會帶一把雨傘一樣。

    那個人對著張鐵一禮,然後就坐在來賓的席位上,侍女端來茶水,隨後關門退下,閣樓之中就只剩下兩個人。

    “不知先生如何稱呼?”張鐵微笑著問道。

    能代表太子殿下來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就算是普通人,張鐵也不會輕視,所以仍然以禮相待,客氣得很,臉上沒有半絲驕橫之色。

    “我姓房,叫房青冥!”房先生乾脆俐落的說道,只是一開口,就讓張鐵有了好感。

    “原來是房先生,失敬!”張鐵抱拳說道。

    “不敢,某隻是在太子殿下帳下,為太子殿下略盡綿薄而已!”房先生回禮說道。

    在說這幾句話的功夫,房先生細長精潤的眼睛一直在觀察著張鐵,看到這個時候張鐵仍然不急不躁,深沉坦然,沒有半分驚慌失措,房先生心中對張鐵的評價,再次高了幾分,整個太夏,能如張鐵這樣,在接到三大宗門的宗門黑帖後仍能沉著冷靜的人,絶對屈指可數。

    太子殿下在千機真君這個年紀,絶對沒有千機真君這樣的沉著和實力與名望,這千機真君還真是……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房青冥的腦海之中,房青冥自己就微微一震,然後強制把這個有些悖逆犯上的念頭逐出了自己的腦海。

    “不知道太子殿下這次派先生來鐵龍宗,有何教我?”張鐵也不饒什麼彎子了,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殿下對真君一直很關注,當日在軒轅之丘,真君的身體因寂滅之雷的影響,尚未痊癒,這次我來幽州,也是代殿下問一問,不知真君此刻的身體是否已經痊癒?”房先生搖動著手上的羽扇,看似平常,卻是大有深意的問道。

    對那話裡的意思,張鐵又怎麼可能聽不懂,只是這個時候張鐵心中早已經下了決心,自然也不想再隱瞞什麼,“多謝殿下關心,在南疆時,因為機緣巧合,我的身體就已經痊癒了……”

    房青冥嘆了一口氣,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張鐵,“真君的傷是在聖戰之中為太夏和天下蒼生而受,可謂勞苦功高,任何人都無法抹殺,如果真君的身體並未痊癒,三大宗門就給真君發來宗門黑帖,這實在無禮之極,令天下正義之士寒心,太子殿下無論如何不會允許這樣倒行逆施的事情發生!”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暗示了,只要張鐵說自己的傷勢未癒,或者假裝自己的傷勢未癒,遠在軒轅之丘的太子殿下,就會發動自己手上的權力和關係,阻止百日之後的比試。相對來說,這是既在一定程度上保存張鐵的臉面,又可以推掉宗門黑帖的藉口。如果太乙玄門他們不想在太夏被千夫所指,聲名狼藉,就不可能在張鐵傷勢未癒的時候逼張鐵動手。

    “該來的終歸躲不掉,如果是我此刻傷勢真的沒有痊癒,我自然可以對那宗門黑帖置之不理,但我現在的確已經痊癒,並且已經在鐵龍洞天之中展現過,想要在這種時候以這種理由讓三大宗門縮手,三大宗門勢必不甘,要是三大宗門想要讓一個國醫聖手來驗證一下,檢查一下我的身體,一檢查,這謊言又如何能騙得過人,如果我抵死不讓,這一以來,豈不是讓天下人一目瞭然知道我在說謊,我鐵龍宗勢必淪為笑柄,我金烏堂的名譽尊嚴,勢必蕩然無存!”張鐵堅決的搖了搖頭。

    榮譽和名聲這種東西,張鐵一直都不是太看重,但這並不意味著張鐵願意把它們拿來糟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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