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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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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6:51: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採集任務
  
  也許是墨中想通了,也許是墨中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跨過那條界限,總之接下去的日子無論是遊戲也好,還是平時的裝修房子也好,好像他和蕭曼兩個人都陷入一種平靜。這種平靜很奇怪,與原來的熟稔很相似可是,卻又似乎小心翼翼一般。
  
  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可是,兩個人的心裡面都知道,兩個人一定還在在意那天的事情,只是,無論再大方,無論再能想得開,確實有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對於這樣的事情蕭曼還是比較苦惱的,但是對於她來說,更多的是一種鴕鳥心態,她甚至覺得,也許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而在遊戲中,經過了一群人十多天的努力,終於將這個干海城的第一個主線副本給打通關了。這個副本裡面出的裝備不少,至少十多個人每個人都有了一件屬於自己職業的裝備。還剩下幾件不錯的其他職業的裝備,從這副本掉落上來說,這裝備掉落率還是相對平衡的。
  
  在波輪大陸這麼久了,可是烽火連天亦然沒有找到那個開啟新舊大陸之間的關鍵NPC。他原來以為這件事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可是有一天大家在副本裡休息的是,晴蒼竟然說出來了,他和月影風迷兩個人十分迫切的能看到更多玩家的想法,這讓烽火連天有些驚訝。可是令他更為驚訝的,滅空寂靜一群人也覺得這樣只靠自己打著太累,而且,沒有玩家互動實在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到了最後,沒有想到,大家的心裡面都想著一件事,只是誰都不好意思先說出口而已。
  
  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不過,就算大家心裡面這麼想,卻還是事與願違。
  
  「不是吧,這個任務完成了還是不能開通新大陸?」滅空寂靜看著站在副本的這個NPC幾乎是大叫出來:「那我們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原來的大陸啊?」
  
  「你們想回去?」這個帶著斗篷的NPC聽見滅空寂靜這麼說忽然笑了起來。他抬起了頭看著面前的一群人,第一次打開了自己頭上的斗篷,露出了一顆光溜溜的骷髏頭,他的眼睛的地方時一雙深深的黑色空洞,那張白色的骷髏面孔在本來就昏暗的光線下散發出了一種讓人心寒的慘淡光芒。
  
  所有人猛地看到了這樣一張骷髏臉,心都不由自主的沉了一下,還好這一群人都不算膽小,否則被這樣的一下子嚇過來,起碼是要留下心理陰影的。
  
  烽火連天嚥了一口口水,衝著這個NPC微笑:「那麼請問,我們怎麼才能可以回到原來的家裡面去呢?」
  
  「什麼時候能讓我的身體長上了肉,那麼你們什麼時候就可以回去了。」NPC攤開雙手笑了起來,可是在所有人的眼裡,只看見一個骷髏張開了嘴巴,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實在是□得慌。
  
  米飯糰子輕輕的拉了拉烽火連天的衣服,悄悄的問:「照他這麼說,我們是回不去了?」
  
  「也不見得,估計還有什麼任務,但是可能要達到什麼條件。這些遊戲公司弄得任務基本都是這樣的。」烽火連天倒是對於後面的問題不太擔心:「我現在擔心的問題是,反正要開通到最後也一定是要去副本,只是,如果要是這個副本要求人數我們達不到的話可就麻煩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米飯糰子不明就裡:「那麼我們可以聯繫新的玩家來到大陸啊。」
  
  烽火連天對於米飯糰子這個輕而易舉的想法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並不說話,看著那個NPC。這個時候滅空寂靜正在和NPC討價還價,看看能不能降低開通大陸的要求。
  
  「為什麼墨中一定要這麼著急開通大陸呢?雖然他們也希望更多的玩家來這裡,可是也不用這麼迫切吧。」米飯糰子有些奇怪的看著滅空寂靜,小聲的問著烽火連天。
  
  「如果不開通新大陸的話,我們手裡面的金錢和裝備就是一些沒有任何用初的數據,墨中他們的工作室大概除了接下來設計的工作外還有遊戲工作室吧。遊戲工作室的話,那麼這裡面所有的人都是有股份,如果這些裝備和金錢在手裡捏著,等到原來的大陸有了這樣的裝備話,只怕他們手中的東西就不值錢了,那麼他們工作室就會蒙受損失,並且,這是每個人都會蒙受損失,作為隊長的墨中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這才是他急切的要求開通大陸的原因吧。」烽火連天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滅空寂靜的背影微微笑著。
  
  「你怎麼知道?」米飯糰子點點頭表示贊成,過了一會又好奇問:「你怎麼會知道的?」
  
  「當然是猜的。」烽火連天看著滅空寂靜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朝著所有的人聚集到一起,大概是他已經得到了什麼信息,磚頭就拉著米飯糰子朝著滅空寂靜走去。
  
  果然,那個NPC佈置下來了一堆的任務,不過,基本都是採集任務。他要求採集的東西都不多,每樣都是十件,可是,每個東西所在的位置可不是很接近的,大家合計了一下,決定兵分三組,由晴蒼、月影風迷還有米飯糰子帶領各自前往。
  
  對於這個決定晴蒼和月影風迷倒是沒有太多一件,只是米飯糰子有點不安,她本來到這裡時間只是比滅空寂靜來的時間長那麼一點點,對於這個大陸也不是很熟悉。
  
  不過,晴蒼和月影風迷安慰她,只要他們的東西弄完了就立刻來幫助她,這樣的保證倒是米飯糰子安心了不少。
  
  而且,為了照顧米飯糰子這個半瓶子醋,滅空寂靜把唯一一個看起來像是海裡的東西分配給了米飯糰子。。
  
  「珊瑚貝殼。怎麼看夜應該是在海濱城邊上吧。」米飯糰子拿著手裡的那張黃紙左右翻看一下,問著旁邊的五月和烽火連天。
  
  「應該是在的。」五月聳了聳肩膀:「如果在波輪大路上只有海濱城那裡有海水的話,那麼就一定是在那裡了。」
  
  「不管那麼多了,我們四個人還是先去看看吧。」米飯糰子將那張黃紙塞進了口袋裡,召喚出了自己那條骨龍,讓它開路,而自己和烽火連天、五月以及海帶四個人則跟在這個大傢伙的後面一路朝著海濱城跑去。
  
  只要掩著大路走,只要不遇上遊蕩的隨機BOSS,那麼是不會遇見任何怪物的。一群人的運氣還不錯,一路回來一個怪物都沒有遇見,很快就走到海濱城。
  
  可是這個珊瑚貝殼到底在什麼地方,四個人中只有米飯糰子和海濱城的人關係比較好,所以,她只好又屁顛屁顛的跑去問了問當地的居民。
  
  這個東西倒是不難找,就在海水裡,只是,據說比較危險。這個是所有居民的答案,當知道了這樣的答案以後,幾個人就立刻補充了藥品和修理了裝備,做好了這些準備活動後才朝著海邊走去。
  
  海濱城的海邊海水呈現出一種黑藍色,看起來絕對沒有那種海天一色的蔚藍色,只有一種讓人眩暈恐慌的深邃。
  
  五月伸出手摸了摸海水,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然後拿出了一壺酒灌進了嘴裡:「這麼冷的水,要是不吃點暖身的藥或者酒的話,我們恐怕是要被凍死在裡面的吧。」
  
  「那我們可是最可憐的人了,居然是被活活淹死在陌生的海域裡。」海帶長長歎了一口氣:「而且,你們誰聽過,叫做海帶的人居然是被淹死的。」海帶的話讓另外的三個人原本緊張的神經都放鬆了一點,大家一起哈哈的笑起來,喝了暖身的烈酒,大家又活動了一下四肢,覺得自己身體能夠承受得了以後,這才一個個朝著水中潛下去。
  
  海水,果然是冷得刺骨,就算一群人已經做了熱身活動,還是不可抑制的凍得發抖。不過,那水下呼吸的藥劑每一個只有一個小時的效果,要是這一個小時內回不來的話,可就死定了,所以他們也顧不上冷,只能使勁的揮舞著四肢,在水裡不停的撲騰起來。
  
  珊瑚貝殼其實很好找。
  
  在那幽暗的海水裡,他們散發著亮晶晶的彩色光芒,好像是星星一樣不停的閃爍著,不過……
  
  在這些好看的珊瑚貝殼的旁邊,居然游弋著鯊魚!
  
  「誰來告訴我,鯊魚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米飯糰子翻著白眼。
  
  「遊戲公司的安排是沒有道理可依的。」海帶苦笑了一下,然後開始準備攻擊:「我引過來吧,然後你們準備拉怪攻擊。」
  
  面對一大群的鯊魚還有別的辦法嗎?沒有,當然沒有。
  
  雖然鯊魚是精英怪,不過,在面對四個攻擊還算是強悍的玩家,他倒下之時時間長短的問題。四個人爭分奪秒,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遲疑,迅速消滅了保護珊瑚貝殼的鯊魚,採集了十個珊瑚貝殼後,就朝著岸邊返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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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6:51:3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倒霉的一天
  
  大家的速度都不算慢,三個小時以後,三隻小對待著自己採集的東西又都回到了海城裡,將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滅空寂靜以後,就等著他和NPC去交涉了。
  
  而那個NPC還是帶著厚重的斗篷,將他的面孔全部都遮住了,他接過了這些東西以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同,只是停頓了一會,然後就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放進了一個口袋裡,這才對著滅空寂靜說:「你跟我過來一下。」
  
  滅空寂靜直接轉頭對所有人說:「走,NPC讓我們過去一下。」
  
  可是那個NPC卻立刻說:「我說的是,你跟我過來一下,就只有你一個人。」
  
  滅空寂靜愣了一下,有些不明就裡,而月夜箜筱立刻深出了手輕輕的推了他一下,道:「你快點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滅空寂靜又看了看所有的人這才大步的跟著那個NPC走了。他們朝著干海城中間一個完全都是沙子的建築物走去。說來也真是奇怪,像是干海城這樣一個完全都是沙子修建的城市中,居然可以建造這麼高大的建築物,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這些美工的想法。
  
  他們去的時間很長,這段時間內,所有人都沒有閒著,居然在干海城那空無一人的廣場上做起了野營活動了。幾個專修烹飪的人,直接架起了火堆,將大家身上平時採集的肉收藏來,放在火上做起燒烤來。
  
  雖然在遊戲裡吃東西只是滿足了一下腦波,胃裡並得不到什麼飽足感,可是舌頭倒是大大的滿足了。不過鑒於團隊裡有幾個大胃王,大家後來提議用PK來決定誰能多吃誰能少吃。
  
  就這樣,在干海城的廣場上一場以爭奪烤肉的友誼PK賽就這麼拉開了序幕。大家都打得嘻嘻哈哈,十分的暢快,看著大家都這麼積極的切磋PK技術,米飯糰子也忍不住上前挑戰了幾次,結果當然不想而知,她以零勝十的優異成績得到了大賽組委會秘書長--月夜空筱獎勵的烤肉五塊。
  
  米飯糰子抱著五塊烤肉,十分沮喪的看著手裡的肉,對於自己的技術表示了深切的檢討。
  
  晴蒼咧著大嘴坐在米飯糰子身邊嘿嘿的笑著:「我說,糰子,你打不過戰士法師我就不說啥了,你連奶媽都打不過,你真是……」
  
  「你給我閉嘴。」米飯糰子瞪著晴蒼,惡狠狠的咬牙切齒。
  
  晴蒼卻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不光是他,就連一邊的烽火連天也低聲的笑著,他的笑聲在胸膛中迴盪,聽起來沉沉的,讓人感覺很舒服很安心。
  
  「喂,他笑我,居然你也笑我!」米飯糰子又轉過頭看著烽火連天,雖然他的表情好像也是生氣的,但是,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裡多了一絲弱弱的嬌嗲,就像是一個像情人撒嬌的小女子一般。
  
  而烽火顯然對於這樣的小撒嬌也十分受用的樣子,他只是輕輕的清了清嗓子,然後說:「其實,PK這個東西沒有什麼技巧,只有多打,多輸,然後慢慢總計,你的技術就會好起來了。」
  
  米飯糰子聽見這個說法,覺得自己頭都大不起來了,今天輸了十次,她就已經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了,要是天天都這麼輸,一直輸到自己PK技術精湛的時候,估計,她的心臟也已經變成鈦合金了,無堅不摧。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發表一下自己的感慨,就已經看見滅空寂靜遠遠的走了過來,大家看見他走了過來,全部都站了起來,紛紛的朝著他的面前湊了過去,打算問問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米飯糰子也連忙站起來,將烤肉放進了口袋裡,跟在烽火後面朝著天空寂靜走了過去。
  
  只見滅空寂靜一臉的凝重,讓人看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在他的後面並沒有跟哪個NPC,看來那個NPC是躲在哪個高達的建築物裡不打算出來了。
  
  滅空寂靜看見大家都聚集了差不多以後,才從杯裡掏出了一張發黃的紙,看起來好像是地圖的樣子,他對所有人,「那個NPC給了我一張地圖,讓我們組團去這個地方。」他將地圖鋪在了地上,指著地圖左下角那個畫著紅叉叉的地方說。
  
  「那我們就去好了。」月夜箜筱不在意的說,他是不明白這點事情為什麼會讓滅空寂靜看起來愁雲慘淡呢。
  
  「我也知道去就好了,可是,要進這個副本有一個要求。」他看著所有人充滿疑惑的眼神,歎了一口氣:「這個副本要求十五個人,缺少一個人都進不去的。而我們恰恰少了那麼一個人。」
  
  這話一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米飯糰子皺著眉頭,她忽然想起了哪天她和烽火連天到城外面尋找溝通新大陸的NPC時他沒有說完的話。她拉了一下烽火連天的衣服,後者轉過頭看來看著他,一臉好奇,米飯糰子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問道:「你那天擔心的問題是這個嗎?」
  
  烽火連天聽見米飯糰子的問題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就意識到了米飯糰子到底說的是什麼問題,於是他微笑著點點頭。
  
  如果是在沃爾曼大陸上,這個問題簡直就不是問題,但是在這裡,這才真的是一個巨大的問題。要知道在伯倫大陸上,最缺的就是人,更不要說現在要從這樣一個蠻荒之地裡要找一個大活人出來,這樣艱巨的任務了。
  
  明顯的,這個任務難為住了所有的人,所有人都在思考起這個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當然,這樣的思考是沒有結果的,最後大家全部下線了,將這個頭疼的問題十分不負責任的交給了滅空寂靜去頭疼了。
  
  下了線,蕭曼和秦朗幾乎是同時出了屋子,兩個人一起到了廚房,卻發現冰箱裡居然空空如也了,沒有辦法,只好一起去最近的大超市買點東西,不然兩個人可能連今天晚上的晚飯都沒有地方吃了。
  
  「我們兩個明明都是宅人,為什麼還消耗的糧食這麼快,搞得我自己覺得自己好像是飯桶。」蕭曼一邊朝著電梯走去,一邊忍不住嘟囔。
  
  秦朗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她,就好像看著最珍貴的東西。
  
  今天他們的運氣實在是不好,在遊戲裡進度被卡住了,可是在現實裡,居然電梯是壞的,他們沒有別的辦法只有自己從樓梯步行下去。
  
  「天啊!二十一樓啊!現在還是下去,代會上來怎麼辦啊!」蕭曼看著樓梯上的樓層數,悲催的吶喊著,「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懷念過我自己的房子,雖然很小,雖然采光也有點不靠譜,可是,我那時四樓啊!」
  
  秦朗再一次忍不住笑了,他和蕭曼呆的時間越久,就覺得他身上有越多的東西值得他發掘,就好像現在這樣賴皮的蕭曼,他原來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雖然她現在蹲在地上的表現一點都不美觀,可是,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樣的蕭曼實在是可愛的讓他怦然心動。
  
  「你又在偷笑我,你就只會偷笑我!」蕭曼撅起了嘴巴瞪著秦朗。
  
  秦朗有一點點尷尬,他不好意思的在看著蕭曼的眼睛只是說:「我們這房子是三十八層。」
  
  「嗯,那又如何?」
  
  「我們在二十一樓,上來是要費點盡,可是三十八樓的呢?」秦朗這麼說著,隨後他有些腹黑的笑起來:「我記得住在三十八樓的是我們小區就刻薄的那個女人……你有沒有舒服一點?」
  
  蕭曼站了起來,拍了秦朗的肩膀一下:「我真看不出來,秦朗你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善良無害,其實,你骨子裡煩著一種比琉璃還腐蝕性強的壞水哈……」
  
  秦朗哈哈大笑起來,那爽朗的笑聲在窄窄的樓道裡迴盪:「親愛的蕭曼,我可以將這個話當成是你對我的誇獎嗎?」
  
  兩個人在超市裡雖然一再的提醒對方,今天沒有電梯,買的東西都要自己提上去,可是,還是忍不住買了大包小包。等到兩個人將這一堆東西全部提上去的時候,幾乎直接癱倒在地上,再也不想起來。
  
  秦朗的身體要比蕭曼好一點,他略略的休息了一下,就怕了起來,將所有的東西都收進了冰箱裡,然後問道:「晚飯要吃點什麼?」
  
  「隨便你弄好了,我現在已經不想動了。」蕭曼還躺在玄關的地板上,就爬了起來:將所有的東西都收進了冰箱裡,然後問道:「晚飯要吃點什麼?」
  
  秦朗便不再多話自己去弄東西了。
  
  這個時候,蕭曼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躺在地板上的蕭曼終於忍不住皺著眉頭,她實在想不出來,現在已經快晚上九點半了,到底誰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呢?她掏出了手機,看了看上面的號碼,臉色微微一斂,顯得有些不快。
  
  她就這麼看著電梯,也不接,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秦朗走除了廚房,看著躺在地上舉著手機看的蕭曼,奇怪的問:「怎麼不接電話?」
  
  蕭曼看了秦朗一眼,這才按下了接聽的按鍵,只見她面色凝重,只是聽著,時不時的摁著幾聲,過了好一會她才說:「好,我知道了。」說完以後,她不等對方再說什麼直接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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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6:51:5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 為什麼
  
  蕭曼掛了電話從地上坐了起來卻一動不動,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秦朗從廚房那透明的玻璃看過去.正好看見蕭曼低著頭坐在那裡,他本來想問問她怎麼了,可是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她想告訴他的話一定會來告訴他的。如果她不想說,他問了反倒是讓兩個人都尷尬。
  
  於是他靜靜的在廚房裡做飯,不想再去打攪她。
  
  蕭曼坐在門口就這麼擺弄著自己的手機,上上下下的翻著,腦子裡想著的都是剛才的電話,她不知道是該幸災樂禍還是該同情,心情有點奇怪,似乎很興奮,可是這種興奮中帶著一種濃濃的無奈,讓她本來應該雀躍的心情也變得忐忑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坐在了門口玄關到底過了多久,當秦朗走到她後面推推她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她轉頭看著秦朗那張微笑著的面孔有些好奇:「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啊?我都叫了你好多聲了,你卻一直都不答應,所以才過來看看你剄底在幹什麼那麼入神。」秦朗在蕭曼的身邊蹲下來,側著臉看著她。
  
  簫曼顯得有些慌亂,她避開了秦朗的目光:「沒,沒有想什麼,你.你叫我做什麼?」
  
  「我現在叫你能做什麼?當然……」秦朗伸出手揉了一下蕭曼的頭髮,接著站了起來:「當然是吃飯了,不然能做什麼。」
  
  一說到吃飯,蕭曼這才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居然十點四十了,她慌忙站起來卻不想坐在地上的時間太久了,她的腿已經全部都麻掉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要不是秦朗連忙拉住她,只怕她就要在這大門口摔個狗啃屎了.
  
  蕭曼慌亂的從秦朗的懷裡站穩,一張臉紅的厲害,「是啊,居然那麼晚了,我也肚子餓了,我們快點吃飯吧.」說著她就朝著飯桌邊走去,也不等秦朗坐下來就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飯.
  
  秦朗在蕭曼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她吃飯的樣子雖然有些不安,可是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吃飯十分沒有條理,和往常一點都不一樣。蕭曼是個有些輕微強迫症的的人,就好像她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從盤子的左邊開始吃菜,一定要以逆時針的順序開始夾菜,就算別人把菜弄亂了,她也會下意識將那些亂掉的菜整理好然後再接著逆時針夾菜,也許她自己從來沒有注意到,可是在秦朗第一次和她吃飯的時候他就己經發現了,所以他會順著她的習慣用逆時針的方法夾菜.
  
  可是今天蕭曼夾菜的時候卻是雜亂無章 的,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夾菜的順序,只是盯著離自己最近的一盤菜不停的夾到碗裡面就著飯朝著肚子裡吞下去,就在她的那碗飯全部就要吃完的時候,秦朗放下了筷子摁住了她的手,「你心裡有什麼事?」
  
  蕭曼好像被毒蛇咬到了一樣猛的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舉動的失利,於是只好很不好意思的衝著秦朗笑了笑。
  
  她的手將額頭邊的頭髮別在了耳朵的後面.支支吾吾了一會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秦朗也不逼她,只是拿起她的碗朝著廚房走去:「你還沒有吃飽吧,再吃一點。」
  
  蕭曼沒有拒絕,只是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十一點。
  
  她忽然覺得急躁難安.似乎連繼續坐在這裡都很難了。
  
  就在秦朗端著一碗飯走出來的時候,她猛然間的跳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秦朗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要去幹什麼?」
  
  蕭曼顯得很是慌亂,她看著秦朗,好像完全忘記了要怎麼去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一樣,就是這麼愣愣的看著,直到很久以後她才說:「我,我想出去走走。」
  
  秦朗微微皺了皺眉毛,有些不解的問:「現在都已經十一點了,你要出去走一走?」
  
  蕭曼別過了頭,似乎不想跟秦朗繼續來說這個問題,只是胡亂的說:「是,我想出去走一走。」
  
  秦朗歎了一口氣,他想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必定是不行的,他將碗放在了一邊的櫃子上面.拉著蕭曼的手道,「蕭曼,你心裡有事情,並不是你不說我就不知道的,其實你不願意說我並不想強迫你說什麼,可是你這樣不可以,你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悶在心裡,你甚至一點都不透露。餐並不是好奇心重,只是這個人是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不是還有我嗎,你並不是一個人,你至少還有我,就好像我還有你一樣。」他又歎了一口氣,將她拉進了懷裡,緊緊的擁抱著她,「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要一直這樣在一起。」
  
  蕭曼的身體好像失了力,一下子就癱軟了下去,她將頭軟軟的靠在了秦朗的肩膀上,過了很久才歎氣道,「譚麗梅找我借錢。」
  
  「嗯?」這個答案明顯讓秦朗吃驚了,「你說什麼?」
  
  「你沒有聽錯,那個女人找我借錢。」蕭曼退出了秦朗的懷抱,靠在一邊的牆上閉著眼睛滿臉的苦笑,「我剛聽見也很吃驚呢。」
  
  「雖然我一個禮拜只有一節課,但是從蕭鏡平時的穿著打扮來看,他們家裡應該不困難吧?」秦朗抓了抓頭,「怎麼會找你借錢呢?」
  
  「這個……」蕭曼臉上有點不太自然的表情,她靠著牆上想了一會才緩緩的說:「我覺得有時候這個報應來的真是快。」
  
  聽見蕭曼這麼說,秦朗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曼:「不會是你爸出了什麼事情吧?」
  
  簫曼也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扭頭看著秦朗微笑,只是她的笑容實在是苦澀得能捏出水來,「你說這是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是不知道。」
  
  秦朗本來就話不多,聽見這樣的事情就更加覺得詞窮了,他想了一會,只是拉著她的手安慰著:「我們去看看他吧。」忽然他又想到一件事:「對了,上個禮拜我上課的時候並沒有看見蕭鏡,是不是已經病了很久了?」
  
  蕭曼忽然煩躁起來,她使勁的抓了抓頭髮,「你相信不相信一句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好像是有這個說法,而且我正好也遇見過。」
  
  「蕭鏡病了,」蕭曼蹲了下來,把頭埋在了雙腿之間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其實蕭鏡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從小每年都要做體檢的。」
  
  「平時倒真是看不出來。」
  
  「誰說不是呢,平時的她根本就看不出來有病,可是她就是有病的。」
  
  「她的右心房天生有些缺失,所以從來不做運動,因為劇烈的運動會要了她的命,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後來知道了,竟然覺得她其實很可憐,我雖然沒有父親,可是我還有不錯的身體。」
  
  「她前一段時間身體應該是實在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了,於是她住院了,做了一個不算小的手術,我父親也是人前人後的照顧。」蕭曼說到這裡抬起頭來看著秦朗,臉上的表情冷冷的,「他因為這樣被累病了,同樣犯了心臟病。」
  
  秦朗忽然明白了蕭曼心裡的感受,明白了她生命中的苦澀:「你是在理怨嗎?」
  
  「埋怨?」蕭曼愣了一下接著就冷笑出來,她站直了起來,雙手環抱在胸前顯得拒人於千里之外,「可不是嗎,我不是一般的埋怨,我媽生病的時候他沒有來看過一眼,更不要說人前人後的照顧了,說回來我也不用他照顧,但是我去管他借錢的時候,跪在他家門口那麼長的時間他都沒有說借錢給我,好吧,我不能埋怨他,他有他自己的家庭,那你就好好的去享受你的天倫之樂好了,你死也好話也好,關我什麼事?為什麼到了現在還來虛偽的偽裝你的父愛?你的女兒生病了你照顧就好了,你自己累病了,那也是你的事,又不是伺候我伺候病的,要做手術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憑什麼你老婆妙股虧了錢,沒錢給你做手術來管我借錢?難道我看起來像是有錢的樣子嗎,難道我看起來就是差你錢的樣子嗎,難道我看起來就是好欺負的樣子嗎,難道我就是種你們需要就可以來關愛下不需要就滾得遠遠的東西嗎?」蕭曼越說越激動,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這樣的深夜裡卻有一種讓人心酸的尖銳。
  
  秦朗緊緊的抱住了她,「好了蕭曼,好了,我們不要說了,好了蕭曼,我們什麼都不要想。」
  
  「我就是覺得不甘心,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偏偏要找我來收拾殘局,為什麼?」蕭曼使勁揮舞著雙手,聲音尖銳的像是破碎的玻璃滑破了這蒼涼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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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6:52:0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四章 探病
  
  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罷,最後的結果還是同一個,蕭曼去醫院看人了。
  
  本來她只想自己去的,可是沒有想到秦朗卻執意要陪她一起去,最後的結果就變成了兩個人一起打車朝著省人民醫院去了,兩個人出門的時候,保安還熱情的衝著兩個人打招呼.大有一種把兩人看成一家人的感覺。
  
  車停在了醫院的門口,下了車,秦朗就拉住了蕭曼,「我們要不要去超市買一點東西?」
  
  蕭曼頓了頓腳步扭頭一看,這醫院的邊上就是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她不禁苦笑起來,「現在這個超市開的,就開在醫院邊上,要探病直接就過來買東西,還真是為大眾著想呢。」
  
  秦朗聽她這麼說也忍不住笑,他拉著蕭曼朝著超市走去,「走吧走吧.我們去超市買點東西。」
  
  去買東西本來是探病的基本禮節,換成是個別人,蕭曼絕對是會主動去買東西的,可是放在今天這個事情上……,雖然她跟在秦朗的後面,可是嘴裡還是不依不饒的嘟嚷,「買東西,買什麼買,這些東西又貴又不好吃,拿去了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而且我幹嘛要給他買東西。」
  
  走在前面的秦朗也不停下腳步,只是憋著笑聽著她的嘟嚷,他伸手拿了一盒醃製的火腿就聽見蕭曼說,「喂,那個不能要了,他血脂高,膽固醇也高.吃那個要不成了。」秦朗聽見蕭曼說這個再也不往前走了,轉過頭來笑著說:「蕭曼.我發現你真的是一個固執到極點的人。」
  
  蕭曼聽見他這麼說只是挑著眉毛,不明就裡,「什麼意思?」
  
  「你就不能誠實一點說明自己的心情?這麼彆扭才開心嗎?」秦朗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誰說我彆扭?」蕭曼兩條好看的眉毛立刻就豎了起來,她看著秦朗道:「我從頭到尾就不願意來,是你逼著我來的,我也不願意來這裡買東西的,也是你逼我來的,現在還說我彆扭。」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秦朗見蕭曼開始有些生氣了連忙道歉,一把抱住了她一陣的好哄,最後也不聽她說話了,直接就拉著蕭曼朝著禮品區走去:「心臟病人是不是要補血啊?買點阿膠還是買點什麼?」
  
  蕭曼這回是連一句話都不說了,就這麼低著頭跟在秦朗的後面不說話。
  
  等到兩個人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來到醫院住院部的時候還是沒有如願以償的見到蕭建華,而是被值班護士攔到了外面。
  
  「你們幹嘛?」值班的護士是一十穿著粉給色護士服的小姑娘,站在玻璃門的裡面瞪著兩個提著大包小包的人。
  
  「我們來探病。」秦朗連忙湊上前去對著那個小護士說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天天和消毒水打交道的小護士也不例外。
  
  像是秦朗這樣好看的男人本來就不多見,更不要說這樣的男人還主動和自己說話,就更能讓小護士的芳心亂撞了,她的臉上微微的浮現了一點紅暈.語氣也稍微的軟化了一點:「現在不可以啊。」
  
  「能不能通融一下?」秦朗抬頭看了看掛在住院部大廳上的鐘,天,已經十二點了,現在要是探病能行的話就真的是見鬼了。
  
  小護士雖然很喜歡這張漂亮的面孔,可是對待自己的本職工作還是十分認真的。她毅然決然的搖頭,「不可以,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早就過了探視的時間了,你如果要探視,就明天早上早點來吧。」
  
  秦朗還想說什麼,蕭曼卻拉了一下他,這才對著小護士微笑,「真對不起,我們明天再過來好了。」
  
  說著也不等秦朗再說話就拉著他走了,兩個人站在公路邊上攔著車,蕭曼奇怪的看著這個提著大包小包的男人,「說起來還真是奇怪,為什麼對於他的病情你那麼上心,不但又是陪我來還買那麼多東西,還居然低三下四的求一個小護士,秦朗,你真是太反常了,你到底在想什麼啊7」
  
  秦朗見蕭曼已經提出來了,也不好繼續再隱瞞下去,就誠實的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執意要跟著來還帶這麼多東西是有點私心的。」
  
  「哼,你是為了蕭鏡吧,」蕭曼打斷了秦朗的話,聲音裡帶著她都沒有察覺的濃濃的酸意,一邊說著一邊別過頭去。
  
  秦朗也不生氣,他聽著蕭曼的那酸酸的醋意.笑得越發的開心起來,天知道他到底在高興什麼,這個時候正好來了一輛車子,他連忙伸手攔住了車子打開了車門,推著蕭曼上了車,報了地方後他這個時候才說,「我執意陪你來本來就是擔心你,而我確實也想見一見你爸爸。」
  
  蕭曼不說話,只是掏出了手機在那裡玩遊戲,不過秦朗知道蕭曼這個時候一定是在豎著耳朵聽他說話的。
  
  「我想跟你爸爸商量一件事。」說到了這裡他也不看蕭曼,看著前面的後視鏡輕輕的說,「我想請他將一個女兒嫁給我,也許這個女兒他沒有在意過,也許這個女兒在他的生命中井不是那麼重要,也許這個女兒在他的生命中是多餘的,那麼我想請他將這個他並不在意也不看重甚至是多餘的女兒嫁給我,因為對於我來說,這個他並不在意並不重要甚至是多餘的女兒卻是我這一輩子遇見的最珍貴的寶貝,也許在別人的眼中她不漂亮也不時尚甚至有些平凡,可是在我的眼中她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善良最珍貴並且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說到了這裡的時候秦朗伸出了手輕輕的握著蕭曼的手,可是卻在下一秒他卻感覺到有一顆又大又燙的淚珠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將他的心都灼傷了。
  
  他只是微笑,整個車廂裡留下的只有無法揮灑的沉默。
  
  第二天早上九點,省人民醫院的住院部才剛剛到探視開放的時間就來了兩個提著大包小包的男女,昨天值班的小護士這個時候剛剛要交班.一看見昨天晚上來的那個美男來了,忙不迭的拉著一邊接班的小護士擠眉弄眼的說了些什麼。
  
  然後幾個小護士都湊到一起偷偷摸摸的看著秦朗臉紅耳赤的議論什麼,直到蕭曼和秦朗兩個人都站在了接待台之前了還沒有回過神來。
  
  「請問……」蕭曼清了清嗓子,明顯沒有引起這群少女懷春的小護士們的注意,她只好無奈的看著秦朗,示意他來問。這讓秦朗有些尷尬了,不過在蕭曼的注視下他只好尷尬的開口,「請問心臟病的病人是在幾樓?」
  
  果然還是美男的誘惑力大一點,幾個小護士幾乎是同時抬頭異口同聲的回答:「四樓。」然後又開始偷笑了。
  
  蕭曼搖搖頭,率先朝著電梯走去,而秦朗剛快步跟在她的後面尷尬不已,「那個……」
  
  「我瞭解的。」蕭曼也不等秦朗話說完,伸出手拍了拍秦朗的肩膀,一副我理解的表情,可是那副表情更讓秦朗覺的難堪,進了電梯,他靠在牆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看吧,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根本就不喜歡跟人打交道,特別是跟女人打交道。」
  
  蕭曼忍著笑點頭:「我想我理解你,但是我不能感同身受。」
  
  面對蕭曼這樣的調侃,秦朗唯一能做的除了苦笑再也沒有別的方法了,到了四樓.兩人就朝著接待台走去,詢問的房間號以後,兩個人朝著病房走去。
  
  415里面只有兩張床,而這兩張床上住的人蕭曼恰恰都認識。
  
  她站在門口通過門上的那個圓孔窗戶看過去.忍不住挑起了唇角冷笑了一下,父女兩個人都住在重症病房還真是情深感人呢。
  
  秦朗看著蕭曼唇邊的冷笑,伸出胳膊抱了抱她,示意她不要太在意了,這才率先推開門進去了。
  
  開門的聲音立刻就引起了屋子裡面兩個人的注意,特別是睡在靠窗的蕭鏡,一看見進來的人,臉上的表情幾乎是瞬間變化了幾種,驚訝,不可置信.興奮,狂喜,一直到看見蕭曼以後的憤怒。
  
  她假裝沒有看見蕭曼,興奮的朝著秦朗說,「秦朗,你是來看我的嗎,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會來看我。」
  
  秦朗只是輕輕的瞟了蕭鏡一眼,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就提著大包小包走到了蕭建華的身邊行了一個禮,「伯父,我和蕭曼來看你了。」
  
  這樣的話好像是猛然抽了蕭鏡一個響亮的耳光,她的臉色顯得極為難看,她抬頭看了看蕭曼,而蕭曼卻只是看著身邊的父親,頓時覺得自己是那麼多餘,她又躺回了床上將被子拉了起來蒙住了腦袋。
  
  蕭建華卻十分的驚奇.他看起來並不相信女兒會來看望他,他只是愣愣的看著蕭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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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6:52:1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五章 反常
  
  蕭曼緩緩的走到了蕭建華的床邊上了,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將那一聲「爸」叫出口。她低下頭細細的歎了一口氣,才漫不經心的說:「怎麼會要那麼辛苦呢?身體還好嗎?」
  
  蕭建華居然有一種受若驚寵的感覺.連忙想要掙扎的坐起來.一邊回答:「還好,還好,我的身體還不錯,沒有什麼要緊的。」
  
  蕭曼卻冷笑一聲,如果真的還好的話,譚麗梅卻要管她借錢嗎?她只是哼了哼鼻子,上前按下了他的身體,淡淡的道:「不要起來了,若是起來又引起了什麼病.我就罪過大了。」
  
  聽蕭曼這麼說.蕭建華又不敢動了,他看著女兒又看了看身邊那個漂亮的男孩子,十分尷尬的笑了笑。他清了清嗓子,沒話找話的跟秦朗說:「對了,我都見了你幾次了,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宇呢?」
  
  「伯父,我叫秦朗,現在是蕭曼的男朋友.」秦朗笑的很謙和,不卑不亢的回答著。
  
  「男朋友?」這句話幾乎是從蕭建華和蕭鏡的口中一起冒了出來,而蕭鏡更是搶在簫建華的前面大聲的質問起來:「如果她是你女朋友,那我是你什麼?」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床上又坐了起來,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怒視著蕭曼和秦朗,彷彿面前的這兩個人不是自己的姐姐和愛人,而是一對喪盡天良的姦夫淫婦。「我生病了.你就說別人是你的女朋友,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蕭鏡的話讓蕭建華愣了一下,他原本還算寬容的目光忽然變得有幾分厭惡了.他看著秦朗,好像這個漂亮的男人是一個朝秦暮楚的負心漢,玩弄了自己的一個女兒後又去玩弄另一個女兒,「這是怎麼回事?」
  
  蕭曼聽著蕭建華那頗有威嚴的問話,又聽著蕭鏡那毫無一點理由的指責,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來到這裡聽這兩個人的廢話,於是她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轉身走到一隻小小的凳子前面坐了下來,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或許蕭建華的心中對於蕭曼還是有幾分愧疚的,當他聽見蕭曼的冷哼後,那剛剛樹立起的威嚴一下子就變得那麼微不足道,潰不成軍,他蠕動了一下嘴角,可是卻又沒有樓梯下,只好這樣乾巴巴的看著秦朗.
  
  秦朗歎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躺在這裡的男人真的是有一點可憐.一次意外的愛,對於當年的他來講大概只是一場絢爛如同春花一樣的狂歡盛宴,可是,他終究是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場歡愉留下的卻是自己要面對的如此尷尬的境地。
  
  但凡是聰明的人大概都不會選擇這樣的一種生活吧,人和動物唯一的區別就是能不能用理智克制住自己的慾望,克制住了你就是人,克制不住……,秦朗的唇邊泛起了一抹涼簿的笑意,看起來這個世界上不是人的人還真不少.
  
  「蕭鏡小姐.我想我和你並沒有什麼深入的交集,如果說我們有關係的話,我只是在大學裡每個禮拜上一節公共課,而你不過是每節課都來聽罷了.」秦朗淡淡的笑了笑,那抹笑容在他的唇邊卻帶著一種讓蕭鏡刻骨銘心的嘲諷。他放下了手中所有的東西:「要是這樣的關係我就要為你負責,我就要成為你的男友,那麼我的女朋友可以有一個連了.」
  
  蕭鏡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頓了一頓又大聲道:「可是,你說過要給我機會的.」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這麼說過,我不能禁錮你去要做什麼,不做什麼,因為你是獨立的人,是自由的人,我沒有權利這麼做,就好像我給蕭曼買遊戲倉那天你一定要跟著,我拒絕了,可是你還要跟,那我沒有辦法不是?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而我接受不接受是我的事。」秦朗說著轉身走到了蕭曼的身後,「我原來其實滿敬重你,至少我以為你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上看待這件事,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對於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來說,這都不容易,只是今天看來,還是我太主觀了些.」
  
  蕭鏡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楚楚動人.
  
  蕭建華則愣在那裡,這幕情景他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像在二十多年前也是這樣的,他站許麗梅的病房裡,她這樣坐在床上大聲的質問著他,「如果她是你老婆,那我是你什麼呢
  
  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我為你陪上了那麼多,那我又是你什麼呢?」
  
  那時候的他啞口無言.只是看著她那樣的哭,她烏黑的頭髮,那大大的眼睛,她滾燙的淚珠,無不好像是一把刀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而他當時是怎麼做的呢,他似於是馬上就屈服了,不,不能說是屈服,只能說他心裡本來就是有這樣的慾望的,而譚麗梅的眼淚就好像是一隻巨大的助推劑,立刻將站在懸崖上的他推了下去.
  
  他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這不是他的錯.只是他真的愛上了譚麗梅,只是她太美好,只是她的愛情太炙熱,讓他沒有辦法拒絕,他也是人,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他沒有辦法拒絕.
  
  可是在今天他才發現原來他錯了。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他錯,譚麗梅再美好,譚麗梅再可愛,譚麗梅的愛情再炙熱,那也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他的妻子不是譚麗梅,他的生命裡從頭到尾都不該出現這個女人,並不是譚麗梅將他推下了懸崖,而是他根本就不該站在懸崖的邊上.
  
  他轉過頭看著蕭曼,看著那個站在蕭曼身後的男人,看著他靜靜的冷漠的看著蕭鏡,那麼美好的簫鏡,那麼熱烈的蕭鏡,就如同當年的譚麗梅一樣,難道在這個男人的心中真的就什麼都不是嗎,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
  
  「簫鏡這麼好,你就一點都不動心嗎?」蕭建華喃喃的問著.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會對兩個女兒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蕭曼幾乎是馬上就要從凳子上站起來,卻被秦朗壓了下去,而蕭鏡也扭頭不相信的看著父親,隨後則驕傲的看著蕭曼,耀武揚威.
  
  秦朗冷下了一張臉,「世界上比蕭鏡好的女人多了去了,難道我每個都要動心嗎?」
  
  蕭建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是每個男人都會犯那種左搖右擺左擁右抱不負責任的低級錯誤.」秦朗難得說些難聽的話,他冷冷的看著蕭建華.然後才又道:「我今天本來沒有什麼立場來的,而是我卻執意要跟著蕭曼來,其實並不是來看你也不是來看你寶貝女兒,我來看你只是因為你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和蕭曼有血親的人.」
  
  蕭建華的臉色難看極了,他靠在床上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過了很久才緩緩的說:「你,你比我好。」
  
  秦朗卻沒有見得有多開心,他看了蕭鏡一眼道,「我本來還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可是您卻是抱著對兩個女兒如此厚此簿彼的態度,那麼我想這件事也沒有必要商量了。」
  
  「什麼事情?」不得不說是父女連心,這一次幾乎又是蕭建華和蕭鏡同時問了出來.
  
  不等秦朗回答就聽見病房外面有人說話,聽聲音應該是譚麗梅和醫生到了,秦朗也就不再說話了,轉眼那道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首先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病例夾子,跟在他後面的是另一個護士和譚麗梅.
  
  那個男人看見蕭曼和秦朗兩個人微微一愣,轉眼就看見了放在地上和床頭櫃的東西就釋然了,他淡淡的說,「現在要例行檢查,你們探病的迴避一下.」
  
  蕭曼立刻就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在路過譚麗梅的身邊的時候她微微一停,看了她一眼才又大步大步的走了出去.
  
  秦朗只是衝著蕭建華點點頭,也跟著就出去了.
  
  「老蕭,你和鏡鏡好好配合醫生啊,我去送送曼曼.」譚麗梅見蕭曼走了,連忙對著丈夫和女兒交代了一句話就跟著衝了出去,蕭鏡則滿腔的怒氣,她媽什麼時候跟蕭曼這麼客氣了?她大聲的喊著,「媽,媽,你去哪兒?」
  
  「小聲點,你以為這裡是廣場啊!」一個小護士站在她的身邊沒有好氣的說著.
  
  而蕭建華則滿心的疑問,譚麗梅說要去送蕭曼?不會吧,今天到底是刮什麼風了,這個譚麗梅不是提到蕭曼母女就恨不得將她們挫骨揚灰的嗎,怎麼今天會突然那麼反常說要去送送蕭曼?到底怎麼了?
  
  和蕭建華同樣滿腹疑問的還有蕭鏡,她被護士教訓了幾句後算是老實了,嘟嘟囔囔的,「搞什麼嘛,平時恨不得蕭曼死了,今天還去送,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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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6:52:2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六章 控訴
  
  住院部的病區從來都是安靜的,並且風景不錯,到處都擺放著長椅用來給出來活動的病人休息。這裡的綠化是極好的,到處是綠色的草和翠綠的松樹,不過說來也奇怪,在這樣寒冷的冬天,小區裡的草地都有些枯黃了,不知道這醫院裡怎麼保養的,倒反是綠油油的惹人憐愛。
  
  蕭曼看著這些草實在是綠得可愛,就蹲下身子摘了一根拿在手裡把玩著,她想了一會問道:「秦朗,你說,為什麼我們小區的草都黃了,這裡的草還這麼綠啊?是不是草的品種不一樣啊?」聽見了她這樣的問題,秦朗十分懷好意的笑了起來,他看著蕭曼露出了那雪白的牙齒,顯得寒意森森。「你想知道嗎?」
  
  蕭曼看著秦朗的樣子下意識的嚥了嚥口水,微微的點點頭。
  
  人都說,好奇心害死貓,這是絕對沒有錯的,蕭曼現在就覺得自己被秦朗蠱惑了,就算一會出現了什麼意外,大概她到了閻王爺面前申訴也是無效的,誰讓她自己那麼好奇心重。
  
  秦朗將臉頰湊到了她的臉頰邊上,在她的耳邊低聲的說:「因為在這些草地的下面都埋著死人,所以草都會很茂盛。」
  
  聽見秦朗這麼說蕭曼的背後的汗毛猛地就豎了起來,她僵立在那裡連一步都不敢動,眼巴巴的看著秦朗,希望他告訴自己是開玩笑的。
  
  沒有想到,秦朗卻從她的手裡將那根草拿了出來,一臉鎮靜說:「你怎麼連草都在摘呢?你難道不知道,每家醫院住院部草地上的草都是不能隨便摘的嗎?」
  
  「為,為什麼?」
  
  「因為那些被埋在草地裡死人,他們的冤魂不散,就將自己的意念灌入這些草裡面,被誰摘了的話,他們就跟著那個人,一輩子。」
  
  蕭曼渾身的肌肉已經全部都僵硬了,她硬生生的扯出了一個笑容,衝著秦朗乾笑道:「你壞死了,就會說這樣的事情嚇我。」
  
  秦朗低下頭,憋住笑,看著腳尖說:「如果你不相信,你就等著,一會絕對有聲音叫你。」
  
  也不知道是太戲劇性,還是老天也要配合著秦朗捉弄蕭曼一下,就在秦朗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聽見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來:「蕭曼!蕭曼!」
  
  蕭曼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一把抱住秦朗,渾身發抖。
  
  「啊!真的有人來找我了,真的有鬼來找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
  
  秦朗也被嚇了一跳,他連忙抬眼四處看了看,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不是吧,不是這麼準吧,誰啊……難道這麼隨便說說也是真的會招惹到啊……」他又抬頭看了看天,那大太陽正暖暖的照在每個人的身上,秦朗也渾身上下一寒:「不是吧,現在的鬼居然連太陽都不怕了?大白天都出來?」
  
  就在兩個還在這裡自己嚇自己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跑出了住院部的門,一邊跑一邊大叫:「蕭曼,蕭曼!」
  
  秦朗定睛一看,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蕭曼道:「好了好了,哪有什麼鬼啊!剛才是我編故事嚇你的呢。」
  
  「那怎麼會有人叫我啊!」蕭曼還是緊緊的抱著秦朗,閉著眼睛,不肯相信。
  
  說實話,若放在平時,秦朗一定是希望這樣的事情繼續下去的,可是,現在卻不可以,倒不是他介意,只是,他想,蕭曼一定是不願意自己這個樣子被譚麗梅看見。於是他笑了笑說:「是蕭鏡的媽媽叫你。」
  
  蕭曼的身體一震,這才回過頭去,正好看見譚麗梅遠遠的朝著他們兩個小跑過來。她從秦朗的懷抱裡退了出來,撅了一下嘴角,歎了一口氣:「比起她來,我還寧願被鬼叫呢。」
  
  「你說真的?」秦朗嘿嘿的笑著,玩著手裡的草。
  
  蕭曼一把把他手裡的草搶了過來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幾腳,接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假的!」
  
  譚麗梅看著遠處的的兩個人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樣子,心裡就感覺被刀子在攪一樣。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選擇蕭曼那個要什麼沒有什麼臭丫頭,而不選擇蕭鏡,他的眼睛難道瞎掉了嗎?
  
  隨後她又歎了一口氣,罷了,反正現在她要求這個丫頭辦事,其他的就這樣吧。憑著他們蕭鏡的容貌,想要找到更好的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個男人,就讓給她好了。
  
  她快步走到了蕭曼的身邊,扯出了一個親善的笑容,可是,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假:「曼曼,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蕭曼看著譚麗梅,她的臉上帶著還算是和善的笑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這個笑容很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不過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麼好聲好氣的說話,她自然也不能板著臉對不?所以她也微笑著點點頭:「還不錯。」不過在她的心裡,她忍不住又加上了一句,要是你不來管我借錢,那就更好了。
  
  「這個事,說起來還真是不好意思,本來這是我們的家事,我不該麻煩你,而且,我聽你爸爸說,你的大學畢業證還沒有拿到吧。」譚麗梅微微笑著,一邊說著一邊習性性的戳著蕭曼的傷口,忽然她又意識到,今天說這個話實在是不太應該,於是,笑得愈發的尷尬起來。
  
  蕭曼反正也被說多了,覺得無關痛癢,只是抓了抓頭髮,沒有說什麼,靜靜的看著譚麗梅,看看她到底要怎麼開這個口。既然她都說了是她自己家的事情,那麼還來找她做什麼?她一個「外人」吃多了還來管他們的閒事?
  
  雖然蕭曼沒有什麼表示,倒是一邊的秦朗有點聽不下去了,雖然原來他聽過蕭曼講過幾次家裡的事情,卻很少提到這個繼母。所以,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那次衝突覺得這個女人有些不講道理和自私外,並沒有過多的印象。可是現在的這樣幾句話,讓秦朗這個真正的外人都覺得不舒服起來。他皺著眉,看著譚麗梅,實在很想知道,一個女人怎麼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呢。
  
  「那個,我的意思是說,不管我們大人有過什麼樣的過節,都跟你們孩子沒有太多的關係,是吧?」
  
  蕭曼開始覺得有些驚詫起來了,她一直知道譚麗梅是個自私到沒有底線的女人,可是卻沒有想到她可以這麼沒有底線,這樣的話她居然都能夠說出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譚麗梅。
  
  「不管怎麼說,老蕭也是你爸爸對吧,蕭鏡也是你妹妹對吧,就算你不想管蕭鏡就算了,可是,老蕭你還是要管的,這是瞻養的義務對不對?」譚麗梅真的是笑面虎,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淺淺的笑容。
  
  「瞻養的義務?」蕭曼有些冒火了:「那他有沒有盡到撫養的義務!」
  
  秦朗一把抓住了有些抓狂的蕭曼,冷冷的說:「我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味呢?好像你的意思是從頭到尾蕭曼像一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一樣,難道是你們養她長大,是你們供她上學的嗎?所以,她現在必須要償還你們的恩義?」
  
  譚麗梅微微有些尷尬,輕輕的咳了一聲又說道:「我們家裡也困難,但是我們每個月也是給了不少撫養費的,而且,我們也給了不少的東西是不是?也經常接她過來玩的。」
  
  蕭曼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得就爆發出來。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現在是在什麼樣的場所,大聲的怒道:「你說什麼?你們給我東西!你們帶我來玩?你們還撫養我,難道從你把我爸從我媽身邊挖走到我成年,每個月給的五塊錢叫做撫養費?那我每個月給你們五塊錢,不,五十塊,你們再給我養大一個孩子試試看!你們給我東西?十幾年來給我買過幾根兩塊錢的頭繩,這也叫做給東西?帶我去玩!那是因為你們兩口子都忙,讓我去你家給你看孩子!我因為沒有給你家孩子洗臉就上床睡覺了,你是怎麼揍我的!你在揍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為了給你孩子做飯,燙得身上都是大泡!我才七歲,我才七歲!!你還真說得出口,譚麗梅,我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人都是喜歡湊熱鬧的,聽見蕭曼這麼大聲的控訴,也不知道從哪來的那麼多人,呼啦啦的一下子就把三個人團團圍在中間。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叫做八卦的興奮。
  
  譚麗梅一看見來了這麼多人,臉上掛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既然不怕難看,我也不怕醜了!你讓所有人都評評理!你大學畢業了,你爸爸給你拿錢裝修房子,你連個謝都沒有!現在你爸爸病了,我讓你出點錢做手術,又沒有讓你還裝修的錢,你就這副嘴臉,你真當你孝順了!你以為你吃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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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6:52:5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七章 抱打不平
  
  蕭曼實在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麼能有這樣黑白顛倒的人。她從來就是一個不喜歡跟人家爭吵的人,而且,嘴巴也實在是笨得很,聽見譚麗梅說到這裡,她除了氣得渾身發抖以外,唯一的申辯就是,「你胡說!那個裝修的錢我已經還給他!」
  
  「還給他!他是誰?是誰啊?你還敢說你自己是孝順女兒嗎?你連個爸字都捨不得喊,你還能是孝順的人?只會他他他,他是誰啊!」譚麗梅越發的得理不饒人。
  
  她的每個字都好像是刀一樣狠狠的扎進了蕭曼的心裡,她的嗓子裡就好像被人給緊緊的卡住了一樣,說一個宇都好像是刀刺的疼痛。她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說著:「我已經把錢還給我爸了,我的房子是我自己的錢裝修的。」
  
  「還?」譚麗梅看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更加囂張起來:「你裝房子的錢是你爸從我這裡拿出去的,然後是我跟著交我們給墨中她媽的,墨中家這才給你搞的裝修,你以為你那房子不給錢,別人平白無故會給你裝修嗎!你現在說你還了,你說給你爸了,你是有收條還是把錢親自交到我的手上了!我只是看見錢拿出去,可是沒有看見錢拿進來,你就空口白牙的說你還了,你換個人試試看,有人信不!」
  
  「我明明就還了,我明明就拿了一張卡給我爸的,不信你可以問我爸的。」蕭曼越是著急,就越是不會說話,憋了半天就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你少拿你爸來堵我的口,你不要以為我不明白你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算計著你爸對你的那點愧疚嗎?就算是你找你爸來說,他也會說你是還了的。我告訴你,我這個人沒有別的本事,這雙眼睛看人可是毒的很,你這點小心思瞞不了我,你把尾巴翹起來,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哼!」譚麗梅越說越低俗起來,她甚至還在地上吐了兩口口水。
  
  蕭曼氣得渾身發抖,大聲的問:「你東拉西扯這麼多做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
  
  譚麗梅看見蕭曼終於被她繞到了正題上了,也不想繼續東拉西扯下去,抬手將頭髮掛在了耳朵後面,輕蔑的笑了笑,「你看看,也這麼多人在這裡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不然大家都會覺得我這個當長輩的人欺負你這個小輩的,我們都是有文化的人,這麼被人說起來多不好聽。」她說到這裡又看了看周圍的人,只見所有人都是一副十分玩味的表情,時不時還有幾個人說她教訓的對,就更加的不可一世,歎了一口氣:「我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要不然,別人都說我欺負你,你就是把你爸給你的那十萬塊裝修房子的錢還來,然後就看你的孝心了,你要是要認你爸,多給一塊兩塊我不嫌少,你要是有錢,想給個十萬八萬我也不嫌多。但是,那十萬塊你必須還來,那是你爸的救命錢!」
  
  蕭曼剛想說話,就被一邊的秦朗一把拉住了,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他偏著頭看著蕭曼,用那溫暖的目光給她最堅定的安全感。蕭曼看著這樣的目光,那慌成一片的心也就漸漸的平穩下來,索性就把這些交給了秦朗。
  
  反正她已經丟人丟到這個份了,也不在乎秦朗到底怎麼看她了。
  
  秦朗微微的笑了笑:「你說得沒錯,不管如何伯父是蕭曼的父親,父親生病了,無論發生了什麼,這個女兒給錢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這個手術費我們會給的。」
  
  譚麗梅聽見秦朗這麼說,有些意外,她一直以為有這個男人在身邊,蕭曼不會那麼輕易的把錢拿出來,卻沒有想到,事情這樣的出乎意外。她不由得微微的愣了一下,接著又不免含酸道:「想不到蕭曼這麼個沒教養的丫頭還能找到你這樣知書達理的男人,倒是她的福氣!」
  
  秦朗只當沒有聽見譚麗梅的話,不停的拍著蕭曼那顫抖的背脊,安慰著她。他不緊不慢的看了看邊上的一個椅子說,「伯母,你也說得累了,不如坐下來吧,我們慢慢說說。」
  
  譚麗梅實在是拿不準這個男人要幹什麼,可是,既然別人已經這麼說了,她也沒有拒絕,就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邊還不饒人的說道:「少給我來這一套,快點把錢交了,她爸爸還等著這錢救命呢。」
  
  「你不要急,我說了錢我一定會給,就算是今天蕭曼給不出這個錢,我也會給。你不就是要個二十萬嘛,你放心好了,我答應給你的,一定會給你。」
  
  「秦朗……」蕭曼一聽到秦朗答應拿錢給譚麗梅,一把就抓緊他的手,卻被秦朗微笑的制止,她只好不甘心的憋著嘴,不再說話了。
  
  坐在椅子上的譚麗梅仰著頭看著本來就高的秦朗,忽然覺得怪怪的,可是,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聽見秦朗說道:「這錢要給自然是要給的。但是,在給錢之前我覺得還是把話說明白,剛才你說了那麼大一堆,有些地方我覺得不太對,我想提出來,讓你明白,也讓大家都明白。」
  
  說完他也不等譚麗梅回答就直接說下去:「你一開始就說,這是你自己家的事情,本來不該找蕭曼的,沒有錯吧。從頭到尾你都沒有覺得蕭曼是你們家的人,你憑什麼來管她拿錢?要不是按照你說的,你換個外人也拿十萬塊錢試試,你要是能拿到,我就算砸鍋賣鐵,我再賠給你十萬。」
  
  譚麗梅被秦朗這話塞得愣了一下子,才想開口申辯,可是,秦朗的嘴實在是快,她還沒有把這個問題反映出來,他就已經說到下面的問題了。
  
  「你剛才又說了一個瞻養的問題,蕭曼也說道了一個撫養的問題,好吧,我們說實話,就算是父母沒有撫養兒女,那麼在道德上我們做兒女的也是要瞻養父母的,畢竟血脈親情放在那裡,沒有任何可以辯駁的。但是,就算是要瞻養,我們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你是怎麼跟蕭曼的父親結婚的?這點我想不用我專門點出來吧!」秦朗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環視著四周的人,心裡不禁冷笑,你譚麗梅可以發動群眾斗地主,難道我們本來佔理的一方就不可以嗎?
  
  他的這幅表情立刻讓所有人都明白,哦,原來這不是一個單純的瞻養的問題,這裡面的問題多啊,這裡面的水深得很呢!
  
  「這個事是我們長輩的事情,你們沒有資格來過問!」這個問題是譚麗梅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抹去的痛處,她幾乎是立刻就反擊道。
  
  秦朗馬上接著她的話,點點頭:「沒有錯,你說得一點錯都沒有。這是你們長輩的問題,我們本來不該過問,可是,你在挖了蕭曼媽媽的牆角以後,是怎麼做的。你不讓蕭曼的父親探望,每個月連打帶罵的給五塊錢,這就是你所謂的撫養嗎?你信不信,你的做法已經讓伯父構成了遺棄罪?如果當時蕭曼媽媽要告你的話,你不但會坐牢,而且還會坐牢坐得很難看。」其實遺棄罪這一點秦朗並不是特別確定,不過,現在這個局勢,誰還會注意這些細枝末節?
  
  譚麗梅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些本來就是些過去的事情,我們本來也不該計較,可是,你一次一次的提起來,是一定讓我加深印象嗎?」秦朗冷笑了一下:「你說蕭曼畢業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蕭曼根本就沒有畢業證,你知道為什麼蕭曼沒有畢業證嗎?那是因為當年蕭曼的媽媽生病的時候她為了給她湊錢看病用自己的畢業證貸款。說到這裡,你又要說在,這個跟你們沒有關係了,確實,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丈夫的前妻是死是活跟你哪有一點關係。可是,當時蕭曼在用畢業證貸款前,是怎麼到你們家去求著借錢的。蕭曼是怎麼跪在你們家門口的?你和你那偉大的有情有義的丈夫是怎麼做的?你們不但不借一分錢,甚至連門都不開。這話,我說著不對,可是,我倒是要問問你,虎毒尚不食子,你們這麼做是不是人!」
  
  譚麗梅張大了嘴巴,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年輕人會對這個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臉色一片慘白,她大聲的辯駁:「你胡說!你算老幾!你是什麼東西,你又不是我們家人,誰許你在這裡胡說的!」
  
  秦朗冷笑:「我本來就不是你們家的人,我不過是蕭曼的未婚夫,是一個馬上要娶她做老婆的男人,恰好知道了一點人神共憤的事情,我今天也不是強出頭,我只不過是為我老婆說幾句公平的話而已。怎麼?對於你有利的事情才是實話,對於你不利的事情就全部都是謊話,你以為這個地球是為了你們這些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在轉的嗎?」
  
  「說得好」秦朗話音剛落,就聽見人群中有人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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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6:52: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八章 糾纏
  
  蕭曼轉頭去看,叫好的是兩個穿著病服的中年女人,她們在人群中,仔細的聽著兩邊的對峙,臉上一副感同身受的激動。蕭曼有些感觸,是不是這兩位阿姨也是碰上了和她同樣的問題?是不是因為這兩個人也曾經和她一樣的苦難深重,所以才會這樣產生共鳴。
  
  「好什麼好,你們知道什麼,就跟著瞎起哄!」譚麗梅猛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對著那兩個穿著病服的中年婦女大聲叫囂著,可是話沒有說完又被秦朗給壓坐了下去。
  
  秦朗用力的按了按譚麗梅的肩膀,才又接著說:「不要說現在蕭曼的爸爸給她錢裝房子她還了,就算沒有還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用十萬塊錢買來二十年的撫養,難道不是大大的划算嗎?可是,你還不依不饒的要蕭曼還錢,怎麼天下好事都被你算完了。」
  
  「就是就是,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會算計?」
  
  「就是啊,搶了別人的老公還這麼虐待別人的女兒,還好人家小姑娘不靠著她吃飯,不然早就被虐待死了。」
  
  「可不是嘛?就這麼歹毒的人居然好意思在這個地方跟所有的人叫苦,她也太不是東西了。」
  
  「我看那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能看上這種女人的男人,估計也是破鍋配破蓋嘛,臭腳配破鞋!」
  
  這說得越來越難聽了,秦朗也覺得聽不下去,不管怎麼說蕭建華也是蕭曼的父親,這麼說下去不要說譚麗梅下不來台,只怕是連蕭曼也下不來台的,於是他連忙又說道:「更何況錢是還給你丈夫的了,如果你覺得你丈夫會包庇蕭曼,也不交錢給你,那就不是蕭曼的事情了,你只能去問問你的丈夫是怎麼回事了。你不能自己不會做飯,怪客人點的菜太怪吧。」
  
  譚麗梅憤怒的看著秦朗,她忽然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你看你說得那麼多,終於說到了點子上了吧,你們就是不願意瞻養她父親,就是不想拿出這點錢救命罷了!」
  
  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看著兩個人,一下子將所有的視線都轉到了這個上面來了。
  
  譚麗梅很是得意自己能將這個對於自己不利的話題板正,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於是她帶著幾分得意看著秦朗和蕭曼,一副我讓你騎虎難下的表情。
  
  說實話,蕭曼是很緊張的,她現在身上沒有錢,不要說是再拿出二十萬,就連再拿出兩萬都成問題。雖然剛才秦朗說得那麼多,還將自己直接說成了他老婆,可是這也沒有能打消掉蕭曼的不安。因為她並不當真,在她的心裡,她始終都認為,自己並不是最配得上秦朗的那個人。
  
  秦朗卻沒有蕭曼的心裡那麼多的慌張,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錢包,然後抽出一張卡:「不就是錢嗎?有什麼困難的,我可以先預交二十萬進蕭伯父在醫院的戶頭上。」
  
  既然別人已經把錢都拿出來了,整個局勢又緩和了下來,譚麗梅貪婪的看著秦朗手中的卡,立刻就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快點去把錢交了……」
  
  她的話沒有說完,又被秦朗按了坐了下去。秦朗笑著:「反正伯父也不是馬上就要動手術是吧,我們至少還有時間把話說清楚。」
  
  「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譚麗梅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有,還有一些。」秦朗不慌不忙的說:「首先,這個錢,不是還給你的錢,你的錢,找你老公要。這個錢是蕭曼給她父親看病的錢,你說要還裝修房子的錢,還要再出一些,那麼這二十萬我們給,但是,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第二,你說過這個事是你的家事,那麼我就要問問,你的家事,你自己為什麼不出錢給你老公給你女兒看病?倒反要算計到前妻女兒的身上?」
  
  「什麼算計不算計,我要是有錢,我怎麼會受你們這個氣?」譚麗梅懶得搭理秦朗,隨隨便便的回答著。
  
  「沒錢?你身上這件衣服好像是普拉達今年才上市的新款大衣,我看並不是仿品,至少也要一萬多塊吧。一個穿著一萬多塊一件衣服的人,居然來算計前妻女兒辛辛苦苦攢下的嫁妝,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呢。」秦朗覺得說到了這裡也沒有什麼值得繼續說下去了,於是他拉著蕭曼的手笑著說:「好了,話已經說到了這裡,我們去付錢……」
  
  蕭曼緊張的看著秦朗,付錢,說得很容易,可是她沒有錢啊!她很尷尬的說:「我,我沒錢啊,我唯一的那十萬塊已經給我爸了……」
  
  秦朗卻抱緊她:「你說什麼呢,你是我老婆,你爸爸就是我爸爸,他生病我自然會負擔的。」他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著站起來的譚麗梅又笑了笑說:「不過,我只負擔蕭伯父,對於你寶貝女兒可不會管的,你女兒的醫藥費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我交了二十萬,用完了,不夠我們會再繼續加,但是多了,我們要退回來的。」
  
  譚麗梅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並不知道秦朗到底什麼時候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只是這樣僵在那裡。
  
  秦朗冷笑了一聲,便對著圍觀的人說:「好了,大家讓讓,我們去交錢。」
  
  人群很自動的閃開了一條通道,秦朗帶著蕭曼剛打算要走,就愣住了。不光他們愣住了,就連譚麗梅也愣住了,因為在不遠處的地方,他們看見蕭建華和蕭鏡就這樣站在那裡。一時間,五個人都覺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最後還是秦朗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衝著蕭建華微微笑著點頭,然後就拉著蕭曼朝著收費大廳走去:「我們去交錢,今天不是還有事情嗎?不要繼續耽擱了。」
  
  蕭曼現在腦子裡本來就已經一頭的漿糊了,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快點離開這個尷尬的境地,於是她緊緊的拉住秦朗的手,只盼他快點帶著自已離開。
  
  「你說家裡沒有錢?」蕭建華的聲音卻在兩個人準備開溜之前響了起來,他遠遠的看著譚麗梅:」我上次找你拿錢的時候,我是見過存折的,才幾天?就沒錢了」」
  
  譚麗梅沒有想到蕭建華會出現,更沒有想到蕭鏡也會出現。一時間愣在那裡看著自己的母親,在她的心中母親雖然有的地方很自私,可是,卻不是一個這樣會算計別人的人。當然,她現在和蕭曼確實是在對立面上,可是,她可不想用蕭曼的錢給自己看病,她不想因為這點事就要在蕭曼的面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媽,你連我看病的錢都要算計蕭曼的?」蕭鏡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瞪大了眼睛看著譚麗梅。
  
  譚麗梅尷尬的幾乎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秦朗現在可不想再摻和這家子的渾水了,不再停留,撥開人群就要朝著繳費大廳走去。
  
  蕭建華見狀連忙喊道:「曼曼!」
  
  蕭曼心裡咯登一下,腳步也停了下來,不過她並沒有轉過身子,只是站在那裡。因為她實在是沒有想好到底有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自己的父親。
  
  「曼曼,家裡有錢,不用要你的錢。」蕭建華一邊走向蕭曼一邊急忙說。他已經那麼對不起自己的女兒了,怎麼還能讓她為自己的病買單,就算家裡沒有錢也不能要,更不要說,現在家裡不是沒有錢。
  
  蕭曼忍了又忍,才歎了一口氣說:「不用了,你生病,我給錢是應該的。」
  
  「可是你的畢業證還沒有拿到……」蕭建華想到蕭曼的畢業證,更加覺得自己做的過分,只是他那溫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站在蕭曼身邊的秦朗轉過了身來。
  
  這個男子真的是長得好看,他的面容在冬日的陽光下,彷彿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樣。他衝著蕭建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這笑容裡帶著一種執著的堅持,他的嘴角帶著笑,可是他的眼睛裡卻冷得像冰:「不用了,蕭曼就要是我老婆了,伯父您生病了,這錢應該我們出,您安心養病就好了……」
  
  「你說什麼?」蕭建華剛才就聽見這個男人一直在說什麼老婆老婆的,但是,現在聽他這麼講出來,他覺得不是一般的刺耳。
  
  「我說,我會負擔您的醫藥費。」秦朗摟著蕭曼的肩膀:「我們現在去交錢。」
  
  「你說什麼!你剛才不是才說是女朋友嗎?現在怎麼又變成了老婆!」蕭鏡幾乎是衝到了秦朗的身邊,一把抓住了秦朗的衣服不相信的大叫著。
  
  秦朗只是冷淡的撥開了她的手,淡淡的說:「這和你好像沒有什麼關係,我要娶老婆要生孩子,這都是我的事,你不用這麼激動。」說完,他不願意繼續跟這家人糾纏下去了,他忽然覺得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他覺得,相比較起來,蕭曼似乎比他活的更加不容易,跟這樣的一家人糾纏,果然會讓人發瘋的,他歎了一口氣,沒有任何猶豫,拉著蕭曼離開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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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6:53:1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九章 原諒?
  
  這一家子的人果然是不好打發的,就算兩個人快步衝到了繳費大廳,這一家三口還是緊緊的尾隨到了那裡。
  
  秦朗找了一個排隊最短的隊伍排隊,蕭曼跟在他的後面,幾乎已經算得上貼在他的身上了。而蕭建華則跟在蕭曼的後面,不停的申明著不想讓她付錢,在蕭建華的後面是譚麗梅,她似乎跟蕭建華有仇一樣,蕭建華越是不讓蕭曼付錢,她越是嘟囔家裡真的沒有錢,什麼炒股虧了,什麼還要交保險,什麼貸款之類的廢話。
  
  這群人中間最安靜的要數蕭鏡了,她遠遠的跟著父母,好像故意要跟一群人隔開距離一樣,不肯靠近,可是,對於這個醫藥費的問題也不同意也不否認,就是這麼站在那裡。她的目光一直膠在秦朗的身上,可是,在秦朗的背後的蕭曼卻時時刻刻都會步進她的目光裡,這讓她很是不爽,甚至她覺得,自己的醫藥費也活該讓蕭曼出了才好。
  
  好不容易排隊到了秦朗,他直接將自己的信用卡遞進了收費的屋裡,然後說:「充值二十萬在心肺科的……」說到了這裡他頓了一下,他忽然發現在即除了知道蕭曼的爸爸姓蕭以外,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站在他身後的蕭曼見狀連忙說:「心肺科的蕭建華。」
  
  秦朗忙確認:「對,是心肺科的蕭建華,充值二十萬進心肺科的蕭建華醫療帳戶裡。
  
  還有,這個是我的電話,如果錢不夠的話,請通知我,但是如果出院這二十萬用不完也請通知我,我會來結算,請不要挪作他用,也不要多開不必要的用品,到最後我要看醫療清單的。」他說得很緩慢,聲音很輕,可是卻極有震懾力,讓那個收錢的小護士都不得不點頭。
  
  蕭建華見兩個人一直不聽自己說話,連忙伸過手拉著蕭曼央求道:「好了,曼曼,我知道你的好心了,不要再這樣了,家裡有錢,我可以自己治病的。」
  
  蕭曼一聽這個話忍不住發了脾氣,她轉過身來,看著蕭建華,用一種很少見的憤怒表情面對著他說:「你不要再說了,這個錢我今天一定是要交的。就算我多不願意承認,就算我覺得多麼的委屈,你還是我爸,你生病了,我這個錢應該交。也許你原來並不願意承認我這個女兒的身份,也不願意撫養我,可是,今天我要盡這個瞻養的義務。我不想等到有一天,你百年了,我還要被人日日夜夜的用不孝女戳脊粱骨。」
  
  蕭建華被蕭曼的一番搶白弄得啞口無言,他就只有這樣愣愣的看著她,過了好久才內心充滿悲涼的說:「可是,曼曼,我自己有錢……」
  
  「把你的錢收好吧,你有老婆有女兒,你的錢用去養他們吧,如果你真的覺得對我愧疚,或者想補償什麼,那你就好好的保重你的身體,不要三天兩頭的生病就好了,我不想每一次都被人用這樣的方法叫來付帳!」蕭曼一邊說著一邊瞪了譚麗梅一眼,她又接著說道:「我說不出用這樣二十萬就買斷了血脈親情的話,雖然你做得出用五塊錢就買斷父女情分的事情,可是,我不是那樣人。可是,我要告訴你,我沒有像今天這樣恨你,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你為什麼要這樣抓住我不放?我媽從小就告訴我,讓我不要恨你,讓我要寬容,就連她離開的時候的最後一句話也是讓我原諒你,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有哪一點能讓我可以原諒的?」
  
  蕭建華的內心好像被丟下了巨大的石頭,猛的激盪起一片又一片的漣漪。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蕭曼,她說什麼?她說林維夢到了最後都沒有恨過自己,到最後都讓自己的女兒要原諒自己……他一直以為,一直以為蕭曼對自己這樣的敵意是因為她的教唆,卻沒有想到,原來從頭到尾都不是這樣的……
  
  「你媽媽她……」他呢喃了幾句話,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譚麗梅看著蕭建華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心中在想什麼,她不禁著慌起來。她怎麼可以讓這個男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對那個女人有脈脈溫情呢?她連忙說道:「切,聽她說是就是了,誰知道這個死丫頭心裡面再打什麼主意?讓她交點錢,她就這個死樣子。」
  
  「你夠了沒有!給我閉嘴!」譚麗梅的話就好像在蕭建華那原本就燃燒著小火苗的頭頂上又澆上一瓢滾燙的油一樣。
  
  蕭鏡見父親這個樣子心裡一驚,她怕那天母親挨打的情況再次出現,一把就抓住了譚麗梅朝著後面退去,然後大聲的對蕭建華說:「你吼什麼吼!爸,你到底怎麼了!你原來是那麼心疼我,那麼心疼媽的,為什麼現在這個女兒一出現你就這樣對我們?我們到底有什麼錯!因為她的幾句話你就可以這樣對我,對我媽,你到底搞錯沒有?就算我們是讓你和她媽分手的原因又能怎麼樣?這從頭到尾不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嗎?如果當初你自己不願意,我媽可能跟你在起嗎?我可能會出生嗎?你現在憑什麼將所有的怨氣發到我和我媽的身上?」蕭鏡越說越生氣,聲音也越來越大:「你和她媽才做了幾年的夫妻?你和我媽做了多少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將心比心的想想,到底孰重孰輕啊,而且,對方還是個死人,你想離開我媽去守著一個死人過後半輩子嗎?現在她提一下她媽你就這樣心疼,我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你和我媽婚姻的小三……」
  
  蕭鏡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個耳光狠狠的打掉了。她驚詫的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打自己的人,她想過,如果自己挨打,可能是蕭建華,可能是蕭曼,卻怎麼也想不到是秦朗。她愣愣的看著秦朗不相信的呢喃:「你打我!」隨後她發瘋一樣的大叫起來:「你居然打我!」
  
  可是她還沒有繼續說話,秦朗的手又落了下來,打在了她另一邊的臉頰上,蕭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秦朗打她了,居然還打了兩次……
  
  譚麗梅首先尖叫起來,整個繳費大廳頓時亂成了一團,無論是病患還是醫生護士抑或是保安全部都圍了過來。
  
  這實在是一個十分惹人注意的組合,漂亮得不像是真人的年輕的男子,同樣好看的卻挨打的年輕的女子,一對或震驚或瘋狂的中年男女,還有一個徹底呆住的清秀女子。光是這個組合就已經很讓人狗血了,更不要說這幾個人剛才在住院部的院子上演了多麼狗血的一幕口水戰,而現在又在這裡繼續延續那狗血瘋狂的行動。
  
  人生啊,果然是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因為剛才在住院部的院子裡有幾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已經跟了過來,現在他們立刻將這幾個人的關係添油加醋的暗自說了一下。整個繳費大廳裡的人,立刻從拉架變成了圍觀群眾,所有的輿論一邊倒的靠向秦朗和蕭曼一邊。
  
  「你憑什麼打我女兒,憑什麼!」譚麗梅一跳八丈高,雖然她身上穿著國際大品牌的高級時裝,可是她的表情她的樣子怎麼看也跟菜市場那些潑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我本來不想打女人,可是,一個連逝者都可以隨便拿出來侮辱的人,我想她連根本的道德都沒有,就算我不打,也會有無數的人想抽她了。」秦朗一邊說,一邊將還來不及收進錢包裡的卡放進了錢包,然後將錢包交給了蕭曼,這才又說:「我不管你們到底還要鬧到什麼程度,我只想說,我們不奉陪了。我不想以後我們要是生病住院來到這裡看病的話,還要被人指指點點。」秦朗說到這裡,拉著蕭曼的手就準備離開了:「蕭伯父,你的醫藥費已經欠了八千四了,我們幫你補交齊了,而且還充值了二十萬,你安心治病吧,不過,你們也記得,不要以為我把錢放在這裡,你們就可以想怎麼揮霍怎麼揮霍,如果開了些不是治療的藥,做了什麼不必要的檢查,我是連一分都不會支付的!蕭曼好說話,你們就不要以為她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原來我管不著,現在她是我老婆,我不會讓別人隨便欺負她的。」
  
  蕭建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最後什麼也說不出來。
  
  秦朗又看著譚麗梅道:「這次,我們交了醫療費,不關乎情理,只是關乎蕭曼的血緣。可是你們記得,不要以為我們是提款機,什麼時候可以用這個理由來要錢!蕭太太,管好你自己的女兒,讓她不要在來騷擾我們的生活,更請你管好你自己的貪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蕭曼見秦朗說得這樣堅決不禁覺得有些心酸,若是沒有這個男人,她要怎麼面對這一切呢?她也來不及多想,就已經被他拉著走出了醫院,離開了這狗血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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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2 16:53:3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 嫁給我
  
  直到回到了家裡面,蕭曼還沒有從剛才混亂中回過神來。一直到了秦朗開始喊她吃飯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處於的地方。她有些慌亂的從沙發上起身,然後進了廚房去洗手。秦朗還在一邊盛飯,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小聲的說:「秦朗,那個錢,我會還你的,我會快點回到沃爾曼大陸的,我身上還有些東西,兌換了金幣,我就還給你。」
  
  秦朗只是微微的一愣,隨後他並不意外的笑了起來:「別說那麼多,我們還是先吃飯好了。」
  
  這個話,既沒有認同蕭曼的意思也沒有否認她的意思,這讓她心裡不免有些忐忑起來。
  
  站在廚房裡的她十分的侷促,看見秦朗端著飯出去了,連忙也拿了筷子跟了出去。
  
  她坐了下來,看著秦朗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秦朗卻搖頭:「吃飯就好好吃飯,別的就不要說了,好像你昨天也沒有好好吃飯,如果今天不好好吃飯,那麼就什麼都不要跟我說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如果蕭曼再堅持下去說些有的沒有的,就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於是,她只能無奈的笑了笑,低頭開始吃飯。
  
  這頓飯吃得蕭曼心裡可是夠憋屈的,她想說的不能說,還得不停的吃飯,弄得她難受得極了。好不容易吃完了,她連忙站起來,搶著收拾碗,又去洗碗,好像這是一件天上掉金子的事情,現在不做的,一會就會被人搶著做去了。
  
  秦朗只是靠在廚房的門口看著蕭曼那瘦小的身影,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他並不是不知道蕭曼在想什麼,只是,他不想讓蕭曼說出來而已,因為這樣的話說出來,他覺得自己受傷了,他覺得自己捧出來的一顆火熱的心就被人這樣澆了冷水。只是,這樣話又不可能永遠這樣憋在心裡,於是,想了很久,他最後還是決定自己開口。
  
  只是他沒有想到,蕭曼其實比他的心裡還著急,她其實從吃飯的時候就不停在心裡演練她要怎麼開口跟秦朗講今天的事情,一直到現在,洗了那麼多碗以後,她才終於下定決心開口了。
  
  「秦朗……」
  
  「蕭曼……」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他們的目光在冬夜寂寞的冰冷中相碰,然後就這樣膠在一起。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又愣在了那裡。
  
  秦朗笑了笑:「你先說吧。」
  
  「不不,還是你先說吧。」俗話說,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現在她才剛剛得到了秦朗這麼多的幫助,怎麼可能在這點小事上還跟秦朗爭呢?既然他有話,那就理所當然的要讓秦朗先說,於是她連忙搖頭。
  
  「不用,還是你先說吧,不就是說個話嗎?誰先說不是正常的嗎?再說,歷來不是都是女士優先嗎?我秦朗這麼紳士的男人,怎麼還會跟你爭開口的時機嗎?」秦朗像是開玩笑的說著。其實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當然知道蕭曼要說的是什麼,如果這個話題是蕭曼說出來的話,他倒是有足夠的把握說服她,要是由自己開口的話,他就被動了,可能他和蕭曼原本剛剛緩和的關係又要變得遙遠而無法靠近了。
  
  對於秦朗來說,當然是由蕭曼開口才好的。
  
  既然他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蕭曼也不好繼續再堅持下去了。她看了看秦朗的眼睛,張了張嘴,可是卻發現這樣面對他,她實在是說不出話來。於是她轉過身,裝作一邊洗碗,一邊慢慢的說:「秦朗,今天的事情我要謝謝你,真的,非常認真的謝謝你。」
  
  「謝我?」秦朗的聲音還是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就好像是在應付一個特別陌生的人的對話,這樣的語氣讓蕭曼的心微微疼了起來。「謝我什麼?我並不覺得我做了什麼特別的需要你感謝的事情。」
  
  秦朗的話就好像打土撥鼠的那個錘子,而蕭曼的話就是土撥鼠,她才這麼剛剛一探頭,就被秦朗打得暈頭轉向,讓她半天都不知道、也不敢繼續說下面的話。又磨蹭了一會,蕭曼才又開口說著,她知道,今天的這個話要是拖得時間越長的話,只怕是秦朗會越發的不接受她的想法了,要是那樣的話,到底要讓她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這個男人呢?
  
  「嗯,是的,非常謝謝你,也許你覺得你今天做得事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感謝,可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我說話,要不是你今天的那二十萬,要不是你今天做的一切,我想,對於蕭鏡他們一家人我真的是沒有辦法應付的。」蕭曼緩緩的關上了水,將所有的碗和盤子都放進一個利水的籃子裡,這才轉過身來看著秦朗認真的說。
  
  秦朗只是靜靜的看著蕭曼,似乎在思考什麼,他並沒有馬上開口回應蕭曼的話。
  
  這樣的情景讓蕭曼有些尷尬,她以為秦朗不管說什麼都會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贊同也好,不贊同也好,總之會說點什麼。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過秦朗會這樣什麼都不說。沒有辦法,這樣的情況已經夠尷尬了,她不能讓現在更加尷尬,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又開始說起來:「你的那二十萬,我一定會盡快的還給你的,雖然我現在身上只有兩萬塊錢,可是,我想,我在遊戲裡還有不少的寶石,只要能快點回到大陸,我就能兌換金幣成錢,就能還給你了,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還給的。要不這樣好了,我寫一張借條給你……」
  
  「蕭曼……」就在蕭曼還在喋堞不休的講著那些傷害秦朗的自尊的話的時候,秦朗終於忍不住了,他輕輕的開口,打斷了,蕭曼的話。
  
  蕭曼雖然一直在自顧自的說話,可是,卻還是時時刻刻的注意著秦朗的反應的。他一開口說話,她立刻就閉上了嘴巴,靜靜的看著秦朗,等待著他接下去的話。
  
  「我拿給你爸爸二十萬並不是要讓你感謝,或者寫借條的。」秦朗緩緩的,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
  
  蕭曼不敢說話,就在這樣靠在水池的邊上,不停的揪著腰上的圍裙,十分拘謹的樣子。
  
  「我並不是一個喜歡管閒事的人,從一開始,到我死的那天,大概都是這樣的。很多人說我是自私的,甚至說我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我想他們並沒有說錯,我確實是一直都活在自己的這個世界裡。所以,我不會為了什麼人去做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做的事情都是因為我願意。」
  
  蕭曼的心越發的不安起來,她低下了頭,揪扯圍裙的動作越發的急促起來。
  
  秦朗看著蕭曼的動作不由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他有什麼好埋怨的呢。他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蕭曼就是這樣一個不肯妥協的人了嗎?她從來都是這樣不願意欠下任何人情的人嗎?
  
  只是,當他知道自己努力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在她的眼中還是和別人沒有太多的區別的時候,他的心中總是有一種深深的失落。他一直以為,自己會有那麼一點不一樣,可是……
  
  他苦苦的笑了笑,走到了蕭曼的身邊,蹲了下去,握著她的手微微的歎息道:「蕭曼,你還真不是普通的不可愛。」
  
  蕭曼的手指緊了緊,咬著嘴唇:「我……」
  
  「大方的接受別人的好意對於你就這麼難嗎?而且,而且,我並不要你的感謝。」秦朗靜靜的看著蕭曼,慢慢的說:「我從頭到尾,就只是因為你是你,才這麼做的。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嗎?」
  
  「你今天說的那些……」
  
  「我今天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我不是想為你解圍,不是看你受欺負才這麼做,而是,真的是從心裡就是這麼想的。」秦朗微笑:「我真的是不想你受欺負,我不想在你的生命中有了我以後還要這樣受欺負。」
  
  「秦朗……」
  
  「不要說了,蕭曼,你知道我為什麼今天一定要跟你去見你父親嗎?不是為了看他的病,只是,因為他是你父親,而我要求他……」秦朗看著蕭曼微微的笑了起來。
  
  「求他什麼?」蕭曼的心被狠狠的揪了起來,秦朗,秦朗他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求他,將他的那個從來都不曾在意,從來都不曾關心的女兒嫁給我。」
  
  蕭曼的呼吸猛地急促起來,她只覺得有什麼火熱的東西浮了起來,然後沾在了她的臉上。
  
  「如果,他覺得那個女兒只是一個累贅,只是一個多餘的話,那麼請他將那個女兒嫁給我,因為對於我來說,那個多餘的、累贅的女兒卻是我最想擁有一輩子的寶貝。」
  
  「秦朗……」
  
  秦朗站了起來,摀住了蕭曼的的嘴角,輕輕的微笑:「嫁給我。」
  
  「我……」蕭曼覺得什麼東西亂了,她不知道該什麼回答,因為她所有的話,所有的一切都被含進了一片溫暖而柔軟之中,融入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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