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寒風沁人,而冼以夫的身子更是冰冷,她望著眼前的男子,眼底浮現一股濃濃的恨意。
「不然你以為是誰?」將皮鞭一帶,赫連十三把冼以夫帶至懷中,然後一把扯掉她頭上的頭巾,冷冷問著,「來找你尋歡作樂的客人?」
赫連十三不想這麼說話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口。
因為他的一腔柔情與思念,在冼以夫那冰冷的一望之下,全化成了煙塵!
而他,本就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情感的人,此時此刻,心亂如麻的他,更是只能任由那些連他自己都不想聽的話由口中流出……
「放開我!」冼以夫用力掙扎著,想掙脫那條桎梏住她行動的皮鞭,但卻怎麼也做不到。「我怎麼營生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你以為光靠賣燈油就能在這裏生存下來?」望著冼以夫臉上幾乎呼吸不過來的痛苦神色,赫連十三手一抖,讓皮鞭離開她的腰際,然後目光矛盾又複雜地望著她慌亂地爬向一旁的身影。
「不必以為,」輕撫著自己的手腕,冼以夫恨恨地說:「事實證明我已生存了下來。」
「若不是讓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赫連十三的眼眸閃過一股暗沉的幽光,「你以為你真能活的下來?」
「你……」牙一咬,冼以夫用力甩了赫連十三一個耳光,昂起頭冷冶說道,「那又如何?總比讓你這個殺人的劊子手糟蹋好一千倍、一萬倍!」
感覺自己臉上傳來的那陣火辣感,赫連十三不敢相信地望著站在風中那個削瘦卻又冷傲的女人!
他找了她四個月,而她卻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還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劊子手?誰是劊子手?
「若我手上有劍,我一定會一劍刺死你!」冼以夫別過臉去,「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劍給你!」聽著冼以夫全然絕情的話語,赫連十三的腦子倏地炸開了,他什麼也思考不了,只能憑著本能,抽出腰中的劍,將它丟給她。「你現在可以殺了我,只要你做得到!」
望著跌落在船上的劍,冼以夫蹲下身去,顫抖著手將它拾起,然後將劍尖指向赫連十三,緩緩地向前挺進……
她竟真的想殺他!?望著冼以夫的動作,赫連十三的心整個被撕裂了,他狂吼一聲,一把震掉她手中的劍,然後用力抱住她,狠狠吻住了她!
「放開我!」用力咬著赫連十三的唇,冼以夫低吼著,「我就算把自己賣給世間所有男人,也不會賣給你這個無恥的北蠻子、劊子手!」
「你……」赫連十三眼眸冰冷地用手背擦去唇上的血,突然一把捉起冼以夫的雙手,用長鞭把她的手綁得死緊,而後用力撕碎她身上所有的衣衫!
「你……你想做什麼?「夜風那樣沁人,冼以夫赤裸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著,但她的心卻更冷!
「做你最擅長的事!」赫連十三雙手一起握住冼以夫的渾圓雙乳,猛一用力,「取悅男人!」
「不……」冼以夫絕望地狂呼,不斷地搖著頭,不讓他碰觸到自己身上的任何一處,「你不可以碰我……」
「你愈是不讓我碰,我就愈要碰!」用力搓揉著冼以夫柔嫩而豐盈的酥胸,赫連十三的眼眸中閃動著點點怒火,「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撐得了多久!」
「啊……」冼以夫痛呼出聲,赫連十三那毫不憐惜的撫觸,讓她的胸前又紅又痛!
但讓她更不敢相信的是,赫連十三竟用力分開了她的雙腿,然後冷眼望著絲毫沒有半點濕潤的花辦。
「劊子手!你不要碰我!」冼以夫痛苦地大喊。
「你何不就當我是個尋常的買客?」赫連十三瞇起眼,將修長的食指用力刺入冼以夫乾涸的花徑中,沒有半點柔情,「然後好好取悅我!」
「啊!好痛……」冼以夫高呼了一聲,眼眸被淚水洗刷得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走開!」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明明是他毫不留戀地將她丟給別的男人,明明是他殺害了她的家人,為什麼他還要如此傷害她?
「怕我沒錢嗎?」望著冼以夫臉上斑駁的淚痕以及痛苦的神情,赫連十三冷哼一聲,然後又刺入第二根手指,「我有的是錢!」
「啊!」冼以夫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拚命搖著頭,而淚,全灑落在小舟之上。「別這樣……」
感覺手指所碰觸的花徑是那樣緊窒及乾涸,但赫連十三管不住自己,他要她,一定要她!
她可知在這四個月中,他每天像個瘋子似地尋找著她?
他幾乎日日無法入睡,因為只要一睡去,她便會出現在他的夢中,令醒來之後的他心痛欲裂……
而當他得知她可能在柏柏湖時,他毫不考慮地縱馬三天三夜,只為了能提前看到她;但,她不僅早與別的男人同住一屋,並且還待他如同仇人,用那樣冷冽的眼眸望向他……
難道在她的心中,他真的那樣不值一哂嗎?
「我總有一天一定會殺了你……」當赫連十三的第三隻手指刺入冼以夫的花徑中時,她的下唇已咬出了血,淚也全部流乾。
「殺了我?」望著冼以夫下唇的血漬,赫連十三心中一震,手上的動作突然溫柔了起來,「你以為你殺得了我?」
「我……會!」突如其來的溫柔撫觸,讓冶以夫一時有些恍惚。
之後,赫連十三的挑逗簡直令冼以夫瘋狂!
因為他不再粗暴、不再霸強,而是輕柔地撫弄著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敏感位置,那些她每回被碰觸時總會不由自主低聲嬌啼的地方……
她的雙乳,就像以往被他愛撫時一樣又脹、又疼,她的乳尖,挺立成兩顆艷紅的紅櫻桃,甚至,她的身下又出現久違的濕潤,令她不由自主地想夾緊雙腿,以抵抗他溫柔的誘惑……
「唔……」在赫連十三嫻熟的逗弄下,冼以夫還是忍不住低喃出聲。
因為她可以抗拒他的粗暴、可以抗拒他的無禮,卻怎麼也無法對這樣的似水溫柔無動於哀……
一聽到冼以夫的嬌喃聲,赫連十三的眼眸更冷冽了!
他用牙輕啃著玫瑰花色的緊繃乳尖,將堅挺沾滿她身下的蜜汁,不斷在她的花口處徘徊、淺探,而一隻手更是放肆地掐著她身下濕潤且被逗弄得腫大、敏感的花珠。
「啊啊……」當那股熟悉的壓力再度在四肢中竄動時,冼以夫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一聲又甜、又膩的吟哦終於由她的唇中悄悄溢出。
「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子!」望著冼以夫身下汩汩沁出的蜜汁,以及因渴望而不斷顫抖的花辦,赫連十三一把托起冼以夫的腰身,用力一挺腰!
「啊呀……」當赫連十三的堅挺整個刺入她的花徑最深處時,她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嬌啼了起來!
怎麼會?冼以夫瞪大了朦朧的雙眸,不敢置信。
他明明羞辱著她、取笑著她,可她的身子怎麼會完全背叛了她?他一進入她許久未歡愛的身子,她便在疼痛中抵達了高潮,並且還那樣洶湧、劇烈……
而冼以夫花徑中如同處子般的緊窒與溫熱,也讓赫連十三有些微微的詫異,但是一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女人香,他什麼都想不了了,只能順從自己對她的強烈渴求,不斷佔有她,在她的體內索取著……
「啊呀……」赫連十三的粗暴與狂烈,令冼以夫嬌啼連連,再也沒有了自己。
而當那股極樂感覺襲上四肢百骸,並且衝上冼以夫的腦際時,她的眼眸渙散了,腦中再無任何想法,只能無助且瘋狂地放聲尖叫,將體內那股無法言說的壓力整個釋放出來!
「十三……啊!」冼以夫緊緊握住雙拳,哭叫著赫連十三的名,「十三……」
「你這個小淫娘!」感覺冼以夫的花徑緊得幾乎讓他崩潰,赫連十三更是猛烈地在她的體內律動著,「竟來得這樣快,還夾得我如此緊,怎麼,你是想用這個殺了我嗎?」
「你……啊!」冼以夫不斷哭喊著,腦中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赫連十三對自己的強烈衝擊,以及幾乎沒有終點的高潮悸動。
煙波江上籠著一陣輕霧,一聲又一聲的女子甜膩嬌啼,在江面上來回迴盪著……
在這艘小小的船上,赫連十三一回又一回地要著冼以夫,彷彿要將四個月來的思念全部發洩出來。
「十三……我受不了了……」在赫連十三毫不停歇的律動之下,冼以夫的嬌啼聲幾乎瘖啞了。
那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令她的身子無法承受,但就算她再累,赫連十三就是不放過她!
每回她以為再不可能之時,他總能用最猛的穿刺,令她又一次抵達歡愛之巔,並且還一次比一次猛烈……
「受不了也得受!」抱著冼以夫柔弱至極的身子,赫連十三的汗全灑落在她的雙乳之中,「你不就喜歡男人這樣待你嗎?你不就喜歡嗎?」
都到了此時,他竟還這樣想她?
「我不……」冼以夫的聲音已經完全低啞了,「我沒有……」
而她的心已死了,徹底地死去……
「你怎麼了?」當赫連十三終於釋放之後,望著懷中緊閉著眼眸、動也不動的女子,他有些驚慌地輕拍她削瘦的臉蛋,「我傷了你嗎?」
「你……」冼以夫緩緩睜開眼,望著赫連十三眼底真情流露的擔憂,冼以夫喃喃自語著,「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什麼東西來不及了?」這時,理性終於重回赫連十三的腦際,他心中一凜,連忙追問。
「反正,我父兄已被你……我再也沒有任何留戀了!」掙扎地由赫連十三的懷中坐起,冼以夫將自己的衣衫一件件撿起。
「你說什麼?」赫連十三愣了愣,「你的父兄怎麼了?」
「從今爾後,你再也管不著我,我也不再接受你無禮的屈辱了!」冼以夫淡淡笑著,臉上的神情是那樣平靜且駭人,「這世上,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我了!」
說完這句話後,冼以夫一個起身,再不考慮地往洶湧的波浪中一躍!
此生此世,她終於不用再見這個令她心痛又心碎的男人了!
「以夫!」望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倏地消失在眼前,赫連十三心神俱裂地暴吼著,「不……」
沒有任何遲疑地,赫連十三也縱身一躍,跳入冰冷而黑暗的深湖之中!
他用力向前游著,發狂似地在黑暗的水中尋找那抹小小的、淒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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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海浪中浮浮沉沉了許久,冼以夫的身上有時火熱、有時冷冽,她不斷張開雙手撥開那些擋在眼前的七色彩光,直至一道白光終於射向她……
緩緩睜開了雙眸,冼以夫望著眼前完全陌生的房間,腦中有半刻的恍惚。「唔……」
「姑娘,你醒了?」一個原本在門外熬藥的男子立即走入房內,「別害怕,你現在覺得如何?還有哪裏不舒服?」
「你……」望著眼前那張臉孔慢慢清晰了起來,冼以夫的眼眸突然瞪大,不敢置信地驚呼一聲,然後用手輕掩住口,「你是……」
「你……以東、爹,快來!」聽著冼以夫用著字宇國語言說話,男子的臉上也出現一抹狂喜,立即向門外高喊著,然後又回身盯視著她,聲音有些微顫,「姑娘,你是字宇國人嗎?」
「以西?發生什麼事了?」此時,聽到呼喚而衝進屋內的一老一少焦急地問著。
「爹,這位姑娘,」男子舉起顫抖的手指,激動地指著冼以夫,「這位姑娘她……」
「我是……字宇國人。」望著那名老人,望著那比記憶中老去許多、但卻依舊熟悉的臉龐,冼以夫的淚水由臉頰上緩緩滑落。「名喚……冼以夫。」
「以夫!?」冼以夫的父親冼天顫巍巍地走至床旁,以顫抖的聲音問著,「你真的是我的以夫,我並沒有猜錯……」
「爹、大哥、二哥……」望著眼前早被淚水沖刷得看不清的人影,冼以夫的雙手緩緩舉起,「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以夫妹妹!」冼以東及冼以西立即拉住妹妹的手,雙眼也全是淚光。
「我的好以夫啊!」一把擁住冼以夫,冼天忍不住老淚縱橫,「長得多像你娘,多像啊!」
放肆且態意地痛哭著,冼以夫真的沒有想到,在她全然絕望之後,上天竟讓她找到了自己最摯愛的家人!
就這麼又哭又笑、又抱又叫的,冼家人沉浸在一股久別重逢的驚喜與歡欣氣氛之中。
「唉呀,我們都忘了以夫妹妹的身子還沒完全痊癒呢!」許久之後,冼以東才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滴,「以夫妹妹,你想吃些什麼,哥哥給你準備去!」
「我不餓!」冼以夫慌亂地起身拉住父兄們的手,生怕這只是一場夢,一個短暫、美麗但卻虛幻的夢境。
就在冼以夫起身時,「叮咚」一聲,一個東西由她的懷中掉落在地。
「咦?」拾起由冼以夫身上掉落的玉珮,冼以東原本想將它交還給妹妹,突然,掃過玉珮的眼眸一亮,「這玉珮怎麼有點像是十三的那塊……以西你來看看,是不是有點像?」
「是有點像,」冼以西聞言後立即湊近看了看,然後也點了點頭,「而且是很像很像……」
「十三?」聽了哥哥們的話,冼以夫一愣,然後望向那塊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王佩。
「以夫,你也認識十三?」望著女兒臉上有些奇異的神情,冼天慈愛地摸著她的髮梢問著。
「也」認識?難道爹爹跟哥哥們都認識他嗎?為什麼她從不知道這件事?
「爹,」冼以夫有些不敢置信地問:「您說的是……赫連十三嗎?」
「赫連?」這回換冼家幾個男子愣住了,「十三是赫連皇族的人?」
「如果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的話……」冼以夫顫抖著嘴角說著,「他是……」
「難怪了!」冼以西恍然大悟地說,「難怪當初我們跟十三在一起時,他身旁那些人都對他那樣恭敬,並且也對我們那樣禮遇;這回,我們發現以夫妹妹時,遠處也一直好像有人在盯著,一直盯到我們將妹妹帶回才離去!」
「爹爹!」冼以夫一把捉住了冼天的衣袖,「可我聽說……聽說……您跟哥哥們都被赫連十三殺了啊!」
「殺了?」冼天笑著搖搖頭,「哪兒的事?要不是十三,我們哪能活到今天?」
「是啊!我們的命可以說是十三救回來的哪!」冼以東也跟著點點頭,「要不是他,我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以夫妹妹了!」
什麼!?冼以夫的腦子整個炸開了!
「哥哥,快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捉住冼以西的手,冼以夫焦急問著。
「當初我們跟爹在逃跑後一直被追捕著,後來路過的十三救了我們,還安排我們在他的軍營外住了半年,直到他勝利回朝後,我們才分了手,而這期間,他不僅對我們極為照顧,還經常……」
聽著冼以西將往事娓娓道來,在終於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冼以夫的臉整個白了。
「那個與你們一起逃的人……」冼以夫喃喃問著。
「那傢伙根本是個口裏沒一句實話的王八蛋,我們真恨當初帶著他一起逃!」
原來,她誤會他了……並且,還用那樣惡毒的言語辱罵他……
「以夫,你也認得十三嗎?」望著冼以夫慘白的臉,冼天心中突然一動。
「我當然……認得。」冼以夫睜著一雙空洞的雙眸緩緩說著,「因為以夫的命……也是十三爺救的!」
「是嗎?那十三真是我們冼家的大恩人了,我們要怎麼謝人家?」冼以東笑說,卻望見妹妹眼底的淒楚,「怎麼了?別哭啊!以夫妹妹。」
「我……我……」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了,冼以夫只能任淚水再次在臉上奔流。
「以夫,發生什麼事了?」輕輕為冼以夫拭去臉上的淚水,冼天低聲問著。
「爹爹,我誤會他了……」哭倒在父親的懷裏,冼以夫的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我誤會他了……可他為什麼都不解釋,還讓我罵他、打他?」
聽了冼以夫的話,冼家三個男人面面相覷,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
因為就算他們再傻,也聽得出冼以夫與赫連十三之間,似乎存在著某些奇特的關係與誤解……
「以夫,不哭、不哭啊!」輕拍著冼以夫的背,冼天對女兒會如此痛苦的原因瞭然於心,「十三是個好男人,這點小事他絕不會放在心上的,否則,他怎會被你誤解後依然救了你,並將你帶至我們的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