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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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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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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8 01:21:21
第五十四卷 第四十章 再遇

    因為姬月藍和姜若馨的牢房緊挨在一起,周白飛所謂的提審,也就是把姬月藍提到了姜若馨的牢房之內,讓兩個人在同一間牢房之中面對著他那張得意的臉。

    張鐵一到地牢之中,聽到牢頭說周白飛剛剛奉錢長老之命正在提審姬月藍和姜若馨,他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同時卻心中一凜,就大步朝著兩個人的牢房走去,而他的精神力,卻用比他更快一步的速度,眨眼間就來到了姜若馨的牢房之內。

    “想不到吧,我們在這裡又見面了……”

    牢房之內,一身黑袍的周白飛微笑的看著姬月藍和姜若馨兩個人。

    在這裡看到一身完好的周白飛,姬月藍和姜若馨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兩個女人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被在地牢之中關了幾日,因為有張鐵的叮囑和照顧,地牢之中的那些人不敢為難她們,那些齷齪之事也不敢使在倆女身上,這個時候兩女雖然稍微有些虛弱,但整個人卻並無大礙,只是臉色稍微有點蒼白而已,再加上鐐銬在身,沒有行動自由。

    反觀周白飛,雖然依舊想要裝出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身上,卻總掩飾不住一絲居高臨下的意味和得意之感,就差拿著一把摺扇搖起來了。

    “周白飛,你怎麼會在這裡?”姜若馨平靜的問道。

    “我也驚訝啊,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是陰陽宗的人!”周白飛嘿嘿笑了笑,目光在兩女身上一轉,如火焰一樣的燎過,“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啊,居然在離開龍皇神殿之後都能遇到!”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現在的樣子,你們看不到嗎,我想這個問題已經很清楚了!”周白飛展開了自己的手,瀟灑的在牢房裡轉了一個圈,“那天晚上在贏家堡塢看到你們兩個,我差點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這麼說,你和他們是一夥的!”脾氣有些火辣的姬月藍直接瞪著周白飛,眼睛一下子紅了,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們想幹什麼,贏家堡塢內陰陽宗的那些弟子現在怎麼了?”

    一直到現在,因為沒有人告訴過她們,姬月藍和姜若馨還不知道贏家堡塢後面發生的事情,心中還有一絲奢望,以為陰陽宗的其他那些弟子都還活著。

    “嘿嘿,陰陽宗,以後這摩天之界就沒有陰陽宗了,那天晚上,除了陰陽宗的神將能活下來,其他的贏家堡塢內的人,都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逃出贏家堡塢的……”

    姬月藍和姜若馨的臉色瞬間慘變,瞬間淚下,咬牙切齒,“你們這些畜生……”

    如果還有戰力,此刻的姬月藍和姜若馨恨不得撲上去就把周白飛撕碎,可惜這個時候,兩個女人都猶如普通人一樣,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只是掙扎著,但卻沒有辦法把身上的禁錮給掙脫。

    “你們應該感謝我們才對,至少我們沒有讓那些人死得太痛苦,你想想,要是當初我們把你們的消息告訴武皇神殿,你們陰陽宗的那些弟子恐怕就算想死都不會死得這麼乾脆了!”

    “我們陰陽宗只要有一個人活著,就絕不會放過你們……”

    “哈哈哈……”周白飛放肆大笑,就像聽到了很可笑的話一樣,“或許明天你就不會再這麼說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姜若馨雖然悲痛欲絕,但這個時候,依然保持著一份冷靜。

    “我們是暗皇神殿,這個名字你們以前應該沒聽過,不過很快你們就知道了……”周白飛狂妄的說道。

    “當初你加入龍皇神殿,就是心懷叵測?”

    “我是心懷叵測,你們二位又何嘗不是如此,否則的話,陰陽宗的高徒,又怎麼會去加入沒落的龍皇神殿,要加入的話,也是應該加入武皇神殿才對啊!”周白飛一邊說著,已經走到了兩女的面前,想要用手指抬起了姜若馨的下巴,姜若馨卻一下子轉過頭,周白飛微笑著,但卻帶著一絲粗魯和暴虐的用手捏著姜若馨的下巴,把姜若馨的臉強扭了過來,“說起來還真是巧,當初小小的天方城龍皇神殿,一下子居然有這麼多各有身份的人加入,龍皇的弟子,陰陽宗的神將和我都來了,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吧!”

    “呸……”冷傲的姜若馨直接把口水吐在了周白飛的臉上。

    周白飛也沒有生氣,而是依然面帶微笑,放開捏著姜若馨下巴的手,把臉上的口水擦掉,眼中閃過一道有些嫉恨的光彩,“聽說陰陽宗女神將的三生訣在床上能把男人伺候得欲仙欲死,估計我離開龍皇神殿這些日子,你們兩個在床上應該也把那個張鐵伺候得挺高興吧,要不然,他怎麼會那麼大方的就把無恨龜給了你們,是這樣吧?”

    “是又如何,我們兩個就是喜歡張鐵,就是願意在床上伺候他,他怎麼高興我們就怎麼伺候,我和師姐都是爭著和他上床,你是不是很嫉妒!”姬月藍收起了眼淚,臉上甚至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後面的話,更是像尖刀一樣的刺在周白飛的心上,“當初在天方城你就比不上他,在龍皇城中你更是被他打得像狗一樣,現在他是龍皇,統帥一個神殿,在摩天之界大名鼎鼎,威風無比,走到哪裡都是人上之人,你們暗皇神殿再厲害,你也只不過是暗皇神殿的一個狗腿,走到哪裡都是看別人臉色的命,和他比起來,你連他的一根腳趾都不如,給他提鞋都不配……”

    姬月藍果然是最知道男人的心裡,這個時候她就算砍不了周白飛幾刀,但是她的這些話,卻是戳中了周白飛的死穴,讓周白飛心頭滴血,瞬間就抓狂。

    “賤貨……”剛剛還維持著一絲風度的周白飛雙眼通紅,一個耳光就抽在了姬月藍的臉上,把姬月藍打得嘴角溢血,他惡狠狠的一把抓住姬月藍的頭髮,把姬月藍依舊微笑和倔強的臉拉得揚起。

    “呸……”姬月藍只是鄙夷的看著他,還不等他再開口,就又是一口血水吐在了周白飛的臉上。

    “嘩啦……”周白飛獰笑著,雙手一用勁兒,姬月藍的衣服的領口直接被撕破,那白花花的的胸部,立刻露出白花花的一半來,“我現在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的張鐵怎麼救你,你這個臭婊子……”說著話,周白飛的手上再次用勁兒,姬月藍裙子的下擺立刻就被撕到了大腿部位。

    “來啊,姑奶奶我什麼男人沒見過,你以為這就能嚇到我,我就只當被瘋狗咬了一口而已……”姬月藍驕傲的仰著頭,冷冷的看著周白飛,沒有絲毫畏懼。

    周白飛臉色再變,雙眼血紅,就要想進一步的時候,牢房的門,咣的一聲,一下子被人從外面猛的推開。

    周白飛一下子轉過身,就看到陰暗的燈光下,臉色陰鬱莫測的姒總管站在牢房的門口,雙眼直直的看著他。

    “薛長老特別交代我要把陰陽宗的這些人要看好,現在馬上就要聖祭了,周兄弟,你這樣做讓我很為難啊……”張鐵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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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8 01:21:48
第四十一章 面具

    看到張鐵化身的姒總管出現,周白飛的臉上微微僵硬了一下,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

    “原來是姒總管!”周白飛笑了一下,“這兩個人我以前就認識,她們雖然是陰陽宗的神將,但與龍皇神殿的龍皇關系密切,非同一般,錢護法在知道她們的身份之後,特意讓我來審訊一下,看看她們兩個還有些什麼沒有交代!”

    “原來是這樣!”張鐵的目光從姬月藍那半裸的胸部和雪白的大腿上掃過,眼中也閃過一道只要男人就能明白的異光,還用力咽了一口口水,“不過馬上就要舉行聖祭了,這兩個人這個時候再出一點差池,我不太好交代,反正聖祭之後,這兩個人就是我們的人了,到時候錢護法和薛長老應該會有所安排,周兄弟那個時候無論想要問什麼,都容易,你覺得呢……”

   “這個……”周白飛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

   “這裡一直是我負責,要不這樣,周兄弟想要問什麼,交給我就是,周兄弟先離開,我來審訊,保管把她們肚子裡的東西都掏出來!”張鐵用貪婪的眼神掃過牢房裡的姬月藍和姜若馨。

   尼瑪,什麼把她們肚子裡的東西掏出來,你恐怕是想把你的東西塞到她們肚子裡吧!周白飛心中暗罵,作為青龍殿的神將,他自然知道姒總管是什麼貨色,他知道這個時候只要自己一點頭,姬月藍和姜若馨這兩塊肉會落到姒總管嘴裡不說,最後這鍋,還要由他和錢護法來背,這個姒總管,或許早就垂涎陰陽宗一干女神將的美色,只是礙于薛長老,不敢直接動手而已……

   腦子裡飛速的轉了兩圈,周白飛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個笑容,“姒總管剛剛說得對,反正馬上就要聖祭了,她們也跑不了,那就等聖祭之後再說,現在她們要是出了什麼事,薛長老發飆起來,的確不太好,反而傷了大家的和氣,對了,不知道聖祭什麼時候舉行?”

   周白飛立刻收手,而且還暗示如果這兩個女人出了什麼事,錢護法和他絕不背這個鍋,讓張鐵注意分寸。

   “剛剛我正派人通知錢護法和薛長老,一個小時後舉行聖祭!”

   “哈哈,一個小時,那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沒關系,我再等等好了,就不打擾姒總管,我先告辭了,要去回復錢護法!”

   “周兄弟慢走啊……”張鐵一臉笑容的送周白飛離開,而等周白飛一離開之後,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不見了,然後他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打量了姬月藍和姜若馨一眼。

   錢長青今天就要聖祭,他怎麼可能還會在聖祭之前節外生枝,想要讓周白飛來做什麼審訊,這多半是周白飛在估摸著姬月藍和姜若馨已經醒來之後,自己找機會下來想要在二女面前展露一番淫威而已,這和其他人都沒有關系,而只和周白飛自己那微秒的男人心理有關——當初在龍皇神殿和龍皇城時,他曾經在二女面前狼狽屈辱過,這種時候,他自然想把那種狼狽屈辱的經歷換一個方式彌補過來。

   周白飛的這點小心思,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張鐵,張鐵剛剛只是故意裝糊塗而已,恐怕周白飛這個時候打死也想不到,這個在他面前的姒總管,正是讓他恨之入骨同時又恐懼無比的張鐵。

   經歷這種場面,姜若馨本能的覺得張鐵的目光有著說不出的噁心與鹹濕,悄然的轉過頭回避開來,而姬月藍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渾然就像沒看到自己身上的裸露,依然用一副鄙夷的目光看著張鐵,撇著嘴,“怎麼,剛剛走了一個,現在你也要學瘋狗來咬姑奶奶一口,來啊,看看姑奶奶我皺不皺一下眉頭,你這樣的男人,姑奶奶我見多了……”

   姬月藍一副江湖大姐大的模樣,但恐怕也只有張鐵能看得出她現在的恐懼,她現在只是想要這幅姿態保護旁邊的姜若馨,同時還要讓自己失去胃口,一般來說,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越是退縮害怕,反而越能激起男人的慾望而如果能讓自己變得噁心或者是表現出與退縮害怕截然相反的態度,反而會讓男人知難而退。

   面對著有些兇狠的姬月藍,張鐵沒有再過去,而是轉過頭吩咐了一句,“給這個女人重新找一套衣服來!”

   “姒總管,這個,她還要衣服嗎?”張鐵身後的一個隨從猶豫著問了一句,在這個隨從的記憶之中,張鐵好像從來沒有給在地牢之中出現過的女神將以這種待遇,相反,張鐵最喜歡做的,就是讓這些女人逐漸習慣在他面前一絲不掛,最後連僅有的一絲尊嚴都要被張鐵視若泥土的踩在腳下變成狗屎,這才是姒大總管的風格和最大的愛好。

   “還愣著幹什麼?”張鐵一下子暴怒,轉身就狠狠一耳光打在身後那個正在偷瞄姬月藍的隨從身上,“你們懂個屁,如果薛長老看見這個女人這樣,還以為是老子做的,老子羊肉沒吃到,還惹到一身臊,我如果解釋,在錢護法看來則有挑撥的嫌疑,還不給我快去……”

   那個侍從恍然大悟,連忙屁滾尿流的跑了,一會兒的功夫,就拿著一套和姬月藍身上的衣服顏色一樣,款式也差不多的下來。

   張鐵也乾脆得很,直接就把衣服丟給了姬月藍,然後打開了姬月藍的鐐銬,退後了兩步,“穿上吧……”

   姬月藍現在沒有戰力,所以打開鐐銬之後也無力反抗什麼,她看了仍然在牢房之中的張鐵一眼,繼續保持著不屑的神色,“沒看過女人穿衣服是吧,那姑奶奶就讓你看看,也不會少一塊肉……”

   說完這話,姬月藍就直接把身上被周白飛撕碎的衣服脫下,然後當著張鐵的面換上了新的衣服。

   張鐵剛剛沒有出去,因為那就不是姒總管能在這種時候會做的事情,他既然化身成這個人,那麼,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姒總管以往的行事風格才行。

   “剛剛你們說的聖祭是什麼?”姜若馨突然問了一句。

   “嘿嘿,你們很快就知道了……”張鐵也不解釋,直接拍了拍手,然後幾個人就湧進了牢房,張鐵臉色一冷,“把陰陽宗的所有神將都帶到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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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8 01:22:32
第五十四卷 第四十二章 我為魚肉

   除了姬月藍和姜若馨之外,陰陽宗的神將們也一個個的被侍衛們從牢房裡押了出來。

   從那天晚上陰陽宗出事到現在,這還是陰陽宗的一干神將們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再見到彼此。

   地牢之中的光線有些昏暗,但是,就在這種時候,隨著一間間牢房的打開還有一個個陰陽宗的神將被押了出來,地牢的通道之中,居然頗為熱鬧。

   “師傅,你也在這裡……”

   “師妹,你沒有事吧……”

   “師弟,你還活著……”

   “母親……”

   往日強悍的神將,這個時候,也失去了戰力,一旦戴上鐐銬,就變得手無縛雞之力,不過一干人劫後餘生,看到熟悉的同門,一干陰陽宗神將的臉上,還是會有一絲喜色。

   這是人在這個時候的本能反應,這個時候陰陽宗的許多神將,還沒有真正明白他們所面臨的處境是什麼,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他們還以為只要他們活著,就有翻盤的機會。

   張鐵只是平靜的站在地牢的通道邊上,平靜的看著面前這亂糟糟而又有些熱鬧的場面。

   陰陽宗的一干神將一邊被青龍殿的侍衛們帶著或者拖著往祭壇,一邊掙扎紮著,扭著頭,四處打量,尋找著自己熟悉的那些面孔,或者大叫著,利用這難得的機會,交流著資訊。

   “對了,這裡是哪裡……”

   “不知道……”

   “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怎麼我只感覺金光一閃,我就沒有意識了……”

   “我也一樣……”

   “咱們門裡的那些弟子怎麼樣了……”

   “薛長老,薛長老好像不在,難道是出事了……”

   有的陰陽宗的弟子叫了起來,終於發現陰陽宗的所有神將之中少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薛玉秀已經背叛了陰陽宗,是陰陽宗的叛徒,這些人,就是她帶到陰陽宗的……”一個飽含著憤怒的聲音從一個牢房的門口傳出來,隨著這個聲音出來,一臉憔悴,眼中怒光閃動的陰陽宗的宗主贏滄海被兩個侍衛駕著胳膊,從牢房之中半拖半架的弄了出來。

   “啊,宗主……”

   “宗主!”一干陰陽宗的神將叫著,對這個消息完全難以接受……

   從陰陽宗的宗主口中聽到陰陽宗的太上長老之中出了叛徒,所有陰陽宗的神將們都啞火了,相比起現在的處境,這個打擊更讓人難以接受,許多陰陽宗的弟子聽得面色慘變,有幾個男性神將想要反抗,但是,拖著他們的侍衛只是隨便一出手,給他們肚子上一下,那些不老實的陰陽宗的神將們瞬間就悶哼一聲,弓起了身子,額頭上的汗珠一下子就下來了。

   “姜師妹,姜師妹,你沒事吧……”

   聽到這個聲音,張鐵把目光轉了過去,就看到一個年輕的陰陽宗的神將正在後面的過道之中艱難的挪動著,似乎不想走,而是一臉關切的轉過頭看著後面的姜若馨,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只是看了那個男性神將臉上的神色一眼,以張鐵的閱歷和眼光,幾乎一下子就判斷出這個人對姜若馨絕對是屬於那種單相思的癡情男人。

   “老實點,別以為這裡還是在你們的陰陽宗……”青龍殿的一個侍衛隊長面帶不屑的看著那個大喊“姜師妹”的陰陽宗的年輕神將一眼,手上一扯,那個人就被扯得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

   “嬴師兄,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姜若馨平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那個剛剛差點撲倒在地的“嬴師兄”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張鐵的目光一個個的從陰陽宗一干神將的臉上掃過,蘇海媚也在隊伍之中,只不過神色要平靜些,甚至還依然保持著兩分的從容和優雅,只是她的目光,也在不著痕跡的到處瞟著,似乎還想確定一下那個“唐德”還到底在不在。

   張鐵也沒吱聲。

   青龍殿祭壇的的所在地,就在地牢的上面,只不是在與停泊飛舟的那個山腹空間不同的一個方向。

   張鐵就走在陰陽宗一干神將隊伍的最後面,親自把陰陽宗的一干神將押到了青龍殿的祭壇裡面。

   這一路上,陰陽宗的一干神將有的沉默,有的悲傷,有的在轉動著眼珠,各自表情各異,真正猜到一點接下來有可能要發生什麼事的幾個人,比如說贏滄海還有蘇海媚兩個人的臉色,則越來越凝重。

   只是順著山腹內蜿蜒曲折的通道走了幾分鐘,一道高大的青銅門戶就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這門戶有二十多米高,四五米寬,由青銅鑄成,兩邊的門上有一條青龍在盤旋,那龍身上,龍鱗龍爪活靈活現,從門山凸出,生動無比,而又非常立體,龍頭則從門頭的墻壁中鑽出,瞪著兩顆猶如從血池之中撈出來的像要滴血的眼珠,張大了口,龍牙鋒芒畢露,面目猙獰,帶著一絲詭異的殺氣。

   在龍頭上面,還有五個字——青龍殿祭壇!

   看到這道門和門頭上的那五個字,陰陽宗一干神將無不心中一凜,許多人的臉色更白了。

   剛才還有陰陽宗的神將以為是不是要把他們帶出來拷問或者是收買,但“青龍殿祭壇”這五個字卻一下子把那些人心中的那點猜測瞬間粉碎——即使是白癡也知道,所謂的祭壇,對此時此刻的他們來說,絕不是什麼好地方。

   有兩個黑袍神將就守在這門戶之前。

   看到陰陽宗的一干神將在張鐵的押送下來到這裡,那兩個守著這裡的黑袍神將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就把門打開,讓陰陽宗的一干神將被押了進去。

   青龍殿祭壇是一個堪比足球場大小的巨大空間,這個空間的頂部和地面,還有四周的墻面上,都是一層青銅色的金屬,那些金屬上還有著各種密密麻麻的符文,進入到這裡,就像是進入到了一個爐鼎之中一樣,而在這個空間地面上的正中,卻有一個高出地面一米多的祭壇,整整一百零八根巨大的銅柱,就矗立在祭壇的圓心四周。

   那銅柱之上,還有可以把人固定住的鐵鎖與鐵環。

   “把他們都拷上去……”來到這裡的張鐵揮了一下手,冷冷的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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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8 01:22:56
第五十四卷  第四十三章 恩怨情仇

   祭壇的地面上,是大型的符文陣列,那些符文密密麻麻如千千萬萬的蝌蚪,就在地面上,而整個祭壇的中間位置,卻是一個大鼎,在祭臺的四個角落之中,還有四個小一些的鼎。

   陰陽宗的許多神將被帶到這裡都顯得有些慌亂起來,但也於事無補,眨眼的功夫,所有陰陽宗的神將就被鎖在了那些銅柱上,根本無法掙扎。

   祭壇中間的大鼎和四個角落的小鼎被點燃,如鬼火一樣綠色的火光從五個鼎中升騰而起,特別是中間的那個大鼎之中的綠色火光,更是騰起一丈多高,把周圍固定在銅柱上的陰陽宗一干神將那慘白的的臉色都映得一片碧綠。

   “你們想要幹什麼,我是陰陽宗的宗主,有什麼沖我來,放了他們!”

   被鎖在銅柱上的贏滄海轉過頭,對著張鐵化身的姒總管大叫了起來,他這麼一叫,倒有不少陰陽宗的神將用敬服的眼光看著他,那眼神之中只有幾個字——果然不愧是宗主!

   “不用叫,你叫也沒有用,你們陰陽宗誰都跑不掉,你也一樣,最後只能成為我們傀儡!”張鐵陰測測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贏滄海與薛玉秀之間的糾葛到底是真是假,不過這個時候贏滄海在這裡能吼上這麼一嗓子,三分是宗主的擔當,七分卻還是心計,這種時候,贏滄海這麼說,除了還想在陰陽宗的一干神將面前示恩與維持自己的權威之外,還有何鳥用,如果他有救陰陽宗的辦法,也不用等到現在了,張鐵洞若觀火,心中卻暗暗嘆了一口氣,要成為一宗之主,沒有心計不成,而若是心計太多,那也絕不是好事,難有大的格局,這一點,看看贏滄海就知道,或許陰陽宗的這一劫,早已經註定了。

   “傀儡?你能否說的明白一點,就算要死,也讓我們陰陽宗的一干人做一個明白鬼?”那個被固定在蘇海媚旁邊的紅衣美婦一下子開了口。

   這個紅衣美婦,正是姬月藍的師傅,陰陽宗中的太上長老英飛瓊。

   “英師姐不必問了,你們現在的都中了一種叫做金魂符毒的奇毒,要解毒就要聖祭,而在聖祭之後,你們也就身不由己了……”一個聲音從大門那裡傳了過來,隨著這個聲音到來的,正是穿著一身華麗黑色裙裝,臉上的妝容畫得有些妖冶的薛玉秀。

   黑色的裙裝穿著薛玉秀,透露著一絲決絕的資訊,似乎是祭奠,也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一臉冷意的錢長青也走在薛玉秀的旁邊,身邊還跟著兩個黑袍神將,剛剛出現在地牢之中的周白飛卻不在那兩個神將之中。

   看到薛玉秀這個時候出現,陰陽宗的一干神將都嘩然了起來,錢長青這個時候卻仿佛成了陪襯一樣,被人忽略了,所有陰陽宗神將的眼光,都死死盯著薛玉秀,一干人神色各異,有的人震愕,有的人紅著眼,還有的人咬牙切齒。

   “薛玉秀,你這個叛徒……”贏滄海破口大罵起來。

   “薛師妹,你怎麼……”英飛瓊滿臉不敢相信。

   蘇海媚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咬著牙,眼神往周圍看了一眼,眼神之中也慢慢多了一層灰色,張鐵到這個時候還沒有與她聯系,讓蘇海媚在這個時候也不由心中的那一份希望不由黯淡了一些,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心中的這份黯淡表現在臉上的那絲絕望,才是張鐵希望看到的。

   對陰陽宗一干神將的表現和驚呼,薛玉秀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整個人高傲的抬著頭,心如鐵石。

   這種時候,張鐵決然不希望出一點差錯,以薛玉秀和錢長青等人的眼光,要是看到蘇海媚的臉上和眼中還有希望的光彩,讓這麼兩個人有了提防,那才是會真正增加自己行動的難度,特別是錢長青,這個人是最大的變數,就連張鐵都沒有把握能在短時間內可以把這個半聖高手解決,而自己和這個人的戰鬥一旦拖延或者這個人還有後手,那就大事不妙了。

   除了這幾個人之外,張鐵還發現陰陽宗中那個穿著藍色裙裝,曾經被薛玉秀稱為華師妹的女人臉上的表情複雜之極,遠遠比贏滄海與蘇海媚等人要複雜,那個女人想開口,但卻猶豫了一下,臉上有慚愧,糾結,悲痛混雜起來的神情,隨後,那個女人轉過頭,看了一眼同樣被固定在銅柱上的另外幾個人——那幾個人,是贏滄海和她生下的一個兒子還有兩個女兒,這一家五口,都是神將,也是陰陽宗的第一家族。

   “見過錢護法,薛長老……”看到錢長青和薛玉秀兩個人走了過來,張鐵連忙上前躬身迎接,一臉招牌似的微笑,“沒想到兩位來得如此快……”

   “有勞姒總管!”錢長青環視一周,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姒總管準備得怎麼樣了?”

   “錢護法放心,天魂香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開始聖祭吧!”說完這話,錢長青才轉過頭,臉上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看了薛玉秀一眼,“薛長老覺得呢?”

   “那就開始吧……”

   “好的!”錢長青揮了揮手,祭壇內的一干青龍殿的侍衛立刻就全部退了出去,他身邊的兩個黑袍神將則關起了大門,像門神一樣一字排開守在門口,錢長青和薛玉秀兩個人和張鐵一起走上了祭壇。

   從進來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再和陰陽宗的一干神將說過什麼話,也對陰陽宗一干人的反應視而不見,因為在兩個人看來,都沒有必要了——誰還會要跟案板上要下鍋的鹹魚聊天呢?

   “姒總管,請……”來到祭壇之上,錢長青客氣的對張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鐵也不再說什麼,就在陰陽宗一干神將目光的注視下,直接朝著祭壇中心的那個燃燒著綠色火焰的大鼎走去,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玉盒,然後從玉盒之中拿出一塊拇指大小,光彩璀璨的東西,正要投入到大鼎的綠色火焰之中。

   就在這時,剛才那個臉色複雜的穿著藍色裙裝的美婦突然淚流滿面,看著薛玉秀,一下子開了口,“薛師姐,我知道你恨我,也恨贏滄海,當初羅師兄之所以出事,就是被贏滄海故意給武皇神殿洩露了行蹤,贏滄海是害死羅師兄的罪人,你要找我們報仇,那是理所當然,可是你又何必把整個陰陽宗拖入到火坑,這陰陽宗,並不是我們幾個人的陰陽宗,也是羅師兄當初拼了性命想要保護的陰陽宗啊,我們幾個師姐妹之中,羅師兄最喜歡的人就是你,哪怕成為神將,將來也總有一死,你這樣做,將來九泉之下,還有何面目去見羅師兄?”

   “華美娟,閉嘴,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贏滄海整個人一下子臉色漲紅,怒吼了起來,聲音比剛才一下子大了何止十倍,他掙扎著,似乎想要向那個藍裙美婦撲去,但但卻無法掙脫銅柱的束縛。

   這一刻,不說張鐵一下子停了手,就是陰陽宗的一干神將,都目瞪口呆,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突然之間爆出了這個消息的華美娟和瞬間失態的贏滄海。

   薛玉秀原本已經冷漠如冰的臉上,也微微動容了一下,但還是一語不發。

   “哈哈哈,有趣,有趣啊,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還能看到陰陽宗的一齣好戲……”錢護法突然大笑了起來,用戲謔的眼光看著陰陽宗一干人。

   “錢護法,這個……”張鐵看了錢護法一眼,然後瞟了一眼自己手上拿著的那塊天魂香。

   “姒總管稍等片刻也無妨,這種好戲,可不是每次都能看到的,薛護法想必也喜歡聽聽他們接下來還要說什麼……”

   有了錢長青這句話,張鐵就乾脆不動了,就站在那個銅鼎旁邊,看著陰陽宗內部在這種時候突然爆發出來的內訌,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正是人性之中善與惡最容易暴露的時候。

   “我沒有胡說,贏滄海,我們兩個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你真以為當初你做的事情我真不知道麼?”華美娟淚眼婆娑的看著贏滄海,目光有恨,有愛,也有憐憫,“你睡著之後不說夢話,但有幾次,在夢中,你卻害怕羅師兄來找你算賬,你在夢中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我只是沒有告訴你而已,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這戲還有必要演下去麼……”

   面對枕邊之人的控訴,贏滄海的臉色瞬間灰敗,嘴唇顫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薛玉秀笑了笑,淒涼而又冷漠,那笑容就像破碎的冰,語氣同樣帶著一絲寒意,“都這個時候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以為你說了這些,我就能放過你們嗎,羅師兄死了,這陰陽宗對我來說也早就名存實亡了,姒總管,開始吧……”

   “等一等!”華美娟看著薛玉秀,淚流滿面,“薛師姐,你無論怎麼對我們我們都沒有怨言,可是,難道你忍心把羅師兄留在這個世間唯一的骨肉都要毀去,讓羅師兄在這個世間半點東西都留不下來麼?”

   “華美娟,你知道你說什麼?”薛玉秀的冷漠和平靜在這一刻終於被摧毀了,她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瞪著眼睛看著華美娟,整個人的身子都在顫抖著,一隻手的拳頭已經緊緊握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震驚,“你說羅師兄還有骨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薛師姐,我們幾個師姐妹中,喜歡羅師兄的,不止是你一個人!”華美娟這個時候的聲音似乎平靜了下來,“我知道羅師兄喜歡你不喜歡我,但我對羅師兄同樣無法自拔,薛師姐應該還記得,在羅師兄那次出任務之前,曾在千幻谷之中做最後的歷練,那個時候,正是我值守千幻谷,有一天晚上,我發現羅師兄在千幻谷中為幻境所困,於是我就裝扮成你的模樣,悄悄進入千幻谷之中,與羅師兄纏綿了一宿,因為在幻境之中,羅師兄沒有認出我的本來面目,還把我當成了你,那一夜之後,我就已經珠胎暗結了,懷了羅師兄的骨肉,當時我已經有所感應,就告訴了嬴師兄,嬴師兄吩咐我,讓我把那個孩子生下來,取名叫懷玉,薛師姐知道為什麼羅師兄要把那個孩子叫懷玉嗎,因為他一直以為那天晚上的那個人是你,他想永遠都能記住你,因為那天晚上還不知道將來生的是男是女,所以就取了一個男女都能用的名字,而且羅師兄還想讓你和他生的孩子將來接替他,做陰陽宗的宗主……”

   “華美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贏滄海再次怒吼了起來,雙眼通紅,額頭上布滿了青筋,如受傷的野獸一樣的大叫,那銅柱,在這個時候,成了獸夾一樣,把他夾住了。

   在贏滄海的怒吼之中,薛玉秀和陰陽宗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在了一個男性神將的臉上,那個男性神將,正是剛才在地牢之中大叫姜若馨名字的那個男人,此刻,那個人同樣如遭雷擊,目瞪口呆,只是搖著頭,看著華美娟,“不,這不是真的,媽媽,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懷玉,這是真的,你不叫贏懷玉,而應該叫羅懷玉!”對贏滄海和自己兒子的反應,華美娟什麼都沒說,她只是淒涼一笑,轉過頭,依然看著薛玉秀,“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原本我是想要用這個辦法把羅師兄搶來的,我準備等羅師兄在執行完任務回來之後就向羅師兄攤牌,告訴他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是我而不是你,在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之後,以羅師兄的為人和性格,絕對不會不要我,只能娶我,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那一次的任務,最後回來的是贏滄海,我知道贏滄海一直喜歡我,但我腹中又懷了羅師兄的孩子,那個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更不能一生下來就要被人鄙視,所以我才嫁給了贏滄海,我還要讓那個孩子將來完成羅師兄的遺願,成為陰陽宗的宗主……”

   這樣的劇情,讓張鐵在一旁聽得都呆住了,這門派之中的恩怨糾葛,愛恨情仇,實在讓人唏噓不已,摩天之界可沒有相耳之術,所以,張鐵只是在那個年輕神將的耳朵上看了一眼,再看了贏滄海一眼,就知道,那個此刻叫“贏懷玉”的男人,的確和贏滄海沒有絲毫的血緣關系。

   贏滄海害死了羅師兄,可贏滄海最後卻成了羅師兄死後的接盤俠,把羅師兄留下的骨肉當做自己的兒子養大了,連名字居然都是羅師兄留下的,這其中因果,誰人能說得清。

   這些年一直在陰陽宗內風光無比的贏滄海在這個時候卻成了整個陰陽宗裡面最卑微可憐的一個人。

   姬月藍和姜若馨,還有兩個人的師傅蘇海媚和英飛瓊,在這一刻都只能默然無語,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整個祭壇之中,只有贏滄海野獸一樣的嘶吼聲和喘息聲在回響著。

   不知什麼時候,薛玉秀已經閉上了眼睛。

   “啪……啪……啪……”錢護法拍起了手掌,“精彩,精彩,實在太精彩了……”錢護法用帶著一絲詭異之色的眼光看著閉著眼睛的薛玉秀,“薛長老,你看現在……”

   “薛師姐……”華美娟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

   “現在和我說這個,晚了……”薛玉秀的眼睛重新睜開了,眼中古井無波,她只是冷冷一笑,對著張鐵說了一句,“姒總管,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張鐵不再說話,只是把手中的天魂香投入到了那個大鼎之中。

   在張鐵退到祭壇之外的時候,一股金色的氣息,如霧氣一樣,在綠色的火光之中,就從那個大鼎之中升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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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卷  第四十四章 變生

   “薛長老,是你來還是我來啊……”

   看到大鼎之中天魂香的氣息升騰而起,錢護法客氣的問了薛玉秀一句,語氣謙讓,猶如飯桌上了菜,客氣的請同坐之人先動手夾菜一樣。

   “錢護法當前,我這點本事還是不要賣弄了,還是錢護法來吧……”薛玉秀看了錢護法一眼,語氣古井無波的說道。

   “那好,就我來吧,這陰陽宗的一干人,也實在太聒噪了……”

   錢護法說完,臉上笑容一肅,雙手掐了一個指訣,半聖高手強大的精神力瞬間就覆蓋住了整個祭壇,隨著他手上指訣的變化,他覆蓋住整個祭壇的精神力也在無形之中有著一些變化,他的精神力在以某種神秘的方式一點點的慢慢充實著祭壇地面上的大型的符文陣列,整個祭壇外圈的符文陣列,就一道道的亮了起來,就像一串串被點燃的燈泡一樣。

   在錢護法開始施法的時候,薛玉秀就站在旁邊,一臉冷漠的看著陰陽宗一干神將,臉上還有一絲不屑的微笑。

   張鐵剛才過來的時候,就看似無意的站在兩個人身後面幾步之外的地方,也一臉平靜的看著這個過程。

   對錢護法和薛玉秀來說,“姒總管”站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那是懂規矩的表現,兩個人並沒有什麼戒心,再說一個連神將都不是的人,兩個人也根本無須提防,兩個人又哪裡知道,張鐵退下來看似規矩的往兩個人身後一站,已經是把兩個人的小命的一半捏在了自己的手裡。

   整個祭壇之內,此刻,已經都在張鐵的精神力的控制之下,張鐵看似放鬆,但是,卻已經隨時做好了暴起的準備,而錢護法和薛玉秀,則就在張鐵前面三步之外的地方,這點距離,對張鐵這樣的高手來說又算什麼。

   陰陽宗的一干人中,贏滄海這個時候依然在怒吼著,“華美娟,你這個賤人,你騙了我這麼多年……”

   華美娟對贏滄海的怒吼聽而不聞,只是淚流滿面的看著薛玉秀。

   蘇海媚是最平靜的。

   “月藍,這次是師傅害了你,早知道,你這次就不用回來了……”姬月藍的師傅英飛瓊這個時候也轉過頭,看著就固定在她側面的姬月藍,嘆了一口氣,一臉感慨的說了一句。

   “或許,這就是命吧,我不怪師傅你……”姬月藍只是笑了笑,眼神穿過眼前的一切,略帶朦朧的看著面前的虛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臉上還有一絲奇異的微笑,“有一件事好叫師傅得知,這次出去,我已經有心上人了,那個人不是陰陽宗的人,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愛上一個人,可以真的讓你無懼一切……”

   “愛就愛吧,這宗門的規矩,的確有些不合時宜……”英飛瓊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呢,陰陽宗的規矩,陰脈一支的弟子要麼孤獨一生,要麼只能與陽脈一支的弟子結合,要是像姬月藍她們這樣的陰陽宗的神將一級的長老愛上外人,喜歡上了陰陽宗弟子之外的男人,在陰陽宗可是重罪。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在意陰陽宗的過往的那些條條框框了。

   這個時候其他陰陽宗的一干神將,乍然之間聽到門派還有這樣的機密,各位太上長老和宗主居然還有這樣的糾葛,一個個都有些不知道所錯,或被震得麻木,難以置信的看著宗門內一干高高在上的人物。

   慢慢的,看著那祭壇上亮起的一個個的神秘符文,還有那越來越逼近眾人的金色霧氣,感覺到巨大的危機逼近,祭壇上的陰陽宗一干神將都沉默了下來,許多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連怒吼的贏滄海,也不再叫喚掙扎了,而是用恐懼的眼神,看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共賞金尊沈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就在陰陽宗的眾位神將一片靜默之中,姜若馨的聲音清晰的響徹在整個祭壇空間之內。

   “若馨,你這是?”蘇海媚問姜若馨。

   “師傅,這是弟子在外聽到的一首詞,此刻,弟子就用這首詞送給陰陽宗的諸位姐妹,就如這首詞的最後一句一樣,此花不與群花比,我陰陽宗就算今日覆滅於此,我陰陽宗也是摩天之界獨一無二的宗門,三生無恨秘法,無人能比,諸位姐妹可昂首挺胸,笑對一切,就算要死,我也與諸位姐妹芳魂一縷,共赴九幽,不會讓誰孤苦伶仃淪落在此,姐妹們無需畏懼……”

   姜若馨的話讓許多陰陽宗的女神將都抬起了頭,忍住了眼淚,那原本已經絕望的眼神之中,重新綻放出了一絲光華。

   張鐵也微微有些詫異的看了姜若馨一眼,這個女子,平時看似柔弱文靜,但是卻外柔內剛極有主見,在此危難之時,姜若馨更是有大將之風,笑對生死,這一點,比那個一會兒玩弄心機,關鍵時刻卻只會怒罵嘶吼的贏滄海強了不知多少。

   在祭壇上一個個亮起的金色符文的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大鼎之中升騰而起的天魂香的金色霧氣猶如有了生命一樣,一會兒的功夫,那些天魂香的金色霧氣,也變成了一個個金色的神秘符文,像旋風一樣圍繞著陰陽宗的一干神將飛速旋轉起來,在祭壇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幾十米高的金色的龍捲風,就在這樣的飛速旋轉之中,不斷有一個個的金色霧氣幻化而成的符文飛出,從鼻孔與耳朵之中鑽入到了陰陽宗一干人的腦袋裡面。

   最早暈過去的是陰陽宗的低階的猛神將,隨後是地神將,最後,等到那金色的旋風停下來的,贏滄海和蘇海媚在內的陰陽宗的一干人,全都都已經失去了意識,而同時,那潛伏在陰陽宗一干神將腦海之中的金魂符毒,也從陰陽宗這些神將的眉心部位鑽了出來,展露出那由無數細密符文組成的傀儡蠕蟲的本體的形象。

   最關鍵的時刻到來,張鐵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薛長老,開始吧……”錢長青說著,自己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血噴了出去,那血化為十多滴的鮮血,直接把陰陽宗一干男性神將籠罩在內。

   薛玉秀也同樣施法,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鮮血噴出。

   異變乍起。

   薛玉秀噴出的鮮血,飛入到祭壇之中,後來居上,一口鮮血化為十多滴,一下子撞在錢長青噴出的鮮血上。

   薛玉秀噴出的鮮血之中蘊含的強大戰氣,瞬間就把錢長青噴出的鮮血消融蒸發。

   而同一時間,薛玉秀的袖子內,兩輪如鐮的光華如閃電一樣的飛出,直接斬向守在門口的那兩個黑袍神將,瞬間掠過那兩個黑袍神將的咽喉與脖子,而她的雙手,已經握著一把紅色的匕首,狠狠的刺在了錢長青的心口,一隻腳更是陰毒狠辣而又無聲無息的踢在了錢長青的胯下。

   砰的一聲,薛玉秀出其不意的一腳,著實轟在了錢長青的身上,但是,不知何時,錢長青的身上,卻已經布起了一道無形的護體戰氣,因為那道戰氣,薛玉秀手上的匕首,在距離錢長青胸口一寸的地方,就再也刺不進去了……

   錢長青的身體紋絲不動,只是帶著一絲冷冽和嘲弄之色看著薛玉秀,“賤貨!”

   說罷,錢長青雙腿一夾一錯,踢入他胯下的薛玉秀的一隻腳哢嚓一聲,瞬間粉碎變形,然後他一拳打在薛玉秀的胸口,薛玉秀的護體戰氣瞬間被打爆,因為她的一隻腳被錢長青夾住,這個時候,薛玉秀甚至連躲開都不可能,在轟碎了她的護體戰氣之後,錢長青的拳頭,瞬間就落在了她的胸口。

   薛玉秀的胸口瞬間凹陷,熾熱血紅的鮮血,從她的口中,眼中,耳中,與鼻中噴出,重重的撞在後面的墻壁上,把墻壁撞出一個巨大的凹坑,然後掉了下來。

   半聖高手與幻影騎士的巨大差距,讓錢長青一擊就重創薛玉秀。

   這一切,說來長,實際上,只是在毫秒之內就發生了,一切快如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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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卷  第四十五章 轟殺半聖

   張鐵都沒有想到薛玉秀居然會動手,就在他剛剛想動的時候,薛玉秀先動了……

   她這一動,整個祭壇之內的情形立刻就全變了,張鐵也不得不隨機應變。

   從薛玉秀袖子裡飛出的那兩輪如鐮的光華是一種奇門兵刃——鴛鴦鉞,那不是普通的鴛鴦鉞,而是白銀秘藏級的武器,在從薛玉秀的袖子之中飛出來的那一刻,就展現出了巨大的殺傷力,守在門口的那兩個黑袍神將,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薛玉秀的鴛鴦鉞削斷了脖子,瞬間斃命。

   那兩個黑袍神將都是猛神將,一個水神將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用白銀秘藏級的武器偷襲兩個毫無防備的猛神將,自然是一擊必殺,毫無懸念。

   這也是張鐵的精神力強大無比,蓮華之眼銳利如神,否則的話,換一個其它的神將在這裡,未必就能在剎那之間就能看清楚到從薛玉秀袖子裡飛出來的到底是什麼。

   那鴛鴦鉞是一對,總共有兩個,在瞬間滅了兩個黑袍神將之後,那對鴛鴦鉞在祭壇之內一轉圈,兩道光就朝著張鐵飛來,要把張鐵絞殺。

   在有那麼一剎那,看著那兩道如有靈性一樣朝著自己飛過來的光華,張鐵差點以為薛玉秀也是神禦主宰,但眨眼之間,張就一下子明白過來,薛玉秀不可能是神禦主宰,那對鴛鴦鉞在飛出去之後可以自動擊殺和鎖定目標,應該是那對鴛鴦鉞本身的神奇屬性,這在一定範圍內和神禦主宰的攻擊有點類似,但卻無法與神禦主宰的攻擊相比。

   剛剛薛玉秀動手是存著把在場的人都幹掉的心思,自己化身的姒總管實力最弱,所以薛玉秀也就把自己當成了那對鴛鴦鉞的第三個目標。

   在薛玉秀看來,自己這麼一個連神將都不是的渣渣,自然不值得她有多重視,反正她在出手之後,就已經把自己當成死人了。

   張鐵當然不是死人,還活蹦亂跳得很。

   也幸虧薛玉秀把張鐵當成了最後攻擊的目標,給了張鐵一點反應時間,所以張鐵也就恰如其分的可以盡情表演一番,在幻影騎士的攻擊之下掙扎一下。

   “啊……”

   鴛鴦鉞的兩道光華絞殺而來,張鐵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像一隻胖蛤蟆一樣的從地上蹦起,一跳三丈多高,那兩道銳光,剛好貼著張鐵的腳底飛了過去。

   但剛剛交錯而過的鴛鴦鉞的兩道光華沒有斬殺張鐵,在轉了一小圈之後就又朝著張鐵絞殺而來,張鐵不由得“魂飛魄散”,在空中大叫了一聲,“錢護法,救命啊……”,然後整個人在墻壁上一點,直接就朝著錢長青撞了過去。

   一個神將都不是的人,能靠著一絲運氣和機敏躲過那對鴛鴦鉞的一擊還能說得過去,但是,這第二擊,卻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的了,要是張鐵能躲過去,那麼,他也就不是姒總管了。

   錢長青一臉冷肅,正要朝著已經倒在地上的薛玉秀走去,聽到張鐵的救命聲,錢長青看了張鐵一眼,眉頭微皺,還是伸出一根手指,朝著那兩道鴛鴦鉞的光華點了一下。

   兩道戰氣如勁弩一樣從錢長青的手指之中射出,正中那兩道要絞殺張鐵的鴛鴦鉞,在幾乎同時發出一聲嗡響之後,那兩道鴛鴦鉞的光華一下子深深嵌入到了祭壇的墻壁之中,在墻壁上各自劃出一道十多米長的恐怖痕跡。

   估計錢長青也是想著“姒總管”是青龍尊者的人,要是死在他眼皮底下他不好交代,所以才出的手,要是換一個場合,錢長青或許還巴不得姒總管這種人早點死了才乾凈,省得礙他的眼。

   一個神將都不是的傢伙,就是仗著尊者的寵信,居然在青龍殿中耀武揚威,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真正在關鍵時刻,這樣的人,不過和狗屎一樣。

   看著張鐵這個時候在空中所表現出來的狼狽驚恐的模樣,出手之後的錢長青的眼中閃過一道不屑之色,隨後,他收起護體戰氣,轉過頭,繼續朝著薛玉秀走去。

   薛玉秀剛剛對著那兩個普通的黑袍神將有著什麼優勢,錢長青對她也就有著什麼優勢,此刻,在錢長青的一擊之下,薛玉秀早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更為嚴重的是,她體內的金魂符毒,瞬間反噬,更讓她傷上加傷,

   正因為錢長青知道薛玉秀的情況,所以他此刻才會如此的放心,但讓錢長青想不到的是,在他收起護體戰氣的那一刻,他的命運,也同樣就註定了,錢長青估計從來沒有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成語。

   張鐵敏銳的捕捉到了錢長青出手之後看向自己眼中的那一絲不屑,同時感覺到了錢長青收起了自己的護體戰氣,就在錢長青轉過頭朝著薛玉秀走去的時候,張鐵動了,真正動了,蘊藏的幾大殺招幾乎是瞬間就出手。

   張鐵的誅神劍的光華從眉心之中飛出,直接從錢長青的後腦之中轟入——這是張鐵的第一個殺招。

   同一時間,張鐵的脈輪之鎖一下子鎖上了錢長青,煉獄輪回瞬間發動,重重一擊就轟在錢長青的脈輪之上——這是張鐵的第二個殺招。

   再接著,剛剛那兩個嵌入到墻壁之中的鴛鴦鉞,在張鐵的神禦主宰的控制之下,只是瞬間,就從墻壁之中再次飛出,以比剛才更快十倍的速度和殺傷力,絞殺錢長青,從錢長青的左右兩邊的肋下灌入——這是張鐵的第三個殺招。

   張鐵的第四個殺招,是他自己。

   張鐵全身戰氣鼓蕩如龍,發力如山,那蘊含著他此時境界所能發出的最強的一拳,直接以泰山壓頂之勢,居高臨下,如大錘落地,對著錢長青的腦袋,一拳砸去。

   張鐵這個時候,離錢長青實在太近了,只有幾米,在這個距離內,錢長青就算是聖階高手在這個時候也躲不開了……

   “轟”的一聲,祭壇之中驚雷乍迸,地動山搖,四大殺招之下,錢長青被張鐵一拳從上到下轟入到地下,整個人就像木板上的一顆釘子一樣,一下子只在地面上露出一個腦袋。

   半聖果然是半聖,四大殺招之下,錢長青居然還沒死。

   但也就這樣了,一切境界帶來的安全邊際,都是有限的,還不等錢長青再有任何動作,張鐵的第二招的打擊接踵而至。

   張鐵的第二招,沒有任何的技巧,純粹是蠻力,張鐵一身的恐怖神力都集中在他的腳上,一腳踢出。

   這一腳,張鐵就像是一個足球運動員在大力射門一樣,錢長青露出地面的腦袋,就是張鐵要踢的球。

   以張鐵此刻的力量,哪怕錢長青的腦袋這個時候是鋼筋鐵打的,恐怕都要被張鐵踢碎。

   張鐵一出腳,祭壇內的空氣之中就響起那種如鋼鐵一樣崩碎的聲音,錢長青的腦袋粉碎成渣,一片鮮血,瞬間就濺射    在祭壇內的墻壁之上……

   錢長青——死!

   死了的青龍殿護法,整個頭顱已經消失,而整個身體,脖子以下的部位,則全部沒入到了祭壇的金屬地面之下,形狀怪異無比。

   這是張鐵真正擊殺的第一個半聖級的強者,從張鐵出手到擊殺,整個過程,不到半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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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卷 第四十六章 難得有情

    殺手的恐怖,就在於他總能出其不意,在人最沒有防備,最脆弱和最想不到的時候,給人致命一擊,而越是恐怖的殺手,在動手的時候,你也就越沒有防備,越脆弱。

    對一個殺手來說,出手時機的選擇,甚至比雙方的實力對比更重要。

    只要在合適的時候出手,以弱勝強,對一個殺手來說並不是難事,古往今來,多少縱橫沙場的名將高手,就是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被普通之人幹掉的,那些普通之人,如果在戰場上,一千個加起來都未必是那個名將高手的對手,但只因為他們掌握了時機,就做到了別人難以做好的事情。

    毫無疑問,對錢長青來說,張鐵是最恐怖的殺手,這也是張鐵的幻體神脈和讀魂秘術當初在太夏讓所有人都驚懼的地方,因為張鐵要不折手段殺一個人的話,對方根本防不勝防,想一想,一個實力本身就強悍無比的傢伙,還隨時能化身成你身邊的人,在你身邊潛伏隱匿,一旦你露出絲毫的破綻,等待你的就是致命一擊。

    面對這樣的一個對手,除非你自己永遠閉關,或者自己躲到人跡罕至的地方,不與任何人接觸,否則的話,還是難免會著了張鐵的道,而就算是聖階,也不可能時時日日年年讓自己的精神處在高度的戒備狀態之中,護體戰氣隨時在身,時時刻刻防備著身邊人的偷襲。

    錢長青是火神將,標準的半聖級的高手,但就算這樣,在他想不到“姒總管”會殺他,能殺他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死了一半了。

    錢長青死得憋屈之極,作為半聖級的高手,他或許實力強悍,或許還有諸多的後手,或許還有驚天動地的秘法,或許還有半聖領域,或許要有這衝擊元神將或者神皇的決心……但所有的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張鐵沒有給他任何可以施展自己本領和能耐的機會。

    而這,又引申出一個古老的,顛撲不破的真理,這個真理就只有一句話——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張鐵動如雷霆,擊殺錢長青只是在瞬間。

    擊殺了錢長青之後,張鐵沒有馬上動作,而是煉獄輪回全力發動,以“囫圇吞棗”的速度,瘋狂煉化著錢長青的火之脈輪。

    對於人族,哪怕是作為敵人,張鐵即使在幹掉對方之後,都不會輕易的煉化對方的脈輪,但是,對暗皇神殿和錢長青來說,以張鐵從“姒總管”腦袋裡獲得的那些資訊,這些加入暗皇神殿的人,特別是這些神將,這些人在這些年裡做的事情,和魔族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甚至還要更殘忍,所以張鐵對這樣的人也就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憐憫。

    人死之後,脈輪就會逐步消散,但因為錢長青的脈輪被張鐵完全的鎖住,所以它的消散速度比起正常情況下就要緩慢很多。

    張鐵用最快的速度煉化和吸收著錢長青的火之脈輪,最後,錢長青的火之脈輪只消散了不到一成,剩下的九成多,都被張鐵在最短的時間內煉化吸收了。

    一個近乎完整的火之脈輪對張鐵來說是大補之物,這是張鐵在進階蒼穹之後吸收的第一個火之脈輪。

    錢長青一死,他的腦袋之中的金魂符毒一滅,有可能就已經被人感應到了,所以現在的情況,對張鐵來說是分秒必爭。

    剛剛吸收完錢長青的脈輪,張鐵就看向了祭壇,精神力一動,祭壇內陰陽宗20多個神將的手指,就被一道無形的針刺刺破,每個神將的手指之中都有鮮血流出來,那流出來的鮮血,沒有滴在地上,而是在張鐵的操控下,詭異的飛起,落在了他們額頭的金魂符毒。

    沾染上鮮血的金魂符毒紅光大盛,隨後就沒入到了陰陽宗一干神將的額頭之內。

    以張鐵從“姒總管”那裡得來的資訊,大概十分鐘後,陰陽宗的一干神將就會醒來,同時,因為他們自己成了自己的主人,所以,金魂符毒也就自動解除。

    如果張鐵是梟雄,那麼,剛剛正是他徹底控制住陰陽宗一干神將的最好時機,但是張鐵沒有這麼做,因為這對張鐵來說,這完全毫無意義。

    做完了這些,張鐵身形一動,就來到了薛玉秀的面前。

    薛玉秀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剛才錢長青那一拳,並沒有因為兩個人上過床而又絲毫的留手,薛玉秀此刻全身的骨骼已經碎了大半,臟腑更是遭到重創。

    在來到薛玉秀身邊的時候,張鐵已經感覺到這個女人已經奄奄一息,整個人的生命力,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流逝著,但這個女人依然還沒有死,而是睜著眼睛,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張鐵。

    “你……你不是……姒總管……”女人虛弱的說著,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大口大口的血漿從她的口中溢出,整個人淒慘無比。

    剛剛張鐵擊殺錢長青那一幕,還有救下陰陽宗一干神將的那一幕,她完全看在了眼裡,雖然她不知道張鐵如何能做到這一切,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張鐵絕不是暗皇神殿的人,而且對陰陽宗一干人沒有惡意,要不然的話,張鐵就不會把金魂符毒給解除了。

    “我的確不是姒總管,你現在怎麼樣……”張鐵蹲下,把薛玉秀扶得靠坐在牆壁之上。

    這個時候的張鐵,已經不再痛恨與鄙視這個女人了,因為張鐵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剛剛為什麼會不顧一切的突然反水動手。

    張鐵心中歎了一口氣,情之一字,能讓這個女人滿心仇恨,墮落成魔,也能讓這個女人幡然悔悟,蹈死不悔,這個女人可憐,可恨,也可敬。

    從這個女人動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想著自己還能活下來。

    薛玉秀則用僅有的力氣緊緊抓著張鐵的手,“我體內的金魂符毒……已經開始反噬……我馬上要死了……”

    張鐵用精神力感覺了一下,這個女人腦海之中的金魂符毒,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在瘋狂的抽吸著這個女人的精神力,而且組成金魂符毒的那些細密的符文,開始如病毒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在她的腦海之中擴散開來。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如果可以……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女人虛弱的說著,只是一句話的功夫,感覺就再次虛弱了不少,如風中殘燭一樣的搖搖欲墜。

    “什麼事?”

    “我死之後……不要把我的屍體留在這裡……我……我想和……和羅師兄在一起……”

    “你的羅師兄在哪裡?”張鐵平靜的問道。

    “你……你把我的骨灰撒到九天大域的望晴川之中……我就能和羅師兄在一起了……我等……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多年了……”說到羅師兄,薛玉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水,“我知道你能做到……這個……這個就是我給你的一點報酬和答謝”,說著話,薛玉秀用顫抖的手,摘下了自己手上戴著的一個染血的空間戒指,塞到了張鐵的手上,緊緊握住了張鐵的手,“求求你,答……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張鐵點了點頭,把薛玉秀塞過來的戒指收起,“你剛剛為什麼要那麼做……”

    “那是……那是……羅師兄和我的孩子……羅師兄給他取的名字……叫……懷……懷玉……”

    這就是薛玉秀留在這個世間的最後一句話,玉字音落,薛玉秀抓著張鐵的手瞬間無力垂下,就此香消玉殞……

    張鐵輕輕的把薛玉秀的眼睛闔上。

    “世間難得者,唯有有情人……”張鐵歎息一聲,心情複雜的站了起來,那個羅師兄一輩子能遇到薛玉秀這樣一個對他癡情如此的女人,也不算白活了。

    站起來的張鐵看看眼前祭壇之中的環境,心念一動,薛玉秀的身體就從地上飄了起來,隨後張鐵一指,一道熾烈無匹的龍炎真火從張鐵的指尖飛出。

    龍炎真火在空中包裹著薛玉秀的身體,光芒四射,眨眼之間,就把薛玉秀的身體化為了一小堆青灰色的骨灰。

    在薛玉秀的身體消失的同時,祭壇內空氣之中的水分,已經被張鐵凝氣成冰,冰如水晶,薛玉秀的骨灰,就直接飛入到那顆空中的幾顆珠子的中心,被徹底的封住,隨後那幾顆裡面裝著薛玉秀骨灰的珠子就落在了張鐵手上。

    張鐵一伸手,把那幾顆裝著薛玉秀骨灰的珠子裝進隨身的儲物囊中。

    那幾顆珠子雖然是由水所化,但是它們的質地,已經接近萬年玄冰,堅如鋼鐵,而且只要不是吧它們丟在火上燒烤的話,可以數年不化,帶在身上完全沒有問題。

    同時,兩個空間戒指從錢長青沒入到地上下的坑洞之中飛出,也落在了張鐵的手上——這兩個戒指,一個裡面裝著的正是陰陽宗的無恨龜,還有一個,則是錢長青的私人戒指。

    張鐵收好了這兩個戒指,就朝著祭壇的大門走去,在張鐵走到祭壇門口的時候,張鐵的面貌,已經重新變成了帥得可以讓對方無地自容的唐德的樣子。

    “嗡”的一聲,那一對鴛鴦鉞一下子再次飛到張鐵的身邊。

    祭壇的門剛剛打開一道縫隙,那一對鴛鴦鉞已經從縫隙之中飛了出去,在祭壇之外,則是一干正一臉詫異的青龍殿的侍衛,還有兩個急急忙忙趕來的黑袍神將……

    還不等這些人開口和看到祭壇內的情形,鴛鴦鉞的流光如燎原之火一樣的從門外席捲而過,所有等候在祭壇門外的人,就被張鐵絞成了碎片,這對鴛鴦鉞本來就是利器,而在張鐵操控下,那殺傷力,更是恐怖無比,無人可擋……

    等祭壇的門完全打開的時候,張鐵走出祭壇,外面的通道上,已經沒有一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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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卷 第四十七章 爭分奪秒

   這個時候,整個山腹內的每一寸空間都在張鐵強大的精神力的籠罩之下,山腹之內的一切,沒有什麼是張鐵“看不到”和“感覺不到”的。

   就在張鐵的精神力的操控之下,那一對鴛鴦鉞化成兩道流光,在一條條的通道,一間間的房屋之中來回穿梭,如死神的鐮刀一樣在山腹盡情收割。

   山腹內的暗皇神殿的徒眾,基本上,沒有一合之敵,在那對鴛鴦鉞的光華飛過之後,山腹內人頭滾滾,血腥滿地,那些人,包括幾個駐守在山腹之中的黑袍神將在內,基本上連張鐵的面都沒見到,就已經全部被張鐵無聲無息的絞殺乾淨。

   在山腹內發生這驚人一幕的時候,山腹上面的城堡內,依然一切如常,似乎沒有發現山腹之內的異常。

   此刻,正是青芙城中姒家城堡空虛的時候,青龍殿的青龍尊者,還有游護法與其他大把騎士都外出,真正管事的高手神將,也就是錢長青,薛玉秀,還有她們身邊的幾個神將,在錢長青和薛玉秀相繼死去之後,那些在山腹之中的黑袍神將又被張鐵幹掉了幾個,青芙城中姒家城堡裡的人哪裡會想得到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城堡地下的山腹之中,已經徹底變了天了。

   而且城堡進出山腹用的是密道,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進出的,就連換班的侍衛都有著固定的時間,所以短時間內,城堡上面的人還沒有發現下面的情況,當然,時間長就肯定會被發現,只是張鐵也絕不會把這個時間拖得太長。

   事實上,張鐵現在可謂是在爭分奪秒,因為張鐵知道,在錢護法和薛玉秀死亡的時候,那個尊者有可能就已經感覺到了,此刻那個尊者說不定就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或者那個尊者已經把這裡的事情通知了聖主,那個聖主正讓暗皇神殿的其他高手飛速趕來或者採取其他的行動與應變計劃。

   在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時候,這裡絕對不宜久留。

   張鐵用最快的時間把山腹內的暗皇神殿的人全部清洗乾淨,並在這個時間裡在山腹的一個青龍殿神將的居所,重新找了一身衣服換上,然後才快速的返回到了祭壇之內。

   整個過程,張鐵只用了三四分鐘。

   換衣服的過程雖然麻煩了一點,但對張鐵來說,卻是並不可少的一環,因為此刻他的身上,還穿著姒總管的那身衣裳,對張鐵來說,那身衣裳合體不合體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如果他穿著那身衣裳,陰陽宗的一干神將們醒來,細心一點的,都會發現有問題。

   張鐵可不想被人誤會成影魔或者是暴露自己擁有幻體神脈的底牌,在這種情況下,換一身衣裳,絕對有用,許多人的失敗,就是失敗在對這些細節的疏忽大意之上。

   重新回到祭壇之內,陰陽宗的一干神將們還沒有在聖祭之後醒來。

   張鐵來到蘇海媚的身邊,直接把手貼在蘇海媚的額頭,查看起她的情況來。

   張鐵準備先把這些人喚醒,如果不行,他就先把人弄上飛舟,那艘飛舟還停留在山腹內,這樣可以節省一點時間。

   蘇海媚識海之中的情況讓張鐵微微有點詫異。

   張鐵原本以為在金魂符毒解除,陰陽宗的這些神將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時候,他們腦海裡那由無數細密符文組成的金魂符毒可能還會存在,而事實證明,所謂的自己控制自己,自己成為自己的主人之後,那金魂符毒,也就成了無用的東西,而無用的東西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張鐵查看的時候,蘇海媚識海之中的金魂符毒化成的傀儡蠕蟲,正在快速的消散和崩潰,那無數的細密符文,就像陽光下的冰雪一樣,悄無聲息,沒有一點痕跡的就融化在她的識海之中。

   這樣倒省了麻煩!

   張鐵暗暗鬆了一口氣,這金魂符毒威力強大,但真正化解之後,卻也乾脆俐落。

   除了正在消融的金魂符毒之外,蘇海媚的身體一切無礙,只是有一絲天魂香殘餘的能量,在盤踞在她的識海之中,但那絲天魂香的能量同樣在緩緩的消散之中。

   張鐵估摸感覺了一下那一絲天魂香消散的時間,大概還要六七分鐘左右才能徹底消散完,這個時間,剛好就是陰陽宗這一干神將醒來的時間。

   看樣子,聖祭之後的那些神將之所以短時間內無法徹底醒過來,應該就是他們識海之中的那一絲天魂香的能量還沒有完全消退乾淨,只要把那一絲天魂香的殘餘能量清除,這些人就應該能醒來了。

   對張鐵來說,這倒簡單了。

   張鐵用自己的精神力包裹著蘇海媚識海之中的那一絲天魂香的殘餘能量,直接把那一絲天魂香的能量從蘇海媚的識海之中抽出來,消散在空中。

   短短三秒鐘後,閉著眼睛的蘇海媚那長長的眼睫毛顫了一下,隨後就睜開了眼睛。

   蘇海媚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自然是張鐵。

   張鐵也不知道蘇海媚此刻的心情如何,反正蘇海媚看到自己的時候,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那亮光之中,有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有激動,更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蘇海媚怔怔的看著自己,完全挪不開目光,隨後,那大滴大滴的眼淚,就從蘇海媚的眼角滾落了下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趕緊救人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張鐵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忙著把固定住蘇海媚的鐐銬解開。

   蘇海媚既然醒了,張鐵也不想再暴露自己神禦主宰的強大能力,只能動手把陰陽宗這些神將的鐐銬解下,好在這也不是什麼費時費力的事情,兩三秒鐘就能解開了。

   蘇海媚環視了祭壇之內一周,這祭壇內殘留的那些屍體和鮮血,已經足以說明剛剛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聽到張鐵的話,她只是連忙點了點頭,自己的手腳剛一能活動,就忙著去把身邊的英飛瓊的鐐銬解開。

   “你現在能戰鬥麼?”張鐵問蘇海媚,一隻手已經不由分說的放在了姬月藍師傅的額頭,瞬間流把英飛瓊識海之中的那一絲天魂香的殘餘能量抽了出來。

   “雖然現在身體感覺有些使不上力,但已經恢復一些戰力……”蘇海媚點了點頭。

   蘇海媚剛剛說完話,英飛瓊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師妹先別多問,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救人要緊,師妹來和我一起把大家解開……”蘇海媚還不等英飛瓊開口,就直接開了口。

   英飛瓊的目光在蘇海媚的臉上一轉,然後就看到了正在救人的張鐵。

   張鐵那無敵的俊朗容貌,瞬間就讓英飛瓊的目光迷蒙了起來,居然一下子沒有辦法挪開,一直等到蘇海媚第二次叫她的名字,這個陰陽宗的太上長老也才雙頰微微一紅,然後連忙站了起來,把其他人放下來。

   張鐵第三個救的是華美娟,有了蘇海媚和英飛瓊的加入,這救人的速度就快了起來,張鐵只要把手放在對方的額頭上一摸,抽出對方識海之中的那絲天魂香的殘餘能量,在蘇海媚和英飛瓊解下對方鐐銬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能睜開眼睛了。

   醒過來的陰陽宗的神將都會忙著和張鐵一起救人,所以張鐵救的人越多,速度也就越快。

   姬月藍和姜若馨隨後也被張鐵救醒。

   醒過來的陰陽宗的諸位,得到蘇海媚的提示,這個時候也不忙著問問題,而是連忙搭救自己的同伴。

   只是兩分鐘不到,陰陽宗的所有神將,就都醒了過來,而贏滄海,是張鐵最後一個喚醒的……

   贏滄海一醒來,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華美娟的身上,整個祭壇內的氣氛,瞬間就尷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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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卷 第四十八章 鬧大

    張鐵同樣也感覺到了祭壇內的那種尷尬氣氛和陰陽宗一干神將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原本以為要訣別時才能說得出來的話,做得出來的事,當最後發現大家不用訣別,還能和以前一樣的時候,那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情,就顯得不合時宜,讓人尷尬了。

    贏滄海醒來之後,祭壇內的氣氛就沉默了起來,這個時候,陰陽宗的一干神將和長老,都不知道要該怎麼面對他們這個宗主,同樣,贏滄海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陰陽宗僅存的這些神將,贏滄海和幾位太上長老,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交流一下,各自就避開了。

    陰陽宗還能到以前嗎?張鐵不知道,他現在要做的,只是趕快讓陰陽宗的一干人離開這裡。

    “大家趕快離開這裡,這裡是暗皇神殿的青龍殿所在,青龍殿有元神將一級的高手,他們現在都不在這裡,但我估計他們已經知道了這裡的事情,隨時可能會出現,所以你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

    看到所有人的醒來,而且在蘇海媚的簡單介紹下,陰陽宗一干神將已經基本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張鐵也沒有耽擱時間,而是直接對著陰陽宗的所有人說道。

    能成為神將的,都不是白癡,陰陽宗的一干神將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張鐵是怎麼救他們的,但眾人在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戰力在逐漸恢復,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所以眾人對蘇海媚所說的話,已經相信了八分。

    在剛才,眾人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完全任人宰割,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在這種情況下,大家實在想不出別人還有在他們面前演戲的必要,他們身上還有什麼是值得別人來大費周章圖謀的。

    陰陽宗的一干神將這個時候都知道張鐵的名字叫唐德,是一個偶爾碰巧陰陽宗遇難仗義出手的前輩高手,這個唐德的修為,高深莫測,讓人難以窺測深淺,而唐德的容貌顏值,則讓醒過來的一干陰陽宗女神將看到之後幾乎都挪不開眼睛,讓一干男性神將站在張鐵面前自慚形穢。

    祭壇內的那兩具黑袍神將的屍體和被打入到地下的無頭屍體,更是震撼著眾人的神經,特別是在大家知道被打入到地下的那具無頭屍體就是剛才主持聖祭的錢護法之後,陰陽宗一干人看張鐵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就連醒過來的贏滄海也一樣。

    以贏滄海的眼光,哪怕錢護法沒有了腦袋,他還是能認出那具屍體就是錢護法的,錢護法的修為和他一樣,能把一個火神將反掌之間打入到地下,輕易擊殺,張鐵在陰陽宗一干神將的眼中的實力,瞬間就被拔高了十倍不止。

    “請問唐前輩,不知道薛玉秀可在,那個陰陽宗的叛徒是否已經逃走了”這是贏滄海問張鐵的第一句話,話中帶著強烈的恨意。

    這個時候的贏滄海,心中已經對薛玉秀恨之入骨,如果沒有那個女人背叛他,陰陽宗和他,又如何會落得如今這種局面,所以在贏滄海心中,薛玉秀已經成了他的生死大敵。

    贏滄海一開口,一干陰陽宗的神將都把視線放在了張鐵的臉上,剛才眾人醒來,沒有在這裡看到薛玉秀的屍體,眾人心中就有疑問,只是沒有人問出來而已。

    “薛玉秀已經死了,身體早已成灰”張鐵簡單的說了一句,也不說薛玉秀是如何死的,這話聽在陰陽宗一干人的耳中,都理所當然的以為薛玉秀是張鐵所殺,張鐵這個時候也懶得解釋什麼,一邊說著一邊就快步朝著祭壇之外的大門走去,直接吩咐陰陽宗的一干人,“大家跟我來,這山腹之中還有一艘飛舟,在這裡的高手沒有返之前,你們先坐飛舟離開”

    從張鐵口中聽到薛玉秀的死訊,蘇海媚,英飛瓊等人都臉色複雜,而贏滄海,卻長長舒了一口氣。

    “大家就聽唐前輩的,先離開這裡再說”蘇海媚環視一周開了口,第一個跟著張鐵走出了祭壇,其他陰陽宗的神將互相看了看,也一個個的跟著走了出去。

    祭壇之內的屍體並不多,而祭壇之外山腹通道之內那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景象,才是讓一眾剛剛走出祭壇的人大吃了一驚,看到這樣的景象,眾人都以為張鐵是從外面一路殺進來的,對張鐵更加的敬畏。

    看著那滿地的屍塊,連贏滄海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眾人隨著張鐵快步的朝著山腹之中跑去,贏滄海也悄然從後面跑到了張鐵的身後,“前輩,你說這裡是什麼暗皇神殿的青龍殿,可知道這裡到底在摩天之界的何處?”

    “這裡是千林中域的青芙城,我們所在的地方,就是姒家在青芙城中城堡的山腹之內,主持這裡的人,正是姒家的老祖姒旦,姒旦是已經進階元神將,隨時有可能來,他如果來,我就不一定能護得住你們了”

    這些關於青龍殿的資訊,馬上就不是秘密,所以張鐵也沒有隱瞞,而是直言相告,聽到張鐵說得如此詳細,贏滄海的眉頭跳了跳,神色微微有些緊張,臉色也再次陰沉了下來。

    如果說剛剛贏滄海對張鐵還有兩分懷疑的話,那麼這個時候,贏滄海已經完全相信了張鐵,因為張鐵說的這些話,馬上就能證實,如果這裡真是千林中域的青芙城,那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停放著飛舟的山腹內,同樣有很多被張鐵幹掉的青龍殿的侍衛,但那艘飛舟卻完好無損的停留在山腹內。

    “你們會駕駛飛舟麼?”張鐵問贏滄海。

    贏滄海點了點頭,對別的宗門的神將來說,或許還真不一定會駕駛飛舟,而對陰陽宗這種到處被人追殺的宗門的神將來說,駕駛飛舟,幾乎就是門內弟子的必修課之一,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陰陽宗的人就需要再次逃命,所以,掌握逃生的工具,那就是必須的了。

    “現在外面城堡裡的人還沒有發現山腹內發生的事情,呆會兒我把山腹的入口打開,你們就駕駛飛舟飛出去,一刻都不要停留,暗皇神殿的勢力現在應該還沒有滲透到幾個皇級神殿和媧皇宮的勢力範圍之內,所以,你們可以選一個地方逃走,暗皇神殿的人就算知道也不敢貿然派高手深入到皇級神殿的勢力範圍內追擊你們,你們逃跑的機會會更大”

    “前輩,你不和我們一起離開麼?”蘇海媚看著張鐵,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現在還不能走,暗皇神殿是一顆毒瘤,背後有可能牽扯到魔族,我必須留在這裡善後,同時要讓摩天之界所有人都知道這顆毒瘤,我們就在這裡別過了,你們離開這裡一會兒,外面的青芙城估計就要大亂”張鐵一臉慷慨激昂的說道,這慷慨的神色,有一半是裝的,有一半倒是真的,在救出陰陽宗一干人之後,張鐵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鬧大,決不讓暗皇神殿過得安穩。

    陰陽宗的一干人聽到張鐵如此說,一個個用敬佩的目光看著張鐵,但也只能在這裡和張鐵告別,快速的上了飛舟,只有蘇海媚,似乎還在掙扎著什麼,站在張鐵面前的一雙腳,有些挪不開步的樣子。

    “不知不知以後是否還能再見到前輩”說著話的時候,蘇海媚直接大膽的看著張鐵的眼睛,臉頰有了一絲朝霞般的紅暈。

    “看緣分吧”張鐵笑了笑,伸出手,捏了蘇海媚的手一下,同時就把裝著無恨龜的那個陰陽宗的戒指,乘機放到了蘇海媚的手上。

    最後看了張鐵一眼,蘇海媚咬了咬牙,最後一個上了飛舟。

    張鐵快速來到山腹的機關樞紐控制控制地,打開了山腹的入口,那艘飛舟瞬間就滑出山腹,眨眼的功夫就穿入到雲層之後,消失在天空之中,朝著東方飛去。

    看到山腹內的飛舟離開,駐守在外面的人,也不覺得奇怪,因為城堡裡規矩森嚴,他們平時就根本沒有資格過問和打聽山腹裡的事情。

    贏滄海果然沒有吹牛,陰陽宗一干神將駕駛起飛舟來,的確是輕車熟路,技藝嫺熟,張鐵就在山腹內注視著陰陽宗一干人等坐著飛舟離開,一直等到將近半個小時之後,那艘飛舟飛出青芙城500多公里,徹底的離開了青芙城的勢力範圍,而且還狡猾的轉了一個方向,匯入到一批往著東南方向飛去的似乎是行商組成的飛舟隊伍之後,張鐵才把視線從那艘飛舟上收了來。

    說起逃命自保的手段與佈置,陰陽宗估計還有不少,要沒有這樣的手段,陰陽宗也不可能在武皇神殿的追殺通緝之下倖存下來,所以,那艘飛舟在飛出青芙城500多公里之後,再調轉了一個方向,張鐵就知道,暗皇神殿的人不可能再追上陰陽宗的一干人了。

    那艘飛舟只是離開青芙城的工具,張敢肯定的是,或許只要幾個小時之後,等到那艘飛舟到了一個大城之內,陰陽宗的一干人等,就一定會再換一艘飛舟逃跑,絕不會再讓人認出他們乘坐的飛舟,甚至有可能,還不需要到一個城市,他們就有可能放棄那艘飛舟化整為零的分散逃走。

    暗皇神殿的人會追殺他們嗎?

    估計不可能,因為很快,暗皇神殿就要成為摩天之界的眾矢之的,自顧不暇了。

    就在陰陽宗的一干人乘坐飛舟離開青芙城半個小時之後,一個巨大的聲音,突然在青芙城上空隆隆響起,整個青芙城內上百萬人,甚至是周圍幾百公里的範圍之內的所有人,都能聽到那個聲音。

    “魔皇成立暗皇神殿滲透人族,千林中域青芙城姒家投靠魔皇,奴役殘殺人族神將,姒家老祖姒旦為暗皇神殿青龍殿青龍尊者,青龍殿祭壇就在姒家城堡之下,天誅魔族,天誅姒家”

    這個聲音太大了,大到除了聾子,整個青芙城和城外幾百里內的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在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整個青芙城,就像停擺的鐘錶一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下子忘了自己手上的工作,猶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以為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而那個聲音似乎也知道眾人在想什麼,又一模一樣的重複了兩遍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幻覺了,而是真有人把這個消息傳遍了青芙城。

    等到眾人想明白那話中所透露出來的資訊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嚇壞了,然而,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姒家城堡所在之地,突然間天搖地動,如萬雷齊發,巨大的動靜,震撼著整個青芙城

    青芙城果然一下子就陷入到了巨大的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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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卷 第四十九章 大亂開端

    山腹的地牢之內,還關押著幾十個人,這些人,雖然不是神將,但一個個都各有身份,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是諸如牛頭山韓家的大少爺之類的大家族的弟子,其中還有幾個居然是摩天之界幾大人族神殿外出歷練的弟子,其中就有一名星皇神殿的弟子。

    這些被綁票到地牢之中的人,都是暗皇神殿擴張地盤和實現某些陰暗利益的工具。

    比如說那些各個家族的弟子,一旦為暗皇神殿所用,暗皇神殿慢慢就能通過各種手段將那個家族的勢力地盤蠶食殆盡,而各神殿的那些弟子,則有可能知道各個神殿之中的一些隱秘的資訊,或者與這些神殿之中的某些重要人物有關聯,暗皇神殿對這個非常感興趣,這些人落在暗皇神殿的手上,最後的結果,不是被暗皇神殿掌握把柄威逼利誘背叛自己的神殿,就是被問出一些關鍵的東西之後被滅口,結局都非常不妙。

    暗皇神殿的地牢之中之所以還關押著這些人,這從另外一個側面也說明了金魂符毒的製備的確不易,僅有的那些金魂符毒,暗皇神殿都用來控制神將一級的高手。

    在陰陽宗的一干神將離開之後,張鐵返回地牢之中,眨眼的功夫,就把這些人的牢房全部打開。

    地牢的大門打開了,但地牢之中的人,卻一個個用驚懼的目光看著張鐵,一時間,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主動走出牢房。

    地牢外面的走道上有牢頭和守衛的屍體,非常血腥,剛才,這些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有光華在地牢之中閃過,然後守衛著地牢的那些人瞬間就被斬殺在地,地牢外面瞬間人頭滾滾,血流滿地,當時的情況讓一干被關在地牢之中的人嚇了一跳,但張鐵半響沒有動靜,也沒有出現,所以地牢之中的一干人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張鐵一直到現在才出現,牢房之中的一干人看著張鐵,摸不清張鐵的身份,一時間,都有些戰戰兢兢。

    張鐵看了幾個牢房之中關押著的人一眼,知道這些人已經被暗皇神殿的人折磨得精神都要時常了,看到牢門打開,一時間都不敢出來,比如說那個韓家的大少爺,三天前他在地牢之中還能高聲怒斥,而現在,在牢門打開之後,他卻被嚇得往牢房的牆角和陰影之中縮去,整個人蹲在地上,抱著膝蓋,身體顫抖個不停。

    張鐵根本沒有和這些人多解釋什麼,也沒有功夫去一個個的安慰這些人,他站在牢房之外的通道上,只說了一句話。

    “這裡是千林中域的青芙城姒家的地牢,綁架你們的人是姒家的人,也是暗皇神殿青龍殿中的下屬,現在地牢之中的神將和守衛已經全部被我擊殺,地牢上面也會大亂,沒有人看守,這是你們逃出這裡的機會,想不想走,就看你們自己了……”

    說完這話,張鐵轉身就朝著上面走去,地牢之中的一干人聽到張鐵如此說,終於有人鼓起勇氣第一個走出了牢房,然後其他人也有樣學樣,一個個的從牢房之中走了出來。

    在做完這些之後,張鐵才順著山腹之中的通道飛速來到地面上,運功出聲,一下子把暗皇神殿與姒家的褲衩扒了下來,把事情徹底鬧大。

    “魔皇成立暗皇神殿滲透人族,千林中域青芙城姒家投靠魔皇,奴役殘殺人族神將,姒家老祖姒旦為暗皇神殿青龍殿青龍尊者,青龍殿祭壇就在姒家城堡之下,天誅魔族,天誅姒家……”

    隆隆的聲音從天空上反射下來,響徹整個青芙城和周圍數百公里的地面,張鐵一直說了三遍,才停了下來。

    那個聖主是神皇一級的高手的可能性超過九成,說實話,張鐵也不知道那個聖主到底是人族還是魔族,不過這並不重要,反正張鐵現在要的是把這件事徹底弄大,最好要震動整個摩天之界,所以,張鐵乾脆直接給那個聖主扣上魔皇的帽子,再把暗皇神殿定義為魔族的勢力,先下手為強,反正暗皇神殿也不是什麼好鳥,而且那個聖主也的確有自己說的這個可能,是魔族一邊的人物,這樣一來,張鐵就不相信摩天張界的那些人族神殿還能坐得住。

    這才是張鐵真正的殺招,很多時候,對那些生活在陰暗之中的生物和組織,曝光的威力遠遠勝於擊殺幾個神將高手。

    就算那個聖主是人族,就算自己現在污蔑他們,那又如何,整個暗皇神殿根本無法自證清白,而就算他們能自證清白證明自己不是魔族的勢力,但是憑他們以往的所作所為和那個聖主手上控制人族神將的金魂符毒,這樣的勢力,也絕對不容於人族,必須除之而後快。

    像青芙城這樣的城市,肯定有很多的商行商團或者是其他家族的眼線之類的人物存在,自己剛剛吼出來的這些,那些人聽到,無論真假,都會第一時間把這個變化和資訊發出去——這就夠了!

    張鐵三句話說完,青芙城和姒家城堡裡面已經有了些混亂。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就在張鐵說完那三句話的時候,一隊姒家城堡裡的侍衛終於發現了張鐵,那隊侍衛的領頭之人在百米外就大叫了起來。

    姒家城堡山腹下麵的入口有三個,這三個入口,看管的都非常嚴密,各自在姒家城堡內的一座堡樓之內,看管入口的,都是加入暗皇神殿的侍衛,在剛才,守在這個堡樓內那些侍衛早已經被張鐵幹掉了,在張鐵從下面上來,在堡樓的高處吼了三聲之後,才終於被一隊在城堡裡巡邏的侍衛發現。

    那隊侍衛直接朝著張鐵沖了過來。

    張鐵隨手一指,一道戰氣從手指之中射出,越過百米的空間,那個正在沖過來的侍衛的領頭之人的身體瞬間就爆成了無數碎片,大片的鮮血往後濺射而去,把他身後的一干侍衛弄得一頭一臉。

    正在沖過來的那隊侍衛一下子停下了腳步,一群侍衛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張鐵,臉色煞白,張鐵剛剛那一擊,簡直就像大象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讓他們瞬間明白了自己與張鐵的差距。

    “姒家勾結魔族,姒家城堡馬上就是眾矢之的,你們現在不逃命,難道是想給姒家陪葬麼……”張鐵看著那隊侍衛,輕輕的開了口。

    化身過“姒總管”的張鐵非常明白,這隊地面上的侍衛完全不知道暗皇神殿與姒家的底細,所以張鐵也不想多造殺戮,剛才被他幹掉的那個侍衛頭子,說起來還是“姒總管”的熟人,那個人才是暗皇神殿的人。

    說完這話,那隊侍衛還在臉色蒼白的楞在原地,既不敢沖過來,似乎又不敢就此轉身逃走。

    張鐵瞬間從堡樓之內飛出,來到空中,一拳打出,如萬雷齊發,整個堡樓,連著附近的一片城堡的城牆,瞬間轟然倒塌,化為飛灰……

    “我的媽……”一拳之下,那些侍衛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一起發出一聲吶喊,一個個連滾帶爬屁滾尿流的逃散而去……

    “是誰在搗亂……”一個不知死活的黑袍神將突然從遠處的一處宅院之中跳了出來,踩著城堡裡那些建築的屋頂和樹梢,朝著張鐵這裡沖來。

    那個神將也是錢護法身邊的一個地神將,張鐵在飛舟上見過的,只可惜,那個傢伙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情況……

    張鐵又是一拳,戰氣如流星劃空,隔著數百米,就把那個地神將轟殺在一座閣樓的上面,化為滿天血雨,瞬間成渣。

    這一幕,被城堡裡的不少侍衛和下人看見,瞬間就把那些人嚇得心膽俱裂。

    張鐵直接飛在姒家城堡的上空,就像死神和轟炸機一樣,開始在姒家城堡之中狂轟濫炸起來,到處收割人命,動靜驚天。

    姒家城堡裡的那些侍衛的頭領,還有姒總管的下屬,加入暗皇神殿的姒家精英,還有幾個在地面上守衛著這裡的暗皇神殿的神將,只要被張鐵看見,就只有一個結果——死。

    看到張鐵飛在天空之中的身影,只要不是白癡的人都知道,張鐵最少是風神將以上的高手,而這個時候,錢護法等人卻消失不見,估計已經凶多吉少,整個姒家城堡的士氣,瞬間就被張鐵轟垮了。

    張鐵弄出的動靜非常大,除了擊殺姒家城堡裡的這些暗皇神殿的骨幹人物之外,他還轟碎了姒家城堡裡的幾段城牆,轟破了姒家城堡的城樓,隨後又在轟殺之中點燃了姒家城堡的一個物料倉庫,姒家城堡裡面立刻大火沖天,黑煙滾滾……

    看到這一幕,又沒有了發號施令之人,姒家城堡裡的那些普通侍衛還有下人們,一個個都恨不得多生出兩條腿一樣,從張鐵轟開的城牆和城樓處,一個個的開始逃命……

    那些逃命的人不知道,這是張鐵故意給他們製造的機會,否則的話,這些人如果還留在姒家的城堡之中,最後只會給暗皇神殿陪葬。

    在那些人逃出姒家城堡的時候,從地牢之中沖出來的那些人,也趁亂一起逃了出去。

    而真正的姒總管,在張鐵剛才動手的時候,整個人的腦袋已經被張鐵埋在他識海之中的佈置爆掉了。

    姒總管所在小院的那兩個侍女也在混亂之中逃了出去,張鐵飛過那個小院,一拳之下,整個小院的房屋地面就變成了一個大坑,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在把姒家城堡弄得一團糟的時候,張鐵再次出聲,隆隆的聲音再次傳遍青芙城。

    “暗皇神殿控制神將的手段是金魂符毒,金魂符毒由暗皇神殿魔皇所制,入腦之後,控制人的神識,元神將以下,防不勝防,難以抵禦……”

    暗皇神殿的一層最隱秘的底褲,再次被張鐵扯下,這個時候,如果那個聖主真在青芙城,聽到張鐵說的這些,說不準就要被氣得吐血。

    在一片混亂之中,張鐵想把周白飛那個敗類找出來幹掉,可惜的是,那個傢伙不知道是太機敏還是已經先一步離開了青芙城,張鐵在姒家城堡和青芙城中轉了一圈,居然沒有看到那個傢伙。

    看到這裡被自己弄得差不多了,而且數百公里之外,已經有其他勢力的神將朝著這裡飛來查探情況,張鐵也就放棄了把周白飛找出來幹掉的打算,整個人身形如電,飛入雲層之中,在飛入到雲層之中後,隱身蜃珠和大師級潛匿術發動,張鐵的整個人的身體瞬間隱形消失,無聲無息之間,就消失在了青芙城的上空……

    而這個時候,就連張鐵此刻都想不到,青芙城中此時的混亂,正是摩天之界真正大亂的開端,他無意之中,已經點燃了一根可以讓摩天之界的局勢天翻地覆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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