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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幽靈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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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犁天】 三界獨尊《 全書完 》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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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5:59:12 |只看該作者
第0030章再虐燕一鳴


    第二天,勾玉公主親自駕臨江瀚侯府,帶著禦召和大批犒賞,表彰江瀚侯父子。

    其理由是——江家父子對芷若公主有診治之功。

    這個理由有點不明不白,除了少數幾個知道內情的見證人之外,到底江家父子怎樣對芷若公主的病情有診治之功,誰也搞不清楚。

    但參加了龍騰侯府宴會的人都發現,芷若公主在宴席上言笑晏晏,氣色大好,與之前病怏怏的樣子,確實有著截然不同的狀態。

    難道說,這江家父子,竟然真的在芷若公主的病情上,有所建功?

    外界猜測,各種流言滿天飛。

    有一點是肯定的,這江家父子注定要成為最近王都的焦點人物。

    而事件主角江塵,從來就不在意外界的反應。他更在乎的,是自身實力的提升。

    隨著時間的推移,月底小考截止期也到了。

    江塵自然沒有理由慌張,那三項基礎考核的內容,對現階段的他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

    很,三天時間又過去了。

    在這三天,江塵一直都在致力於打磨第五條經脈。經過三天的打磨,這第五天經脈的韌度,已經基本上趕上了前四道經脈的水平。

    如此一來,五條經脈齊頭並進,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當日在龍騰侯府,江塵隻動用了三脈真氣的實力,甚至都沒有去動用五脈真氣的真實修為。

    當然,他也很清楚,自己能處處製約八脈真氣的白戰雲,也是有很多僥幸因素在麵的。

    其一,他的武道認知水平,相比於真氣境的強者,實在不知道領先了多少個級別。

    其二,雙方切磋之間,約定好了是比試《東王指》,而在《東王指》這種普通武技上,江塵確實到達了傳說層次,自然能壓製白戰雲的無漏層次。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白戰雲事先演示過一次《東王指》,他對《東王指》的掌握程度,已經完全被江塵看破。

    如此一來,白戰雲等於是沒開打就失去了所有主動權,處處受製,也就正常了。

    當然,白戰雲也是倒黴。他哪知道,自己遇到的對手,竟然是一個在武道認知方麵,遠超這個世界的變態存在?

    如果雙方實打實較量,全力以赴,都用自己最強大的武技,江塵對上白戰雲的最強戰鬥力,鹿死誰手,還真是不好說。

    畢竟,江塵真實修為是五脈真氣,而白戰雲是八脈真氣。這其中三段差距,足足差了一個大境界。

    不過,江塵也相信,如果自己能扛過白戰雲前三十招,最後勝出的,一定會是他江塵。

    推演那一戰,江塵將對真氣境武者的真實戰鬥力,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說一千,道一萬,那都是假的。武道戰鬥,千變萬化,我坐在這推演,但是戰鬥時很多突發情況,是推演無法預料的。歸根結底,我還是要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所幸的是,我第五條經脈已經初步打磨好,下一步,倒是可以用《真穴共振》,定位第六道要穴了。”

    來到這個世界,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從三脈真氣,修煉到五脈真氣,這個進度,即便是頂級天才,恐怕也要三五個月時間。

    而江塵,隻用了區區半個月的時間。

    可是,這卻遠遠不夠。五脈真氣到底還是弱了一點,不說與王國那些頂級強者對抗,就算是諸侯傳人中,五脈真氣的戰鬥力,恐怕也會讓江塵在實戰中吃不小的虧。

    “潛龍會試的終極考核即將到來,看王都這氛圍,大有風起雲湧之勢。看樣子,即便是一個小小的王國,一旦風雲動蕩,恐怕也會形成一個大漩渦。以我現在的實力,想要在這個大漩渦中遊刃有餘,卻還是遠遠不夠啊。”

    ……

    很,月末就到了。

    這一天,江塵帶著江正,十分悠閑地來到了潛龍會場。

    如果不是知道內情的人,看到江塵這般悠閑自在,誰想得到此人連三項基礎考核都沒過?

    因為那晚在龍騰侯府的表現,江塵的出現,倒是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與當天出現在藥師殿不同的是,當初那些指指點點是肆無忌憚的,而今天這些,明顯就少了幾分肆意,多了幾分忌憚。

    江塵自是不會在意外界怎麼看待他,徑直走進會場內部。

    剛走進去,卻見到邊正好有一人走出來,卻是雁門侯傳人燕一鳴。

    “江塵!”燕一鳴見到江塵,目中噴火。

    上次在龍騰侯府被江塵一指戳敗,對燕一鳴來說,可謂是畢生的恥辱。不但讓他在同齡人麵前丟盡麵子,更重要的是,他在龍居雪麵前出了那麼大的醜,搞的現在龍居雪對他都愛理不理了。

    燕一鳴覺得,這一切都是江塵的錯。如果沒有江塵這個混蛋,他燕一鳴怎麼會落到成為王都笑料的地步?

    “你是那個搶座位的燕猴子?”江塵一愣,隨即想起了眼前這人是誰。

    隻是,他這恍然的神態落到燕一鳴眼,卻是成了更大的侮辱。

    “江塵,你不要狂!上次你如果不是暗算我,你以為,憑你區區三脈真氣的修為,能打敗我?”

    燕一鳴也不顧這是什麼場合,嘶吼道。

    “這麼說你很不服?”江塵淡然地笑了笑。

    “服?你算什麼東西?要我服你?是你江瀚侯排名比我雁門侯高?還是你江塵修為境界比我燕一鳴高?”

    “那你到底想怎樣?”江塵依舊雲淡風輕。

    “我……我要跟你決鬥!”燕一鳴大吼,他不甘,不服,他要把失去的尊嚴,翻倍討要回來。

    而最直接的辦法,莫過於打敗江塵這個罪魁禍首,並狠狠羞辱他,蹂躪他,將他狠狠踩到地下!

    “決鬥?沒時間,沒興趣!”江塵隨意一笑,搖了搖頭,仿佛穿過空氣一樣穿過燕一鳴身邊。

    “江塵,你這個懦夫!僥幸暗算了我一次,就沒膽再跟我決鬥了嗎?好!早知道你們江家父子是無膽懦夫。你不決鬥?可以!你隻要當著大家的麵,承認自己是懦夫,我就放過你。”

    江塵的無視,在燕一鳴看來,是心虛的表現。這讓燕一鳴底氣更足,更加相信當時的江塵,隻是僥幸贏他。

    陡然間,江塵的腳步一凝。

    不管是懦夫這個詞,還是侮辱他江塵父子,都是超過了江塵的心理底線。

    觸我底線者,不可饒恕!

    “三招!”江塵目光陰冷地盯著燕一鳴,“跟我決鬥,你還沒有資格!三招內,如果你沒躺下,算我輸。”

    “哈哈哈,果然是狂!我不要你三招!我堂堂雁門侯傳人……”燕一鳴正要吹噓壯膽,陡然間話音戛然一停。

    他不敢再說下去,也無暇說下去。因為對麵的江塵,如同一支蓄勢待發的箭,陡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氣勢,遙遙將他鎖定了。

    “第一招,看清楚了!”

    江塵毫無花招,向前跨了一步。在這一步跨出的同時,手臂微微抬起。

    隻是這手臂微微一抬之間,卻有著一股讓人心悸的氣勢陡然而生。

    “驚雷!”

    指尖噴薄,一道破空劍氣,以不可思議之軌跡,如晴天霹靂一般,射向燕一鳴!

    如驚雷乍響,燕一鳴隻覺得耳鼓發麻,那道驚人的指力,已如離弦之箭一般射向自己的要害之處。

    “哼,故技重施,這《東王指》,還想傷我?”

    燕一鳴雖然驚訝於這一指的突然,卻還是有把握避開的。

    身形閃動,如同柳枝擺動。

    “柳絮步,無風起浪!”

    燕一鳴的身體,如柳絮一般擺動,那律動的節奏,好似那風起微瀾,說不出的瀟灑。

    這是雁門侯的家傳絕學——《柳絮步》。

    燕一鳴很自信,他堅信,那天落敗,隻是受製於功法。今天,他施展家傳絕學,一定可以把江塵打出屎來!

    不過,他得意之情還沒來得及持續多久,江塵又跨前一步。手臂擺動的幅度,卻是微微加速了一些。

    “第二指,星爆!”

    江塵的招數,簡單,明,沒有任何花哨。在外人看來,可能是過於簡單粗暴了。

    可是,這大巧若拙的武道真意,隻有江塵自己才懂。

    天下武技,化簡入繁容易,化繁入簡卻難。

    而江塵這兩指,實際上已經是到達化繁入簡的級別。把所有的變化,凝於招數之中。

    在不變中求變。

    果然,燕一鳴嘴角溢出了一絲得意微笑:“江塵,你這《東王指》雖然不錯,但卻是黔驢技窮了吧?想傷我,那是做夢!”

    可是,他這話還沒有說話。

    忽然間,江塵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指尖輕輕一晃,節奏陡然又是一變。

    “第三指,無名!”

    嗤!

    這一指,卻是花非花,霧非霧,讓人說不清,道不明。明明是出自《東王指》的意境,卻又遠勝《東王指》的應有意境。

    不可思議的流線,不可思議的弧度,不可思議的一指。

    倏然而中。

    燕一鳴隻覺得肋下一陣刺痛,與那天同樣的位置,卻是更勝十倍的力度,將他的所有步法、防線,如同一張白紙一樣毫不留情地撕扯開,又一次命中!

    轟!

    燕一鳴的身體,又一次狼狽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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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02:44 |只看該作者
第0031章基醇核開始


    同樣是這兩個人,同樣是燕一鳴落敗,同樣是慘敗。

    而江塵,同樣是勝者,同樣使的是《東王指》。

    所不同的是,燕一鳴這次用的是家傳絕學,戰鬥心態也從上次的輕敵到這次的全力以赴。

    可是,倒下的依然是燕一鳴。

    而且,是約定好的三招。

    也就是說,燕一鳴全力以赴之下,依舊沒能擋住江塵的三招。

    當然,這次的燕一鳴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上次切磋,江塵多少還是給他留了點麵子,並沒有真正動用真氣。

    這次,燕一鳴的屢屢挑釁,已經超過了江塵的底線。所以,他這次品嚐到的,是江塵至少動用了七成功力的一指。

    這一指下來,燕一鳴不在床上躺個三五個月,恐怕都難以下床。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滿瓶不晃,半桶水卻偏偏喜歡晃來晃去。大概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

    江塵也沒管燕一鳴的死活。在王都,諸侯傳人鬥毆的事情,簡直太頻繁了。何況這潛龍會試,本來就提倡諸侯傳人之間互相競爭。

    看著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燕一鳴,一些原本和江塵關係不好的諸侯傳人,都下意識地朝人群中退了幾步。

    生怕這個時候被江塵看到,提出挑戰的話,他們可是連燕一鳴的實力都不具備啊。

    事到如今,誰也不可能把江塵當做三脈真氣了。

    剛才那一指,隻有傻子才會認為,江塵是三脈真氣的“初步真氣”。

    燕一鳴那傷勢,像是初步真氣境能夠造成的嗎?

    打敗區區一個燕一鳴,江塵倒是不覺得是什麼了不起的成就,畢竟,他如今的修為,已經是五脈真氣巔峰。

    以他身上具備的那麼多優勢,打敗一個六脈真氣的燕一鳴,那是理所應當的事。

    若是連一個六脈真氣的燕一鳴都要打得很吃力,那他江塵前世所謂的優勢,就等若是個笑話了。

    倒是那江正,大有揚眉吐氣之感。上一次在藥師殿,他享受到了受人追捧的待遇。

    今天,他又享受到了旁人敬畏的目光。

    做仆從最關鍵的是什麼?就是心氣順,走到哪都能挺得直腰!

    而今天,江正的腰很直。

    “管事的,我們家少爺要報名參加三項基礎考核。”江正的嗓門也比平時大了不少。

    要是放在以往,這個時候來參加三項基礎考核,簡直是羞死人的事,江正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可是在江塵碾壓燕一鳴之後,情形顯然是大不相同了。能夠碾壓燕一鳴的強者,會是三項基礎考核都過不了的人麼?

    之前為什麼沒過?那是咱家少爺太忙,沒時間來通過罷了!

    直到截止期還沒通過三項基礎考核的,除了江塵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

    在程序這一關上,倒是沒有人敢為難江塵。

    很,江塵便來到了第一項考核的考場。

    居中的地方有一個大圓盤,圓盤中有十二個孔。這十二個孔,各自豎著一根白玉柱子。

    這便是測試真氣的真氣柱。

    這個環節的考核,誰也做不了弊。考核者具備幾道真氣,就能點亮幾根白玉柱子。

    你可以保留實力,但卻絕不能拔高實力。

    也就是說,你有十脈真氣,可以隻施展八脈真氣,甚至隻施展四脈真氣。

    但是你若隻有四脈真氣,卻絕不能多變出一道真氣來。

    所以說,這是根本不可能作弊的一門考核。

    “難怪,這前任江塵過不了這關測試,之前那三脈真氣,又如何過得了關呢?”

    江塵輕輕搖頭,踏步向前。掌心摁在那卡槽之中,體內五脈真氣極限催動。

    隻聽到那圓盤發出“哢哢哢”的轉動聲。

    緊接著,那上麵的白玉柱子,一根根亮了起來。

    一根,兩根,三根,四根,五根……

    見到那白玉柱子最後停在了五根,圍觀的人有些是鬆了一口氣,有些人則微微有些失落。

    各種反應都有,不過江塵倒並未在意。在這個環節上,他沒有保留。

    “咦,你們看。這光柱雖然隻有五根亮著,可是這亮度……”

    有人這麼一提醒,當即就有人留意到了。

    “不錯,我們平時也隻是淡淡的藍光罷了。這江塵的真氣光芒,竟然是青色的!而且你們看,那光柱沒有一點雜質,每一根都很均衡。純潔無暇……”

    “如此完美的真氣,難怪以區區五脈真氣,能夠輕鬆打敗燕一鳴啊!”

    “看來,我們都低估了這個江塵!”

    “有道理!以這真氣純度,以我看,他就算挑戰高階真氣境,恐怕也有一戰之力!”

    高階真氣境,最低是七脈真氣。如此評價,卻是非常崇高的一種評價了。

    便連負責測試的官方執事,看到這江塵的真氣柱,也是微微動容,眼神頗有些複雜地看了江塵一眼。

    從他的眼神,江塵看到了推許,同時也看到了疑問。也許,在這官方執事的眼,江塵還隱藏了真氣。

    “好了,江塵,五脈真氣。第一項基礎考核,通過!”

    這官方執事朗朗開口:“江塵,恭喜你,通過第一項考核,你的成績和臨場表現,我們都會記錄檔案,作為參考的。”

    “有勞了。”江塵微微一笑。別人對他客氣,江塵自然也是不失禮數的。

    第一項考核,過的非常輕鬆,這也在江塵的意料之中。

    穿過幾道長廊,江塵來到了第二道考核處。

    這第二項考核,卻是在一間封閉的劍氣室。

    “江塵,這第二項考核,與第一項不同。具有一定的危險。如果你不具備四脈真氣的修為,《紫氣東來訣》沒有修煉到大成境界,進這劍氣室,很有可能會遭遇不測。”

    第二項考核的負責執事,按規矩提醒了江塵一句。

    江塵點點頭:“多謝提醒,我準備好了。”

    “既然如此,你進去吧。”負責人點點頭,沒有說什麼。既然考生都來了,自然沒有因為他的提醒而打退堂鼓的道理。

    劍氣室是一個長寬各約十米的空間。

    在這個空間,設置了無數機關,會以沒有任何規則的狀態下,射出各種劍氣。

    而參與考核者,必須在這頭堅持半個時辰。

    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這劍氣室,會放進一兩隻鐵甲飛蟲。參與考核者,必須在半個時辰內,射下至少十隻鐵甲飛蟲。

    既要在劍氣室內毫發不傷,又要在規定時間內射下至少十隻鐵甲飛蟲。

    這個測試,相對而言,是比第一項要稍微難一點。

    而且,如果修為沒有到達四脈真氣,也根本射不下那鐵甲飛蟲。因為鐵甲飛蟲的飛動頻率和速度,以及它們自身的硬度,都不是初步真氣境可以輕輕鬆鬆射下來的。

    “這一關,倒是稍微有點意思。”

    江塵念頭剛動的時候,迎麵就有一道劍氣射來。不過這種單幅的劍氣,對江塵的威脅幾乎是沒有。

    ……

    潛龍會場高層區域,某個密室之中,二號負責人杜如海,臉色鐵青地聽著心腹人帶回來的匯報。

    “這小子,果然是隱藏了實力,竟然有五脈真氣。而且,其真氣純度,竟然不比那些頂級諸侯傳人!”

    看到江塵的第一項成績報告,杜如海的臉色陰沉的很。那天在龍騰侯府,他被勾玉公主訓斥一番,雖然事後沒有真的被革職,但現在外界的傳聞,讓他壓力很大。

    在潛龍會試的負責團隊頭,威信似乎也受到了一點影響。

    這是杜如海最不願意看到的。他杜如海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對權力的欲望,可以說是大過了一切。

    現在,龍騰侯那邊已經給他下了通牒。如果不能阻止江塵的話,他就將失去龍騰侯的信任。

    失去了龍騰侯的信任,他杜如海等於是沒了最大的靠山。甚至可以說,沒有龍騰侯的支持,他所謂的富貴,所謂的權勢,很就會成為一個笑話。

    所以,他一定要打壓江塵,想盡辦法打壓江塵。

    這個風險,他必須要冒。龍騰侯的最後通牒,不是在跟他杜某人開玩笑。一旦讓龍騰侯不高興,他杜如海也許今天晚上就會橫屍街頭。

    “小馬,你過來,我要你如此這般……”杜如海對著心腹之人,交待了好一通。

    那小馬是杜如海的死忠,聽完之後,一拍胸脯:“大人放心,這事我一定辦的妥妥當當,絕不留任何破綻!”

    “嗯,若是此事辦妥了。本座保你今生富貴無窮。”

    ……

    劍氣室內,那光滑的地麵上,橫七豎八的,已經躺了不下五十隻鐵甲飛蟲了。而時間,也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

    江塵非但沒有離開這劍氣室,反而越來越興奮。

    “這劍氣室,卻是任何對手都比不上的。同級別的對手中,有誰能似這劍氣室的機關一樣,出招天馬行空,無章可循?這樣免費的對手,上哪去找?”

    江塵在這劍氣室,卻是待上癮了。

    雖然,每隔半個時辰,這劍氣室的劍氣攻擊強度,便會提升一倍。但是江塵卻是越戰越勇,興趣盎然。

    而他的五脈真氣,隨著戰鬥的深入,也是運用的越發純熟。真氣與劍氣碰撞之間,更是激發了江塵體內的鬥誌和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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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04:06 |只看該作者
第0032章表現驚人刷新紀


    這第二項考核,一直都是天才最願意來的地方。

    每一個天才,似乎都喜歡用這種自虐的方式,刺激自己的潛力。江塵也不例外。

    之前,很多東方王國的天才,來到此處。幾乎沒有一個是待滿了半個時辰就乖乖出來的。

    每一個人,都會在麵死耗,不到極限,絕不出來。

    這一項考核,幾乎成了頂級天才們暗中較量的一個舞台。

    看誰堅持的時間最長。

    看誰滅殺的鐵甲飛蟲最多。

    實際上,這個環節到了後麵,幾乎是無暇去射殺鐵甲飛蟲的。因為那漫天的劍氣飛舞,毫無規則,隨時都有可能要了考核者的性命。

    劍氣室外,圍觀者逐漸多了起來。

    因為,江塵在劍氣室已經足足逗留了兩個時辰,這消息傳出去,自然是引得許多好事者紛紛趕到。

    兩個時辰,這是什麼概念?

    劍氣室,每過半個時辰,劍氣攻擊強度便會提升一倍。而兩個時辰過去,此刻劍氣室內的劍氣,應該已經提升到十六倍的強度!

    如果再過半個時辰還不出來,劍氣室的劍氣強度,將提升到三十二倍強度,如此成倍遞增!

    “這個江塵,不會在麵掛了吧?”

    “扯淡吧你,如果考核者被劍氣殺死,機關感應不到生命機能,就會停止攻擊,會發出提示的。”

    “嘿嘿,我就是好奇。這個江塵,你們說,他有那麼厲害嗎?”

    “扮豬吃老虎,這江塵絕對是扮豬吃老虎。”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想當初我第二項考核,想裝一下逼,多逗留半個時辰。那加倍的劍氣差點沒要了我的小命誒!”

    “你們知道,在這劍氣室,逗留時間最長的記錄是多久嗎?”

    “據說沒有超過三個時辰的。”

    “據說龍居雪小姐,在劍氣室,也待了將近三個時辰。差點就扛過了三十二倍劍氣的全程攻擊。”

    “哼,別拿江塵跟龍居雪小姐比。他不配!”

    “對,江塵雖然扮豬吃老虎,但他終究也就是比一般天才強一點。龍居雪小姐,那可是天縱之才!先天青鸞之體,被隱世宗門大拿看中的絕世天才。他們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拿江塵跟龍居雪小姐比,那就是褻瀆龍居雪小姐!”

    提到龍居雪,很多狂熱份子紛紛開口,把江塵貶得一無是處。

    由此可見,龍居雪在這些諸侯傳人之間,是非常有市場的。不得不說,此女的天然魅惑力,非同小可。

    “你們幾個,放什麼狗屁?我家塵哥就是塵哥,用得著跟誰比嗎?”這一嗓子就好像地震一般。

    正是宣胖子趕到了。他是江塵的死忠,聽到有人對江塵口出不遜,這可比罵他宣胖子還不能忍。

    宣胖子旁邊,站著的是虎頭虎腦的壺丘嶽。

    這兩人一個肥胖,一個雄壯,像兩座山一樣,給人一種壓迫感。

    說風涼話容易,但真要他們麵對麵得罪江塵,他們現在還真沒有什麼膽量。這兩個可是江塵的死黨,得罪他們,可就等於得罪了江塵。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宣胖子看了看計算時間的沙漏,已經是第六隻沙漏了。

    每隻沙漏都代表半個時辰。也就是說,這已經是江塵在劍氣室逗留的第六個時間段了。

    而此刻劍氣室,已經是三十二倍劍氣攻擊。

    宣胖子嘴巴上依舊豪氣幹雲,但是袖子下暗暗捏得發白的指節,還是出賣了宣胖子內心的緊張。

    “宣胖,你說塵哥會不會有危險?”壺丘嶽也有點擔心。

    “塵哥像是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嗎?”宣胖子反問。話是這樣說,其實宣胖子心完全沒有底。

    以前的江塵,可沒有這麼牛逼過,這麼崢嶸過啊。

    一下子挑戰第六個時間段,這屆諸侯傳人中,貌似隻有龍居雪挑戰過。而且也沒有堅持到全程結束。

    如果這隻沙漏走完,江塵再出來,他就等於是破了本屆的記錄!

    可是,龍居雪挑戰第二項考核的時候,已經是八脈真氣,馬上就要進入九脈真氣。

    她挑戰劍氣室,也是為了刺激潛力,一舉突破桎梏,成功晉升到九脈真氣!

    結果,她成功了。

    雖然最終沒有完全扛下三十二倍劍氣的全程攻擊,但是,她卻一舉突破了九脈真氣,轟動整個王國。

    當時的龍居雪,以十五歲不到的年齡,一舉突破九脈真氣,成為整個王國都有數的強者。

    要知道,九脈真氣這個級別。除了少數一些真氣大師外,等於是無人能敵了。

    而王國的真氣大師,哪一個不是修煉了幾十年的老家夥?以區區十五不到的年齡,幾可與老資格的真氣大師比肩。如此天賦,不愧為先天青鸞之體。

    而如今的龍居雪,年滿十六。隱隱有傳聞,她離十脈真氣的真氣大師,也隻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膜,一戳即破了。

    所有的目光,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隻沙漏。

    此刻,很多人心情都極為複雜。既期盼一個奇跡誕生,讓王國出現一些新鮮的談資。同時又隱隱有些嫉妒,這江塵憑什麼,忽然間就這般一鳴驚人?

    而龍居雪的粉絲們,則更是暗暗詛咒,希望江塵被一道劍氣擊中,就此完蛋大吉。

    因為,龍居雪是他們心中的女神。女神保持的記錄,他們絕對不願意被一個之前聲名狼藉的紈子弟給打破了。

    讓江塵打破龍居雪的記錄,那就是對女神最大的侮辱!

    然而,事態絕不會因某個人的想法而出現改變。沙漏上的沙子,緩緩地流失,時間也在一秒一秒地走著。

    終於,那沙漏見底了。

    隨著剩餘的傻子一個個地流下來,整個沙漏的沙子終於漏完!

    也就是說,三個時辰到了!

    劍氣室的石門,終於緩緩打開。江塵額頭微微有些汗漬。之前的五個時間段,都沒有讓他如此吃力。

    到了第六個時間段,三十二倍的劍氣攻擊,委實太驚人了。若不是江塵對劍氣的規律有些許把握的話,以他的實際修為,恐怕絕對扛不下來的。

    看著江塵從劍氣室緩緩走出,原本那些用語言攻擊江塵的人,此刻都心虛地朝後麵躲了躲。

    在江塵那明亮透徹的眼神下,仿佛這些人內心的陰暗會被徹底洞悉一般。

    他們此刻,竟然和江塵目光接觸的勇氣都沒有。

    而江塵,整個人便好似一柄鋒銳的刀,每走一步,那鋒芒便重一分。讓得所有人隱隱有一種錯覺,這哪是江塵走出來,分明是一把神兵利器,在步步走出。

    經過三十二倍劍氣的洗禮,江塵的身上,此刻確實充滿了鋒芒。與其說是劍氣的洗禮,還不如說是劍氣的雕琢。

    總而言之,江塵整個人,如同與那劍氣融合了一般,鋒芒畢露!

    “塵哥塵哥,天才第一。”宣胖子激動地大喊。

    “江塵,恭喜你,第二項考核,完美通過!”負責考核此關的執事,也是驚訝無比,對江塵的表現,也是由衷的佩服。

    像這種精彩的表現,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到的。這執事親眼見證,自然也覺得十分自豪。

    ……

    “什麼?三個時辰?你確定劍氣室沒問題嗎?”杜如海接到江塵第二項考核成績匯報,簡直難以相信。

    這個記錄,可是連龍居雪之前的表現,都要甘拜下風啊。

    “劍氣室沒有錯,那小子,確實足足逗留了三個時辰。鐵甲飛蟲更是射殺了一二百隻。”

    “江塵!”杜如海那陰沉的雙目中,更是射出陰森之色,“看樣子,沒有龍騰侯的叮囑,也要打壓你。不然,以本座和你江家結下的恩怨,讓你江家得勢,豈有我杜某人將來的立足之地?”

    杜如海此刻,更加堅定了將江塵打壓下去的決心。

    江塵不壓下去,他杜如海就沒有前途可言。

    ……

    此刻的江塵,前兩項考核可謂是大捷。這讓他贏得了許多中立人士的擁戴。從江塵身上,大家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並不出眾的資質,諸侯排名也並非頂尖。可是這樣的出身,卻讓江塵的表現完全不輸給那些頂級諸侯子弟。

    在江塵身上,他們找到了情感寄托,找到了共鳴點。

    所以,當江塵出現在第三項考核門口的時候,他身上竟然跟了一大批人,為他鼓呼,為他喝彩。

    這等待遇,除了少數幾個頂級諸侯子弟外,也隻有江塵此刻才能享受了。

    第三項考核,也是所有基礎考核中,最簡單的一項。都是一些基礎考核,死記硬背的東西。

    當然,其中有一些自由發揮的論述題,考的是諸侯傳人的見識。這些自由發揮題,就算不回答,也不影響大局。

    隻要將那些死記硬背的題目答上了,就能拿到足夠的分數,通過理論考核。

    所以,三項基礎考核有這樣一種說法,隻要通過了前二項考核,第三項就是走走過場。

    除非是傻子,或者完全沒用功的人,才會過不了第三關考核。

    江塵在一片掌聲中,進入了第三項考核的考場。

    四幅卷軸,四份卷子,代表著《武學篇》、《靈藥篇》、《權術篇》、《兵道篇》這四個大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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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04:54 |只看該作者
第0033章考核結束兄弟交


    考試的時間很充裕,江塵也並不慌忙。這第三項考核,對他來說更無難度。死記硬背的東西,他前世培養的閱讀能力,百萬年的培養,幾乎是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境界。

    所以,這麼點死記硬背的東西,壓根就難不倒他。

    大筆一揮,寫上了江塵的大名。然後便開始答題。

    大約半個時辰後,死記硬背的那些題目,就被江塵圓滿地完成了。

    接下去,是自由發揮的部分。這個部分的題目,相對比較靈活。題目也相對更有深度一些。

    當然,以江塵的眼界來看,這些題目不免還是粗淺低端的可笑,不過他還是認認真真地構思起來。

    雖然題目很粗淺,但江塵也不方便回答的太深奧。因為東方王國的理論水平,恐怕消化不了太深奧的東西。

    以江塵的知識麵,真要回答的太深奧,讓東方王國這些人來閱卷,也許跟交白卷沒有什麼區別。

    太深奧以至於看不懂,那和答非所問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江塵絞盡腦汁,從這個世界的知識水平點出發,做出了一些開創性的闡述。

    這些回答,在江塵的知識庫,算是很低端的知識。但是放在這,江塵還是有些擔心,擔心超綱了,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他壓了再壓,總算是壓製住發揮的衝動,將這些開創性的闡述,控製在東方王國的知識水平線上。

    如此一來,倒也是有些勞心勞力。大約一個半時辰,江塵審核了一下答卷,發現無可挑剔,也便交卷了。

    按規矩,負責這關的考核執事,將江塵的考核卷軸收了,封存到盒子。

    “江塵,此關考核,需要高層審閱,經過各科負責人批改,才會出成績。這個規矩,想必你是懂的吧?”

    規矩確實是這麼一個規矩,江塵也沒在意,點了點頭。

    反正不管誰來批改,這份答卷是肯定可以過關的。關於這一點,江塵是非常自信的。

    完成三項基礎考核之後,時間其實已經傍晚時分了。宣胖子一路小跑跟著江塵,以他那噸位體型,要跟著江塵的步伐也不容易。

    沒走多遠,胖子整個人就氣喘籲籲了:“塵哥,你倒是等等兄弟我啊。”

    “塵哥,弟弟我在鬆鶴樓訂了一桌,就是為了給塵哥你慶祝通過審核的。胖子我早就知道,塵哥你一定是扮豬吃老虎。以前沒通過考核,那是故意示敵以弱,嘿嘿,戰略上麻痹對手!”

    宣胖子馬屁如潮,一點都不臉紅。

    “鬆鶴樓就不去了。”江塵淡淡說了一句,考慮了片刻,看了看一臉熱切的宣胖子和壺丘嶽,輕歎一聲,道,“晚上到我府上聚聚吧。”

    壺丘嶽點頭:“對,塵哥說的對。我家老頭子也說,最近王都是非多,鬆鶴樓那種地方,我們還是少去為妙。”

    “嘿嘿,塵哥說不去,那就不去。再說了,去塵哥府上,咱們兄弟幾個更有麵子不是?”宣胖子是個通達的人,轉彎很,倒不認死理。

    江正作為仆從管家,這個時候是他發揮作用了。聽到江塵這麼說,當下說道:“屬下這就回去準備準備。”

    到了江瀚侯府,宣胖子他們就更放得開了。

    而江塵,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是第一次與這幾個死黨相聚,倒也其樂融融。席間聽宣胖子等人聊起以往那些辛酸苦辣事,也是頗有些唏噓。

    “塵哥,你說那楊宗,是不是無情無義。想當初,你那麼罩著他。你出了事後,他就縮頭縮腦,不敢跟我們來往了。看樣子,這個人是靠不住了。枉我宣胖子以前把他當兄弟,真不是東西!”

    宣胖子提起那楊宗,就氣不打一處來。

    江塵倒是隨意笑了笑,不置可否。正所謂人各有誌,那楊宗趨利避害,選擇有利於自己的立場,沒有選擇兄弟情義,那是他個人的選擇。

    隻是,在江塵心,卻自然就把楊宗這個名字從他的心劃除掉了。

    見江塵沒有接茬,宣胖子倒也沒有繼續討伐楊宗,而是將話題轉到潛龍會試上。

    “塵哥,說起這潛龍會試,你到底有沒有野心啊?”宣胖子看起來有點喝多了,舌頭都有點大了。

    “什麼野心?”江塵微笑。

    “塵哥,我宣胖子這個人認死理,那些頂級諸侯,我宣胖子一個都瞧不上。天生就覺得跟塵哥你對胃口。所以,塵哥你如果飛黃騰達了,宣胖子我做夢都高興!塵哥,胖子我希望你衝擊頂級諸侯!”

    “是啊,塵哥,我看那個白戰雲也就那樣,你完全有實力衝擊四大諸侯的地位啊。”壺丘嶽想到江塵那天晚上的表現,心也是熱血奔湧。

    “四大諸侯嗎?”江塵輕喃了一聲,隨即灑然一笑,“四大諸侯,並不是我的目標所在。”

    “啊?塵哥,那你的定位是什麼?如果能奪得十大諸侯的席位,那也不錯。”壺丘嶽道。

    “壺丘嶽,你是豬啊。”宣胖子人醉心沒醉,以他對江塵的了解,塵哥這種口氣,不是說拿不下四大諸侯,而是四大諸侯都入不了江塵的法眼啊!

    一念到此,宣胖子那肥胖的身軀猛然一抖,那點醉意一下子全消散了,肥嘟嘟的眼皮包裹下的一雙賊眉鼠眼,猛然射出無比期待的熱切光芒。

    “塵哥,難道,難道你的目標竟然是東方一族的位置?哈哈,不愧是我的塵哥啊,野心夠大,夠屌!”

    宣胖子也是個混人,再加上酒精的刺激,說起話來,也是一點顧忌都沒有,壓根沒想過這話已經有犯上作亂的嫌疑了。

    “這個……塵哥,你是當真的嗎?”壺丘嶽愣住了,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看著這倆貨一副認真的樣子,江塵哭笑不得:“胖子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取代東方一族的位置了?”

    “那到底是什麼?”宣胖子撓撓頭,一臉迷惑。

    “我輩修士,若隻是為一時富貴,那卻是浪費了大好人生。我江塵此生,誌在武道修行。凡俗富貴,於我如浮雲。”

    看著江塵認認真真的樣子,宣胖子整個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塵哥,這不像你的風格啊。以前說好的誓言呢?不是說好了?我們一起瘋,一起爽,一起囂張一起狂,風大雨大一起扛的嗎?”

    宣胖子嘟囔著,一臉委屈地吐槽起來。

    “人,總是要變的。”江塵輕歎一聲,“胖子,你們是我江塵的兄弟。我也不說一些虛偽的話。一起紈的日子,雖然很美,但注定是不會長久的。不說別的,你們知道你們背後,有多少眼睛,盯著你們各自手的那枚諸侯令嗎?如果沒有那諸侯令,你們還有什麼資本紈?還有什麼資本囂張?”

    宣胖子無言以對,他何嚐不知道,所謂的一起囂張一起狂,終究隻是一個短暫的美夢。

    沒有實力,你囂張給誰看?誰給你囂張的資格?

    說到底,他們能一起囂張一起狂,無非就是因為有個好老子,投對了胎。

    可是他們這一輩紈過後,到下一代呢?

    壺丘嶽深有感觸:“胖子,我看塵哥是對的。我也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實力才是硬道理。你看看塵哥這段時間的經曆,不是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嗎?以前走到哪,都有人挑釁我們。現在呢?那一個個見到塵哥,眼神都不敢朝我們這邊看。這就是實力帶來的變化!”

    宣胖子又一次成了孤家寡人,沮喪地道:“可是,你們也知道,我一個被人瞧不起的胖子,修煉對我來說,真的太奢侈了。我修煉到這一步,真的是被我老子一拳頭一拳頭砸出來的……”

    胖子越說越是黯然。別看這胖子平素樂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他內心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脆弱的一麵。

    這樣一個體型噸位,給他帶來了很多別人沒有的煩惱;也給他帶來了很多別人不能體會到的歧視、侮辱。

    內心敏感的胖子,其實一直很在意這些,卻偏偏要裝作一點都不在意。於是他學會了自嘲,學會了拿自己開涮。

    可是,當他到王都參加潛龍會試的時候,認識了江塵,認識了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歧視他,反而和他稱兄道弟的人。

    在那一刻,宣胖子覺得,這個江塵就是他人生的知己,是他宣胖子一輩子的大哥,是宣胖子可以為他付出生命的人。

    “塵哥,你知道嗎?剛來王都的時候,我一直很努力想融入諸侯子弟的世界。可是,不管我走到哪,都遭遇他們的歧視,嘲笑。你……是我在王都遇到的第一個,叫我胖子而臉上沒有帶出歧視笑容的人。在那一刻,我宣胖子就認定,這輩子什麼都聽你的!”

    宣胖子說到這,狠狠擦了一下通紅的眼眶:“塵哥,你剛才說的都是對的。如果我們沒有一個好爹,我們哪有什麼資本去紈,去囂張?再說了,為了以後我胖子的子孫有紈的機會,這諸侯令,我一定要保住!”

    胖子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那種讓人為之肅然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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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06:12 |只看該作者
第0034章《九笑滄海訣》


    對這兩個前任留下來的死黨,江塵還是有些香火之情的。而且,這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心眼踏實,都是實在人。

    這一點,很對江塵的胃口。也是宣胖子、壺丘嶽這兩人,與那楊宗有著根本區別的地方。

    江塵看得出來,宣胖子的武道資質,隻能說是一般。而且此子身上,並沒有修煉者的那股韌勁和狠勁。

    短時間也許可以,但要他在武道之路上抱著不死不休的心態,宣胖子是絕對做不到的。

    壺丘嶽則不然,在他憨厚的外表背後,隱藏著一顆堅忍不拔的武道之心。

    有了這番判斷,江塵心大概便有了個底。

    舉了舉杯:“你們兩個一直把我江塵當大哥,那我這個大哥今天發一句話,如果你們相信我。那麼,不管你們的人生目標是追求富貴,還是追求武道,我都能幫你們實現。”

    “但前提是,你們是我的兄弟,一輩子不會變的兄弟。”

    江塵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認真。眼下這兩個人當然是兄弟,但是,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他需要的是永遠不變的忠誠。

    “塵哥,我宣胖子就一句話,我這身肥肉都是你的。你什麼時候吃膩了山珍海味,想吃人肉,就到我身上來剮。這如果信不過你,我宣胖子就沒人信得過!”宣胖子眉頭都不皺一下。

    “塵哥,我嘴笨。但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好大哥,值得我壺丘嶽跟隨的大哥。”壺丘嶽也表態。

    “好,是兄弟,一輩子。”江塵點點頭,“今日就到這。記住,潛龍會試之後,你們再來我這一次。我會給你們一點點驚喜。”

    針對這兩個人,江塵也需要考慮一下,該怎麼給他們一些幫助。既不會過火,又要對他們確有奇效。

    太過火了,難免會招人耳目,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太小氣了,效果不好,給了等於沒給。

    這卻需要量身定做,須得花點時間琢磨一下。

    所謂孤掌難鳴,任何一個世界,單靠一己之力,有些事總會力不從心的。培養一些人,早晚都勢在必行。

    送走了兩個死黨之後,江塵並沒有就此閑著,而是直接閉關,進入修煉密室。

    白天,在劍氣室那三個時辰,讓他領悟良多,收獲滿滿。體內的五道真氣,五條經脈,在與劍氣室的三十二倍劍氣對抗的時候,被不斷打磨,衝擊,沐浴,攻伐,直到蛻變……

    那一戰,讓江塵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晉升到了六脈劍氣。

    這也是那一戰,江塵最大的收獲。

    “進入六脈真氣之後,我感覺自己的戰鬥力,至少提升了兩三倍。”江塵感應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體征,得到了進一步強化。已經與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今日跟那燕一鳴一戰,也從側麵上體現出我目前的一些問題。雖然贏了,但卻贏得十分取巧。”江塵分析那一戰,對那一戰的得失也有著一些領悟。

    首先,江塵在武技上吃了虧。前任的江塵,家傳的功法,練得極為粗疏。唯一還算用心練過的,竟然是一本萬金油《紫氣東來訣》。這還是因為潛龍會試要考。如若不然的話,恐怕也不會練。

    來到這個世界,竟然還在用《紫氣東來訣》的配套武技對敵,不得不說,在武技這塊,江塵需要更新換代了。

    江塵了解了一下江家的家傳功法,名為《滄浪訣》,是一門練氣加武技綜合的功法。

    《滄浪訣》,凡階中品功法,最高上限,修煉到九脈真氣。

    配套武技《破浪刀》,《海神拳》。

    這《滄浪訣》,算是江家一門的鎮門功法了。

    “果然是一個比較窮的家族。”江塵苦笑,“這個世界的功法劃分,似乎是分凡級,靈級,聖級,地級,天級這五大等級。五大等級,又分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個小品次。算起來,凡階中品,算是倒數第二個級別的功法了。就這還是鎮族之寶。”

    江塵不得不感慨自己轉生的起步確實有點低。

    當然,天下武技功法,能夠入品,哪怕是最低級的凡級下品,那也是入品的武學。

    大多數武者,修煉的卻是連品都入不了的普通武學。

    所謂的凡品武學,在東方王國這種國度,實際上卻是十分珍貴的武學典籍了。

    讓江塵哭笑不得的是,對這《滄浪訣》,前任的江塵從小到大修煉,竟然才剛剛修煉到了小成的境界。

    “這個家夥,到底得多麼懶惰,才能把鎮族武技修煉到這種層次啊。難道他的心思,就真的沒放在這修煉上?”

    武技修煉,小成隻是第一步,後麵還有純熟、大成、無漏、圓滿。甚至還有傳說層次。

    小成,隻是剛剛上路罷了。

    “這《滄浪訣》最高上限隻能修煉到九脈真氣,難怪父親的修為,停留在了九脈真氣。看來,功法的限製,在這個世界上,果然是可以讓天才變成庸才的。”

    一個諸侯的鎮族功法,最高才隻能修到九脈真氣,再往上,就到極限了。不得不說,這是武者的悲哀。

    “天高不可問,我自乘滄浪?等等……”江塵念到《滄浪訣》的第一句話,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滄浪訣》,難道我曾經看過?”

    想想也不對,《滄浪訣》這麼低級的功法,按說是進不了天琅書苑的。那可是天帝的圖書館,怎麼可能收錄這麼低級的功法?

    可是,那兩句話,江塵的確有印象。

    努力在記憶中搜索著,陡然,江塵腦子浮出一門功法《九笑滄海訣》。

    九世做一夢,一笑滄海枯。天高不可問,我自乘滄浪。

    陡然間,江塵的記憶,一下子湧出許許多多關於《九笑滄海訣》的功法記憶來。

    這《九笑滄海訣》雖然也入不得諸天法眼,江塵之所以還記得這門功法,是因為看到這門功法的時候,被創造這門功法的修士那段故事感動。

    此人輪回九世,隻為見那夢中女子一麵。隻是等到海枯石爛,終不可得,最後幡然悟道,卻發現已經錯過了天道。所以發出天高不可問,我自乘滄浪的感慨。

    雖然《九笑滄海訣》也稱不上天道法門,但是比《滄浪訣》那是不知道要強大多少倍。

    其蘊藏的玄奧,至少是《滄浪訣》的百倍以上。

    而且,這《滄浪訣》明顯就是從《九笑滄海訣》生出來的旁支。隻是發展到江家這一代,已經淪為極為平庸的功法了。

    一脈相承!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看來,這《九笑滄海訣》,與我江塵有緣。我便修煉它了。”

    江塵之前苦苦找尋一門功法,卻一直沒找到合適這個身體的功法。

    如今,卻因為江家的鎮族功法,卻引出了這《九笑滄海訣》,這卻不是夙緣,又是什麼?

    選定了功法之後,江塵的心,也跟著安定了不少。

    《九笑滄海訣》,配套的武技有許多門。不過暫時江塵還是決定,選擇兩門和《破浪刀》以及《海神拳》一脈相承的武技。

    自然,這兩門武技的名字另有不同,分別為《滄海逆流刀》,《枯榮神拳》。

    功法,武技,統統選定。

    江塵心情大好。《紫氣東來訣》畢竟是別人的功法,修煉起來,總是沒有歸宿感的。

    而《九笑滄海訣》,卻是《滄浪訣》的加強版。與江家是一脈相承的關係。與江塵這具肉身,有著高度的契合感。修煉起來,自然更加得心應手。

    這功法一上手,江塵便知道,自己做對了選擇。當這功法在體內運轉的那一瞬間,身體的要穴,經脈,幾乎都跟著共鳴起來。

    每一處要穴,都發出輕微而富有節奏的跳動,經脈也在一張一合之間,微微鼓蕩著。

    “經脈共鳴?真穴共鳴?這是身體對功法最高級別的認同啊!”江塵喜出望外。

    “果然,功法還是自家的好?”江塵仔細一想,也便理解了。武道修煉,很多世家很注重血脈傳承,很多宗族講究功法不外傳,實際上,這是一種傳統,也是血脈與功法的一種契合。

    唯有適合,才是最好的。

    江塵想明白了這一節,也便明白了這個道理。

    “也許我腦子裝滿了諸天功法,但是那些都不適合現階段的我。歸根結底,我現在隻是一個六脈真氣的凡俗武修,我的心態,應該注重這一世的修煉,而非上一世的經驗。”

    上一世的經驗,可以帶來各種機緣,給他鋪墊道路,讓他不走捷徑。

    但修煉,還是要靠今生這個身體,去一步步跨越障礙,一步步挑戰巔峰。這是任何經驗都取代不了的。

    真氣運起,在體內運行著滄浪真氣,江塵的經脈,便好像在滄海之中弄潮戲浪的蛟龍,酣暢淋漓。

    “滄浪真氣,還缺乏一點點殺伐之氣。看來,我體內的真氣,還需要進一步打磨,才能將這滄浪真氣,真正修煉出一點模樣來。”

    經過一整晚的饑渴修煉,江塵對滄浪真氣的掌握,明顯已經十分嫻熟。比之修煉《紫氣東來訣》卻不知道要強幾倍。

    但是,由於修煉時間短的緣故,這滄浪真氣,殺伐之氣明顯不夠,霸氣不足的話,這門功法就要減色三分。

    “殺伐之氣,卻不是閉關可得。”江塵細思著,喟然一歎,“看來,等機會成熟,卻是要外出曆練曆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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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07:16 |只看該作者
第0035章不作死不會死


    有了走出去的想法,江塵前世今生骨子被壓抑的那股野性,也是猛然爆發出來,變得不可抑製。

    當然,這走出去,也並非江塵可以隨心所欲的。

    首先,他必須通過潛龍會試走出去。否則的話,私自離開王都,便等於是放棄了潛龍會試。

    潛龍會試是江塵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重要目標。江塵不可能放棄。

    其一,為了父親繼續持有這枚諸侯令,他要爭。

    此外,王都形成的這股大勢暗流,讓他江塵無路可退,必須爭!

    第二天一大早,江塵便起來了。在侯府的練武場練了一圈,看看日過三竿,便打算去藥師殿走走。

    與藥師殿簽過合同,江塵自然不會爽約。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出門,宣胖子和壺丘嶽就匆匆忙忙趕來了。看這兩人的臉色,仿佛天要塌下來一般。

    “塵哥,你怎麼還跟沒事一樣?”宣胖子幾乎是用滾的姿勢,搶進門來的,見到江塵,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我怎麼了我?”江塵莫名其妙。

    “塵哥,出大事了!”壺丘嶽那憨頭憨腦的表情,也是透著一股焦慮,一股天要塌下來一般的焦灼感。

    “怎麼?”江塵見這二人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塵哥,你的基礎考核,沒通過啊!”宣胖子急得都哭了,“塵哥你昨天還教訓我們來著,怎麼……”

    “沒過?不可能!”江塵毅然搖頭,他很堅定,那絕不可能,“我的考核,你們也看到的。”

    “我們看到是沒錯,第一項考核和第二項考核,你都過了。但是,第三項,你沒過。”

    第三項,理論考核,那卻是旁觀者誰都看不到的。

    “理論考核我沒過?”江塵回想了一下,毅然搖頭,“我還是不信,死記硬背的部分,我一個都不會錯。足以保證過關了。而且自由發揮的部分,我自覺也發揮的很不錯。除非考官是瞎子。”

    宣胖子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原地直打轉。

    “不行,不行,塵哥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你不是跟公主勾搭上了嗎?進宮去,請公主想想辦法。等最終結果一公布,這事可就挽回不了啦!”

    根據基礎考核的規則,如果三項基礎考核,在截止期前有一門沒過,那就等於沒有通過考核。

    沒有通過基礎考核,便沒有資格參加後麵的潛龍會試。

    那麼,保留諸侯令,也就自然無處說起了。

    江塵雖然有些錯愕,但卻不驚慌。正凝思的時候,江瀚侯也步從府中走出,顯然,他也剛剛得到了消息。

    “塵兒,你……”江楓迎麵走來。

    “父親,我覺得,這頭肯定有問題。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我的答案,絕對不會通過不了考核。”

    江塵的語氣,十分堅定,不容置疑。

    江楓本來想安慰兒子的,見他如此說,卻是愣了片刻,眉頭一挑:“如此說來,是有人搞我們江家!”

    “擦,潛龍會試都敢搞鬼,這是打王室的臉嗎?不行,塵哥,咱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必須調查清楚。要死,也得死個明白!”

    江塵一擺手:“這個事,我一定要搞清楚。父親,你先在侯府中,不要自亂陣腳。孩兒去潛龍會場,查查我的答題卷軸。若真是我的錯,我江塵不是輸不起的人。”

    頓了一頓,江塵話鋒一轉,語氣一凝:“但若讓我知道有人搗鬼,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很成功地觸怒我了。”

    江塵基礎考核沒通過,這個消息就像瘟疫一樣,很就傳遍了整個王都。回想起江塵前兩項考核的勢如破竹,有些人覺得不可思議,有些人卻是幸災樂禍。

    當然,更多的人還是觀望。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從中嗅到了一股暗流交鋒的意味,能從中聽到金戈鐵馬的殺伐之音。

    江塵來到潛龍會場的時候,現場已經擠滿了人,都在等著看熱鬧呢!

    “我要查卷!”江塵開門見山。

    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江塵也沒有什麼好低調的了。

    “查卷?根據規則,三天後才有資格申請。”那負責的執事,眉毛輕輕動了一下,連頭都沒抬一下,聲音懶洋洋的,就跟要斷氣似的。

    “我現在就要查!”江塵淡淡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查就查啊?你憑什麼?”

    “就憑這個!”江塵掌心在桌案上狠狠一拍,那枚王室標誌的龍形金牌,赫然鑲嵌在那金屬桌案上,生生印下一個痕跡清晰的大印。

    “什麼?”那負責執事一見此物,整個人立刻清醒了許多,慌亂地站了起來,丟下一句狼狽不堪的話,“請你等等,我去通報上級。”

    有龍形金牌開路,在這潛龍會場,就等於有東方鹿的聖旨。那些刁難,在王權麵前,統統變成浮雲。

    最後,來了一名中年負責人,自稱馬總管。

    “江小侯,根據規定,查卷是需要三天後才能申請的。不過你有王室信物,確實具備特事特辦的資格。這樣吧,你稍等,我這就去給你調集你的答卷。另外,查卷需要我們這的總負責人親自監督。現在,我們的杜大人還沒來,你可能需要等一等了。”

    “不用等了,本宮親自監督。”這個時候,外圍傳來一道清脆而鏗鏘有力的女子聲音。

    回頭看時,正是穿著一身皮甲,身材火爆到讓人流鼻血的勾玉公主。

    王室公主,王室信物,一下子出現在潛龍會場,這讓現場的氣氛頓時狂熱起來。

    誰都知道,勾玉公主平時是不怎麼過問潛龍會試的事,隻是遙控一下,偶爾叫杜如海去匯報一下。

    名義上勾玉公主是總負責人,是一把手。但是,長久以來,都是杜如海在負責這些事,說杜如海一手遮天,也並無不可。

    隻是,大家都沒想到,一向不過問的勾玉公主,今天居然親自來臨。

    “怎麼?莫非我這個排名第一的總負責人,都沒有資格決定潛龍會試的事情了?”

    勾玉公主臉色一寒。

    那馬總管額頭流汗,連呼不敢,立刻去調取江塵的答卷。

    程序一道一道,最終,那四幅答卷卷軸被一一展開,在幾個閱卷的權威人士的見證下,開始查卷。

    “這不是我的答卷!”江塵瞥了第一眼,便冷笑搖頭了。

    馬總管將目光看向那幾個閱卷的各科負責人,問道:“這答題卷軸,是你們批改的。你們來看看,江塵交的答卷,是不是這些。”

    那幾個負責人一一看過,都道:“我們批改的,確實是這些答題卷軸。你們看這些答題,錯漏不堪,言不對題,答非所問。這種答卷,我們真的無法讓他通過。”

    各科負責人,之所以被選來閱卷,自然是因為他們是權威,有節操,讓人信服。

    他們這樣說,圍觀者的第一念頭便是,江塵這答卷確實很糟糕。

    勾玉公主那鳳眸一動,望向江塵。

    “你別看我,這種白癡的答卷,肯定不是出自我手。你是潛龍會試的總負責人,你來處理。”

    勾玉公主心暗咬銀牙,心道你小子說點好話會死啊?稍微轉折一下,把事鬧大,這事才有轉圜的餘地。

    “這事,各有各的說法。我作為負責人,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不若這樣,現場再讓江塵考核一次?”勾玉公主,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各科負責人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再閱一次卷。

    但是,有人卻不答應了。

    “公主,此事萬萬不可。祖製規定,截止期一過,考核沒過,絕不可補考。公主身為總負責人,又是王室公主,豈可為一個小小諸侯傳人,而廢祖宗之法度?”

    那個號稱還沒來的杜如海,此刻卻是及時地出現了。

    “杜如海……”江塵看到杜如海這張臉,隱隱便猜測到了什麼。

    “江塵,你目無法紀,大鬧潛龍會場,罪大惡極。”

    “破壞規矩,惑亂公主,圖謀廢祖宗之法,是為叛逆!”

    “你小小一個諸侯傳人,何來如此大膽?”

    杜如海一句接著一句噴過來,大帽子一頂又一頂地往江塵頭上扣。

    幾乎,他的鼻子都湊到江塵的麵前了。

    這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啪!

    江塵手臂掄圓,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杜如海的臉上。

    “江塵,不可莽撞!”勾玉公主急道。

    可是,火辣辣的大巴掌,已經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杜如海的臉上,鮮紅的五指山,印在杜如海那陰沉沉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目。

    “杜如海,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惹我。你果然是屢教不改。不作死,不會死。你既然自己要找死,那我江塵成全你!”

    “走,我要你同我上金鑾殿,本少爺要跟你去禦前對質。若是我江塵的答卷錯了,我江塵乖乖交出諸侯令。若是有人搗鬼,杜如海,你項上這顆人頭,小爺我要定了!”

    江塵完全無視現場一片狼藉,完全無視那些目瞪口呆的表情,大步流星,朝那金鑾殿飛馳而去。

    留下現場一群人呆若木雞。

    那勾玉公主,麵無表情,也跟著速離去。讓那杜如海想哭訴都沒來得及擠出眼淚。

    “天!這江家父子,這是要造反!毆打潛龍會試負責人,大鬧潛龍會場,破壞祖宗之法。我也要去金鑾殿告禦狀。本座要請誅江家的九族!”杜如海表情猙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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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6章禦前告狀


    金鑾殿前,驚龍鼓連響十錘,醒龍鍾撞響九次。

    一通鍾鼓之後,江塵大踏步朝殿內走去。有了雕龍金牌開路,金瓜武士一路放行無阻。

    在滿朝文武一臉驚詫的注目下,江塵大踏步來到王座前,山呼萬歲之後,開始喊冤:“陛下,臣下十年寒窗,勤修文武。這一顆丹心,天地可鑒。怎耐命犯小人,讓臣下蒙受天大的冤屈。臣下苦無別處伸冤,隻能跑到陛下這來告禦狀。陛下仁德,必能為臣下做主。”

    “江卿,你因何事如此淒苦?有何委屈,與朕道來。”東方鹿明知道江塵有演戲的嫌疑,但目前王都的局勢,江塵跟他東方鹿已經不知不覺擠到一條船上了,不得不配合一下。

    “事情是這樣的,臣下……”江塵當下將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關鍵的地方,當然也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總而言之,矛頭是直指杜如海。

    在這件事上,他江塵理直氣壯,完全站得住理,所以鬧起來他是一點壓力都沒有。

    東方鹿聽完,沉思良久:“若真如江卿你所說的,你的確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此事朕已知曉。不過凡事偏聽則暗,朕還要聽聽潛龍會場那邊的說法。”

    “臣下願與那杜如海當麵對質!”

    江塵的性格,是無理也要贏三分。更何況他這次完全有理。

    而且,杜如海這次是真的惹毛他了,江塵已經下定決心,要跟杜如海來個不死不休。

    正說之時,那杜如海也是一路痛哭而來,那一把鼻涕一把淚,加上臉上那刺眼的五指掌印,路上自己又順便把發髻扯掉,把自己弄的衣裳淩亂,披頭散發的樣子。

    這樣子走進來,一看就讓人覺得淒涼的很。

    “這杜如海不愧是老狐狸,演技比江塵那小子,卻是高了不止一籌。”有些王公大臣暗暗思忖。

    不得不承認,杜如海這般演技,比江塵更加精湛入神。委屈的眼神,淒涼的動作,加上這一身淩亂的頭發和衣服,這簡直全身上下都是戲。

    “陛下,老臣委屈啊。”杜如海腦袋伏地,屁股高翹,那眼淚跟打開水龍頭一樣,嘩啦啦下來了。

    “杜卿家,起來說話。”東方鹿在群臣麵前,也不能厚此薄彼。

    江塵在金鑾殿上,倒也不撒野。冷冷地站在旁邊,看杜如海賣力地演出,心冷哂,對杜如海這種跳梁小醜充滿心鄙視。

    “陛下,老臣要狀告這江塵,無法無天,大鬧潛龍會場,毆打負責人,更是蠱惑勾玉公主破壞祖製規矩。陛下,此子祭天大典撒野在先,如今挑釁祖宗法度在後。這江家父子,罪大惡極,臣懇請陛下聖斷,誅江家九族。”

    杜如海能站到如今這個位置,卻也有幾分官場手段的。他自然知道怎麼煽動情緒,怎麼引起公憤,怎麼落井下石,怎麼栽贓陷害,怎麼扣大帽子才能把江家父子往死踩。

    不過,他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如今東方鹿,早已經將江家父子列入王室陣營了。

    他這番表演,東方鹿的情緒不但沒有被勾動,反而對這杜如海更增了幾分提防。

    倒是群臣之中,有些老頭的情緒,被杜如海這麼一搞,都有些躁動起來。

    這些都是老古董,當初江塵在祭天大典上撒野,僥幸沒被打死,就讓這群老家夥覺得不爽,認為這是不祥之兆。

    如今,江塵傷口都沒好清,又去潛龍會場鬧事,挑戰祖宗法度,這在他們眼看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陛下,江家父子如此放肆,縱容不得!”

    “臣附議,如此歪風邪氣,不可助長!”

    很,就有兩個胡子白花花的老頭跳出來幫腔。

    江塵瞥了這兩個老頭一眼,又看了看站在殿前左側的龍騰侯,若有所思。

    這龍騰侯一臉雲淡風輕,仿佛這事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實際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江塵可以肯定的是,這背後,絕對是龍騰侯在掌控一切。

    杜如海演戲告狀,兩個老頭煽風點火。再跳出一批為虎作倀的。

    在場這些都是東方王國的大人物,有龍騰侯一黨的,必然就有反對派。

    “陛下,老臣剛才聽了江塵和杜大人的話,隻覺得此事頗為蹊蹺。何不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各自分辨一下,自證清白?若是江塵錯了,國法家規,自饒不過他。但若真的有人膽敢在潛龍會試上作弊搗鬼,那卻不也是挑釁祖宗法度嗎?老臣以為,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此事處理,必須公正公開,方能給雙方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位明顯是王室的鐵杆,站出來給東方鹿解圍。

    “對,臣也是這個意思。如今說來說去,都是他們雙方的片麵之詞。臣以為,應當讓他們把話說全,自我分辨一下。”這卻是與江家交好的朝臣。

    東方鹿沉思片刻,點點頭:“既然如此,杜卿,你先說吧。”

    杜如海點點頭:“好,那就容老臣先說。這江家在三項基礎考核之前,曾先後兩次找到老臣。第一次,送給老臣六十萬兩銀子。老臣身受皇恩,責任重大,豈是貪贓枉法之人?當場便嚴詞拒絕了江楓要求作弊的無理要求。事後,更是將這六十萬兩上繳給國庫了。”

    “第二次,這江楓父子,又將老臣約到他們府上。軟磨硬泡不成,這江塵更是公然威脅老臣,說老臣早晚要後悔。”

    “老臣鐵骨錚錚,為陛下辦事,問心無愧,豈會怕江家父子威脅?隻是,誰曾想到,這江家父子,竟然真的如此喪心病狂。考核不過,竟然大鬧會場,甚至出手毆打老臣!陛下,這潛龍會試考核,那麼多環節,都有專人經手。而且那些閱卷的課目負責人,也可以證明,江塵上交給他們批改的試卷,是狗屁不通,文不對題的。如此,老臣又豈能徇私舞弊?破壞潛龍會試的公正規則?破壞祖宗定下來的法度?”

    杜如海說的堂堂皇皇,氣都不喘一下,那樣子,分明就像一個鐵麵無私的鐵包公。

    不得不說,他的口才很好。經他這麼一番說道。許多中立的朝臣,都覺得,這江家恐怕真的不清白。

    東方鹿也覺得此事頗為頭疼,望向江塵。

    “陛下,臣下來到金鑾殿,並非要跟這杜如海比口才。他為官幾十年,一套官場口才,早就鍛煉到爐火純青之境。即便是根稻草,他也能說成金條。”

    “六十萬兩白銀,是確有其事。不過絕非我父要求他作弊放行,而是此人到我江瀚侯府索賄,暗示我江家可以出錢買平安。若是不出這六十萬兩,他便要在基礎考核中卡死我江塵。”

    “錢,他收了。但是後來,這杜如海又接到了某些勢力的壓迫。再次來到我江家,表示他錢收了,但是基礎考核還是要卡我。我父氣不過,與他爭執了幾句,說他收錢不辦事,這也是有的。”

    “六十萬兩,如果能買一個平安,那我們江家這個冤大頭,也便做了。大不了回了領地後,勒緊褲帶過幾年苦日子。可是,萬沒想到,這杜如海身負皇恩,竟然受一些勢力威脅,完全無視祖宗律法,公然破壞潛龍會試規則,以掉包計,調換了我的答卷!在座都是王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江塵試問一句,這基礎考核前兩項我都能通過,第三項靠死記硬背的理論考核,反而通過不了?這個符合常理嗎?”

    “什麼?調換答卷?”

    “這個,杜如海有這麼大膽子?”

    “潛龍會試,千古以來就沒人敢在這頭做手腳,這江家,不會是誣告吧?”

    “江塵說的也有道理啊。第三項考核,完全靠死記硬背,就算是七八歲的孩子,花點時間也能通過嘛!”

    朝臣議論紛紛,他們這下子也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了。

    如果從平日的口碑看,江瀚侯江楓,確實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

    而這杜如海,官聲卻是比較一般。此人貪婪,為官的時候,指甲長,大嘴吃四方,在王都也是頗有耳聞的。

    東方鹿摸了摸額頭,朝殿外看去。他真希望勾玉公主這時候能夠現身,也許能幫他判斷一下。

    隻是,這勾玉,直到現在,還不現身,卻是忙什麼去了?

    杜如海跳著腳板:“江塵,你血口噴人。告訴你,這是金鑾殿,說話要有證據。若無證據,老夫又可以告你一條誹謗大臣之罪。”

    “證據?”江塵冷然一笑,“我隻問一句,杜如海,你說我的答卷狗屁不通,答非所問。那麼,我們就在這金鑾殿上,賭一賭。你把那些閱卷的科目負責人叫來,我現場給他們再答一次。看看我的答卷,是否真如你說的那麼不堪!”

    “再答一次?”杜如海叉腰而笑,“江塵,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祖宗定下的規矩,從來就沒有更改過。憑什麼因你而改?”

    “杜如海,你心虛,所以你極力反對。”

    這個時候,所有科目負責人,以及江塵的考卷,都已經呈給了東方鹿。

    東方鹿看了一下,輕歎道:“江塵,這試卷上,有你的名字。而這筆跡,也與你並無差別。你要自證清白,還需有更多證據啊。”

    江塵渾然不懼,目光淡淡地望著那四個科目負責人:“陛下,事到如今,要臣下去找證據,卻是不易。不過,考試的那些內容,臣下卻正好都記得,而我的答案,也都記得十分清楚。臣下懇請陛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將我的正確答案謄寫一遍。如此,就算這場官司最後我江家輸了,丟了那諸侯令,我江塵也輸得服氣!”

    “如此,傳文房四寶!”東方鹿立刻準許。

    “陛下,如此,豈非有違祖製?”

    “陛下慎重,祖宗之法,豈可輕變?”

    東方鹿淡淡一笑:“諸卿家無需多慮。朕隻想看看這江塵的正確答案。卻沒說他的答案正確,便允許他通過。此舉,隻是便於斷案,而非重新考核一次。涉事雙方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不敢草率行事。”

    文房四寶很便準備好了。江塵大大方方上前,一臉鎮定自若,開始寫了起來。

    現場的氣氛,卻是陷入一種古怪的焦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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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7章局勢大變征服考


    不得不說,江塵的記憶力驚人。一份份答卷,在一個時辰內,就被他完完整整寫了出來。

    江塵起身,將答卷放好,遞了上去。

    “臣請陛下過目,再請各科負責人審閱。”江塵語氣輕鬆,自信滿滿。

    東方鹿接了過去,掃了幾眼,發現這答卷,果然與之前看的不一樣。沉思片刻,又將答卷交給那四個科目負責人。

    “四位卿家,好好審閱一下。此事關係重大。爾等萬萬不可麻痹大意。”東方鹿叮囑道。

    那四個科目負責人,一下子覺得壓力山大。

    一邊是當今國君陛下的叮囑,另一邊是杜如海那帶著明顯警告威脅的眼神。

    畢竟是在金鑾殿,畢竟是王室的地盤。國君的威嚴,最終還是壓過了杜如海帶給他們的心理壓力。

    這四個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審閱。

    一開始,四個人的表情都隻是微微有些意外,覺得這答卷果然與上一份完全不同。

    但看到後麵自由發揮部分,這四個科目負責人,卻是表情變得極為凝重,偶爾露出深思的神色,隨即又會心一笑,接著又忽然仿佛遇到了什麼難題,跟著又出現一副“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感。

    看著這四人的表情變化如此豐富,很多人都好奇,這答卷有那麼複雜嗎?竟然把這四個人看的如此表情誇張?

    良久,那四人才意猶未盡地將答卷合上。

    “怎麼樣?”東方鹿親自問道。

    “回陛下,這份答卷,如果是我們批改,必定是滿分卷。”

    “是極,是極。而且,自由發揮的那一部分,其理論之深刻,見解之獨到,眼界之寬廣,便是微臣本人,也是自覺頗有不如。”

    “微臣也頗有同感,此答卷才華橫溢,讓人不禁產生高山仰止之感。”

    “微臣也隻有一句話,此卷,是微臣平生僅見,前無古人!”

    評價,卻是一個比一個更高。

    誰都看得出來,這四個科目負責人都不是信口開河。從他們那陶醉其中的表情,便看得出來,這答卷很多東西,是他們都需要時間去消化的。

    看他們那滿足的樣子,隻怕答卷的內容,也讓他們大開眼界,受益匪淺。

    東方鹿饒有深意地看了江塵一眼,輕歎道:“諸位卿家,朕便是有些糊塗了。同一份考題,為何兩份答卷卻是截然不同呢。一份才華橫溢,折服了科目負責人;一份卻是狗屁不通,無法及格。”

    “陛下,離那考核,已然過了一夜。這一夜時間,江瀚侯府完全可以請一批高人來捉刀,幫忙炮製一份滿意答卷。此事,卻是再簡單不過了。”

    過了一夜,確實很多事都容易變味。

    杜如海也是叫囂起來:“陛下,這江家自作聰明,不足一哂。臣下說句不中聽的話,這江塵紈,不學無術,在王都是出了名的。若說這折服考官的答卷是他所做,隻怕連街上的販夫走卒,也是不信。”

    局麵,對江塵依舊不利。

    當所有目光再一次聚焦到江塵身上時,江塵卻是哈哈大笑,傲然上前一步:“同一份試題,你們懷疑我作弊,倒也說得過去。那便再勞煩幾位考官,再出一些題目來,江塵願意現場與幾位考官切磋切磋。”

    現場切磋!

    “江塵,你以為這是你江瀚侯府嗎?朝堂之上,豈容你兒戲?一為之甚,豈可再乎?”

    是啊,讓你重新答了一次題,已經是皇恩浩蕩了,豈可讓你再放肆一次?

    東方鹿哈哈大笑,製止那些蠢蠢欲動的朝臣:“朝堂之上,坐而論道。此為雅事,我東方王國,有如此膽魄的年輕後輩,當要鼓勵。不可扼殺。就依了江塵的請求。隻是辛苦了四位考官,要再費一些心思了。”

    四個考官倒是無所謂,他們現在已經放開了。既然有機會在國君陛下麵前多露露臉,這機會也是不錯的。

    而且,他們也確實好奇,這四份答卷,真的是江塵所做嗎?若真是如此,他們也想考較一下江塵,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

    《武學篇》、《靈藥篇》、《權術篇》、《兵道篇》這四大科目。

    其中《權術篇》和《兵道篇》實際上都是陪襯,考核內容並不多,比重不大。所以由這兩科先提問。

    這兩科考官,各出了兩個題目。江塵稍微做了一些思考,便是洋洋灑灑開始回答。

    思路清晰,觀點新穎,立意高遠,境界無窮。

    當江塵將這四個答案一一回答過後,不但這兩個考官,便是有攜臣,也是鼓起掌來。

    因為,江塵的回答,實在太精彩了。每一份答案,都不是那種刻意追求標新立異的。

    但每一份答案,卻都能從新穎的角度切入,給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讓人聽過之後,又能有所思考,有所收獲。

    “陛下,這兩個題目,已經是微臣平生所學。江小侯的回答,不管是從哪個角度看,已經超越了微臣的學術水平。微臣服了。”

    “微臣也服了。《兵道篇》,微臣相信江小侯的水平,絕非最初那答卷之人!”

    此話一出,可就掀起波瀾了。

    “華考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兵道篇》的華考官淡淡道:“我一介老學究,卻也是讀書之人,有讀書人的節操。江小侯的水平,讓華某佩服。是以,華某便多嘴了一句。杜大人作為潛龍會試負責人,心胸寬廣,海納百川,當容得下各種聲音吧?”

    杜如海麵色一沉:“可是你那般說話,卻不是公然抹黑我們潛龍會試有人舞弊嗎?”

    “是否有人舞弊,有陛下聖斷。微臣不敢妄言。”說完,華考官自覺退後,眼睛一閉,自動進入裝死狀態。

    “,微臣便在《靈藥篇》考較一下江小侯吧。”

    “請賜教。”江塵拱了拱手。

    “好,第一題,卻是靈藥培育的問題。試問一下,那凡階九品的靈藥三仙草,按說是一株三枝,如天上三仙。因何培育之時,總是出現一株一枝,或者一株二枝的情況?”

    懂得培育靈藥之人,都暗暗罵這考官,這題目也太刁鑽了吧?這題目,怕是連考官自己都搞不清楚吧?

    江塵淡淡一笑:“道理很簡單,三仙草,乃是三株並蒂之靈藥。若是施靈肥的時候,稍微有些偏差,導致其中一株過強,便會吞噬其他二株。所以,三仙草的培育,土壤的耕耘,靈肥的施用,分毫不能有差。差之毫厘,謬以千。”

    “什麼?竟有如此講究?”那考官仔細一想,猛然一拍腦袋,“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種事呢?還以為是種子的問題。這三仙草根據記載,乃是鷹鷲之性,能食同胞。原來,不是三仙草長不出三株來,而是被並蒂同胞給吞噬了啊!”

    那考官眉開眼笑,看向江塵的眼神,不禁多出了幾分佩服。

    “那我就再考你一個煉丹的問題。若這問題你能答上,我也像華老那樣為你擔保!”

    “請講。”江塵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允諾,便狂喜失態。

    “我煉製《一神回氣丹》的時候,其中一味材料,有時候用水心蟲卵,有時候用冰蟬之翼。為何練出來的《一神回氣丹》,有時候用水心蟲卵能到上品,有時候用冰蟬之翼能到上品。我想問的是,到底這兩種的哪一種,更適合煉製《一神回氣丹》?”

    這個問題,也是困擾此人的一個老問題了。這麼多年來,他煉製《一神回氣丹》,十次有九次是中品,鮮有到上品的。

    這讓他一直沒有什麼收益,甚至有時候還賠本。

    江塵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便做出了回答:“水心蟲卵,冰蟬之翼,雖然都是煉製《一神回氣丹》的材料,但實際上,都不是最佳的選擇。你若改用夢靈寒雨果,可讓你煉出上品丹藥的概率,提升到七八成。”

    “這卻是為何?”那考官虛心請教。

    “很簡單。不管是水心蟲卵,還是冰蟬之翼。都是有血肉的靈物。而《一神回氣丹》的主材料,會被這兩樣靈物的血氣抵消掉一些。如此一來,你能煉製出上品丹藥才怪。偶爾煉製出一顆,那叫運氣好。夢靈寒雨果是植靈,本身沒有血氣,而性子又與那主材料最為契合。其實才是最佳之選。”

    “啊……”那考官張大嘴巴,久久不能言語。過了好一陣,才朝江塵鞠了一躬:“朝聞道,夕死可矣。我趙某也是服了。”

    當下來到東方鹿麵前:“陛下,此子靈藥方麵知識淵博,遠超老朽。那份答卷,微臣也覺得,不應該是江小侯所作。”

    頓了一頓,這個趙考官又補充了一句:“完全不能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人說話,可能分量不重。兩人說話,也有可能是巧合。

    但是,三人說話,那便不可能再是巧合了。

    已經考過的三個考官,都是站出來為江塵開脫,對江塵讚口不絕,這情形,便是大大超出人們的預料。

    局勢,悄悄地開始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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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8章真相大白人頭落


    第四位考官,卻是負責《武學篇》的。

    在這個領域,江塵就更加遊刃有餘了。那考官連續問了三個問題,都被江塵很輕鬆地解答了。

    這三個問題,都屬於這考官的“武學障”,限製了他很多年。經過江塵的一番講解,讓他大有豁然開朗之感。

    “陛下,微臣是習武之人,敢用項上人頭為江小侯擔保。若他這水平過不了基礎考核,那整個王都的年輕一輩,隻怕無人能過。”

    這話,便是說得更徹底,更絕對了。

    而這第四位考官的話,聽在龍騰侯耳朵,卻是麵色微微一沉。這是打臉嗎?我女兒龍居雪,乃是先天青鸞之體,天賦見識,難道會輸給這小子?哼,你區區一個小考官,見過什麼世麵?也敢如此妄言?

    龍騰侯很不爽。

    杜如海馬上跳了出來:“陛下,微臣身負陛下委托,負責這潛龍會試,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隻今日,卻被這狂妄少年毆打,請陛下明斷,為老臣做主啊。”

    “陛下,江塵此子,目無法紀,縱然有些才華,但屢次犯下大事。臣以為,不可包庇此子。”

    龍騰侯,終於站出來說話了。

    他開口,便代表著一部分人的態度了。

    果然,朝中群臣,好些個跟著跳了出來,紛紛懇求東方鹿從重處理,以正國法!

    “眾卿,江塵此子,才華橫溢。又豈會答出那樣一份狗屁不通的答卷?我卻要委派杜卿,速速去查核一番,是否有下麵的不肖之輩,暗中動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東方鹿對那些咄咄逼人的進言來了個冷處理。這番話,卻是等於是公然庇佑江塵了。

    龍騰侯正要開口,忽然殿外傳來一陣輕音。

    “不必查了!真相,本公主已經查出來。”便在此時,那勾玉公主一身甲胄,英姿勃發地走了進來。

    而她身後,卻是跟著一批虎狼之士,顯然都是王宮近衛。

    而這近衛,則綁縛著幾個人。

    杜如海一見這綁著的幾個人,麵色大變。這些,可都是他的心腹啊。難道這些家夥,關鍵時刻竟然頂不住?

    還有一個披金戴銀,滿身珠光寶氣的中年婦人,一臉油光,塗脂抹粉。卻不是杜如海的老婆?

    那婦人一見到杜如海,大罵起來:“杜如海,不是說你犯了事,被打入天牢了嗎?你怎麼在這?”

    杜如海跳了起來:“誰說我打入天牢了?這是造謠!你這個笨女人,你是不是亂說了什麼?”

    那婦人一愣:“我……我全說了啊。不是說坦白從寬嗎?”

    勾玉公主冷笑一聲:“王兄,我對杜如海貪贓枉法早有耳聞,一直暗中觀察,搜集證據。這次各方證據匯集在一起,果然大有收獲。這杜如海,絕對是一條蠹蟲!這是杜如海妻子的口供,還有畫押。包括杜如海在潛龍會試上的徇私舞弊,都有詳實證據。”

    “還有這個,馬大同,是杜如海的心腹。整件事情,便是杜如海吩咐他去做的。馬大同,在陛下麵前,正是你戴罪立功的時候!”

    那馬大同,正是杜如海的心腹。但是杜如海的老婆都招了,他如果再捂蓋子,那就是把自己往死逼。

    當下也不敢去看杜如海,戰戰兢兢跪地,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整件事如何掉換答卷,如何掩人耳目全部倒了出來。

    東方鹿越聽之下,麵色越是陰沉。

    “那原來的答卷呢?”

    勾玉公主從一名近衛手中接了過來,呈遞上去:“這馬大同還算是聰明人,知道留一手。杜如海叫他毀掉,他卻偷偷留著,算是一道救命符。”

    人證,物證俱在。

    接著,模仿江塵筆跡的一名執事,也老老實實交待了問題。

    而所有的罪證,都無一例外,全部指向杜如海。這些人,都是被杜如海威逼,不得已而為之。

    接下來,一條條罪狀,不斷遞上來。

    杜如海兩眼一抹黑,血壓直線升高,臉色慘然,一屁股坐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忽然間,眼神瞥見龍騰侯,杜如海便似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龍侯,你為我說句話。我杜如海,也是有過功勞的啊。”

    這個時候,杜如海就好像一坨屎一樣,誰沾上誰就晦氣。那龍騰侯眉頭微微一皺,暗罵了一句廢話,一腳便將他踢開。

    “本侯平生最瞧不起你這種貪得無厭,嫉妒賢良的小人。”龍騰侯語氣充滿嫌惡,就好像嫌棄大頭蒼蠅一樣,避之不及。

    “陛下,臣龍照風,平生最看不起此等奸賊,懇請陛下下詔,讓臣下將此賊拉出去梟首示眾!”

    東方鹿微微一笑,沉思片刻,竟然點點頭:“龍侯如此忠心,朕心甚慰。準了!”

    這一下,便是江塵都有些意外了。

    勾玉公主,也是帶著幾分不解。不過她不解歸不解,卻不會在東方鹿已經做了決定後,再說什麼。

    杜如海聽了這話,魂飛魄散:“龍侯,不要殺我,我還有用。”

    他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見龍騰侯不理,竟然倒爬到江塵跟前:“江小侯,是我錯了。我不是人。我……可是我有內情啊。我都是被逼的。江小侯,我知道你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你替我求求情。我老杜今後就是你的狗,你叫我咬誰,我就咬誰。我還有內情稟報。我……”

    江塵來到這個世界,也見過一些猥瑣小人。卻沒想到,這杜如海竟然能猥瑣到這種地步。

    “杜如海,當初你一腳踏錯,我便說過,你會後悔。隻是想不到,你竟然要死在龍侯手上,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江塵哈哈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龍騰侯一眼。

    他對龍騰侯,也沒有必要忌諱什麼。這事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背後有龍騰侯的影子。

    東方鹿之所以沒有揭蓋子,定然是還不想與龍騰侯當場翻臉。也就是說,攤牌的時機,還沒到。

    很,杜如海就被帶出去,被龍騰侯親自梟首!

    當龍騰侯拖著杜如海血淋淋沒了首級的屍體進來複命的時候,連江塵都有些佩服此人的心狠手辣了。

    杜如海雖然隻是他的一條狗,可那也是為他辦事的一條狗。

    說梟首就梟首了,果然是個梟雄。

    一場風波,很就演變為一場反腐敗的行動。東方鹿極為震怒,下令抄家,殺頭!

    其餘從犯,全部充軍發配!

    而被害人江塵那份真正的答卷,經過四個考官一致審核,發現竟然與他今天交的那份補答的答卷,答案一模一樣,一字不差。

    這麼一來,江塵那驚人的記憶力,卻是讓人不得不為之驚歎了。

    真相大白,勾玉公主作為潛龍會試負責人,當即宣布江塵通過三項基礎審核,入圍最終的潛龍會試。

    “我欠你一個人情。”

    退朝之後,江塵對勾玉公主點了點頭。勾玉這個人情,江塵還是很承情的。不然的話,卻需要另外費一番周折了。

    “不必!”勾玉公主蔥臂一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我是潛龍會試的負責人,讓每一個諸侯傳人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江塵啞然失笑:“真的要這麼臭屁嗎?”

    “你說什麼?”勾玉公主鳳眸一動,蹙眉問道。

    “女人皺眉頭不好看。”江塵淡淡一笑,“而且,我說我欠你一個人情,就是欠你一個人情。”

    “隨便你了。”勾玉公主甩了甩水波一般的長發,語氣依舊是不鹹不淡。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不得不說,女人的心思,總是很奇怪的。勾玉公主對這江塵的感覺,也同樣如此。

    第一次見到江塵的時候,第一印象確實不好,覺得這是一個輕浮的少年人。

    隨後被江塵一通臭罵,更是讓她堅定了這個想法。

    不過隨後江塵在芷若公主的寢宮那一通指點,更是毫無顧忌對她勾玉公主呼來喝去,頤指氣使。

    那一刻,勾玉公主心中卻有一些異樣的感覺。因為,從小到大,她還沒有遇到過一個敢於這麼跟他講話的人。

    而且,這人還比她小了至少六七歲。

    後來,勾玉公主得知東方芷若的傷勢竟然因為江塵的一番施診後,竟然有所好轉,那一刻,勾玉公主的觀感,不知不覺出現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之後,江塵在龍騰侯府上大鬧,更是讓勾玉公主不得不承認,她之前對這少年人看走眼了。

    時至今日,勾玉公主比誰都清楚,這江塵,絕非他以前表現的那麼簡單。那所謂的紈子弟,不學無術,絕對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

    可是,勾玉公主也是好強的人,幾次三番,她都在江塵這沒討到好處。一種女人的矜持,讓她放不下身段來,跟這個少年人心平氣和地對話。

    江塵卻不知道,勾玉公主的心思卻是這般的。還以為這女人依舊記仇,記得那天在王宮臭罵她的事。

    苦笑看著勾玉公主那火辣辣的背影,展顏一笑,提高音量道:“真氣互鬥,難以操控。十脈真氣境,停留了不下三年了吧?為何遲遲不能突破?本來想借這個機會還你人情的。既然不領情,那就算了。”

    勾玉公主那驕傲如鳳凰般的嬌軀,卻是不爭氣的微微一顫,邁動的蓮步陡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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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6:10:39 |只看該作者
第0039章指點勾玉還她人


    如果江塵說點別的什麼,以勾玉公主驕傲的性格,斷然是不會再回頭的。

    但是,偏偏江塵說的,是她目前心最為敏感,最為關注,也最為苦惱的一樁心事!

    是的,她停留在十脈真氣,已經足足三年了。從十八歲那年,風華正茂的勾玉公主,一舉突破九脈真氣的桎梏,晉升十脈真氣,成為整個王國最為年輕的真氣大師。

    從那一刻起,勾玉公主堅定了自己人生的信念,那便是武道修煉。

    三年來,她無時無刻都在為此努力著,甚至王兄東方鹿交給她的任務,她都幾乎是甩給了杜如海掌控。

    這也是為什麼杜如海能夠在潛龍會試中呼風喚雨的原因,實在是因為她放權放的太大了。

    可是,三年來,無論她多麼努力,外出試煉,走南闖北,卻始終找不到突破十一脈真氣的契機。

    那晉升的一刻,遲遲不能到來。

    三年來,她努力過,奮鬥過,瘋狂過,甚至在夜半無人時,偷偷哭過。

    可是,武道之路,便好像被上了一道枷鎖般,那十一脈真氣境界,總是不得其門而入。

    讓她幾乎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是不是自己的潛力,也就是十脈真氣到頭了?

    這段時間回王都,也是勾玉公主心氣最弱,人生最失意的一段時間。

    那冷冽的額頭輕輕舒展,秋水般的眸子,隱隱閃動著無法掩飾的激動。不過這種神態,也便是一閃而過。

    旋即,勾玉公主又恢複了之前的冷冽。

    “武道之事,你小小年紀,莫要亂猜。”

    “真的是亂猜麼?”江塵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你無法突破十一脈真氣的焦慮,都已經寫到臉上了。”

    “你恐怕更想不到的是,你這樣下去,非但突破不了,而且離走火入魔已經不遠了。”

    “你也沒辦法不承認,每到日落之時,你的心情便會煩躁不堪。仿佛胸中有數一團烈火要瘋狂燃燒,要將你整個人燃為灰燼一般。”

    “你可以不承認,但我還是要說,就當還你之前的人情吧。你聽不聽,就在於你了。”

    江塵露出善意的笑容,十五六歲的少年的笑容,是最燦爛,最陽光,也最容易驅散陰霾的。

    果然,這善意的一笑,讓得好勝的勾玉公主,出奇的沒有拔腳離開,也沒有反駁,而是目光複雜地看著他。

    看著這個她越來越看不懂的少年。

    “你的天賦,你修煉的功法,其實都足以讓你突破十一脈真氣。甚至,你身上,蘊含著衝擊靈道的潛力。”

    “可惜,你太好勝,你太好強的性格,影響了你的心性。”

    “那又如何?”勾玉公主有些不服氣,但又希望江塵趕緊講下去。

    “很簡單,四個字——心平氣和。”江塵淡淡笑道,“你的心火過旺,導致體內陽氣過剩,從而引發陰陽不調,影響經脈運轉。加上你心浮氣躁,對經脈的掌控力自然就更加薄弱。”

    “就這麼簡單?”勾玉公主似信非信。

    “說簡單就這麼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武道修煉,不是讀書學文,要做到心平氣和,驅趕心魔,談何容易?以你的性格,我看難度不小。而且你自己難道沒發現,你離走火入魔,越來越近了麼?”

    勾玉公主動容,絕美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黯然之色。她很想不承認,但是直覺告訴她,事實就是如此。

    猛然間,她微微蹙起的眉頭輕輕揚起,脫口問道:“江塵,你可有什麼辦法?”

    問出這句話來,勾玉公主仿佛將自己全身力氣都掏空了。她甚至覺得,自己真的好軟弱,為什麼會這麼幼稚,會向他求問呢?倘若他回答說不知道,那該有多難堪?

    一時間,勾玉的心情百般複雜,甚至沒有勇氣去看江塵的眼神。這個少年的眼神,仿佛能夠洞穿金石一般,能夠直達她內心世界。

    “我說過,這是我欠你的人情。”江塵笑了笑,“我要去看看芷若公主,你要一起去麼?”

    勾玉公主跺了跺腳,腳步還是不爭氣地跟著邁起。

    芷若公主見到江塵,喜出望外,整個人都好似要飛起來一般,一雙眸子射出無比歡欣的色彩。

    “江塵哥哥,不是說一個月來一次麼?難道是想芷若了麼?”小丫頭年紀不大,說起話來,自然也沒有那麼多顧忌。

    “我不來看看不放心啊。萬一他們虐待你,沒按我說的辦呢?你要是出個什麼事,我可是要陪著殺頭的哦。”江塵在芷若公主麵前,也是一副沒正形的樣子。

    兩個人有說有笑,倒是沒有半分隔閡。

    剛剛趕到的勾玉公主,見到這一幕,心覺得怪怪的。有些羨慕他們兩人可以這樣親密無間地聊天。

    又隱隱覺得這樣似乎不妥。

    不過,最終她卻是什麼都沒說。

    “姑姑,你也來看我啊。太好了,今天一下子看到兩個芷若最愛的人,真是太高興了。”

    “芷若,你去拿紙筆來。我寫個東西給你姑姑。”江塵一副大老爺的氣派。而王國上下,敢這麼驅使東方芷若的,也就江塵這一味了。

    即便是東方鹿,他也不舍得把女兒當丫頭這般來使喚。

    可是,小丫頭還真就吃江塵這一套,興高采烈便去了,仿佛被大人獎勵了一顆糖的小孩子,動力十足。

    似乎為江塵做事,讓她很是榮幸一般。

    得了紙筆後,江塵執筆沉思了片刻,便開始書寫起來。

    很,便寫成了兩張單子。

    “第一張單子,是一套順氣口訣,你拿回去研究一下,對你平心靜氣是絕對有好處的。這第二張單子嘛,是一個藥方。你可以拿回去自己配藥。”江塵順手將這兩張東西塞到勾玉公主手。

    勾玉公主機械地接了過去。

    “你心一定想,你個小屁孩,寫這東西來唬我了吧?”江塵笑嘻嘻道,“你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信。反正人情我是還了。”

    “對了,你真要不信,那張方子可以拿到藥師殿去拍賣,也許能給你增收那麼三五百萬銀子吧。”

    江塵交待了幾句,便開始在芷若公主的閨房四周轉悠起來。

    那些臥陽石,已經按他說的擺好了。但是目前而言,這些臥陽石,終究還是死物,彼此沒有形成溝通,沒有形成陣法效應。

    但是,江塵如今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以他目前的修為,要操縱一個陣法,顯然是不太現實的。

    暫時來說,也隻能是徒具其形,能發揮一成作用,都算不錯了。

    “好了,你們姑侄倆好好聊聊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小丫頭,別淘氣,別把我交待的那些事忘了。”

    江塵覺得現場氣氛有點怪,便提出告辭。

    東方芷若有些鬱悶:“江塵哥哥,你剛來就走啊。你放心好了,芷若為了江塵哥哥,也一定要好好活著。絕不能讓你給芷若墊背呢。”

    這話說的,江塵一陣無語,告辭出門。

    勾玉公主瞪著江塵離開的背影,嘟囔道:“這個人,最喜歡臭屁了。”

    “嘿嘿,姑姑,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善良哦。”小丫頭壞壞笑道,“好像剛才某個人,還得了那個臭屁的好處呢。”

    “好你個臭丫頭,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勾玉公主跟這個侄女的感情極好,姑侄二人平素更像姐妹一般。

    嘻嘻哈哈,打鬧追趕起來,一時間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庭院。

    ……

    離開王宮,江塵頭腦也冷靜下來,正在總結今天的得失,忽然迎麵大街上趕來一批人馬。

    為首之人全副甲胄在身,赫然是江翰候府的江家鐵衛首領江鷹。

    “小侯爺,江候命屬下前來接應小侯爺。”江鷹跳下馬來,動作幹練,說話之間,眼神也是充滿戒備,觀察著四周的地勢。

    “鷹叔,你怎麼來了?”江塵心一動,隨即領會到什麼。

    “請小侯爺回府之後再說。”江鷹說話間,這批鐵衛已經將江塵擁護在核心區域,護送江塵回府。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江塵低聲問。

    “先前侯爺剛要出門,在侯府門口遭遇埋伏。王都局勢混亂,所以侯爺命屬下前來接應小侯爺。”

    “什麼?我父親受傷沒有?”江塵麵色一沉,看來還是低估了王都的混亂局勢啊。

    “略微受了點輕傷,將養幾日便好了。”江鷹一邊回答,眼睛卻似如同鷹隼一般,四處巡視,警惕心十分高。

    “是誰下的手?有線索沒有?”江塵聽見父親沒有大礙,心情稍微定了下來。說實話,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讓他有認同感的,便是這個可愛的父親了。

    “屬下還沒來得及去查。”江鷹簡單回答。

    “哼,看來對咱們江家那片半靈地巧取不成,是準備豪奪了。”江塵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這必然是龍騰侯龍照風打出的另一手牌。

    江塵三項基礎考核被卡,杜如海充當急先鋒,再加上父親在門口遇襲,這顯然是一環扣一環的打擊。

    江塵真的怒了,發自心底的怒了。

    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前遭遇到的那些挑釁,在江塵看來,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小插曲。他一直都是用一種超然的心態來看待的。

    可是,現在血淋淋的事實已經擺在麵前,這並不是小打小鬧,而是你死我活的殺伐。

    “龍照風……”江塵心默默念叨著這個名字,第一次湧起了濃濃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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