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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醉濃】元鼎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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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6 17:53:1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二百節 妖主的謀劃

    然而,也就在妖主心情大悅時,妖尊卻是神色頗為苦澀地繼續道,“啟稟主上,事情似乎並不順利,的確,那元帝未死,也突破了結界!可是,那混沌傳人卻是被元帝重新打入了深淵!如​​今,其正在原先那洞穴內療傷!”

    “什麼?怎麼會這樣?難道是你特意留下的他?”妖主聽聞後,渾身的氣勢陡然一變,一股無與倫比的強大威壓瀰漫而出,瞬間籠罩住了妖尊,震得妖尊立即匍匐在地,渾身顫抖起來。

    “主上息怒!主上息怒!是那元帝恩將仇報,將那小子重創打入深谷!”妖尊心驚膽顫地說道,此刻,其毫不懷疑,妖主已經對其起了殺心。

    妖主聞言,頓時一窒,氣勢翻湧間,頓時明悟了過來,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元帝多半是因為擔心混沌傳人暴露其身份,所以想殺人滅口,當真是好狠的手段!只是,他卻太過天真,少了混沌傳人,他能離開這裂天大峽谷?真是愚不可及!不僅斷了自己的生路,還壞了本主的好事!”

    說到這,妖主總算恢復了一絲冷靜,目光冷然地盯著妖尊道,“混沌傳人現在如何?可有性命之憂?若少了他,本主不可能脫困!”

    “主上放心!混沌傳人雖然受傷過重,但卻沒有大礙!而且,為了讓主上計劃得以順利進行,屬下斗膽將幽冥珠都留給了他,助他恢復!如果不出所料,五日後他便能痊癒,屆時穿越結界離開,也不是不可能!”妖尊小心翼翼地說道,深怕說錯話招來妖主的怒火。

    “哦,是嗎?你還將幽冥珠給了他!”這一刻,妖主輕輕念叨了一聲,便陷入了沉默,而那妖尊心中忐忑,也不知妖主心中是何想法,若是妖主因此怪罪自己,怕是自己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令妖尊心中安心的是,沉默了一陣後,妖主便哈哈大笑起來,道,“好!好!此次你做的很好,幽冥珠給予那小子再好不過,只要有幽冥珠的幫助,五日後,他便能恢復!這幽冥珠,可是對混沌領域最好的補品!而且,吸收了這幽冥珠,這混沌傳人就再也逃不出本主的手掌心了。”說到這,妖主的目光不自覺地朝著虛空望去,喃喃念叨道,“本主被困萬年,已經等不及想要出去了!混沌那老匹夫,當​​年玉石俱焚,封我萬年,這筆賬,本主遲早要他加倍奉還!”說到最後,妖主渾身的戾氣愈發的濃郁,顯然,其此刻心情波動極大。

    這一刻,洞穴內陷入了沉寂,妖主不問話,那妖尊也不敢多言。沉默許久,妖主才平息下波動的心情,淡淡地說道,“妖月,你跟了本主多少年了?”

    那妖尊聞言,神色頓時一恭,俯首道,“回稟主上,屬下跟隨主上已過萬年!”

    “呵呵,是啊,都萬年了!當年,本主率你等九大妖尊,爭霸天下,殺無數生靈,一時間風光無限。卻沒料,時過境遷,萬年後,本主卻是孤家寡人,唯獨你一直跟在本主的身邊!當真是世事無常啊!”妖主有些惆悵地說道,所謂日久見人心,強大如妖主,也是感慨如今自己的境遇。

    當即,一陣感慨後,妖主渾身的氣勢陡然變得凌厲起來,聲音充滿威嚴道,“妖月,待此次本主破封而出,你便是九大妖尊之首,日後,妖域的億萬妖獸,均歸你統治!只要本主存活一天,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聽聞妖主的冊封,妖月頓時大喜過望,連連叩首道,“多謝妖主!多謝妖主!屬下定當為主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可是,說到最後,妖月忽然又有些忐忑道,“可是主上,如今整個妖域,均是叢濤領導,屬下怕屆時叢濤會心生不滿!”

    “叢濤?是他?當年九大妖尊,叢濤實力最強!萬年後,怕是他的實力也提升到了極致!”說到這裡,妖主看向妖月,道,“不過妖月,你也勿用擔憂,本主既然答應讓你成為妖尊之首,自會相助於你!這萬年,是你想方設法地尋找本主,幫本主脫困,這等功績,本主自不會忘!”

    聽見妖主親口承諾,妖月興奮異常,其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就要來臨了,當即連連叩首感謝,心中冷笑一聲,對於妖主口中的叢濤極為不屑。

    原本,對於妖主,妖月也不想幫其破封。可是奈何,當初九大妖尊,只留下三大妖尊存在於妖域,各自為政,誰都不服誰,而其中,以妖月實力最弱。所以,其自知爭霸無望,便另闢蹊徑,不辭辛勞的尋訪妖主,終於在這裂天大峽谷底找到了妖主的蹤跡。

    而有了妖主,妖月相信自己便能扭轉自己的地位,果然,萬年的努力,今日終於得償所願,這如何能不叫妖月興奮。此時此刻,妖月才真正感覺到,尋訪妖主是如此的明智,也不枉自己費盡幾百年,開拓出一條通向谷底的出口,連接了兩方世界。只要待羽天齊破掉混沌之祖最外層的封印,妖主便能破封而出了。

    “好了,妖月!事情到了這等時刻,絕不容有半分差池!五日後,你再去尋混沌傳人,暗中監視,不要讓其發生意外!如今,沒有什麼事,比破除這封印更加重要,明白了嗎?”妖主淡漠地說道。

    “主上放心,屬下定會完成任務!”恭敬的應承一聲,妖月便閃身而去,開始了行動。

    話說五日的時間,眨眼即過,在幽冥珠精純的力量幫助下,羽天齊貪婪地吞噬吸收轉化,不僅治癒了自己的經脈,更是令修為有了提升,隱隱達到了一星元尊頂峰的程度。而此刻,羽天齊也將所有幽冥珠轉化為精純的能量暫存在混沌領域中,日後只要隨著混沌領域慢慢煉化,羽天齊的修為也將突飛猛進。

    “五日!終於過去了!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瀟灑起身,羽天齊目光豁然看向平靜的谷底,眼中閃過抹堅定。雖然如今只有自己一人,但是,經過那日得到混沌之祖情緒的傳承,羽天齊已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不受那結界吸力​​的影響,只要自己抵擋地住裂天無極風,便有機會逃出裂天大峽谷。

    “若是五日前,說不定我還不一定成功,但如今,有了二十五顆幽冥珠的能量支持,逃出這裂天大峽穀不是問題!”口中喃喃念叨一聲,終於,羽天齊身形一展,離開了洞穴,朝著上空急速射去。

    僅僅眨眼間,羽天齊便來到了結界處,憑藉自己的混沌領域,羽天齊再一次穿越了結界。而正如羽天齊所料,得到了情緒的傳承,羽天齊再不受那結界吸力​​的影響。

    “果然,同化了這結界,我也不受其影響了!當初,混沌之祖布下此道結界,怕是就是想讓妖主封印的消息長埋於此!”羽天齊輕聲言道,甚是了解混沌之祖的初衷。有此結界,任何誤打誤撞進入此處的人,都不可能再出去了。因為,那結界不僅難以穿越,其中的吸力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所以來此的人,都只能封死於此,這也是為何裂天大峽谷始終成迷的原因,就是來過的人,都難以離開了。

    “好了,是該離去了!”最後看了眼谷底世界,羽天齊終於不再遲疑,轉身射去,不一會便消失在漆黑的暮色中。

    而在羽天齊離去之後,妖月的身形也隨之顯化而出。只可惜,有結界的阻攔,妖月並不能離開谷底世界,只能望著羽天齊遠遠而去。

    “混沌傳人當真是不同凡響,這結界只是接觸了一次就融入其中,這等天資,倒不是一般人具備的,難怪混沌之祖會選個人類做傳人。若待到他真正成長到混沌之祖的境界,怕又是個對我妖獸一脈的威脅!不過幸好,有妖主留下的後手,這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妖月自言自語一聲,隨即便豁然轉身,回去複命了。

    羽天齊的速度不可謂不快,眨眼間便疾馳了近千米。只是,也就在羽天齊看見那高空中谷口處隱射來的一道微弱白芒時,突然,羽天齊感覺到一股威壓自上空傳來,這股威壓極為強大,比之下方的結界都不遑多讓!而這威壓的威勢,就是徹底壓制任何想要離開谷底的人。

    “嗯?混沌之祖還有一道封印存在在這上方?”羽天齊暗暗吃驚,也沒料到會有兩道結界,心中也是一陣無語,如此以來,自己恐怕要破第二道結界了。

    只是,也就在羽天齊準備繼續前進時,忽然,羽天齊感覺千米之外傳來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這股能量中盡皆是鋒利之氣。羽天齊感覺的第一刻,心中便有了眉目,這是劍氣的餘波。

    “這劍氣,是那元帝?”羽天齊心中一驚,當即運轉起混沌之瞳朝遠空望去,果然,在千米之外的峽谷中,元帝正拼了命的展開攻擊,試圖破掉上方的結界離去。

    “呵呵,我倒是忽略了他!這上方的結界如此強,沒有混沌領域,這元帝又豈能逃脫!也罷,既然身為同宗之人,我勢必得助他一把!再者,星圖可不能隨便給人!”羽天齊淡淡一笑,便不再多想,快速朝那元帝射去。

    只是,也在羽天齊接近那元帝時,羽天齊卻是驚恐的發現,那破封中的元帝,正處於癲狂中,其雙眼中的血色,比之五日前更為濃郁,顯然,其已經承受不了戾氣之源的侵蝕了。

    “該死,好強的戾氣之源,怕影響這元帝心智的,還是妖主那最後一擊!”羽天齊看了一眼,便知原因所在,當即,羽天齊不敢遲疑,飛身上前,施展出混沌領域幫助元帝壓制戾氣。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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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18:20: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二百零一節 相認元帝

    可是,此刻的元帝已經陷入了失神中,其只有最本能的反應。當發現羽天齊的混沌領域覆蓋而來時,那元帝便怒吼一聲,下意識地揮手劈出一劍,頓時,強大的劍芒直射而出,穿進了混沌領域,當即震坍了整個空間,令得羽天齊混沌領域不攻自破。

    看見這一幕,羽天齊暗罵一聲,這元帝可是通天境的劍修,實力深不可測,自己貿然行動,又豈能幫上元帝。當即,羽天齊便要退後,等待時機。可是,羽天齊想要退後,但元帝卻不給其機會。

    此刻,處於瘋狂中的元帝,似乎發現了宣洩的出口一般,將渾身的瘋狂傾注到羽天齊身上。長劍連揮間,就是數道強大的劍氣直射而出,直逼羽天齊渾身要害。而且,加上元帝那強大的勢,羽天齊的身形如陷泥潭一般,移動艱難。

    “該死!這元帝已經失神,根本分不清敵我!此次真的是我作繭自縛!”羽天齊暗暗懊悔,若是之前不衝動,或許自己也不會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此刻,面對那鋪天蓋地襲來的劍訣,羽天齊只能硬咬牙,祭出了混沌領域,靠著萬千星芒的威勢,不斷削弱劍訣威力,同時,羽天齊也快速運轉混沌之元,施展出了自己的劍訣,勉強擋住了這些強大的劍氣。

    只是,也就在羽天齊擋住第一波攻擊時,那元帝卻是又完成了一記法訣,這一刻,只見漫天劍氣飛舞而出,瞬間,羽天齊便被劍域籠罩在內。雖然有混沌領域的守護,但面對那凌厲的劍氣,羽天齊還是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這劍芒的鋒利,已然直透人心。

    “你要死!你們統統都要死!屠盟……還我妻子的命來!”此​​時此刻,就在羽天齊震顫間,那元帝血紅的雙眸,死死地盯住了羽天齊,同時,其口中還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一段話,聽得羽天齊神色連變。這元帝,顯然已經徹底失去了自我控制,將自己當做了殺妻仇人。

    “這元帝體內的戾氣太過濃郁,怕是他的神智已經快要完全迷失,若是陷入那般境地,怕是他又要被妖主重新控制。”羽天齊心中焦急,看著四面八方席捲而來的劍氣,羽天齊心電急轉之間,終於暗暗咬牙,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這一刻,羽天齊也不再被動留手,而是大喝一聲,也施展出劍域。雖然彼此間的劍域等級差的太大,但羽天齊還是成功阻攔了那些劍氣一瞬。然後,羽天齊雙手一掐,祭出了陰陽領域,將其打向了元帝。

    頓時,陰陽領域飄飛到元帝頭頂,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紅藍光暈,一舉封住了元帝的行動能力。不過,面對這等束縛,元帝僅僅瞥了一眼,就露出抹冷笑,左手握出劍指,朝上空一劃,頓時,只聽“嗤啦”一聲,空間破裂,陰陽領域中心便浮現出抹漆黑的空間裂縫,一舉阻斷了陰陽領域的循環。可謂瞬間就破了羽天齊的陰陽領域。

    不過,羽天齊也沒指望靠陰陽領域封住元帝,在羽天齊看來,陰陽領域能夠起到一瞬的拖延作用就已經足夠。當即,趁著這短暫的一瞬時間,羽天齊施展出隱動臨近,來到了元帝身前不遠處,傾盡全力地催動起混沌領域籠罩而去,終於將元帝包裹在內。

    這一刻,終於得手,羽天齊毫不猶豫地拼命催動起混沌領域中的萬千星芒,散發出一股股濃郁的混沌之力席捲而去,瞬間破滅了元帝渾身守護屏障,湧入其內。然後,第一時間溝通神道星圖,兩者相輔相成,全力反撲,想要將戾氣壓下。

    只是,元帝所中的戾氣實在太過濃郁,混沌之力雖然全力反撲,但一時間也難以恢復元帝的神智。此時此刻,元帝整個人徹底發狂,拼了命地展開身形沖向羽天齊,同時,其右手的長劍,也是凝聚出一道強大的劍氣,一往無前地斬向了羽天齊。

    看著元帝那歇斯底里地攻擊,羽天齊神色並沒有多大變化,而是咬緊牙關,雙手快速掐起法訣,在劍氣來到羽天齊身前時,羽天齊終於大喝一聲“契”,一道銀色光圈自羽天齊體內飄飛而出,瞬間傾入了元帝體內。

    而與此同時,元帝那一劍也斬在了羽天齊身上。不過幸好羽天齊閃開了要害,並沒有被正面擊中,但是強大的劍氣還是穿透了羽天齊的腹部,帶出道血柱,將羽天齊震飛而去。

    看著腹部的血窟窿距離丹田僅有兩寸,羽天齊便倒吸了口涼氣。若是這一劍正中自己的丹田,怕是自己也要魂飛魄散。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以重傷的代價換來封印陣法的完成,羽天齊堅信,那元帝能夠恢復神智。而至於自己的傷勢,只要有混沌之元,想必恢復過來也不是問題。

    只是,這一刻,羽天齊耗費的力量實在太大了,在墜落之間,羽天齊就有些抵擋不住精神上的疲累,整個人有暈眩的感覺。對此,羽天齊極為苦澀,若是此刻自己暈厥,怕是也將失去抵擋裂天無極風的力量。

    然而,就在羽天齊在精神上做著艱難的掙扎時,一道空間屏障,突兀地從天而降,包裹住羽天齊,然後,一道身影,淡漠地出現在空間屏障內,正是那元帝。而觀其此刻的雙眸,血色盡退,留有的只有清明的神采,顯然,元帝的戾氣,終於被羽天齊封印住了。

    看了眼羽天齊那嚴重的傷勢,元帝微微嘆息一聲,頓時施展出一股混沌之木的力量,籠罩住羽天齊,眨眼間就將羽天齊腹部的血窟窿治愈,惆悵道,“小子,沒想到又是你救了我,我三番兩次的對你不利,你為何還要搭救於我?”

    此時此刻,得到元帝混沌之木的滋潤,羽天齊疲憊的識海也如逢甘霖,總算保持了清醒。面對元帝的發問,羽天齊露出抹真誠的笑容,道,“前輩,因為我也是劍宗的人!”

    “什麼,你是劍宗的人?”這一刻,元帝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麼也沒料到,眼前的羽天齊來自劍宗,當即,一抹凌厲的目光劃過元帝的眼角,顯然,其想要羽天齊證明。

    當即,羽天齊也不猶豫,微微思考片刻,便右手一揮,一道虛幻的劍氣凝聚在手,然後隨著羽天齊靈識的控制,這劍氣自行飛舞起來,猶如活物一般。

    “導氣御劍訣!”元帝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道劍氣的劍訣,心中不僅相信了幾分。

    而施展出導氣御劍訣,羽天齊並未就此停下,而是又是輕喝一聲,施展出劍域,雖然威勢極為弱小,但元帝還是看出,這是真正的劍域。

    “你當真是劍宗的人!”元帝心中欣喜異常,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同門晚輩,當即,元帝也不猶豫,直接身形一展,朝著一旁的崖壁飛去,揮手一劍,頓時,隨著一道強大的爆裂聲震顫峽谷,一個不小的洞穴瞬間被開闢而出。然後,元帝帶著羽天齊飄飛而入,封住了谷口。

    脫離裂天無極風的侵襲,元帝和羽天齊都是暗暗喘了口氣,而緊接著,元帝便目光火熱地看向羽天齊,道,“你說你來自劍宗,你師承何人!”

    羽天齊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的師父是劍尊,劍宗曾經十劍之一!”

    “劍尊!是他?”元帝有些驚訝出聲,隨即便有些恍然道,“當年劍宗覆滅,劍尊早已不知所蹤,原來你是得了他的傳承,難怪我不知劍宗出了你這麼個弟子!”說到這裡,元帝有些惆悵一嘆道,“說說吧,如今劍宗情況如何?我被困此多年,也很想知道門內如今的境況!”

    聽見元帝發問,羽天齊苦澀一笑,搖了搖頭,道,“不敢欺瞞前輩,晚輩雖然來自劍宗,但卻沒有去過劍宗如今的宗門!因為,師父覺得我還不是時候回返劍宗!”

    “嗯?這是為何?”元帝眉頭一皺,目光凜冽地盯著羽天齊道,顯然,對於羽天齊,元帝還並沒有完全相信。

    “這個說來話長,一是因為劍宗如今所處的局面比較尷尬,第二便是晚輩的個人原因!晚輩身負血仇,又是屠盟極力想要絞殺的對象,所以回返劍宗,不僅對晚輩毫無用處,還會給劍宗帶去麻煩,所以小子還不能回返劍宗!”羽天齊老實道,“不過,雖然晚輩不知劍宗的境況,但與劍宗中的幾位同門頗為熟悉!”當即,羽天齊毫不猶豫地講述了一番劍辛崖、仙四人以及歐叔的事情,聽得元帝臉色微變。

    “沒想到你認識劍辛崖!當年我蒙難之時,他還是一個少年,沒想轉眼間,也成為了元尊級別的高手。而十劍中的仙、魂、魄、靈四人,當初的確是被屠盟所俘,沒想如今也脫困而出了!”說到最後,元帝有些不免緊張道,“你說的歐賢陽,可是當初劍宗二尊之一的歐賢陽?”

    “正是!不敢欺瞞前輩,歐叔如今乃是通天七境強者,前段時間他還相助晚輩奪得星圖!”羽天齊點頭說道。

    “通天七境!是了!是了!是歐大哥不錯!百年不見,他也應該有這等實力了,沒想到,我被困這些時日,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歐大哥沒死,當真是太好了!”雖然元帝並未真正相信羽天齊,但其知道,羽天齊絕不會拿這些事與自己開玩笑,畢竟,這些事只要自己出外一打聽,便知真假,羽天齊沒必要欺騙自己。想到這,元帝第一次露出抹隨和的神色看向羽天齊,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呵呵,晚輩姓羽,名天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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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二節 父子相認

    “你說什麼,你叫什麼?你再說一遍!”當羽天齊說出自己名字時,元帝就如遭雷劈的愣在了原地,雙眸中盡是一股駭然之色。羽天齊,簡單的一個名字,或許對於別人來說,只是一個人名,但是對於元帝來說,卻是意義非凡,因為,這個人,是元帝心中​​一直記掛的人,也是一個永遠緬懷的人。元帝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會遇見他。

    這一刻,元帝眉宇間並沒有流露出想像中的柔和之色,僅僅閃過抹厲芒,身體快如閃電的來到羽天齊身前,一隻手死死得掐住了羽天齊的脖子,咬牙切齒道,“小子,你說你叫羽天齊,那你家在何方?父母是誰?”

    瞧見元帝忽然色變,羽天齊也是嚇了一跳,感覺到喉嚨間傳來的窒息感,羽天齊忍不住發出一陣輕咳。那元帝見狀,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趕緊鬆了些力道,但是,其手中卻是積聚了一股渾厚的元力,顯然,若是羽天齊不解釋清楚自己的來歷,元帝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時此刻,看著元帝目光中前所未有的認真神色,羽天齊也是一陣莫名,有些遲疑道,“不敢欺瞞前輩,晚輩父母雙亡,如今只是孤身一人,並沒有家!”

    “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元帝眉頭微皺,對於這個解釋顯然極為不滿,頓時厲聲道,“那你父母叫什麼!”

    “我父母?”羽天齊一愣,看著元帝眼中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躊躇半晌,才咬牙道,“前輩,我父碧天,乃是劍宗之人,我母羽晨,來自南元羽家!前輩認識晚輩的父母?”對於元帝,羽天齊並沒有隱瞞,畢竟,其也是劍宗之人,說不定就認識自己的父母。

    可是,也就在羽天齊期盼間,那元帝剛毅的面龐上,卻是流下兩行清淚。這一刻,元帝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力道更甚,掐的羽天齊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碧天!羽晨!哈哈,好!好!好!屠盟啊!屠盟!好手段!好手段!當真以為我如此好欺騙嗎?”說到這裡,那元帝目露兇芒得看向羽天齊,道,“小子,不要再演戲了!你究竟是誰,屠盟派你來此,是為了什麼!”

    聽見元帝冰冷刺骨的質問,羽天齊心中一陣驚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解釋竟會遭到對方的質疑,當即,羽天齊怒哼一聲,勉強開口道,“前輩,晚輩敬你是宗門前輩,對你忍耐再三,可是,你不要得寸進尺!晚輩所言句句屬實,前輩若是信不過,大可不信,至於污衊晚輩​​是屠盟之人,當真是笑話!天下人盡皆知,晚輩與屠盟勢成水火,前輩這麼說,當真是天大的諷刺!”

    “嗯?小子,你的意思是,我污衊你?”元帝冷笑一聲,不屑得看了眼羽天齊,道,“小子,你可知道我的名諱和來歷?”

    羽天齊一愣,當即搖了搖頭,道,“不知,但想來前輩應該是劍宗的某位大能!還請前輩相告!”

    “哈哈,小子聽好了!”元帝身上散發出一股極為強大的霸氣,眼眸中的不屑更是顯露無疑,一字一頓道,“我名碧天!劍宗四玄之一!”

    “我名碧天!”簡單的四個字,卻猶如暮鼓晨鐘炸響在羽天齊耳畔,更是在羽天齊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因為羽天齊做夢也沒想到,眼前的元帝,竟是名叫碧天。這個名字,是如此的熟悉,甚至被羽天齊深深地烙印在心底,羽天齊又豈會不知自己父親的名諱。

    可是,羽天齊會相信眼前的元帝就是自己的父親嗎?顯然是不可能的!當即,羽天齊怒吼一聲,體內的混沌之元不自覺地噴薄而出,大喝道,“不可能!你絕不是我父親!我父親早在三十年前就被屠盟的人殺了! ”

    “哼,我的確不是你的父親!因為吾兒與吾妻,在三十年前,已經被屠盟的人所殺,是我親眼所見!”元帝目露冷芒得說道,絲毫不懼羽天齊混沌之元的肆虐,追憶道,“當年,我被屠盟人追殺至此,經過一番惡戰,我不幸墜崖,而我妻子和兒子,卻在大戰中已經死亡,你又豈會是吾兒羽天齊。說,你究竟是誰,為何冒充我的兒子!”

    說到最後,元帝臉上露出抹猙獰,顯然,提及往事,又勾起了其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恨與痛,對於屠盟,元帝是恨不得殺光所有人。

    羽天齊怔怔得聽著元帝的話,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三十年前,這個準確的數字,除了當年的知情人,又有何人知曉。此時此刻,雖然羽天齊仍就有些恍惚,但是心中已然有些相信,眼前的元帝,恐怕真的是自己的父親。

    “你真的是我父親?”羽天齊口中不敢置信的說道,雙眸已經被淚水浸濕,羽天齊怎麼也沒料到,三十年前,自己的父親竟然沒死,會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這一切,當真是造化弄人。

    “我不是你的父親!你究竟是誰,為何冒充我的孩兒!”元帝此刻已經失去了冷靜,再度沉聲喝道,而此次,其眼中已經佈滿了殺機。

    羽天齊一呆,當即焦急起來,雖然自己知曉了父親的身份,但顯然,後者還不相信自己。這一刻,心電急轉之間,羽天齊當即腦中靈光一閃,毫不猶豫的伸​​出右手輕喝一聲,頓時,一道閃著紅、藍、綠三色光團緩緩浮現而出,竟是羽天齊的三系本源之力。

    雖然這三種元力的威勢極弱,但卻充分顯示了羽天齊的元力屬性。這一刻,只聽羽天齊焦急的說道,“父親,是我,我是天齊,我是您的孩子啊!或許您認不出我的相貌,但是,您應該知道我的屬性!當年,就是您為了保護我,用神道星圖封住了我的丹田,隱藏了我元力屬性。當年孩兒凝聚元晶時,還因為不知其中奧妙,被人誤認為廢人。後來幸得一位前輩相助,孩兒才掌控星圖,凝聚出了元晶!”

    此時此刻,羽天齊說得極為激動,而元帝,也是聽得完全出了神。雖然羽天齊所說的不錯,自己認不出自己孩子的相貌,但是,那獨一無二的元力屬性,卻是難以作假,雖然羽天齊元晶潰滅,修成混沌之晶,但是元力屬性卻還是有的。此刻,用這本源之力表露身份,無疑是最好的證據。

    “你真的是吾兒天齊?你沒有死?”元帝有些不敢置信得念叨一句,雖然口中不願信服,但是,手中的元力卻是悄然作散,顯然,其已經隱隱相信了。這一刻,元帝上下打量了一番羽天齊,心中快速思考起來。羽天齊不管名字、年紀、屬性以及所說的事情都與自己的孩子相同,這天下間,能有這麼巧合的事嗎?而且,元帝還真想不出任何屠盟人冒名自己孩兒來此的目的,總不可能針對自己這麼個已經死亡的人吧?再說,羽天齊可是幫自己恢復神智和脫困的人,要是屠盟的人,絕不可能做這些。

    這一刻,想到這裡,元帝已經真正信服,眼前的羽天齊,恐怕就是自己的孩子!

    “天齊!你真的是天齊!你真的是我碧天的孩子!”這一刻,元帝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一把摟住了羽天齊,肆無忌憚的大笑出聲,只是沒笑多久,元帝的聲音又變得哽咽起來。父子重逢,本是樁美事,可其中,卻飽含了太多的艱辛與坎坷。甚至,自己差點殺了自己的孩子。

    “天齊,是父親對不起你!當年未能保護好你們母子,甚至之前,父親還想殺了你!我不配做你的父親,更愧對你的母親!”說到最後,碧天心中產生抹濃濃的自責,其此刻當真是懊悔不已。若不是羽天齊無礙,恐怕碧天也會為此發瘋也不一定。

    “父親,你不要這麼說,你也是為了我們才這麼做的,孩兒明白,孩兒什麼都明白!”此時此刻,羽天齊也是泣不成聲,自己孤獨成長至今,羽天齊從未想過會與親人團聚,而今日,自己卻是意外的與父親重逢,這等突來的幸福,令羽天齊都有些恍如做夢的感覺。

    抱著碧天那不算偉岸的身軀,摸著碧天那已褶皺不堪,甚至有些發黃的長衫,嗅著碧天身上那一股剛毅的男子味,羽天齊知道,這就是父親的味道,是自己父親的味道。此時此刻,羽天齊再不是那狂傲不羈的青年,僅僅是名孩童,貪婪得蜷縮在父親的胸膛中,肆無忌憚的哭泣。

    太久的堅強,令羽天齊已經忘記了哭泣的感覺。此刻毫無煩惱,安心的哭泣,卻是如此的美好,令羽天齊都有些不可自拔。若是有的選擇,羽天齊寧願一直呆在這屬於自己的避風港灣內。

    看著哭泣的猶如孩童的羽天齊,碧天心中苦澀更甚,雖然其不知道羽天齊這些年是如何過的,但是碧天能感覺到,羽天齊過得併不比自己好,其失去了應有的童年幸福,失去了應有的天倫之樂,甚至失去了選擇的機會,只能一心背負血仇,坎坷走來。其成長到這般程度,其中所受的苦,又有誰人知曉。

    此時此刻,碧天長嘆一聲,臉龐早已佈滿了淚水,雙手緊緊得抱著羽天齊,口中哽咽道,“都過去了,孩子,都過去了!以後,父親會照顧你,償還父親未盡的責任,天下間,再沒人可以欺負你了!”說到最後,碧天的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傾瀉而出,浸濕了兩人的衣襟。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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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三節 前塵往事

    相擁許久,父子倆盡情的發洩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羽天齊才率先平復下激動的內心,哽咽道,“父親,告訴我,三十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孩兒被屠盟的人逼入峽谷之前,屠盟的人就說您已經死了!”

    “你也是被屠盟的人逼入這絕地?”聽見羽天齊與自己擁有相同的遭遇,碧天眼中頓時閃過抹殺機,對於屠盟的恨,已然滔天。這一刻,碧天勉強按耐住心中的仇恨,咬牙切齒道,“其實,自劍宗覆滅以後,為父便帶著你母親一直浪跡天涯,躲避屠盟的追殺。可是,三十年前,在你出世後不久,我們卻被屠盟發現,一直追殺至這裂天大峽谷。那一戰,屠盟派出的高手實在太多,為父也只有通天五境的修為,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加上你母親為了生你,元氣未復,結果我們被屠盟的人相繼重創。那會,我便是親眼見到你和你母親死在了屠盟人手中,然後太過激動,著了屠盟的暗算,才被打入這暗無天日的谷底。後來的事,想必你也能猜到了!”

    “其實,現在想來,怕是屠盟用的障眼法,並沒有真正擊殺你們母子,如此做,只是為了令我分心。當初為了得到神道星圖,想他們也不會趕盡殺絕!”碧天眼中露出抹惆悵,如果早些想清楚,也不至於和羽天齊產生如此多誤會。 “對了,既然你沒死,你母親也應該沒死,你可知道,你母親如今身在何處!”

    “母親……”羽天齊重重得念叨一句,雙眸中浮現出抹痛苦,雙拳緊握道,“父親,母親當初的確沒死!屠盟也的確為了神道星圖留下了我母子的性命,將我們窮困於羽家之中,逼問神道星圖的下落。可是,六年前,因為孩兒復仇羽家,卻是著了羽家羽帝的道,母親為了救我,只能燃燒元晶為我創造逃出生天的機會。是我,害的母親魂飛魄散了!”

    當羽天齊說到燃燒元晶時,碧天的心就已經沉入了谷底。因為碧天知道,燃燒元晶的下場只有魂飛魄散。當聽見羽天齊親口道出羽晨已死,碧天更是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一般,心中那燃起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晨,你終究還是先我一步而去。天哥對不起你!是天哥沒用,沒有保護好你!”這一刻,碧天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雙眸中浮現出抹血色,竟是隱隱有著戾氣反噬的跡象。

    羽天齊見狀,心中大驚失色,也來不及悲傷,趕緊運轉起一絲混沌之元灌入碧天體內,幫助碧天穩住心神。因為羽天齊知道,碧天情緒波動太大隻會引來戾氣的反噬。

    得到羽天齊的幫助,碧天終於稍稍平復下了激動的心情,勉強的喘了口粗氣,才深深一嘆,道,“又是羽家!又是羽家!羽家,我碧天與你們不共戴天,此仇不報,我碧天枉為人夫,枉為人子,愧對劍宗無數​​同門!”

    說著,碧天豁然看向羽天齊,道,“天齊,羽家與我們勢不兩立!待我們出去後,就先覆滅羽家,以慰你母親和劍宗無數同門的亡魂!區區一個羽帝,還不看在我碧天眼中。”此刻,碧天心中湧起無限的壯志,誓要一舉消滅羽家。

    雖然羽天齊也對羽家恨之入骨,但此刻也沒有失去冷靜,聽見碧天口中說道為劍宗無數同門報仇羽家,羽天齊頓時心生疑惑道,“父親,羽家和我劍宗無數同門有何關係?難道當年覆滅劍宗的,也有羽家一份?”

    “哈哈,何止有羽家一份!當年若不是有羽家參與,屠盟想要覆滅我劍宗,簡直是癡人說夢!”碧天冷笑一聲道,“當年,我劍宗如日中天,門中高手無數,身為上仙七道之首,宗門的勢力並不比三大聖地弱多少!可是,所謂的樹大招風,又因我恰巧得到神道星圖,其他六道和三大聖地更對我們忌憚不已,當年,就是他們,聯合屠盟,用計覆滅了我劍宗!”

    說到這裡,碧天臉上浮現出抹深深的自責與愧疚,“當年,為了一舉覆滅我劍宗,屠盟讓羽帝安排羽家的天之驕女羽晨,也就是你的母親,與我邂逅,後來,我們萌生情愫,在我得到宗門支持之後,我們便在劍宗舉行了大婚,而那場婚宴,便成為了劍宗覆滅的根源。當年,屠盟藉機在婚宴中下毒,令我們劍宗無數高手實力大減,然後聯合所有前來道賀的嘉賓,一同對我劍宗出手,這才對劍宗造成了致命的打擊。我永遠忘不了,那場婚宴上血流成河的場景,原本是我與你母親的大喜之日,卻成為了劍宗的忌日,這讓我如何對得起劍宗的列祖列宗和無數同門。事後,我雖帶著你母親險險逃出,但劍宗大勢已去,確已註定劍宗就此消亡。作為當事人,我與你母親是劍宗的千古罪人,原本應一死以謝宗門,可是為了劍宗的血仇,我們卻苟延殘喘至今!”說到最後,碧天又再度激動起來,渾身的氣息波動極大,顯然內心極為痛楚。

    雖然碧天和羽晨都只是屠盟利用犧牲的棋子,但劍宗覆滅,兩人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百年來,兩人並沒有去劍宗殘喘的宗門,僅僅浪跡天涯,努力修煉,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替劍宗復仇,堂堂正正的回歸宗門。而這,才給了屠盟圍攻兩人的機會,才會出現三十年前那一場驚天圍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當年劍宗被人趁機覆滅,是因為父親和母親的緣故!”羽天齊的心也是波瀾迭起,雖然當年自己尚未出生,可是,父母招來的滅門之禍,卻也是子女該承受的罪責。此刻,羽天齊才明白,為何劍尊、劍辛崖、歐叔都不贊成自己回歸宗門。恐怕這其中,還包含了當年劍宗覆滅的原因。想自己一個罪人之後回歸劍宗,勢必會引來劍宗門人的敵視。

    “父親,你放心,此事雖是因您與母親引來的禍事,但作為您的兒子,此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日後,我一定會為劍宗復仇,讓所有覆滅劍宗的勢力為此付出代價!”羽天齊堅定地說道。

    “好!好!好!天齊,你不愧為我碧天的孩子,敢作敢當,不失為頂天立地的漢子!此血債,就讓我們父子倆一同收回吧!”碧天滿含欣慰的說道,有子如此,碧天也是老懷安慰。

    “對了,父親,當初母親臨死前,讓我尋找一個叫劍仇的人,你可知道他是誰?”羽天齊好奇道。

    “劍仇,為父自然知道,他是父親在劍宗為數不多對我和你母親包容的好友之一,當年也是劍宗四玄!說起來,當年深陷屠盟圍殺,若不是他全力相助,我和你母親也跑不到這裡!當年你出生時,更是他幫助為父,將星圖封印在你體內,以至最後沒有被屠盟發現!”碧天惆悵得回憶道,“其實,你也​​早已見過他,你之前有說過,是個神秘高手幫你解開的封印,想必正是劍仇,你體內的封印,當世除了我,就只有他能解!”

    羽天齊聽到這裡,心中暗道聲果然,劍仇的確就是紅衣的師父,當年那個幫自己解開封印的神秘高手。只是羽天齊惆悵的是,這麼多年來,自己並沒有再遇見過他。不過,此刻羽天齊也終於知曉,當初劍仇要自己答應所做的事,怕就是為自己父母和劍宗復仇。

    “天齊,你記住,你不僅是我碧天的孩子,同時,也是劍宗的直系傳人,而你的爺爺,更是當年劍宗的掌門,修為達到通天第九境,直逼第十境,元力世界當年的最強者,碧落雨!所以,為劍宗復仇,是我碧家男兒的使命!”碧天一字一頓道,神色間夾雜著無盡的痛苦與懊悔,當年,自己與羽晨的事,牽連之廣,不僅連累了整個宗門,更是連累自己的父親戰死,這如何能讓碧天釋然。

    “我的爺爺是當年劍宗之主?”羽天齊聽聞這個消息,心中頓時掀起了滔天駭浪,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竟然還有這等身世。此刻,羽天齊才豁然明悟,為何碧天之前會說愧為人子,原來當初的劍宗大劫,使得自己家破人亡!

    “父親,你放心,此仇我會銘記於心,我會讓所有覆滅劍宗的勢力,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一刻,羽天齊心中的恨與痛,達到了頂點,這是羽天齊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責任是有多重,雖然一切都是屠盟的陰謀,但歸根結底,還是因自己一家的事,連累了整個劍宗。

    然而,也就在羽天齊心中被仇恨所傾滿時,碧天的身體卻是微微顫抖了起來,連帶著其雙眸,也是瞬間被股血色所籠罩。羽天齊見狀,神色頓時大駭,碧天怕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又引發了體內戾氣作祟。當即,羽天齊毫不猶豫得施展出混沌之元,想要幫助碧天壓制下戾氣,可是,羽天齊出手時,卻是感覺到,在自己體內,竟然萌生出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這股力量的來源,正是混沌領域!

    “這是……”羽天齊大驚失色,趕緊內視自己體內的情況,頓時發現,在自己混沌領域中,一股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正不斷蔓延,正在快速摧毀著混沌領域內的星芒,“這是寂滅之力?我體內怎會有這寂滅之力?”

    羽天齊心驚膽戰,怎麼也沒料到自己體內會出現這等變化。心電急轉之間,羽天齊似乎想到了什麼,口中驚怒道,“幽冥珠,是那妖主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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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四節 劫數

    此時此刻,通過檢查,羽天齊發現,在自己混沌領域中,竟然夾雜著濃郁的戾氣之源,這些戾氣與混沌領域觸碰,恰巧形成了恐怖的寂滅之力,而這正是羽天齊體內毀滅之氣的來源。發現這些,羽天齊氣怒交加,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吸收的幽冥珠,竟會形成這等致命的威脅。對此,羽天齊極為想不通,之前吸收幽冥珠時,羽天齊明明沒有感覺到任何異變,為何此刻會出現這等變故呢!

    心電急轉之間,羽天齊心頭凝重,這一切,唯有一個解釋,那便是妖主在幽冥珠內留下了後手,“該死!該死!這幽冥珠竟是妖主留下的後手,難怪我墜入結界之後沒有招到他的攻擊,也難怪我會撿到這些幽冥珠,原來一切,都是妖主的計謀。只是,他如此做,究竟想要幹什麼!如果是為了扼殺我這個混沌領域的傳承人,直接動手就可以了,為何還要大費周章呢!”

    羽天齊心中極為疑惑,怎麼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因。可是,此刻也容不得羽天齊多想,那股寂滅之力,正無情得在羽天齊體內肆虐,若是繼續毀滅下去,羽天齊的丹田也將就此毀滅。

    “天齊!你體內的氣息怎麼變得這麼恐怖!”此時此刻,就在羽天齊驚怒間,碧天的聲音悠悠響起,傳入了羽天齊的耳中。

    羽天齊抬首望去,頓時瞧見,碧天暫時壓制下了戾氣之源,正擔心的望著自己。不過,雖然壓制下戾氣之源,但碧天的狀態也極為不好,其壓制的極為勉強,隨時都有被反撲的危險。

    羽天齊苦笑一聲,顫抖地說道,“父親,是妖主!我之前墜入結界,妖主為了對付我,故意用幽冥珠引誘,我吸納了那二十五顆幽冥珠,竟然產生了濃郁的戾氣,這力量與我混沌之元抵觸,兩者相交會產生恐怖的寂滅之力。”

    羽天齊雖然竭力的保持從容,可是其神色間的痛苦卻是不加掩飾。雖然碧天沒有領教過寂滅之力,但從羽天齊此刻的表情和其體內瀰漫出的毀滅之氣便能斷定,這寂滅之力,必定是種恐怖到極致,連混沌之元都無法壓制的強大能量。

    “哎,是父親害得你啊!”碧天心如絞痛,若不是自己將羽天齊打入崖底,說不定羽天齊也不會遇見這等變故。這一刻,碧天心中的悔恨與自責無以言表。而正是因為這劇烈的心情起伏,令得碧天體內的戾氣又開始反噬,只聽碧天痛吼一聲,便再度陷入了掙扎中。

    羽天齊見狀,心中苦澀不已,原本父子重逢的時刻,應該是開心幸福才對。可沒料,自己父子二人卻會遇見這等變故,而這一切,都是妖主做得。此刻,羽天齊對於妖主的恨,難以形容。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我和父親都要死!必須想辦法!”此時此刻,羽天齊心中快速思考著,兩人的情況都惡劣到了極致,若是繼續拖延下去,自己的丹田毀滅,而碧天,也將被戾氣重新控制。

    看著碧天那佈滿歲月留痕的剛毅面龐,羽天齊心中無比蒼涼,自己的父親剛脫困,自己剛與父親重逢,卻遇見這等禍事,這如何叫羽天齊心甘。此刻,羽天齊不僅在呼喚著生機,心中更是對妖主恨之入骨,更加堅定覆滅妖主的想法。可奈何,一切的事情都只有度過眼前的危機才能從長計議。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父子?”羽天齊的心不斷地咆哮著,看著碧天愈發痛苦的神情,羽天齊終於目光一凜,做出了一個別無選擇的決定,那便是散功,只有放棄體內的混沌領域,才能挽救自己,但是,一旦自己散功,挽救得了自己,卻也挽救不了碧天,所以,羽天齊並沒有直接選擇散功,而是選擇燃燒混沌之晶。唯有利用燃燒混沌之晶換來的強大力量,才能徹底壓制下碧天體內的戾氣。雖然如此做,羽天齊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著,但這是解決危機的唯一出路。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羽天齊留戀的最後看了眼父親,終於心中一狠,閉起雙眸,開始運轉元力。

    只是,也就在羽天齊收斂心神時,羽天齊身前的碧天卻是突兀的睜開了雙眸,眼眸中流露出抹難得的清明,雖然其神色仍就痛苦,但不得不說,碧天此刻的神智極為清醒。

    “哎,我的孩子,這一切都是父親的錯,你又何苦替為父承擔!還是讓父親來結束這一場劫數吧!”這一刻,碧天口中喃喃自語道,其看著羽天齊的眼眸,充滿了溺愛、柔和和愧疚,雖然羽天齊沒有說出自己的計劃,但碧天卻是能夠感覺到,他能感覺到羽天齊的用心。這一刻,還不待羽天齊催發混沌之晶,碧天就率先雙手掐訣,打出了一道強大的封印之技,瞬間將羽天齊的行動能力封印。

    被碧天封印,羽天齊頓時驚醒,目光駭然的看向碧天,口中驚呼道,“父親,你做什麼!”

    碧天微微一笑,柔和的看了眼羽天齊,並沒有解釋,而是用行動回答了自己要做的事。這一刻,只見碧天大吼一聲,渾身的氣勢猛然爆發,其手指連點,頓時封住了自己的重要穴位,止住了戾氣的侵蝕,然後右手前伸,按在了羽天齊的小腹處,隨著一股恐怖的吸力產生,羽天齊丹田處的戾氣之源竟被碧天吸納入了自己體內。然後,碧天左手拍出,將自己元晶處的混沌雙系能量,注入到了羽天齊體內。

    “天齊,為父不能繼續陪你走下去了!這麼多年,父親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希望你原諒父親!”碧天的神色充滿了柔和,深深地看了眼羽天齊,終於露出抹慈祥的笑容,然後,在碧天這似乎亙古不變的笑容中,其小小的身軀中,爆發出一股驚人的能量波動,這股能量波動之強,超乎了想像。

    羽天齊看到這裡,睚眥欲裂,碧天竟然在此刻,選擇燃燒了元晶!

    “父親,不要,孩兒有辦法救你,你不要這麼做!停手!停手!快停手啊!”羽天齊瘋狂的吶喊著,雙眸頓時被血絲佈滿,看著父親在自己眼前走上絕路,自己卻無力阻止,這種不甘與悲憤,深深地刺痛了羽天齊的心。

    可惜,羽天齊的呼喊,並沒有起到效用,這一刻,碧天懷帶著坦蕩與安慰,走上了絕路,借助燃燒元晶換來的強大力量,一舉將羽天齊體內的戾氣完全吸入了自己的體內。至此,才解決了羽天齊的危機。可碧天自己,由於吸納的戾氣太多太多,渾身都閃現出抹妖異的紅芒。只是,因為碧天封住了奇經八脈,這些戾氣倒也影響不到碧天的神智,只是發了瘋樣的在摧毀碧天體內的生機。

    “天齊,堅強的走下去,父親永遠在天上看著你,你比當年的父親,優秀的很多!”碧天露出抹最後的笑容,然後大喝一聲,直接崩裂了自己的丹田,將剩餘的元晶一股腦得逼出,拍入了羽天齊體內。然後,碧天毅然轉身,躍出了洞穴,直衝峽谷上空,朝著那結界射去。

    看到這一幕,羽天齊已經心力憔悴,整個人陷入了呆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碧天的身軀,被裂天無極風瘋狂的肆虐著。然後,在觸碰到那結界時,一道已經引不起羽天齊注意的驚天炸響聲,響徹整個峽谷。只見那高空中,亮起了最後一道耀眼的藍綠色光暈,恐怖的能量,無情的轟擊著結界,其中夾雜著一股悲涼滄桑的氣息。羽天齊甚至可以在這光暈中,看見碧天那依稀慈祥的笑容。

    “父親……”羽天齊失了魂的呢喃一聲,整個人跌坐在地,而此時,一道銀色光亮,自那風暴中射來,一股腦的落在了羽天齊的懷中,正是神道星圖。

    呆呆得看著碧天留下的神道星圖,羽天齊的心再度狠狠的一顫,然後,羽天齊歇斯底里的仰天怒吼起來,聲音無比蒼涼。此刻,羽天齊再也難以壓制心中的悲傷,整個人肆無忌憚的怒吼、咆哮,宣洩著心中那已成河的悲傷。

    “父親!父親!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啊!我不要實力,我不要星圖,我要你活生生的回來,我要你欠我的父愛,我要你成為我的避風港灣!父親,為什麼你要拋棄我,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為什麼!”羽天齊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指著老天怒罵出聲,胸膛中的憤怒,更是化作滿腔的仇恨,對老天的指責,對命運的指責,對這一場劫數的指責。

    只可惜,任憑羽天齊如何的宣洩,碧天都再也回不來了。也不知羽天齊折騰了多久,羽天齊才筋疲力盡的呆坐在地,雙眸失神得看著虛空。良久,羽天齊才恍惚的抱緊懷中的星圖,整個人​​蜷縮在地底溶洞中,感受著星圖上那殘存的最後一絲溫暖。靜靜的,呆呆的,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

    不得不說,碧天用自己最後的生命,挽救了羽天齊,更是將自己一生的修為,傳給了羽天齊。同時,也利用自己最後的自爆,撼動了最外層的一道封印。而這道結界的破裂,已然令得裂天大峽谷產生了異變,雖然沒有人能夠察覺到,但是在峽谷深處的妖主,卻是清晰感覺到封印的變化。

    “封印減弱了!封印減弱了!哈哈,哈哈!本主成功了!本主成功了!只要再過不久,本主便能突破封印,元力世界,我妖主又回來了,哈哈!”妖主扭動著巨大的身軀,極為興奮地嘶吼出聲。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羽天齊的悲哀,卻恰巧完成了妖主的多年來的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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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五節 絕世凶神

    在北元和西元接壤的地方,存在著天下十大絕地之一的裂天大峽谷。這條峽谷,常年被裂天無極風所籠罩,到處充滿濃郁的戾氣,成為了隔絕妖域與元力世界的天然屏障。在妖域,除了妖獸,沒有其他任何生物的生存,可以說,這裡完全是妖獸的世界。但是在這片世界中,卻不乏人類強者,因為,雖然這是處充滿危機與死亡的人類禁地,但同樣也是處聚寶地,光光妖獸體內的妖晶,就是無數人類夢寐以求的修煉良藥。

    所以,在這妖域中,從來不缺乏來此尋求機緣的強者,或是擊殺妖獸,或是尋求前人死後留下的財富,總之,在這塊地域內,到處有從各方而來的亡命徒,他們為了自己的目的,甘願在此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這一日,在妖域的一塊區域內,一名身著黑色勁裝,渾身散發著凜冽煞氣的青年,獨自從妖域深處走出。其衣袍襤褸,渾身浴血,氣息忽強忽弱,狀態是跌落到了谷底,可儘管如此,在其泛著血芒的雙眸深​​處,透發著一股堅定。

    其腳步緩慢,每一步都異常沉重,可是,這卻阻擋不了青年的前行。其目光堅韌的看向遠方,一步一個腳印朝著外圍走去。

    “婼兒,等我!等我走出妖域,我便能完成我們多年的願望了!一定要等著我!”青年口中一直喃喃重複著這句話,而此,也成為了支持青年繼續走出去的信念。雖然其滿臉的血跡看起來是如此的觸目驚心,但卻依舊掩蓋不了面龐上的喜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青年向外圍緩緩走去,一路上,都沒有遇見任何妖獸的阻擋。因為,在妖域,這名青年在亡命者中的聲威極大,正是如雷貫耳“瘋魔”!而且這個稱號,在妖域中,也是令許多妖獸聞風喪膽的催命符,所以這青年自妖域深處走出,並沒有遇見任何阻攔。

    夕陽西下,青年終於來到了外圍,看著那被淡淡的紅芒映照的更為鮮紅的夕陽,青年心中就充滿了感慨。五年了,青年來到這寸草不生的妖域已經有五年的時光,在這五年中,青年不僅闖出了自己的名聲,修為更是突飛猛進、今非昔比!從一名聖師,摸爬滾打,突破到元尊境界,可見這青年在這五年中,吃盡了多少苦頭。而且,這等修煉速度,放眼元力世界,也是鮮有人及。

    “一星元尊,我終於達到了!婼兒,我沒有失約,等著我!我就可以完成約定了!”青年露出抹幸福的笑容,五年的努力沒有白費,他就快完成當年的承諾。

    不過,就在這名黑衣青年感慨時,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妖獸的嘶吼,這一聲吼叫,聲勢極為駭人,一聲出,風起雲湧,縱使黑衣青年聽了,也不禁有些動容。

    “聽這聲音,至少也是天獸,怎麼可能,在這妖域外圍,除了聖戰之時,平日里根本看不見天獸,即使在那深處,也很少瞧見。今日這裡怎麼會有天獸出現?”這青年心中驚懼,剛想快速離開,可緊接著,又是一聲天獸的怒吼傳來,只是這一聲,卻夾雜著無比的驚懼與痛苦,像似吃了大虧。

    這一幕,直叫黑衣青年有些莫名,強大的天獸,竟然會發出這等聲音,這當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這一刻,這名青年剛猶豫是否要過去查看時,那天獸的聲音又再度傳來。只是這一次,其中的厲色已然不見,留有的,僅僅是一道不甘的痛吼與絕望的呻吟。

    聽到這裡,黑衣青年再難保持冷靜,腳下步伐一邁,就朝聲源奔去,一探究竟。

    青年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僅僅不到盞茶的時間,便來到了戰場。只是,當青年到來時,其卻是感覺到來自心底深處的戰栗,縱使其號稱“瘋魔”,但看見這猶如人間地獄的場景,其也絲毫不敢再稱“瘋魔”了。

    只見在那廣闊的平原上,到處佈滿了妖獸的死屍,鮮血染紅了大地,到處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腥氣,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些妖獸的身軀,沒有一具完整的,全部被人硬生生的分了屍,在這些殘肢斷軀上空,一股股濃郁的血色迷霧凝而不散,可見這其中夾雜著多麼濃郁的戾氣與血霧,這般場景,當真可以用人間地獄四個字來形容。

    看到這裡,青年都不禁倒咽了口唾沫,目光艱澀的四處望去,終於,在那屍骸中間,其看見了罪魁禍首。這是個身形較高的人影,只是由於其渾身浴血,頭髮散亂,看不出面容,青年僅僅在其長發虛掩的背後,看見了一雙銳利的冷芒,這雙眼瞳,是青年見過最為可怕的眼眸,這個人,絕對是絕世殺神。而且,更讓青年頭皮發麻的是,此刻這個人,正愜意地坐在屍骸上飲著酒,其喝下的,也不知是酒還是血,總之,其整個人,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前段時間傳言有人闖入妖域深處虐殺妖獸,難不成就是這個凶神?”青年心驚膽顫,其也知道前段時間自己闖入妖域深處是多麼的危險,可是令其意想不到的是,那時候妖域深處,正流傳著一個絕世凶人的名諱,所以這青年倒是有驚無險的安然走出了妖域。

    “是他!一定是他!沒想到,在這裡,會遇見這等絕世殺神!”青年一陣心驚肉跳,當即不自覺地朝後退去。只是,其剛剛退出戰場,那方喝酒的人便也站起了身。只見此人沒有絲毫動作,僅僅右腳原地一踏,一股無形的空間波動肆虐而散,瞬間將整片戰場的妖獸身軀完全湮滅為飛灰,同時,那些凝而不散的戾氣,也完全化作了虛無,像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若不是瘋魔親眼看見那大地之上到處殘留著妖晶,怕是其也不敢相信這裡發生過如此慘烈的屠殺。

    泯滅了所有妖獸的身軀,那凶神也不看青年一眼,自顧自地朝前行去。其步伐異常緩慢,身軀也是搖搖晃晃,似乎是喝醉了一般,邊走間,還不時地呢喃著什麼,根本不像個高手的樣子。

    見那凶人連妖晶也不收取就離開,青年看的一陣心顫,那滿地的妖晶,可是無價之寶,卻不被此人看在眼中,這等事情,當真令青年一陣無語。這一刻,一陣躊躇後,這青年暗暗咬牙,一口氣收取了所有元晶,然後朝著那凶人追去。其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追去,似乎是想要歸還元晶,又似乎是想去看看那凶人的來歷,總之,他追去了。

    只是,就在青年剛追到那凶人身後想要開口時,忽然,只聽“唰唰唰”的數道破空聲響起,一連十幾名強者便趕至了現場,這些人,明顯也是被先前那妖獸的怒吼聲吸引而來。這些人,各個身著黑色勁裝,裝束與青年相仿,很明顯,這些人都是常年混跡在妖域的亡命者。

    此刻,這群人一出現,目光便很快掃視過戰場,雖然妖獸的屍骸與血霧已經消失,但那被鮮血染紅的大地,卻是最好證明了之前此處發生的戰鬥。雖然這些人沒有親眼目睹之前的大戰,但也能從這觸目驚心的戰場上看出一些端倪。這一刻,這群人瞬間將目光投向了青年與那凶人,仔細打量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中才有人驚呼一聲,道,“瘋魔,是你!”

    隨著來人一聲驚呼,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青年身上,很快,所有人便認出了這青年的身份。這一刻,眾人微微色變,但卻沒有離去,靜默良久,其中一人才走出列,沉聲道,“瘋魔,如此龐大的妖獸群可不多見,你可莫要一個人吃獨食!先前的戰利品,取出一半留下,我們任你離去!”

    此刻,這群人根本不問原因,直接下起了通牒,因為在他們看來,這群妖獸定是瘋魔所殺。畢竟,那凶人猶如醉鬼,根本不像個高手。而且,瘋魔渾身浴血,氣息波動極大,顯然經過了一場激烈的廝殺,所以眾人才認​​定是瘋魔所做。

    青年聞言,心中頓時一沉,在這妖域,人不僅要與妖獸鬥爭,更要與其他人鬥爭,這裡是弱肉強食的地方,沒有仁慈,沒有道義,一切憑實力說話,黑吃黑的事,青年也司空見慣。雖然青年很想辯解,但是那些妖晶,的確是被自己所收,倒也抵不了賴。

    這一刻,在微微沉凝之後,青年咬了咬牙,並沒有辯解什麼,僅僅目光一凜,掃過天空的諸多強者道,“想要我留下妖晶,可以!但就得看你們的本事,妖晶就在我戒指中,有本事就來取!”此刻,青年也是別無選擇,對於戒指內的諸多妖晶,青年也極為渴望,有了這些妖晶,自己的實力能夠更上一層樓。而且,那些妖晶是那凶人丟棄的,那凶人不找自己索回已經很不錯了,更何況幫助自己,所以青年並沒有求援,僅僅自己攬下了這些事。

    果然,青年獨自攬下這些事,那方的諸多高手便立刻圍住了青年,口中冷笑不斷。而那凶人,則是沒有隻言片語,又自顧自地邁開了腳步,猶如醉鬼般,蹣跚地朝前行去。

    “瘋魔,我勸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雖然你實力強橫,但此刻的你,還有多少戰力!難道,你真的想找死不成?”見青年不肯妥協,眾人發出了最後一道通牒,可迎接他們的,卻是青年強大的氣勢。

    “哼,想雁過拔毛,就憑你們這些人,還不夠看!”青年怒喝一聲,根本不理睬眾人的威脅,竟是率先取出武器,展開了進攻。對於這些宵小之徒,青年的傲氣,容不得他妥協。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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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六節 遇故

    這一刻,青年強大的實力展露無遺,雖然其元力損耗頗巨,雖然其狀態滑落谷底,但是,這卻難以掩蓋青年那氣沖雲霄的豪氣,其揮舞著長劍,一往無前地殺向人群,每每出手間,都能激射出無數刀光劍影,可謂氣勢如虹。

    一時間,眾人都不禁被青年的氣勢所懾,只是下意識的揮劍抵擋,各自為政,倒讓青年占得了先機。一陣血雨灑下,青年成功地拔得頭籌,率先擊殺了兩人。這一幕,直看得其他人心驚膽戰,瘋魔不愧為瘋魔,其動起手來的氣勢,的確如同一個瘋子。

    “該死,諸位,不要再給他機會,聯手殺了他!”人群中響起一聲怒吼,頓時,所有人心領神會,當即聯手殺來,倒是一時間就壓制住了青年。

    這也難怪,雖然青年聲勢駭人,但畢竟狀態不佳,以一己之力獨鬥如此多高手,可謂心有餘而力不足。不一會的功夫,青年便被打得節節敗退,唯有拼命防禦的份。

    “哼,原來你這瘋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道友們,加把勁,殺了他便能得到妖晶了!”眾人見青年的狀態一跌再跌,各個都是神情激動,因為他們知道,只要擊殺了這青年,便能獲得其戒指內所有的妖晶。

    面對眾人那已經趨近於瘋狂的撲殺,青年心中苦澀不已,邊打邊退,竟是不知不覺又接近了那絕世凶人,不過令青年無語的是,面對近在咫尺的激烈戰鬥,那凶人根本不為所動,仍就是自顧自飲著酒,慢慢而去。

    “難道,今日真的要死在這裡嗎?不,不行!絕對不能死!”青年的內心在瘋狂的嘶吼著,雙眸隱隱泛著血芒,其求生的意志,支撐著他繼續戰鬥下去。

    只可惜,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又是幾個交手間,青年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被人打飛了手中的長劍,胸口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身形倒飛而去,砸落在了凶人身後不遠處。

    眾人見狀,都是神色一喜,毫不猶豫地圍攏而上,準備擊殺青年。

    青年心中悲憤,眼中佈滿絕望,看著那在自己眼瞳中不斷放大的冰冷武器,終於,青年發出了其最後不甘的怒吼,“婼兒,我詹火對不起你,不能完成誓言!若有來生,我們再見!”說著,青年高高舉起了右掌,朝著自己天靈蓋擊去。此刻,在青年心中唯一的想法,即使自裁,也絕不給對手折磨自己的機會。因為青年知道,落在這些亡命者手中的下場,怕是比死更淒慘。

    只是,也就在青年的手掌快要轟擊中自己的天靈蓋時,忽然,一道凌厲的劍氣,自青年後方激射而來,瞬間轟中了其手腕,令得其氣息一滯,攻擊被化解。

    愣愣地看著阻止自己的那道劍氣,青年豁然回首,竟是看見前方的凶人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雖然其沒有轉身,但似乎終於被自己這方的情況所吸引了注意。

    這一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異變,全場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目光不善的看向那出手的凶人,頓時,人群中走出一人,冷然道,“你是誰,奉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否則小命難保!”

    面對來人的威脅,那凶人置若罔聞,僅僅灌了一口烈酒,便對著那倒地青年,沙啞地問道,“你說你叫詹火,可是玉衡學院的詹火?”

    那青年聞言,頓時一震,沒想到來人能夠猜出自己的身份,當即神色一凜,抱拳道,“不敢欺瞞前輩,晚輩正是玉衡學院的詹火!”

    “哦!”這一刻,那凶人重重地“哦”了聲,便沒有了聲音,僅僅沉默的佇立原地,誰也不知其想法,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凶人沙啞的聲音才繼續響起道,“你可以離開了!這妖域絕非善地,以後莫要再來!”

    詹火一喜,有這凶人發話,自己小命可就算保住了。不過,還不待詹火言謝,那群人卻是神色微變,怒喝道,“哪來的瘋子,竟敢口出狂言,想救人,可得憑本事說話!”說著,那群人便舉著武器朝詹火撲去。

    可是,還不待這群人傷到詹火,忽然,一股恐怖的空間束縛席捲而來,瞬間籠罩住了所有人。這一刻,就連詹火,也是失去了行動的能力,眾人大駭間,只見那凶人身上忽然閃耀出一連串的殘影,這些殘影一出現,就化作流光直射而來,其速度之快根本不是肉眼可以捕捉的。

    詹火驚駭的發現,這些殘像無形無實,連能量波動都沒有。可是,這些虛影的威力卻極為不弱,其穿過全場之後,頓時,鮮血激射,只見那些圍攻自己的人,竟是全部炸裂,頭首分家,一團團濃郁的血霧噴薄而出,染紅了整片戰場。

    看到這裡,詹火心驚膽顫,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些對自己威脅甚大的敵人,竟在凶人手中走不出一個回合,可見這凶人強大到了怎樣的地步。

    這一刻,詹火艱澀的吞嚥了口唾沫,目光怔怔地看著那凶人,半晌才忍不住出聲問道,“前輩,你究竟是誰?為何出手相救在下?”

    可惜,面對詹火的發問,那凶人根本不予理睬,僅僅灌了口酒,又繼續朝前行去。

    詹火見狀,心中一緊,雖然不知那凶人的身份,但是詹火明顯感覺到,自己似乎認識這凶人,又或者是,這凶人與玉衡學院有莫大的關係。想到這裡,詹火一咬牙,也不急著離開,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跟著凶人,慢慢行去。

    對於詹火的跟隨,凶人根本不在意,任其跟著,自己,則是繼續念叨著什麼,灌著烈酒行走。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朝著外圍而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兩人行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後,終於,遠處傳來了兩道響亮的破空聲,詹火聞聲,神色頓時一喜,急忙遠眺而去,果然,在那遠處的天空中,詹火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這兩人,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場中,目光不自覺地瞥了眼那前方的凶人,便看向詹火,目光中帶著抹疑惑。

    “詹火,怎麼回事!你發這麼急的求教信號是何用意?”這兩人一到來,見詹火無礙,紛紛有些莫名,因為之前,兩人是收到了詹火的求救信號才馬不停蹄趕來,可此刻見詹火無礙,兩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詹火聞言,苦笑一聲,當即微微躬身行禮道,“師父、煉宗師伯,你們稍安勿躁,還請聽我解釋!”說著,詹火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訴說了一遍,重點強調了那凶人認出自己來歷的事!

    “師父,師伯,事情就是這樣,我懷疑此人與我玉衡有些淵源,所以才請你們過來一看,是不是真的是我玉衡的人!”詹火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哦?還有這等事?一招之間擊殺十幾名聖尊巔峰高手,這人的實力的確不俗!”兩人中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驚訝出聲,深深地看了眼那凶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學院中的強者我都認識,可卻從未見過此人,但是他卻能認出你的來歷,顯然是與我校有著極大的關係,也罷,就讓老夫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說著,中年人渾身散發出一股昂然的戰意。

    詹火見狀,神色頓時一驚,剛要出聲阻止,便被另一名中年人揮手攔住,道,“詹火,莫要擔心,你師伯知道輕重!”

    詹火聞言,苦澀的看了眼攔住自己的中年人,目光中流露出抹掙扎,半晌才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隨著他退到了一旁。

    此刻,詹火的師伯煉宗氣勢爆發,頓時充斥滿整個戰場,只是令其無語的是,那凶人對此視若無睹,仍就自顧自的遠去。

    “道友何必急著走!不如留下一敘如何!”煉宗知道想要挽留下凶人是絕無可能,於是也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動起手來,話音一落,其身形就猶如大雁般急射向凶人,右手成爪,朝那凶人的肩膀抓去。

    煉宗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凶人身後,一把抓住了凶人的肩膀,只是,當煉宗準備運力,將那凶人留下時,卻是駭然的感覺到,自己手中忽然一空,竟是抓住了空氣。而那凶人,仍就是繼續朝前行去。

    “好身法!竟然能掙脫老夫的束縛,當真有些本事!”煉宗哈哈一笑,心中的鬥志也被點燃,再度縱身而上。而這一次,煉宗也沒有再度留手,直接動用了全力。

    這一刻,面對煉宗一往無前的攻勢,那凶人終於不敢怠慢,腳下一停,身後閃現出無數殘影,瘋狂的朝著煉宗衝去。

    煉宗見狀,眉宇間閃過抹驚色,不敢置信地驚呼道,“寰宇仙閣的蝶影魅步?而且還是第四重的萬影境!好個寰宇仙閣的高手!”說話間,煉宗鬥志更甚,雖然其隱隱猜到了來人的來歷,但是卻沒有就此罷手,因為此刻的他,極有興致看看眼前之人修為究竟如何!

    就這樣,煉宗怒喝一聲,雙手連揮,打出一道道複雜的印訣,頓時,一道道防禦屏障瀰漫而出,抵擋著無數殘影的攻擊。與此同時,煉宗口中法訣默念,在擋住了所有殘影的攻擊後,再度施展出自己的元技,只見一道巨大的掌印橫空出世,朝著那地面上的凶人蓋去。

    這一掌,威力驚人,在其出現之際,就攪動的全場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可是,那凶人對此根本不以為意,僅僅右手快速握出劍指,然後回身劈出一劍。頓時,一道驚天劍氣激射而出,瞬間與那巨掌對碰在一處,狂暴的能量肆虐而散,掀起了一股恐怖的能量衝擊波,令得整個地面都震顫了起來。

    而對決的兩人,均是誰也沒有占到半分便宜,各自飄飛而退。只是,在飄退中,那凶人的長發卻是隨風搖擺,露出了其掩在長發後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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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七節 蛻變的羽天齊

    這一刻,看見凶人的面龐,在場的三人都完全愣在了原地,特​​別是詹火,嘴巴張得足以吞下自己的拳頭,雙眸中滿是驚喜與不可自信。雖然過去了八年,但是詹火仍就認得出眼前的凶人,他不正是當初鼓舞自己,幫助自己的羽天齊嗎?只是時過境遷,詹火沒想到羽天齊會變成這樣,更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他。

    在一陣驚嘆後,詹火終於忍不住怒吼一聲,大喝道,“天齊,真的是你嗎?我是詹火,我是詹火啊!”此時此刻,詹火再也不管不顧,拔開雙腿就沖向羽天齊,神情上的激動難以言喻。

    面對詹火,羽天齊目光中透著抹複雜,深深地看了眼詹火身後的馬雲和高空中的煉宗,這才暗暗嘆了口氣,一晃身躲過了熱情的詹火,出現在三人不遠處,沙啞道,“馬長老、煉長老、詹火,別來無恙!”

    此時此刻,雖然羽天齊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其面龐上的冷淡以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卻是讓三人都是心中一沉,要知道,當初他們所遇見的羽天齊絕不是這般性格,可如今,羽天齊像完全變了個人!而且,感受著羽天齊渾身那濃郁的殺氣,三人都是心中震撼,這是需要經過怎樣的殺伐才能積聚出的殺氣。

    這一刻,三人不自覺地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馬雲走出列,笑道,“天齊,我們的確好久不見了!當初分別時,你還是名聖師,如今,卻已經成長到這般程度,要是魯老和藥老知道,他們定會為你驕傲的!”

    “魯老!藥老!”羽天齊聽聞這兩個名字,內心忽然一疼,似乎被觸及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臉上竟是出奇的浮現出抹柔和之色,漸漸陷入了平靜。

    馬雲見狀,心中一喜,暗道聲有戲。羽天齊此刻精神狀態不穩,馬雲只能用羽天齊熟悉在乎的人來勾起羽天齊的良善一面,這樣自己等人才好幫助羽天齊恢復本性。這一刻,馬雲接著說道,“對了,天齊,前不久我還接到你老師魯老的傳訊,說你參加五院之爭與劍辛崖等人失散,沒想到,你已經回到西元了。也好,回頭我們便回玉衡,見魯老和藥老!”

    “魯老…藥老…”羽天齊喃喃地重複了一句,臉上流露出抹掙扎,自己想見他們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此刻的羽天齊,誰也不想見。深深地看了眼馬雲,羽天齊再也不想繼續多留,當即輕嘯一聲,身形拔地而起,瞬間化作流光沖向遠空。

    馬雲見狀,神色微變,沒想到借用魯老和藥老的名頭都無法挽留住羽天齊,當即,馬雲看向一旁的煉宗,道,“煉長老,你去追天齊,我這就將事情傳訊玉衡,一定不能再讓他離開了!”

    煉宗聞言,絲毫沒有遲疑,點了點頭,當即閃身追去,不一會便追著羽天齊消失在天際。待到兩人走後,詹火才忍不住走到自己師父身旁,有些苦澀道,“師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天齊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馬雲暗嘆一聲,搖了搖頭,道,“具體的事情,為師也不清楚。只知道,三個月前,天齊他從陽帝古墓出來後,遭到了屠盟的追殺,至此音訊全無。此刻,玉衡的諸多高手都已前往北元尋找他的下落,卻沒想,他會出現在這裡!”

    說到這,馬雲深深地看了眼羽天齊離去的方向,咬了咬牙,道,“詹火,你剛從妖域磨練出來,先回聖城歇息,為師還要傳訊給學院,希望魯老和藥老能夠盡快趕來,如今,也只有他們,能夠留得住天齊了!”

    交代一聲,馬雲便不再遲疑,身形一展,騰空而去,只留下一臉莫名的詹火留在了原地。

    不過,雖然詹火磨練五年,不知外界所發生的事,但是從馬雲的神色上不難看出,定是在羽天齊身上發生了什麼大事,所以才會變得這般。這一刻,微微思肘之後,詹火終於咬了咬牙,朝聖城疾馳而去,其如今能做的,就是等待馬雲的消息。

    等待總是漫長的,詹火回到聖城,僅僅花費了一日就恢復了實力。接下來,詹火便苦苦地等候著。而時間,就這樣一晃過去了一個多月。

    這一天,在聖城牆頭,詹火遠遠的看見從遠空急射而回的煉宗,心中不免有些凝重,因為煉宗追趕羽天齊而去,可如今,其卻單身回返,那這唯一的解釋,便是羽天齊已經離開了。

    果然,待到煉宗來到近前,詹火便看見煉宗的神色極為難看。此刻,這位修為已經達到帝境,玉衡護衛堂大長老心中暗恨不已。想其已經身為封帝境的強者,卻會被羽天齊一個元尊逃脫,這種事,直叫他汗顏。

    “煉師伯,怎麼回事,天齊人呢!”煉宗一到來,詹火便極為迫切地開口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煉宗聞言,苦澀一笑,搖了搖頭,嘆道,“詹火,天齊小子跑掉了!師伯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

    “跑掉了?”詹火一怔,有些不敢置信道,“師伯,您如今可是帝境強者,怎麼還會被天齊跑掉?”

    煉宗老臉一紅,狠狠地瞪了眼詹火道,“哼,臭小子,哪來這麼多問題,跑掉了就是跑掉了。天齊小子雖然修為只有元尊境界,但實力卻不下於我,他一心想走,師伯又如何能夠攔得住!”說到這,煉宗也急忙扯開話題,問道,“對了,你師父馬雲呢?”

    “師父?”詹火一愣,頓時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自那日與師伯分別,師父也就離開了,這已經一個月了,都沒見他回返!”

    “嗯?離開了一個月?”煉宗有些莫名,也不知馬雲在搞什麼名堂,然而,也就在其思考間,忽然,馬雲的身影淡漠地出現在兩人身旁,笑道,“煉師兄,不用想了,這一個月,我其實都在聖城!”

    “你在聖城?”看著突然出現的馬雲,煉宗與詹火都頗為詫異,但是,當兩人看見馬雲身後站著的人時,都不禁神色微變,只見詹火當先彎身施禮道,“見過大長老!”而煉宗,也是在一陣驚訝後,微微頷首,道,“藥老,你怎麼來了?而且……”說到最後,煉宗已經說不下去,滿腦子的疑惑。雖然一個月前,馬雲去通知魯老藥老,但這僅僅一個月過去,藥老竟然來到了聖城,這速度,直叫煉宗無法想像。

    似乎看出了煉宗的疑惑,馬雲僅僅微微一笑,便替藥童解釋道,“煉師兄不必疑惑!其實這一個月,我和偕老是在準備傳送陣法。”

    “傳送陣法!”煉宗驚呼一聲,隨即也就釋然了,滿臉的苦笑,此刻的他,也算是明白為何藥童能如此快的趕來。

    “好了,煉長老,此事稍後再議,不知如今少爺身在何處?”見煉宗釋然,藥童直截了當的問道,此刻的他,最關心的便是羽天齊。

    煉宗聞言,神色一正,當即有些愧疚地說道,“藥老,此事倒是我的失職,一個月前,我雖追著天齊小子而去,可是,他速度極快,我追了他一天一夜,便失去了他蹤影,後來,我四處尋找,均沒有再發現他!如今他身在何處,我也不知曉了,還請藥老莫怪!”

    藥童聞言,眉頭微皺,微微思肘片刻,才無奈一嘆道,“煉長老言重了,此事又豈能怪你!”說到這,藥童內心頗為惆悵,若是羽天齊一心要躲著自己這些人,怕是自己等人再怎麼找,也是找不到羽天齊的。當即,藥童暗嘆一聲,道,“算了,此事你們不用多管了,少爺想做什麼,就由著他吧!只要他平安就好!”

    說完,藥童緩緩轉身,朝城內走去,看其樣子,似乎連尋找的想法都沒有,這不禁讓馬雲三人頗為無奈。既然連藥童都覺得尋不到,他們自然也不會再浪費時間了。

    這一刻,馬雲目光緩緩看向詹火,言道,“詹火,你磨練五年,如今終於突破至一星元尊,也算是完成了與邢婼的約定,你還是早些去找她吧,省的她等急了。至於天齊的事,為師幾人自會處理,你也無需擔憂!”

    詹火聞言,微微一怔,目光復雜地看了眼馬雲,還是有些艱澀道,“可是師父,不尋到天齊,我不安心,不如還是多等一段時日,說不定就能找到天齊呢!”

    “癡兒!癡兒!為師知道你對天齊的心意,可是眼下,天齊不想見我們,我們即使再找也是尋不到的。等哪日他解開心結,我們不找,他也會出現,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如今,還是你的事為重,難道,你不想早日完成你與邢婼的約定嗎?”

    詹火一窒,微微沉思片刻,才終於咬了咬牙道,“好吧,師父,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找邢婼,但是,一旦有天齊的消息,你要盡快通知我!”

    “放心吧,為師知道了!你去吧!”說完,馬雲也不再多言,與煉宗交換了個神色,就追著藥童而去。而詹火,則是暗暗嘆息一聲,自知師父是特意支開自己,對此,詹火也不好多說什麼,馬雲如此做,定有他的目的。

    “也罷,若是日後天齊有難,我再去相助他!眼下,還是先趕往冥域,尋找邢婼吧!”心中沉思一番,詹火也不再猶豫,縱身一躍,朝著西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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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八節 重臨冥域

    聖城距離冥域並不遠,詹火僅僅花了一個月的功夫,便趕到了冥域。看著那出現在視野盡頭的高大城牆,詹火心中就充滿了興奮。只要穿過眼前的西門域,自己便能進入冥域,屆時,自己便能找到邢婼了。

    當即,詹火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朝前飛奔而去。只是,就在詹火剛剛啟動身形之時,卻是被遠處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吸引了注意。

    “嗯?好強的能量波動,在這西門域的地界內,怎會有如此強者戰鬥?”詹火心中疑惑,在冥域四大出口的地界內,不應該有宗師以上強者存在,就算有,也只是冥域的冥衛。可如今,卻有這等強者對戰,那唯一的解釋,怕就是冥衛與人起了衝突。

    “難不成有人挑釁冥域的威嚴,犯了過錯被冥衛追殺不成?”詹火心中存疑,好奇地朝著戰場飛馳而去。

    不一會的功夫,詹火便來到了戰場邊緣,放眼望去,只見中央的戰場上,匯集了不下二十名冥衛,這些冥衛的實力,都是聖王以上的強者,更有甚者,達到了聖尊巔峰的境界,實力極為強大。而能夠引動如此多冥衛一同出手,可見來人的實力有多麼強悍。

    這一刻,詹火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那被團團圍住的罪魁禍首身上。只是,當詹火瞧見那人時,目光頓時呆滯了。因為詹火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會在這裡遇見他!

    “天齊!是你?”此時此刻,詹火又驚又喜,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冥域外圍遇見羽天齊,當即忍不住的高呼一聲,縱身入場,眨眼間便來到了羽天齊身旁。

    此刻的羽天齊,雖然渾身上下仍就透發著濃烈的血腥氣,但是其裝束也經過稍稍打理,讓詹火一眼便認出了前者。此刻,來到羽天齊近前,詹火頓時忍不住的埋怨道,“天齊,你上次幹麼要跑,你知不知道,為了尋你,長老們都已經傾巢而出了!”

    詹火的出現,不僅令羽天齊頗為意外,就連那些冥衛,也是暗自提高了警惕。因為詹火的修為,他們看不出,顯然,這到來的,又是一名強者。

    這一刻,羽天齊目光復雜地看了眼詹火,並沒有說話,僅僅暗嘆一聲,搖了搖頭。而那群冥衛,則是目光忍不住一凜,頓時喝道,“這位朋友,你和此人是一起的嗎?”

    詹火聞言,知道冥衛是在盤問自己,當即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位是我的朋友!”說到這,詹火疑惑地看向冥衛們,道,“不知諸位道友,因何事與我朋友為難,想必其中存有誤會吧?”

    “誤會?”冥衛嗤笑一聲道,“哼,我冥域存在無數載,從沒人能夠逾規而行!域主五年前就已經下令,冥域封域十年,任何人不得出入,而你這位朋友,不僅不聽勸誡,還一意硬闖,當真以為我冥域是處善地嗎!”

    說著,那冥衛右手一招,所有冥衛團團圍上,將詹火二人圍在了中間,“哼,莫要以為你們修為強橫就可以為所欲為!這裡是冥域,你們若是擅闖,定讓你們有來無回!奉勸二位,就此離去,想要進入冥域,就五年後再來,否則,可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哼,若是我硬要進入冥域呢!”這一刻,還不待詹火說話,羽天齊便冷哼一聲道,“今日你們識相的就讓開,否則,可就別怪我大開殺戒了!”羽天齊聲音森冷,渾身隱隱散發出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殺氣,顯然,此刻的羽天齊,已經動了殺心。

    詹火見狀,神色驚駭,其自然不擔心羽天齊,他擔心的是,羽天齊如果真殺了這些冥衛,無疑會引來禍事,所以詹火根本不敢讓羽天齊動手。趁著羽天齊尚未爆發之際,就一舉攔住了羽天齊,和顏悅色地看向冥衛,道,“諸位稍安勿躁,此事實屬誤會!冥域封域十年,我們自然知曉,此次行來,我們有通牒!”說著,詹火根本不待那些冥衛說話,就一股腦的從戒指內取出了一塊令牌,丟向了冥衛。

    原本,冥衛已經被羽天齊狂妄的話語激發了火氣,想要出手,不過幸好,詹火的動作快,在冥衛們爆發之前就出示了令牌。此刻,看著詹火丟來的令牌,冥衛們各個神色一變,神情遲疑了下來,有些不確定道,“這位道友,不知你是何方人士,這令牌怎會在你手?”

    瞧見冥衛們神色稍顯好看,詹火也是暗鬆一口氣,道,“我們是玉衡的人,這令牌,是當初貴域的金長老親自所賜,此次過來,正是有事要辦,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原來是玉衡的人!當初域主封域之時,就聲明玉衡的人可以不受限制。既然諸位能出示金長老的身份令牌,那自然做不得假!”冥衛緩緩言道,“不過,我還得提醒二位,進入冥域後,還請守冥域的規矩,莫要肆意妄為。”說著,冥衛的目光緩緩落在了羽天齊身上,顯然,這句話是衝著羽天齊說的。

    羽天齊聞言,神色並沒有任何變化,僅僅掃了眼身前的冥衛們,便身形一展,朝著西門域飛去。詹火見狀,苦澀一笑,從冥衛手中接過令牌,緊追而去,此刻重遇羽天齊,詹火自然不會任由羽天齊離去。

    待兩人離開,那些冥衛們才重新聚攏一處,此刻,其中一人神色凝重地看著羽天齊兩人離去的背影,憂心道,“隊長,如此放任這二人離去,是不是不妥,那有令牌的強者倒還好說,可是那另一個,卻絕非善類,其身上所積聚的血腥氣,比起我冥域之人還要恐怖,這等絕世殺神,怕是會給冥域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的確,先前那人煞氣之重,是我平生僅見!但是,以我們的實力,根本阻擋不了他們!既​​然他們聲稱是玉衡的人,又持有金長老的令牌,此事還是上報,由長老們處理!我們莫要多管!”那隊長說完,便不再多言,心中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

    羽天齊長驅直入西門域,並沒有停留,仍就是繼續朝南飛去。詹火緊追在羽天齊後方,心中一陣的無奈,只能焦急的呼喊道,“天齊!你慢點,等等我!”

    只可惜,令詹火失望的是,羽天齊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仍就是自顧自的朝前飛去,只能逼的詹火在後方拼命的追趕。

    這一飛,就持續了足足半個月,羽天齊中間根本沒有停下,直到來到了冥域的南門域範圍,羽天齊才開始減速,這不禁令詹火暗鬆了口氣,趕緊追上前道,“天齊,你究竟要去哪裡!你初來冥域,人生地不熟的,這裡可是南門域,並不是冥域的中央地段,你還是隨我先去…… ”

    這一刻,詹火話還沒說完,羽天齊便自顧自地朝下方落去,來到了一處山坳的瀑布前。詹火緊跟而來,疑惑的看著羽天齊,這一次,詹火沒有再度出聲,僅僅等待著羽天齊的動作。

    只見羽天齊目光充滿追憶地看著眼前的瀑布,看著那瀑布下方的巨岩,雖然過去了十一年,但是羽天齊仍就記憶猶新。記得自己初來此處時,每天不就是在那瀑布下修煉嗎,而且,羽天齊也是在此處,領悟出的滄浪劍法。

    “十一年了……這裡沒有變……”羽天齊默默的呢喃一聲,右手一揮,頓時,自那瀑布底內射出了一物,快速落在了羽天齊手中,正是一個封印瓶。看著這久違的封印瓶,羽天齊心中充滿感慨,當年自己第一次中了戾氣,若不是星圖相救,怕是自己早已隕落在此。

    “沒想到,你還是在這裡,哎!”輕嘆一聲,羽天齊右手輕輕一捏,頓時,一股混沌之元產生,瞬間將那瓶子泯滅為飛灰。而做完這些,羽天齊大袖一揮,直接轉身飄去,看的詹火一陣的驚訝。

    “天齊,你來過這裡?”追上羽天齊,詹火頓時好奇的追問出聲。只可惜,羽天齊仍就沉默,並沒有回答,這不禁使得詹火微微有些生氣,但其也知道羽天齊心中有事,所以並沒有再度發問,僅僅默默地跟著羽天齊。至少此刻對於詹火來說,羽天齊沒有甩脫自己,已經是最好的事了。

    羽天齊默默的前飛,不一會的功夫,便來到了一處湖泊上空,看著那湖泊旁沒有絲毫變化的水榭,羽天齊的心微微的一顫,這一刻,羽天齊盡量保持平靜,落下身形,來到了水榭前。

    只是,令羽天齊惆悵的是,在這水榭前的藥舖內,已經沒了靈藥,而且那四間木屋的房門,也是緊閉不開。羽天齊靈識一掃,就知道,這水榭已經久無人居。

    默默地走上前,看著那水榭前偌大的水缸,羽天齊的目光充滿了追憶。猶記得當初初來乍到,丹老不就是利用這水缸,幫助自己洗髓經脈的嗎?緩緩地撫摸著水缸邊緣,羽天齊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良久,羽天齊才輕抬腳步,朝前邁去,走入了木屋中。

    只可惜,羽天齊走遍四間木屋,均是沒有發現任何人跡以及留言,有的,僅僅是那積厚已久的灰塵。對此,羽天齊心中疑惑,但也沒有多想,隨即離開了水榭,朝著域主城而去。既然此處沒有洛淵四人的身影,那隻能去域主城一看,說不定四老就在那裡。

    見羽天齊一聲不響的飛去,詹火也是倍感無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追去。只是這一次,詹火卻是失去了耐性,有些不耐煩的對著羽天齊問道,“天齊,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說句話啊,你這樣不聲不響的,我很擔心,你知道嗎?而且不止我,很多人都很關心你,此次我來冥域前,就見過藥老,他這些時日為了你到處奔波,你這樣玩失蹤,對得起那些關心你的人嗎?”

    面對詹火的抱怨,羽天齊神色不變,不過,這一次,羽天齊並沒有保持沉默,而是沙啞地開口道,“詹火,你回去吧!不要跟著我了,你還有自己的事要做!”說完,羽天齊便加速飛去。

    詹火一愣,也沒想到羽天齊會開口,當即心中一喜,急忙緊追而上,對於羽天齊的勸解毫不理睬,繼續言道,“天齊,你終於肯說話了,那你先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

    無奈的看了眼詹火,見其目光中透著的堅定,羽天齊便知道想要勸退詹火極為困難,當即,羽天齊也懶得多言,搖了搖頭,繼續飛去。詹火見狀,雖然仍就有些鬱悶,但羽天齊開口已經是個好的開端,詹火也不急,就這樣跟著羽天齊。

    兩人一路疾馳,僅僅一日的功夫,便來到了域主城。看著這久違的城池,羽天齊心中頗為惆悵,當年第一次來此,羽天齊便感覺此城的不凡。此刻到來,羽天齊也總算明白此城的玄奧了。莫要看這域主城僅僅是簡單的一座城池,但其內卻隱藏著一股強大的能量,很顯然,這域主城是一座龐大陣法的陣眼,雖然羽天齊不知究竟是怎樣的陣法需要如此陣眼,但羽天齊能夠感覺到,此陣一出,威力必將驚天動地。

    深深的看了眼那高大的城牆,羽天齊也沒心思研究這陣眼,直接閃身而入,直衝域主府。不一會的功夫,羽天齊便來到了域主府的上空,靈識掃去,令羽天齊無奈的是,這域主府內並沒有洛淵四老的身影,而且府中的所有護衛,也全部更換,就連管家,也再不是當初的瞿老!

    “沒想到短短十幾年的時間,這南門域已經物是人非!也不知洛淵他們去了何處!”羽天齊暗暗一嘆,隨即身形一閃,就陡然出現在那管家的屋子內。

    如今這域主府的管家,乃是名聖師境界的中年人,此刻他正在自己屋子中修煉。感覺到周圍空間產生了抹波動,其便不自覺地睜開了雙眼,只是,當其看見有人突兀的來到了自己近前時,其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來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入來此,修為絕對遠超自己。

    “你是誰!來域主府所謂何事?”這名管家神色一驚,勉強保持鎮定地說道,而其右手,則是緩緩摸向了自己的儲物戒指。

    羽天齊淡漠地瞥了眼管家,雙肩微微一抖,頓時一股恐怖的威壓瀰漫而出,籠罩住了管家,駭得其當即停下了小動作。

    “我來此並無惡意,只有幾個問題相詢,你若配合,我便離去,若是不然,你這域主府,也沒存在的必要了!”羽天齊雖然聲音平靜,但話語中卻透著抹無盡的霸氣,這一刻,羽天齊雙目如電的盯著管家,一字一頓道,“我問你,你可知此處昔年的域主洛淵去了何處?”

    管家聞言,神色微變,有些忐忑地說道,“前輩,洛城主在十年前就已卸任離去,他如今身在何處,我也不知!若是前輩想要知道,可以去聖域城找冥主詢問!這人事調動,均是冥主安排的!”

    “找冥域之主?”羽天齊目光一凜,豈會不明這管家存在的心思,當即冷哼一聲,道,“哼,你倒是好心!你放心,冥域之主,我自會去找,但用不著你來教!我奉勸你最好收掉你的心思,否則,我可不保證你能活著離開這間屋子!”

    見羽天齊渾身繚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那管家心中驚懼,連連求饒道,“前輩息怒,前輩息怒,晚輩不敢了,晚輩不敢了。”

    “哼,告訴我,如今的域主是誰,人在何方?”羽天齊也懶得和一名聖師計較,繼續追問道。

    管家聞言,心中一片的苦澀,臉色有些委屈道,“不敢欺瞞前輩,如今這南門域,並沒有域主!自從冥主下令封鎖冥域,這南門域就再也沒有域主,平日里,都是冥衛大人們掌管這南門域的事!”

    “嗯?沒有域主?”羽天齊微微一愣,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般。這一刻,緩緩陷入了沉默,羽天齊頓時有些疑惑,這已經是第二次聽見冥域封閉的消息,難道這五年間,冥域發生了什麼事?而這,與洛淵四人失蹤會不會有所聯繫呢?

    想到這裡,羽天齊不再多想,怕是要搞清楚所有事情,真的要去冥域深處走一趟了。這一刻,羽天齊右手一揮,頓時一股無形的勁氣將那管家震暈,然後,羽天齊身形一閃,便來到了府邸中的珍寶閣前。只可惜,如今的珍寶閣,早已改建,這裡已經再不是收納珍寶的地方,就連里面的密室,也完全打通,僅僅擺著一些尋常的典籍寶貝。

    “看來這十幾年,這域主府已經完全變樣了!”羽天齊無奈一嘆,也沒了進去一覽的興致,直接閃身離開了域主府。

    而在天空中久候的詹火見羽天齊回返,頓時心急的上前問道,“天齊,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羽天齊平靜地看了眼詹火,無奈地點了點頭,道,“走吧,離開這裡再說!”說完,羽天齊不再滯留,直接展開身形,朝著冥域深處飛去。

    而詹火,聽見羽天齊開口,神色也不禁有些愣神,多久了,自己跟著羽天齊多久了。此刻,羽天齊總算可以平靜的與自己說話了,這頓時令得詹火心情變得激動無比,根本沒有多想,詹火便趕緊追去,大聲道,“天齊,你慢點,等等我!你快說說,究竟要做什麼,我可以幫你一起啊!”隨著話音消散,兩人的身形也已消失在了天際。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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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18:23: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二百零九節 冥域雙煞

    眨眼間,羽天齊便離開了域主城。只是,剛出域主城,羽天齊便停下身形,並沒有前行,這不禁令詹火頗為意外,趕緊湊上前道,“天齊,怎麼又停下了?有什麼事嗎? ”

    羽天齊聞言,神色無悲無喜,微微沉默片刻,才緩緩轉身,朝著來路望去。這一刻,羽天齊雖然渾身並沒有任何氣勢,但雙眸中卻蘊含著一股凜冽的殺意,看的一旁的詹火暗暗心驚。

    “天齊,你怎麼了!”詹火焦急問道。可是,回答詹火的,僅僅是羽天齊的沉默。

    此時此刻,羽天齊的目光緩緩凝聚在前方,注視許久,嘴角才露出抹冷笑,道,“既然不現身,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說著,羽天齊右手一揮,一股巨大的勁力便將詹火震飛了出去,與此同時,羽天齊渾身上下,也爆發出一股驚人的煞氣,這股煞氣一出現,就攪動得風雲湧動、天地變色,周遭的空間都忍不住震顫了起來。

    羽天齊的突然爆發,令詹火驚懼萬分,目光急忙朝那虛空望去。果然,在那空間波動之後,一道人影,被逼的慢慢顯化而出,暴露在兩人眼前。看到這一幕,詹火心中頓時一緊,知道自己二人是被人盯上了。

    “哼,藏頭露尾!冥域的高手就這樣的風範嗎?”羽天齊冷冷的掃過眼前這面帶斗笠的高挑身影說道,同時,其手中,也是不自覺的凝聚出道極為凝實的劍氣,那​​劍氣一出現,就已經撕裂出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空間裂縫。

    “嗯?好強的小子,嘿嘿,竟然能夠發現老夫,那老夫就看看,小子你有何本事!”那來人根本不懼羽天齊的爆發,僅僅露出抹玩味的笑容,渾身的氣勢也隨之爆發而出。緊接著,在這股恐怖的氣勢下,那波動的空間竟隱隱穩定了下來,像似沒有發生過什麼!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空間,已經被束縛住了。

    “束縛空間!原來是名元帝,難怪敢來跟蹤!”羽天齊冷笑一聲,對方敢一路尾隨自己,顯然是吃定自己等人發現不了。只可惜,那元帝又豈會想到,擁有混沌領域的羽天齊,只要想,能夠感應周遭所有的生命波動。

    見羽天齊知道自己是名元帝后仍就淡漠如常,這元帝心中也頗為驚訝,因為羽天齊僅僅一名元尊,其難道有自信對抗自己這元帝強者?而且,更讓這元帝納悶的是,之前羽天齊出聲時,自己不出現,就是咬定羽天齊在詐自己,可惜,自己想錯了,羽天齊卻是真真正正的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一念至此,元帝心中就頗為好奇,這眼前的小小元尊,又有什麼厲害的手段呢!

    “呵呵,知道老夫是名元帝,你還能如此平靜,心智倒是不錯,就是不知,手段如何!”那元帝輕笑一聲,頓時,周遭的空間完全被封鎖,而元帝的氣勢,也盡皆落在了羽天齊身上,想一舉將羽天齊束縛住。

    只可惜,元帝雖然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是,羽天齊卻根本不是普通的元尊。這一刻,就在那元帝以為羽天齊已經失去行動能力時,羽天齊僅僅露出抹戲謔的笑容,然後右手一揮,頓時,那道凝聚成形的長劍直飛而出,射向了元帝。與此同時,隨著長劍激射而出,羽天齊的身軀也是慢慢淡化,化作無數殘影飄飛而起,一股腦的湧向元帝。

    看見如此詭異的一幕,縱使元帝再淡定,此刻也免不了一陣驚懼,羽天齊竟然掙脫了自己的道法束縛,還一股腦的展開攻擊,這羽天齊,真的是名元尊嗎?

    “哼,冥域的元帝,也不過如此!接招!”羽天齊的不屑聲緩緩響起,充斥在元帝的四面八方。這一刻,導氣御劍訣首當其衝,攻向了元帝,頓時令得元帝開始抵擋,緊接著,羽天齊的無數殘影,也是全部圍攏而上,各自展開攻擊。

    對於這等身化千萬的身法,元帝也是頗為鬱悶,要是逐一應付,難免有些費事,所以思肘間,元帝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動用自己的道法,一舉崩塌了四周的空間,瞬間借助空間裂縫的威勢,撕裂起所有殘影。

    “哼,小子手段倒是不錯,只可惜,卻也奈何不了老夫!”元帝嗤笑一聲,看著那不斷消散的殘影,心中頓時大定,然後,其右手一揮,一股恐怖的道法蔓延而出,令得導氣御劍訣的速度開始減緩。

    “呵呵,是嗎?你太天真了!”只是,就在元帝以為掌控局勢時,羽天齊那森冷的笑聲又再度響起。這一刻,還不待元帝有所反應,那周遭的空間中忽然綻放出一道道銀色的光亮,這些光亮一出現,便取代了元帝的空間束縛,一舉凝固了空間。然後,那些殘影又再度顯化而出,一股腦的沖向了元帝。而且,更令元帝驚懼的是,在那銀芒出現之際,其就感覺到一股威壓降臨,使得自己根本無法隨心所欲的掌控道法!

    “嗯?這是什麼力量?”元帝看的心驚膽顫,怎麼也沒料到一個元尊會詭異到這等程度,當即,元帝不敢怠慢,怒喝一聲,運轉起元力,一股腦的朝四周攻去,頓時粉碎了所有殘影,逼的羽天齊顯化出真身。

    此刻,羽天齊距離元帝不過三丈之距,這等距離,對於兩人來說,根本就是一瞬間的距離,只是,當元帝看見羽天齊的身影時,目光卻是第一次流露出抹凝重,因為,此刻羽天齊的手中,已經不知何時又凝聚出了道強大的劍氣,而這一劍,比之先前還要恐怖。

    “納命來!”羽天齊大吼一聲,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然來到了元帝身前,手中的一劍,毫無保留的轟擊而去。

    元帝見狀,神色大駭,毫不猶豫的怒吼一聲,催動渾身元力打出了自己的元技。雖然這元技是元帝臨時所發,但威力卻也驚人,一出現時,便壓下了羽天齊的氣勢,一舉與羽天齊硬拼了一記。

    這一刻,只聽一聲轟然巨響,兩人的身形都被狂暴的能量席捲而去。只是這飄退的距離,羽天齊卻是遠遠多過元帝,畢竟,羽天齊的真實修為,僅僅只有元尊境界。不過,雖然看似羽天齊處於下風,但那元帝體內卻極為不好受,因為羽天齊凌厲的劍氣已然侵入其體內,令得其感覺很不自在!

    “該死的小子,竟然能令老夫抵擋的如此狼狽,今日定要殺了你,以解心頭之恨!”此時此刻,這元帝是真的怒了,其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元尊小子逼到這番境地,剛要展開反擊,忽然只感覺背後傳來一絲冷意,心中頓時大驚,趕緊不敢怠慢的施展身法,一舉躍到了遠處,而其施展的,正是冥域最強身法,隱動臨近。

    果然,那元帝一閃開,最初的導氣御劍訣劃過了其所在的位置,直接破裂了那片空間,元帝看的心驚,若是先前自己反應慢一拍,怕是會直接被打成重傷。

    只是,也就在元帝暗暗鬆口氣時,羽天齊的聲音,卻是冰冷的在其身後響起,道,“你高興的未免太早了些,納命來吧!”

    這聲音出現的極為突兀,突兀到令元帝也沒有反應過來,一聽聞後,元帝臉色頓時大變,怎麼也沒料到,羽天齊竟然不知不覺出現在了自己身後。果然,當元帝瞥過羽天齊之前所在的位置時,那裡的羽天齊已經消失不見。

    “怎麼可能!他無聲無息的來到我身後,究竟是怎麼辦到的,這天下間除了我冥域的隱動臨近,又還有什麼身法可以做到?”這元帝心中驚懼到了極點,但此刻也不是多想的時候,其下意識的閃身抵擋,想要擋下羽天齊這一擊。

    只可惜,當其剛剛轉過身時,這元帝的神情就變得扭曲起來,因為,他從未見過如此震撼的一幕,在其轉過身時,其就看見四道光環籠罩住自己,銀、白、黃以及紅藍,這四個光圈,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個領域。在被籠罩時,這元帝就感覺到四面八方傳來恐怖的威壓、束縛以及凌厲的氣勢,令得其實力直接大打折扣。

    本就已經極為不利,如今又被削弱,這元帝又豈有抵擋之力,這一刻,其連防禦屏障都沒有凝聚出,羽天齊的攻擊便已來到。而且,令元帝意想不到的是,羽天齊這一劍,並非實質性的劍氣,而是一道靈魂攻擊,直接打得元帝處於了暫時性失神狀態,身形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遠飛而去。

    不過,羽天齊此刻不直接攻擊,採用靈魂攻擊,是不想一舉擊殺元帝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羽天齊就是為了一口氣擊殺了這元帝,才施展靈魂攻擊。因為,此刻元帝拋飛出去的方向上,導氣御劍訣正急速射來,同時,羽天齊的身形也再度跟進,手中凝聚出一股不弱的劍氣。憑藉這兩道攻擊,羽天齊有自信能一舉擊殺元帝,而不是重創。

    遠處的詹火看到這裡,目光已經變得呆滯,看的那就要殞命的元帝,其終於回過神焦急大喝道,“住手,天齊,不要!”此時此刻,詹火已經完全處於了瘋狂狀態,一是驚顫羽天齊的實力,二便是驚懼羽天齊的舉動,若是羽天齊在此擊殺了冥域的這名元帝,怕是羽天齊也別想活著離開冥域了。

    只可惜,詹火雖然喝止及時,但是羽天齊卻充耳不聞,此刻羽天齊心中,只有無盡的殺意。

    這一刻,眼看著羽天齊就要擊斃元帝時,忽然,一道肥胖的身軀卻是先一步來到了那元帝身旁,一把拽住了後者,帶著其閃身而去,險險躲過了羽天齊這致命的一擊。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令遠處的詹火驚喜不少,剛想上前幫助,卻聽見羽天齊怒吼一聲,混沌領域第一時間施展而出,籠罩向那突然出手的人,同時,羽天齊也是改變方向,掌控著自己的攻擊緊追而去,顯然是不擊殺後者不罷休的樣子。

    見羽天齊如此執著,詹火也是倍感錯愕。然而,還不待詹火做出什麼反應,那天空中救人的強者卻是率先怒吼出聲,其聲音猶如滾滾驚雷,炸響在整片天空中,可謂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天齊小子,你醒醒,你在做什麼!”那聲音的主人此刻極為憤怒,他實在想不到,為何羽天齊會變得如此暴戾。

    被突如其來的強大怒吼聲一驚,羽天齊也瞬間猶如醍醐灌頂,回過神來,心中的兇戾之氣漸退,恢復了一絲清醒。當羽天齊看見那出聲之人時,羽天齊神色頓時微變,然後毫不猶豫的撤掉了自己的攻擊,身形一閃,便落到了遠處。

    見羽天齊終於放棄攻擊,那來人也是暗鬆一口氣,趕緊一掌按在懷中元帝的身上,灌入股元力幫其驅除不適。由於羽天齊的靈魂力量達到元階中級巔峰,極為強大,那元帝也是陷入了久久的遲鈍中,此刻被來人灌入元力驅除不適,才悠悠醒轉過來。

    只是,其剛一醒轉,就變得極為憤怒,雖然之前其處於渾噩之態,但也明顯感覺到了羽天齊的殺意,這如何能讓其平復怒火,若是現在沒有來人搭救,其怕是早就隕落了。而且,更讓其無法容忍的是,自己一名堂堂元帝,竟然就這麼敗給了一個後生晚輩,這羞辱,直叫他顏面無存。

    “臭小子,臭小子,老夫非狠狠教訓你不可!”這一刻一清醒,那元帝就憤怒的四周望去,目光瞬間聚焦到羽天齊身上。只是,還不待其出手,救下他的人就立即拉住了他,一股腦的勸慰道,“老猴子,你稍安勿躁,天齊小子不是住手了嗎,先前是誤會!誤會!”此刻,這聲音的主人也倍感無奈,若不是自己及時出手,怕是今日的誤會就鬧大了。

    退到遠處的羽天齊,神色複雜地看著這一幕,當瞧見那出手救人的人時,羽天齊就清楚了那元帝的身份。此刻,微微躊躇片刻,羽天齊還是忍不住嘆息一聲道,“晚輩羽天齊,見過胖叔、侯老!先前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沒錯,這後面出手的人,正是羽天齊熟悉的金胖子,也是金家老祖。而前面那戴斗笠的元帝,不用問,自然便是與胖叔合稱冥域雙煞之一的侯天海,當初在妖域,羽天齊也是見過的。

    見羽天齊認錯,侯天海的臉色也微微好看了些,雖然其心中仍就極為不憤,但更多的卻是吃驚,羽天齊的實力,已然遠遠超出了他的料想。

    胖叔聞言,當即打了個哈哈,又安慰了侯天海一句,然後便飄飛而上,來到了羽天齊身前,讚歎道,“天齊小子,七年不見,你是愈發的厲害了,如今,怕是擁有元帝的實力了吧?嗞嗞,元尊境界就有這樣的戰力,你當真是得天獨厚啊!”

    說完,胖叔又看向趕過來的詹火道,“嘿嘿,這位應該便是詹火了吧?雖然胖子未曾與你謀面,但關於你的事,胖子我也聽了不少!在妖域磨練五年,成長到一星元尊,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婼兒那丫頭,也算是有眼光!”

    聽聞胖叔的話,羽天齊僅僅平靜的佇立原地,而詹火,則是悻悻一笑,這不禁令胖叔有些尷尬。

    這一刻,胖叔的目光又重新看向了羽天齊,對於羽天齊的種種表現,胖叔一陣莫名,以前的羽天齊,根本不是這般,這頓時令得胖叔聯想到之前羽天齊那股兇戾之氣,當即,胖叔目光一凜,極為嚴肅道,“天齊小子,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不認識胖子我了?半個月前聽聞冥衛稟報有人持我令牌硬闖冥域,我便趕來了,卻沒想,是你小子!怎麼,你還想對胖子我動手不成!”

    羽天齊聞言,神色微微一變,當即暗嘆一聲,道,“天齊不敢,胖叔,此次晚輩來,是有一事相詢!”

    “嗯,何事?”胖叔有些好奇道,羽天齊如此異變,會不會與其來此的目的有關呢!

    “胖叔,實不相瞞,昔年晚輩曾在這南門域住過,得到此處城主洛淵及丹老三位前輩傳授藝業,此次回來,是想探望他們,不知胖叔可知他們如今的下落!”羽天齊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胖叔道。

    胖叔聞言,頓時露出抹笑意道,“哦,你說的是洛淵那四個老怪啊,不錯,他們昔年的確是南門域的域主,不過如今他們身在何處,我卻是不知,此事,皆是冥主安排!”說到這,胖叔看向侯天海道,“老猴子,你可知他們四人如今身在何處?”

    侯天海聞言,神色頗為不滿的瞥了眼羽天齊,才緩緩言道,“此事老夫也是不知,這域主調動,皆是冥主的安排,若想知道,只能​​詢問冥主。不過,如今冥主卻是正處於閉關中,怕是無法相詢。”

    侯天海說完,胖叔頓時瞧見羽天齊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心裡一沉,但也不想令羽天齊再度失去冷靜,只能打了個哈哈道,“天齊小子,你也別急,此事,冥主是一定知道的,他是我大哥,此事,我去詢問便是,不過眼下卻不是時機,這樣,你難得來次胖叔這,先去胖叔那住幾日,回頭我便幫你向大哥打聽!”

    說到最後,胖叔神色一板,道,“天齊小子,此事你可不要拒絕!否則,胖叔會生氣的!”說完,胖叔不待羽天齊多言,一把拽住了後者,朝著冥域中心射去。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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