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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醉濃】元鼎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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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0 17:50:1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六十節 絕路

    “不~”看著大門封閉,羽天齊絕望的嘶吼出聲,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此刻,羽天齊並不是因自己沒有逃出而傷心欲絕,而是因為自己未能完成母親最後的希望,自己連母親最後的心願都無力完成,這深深刺痛了羽天齊脆弱的心。

    看著羽天齊在自己面前絕望的嘶吼、發洩,那名老者竟然露出抹殘忍的笑容,其在這一刻並沒有急著出手對付羽天齊,而是饒有興致地說道,“你便是羽家這幾年號稱絕世天才的羽天齊?嗞嗞,也不過如此!以你的資質天賦,比起你父母,的確是差多了!羽晨將希望投注在你的身上,當真是愚蠢至極!”

    “住口!不准你侮辱我母親!”聽見羽家始祖詆毀羽晨,羽天齊頓時怒了,豁然起身,雙目血紅地看著羽家始祖,一字一頓道,“你沒資格侮辱我母親!”

    “哈哈,我沒資格?我身為羽家始祖,羽家所有人都是我的後輩弟子,包括你也是!你說我有沒有資格教訓你母親?”羽家始祖冷笑道,“我便是羽家的天,羽家的任何事,都由我做主!”

    “好一個羽家的天!你口口聲聲說你是羽家的天,那我問你,你為何囚禁我母親!你一步一步逼死我母親,這就是你所謂羽家的天?羽家的保護傘?”

    “哈哈,小子,是我逼死你母親的嗎?你不知道當年的事,就不要信口雌黃!你母親的死,不是我逼得,是她咎由自取,只因她,為了你父親,要背棄家族,這怨不得旁人!”說到這裡,羽家始祖看著羽天齊的目光充滿了怨恨,“還有你,一個雜種,你不配用我羽家的姓氏,你,該死!”

    說著,羽家始祖右手一揮,頓時,一股無可匹敵的龐大巨力轟擊在羽天齊身上。頓時,只聽“悶哼”一聲,羽天齊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整個人重重地被轟飛出去。

    “砰”的一聲,羽天齊砸在了大門上,整個人張口噴出一團血霧,緩緩軟倒下去。這一刻,在羽家始祖手上,羽天齊竟然抗不下一招,便被擊成了重傷。

    只是,雖然羽天齊重傷,但羽天齊那執著的目光,仍就充滿死寂地盯著那始祖,發洩著心中的不憤與仇怨。

    “小子,我不得不說,我很討厭你的眼神,受死吧!”羽家始祖輕聲言道,嘴角劃過抹殘忍的笑容,右手朝前一點,頓時,一道白芒直射而去,飛向了羽天齊的面門。

    看著這道猶如死神的光束由遠及近,羽天齊的心中佈滿了絕望,這道攻擊之強,即使羽天齊全盛之時都難以抵擋,更何況此刻羽天齊已經是強弩之末。

    這一刻,羽天齊心中不禁劃過抹惆悵,目露絕望的自嘲一笑,道,“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裡了嗎?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羽天齊內心不甘,可惜卻絲毫沒有辦法,因為羽天齊知道,自己已經無力改變一切了。

    然而,也就在羽天齊心生絕望,坐以待斃之時,忽然,羽天齊的胸口,閃耀出一團耀眼的紅芒,這一刻,只見一道通體紅白相間的巨大身影憑空出現在羽天齊身前。在那白芒襲到近前時,這巨大身影怒吼一聲,頓時噴出道火柱,一舉擋下了那道白芒,然後,這巨大身影毫不猶豫得怒吼一聲,再度發出一道嘶吼,而這道吼聲,似乎夾雜著無盡的靈魂之力般,一舉沖向了羽家始祖。

    做完這些,那巨大白影,便猛然轉身,一掌狠狠得砸在了鎮元塔的大門上,頓時,“砰”的一聲巨響,那大門豁然大開,而那白影毫不猶豫得抓住羽天齊,沖向了外面。

    此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異變,那羽家始祖終於微微變色,他實在沒想到,羽天齊竟然還有這等強大的魔獸,能在六階狀態就輕鬆毀滅了自己的攻擊,這魔獸的等級之高,顯然已經達到了聖獸的範疇。而且,更為恐怖的是,它離去前的一吼,縱使羽家始祖強行承受,也受到了一絲阻礙,只感覺耳膜嗡嗡作響。

    “這是什麼魔獸?竟然以魔獸之軀擁有如此強大的靈魂攻擊元技,這魔獸,不簡單啊!”看著那毫無人影的山腹,羽家始祖的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魔獸最弱的便是靈魂之力,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可是,眼前這魔獸,卻打破了這常規,這就使得羽家始祖有些疑惑不解。

    “看來羽晨的這個兒子,還有些機遇,只可惜,他卻選錯了道!今日,他注定要死!”羽家始祖冷笑一聲,身形一展,便突兀地消失在原地了。

    天火在最為危急的時刻救下羽天齊,一把抓住羽天齊衝破了山頂的火魔禁,一股腦地朝著城內衝去。

    軟在天火背上,羽天齊的心充滿了複雜,羽天齊怎麼也沒想到,又是天火在自己危難時刻救了自己,這直叫羽天齊心中不是滋味。

    “沒想到,天火閉關這麼久,已經修煉到了這般地步,如此輕鬆便擋下那始祖的攻擊,而且,最後關頭竟然使用出了雷吟嘯阻擋了始祖的腳步,它實力卻是比我強太多了!”

    羽家始祖不知道天火的秘密,但羽天齊知曉,那雷吟嘯的靈魂攻擊之法,可是天火出生時那塊巨石所留,在確定了其屬於魔獸的技藝後,羽天齊便將其傳給了天火。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天火已然練成了。

    對此,羽天齊真心替天火開心,只是,羽天齊知道,縱使天火此刻全力相助,自己也難以逃出那羽家始祖的魔掌,畢竟,元帝的威能,可不是靠天火就能擋得住的。

    一念至此,羽天齊有些酸楚的拍了拍天火的背,輕嘆道,“天火,放下我吧!你帶著我是逃不了的,那始祖針對的是我,趁我還有力氣替你抵擋,你趕緊離開!記住,回東元的聖獸仙廊,那裡,是你的家!”

    聽著羽天齊似乎在留遺言一般地勸說自己,天火頓時憤怒了,扭過頭對著羽天齊就是一聲怒吼,發洩著心中的不滿。然後,天火也懶得搭理羽天齊,繼續埋頭苦逃。

    羽天齊看的心酸,就這樣怔怔地看著天火,忽然,羽天齊笑了,忍不住地輕輕拍了拍天火的背,仰天道,“天火,我的母親死了!如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唯一!”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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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 16:16:4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六十一節 斯諾王室的潰滅

    似乎感受到羽天齊內心的悲傷,天火也是嗚嗚的低吼出聲,但隨即,天火便更為賣力的朝前奔去。此刻對於天火來說,唯一的執念,就是帶羽天齊脫險。

    可惜,雖然天火已經卯足了全力,但在元帝強者面前,天火的速度不管再快,也快不過元帝。

    這一刻,就在天火馱著羽天齊劃破長空,出現在內城紛亂的戰場上空時,忽然,一股恐怖的氣勢瀰漫而來,瞬間鎖定住了羽天齊和天火,然後,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第一時間困住了兩人,深深止住了天火的行動能力。

    此時此刻,被元帝強者困住,天火憤怒的仰天怒吼一聲,可惜不管天火如何用力,都無法移動分毫,只能不甘心的低吼著,陣陣怒吼傳遍四野,震顫著在場所有人的心扉。

    “那是?”

    眾人不自覺地止住了爭鬥,抬頭望去,當看見那高空中的空間形成了層層褶皺,困住了一頭巨大的紅白色巨獅時,所有人的瞳孔不經意的一縮,因為眾人不止看見了那霸氣的魔獸,更是看見了那魔獸身上依然存活的羽天齊。

    “他沒有死?”

    “那羽天齊竟然還活著?”

    “那魔獸又是什麼魔獸?好強大的氣勢!”

    “你們看那空間封困,這是什麼高手做出來的,竟然將空間扭曲到這般程度不崩裂,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一時間,場上各種猜測層出不窮,所有人都有些震撼地看著高空。羽家始祖的威壓控制的淋漓盡致,所有人只能​​看見空間封鎖,卻感覺不到一絲威壓的氣息。

    不過,雖然尋常元力師感覺不到,但在戰場最上方的兩名元尊強者,卻是目光死死地盯著高空,各自眼中都流露著一抹不可思議。

    黃老此刻詫異的是,羽天齊竟然能活著離開那鎮元塔,而且逼得老祖親自現身捉拿,這等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擁有的。而相較於黃老的不可思議,斯諾王室的老祖則是驚懼到了極點。在看見那空間封鎖時,這名老祖便猜到了那出手之人的修為,絕對是真正的元帝強者,唯有元帝,才能輕易掌控一方世界。

    “竟然有元帝出手對付那叫羽天齊的青年?究竟怎麼回事?”此時此刻,這名老祖真的震顫了,羽天齊怎麼說也是與自己一方陣營的,他的對手,豈不是也是自己的對手?那元帝在這種場合對付他,不就已經表明了那元帝的立場?

    心電急轉之間,一個令這名老祖心驚膽顫的名字,劃過其腦海,令得其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屠盟…是屠盟…他們來了?”

    這一刻,這斯諾王室的老祖渾身被冷汗打濕,若是屠盟的人到來,今日這一戰,也就結束了。

    驟然間,在所有人都有些迷惘時,一道蒼老的身影,緩緩顯露在空間皺褶之上。此人身著一席淡紅色的長袍,鷹鉤鼻,雙眼深深凹陷,但其深邃的目光中卻透著抹銳利。此刻,這名老者渾身根本沒有任何氣勢波動,但就是他的一舉一動,令得周圍空間不規則的流轉起來。

    眾人看到這裡,都是倒吸了口涼氣,能夠引起天地共鳴,此人的修為已經不言而喻了!

    “元帝…”

    所有人內心一沉,怔怔地望著那高空中的身影。此刻,那​​老者似乎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其那深邃的眼眸也緩緩掃視過全場。這一刻,凡是與老者對視的人,全部自覺地俯下頭顱,不敢正視,不管是羽家的人,還是斯諾王室的強者,在這名老者面前,都覺得自己極為渺小。就連斯諾王室的元尊,也是不經意地低下了頭顱。

    此刻,要說唯一沒有變化的,除了羽天齊和天火外,就只有黃老了。黃老與這名老者對視一眼,然後才微微頷首,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敬意。顯然,黃老是唯一一個知道羽家有始祖存在的人。

    “沒想到今日這裡竟然如此熱鬧,斯諾王室的高手都來了不少!”良久,就在眾人沉默間,一道透著無盡威嚴的聲音響徹了整片天地間,那羽家始祖終於將目光落在了斯諾王室的老祖身上。

    此刻,被羽家始祖盯著打量,斯諾王室老祖的心更是驚懼到極點,深怕一個不慎,就引起了那元帝強者的不滿。

    “當年老夫與斯諾共同遊歷天下,在這南元東北域打下疆域,建立了斯諾帝國。後來更是與斯諾達成協議,相互扶持永身永世。可沒想到,時過境遷,昔日的故人之後,今日卻將矛頭指向了我羽家的後人,真是緣也孽也!”說話間,羽家始祖微微搖頭,口中發出一道輕不可聞的嘆息聲。

    那斯諾王室的老祖聞言,一顆心頓時“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內心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斯諾,那元帝口中簡單的一個稱呼,卻是所有斯諾王室中人心目中的偶像,那是斯諾王室開國大帝的名諱,只要是斯諾帝國的人,都不敢直呼其名。可是今日,聽見那元帝口口聲聲稱呼開國大帝的名諱,那元尊頓時意識到了什麼,目光中流露著駭然看向高空,半晌,其才有些不敢置信地顫抖道,“您是…羽家的…羽帝前輩?”

    聽見斯諾王室老祖報出這個名字,眾人都不禁有些疑惑。羽帝,極為陌生的人名,即使羽家的人,也是一無所知。可是,就是這個名字,卻使得斯諾王室老祖的心陷入了死寂,

    “呵呵,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老夫的名諱,看來斯諾並沒有忘記老夫!”羽家始祖暗暗搖頭,道,“只可惜,他的後人,卻忘記了與老夫的協議!”

    “羽帝前輩!我等不是有意冒犯的!”看見那元帝默認,斯諾王室老祖再無半絲僥倖,只能誠惶誠恐地解釋道,“羽帝前輩,這是誤會,我等並沒有想要冒犯的意思,我們…我們只是…”

    說到這裡,這斯諾王室的老祖忽然止住了,因為他驚恐的看見,那羽帝的身影,竟然突兀地消失在高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們只是怕我羽家功高震主,所以想解決我羽家這個潛在的威脅,是嗎?”羽帝目不轉睛地看著斯諾王室老祖,口中似乎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你們卻是自作聰明,斯諾王室能夠存在如此之久,並不是因為你們有能力生存在這裡,而是我羽家不讓你們垮台,老夫遵守當初與斯諾的協議,一直幫其守護著這方疆域,可惜你們卻令老夫深深的失望了!”

    說到這裡,羽帝的目光緩緩掃視過整個破敗的羽家內城,嘆息道,“我羽家自在此落地生根以來,從未損失如此慘重,而今日,你們斯諾王室卻做到了,這筆血債,我想問問,你們王室又該如何償還呢?”

    “這…”斯諾王室老祖一窒,看著羽帝眼角那冰冷的寒芒,其知道一切已經完了,在元帝面前,自己的這些戰力,就是個笑話,自己這些人,有能力對抗元帝嗎?

    這一刻,這名老祖慘然一笑,此刻,其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愚昧,為了王室的利益,自己不禁違反始祖的告誡,對羽家舉起屠刀,這才釀製了今日的大禍。或許在做這個決定時,這個結局已然注定。

    此刻,這斯諾王室的老祖忽然沒了任何的僥倖,變得坦然起來,其深深地看了眼羽帝,然後,毫不猶豫的一掌,轟在了自己的丹田上,頓時,一股毀滅之力,侵入其體內,摧毀了其自身的元晶。

    看到斯諾王室老祖自殺,所有王室的人都是瞳孔一縮,有些更是驚怒的雙眼噴火,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什麼,因為他們知道老祖的用心。老祖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換取王室的一線生機。

    這一刻,元晶被毀,斯諾王室的老祖也命不久矣,不過其靠著堅韌的意志,硬是沒有吭出一聲,僅僅勉強的穩住身形,看著羽帝,一字一頓地艱澀道,“羽帝前輩,此次的確是我王室錯了,晚輩不求前輩饒恕我的過錯,但還請前輩看在大帝的面上,放我王室一條生路,我王室後人願意離開斯諾帝國,永不回返!”

    “放你王室一條生路?”羽帝聞言,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一般,良久,其才睜開雙眸,寒聲道,“以你一命,抵償不了我羽家死傷的子弟!”

    斯諾王室老祖聞言,頓時一窒,目光中閃過抹掙扎,但其卻是無可奈何,只能緩緩低頭望去,看向了自己的族人。

    這一刻,斯諾王室的那六名聖尊,迎上了老祖的目光,頓時,六人對視一眼,盡皆露出抹釋然的笑容,然後,毫不猶豫的,六人用自己的武器,劃過了自己的脖頸。老祖都能捨生取義,對於他們,又有何不可。

    此刻,看著自己的六名聖尊自殺,所有王室的人盡皆悲呼出聲,可是,他們卻是無可奈何,因為這六人,是心甘情願的而死。

    “羽帝前輩,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王室一條生路!”斯諾王室老祖看的睚眥欲裂,心中湧現著無盡的愧疚與對六人的感激,因為他們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決心。所以這一刻,斯諾王室老祖再次誠懇的祈求道,為自己王室的一線生機祈求。

    “六名聖尊的隕落,你王室的確捨得!”羽帝暗暗搖頭,但其目光依舊冰冷,道,“餘下之人只有十人可以離開,如何取捨,是你王室的事,退出火羽城,日後羽家與王室井水不犯河水!老夫與斯諾的協議繼續,只要老夫一天不亡,你們王室還是斯諾的霸主。”說完,羽帝不再多言,轉身飛去。

    羽帝此話一出,斯諾王室的老祖頓時一窒,雖然自己的家族能夠繼續保全,但是場上的弟子只有十人可以離開,這就讓斯諾王室老祖的心沉入了谷底。因為他知道,自此一役後,斯諾王室將一蹶不振,沒有了元尊、聖尊高手坐鎮,雖然名義上自己還是斯諾帝國的霸主,但實際上,羽家卻是取而代之,成了這片帝國真正的無冕之王。

    帶著不甘,帶著憤怒,帶著無盡的懊悔,斯諾王室的老祖忍痛下達了最後的命令,當即,在場幾乎大半的斯諾王室子弟,都是慷慨赴死,他們幾乎都是主動自裁於此,因為他們知道,用自己的死能換來王室的殘存,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維克,帶著其他人回去王室,以後,莫要再對羽家動非分之念了!”在交代了一切後事後,斯諾王室的老祖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然後,剩餘的維克十人,在收齊了族人的屍首後,斷然離去。雖然他們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了,但一顆仇恨的心,卻是深深的埋藏在維克等十人的心間。今日,可以說,是斯諾王室永世不忘的恥辱之日!

    “老祖,你放心,羽家的這次血仇,我會親手為你們報的!”維克心如絞痛,但理智卻強行令他將怒火壓制在心間,因為他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在送走了斯諾王室眾人後,所有羽家弟子麵面相覷,似乎猶如做夢般的看著那退去的敵軍,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場戰鬥會突兀的結束了,而且是以這種戲劇性的結局結束了。

    這一刻,眾人微微晃神後,終於,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吶喊,響徹整個內城。羽帝的名字,更是成為了眾人口中高讚的對象。因為他們知道,羽家,已經今非昔比,而且能夠見到傳說中的羽家始祖,這更讓所有人喜不自禁!羽家的始祖未死,這就意味著,羽家將步入輝煌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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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 16:17:2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六十二節 羽天齊之死

    處理完斯諾王室的事,羽帝才飄然來到了高空中的褶皺空間內,此刻,羽天齊和天火仍就被死死地困在這方世界內,動彈不得!瞧見羽天齊臉上的那縷急躁,羽帝的嘴角頓時劃過抹戲謔的笑容。

    “小子,在老夫的空間內​​,你就省省力氣吧,你是跑不掉的!”說話間,羽帝的目光饒有興致地看向了呲牙咧嘴的天火,好奇道,“這魔獸實力非凡,區區六階便有如此威勢,還能使用靈魂攻擊,嗞嗞,小子,你這魔獸不錯啊,是什麼種類的聖獸?”

    “哼,關你何事,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羽天齊嗤笑一聲,看著羽帝的目光中蘊含著無盡的憤怒。

    “嗞嗞,嘴硬​​的小子,也罷,解​​決了你,這魔獸老夫自有辦法馴服!​​”說話間,在地面上無數羽家族人希冀的目光中,羽帝抬起了手,頓時,那無盡褶皺的空間,再度扭曲,變得更為恐怖,而羽天齊與羽帝的身形,也被那褶皺空間所遮擋,只能露出一個模糊的虛影。

    “太好了!始祖能夠將那小子擊殺,實在是我羽家之幸!”此時此刻,羽家族人中,以四族老最為開心,因為他對羽天齊的恨,不是一絲半點,羽天齊殺了自己的兩個兄弟,這是四族老怎樣也無法容忍的事,而如今羽帝替自己報仇,這是再好不過的事!

    而與四族老有同樣想法的,還有羽家近乎全部的弟子,他們對羽天齊也是憤恨,連帶著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的族人,也是暗恨不已。因為就是羽天齊,導致了羽家今日血流成河。

    “天齊…”黃老暗暗一嘆,事情發展到這般,也非黃老所願,其實,作為黃老個人而言,其還是挺欣賞羽天齊的,不為別的,就因羽天齊那堅韌的心。只是可惜,事情鬧到了這般,羽天齊與羽家算是徹底決裂了。一念至此,黃老就不禁暗暗後悔,若是當年自己插手羽天齊的事,或許一切就不會發展到今日這般。

    羽師明無悲無喜地看著這一些,心中充滿了惆悵,對於羽天齊今日所為,羽師明並沒有怨恨,只有深深的失望,因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羽天齊,始終還是失敗了。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羽天齊就要殞命在羽帝手中之時,忽然,那褶皺的空間內,散發出一道耀眼的火紅色光芒。這一刻,只見天火渾身澎湃出一股無與倫比的至陽之力,席捲向羽帝,一舉將其拖住,然後,羽天齊毫不保留的施展出陰陽領域,直接催使絕陰本源與無根之火配合,第一時間將陰陽領域的威力提升到極致。

    此時此刻,在羽天齊這至強的陰陽領域作用下,那褶皺的空間,似乎受到了一股無比龐大的巨力拉扯,竟是緩緩舒展而開,減弱了威勢,然後,天火馱著羽天齊,一舉衝出了封鎖空間,朝著遠空躥去。

    不得不說,羽天齊和天火這一記的配合,天衣無縫,這也是兩人先前醞釀許久的最後一擊,憑藉天火所爆發出的強大一擊拖住羽帝,羽天齊打開空間囚籠,這樣兩人才有逃跑的可能。

    一時間,天火馱著羽天齊,化作一道流光,直射而去,眨眼間便離開了內城,朝著火羽城外飛去。速度之快,看的場中所有羽家之人為之變色!

    “就這樣跑了?”一個個羽家弟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絲毫不相信有人能從自己始祖手中逃脫。

    然而,相較於眾人的吃驚,黃老則是面無表情,仍就淡漠的佇立在原地,他是眾人中唯一沒有神色變化之人,因為他明白,在羽天齊遇見羽家始祖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註定。

    果然,羽帝並沒有被限制多久,僅僅幾個呼吸間,那天空中便發出一陣強烈的爆炸,羽帝面帶微笑的一步踏出,戲謔地看向了羽天齊離去的方向。雖然天火發出了最強一擊,但這根本影響不到羽帝,反而,羽帝對此報以戲謔之心,似乎能看見羽天齊在掙扎中慢慢死去,是一種享受一般。

    “羽家的族人們,打掃戰場,待老夫回來!”羽帝淡淡地說了句,隨即身形一晃,就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眾人一怔,看著羽帝那極為輕鬆的表情,眾人都是欣喜異常。因為從羽帝的那個表情上不難看出,羽帝對擊殺羽天齊,有著百分百的把握。

    “不愧為元帝級的強者,始祖太厲害了!”一聲聲歡呼,自人群中爆發而開。羽天齊的強大,眾人早已親身體會過,而能打的羽天齊毫無還手之力,可見羽帝有多麼強大。

    當即,一名名羽家子弟,極為興奮地開始打掃起戰場,雖然今夜羽家損失慘重,但比起多了名元帝強者來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眾人此刻唯一的心願,就是恢復羽家的繁盛,迎接自己的始祖歸來。

    天火馱著羽天齊,拼盡全力的朝著遠空射去,僅僅盞茶的功夫,天火便帶著羽天齊離開了火羽城。只是,就在兩人衝到火羽城外十里處時,天火的身形戛然而止,同時,天火與羽天齊,都驚恐的看見,在自己二人身前不遠處的天空中,一道蒼老的身影正佇立在那,似乎已經等待了許久一般。

    “怎麼,不跑了嗎?”羽帝面帶戲謔的調笑一聲,朝前一邁,頓時空間震盪,一股恐怖的空間之力籠罩而來,想要再度封鎖住羽天齊和天火。

    羽天齊見狀,神色大變,當即怒喝一聲,再度拼盡全力地施展出陰陽領域抵抗,想要破掉這封困空間。

    只是可惜的是,羽帝再不會給羽天齊機會,在羽天齊施展出陰陽領域時,元帝渾身的氣勢就猛然提升了一倍,那周遭的空間頓時盪出層漣漪,只聽“轟隆隆”一陣巨響,那空間漣漪便掃過了羽天齊和天火,直接粉碎了羽天齊的陰陽領域,同時,還將兩人擊成了重傷。

    羽天齊本就強弩之末,此刻挨了羽帝這一擊,更是傷上加傷,整個人再也沒有了力氣,絕望的軟倒在天火身上。相較於羽天齊,天火的情況好了不知多少,其強大的防禦,僅僅令自己受了些輕傷。

    “嗯?好強大的防禦力!”看著天火根本沒有什麼異變,羽帝的目光中閃過抹詫異,接二連三的見識了天火的不凡,令得羽帝都不禁有些看重天火了。

    “嗞嗞,小小聖獸,何必跟著這樣的主子,不如臣服於老夫,老夫可助你將實力提升到巔峰!”羽帝緩緩開口道,直接許以利益誘惑,可誰知,天火根本不買賬,直接憤怒的嘶吼一聲,再度施展出了雷吟嘯。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先打殘你,再慢慢收你的靈魂印記!”羽帝冷哼一聲,看著那靈魂風暴席捲而來,當即釋放出了自己的靈魂之力,在天火的攻擊尚未觸碰到羽帝時,那雷吟嘯的威力,就盡皆被羽帝覆滅。

    自己一擊無果,天火也急了,當即,天火眼中兇芒畢露,渾身的氣勢猛然大漲,然後,一顆無比妖異的紅色光球,自天火口中飄浮而出,瞬間,整片空間劇烈的震顫起來,竟然有種隱隱崩塌的跡象。

    “嗯?”看著那顆紅色光球,羽帝的目光頓時一縮,有些不敢置信道,“好渾厚的能量,六階魔獸的晶核,不可能擁有這般能量,這魔獸的本體,究竟是什麼!”

    羽帝此刻也不免心驚天火的來歷,這只魔獸即使放眼聖獸中,也絕對是頂級的存在。這種特殊的魔獸,絕對是東元聖獸仙廊中的王者魔獸。而一頭王者幼獸出現在此,這種事情極為匪夷所思,要知道,聖獸仙廊的王獸可不會輕易離開聖獸仙廊,更何況他們的幼獸。

    “這魔獸究竟是何來歷,難不成是聖獸仙廊的王獸!”這一刻,看著天火的攻擊,羽帝遲疑了。若說世界上還能令羽帝忌憚的勢力,那聖獸仙廊絕對是其中之一。要知道,那裡面的王獸,各個是九階的存在,相當於人類的元帝高手,隨便出來一兩頭,就能威震整個元盟大陸。只是魔獸不喜人類,所以一直隱居在東元深處,不與人類世界有所交集。

    而今日,與一頭疑似王獸後代的幼獸為敵,別說擊殺,即使是收為靈魂奴隸,也絕對會令整個聖獸仙廊瘋狂。要知道,魔獸本就高傲,更何況王獸,若是一頭王者幼獸被人類驅使,那便是代表著恥辱,深深的恥辱,這種恥辱,足以令整個聖獸仙廊用無數鮮血與生命來洗刷。

    “該死,這裡竟然會有王者魔獸!”此時此刻,羽帝再不像先前那般鎮定自若了,若是在此得罪了這頭王獸,回頭自己的麻煩肯定不斷,即使自己身後有屠盟存在,屠盟也護不了自己的周全,要知道,聖獸仙廊可是足以與整個人類為敵的強大存在。

    “按理說,王者魔獸不可能會離開聖獸仙廊,這頭幼獸,肯定是因一些特殊的原因離開了那裡!”羽帝心中快速分析道,“想要奴役他為我所用,這是萬萬不可,否則聖獸仙廊的怒火,無人能夠承擔。對!不能奴役!”

    想到這裡,羽帝眼中閃過抹寒芒,既然無法奴役,那唯有擊殺!只要擊殺了這頭王者魔獸,封鎖了消息,回頭聖獸仙廊也不可能找自己的麻煩。

    “哼,既然讓我遇見了,豈能留你!”羽帝心中暗暗冷笑,這一刻,其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人滅口,將羽天齊和天火都殺了,其才能永除後患!

    “老夫本不想殺你,可惜這卻是你自找的!既然如此,那便受死吧!”羽帝桀桀冷笑出聲,當即,手中也快速凝聚出一團耀眼的紫紅色光暈,這是羽帝出手以來,第一次用出自己的實力,也是第一次使用極致本源,因為此刻的羽帝,要將兩人一擊必殺!

    似乎感覺到了羽帝那不凡的攻擊,天火神色極為凝重,再度升騰起氣勢,無盡的元力凝聚入晶核之內,提升著自己攻擊的威力。

    終於,許久之後,在天火傾盡全力的灌輸下,那晶核中所匯聚的能量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威勢。不過奇異的是,周圍的空間卻是暗暗平復了下來,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空間之所以平靜,是已經達到了臨界點,此刻,或許隨意的一道攻擊,都能令整個空間大規模的毀滅。

    “受死吧!”羽帝輕喝一聲,右手朝前一揮,頓時,一柄類似長矛的能量光柱直射而去,朝著羽天齊和天火直衝而來。

    天火見狀,神色一凜,也毫不猶豫得催動起自己的攻擊,只見那妖異的晶核內,忽然爆發出一團耀眼的紅芒,然後,一道巨大的紅色虛影出現在了高空之中。這虛影外表酷似獅子,可是由於太過模糊,根本看不清相貌,只知道,這虛影與天火的外形類似。

    這一刻,那虛影一出現,一股恐怖的毀滅之勢便瀰漫而開,瞬間撐破了羽帝的空間封鎖,然後,那虛影前爪朝前一按,頓時,一道無比龐大的獸爪橫空出世,帶著驚雷聲直射而來,直接拍碎了整片空間,轟在了長矛之上。

    此時此刻,兩道至強攻擊對轟在一處,所爆發出的威勢無法估量,只聽一陣陣雷鳴聲響起,方圓千米之內的空間盡皆崩塌,露出了無盡的虛空。而對決中心的兩方,各自施展全力,保護自己的身形。

    羽帝修為滔天,所以這攻擊的餘波雖然強悍,但對其卻沒有影響,其仍就淡漠地佇立在原地。而反觀天火與羽天齊,幸虧有天火的晶核庇佑,使得兩人也在這毀滅之波下暫時得以保存。

    那對決中心處的能量,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威勢終於達到了頂點,此刻,在天火和羽天齊關切的目光中,終於,“砰”的一聲輕響,對決的結果出來了。只見那極具毀滅之威的獸爪,竟然在這一矛之下土崩瓦解,化作了點點紅芒,消散於無形。而那長矛,仍極具威勢,朝著羽天齊和天火射來。

    看到這一幕,羽天齊和天火的心都沉入了谷底。雖然這樣的結果兩人早有預料,但此刻見了仍就無法接受,兩者可以說不甘心,很不甘心會就此隕落。但是兩者也明白,自己等人的實力,較之羽帝,實在差的太多太多了,有這樣的結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此時此刻,看著那充滿死寂的長矛,劃破天際,轟擊向自己兩人時,羽天齊和天火盡皆面露苦澀,不過隨即,天火便憤怒一吼,再度催動自己的晶核。只是這一次,天火竟是直接用晶核攔在了長矛的軌跡上,顯然此刻天火就是想用自己的晶核去阻擋這一矛。

    羽天齊看到這裡,神色頓時一凜,天火以元晶抵擋長矛,這簡直是自殺式的行為。沒有擋住,天火必定身亡,而若是擋住,天火也會受到無可比擬的重創,屆時,自己兩人還是難逃一死。

    一念至此,羽天齊的心就充滿了惆悵,天火幫助自己的已經夠多了。當年在妖域,天火就救過自己,如今,天火更是為自己拼命,而自己對天火做過什麼?一想來,卻是什麼也沒有,這不禁令羽天齊對天火極為愧疚。

    “天火,當年我答應藥老,要送你回家,可是,我卻遲​​遲未動,如今還連累你遭罪於此!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今日,我便為你做我能做的一件事!希望你日後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忘記我!”這一刻,羽天齊溫和地撫著天火的鬢毛說道,目光中露出抹決絕,然後,還不待天火反應過來,羽天齊用出自己最後的力氣,沖向了前方,用身體檔向了那根毀滅之矛。

    不得不說,此刻羽天齊的動作之快,連天火都沒有反應過來。當天火回過神時,羽天齊的身體已經與長矛相撞在一處,看著這一幕,天火睚眥欲裂,口中終於發出一道響天徹地的怒吼聲,吼聲中的悲痛,無以復加。

    對於天火來說,羽天齊就是唯一的親人,是帶自己成長的親人,如今羽天齊要隕落了,天火如何甘心。不過不甘心又有何用,天火根本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羽天齊送死。

    “噗嗤”一道輕響,似乎整個世界在此刻寂靜了一般,羽天齊的身體,被長矛貫穿而過,而傷口的位置,正是羽天齊的丹田。此刻,天火和羽帝都能清晰的看見,在羽天齊丹田處的那個元晶,被長矛粉碎,無盡的能量散亂而出,三系元力瞬間化作毀滅之能,粉碎了長矛,同時,也席捲了羽天齊的身軀。

    這一刻,羽天齊終於帶著欣慰閉上了眼,渾身的氣息消失無蹤,身體隨風搖曳,翻飛而去。

    “星圖!”羽帝眼睛一亮,在羽天齊那碗口大的傷口內,一道銀色的光亮正緩緩流轉,正是星圖無疑。看到這裡,羽帝頓時身形一展,朝著羽天齊的屍體衝去。只是,令羽天齊驚怒的是,在其剛啟動之時,天火就瞬間出現在了羽天齊屍體下方,將其馱住,然後,大嘴一張,吞入了自己的晶核,一股腦地鑽入了那尚未癒合的空間裂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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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 16:17:4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六十三節 李秋泉再現

    “嗯?”看著天火馱著羽天齊竄入了時空亂流中,羽帝的目光中閃過抹詫異,實在沒料到,那天火還有穿越空間之能。

    “嗞嗞,這王獸果然神奇無比,竟然能在空間亂流中生存,看來它還是一頭不俗的王獸,這樣的王獸,若是待其成長起來,絕對是個威脅,還是扼殺了好!”對於天火躥入空間亂流,羽帝絲毫不慌。或許普通元力師懼怕空間亂流,但修為到了羽帝這個層次,這時空亂流都毀滅不了羽帝。

    “逃得掉嗎?你可比那羽天齊更有威脅,而且,星圖可不會任你帶走!”羽帝冷笑一聲,當即一步邁入時空亂流,追擊而去。

    只是,就在羽帝踏入時空亂流的那一瞬,忽然,那時空亂流狂暴了起來,只見無盡的時空風暴席捲而來,一舉淹沒了羽帝的身形!不過羽帝何等修為,這等時空風暴,根本奈何不了羽帝,當即,羽帝怒喝一聲,撐開自己的道法,一步從時空亂流中退出。

    “誰!”

    退出時空亂流,羽帝神色陰冷的環顧四周,口中大喝出聲道。先前羽帝之所以遇見時空風暴,正是有人特意為之。

    此時此刻,羽帝的心無疑變得憤怒起來,他實在沒料到,在這節骨眼上,竟然會有人橫加阻撓!靈識快速掃過周遭,最終,羽帝在不遠處的高空中,發現了空間波動,當即,羽帝目光如電地朝那方看去,強大的靈魂之力帶著雷鳴般的威勢席捲而去。

    只是,令羽帝驚怒的是,在羽帝靈魂風暴席捲而去時,那方空間內,也瀰漫出一股不輸羽帝,甚至更為強大的靈魂力量,一舉擋下了羽帝的攻擊。

    “嗞嗞,羽帝果然好修為!竟然能發現本尊的存在!”

    說話間,一道白色身影,淡漠的顯化而出,其一頭飄逸的白髮隨風飛舞,在月光的照耀下,顯露出了其真容,正是海環福地的宗主,李秋泉!

    羽帝看見來人,瞳孔頓時一縮,一字一頓地喝道,“李秋泉,是你!”

    “不錯,正是本尊!”李秋泉俯視著羽帝,微笑道,“羽帝可是昔日名震元盟大陸的強者,怎麼如今會對一個小娃娃下殺手,這要是傳出去,你羽帝的名聲可就壞了!”

    “哼,李秋泉,你少來說風涼話!你來此究竟所謂何事,是想搶老夫的星圖嗎?”羽帝神色陰冷道,李秋泉出現,就注定著自己無法短時間追擊天火,這就導致了那天火很可能會因此逃脫也不一定。畢竟,天火是鑽入了空間亂流中,自己的靈識無法一直跟隨。

    “哈哈,羽帝莫慌,本尊來此,並非為了星圖!那星圖,若是羽帝喜歡,大可拿去!”李秋泉笑道。

    “嗯?”羽帝眉頭微皺,頓時不悅道,“那你為何阻攔老夫?”

    “呵呵,阻攔羽帝,的確不是為了星圖,而是為了一個承諾。本尊昔日有個承諾,要盡力護住羽天齊,所以,本尊來了!”李秋泉笑言道。

    “你耍我?”羽帝聞言,神色震怒,李秋泉說白了,就是來阻攔自己的。當即,羽帝憤怒的沖天而上,朝著李秋泉殺去。

    “呵呵,羽帝啊羽帝,你都歸隱了這麼多年,還是改變不了你這火爆脾氣!也罷,你要動手,本尊奉陪便是!”說著,李秋泉瀟灑地一揮大袖,整個人也是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了羽帝。

    當即,兩名帝級高手衝撞在一處,爆發出了驚天的威勢。只聽“撕拉”一聲,那破滅的空間,又再度撕扯而開,竟是變得比先前還要龐大。兩名帝級高手,身形猶如鬼魅般的在天空中交錯分開,僅僅幾個呼吸間,便交手了不下數百記。而這等交手,似乎無止境一般,一股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不斷席捲,震得整個天地都在這一刻震顫起來。

    甚至,那些遠在火羽城的元力師們,都能清晰感覺到這股空間震盪,似乎天崩地裂一般,整個黑色的夜,都在這一刻為之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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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 16:18:2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六十四節 作散

    看著那遠處的天際不斷閃耀出一團團耀眼的光芒,所有火羽城的人都是神色震撼,絲毫不明那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唯獨一些少有的高手,能夠隱隱感覺到,那方是兩名強者在戰鬥。

    羽帝和李秋泉的實力,都是帝級高手,但如果真正相較起來,李秋泉更要強悍,外加其擁有星圖,更不是羽帝可以比擬的。不過如今兩者戰鬥,盡皆沒有全力以赴,所以打起來也極為膠著。

    就這樣,在兩人轟擊了足足半個時辰後,李秋泉才哈哈一笑,借助能量衝擊的威勢,朝著遠處退去,不一會就落到了遠空,停下了動手。

    羽帝見狀,神色一凜,咬牙切齒地說道,“李秋泉,怎麼,不打了?”

    “哈哈,羽帝之威,果然名不虛傳!今日我已經盡力,可惜卻無法奈何你,不過我也算完成了承諾​​!”說著,李秋泉氣勢一縮,顯然不打算繼續動手了。

    這一刻,就在李秋泉轉身之時,李秋泉又再度開口道,“羽帝,你在南元落地生根我可以不管,不過,如果屠盟的人敢再踏入南元,可就休怪我海環福地的人不客氣了!還有,你羽家也該收斂收斂,好自為之吧!告辭!”說完,李秋泉腳踏虛空,竟是直接扭頭離去。

    羽帝愣愣地聽著李秋泉的話語,半晌才怒吼一聲,宣洩著心中無盡的羞憤。這李秋泉什麼為了完成承諾,明顯是來阻攔自己獲得星圖的,如今半個時辰過去,那天火早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自己現在再追,根本是大海撈針!

    “海環福地,你有種!”羽帝憤恨的怒罵出聲,強大的氣勢肆虐而開,又將那一片狼藉的戰場席捲了一遍,然後羽帝才稍微有些平靜下來,只是其臉龐仍就有些顫抖。

    “哼,莫要以為你們海環福地身為上仙六道,天下就沒人可以和你們作對!待我盟大事成時,你們海環福地,注定要消失,李秋泉,你就等著吧!”羽帝暗罵一聲,直接身形一展,朝著火羽城而去。

    待羽帝回到火羽城,其直接回到了山腹內。不過,在羽帝閉關之前,羽帝卻喚來了黃老,對其吩咐了一件事,然後才回了鎮元塔,開始修復起自己的這件至寶。此次,星圖未能獲得,還使得鎮元塔元氣大傷,羽帝可謂丟了夫人又折兵!

    “那聖獸不能留!海環福地、李秋泉,此仇不報,我羽帝誓不罷休!”在鎮元塔的火之世界內,羽帝憤恨的聲音一直響徹不斷,直到良久,才緩緩消失。

    而同時,在羽帝閉關不久,羽家的各路人馬,盡皆離開了火羽城,朝著東北域各個地界蔓延而去。而他們離去的目的,誰也不知道,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是為了尋找羽天齊的屍首以及那特殊的魔獸。

    對於羽家大動干戈,派遣了所有可用勢力出外,雖然整個東北域都為之震盪,但卻沒有人多說什麼。因為羽帝的威名,第一時間傳入了各大勢力耳中,不得不說,如此以來,羽家真的成為了無人敢招惹的對象,畢竟,一個元帝高手,足以橫掃東北域一切勢力了。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在羽家大動干戈之時,李秋泉也已來到了火羽城千里之外的一座大山內。此刻,在這座山巔,正聚集著不少人馬,李秋泉一出現,這些人就急急地圍攏上來,詢問情況。

    若是羽天齊在此,定會驚愕地看見,這群人,盡皆是羽天齊的老熟人,有李夢寒和童佳,有烈火宗和水馨宗的人,最後,竟然還有一個羽天齊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千葉長老!

    話說千葉長老,當日在聖城與藥老一賭之後,就消失無蹤,不過羽天齊知道,是千葉長老輸給了藥童,然後去執行藥童的任務了。不過誰都沒想到,這千葉長老會出現在此。

    瞧見李秋泉歸來,千葉長老第一時間迎上前,著急道,“李宗主,可有結果了?天齊情況如何?”

    隨著千葉長老發問,其餘人也是希冀地看向李秋泉,等待答復。

    李秋泉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露出抹苦澀的笑容,搖了搖頭,道,“羽天齊的情況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魔獸帶他逃走了,至於逃去哪裡,由於羽帝的阻攔,我無法感應,所以現在也不知他們身在何處!”

    說到這裡,李秋泉頓了頓,看著眾人那凝重的神色,李秋泉補充道,“不過,在我趕去之時,羽天齊已經身受重創。”

    “身受重創?”眾人眉頭微皺,李夢寒頓時擔憂道,“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創傷?”

    李秋泉眉頭微皺,微微沉凝,才老實道,“他的元晶被毀滅了,恐怕……”說到這裡,李秋泉便住了口,不再多說。

    而眾人聞言,盡皆如遇雷劈的愣在了原地,也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中才有人不自覺地發出一陣憤怒的吼聲。這一刻,只見洪濤四人各個神色悲憤,整個人都隱隱顫抖了起來。元晶毀滅,短短的四個字,卻已經宣布了羽天齊的結果,那是必死的結局。誰都沒有想到,羽天齊竟然會在這一役中遭遇這樣的事!

    “天齊……”李夢寒面色慘白,雙拳緊握,有些失神地望著夜空,一抹淒涼,浮上李夢寒的心間,內心的痛苦無以言表。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來這麼晚,若是早點過來,或許天齊就不會這樣!”晴雨淚如雨下,整個人瞬間變成了一個淚人。

    千葉長老也是面色難看地佇立原地,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不說千葉長老本就對羽天齊極為欣賞,加上藥童對其的重視,就讓千葉長老不知該如何對藥童交代,若是此事傳了回去,恐怕藥童因此發飆也不一定。

    一念至此,千葉長老心中更是氣怒不已,同時,也有一絲愧疚。眾人雖不知千葉長老為何會出現在此,但是千葉長老自己,卻是心知肚明,自己來此的目的,就是奉藥童之命,守護羽天齊的。一路上,千葉長老一直跟隨羽天齊,暗中保護,從不敢懈怠。

    可奈何,羽天齊自歷練之地出來之後,就失去了蹤影,待到千葉長老探查到羽天齊的蹤跡,已經晚了,千葉長老還是沒有來得及救下羽天齊。

    “可惡!上次在那九曲連環口內,老夫就已經有所失職,沒想到這次,更是坐視天齊小友遇害,老夫又如何向藥老交代!”千葉長老喃喃自語一聲,心中充滿了惆悵。

    不過隨即,千葉長老便目光一凜,心中有了決定。自己失職受罰是免不了的,自己這一命既然是藥童給的,還給藥童又何妨,只是,就算死,千葉長老也不能就此罷休。羽天齊如今下落不明,自己至少要尋到羽天齊才行吧?

    想到這,千葉長老當即對李秋泉抱拳道,“此次多謝李宗主出手相助,此情我代藥老謝過,日後有機會,藥老定會親自拜謝!如今時日不早,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此拜別,請!”說完,千葉長老便陰沉著臉,率先離去了。

    對於千葉長老的離開,李秋泉僅僅暗暗一嘆,隨即便目光柔和地看向了李夢寒,使了個眼色,然後,李秋泉對著洪濤等人言道,“烈火宗與水馨宗,你們的要求本宗已經完成,如今南元正值多事之秋,你們還是早些回返宗門吧。至於羽家的事,你們無需再參合!”

    說到這裡,李秋泉頓了頓,又再度威嚴道,“記住,羽家的事,不是你們兩宗可以介入的,你們離去吧!”

    “嗯?”洪濤等人聞言,心中頓時一怒,羽天齊如今生死未知,自己等人怎可能輕易離開,當即,洪濤便要反駁,可不料,神火長老和柴修文卻是先一步攔住了洪濤,然後在洪濤四人憤怒的目光中,兩人強行帶著四人告退,不一會便離開了這處山峰。

    直到飛了許久,柴修文和神火長老才臉色難看的放開了對洪濤四人的禁制。這一刻,恢復了行動能力,洪濤頓時火爆的喝道,“神火長老,你攔著我們做什麼!天齊如今下落不明,我們怎可能袖手旁觀,我們要找天齊!”

    “不錯,不找到天齊,我們決不罷休,不管他死活,我們都要尋到他!”冷雨也是憤怒的叫囂起來。

    “什麼不管死活,天齊肯定不會死!”聽見冷雨的話,洪濤頓時怒了,斬釘截鐵的說道,“那李秋泉說了,他趕到時,天齊只是重傷,被他魔獸救走了,他根本沒親眼看見天齊的元晶潰滅,說不定是那李秋泉信口雌黃而已!”

    “嗯?”聽見洪濤因憤怒公然詆毀海環福地宗主,神火長老與柴修文都是嚇出一身冷汗,若是此話傳入李秋泉耳中,恐怕樂子就要大了。

    當即,神火長老與柴修文對視一眼,神火長老沉聲喝道,“夠了,你們四個小傢伙,天齊小友不管生死,至少,他現在沒有落到羽家之人手中。而且,天齊的本事,你們不是不知道,他既然沒死,那羽家就絕不可能再次抓到他,所以你們不用擔心。而現在,你們要擔心的是,如何替你們的好兄弟報仇。”

    “不錯,天齊的實力,有目共睹,我和神火都不是他的對手,他不會輕易出事的!而你們四個,現在因一時莽撞過去尋找天齊,不說幫不上他,反而還會成為他的拖累,難道你們想害死他,連累自己的宗門?”柴修文也是怒斥道。

    洪濤四人聞言,盡皆一怔,那縷怒火稍稍有些平復,半晌,黑岩才第一個壓制下怒火,咬牙道,“不錯,我們的實力,與天齊差得太多,我們根本幫不上天齊什麼忙!那羽家有元帝強者,我們更不是他們的對手,如今的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修煉,只有當我們擁有了絕強的修為,我們才能幫助天齊!”

    “絕強的修為?”洪濤三人聞言,盡皆苦澀一笑,這句話說得輕鬆,可做起來,卻談何容易。不過,在憤怒的激勵下,很快,三人的眼神就變得堅定起來,互視一眼,點了點頭,道,“努力修煉,我們早晚能擁有絕世的修為,我們定能幫上天齊!”

    “不錯,求人不如求己,求那海環福地,還不如我們自己好好努力!當年天齊都能忍辱負重,隱修十三年,我們又有何不可!從今日起,我洪濤發誓,不修到元尊的境界,絕不出關!”

    “元尊嗎?哈哈,我要成為元帝,再替天齊報血仇!”冷雨狀若瘋癲地嘶吼一聲,道,“當年天齊不求回報的救我,如今更是給予我們極大的幫助!我冷雨若是此生不為天齊報仇,我枉為人!”

    一時間,洪濤四人各個下定了決心,將仇恨埋藏在心間,渾身充滿了強大的鬥志。

    看著四人這極大的轉變,神火長老和柴修文也是暗暗心驚,兩人還從未見過四人如此堅定,如此執著,當即,兩人滿含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不錯,天齊的仇,就落在你們四人的肩上了,你們要好好努力!你們放心,天齊的事,我們會多加關注的!雖然海環福地明言不讓我們直接插手,但是我們也有許多其他的途徑,到時候發現天齊的下落,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好!”四人應承了一聲,隨即不再猶豫,一一告別,各自返回宗門潛修了。雖然如今四人的實力還很渺小,但是四人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四人,能替羽天齊報仇雪恨。

    就在烈火宗和水馨宗各自離去後,那山巔上的童佳,終於懷著沉痛獨自離去了。童佳自開始到離開,都沒有說過話,一直保持著沉默。對於她去了哪裡,去幹什麼,李秋泉和李夢寒都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兩人知道,童佳需要一段時間冷靜。

    此刻山巔,只剩李夢寒與李秋泉,終於,強裝鎮定的李夢寒,目光豁然看向了李秋泉,一字一頓,道,“現在所有人都離開了,你可以說實話了!”

    李秋泉一愣,有些莫名道,“什麼實話!”

    “關於羽天齊下落的實話!別人不知道你李秋泉的深淺,我可是知道!那羽帝再怎麼強,也絕不是擁有星圖的你的對手,你說你救不了羽天齊,恐怕是別有內情吧?”

    “嗯?”李秋泉眉宇間閃過抹煞氣,道,“我已經說過,我趕到時,他已經隕落,我根本救不了他!能夠阻擋羽帝,已經極為艱難了!夢寒,你要知道,如今我海環福地所處的尷尬境地,屠盟的強大已經遠超我海環福地,若是因此事和屠盟全面開戰,到時候海環福地所承受的損失,又有誰人能承擔,我已經為了你親自來此,你不要得寸進尺!那星圖是屠盟志在必得的東西,誰也搶不了,你可不要忘了,當初劍宗的教訓!”

    “哈哈,這就是你給我的答復?我看不盡然吧!我想是你根本就不想救天齊,所以直到他隕落,你才出手,我說的可對?李-秋-泉!”李夢寒咬牙切齒地說道,“當初答應你的事,我自不會反悔,可是如今你卻故意讓天齊遭受不測,你這是何意?”

    “你!”被李夢寒冰冷的目光仇視著,李秋泉內心也充滿了憤怒,霍然間,李秋泉舉起了手,想要扇李夢寒巴掌,只可惜,李秋泉舉起的手,卻是僵在了空中,如何也下不了這等狠手。

    就這樣,兩人毫不退讓的彼此對視著,良久,李秋泉才長舒一口氣,放下了手,淒涼道,“夢寒,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經盡力了!如果你覺得我食言,以前的約定就一筆勾銷吧,畢竟,我失去了妻子,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說完,李秋泉有些惆悵地轉過身,蹣跚行去。

    這一刻,李秋泉哪還有一絲絕世高手的風範,就猶如一名傷心欲絕的中年男子,而他那滿頭白髮,似乎都在此刻變得更加暗淡無光。

    李夢寒愣愣地看著如此狀態的李秋泉,半晌,李夢寒才大喊出聲,道,“李秋泉,你不用激我,你放心,當初你答應放天齊離開,我就自會守約!此次的事,從此不必再提,還有,若是有朝一日海環福地不再需要我,我自當離去!”

    李秋泉聞言,微微頓了頓,但並沒有轉身,僅僅黯然一嘆,便再次邁步而去。

    遠遠地看著李秋泉消失在山間,李夢寒收回了目光,有些淒涼地望向羽家的方向,半晌才喃喃自語道,“天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你死了,我也不會相信,我知道,你會有一天回來接我的,我等你,我要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說完,李夢寒的嘴角劃過抹堅強的微笑,然後,李夢寒也離開了山巔,只留下那瑟瑟寒風,在山巔悠悠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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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節 逃命

    話說整個東北域因羽天齊開始動盪時,羽天齊卻是毫無知覺的被天火馱著,穿梭在空間亂流中。天火在這裡漫無目的的奔逃,也不知逃了多久,待到天火渾身都極為虛弱時,天火才咬了咬牙,再次祭出了自己的晶核,卯足全力,強行轟開了一道空間裂縫,然後直接躥出。

    一頭六階魔獸能夠在空間亂流中穿梭,本就已經是極為詭異的事,而能夠強行從空間亂流中突破而出,這更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若是羽帝知道這一情況,恐怕其也不可能再鎮定,或許親自來尋找天火也不是不可能,即使是大海撈針,羽帝也肯定會努力去拼,因為天火的能力,已經不再屬於王級幼獸的範疇了,這種威脅,比羽帝想像的還要大的多。可惜,羽帝注定不知道,自己究竟惹了多麼恐怖的存在。

    “轟隆隆”,佈滿晨暉的天空中,忽然響起一道驚雷,然後,一頭巨大的紅白色獅獸憑空出現在空中。只是極為詭異的是,這頭巨大魔獸出現之時,身軀似乎有些顫抖,只見其無力的低吼幾聲,碩大的身體便朝下落去。

    “砰”的一聲巨響,天火的身軀竟是直接砸在了地上,連降落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也難怪,經歷了這麼久的空間亂流,天火縱使再強,也支撐不住,而且要知道,在與羽帝大戰時,天火就已經消耗極大,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極為難得了。

    這一刻,天火摔落在地,但是並沒有對自己的情況多加在意,而是目光悲切地回首看向自己身上的羽天齊,見其神色安詳的閉著眼睛,天火的雙眸就忍不住溢出淚水。對於天火來說,羽天齊是他唯一的親人,如今親人死了,天火如何會不傷心。

    再次低吼幾聲,隨著一道微弱的白芒亮起,天火又再度恢復了其原本幼小的身軀。此時此刻,只見天火步履蹣跚地走到羽天齊身旁,就這樣靜靜地蜷縮進了羽天齊的懷中。

    只是,就在天火準備坐以待斃之時,忽然,躺下的天火一驚,瞬間又站立了起來,雙眸不敢置信地看向羽天齊那安詳的神色。這一刻,天火深怕自己感覺錯了,又再度湊近羽天齊的身體,靜靜地查看著。

    半晌,天火才喜極而泣的發出一道歡呼,羽天齊沒有死,天火沒有感覺錯。先前正是感覺到羽天齊微弱的心臟跳動,才喚來天火一絲希望。

    如今經過一番查看,天火喜色更甚,因為天火清晰地感覺到,羽天齊雖然呼吸微弱不堪,但羽天齊的確有呼吸,他還活著。

    這一刻,天火發了瘋地查看起羽天齊的傷勢,見其那腹部碗口大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癒合了,天火更是喜不自禁。當即,天火焦急地呼喚起羽天齊,可惜,任由天火如何呼喚,羽天齊始終都神色安詳地沉睡著,沒有甦醒的跡象。

    “嗚~嗚~”又一陣悲鳴,天火心中有些不甘,在其微微思考後,終於,天火一把抓住了羽天齊胸口的另一枚生命之戒,然後直接一捏,將其捏碎了。頓時,一道嘹亮的鳴叫響徹天地間,一道碩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天火與羽天齊身前。

    這一刻,看著被放出來的白鸞鳳,天火頓時焦急地低吼幾聲,然後不斷催促。

    經過天火言簡意賅的表述,白鸞鳳頓時知曉了羽天齊的一切情況,當即,白鸞鳳毫不猶豫得托起羽天齊和天火,直接展翅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這片山林間。

    由白鸞鳳代步,天火終於看到了希望,只要自己帶著羽天齊跑走,不被羽家的人追到,羽天齊就還有救。一路上,天火根本不管自己虛弱的身體,一直用自己的本源真火調理著羽天齊的傷勢。

    說來奇怪,天火本不會醫治,而羽天齊又陷入沉睡,按理說,以天火這等暴虐的元力,足以毀滅羽天齊的身體。可是奇異的是,由於羽天齊元晶崩潰,體內沒有半絲元力,而天火的元力一進入,就引起星圖的反應,所以天火輸入羽天齊體內的元力,陰差陽錯的被星圖吸收,然後星圖將其轉化為一股股精純的混沌之力,不斷修復著羽天齊的傷勢,這才起到了治療的效果。

    就這樣,一路上,天火拼了命的在損耗自己的本源救助羽天齊,雖然這使得天火變得更為虛弱,但羽天齊的傷勢卻好轉了不少。雖然羽天齊依舊沉睡,但其呼吸,卻已經加強了許多,不至於像先前那般微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火變得愈發虛弱,而這一切,白鸞鳳都看在眼中。有好幾次,白鸞鳳都好言提醒天火適可而止,可天火卻極為執拗,仍就不顧自己的本源,不停的救治羽天齊,就這樣,經歷了四個時辰後,雖然羽天齊的情況愈發穩定,但天火的本源,卻是受創極深。

    終於,天火再也支撐不住,弱小的身軀發出最後一聲悲鳴,然後不捨的閉上雙目,鑽入了羽天齊胸口的生命之戒內,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對此,白鸞鳳心中苦澀,若是換做自己,肯定不可能做到這般,所以這一刻,對於這只第一次看見的瘦小魔獸,白鸞鳳心中湧起抹敬意。而與此同時,白鸞鳳心中更為堅定,要帶著羽天齊離開這危險之地。

    只可惜,雖然白鸞鳳速度極快,但是短時間內,想要跑出東北域,卻根本不可能。就這樣,白鸞鳳承載著羽天齊一直趕了三日路後,終於,白鸞鳳陸續遇見了一批批元力師。

    這些元力師的修為極為強大,而他們三五成群地出現在這荒山野外,顯然有著一定的目的。擔心他們乃是羽家的爪牙,白鸞鳳一直小心翼翼地掩飾行跡,深怕暴露身形。對於已經六階的白鸞鳳來說,他已經擁有了極高的智慧,所以它深刻明白一件事情,這東北域如今已經是羽家的天下,若是此刻暴露,絕對會引來追兵,所以白鸞鳳不敢堂而皇之的趕路,畢竟,自己乃是羽天齊的坐騎,是人所皆知的事情。

    “該死,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趕路根本沒有效率,沒個數個月,根本離不開東北域。而如今主人不知何時甦醒,我帶著主人實在太過危險了!”白鸞鳳心急如焚,由於不能暴露,白鸞鳳只能盡力掩飾氣息,有時候到了人多的地方,白鸞鳳都不敢趕路,只能待到深夜再悄然前行。所以就這樣,白鸞鳳的趕路速度根本快不了。

    又是艱難的熬過一日,白鸞鳳實在沒有信心帶羽天齊安全離開,所以,在一陣思考後,白鸞鳳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尋了處沒有元力師的村落,將羽天齊悄悄留下,然後自己,獨自改變了方向,隱匿而去。

    此刻,白鸞鳳的目的,就是將羽家的注意力引開這塊區域,然後待到日後此事平靜之後,再回來帶走羽天齊,屆時,羽家的搜索力度,就絕對沒有如今這番強度了。而之所以選擇平凡人的村落,白鸞鳳就是怕有元力師能夠接觸到羽家,暴露了羽天齊的行跡。

    “主人,等我,很快,我白鸞就會回來接你的!”白鸞鳳雖然很不甘就這樣離開,但為了羽天齊的安全,白鸞鳳也是無可奈何。就這樣,白鸞鳳單獨留下了羽天齊,獨自離去了。

    只是白鸞鳳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離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白鸞鳳所遭受到羽家的追殺,比白鸞鳳想像的還要恐怖。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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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 16:19:0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六十六節 桑家村(上)

    桑家村,一處毫無起眼的小村落,位於東北域東方的一片普通山林內,全村人以耕種狩獵為生,自給自足,生活倒過得逍遙自在。

    這一日晚間,在小村落的村口,一名病怏怏的年輕人坐在村口的巨岩上,目光渾濁地眺望遠方,其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虛弱,即使是呼吸聲,也是極為粗重。對於這樣的一名年輕人,似乎體質還趕不上一般的孩童。

    年輕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時不時地看看遠方落下山頭的太陽,算著時間。

    良久,村里一些屋舍升起了炊煙,而有些孩童,在結束了一日的功課後,也跑到了山村口,嬉鬧著。這三年,對於這山里孩子最幸福的時光,莫過於每日晚間的這個時候,因為,他們每每都能聽見一些奇異的故事。而敘事者,正是那病怏怏的青年。

    “桑牛哥,快給我們說故事吧!”一群五六歲大的孩童,圍著青年不斷打轉,一個個極為乖巧地爬上了青年所坐的巨岩,端正坐好,希冀地看著青年。

    對此,青年也極為開心,極有耐心地講述起一個個故事,這些故事,大多都是一些奇聞雜談,是這群樸素的山里人從未聽過的故事。不過故事雖精彩,但所有人都認為,這些只是這青年虛構出的故事,僅僅當做故事來聽。不過,若是有元力師在場,就絕不會認為青年所述的事情都是憑空捏造的,有些事,已然是元力世界的故事。

    就這樣,在青年有些追憶地講述完一個個故事後,終於,那山林的出口處,迎來了一隻長龍隊伍。這只隊伍,全部都是由一個個身強體壯的彪悍男子組成,他們身著簡單的獸紋披掛,肩頭還扛著一些血淋淋的野獸,有野豬、有野熊、有野狼等等,各種各樣。這群獵人,在其出現的第一刻起,就給人一種血腥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只存在獵人們出現的那一剎那。隨著這群獵戶接近,他們的氣息也變得柔和起來,那一張張剛毅的面龐,流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村口的孩子們看見這一隻隊伍回來,盡皆發出一陣歡呼,當即揮別了瘦弱青年,迎上了這只隊伍。不一會,一名名孩童,便尋到了自己的親人,然後手牽著手,一同進了村落。

    青年緩緩起身,那渾濁的目光,出現了難得的清明,柔和地看向了那隊伍的最後兩人。這兩人,其中一名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壯漢,雖然歲月在其臉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但卻依舊掩飾不了這壯漢的堅毅。而在壯漢身旁,則是跟著一名略顯英氣的少女,與壯漢比起來,這少女,顯得有些孱弱,而她,也是這只隊伍中唯一一名不協調的存在。

    這一刻,青年緩緩站起身,有些艱難地迎上前,來到了兩人身前,微笑道,“山叔,小娟,你們終於回來了!”

    “哈哈,阿牛,等急了吧?放心,這一路有驚無險,我們總算回來了!”大漢爽朗一笑,從那少女的肩頭抓起了那一袋的獵物,然後哈哈一笑,邁去而去,率先進了村子,只留下青年和那青澀少女呆在原地。

    這一刻,夕陽的餘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也不知過了多久,瘦弱青年才展顏一笑,道,“小娟,這是你第一次進山狩獵,感覺如何?若是不行,日後別去了。”

    “阿牛哥,你就不用擔心我了!雖然危險,但卻刺激,我說過,我要成為像爹一樣棒的獵人!”少女摸了摸鼻頭,自信道,“如今大哥正處於緊要關頭,我總得為家裡做些什麼吧?否則爹實在太辛苦了!”

    看著少女強裝堅強,青年心中苦澀,黯然搖了搖頭,道,“小娟,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家,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至於去受這樣的苦!”

    “什麼話,阿牛哥,難道看著你死,我們家能不救嗎?”小娟有些不滿地斥責道,不過隨即,小娟的神色又變得柔和起來,鼓勵道,“阿牛哥,你別多想,安心呆在我們家養病,等你病好了,你也可以進山狩獵。屆時,我還等著你報答我們家呢!”

    “呵呵,報答!我一定報答!”被小娟這一調皮,青年頓時一掃失落的心情,笑道,“走吧,你爹已經回去了,我們也回去吧!”

    “嗯,好!”

    “阿牛哥,這半個月我們在山中可遇見了不少事情,回頭我都告訴你!不過,作為回報,你也得講故事給我聽!”走在路上,少女調皮地說道,“我都有半個月沒聽你講故事了,好懷念!”

    “呵呵,只要你喜歡,我一直給你講下去!”青年微微一笑,看著少女臉上洋溢著的滿足與幸福,青年心中也不知為何,也會跟著滿足,或許,這就是平淡中的幸福。

    夜幕降臨,整個村落變得安靜下來。在村中一間普通的屋舍內,小娟一家,正開心的用著餐。小娟一家只有四口人,除了小娟和山叔,還有小娟的哥哥桑平和小娟的母親瑯姨。不過自從三年前,小娟家又多出了第五位成員,那便是被小娟家收留的瘦弱青年。

    此刻,五人正一起吃著粗茶淡飯,雖然飯菜簡單,但五人都很滿足。山叔更因為此次狩獵收穫頗豐,極為開心,所以多飲了幾杯,這還換來了瑯姨不少的埋怨,逗得小娟一直咯咯直笑。瘦弱青年一直面帶微笑地看著這一切,不時地飲上兩口山叔的烈酒,感受著烈酒入肚後的那陣陣火辣,雖然青年虛弱無比,但奇異的是,其酒量卻是好的可怕,這也是小娟一家一直費解的事情。

    不過青年似乎並不喜歡飲酒,每次也只是飲上少許。誰也不知道青年為何不喜喝酒又會去喝酒,或許只有青年自己知道,唯獨喝酒,自己才能感受到一絲活著的感覺。

    眾人吃了一會飯,聽著小娟講述了一些狩獵的事情后,終於,桑平站起了身,沉默不語地走回了自己的屋舍。桑平看起來雖然也是弱不禁風,但是,他卻比瘦弱青年強上不少,在桑平身上,有著一股書生氣。而桑平,也是整個桑家村,唯一一名讀書人,而他,也是被桑家村寄予厚望,有望第一個考取功名,​​走出村子的人。所以小娟一家,沒有讓桑平成為一名獵人,而是一直培養他讀書。

    “哥哥真是努力,今年年底,便是鄉試的時間,希望到時候,哥哥能夠功成名就!”小娟有些欽佩地看著自己哥哥的背影,在小娟看來,他心目中最為欽佩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便是自己的哥哥。耐得住寂寞,頂得住壓力,勤勤懇懇地發憤圖強,無疑,桑平的心性極為成熟。

    瘦弱青年也對桑平欽佩不已,這桑平出生普通獵戶家庭,雖因為讀了書顯得與眾不同,但其卻沒有驕奢之氣,為人謙卑有禮,的確是個謙謙君子。甚至,對於自己,桑平也是樂意接納,雖然家庭貧困,但桑平卻也有著其獨特的血性,知道救困扶危的道理。

    是夜,躺在寧靜的院落中,瘦弱青年一直看著夜空,看著那滿天星光閃耀,雙眼漸漸迷離。在夜晚仰望夜空,是青年每日最喜歡做的事情,而這個事情,自青年來到這裡,已經保持了三年。

    “阿牛哥,為什麼每天晚上你都喜歡看星星?”躺在青年身旁的小娟,有些不解地問道,話說這三年,小娟也經常陪著青年看星星,只是她一直不理解青年為何要這麼做。

    瘦弱青年聞言,微微一笑,目光仍就迷離,若有所思地說道,“看著夜空,我能感覺寧靜,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看星星了,只是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看見,如今有機會,我自然要好好珍惜!”

    “哦!”小娟輕嗯一聲,展顏笑道,“雖然我不知道阿牛哥你說的寧靜是什麼,不過,我知道星空很美!”

    “呵呵,是啊,絢麗而奪目,可是,星星也有墜落的一天,不管他曾經有多麼的耀眼,他始終還是要塵歸塵,土歸土的!”青年喃喃自語道,心中有著數不盡的心酸。月光柔和,照在青年的臉上,露出了其那英俊的臉龐,只是此刻,這青年的臉龐上,卻是掛著感傷。

    這名青年,正是羽天齊,自羽家一役後,消失三年的羽天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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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 16:19:3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六十七節 桑家村(下)

    三年前,羽天齊被白鸞鳳丟在桑家村旁,被小娟父女發現,帶回了家。當時,羽天齊昏迷不醒,後來,在小娟一家細心照顧下,沉睡了足足兩個月,才終於醒轉。但由於元晶破裂,羽天齊失去了所有能力,所以變成了一介凡人,身體還變得弱不禁風,就一直生活在小村子內直到現在。

    期間,羽天齊試過各種辦法恢復,可惜,讓羽天齊失望的是,自己已經再無修煉之能,凡是被自己汲取的靈氣,在體內按照星圖訣運行一周後,都會自行散去,根本無法保留。羽天齊知道,這一切,與自己元晶的潰滅有關。

    雖然對此,羽天齊很不甘心,但元晶潰滅,能夠奇蹟般的存活下來,已經讓羽天齊心滿意足了。而自己之所以能夠存活,羽天齊也感覺到,是與星圖有關,若不是星圖在自己元晶消散時,暫時取代了自己元晶的地位,借助天火那一絲本源幫自己續命,恐怕自己真的熬不過那最艱難的時刻。不過慶幸的,羽天齊終究活了下來,只不過變成了一介凡人而已。

    對於這樣的結果,羽天齊起初雖很不開心,甚至有時候因憤怒和不甘而自暴自棄,但是,在小娟一家子細心的照料和感化下,羽天齊終於走出了失敗的陰影。雖然未來讓羽天齊迷茫,但是羽天齊知道,自己還必須活下去,不管能不能報仇,自己都必須為了自己的母親而活下去,否則,羽天齊自問對不起母親的一片苦心。

    仰視著星空,羽天齊心中充滿感傷,自己就猶如那星星的墜落,始終逃不過天道的輪迴。

    “或許,這便是天道給予我的劫難!讓我變得和愚賢老師一樣,空有一顆逆天之心,卻沒有了逆天之力!”羽天齊惆悵一嘆,當初在歷練之地,羽天齊還雄心萬丈,敢與天道一拼,如今,卻是落到了這番田地,果然印了那句老話,天道之下,皆為螻蟻!

    “阿牛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星星也會墜落嗎?”一旁的小娟見羽天齊有些出神,不免有些疑惑地問道。

    羽天齊聞言,緩緩回過神,展顏一笑道,“會,星星就好比人,也有生老病死,逃不過輪迴!”說話間,羽天齊翻然起身,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了小娟,道,“小娟,下次進山狩獵,我隨你們一起去吧!”

    “嗯?”小娟聞言,頓時一驚,道,“阿牛哥,怎麼了,你的身體柔弱,進山狩獵太過危險了!”

    “呵呵,我知道,但是除了進山狩獵,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添補你們的家用了。你們家也不富裕,我已經拖累了你們家許多,也該做點事情了! ”說話間,羽天齊卯足力氣起身,道,“小娟,你別看阿牛哥如今弱不禁風,但是遇見野獸,我還是有些本事的。”說著,羽天齊輕輕比劃了兩拳,展露自己的本事。

    看著羽天齊那無力的動作,小娟看的咯咯笑了起來,顯然是被羽天齊逗樂了,當即,小娟站起身,制止了羽天齊的比劃,打趣道,“好了,阿牛哥,我知道你厲害,不過還是先養好病再說吧!我們家雖然不富裕,但多養你一個也沒問題,如今我已經能幫助爹爹一起添補家用了,可不需要你的幫忙,所以,你就安心養病吧!”

    見小娟壓根就沒指望過自己,羽天齊苦笑一聲,當即放棄了自己的堅持。的確,羽天齊如今的身體,不適合進行劇烈的動作。雖然羽天齊對於擊殺野獸,有著十足的把握,但是依靠身體跋山涉水,對於如今虛弱不堪的羽天齊,的確太過困難。不說屆時能否幫上忙,或許趕路途中,自己就會成為眾人的拖累,所以羽天齊還是放棄了。

    “好了,阿牛哥,你今天還沒給我講故事呢,我要聽你說故事!”見羽天齊放棄了執拗,小娟當即直入主題,期盼地看向羽天齊。對於羽天齊口中那些奇異的故事,小娟是最喜歡不過。

    羽天齊聞言,當即點了點頭,然後,坐在星空下,羽天齊開始緩緩回憶起以前的事,講述起了關於自己一些在玉衡學院的見聞。當然,羽天齊自不會告訴小娟,自己所述的內容,都是真的。

    深夜,滿足了小娟的期待,羽天齊才緩緩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住處雖然簡陋,但卻讓羽天齊感覺溫馨。關上屋門,羽天齊默默地走到床榻旁,然後盤膝而坐,開始了修煉。

    雖然羽天齊如何修煉都已經不可能產生元力了,但是羽天齊知道,自己還是必須修煉,因為唯有修煉,自己才能恢復虛弱的身體。畢竟,自己身體之所以變得如此虛弱,一是因為當年所受創傷實在太重,另一點,就是因為星圖!

    所謂成也星圖,敗也星圖,星圖能量損耗實在太過龐大了,當年羽天齊處在巔峰,恢復起來或許不算什麼,但如今,羽天齊變成了區區凡人,對於靈氣的吸納還不如當初學徒級的元力師,所以靠這種恢復速度,即使過去了三年,羽天齊還始終填不滿體內星圖的力量。

    “若不是填不滿星圖,我的身體就一直要處於虛弱狀態!”羽天齊黯然搖了搖頭,的確,星圖是救了自己,但如今也成為了自己的負擔。

    “若是還有元力,就一切好辦了!”思考間,羽天齊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胸膛處,那裡掛著兩枚戒指,一枚是天火所在的生命之戒,另一枚,則是羽天齊的儲物戒指。自羽天齊來到這里後,就將儲物戒指掛在了胸口,不讓別人看見,之所以如此做,羽天齊也是不想被別人瞧出什麼端倪,畢竟,那儲物戒指雖然外形古樸,但看起來絕非凡物,若是此事傳了出去,很可能會引來元力師的窺覬。

    “儲物戒指內還有許多丹藥,幫助我恢復星圖之力搓搓有餘,只可惜,如今的我,卻連打開戒指都成為了一種奢望!”羽天齊只感覺內心苦澀,元晶是羽天齊一切能力的源泉,也是元力師的命晶,失去了元晶,就等於失去了一切。雖然羽天齊保存了一條命,但也等同於失去了一切。

    惋惜間,羽天齊的目光豁然看向了天火所在的生命之戒,目光中充滿了柔和。要說這三年,最讓羽天齊牽腸掛肚,支持著羽天齊的動力,無疑是天火!若不是為了天火,羽天齊也不可能快速走出低潮,如今,羽天齊唯一的心願,就是等天火甦醒,然後,或許是送它回家,完成自己最後的一件心事。

    “天火,你慢慢恢復吧,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我相信,我們還有再見的一日!”羽天齊的心極為落寞,對於天火的傷勢,羽天齊也隱隱感覺到了,靠自己的靈魂之力聯繫,絲毫喚不醒沉睡中的天火,羽天齊便明白,天火受到了多​​重的傷勢,或許這種傷勢,靠天火很難恢復,但是羽天齊能夠做的,便是等,不管等多久!

    時間隨風而逝,轉眼間即將跨入年關,而這一次,桑家村的獵戶隊伍開始了最後一次的進山狩獵。而這次後,整個村子也將開始準備過冬,所以在此之前,各家各戶的首要任務,便是收集足夠的糧食過冬。因為一到冬天,萬物龜息,桑家村也將斷了糧源。

    村口處,五道人影不捨的一一揮別。小娟隨著山叔繼續進山狩獵,而羽天齊和桑平、瑯姨,仍就留下來等候。而這一次,待小娟等人狩獵歸來,便是桑平離開的時候,因為一個月後,鄉試便要開始,桑平需要去鄉里準備考試了。

    “哥,你放心,我們會及時回來的!我向你保證!”小娟挺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說什麼,我也要送哥去獲得功名!”

    “呵呵,小娟,哥哥明白你的心意,放心,你不回來,哥哥就不會走,哥哥要你為我打氣!”今日,桑平話似乎特別多,也免不了與小娟互勉一下,畢竟,大家分別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小娟一家都極為珍惜這難得時光。

    終於,日上三竿,獵戶隊伍開拔,眾人依依不捨的道別。而羽天齊,滿含微笑,目送著隊伍緩緩遠去。

    就這樣,隊伍進山了,桑家村又變得平靜起來。羽天齊習慣性的每天傍晚,來村口等待,給孩童們講故事,晚上則是躺在院中看星星,默默算著時間。

    時間如梭,轉眼十日過去了。桑家村的人仍就靜靜的等待著,按照以往的習慣,獵戶隊進山一般都會有半月時光,所以算算,距離他們歸來還有五日的時光。

    這一日晚間,羽天齊仍就照常坐在村口,給孩童們講著故事。夕陽西下,就在羽天齊的故事接近尾聲時,忽然,羽天齊的眉頭微皺,聲音戛然而止,目光有些詫異地看向了那片樹林。只見林葉婆娑,一道道強壯的身影由遠及近,快速穿出了樹林,出現在了山村口。

    此刻,瞧見這些人出現,羽天齊豁然起身,目光中閃過抹冷芒。這群歸來的人,盡皆是桑家村的獵戶,只是此刻的他們,卻是狼狽不堪,有的甚至渾身浴血,顯然受了極重的傷勢。

    目光掃過這群人,羽天齊瞳孔頓時一縮,這些人,只是出外的一部分人而已,顯然,還有人沒有歸來,而那沒有歸來的人中,就包括小娟父女。這一刻,羽天齊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當即從巨岩上躍下,迎了上去。

    雖然羽天齊的動作極為麻利,但是虛弱的他,也是差點絆倒,不過這些並沒有引起羽天齊的注意,這一刻,羽天齊滿腦子有的,只是對小娟他們的擔憂。

    此時此刻,看著那為首回來的漢子,羽天齊當先迎上前,虛弱道,“年叔,究竟發生什麼了,你們的傷勢,究竟是怎麼弄的!”

    這群獵戶一回來,那驚恐的目光才緩緩收斂,此刻,這名被羽天齊喚作年叔的壯漢,深深地看了眼羽天齊,才心有餘悸地說道,“阿牛,是狼群,是狼群來了!”

    “狼群!”羽天齊心中一驚,對於這兩個字,羽天齊並不陌生。每到年關,狼群都會集體出外狩獵,凡是其所過之處,群獸退避,畢竟,狼是所有猛獸中,最為凶殘,也是最為團結的存在,甚至一些單獨的霸主,也不敢輕促其鋒!

    “狼群!怎麼會是狼群!他們怎麼會來到這山外圍!”羽天齊心中不知所措,狼群一般都喜歡呆在深山之中,很少來到外圍,而今年,卻是出現了這種意外。

    思考間,羽天齊瞬息反應過來,迫不及待地問道,“年叔,還有的人呢?他們沒回來嗎?”這一刻,羽天齊的心無疑沉入了谷底,獵戶遇見狼群,不管獵戶隊伍再怎麼強大,都不是狼群的對手,畢竟,狼群的數量遠遠不是獵戶所能比擬的。

    聽見羽天齊發問,年叔頓時反應過來,臉色一沉道,“他們還被困在山中的一處洞穴內,我們這支隊伍,是專門突圍出來尋找救援的!阿牛,事情就是這樣,你也幫著我們進村里召集些壯丁吧,不管是誰,統統拉上,我們必須回去救他們,否則,他們危在旦夕!”說著,年叔不再多話,加快腳步,走進了村落,當即發起了號召。

    羽天齊臉色陰沉地看著大山,心中充滿了擔憂。這一刻,惆悵地看著草木皆兵的村落,羽天齊內心一狠,當即,羽天齊邁開腳步,朝著大山內走去。

    此刻,村里的人都因狼群的到來而沸騰了,所有人都是驚怒交加,根本沒有註意到,完全被忽略在外的羽天齊,會獨自一人走進了大山。

    “小娟,山叔,你們堅持住,等著我,等著我的到來!”羽天齊心中佈滿了殺機,一步一個腳印地朝前行去。山路崎嶇,對於虛弱的羽天齊來說,簡直就是艱難險阻。羽天齊不怕狼群,但這綿延起伏、一望無際的山巒,卻是成為了羽天齊前進的最大阻礙。雖然羽天齊卯足全力的朝前行去,但是趕路速度,實在令人不敢恭維,畢竟,羽天齊太過虛弱了。

    拄著一根木條,羽天齊目光充滿堅定的朝前行去,一路上羽天齊也不知摔了多少次,但是羽天齊依舊堅定,不斷地穿梭在山林間。

    對於這麼名虛弱的青年能夠進入山巒深處,簡直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不說羽天齊那脆弱的身軀能趕上這麼多的路,光是那沿路所遇見的野獸,就絕不是任何獵人能夠輕易對付的。不過這一切,羽天齊卻是做到了。路上所遇的野獸,在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會被羽天齊嚇走。雖然羽天齊沒有任何力量,但靈魂威壓,卻是注定了會成為羽天齊最強的依仗。

    這些野獸的靈魂力量,哪能和羽天齊相比,只要羽天齊想,一念之間覆滅周遭山林中所有野獸都不是問題。不過,羽天齊已經三年沒有殺戮了,此刻即使遇見野獸攔路,羽天齊也只是嚇唬嚇唬,並沒有妄動殺念。

    “小娟,山叔,你們要堅持住!”進入大山沒多久,羽天齊的靈魂力量,便滂沱的四散而開,搜索起周圍的全部山脈,第一時間發現了山叔等人的下落。此刻,他們雖然被困,損失慘重,但慶幸的是,他們尚未被狼群吞沒。他們佔據了一處有利的洞穴,嚴守以待,外加狼群數量有限,大部隊尚未趕至,所以他們並未讓狼群輕易得逞。

    查看了這些情況,羽天齊便收回了靈魂力量。對於身體虛弱的羽天齊來說,動用如此龐大的靈魂力量,只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所以羽天齊並不敢一直保持靈魂探查,否則,羽天齊恐怕尚未趕至,就會先將自己的身體累垮了。

    確定了方向,帶著希望,羽天齊全力朝前趕去,雖然速度不快,但羽天齊卻也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足足一日後,羽天齊終於接近了目的地。而期間,羽天齊也查看了三次山叔等人的情況,見他們仍就能夠抵擋,羽天齊便安下了心。羽天齊知道,只要自己一到,那些狼群,不足為懼。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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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節 援手

    不過,雖然羽天齊已經全力趕路,但這救援的速度,卻實在太慢了。一日的功夫,對於元力師來說,或許只是眨眼間,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太過漫長了。小娟等剩餘的獵戶們,雖然一直苦守著山洞,但一天一夜飽受狼群的煎熬,使得眾人都是疲累交加。

    雖然有乾糧和清水維持體力,但是不眠不休,卻帶給了眾人極大的壓力。

    此刻,山洞內,一名獵戶終於忍受不住,沉聲說道,“諸位,已經一天一夜了!救援的隊伍按理說應該來了,可是他們卻沒有到,我想,我們應該採取其他的行動,畢竟再這麼拖下去,對我們不利!”

    眾人聞言,疲累的眉宇間都流露著抹苦澀,對此,眾人也是心知肚明。拖下去,只會生生地將自己等人拖垮,畢竟,若是狼群一到,自己等人就再無生機可言了。

    “狼群隨時會到,一日的時間,已經是我們支撐的極限了!我們還是想辦法突圍吧!”

    “不錯,不管救援隊伍是否在路上,我們都不能再拖了,狼群一到,所有人都必死無疑!”

    “……”

    一時間,眾人都發表了各自的看法,顯然,對於經驗老道的獵戶們來說,繼續坐以待斃,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唯一的生機,便是突圍。只可惜,如今這小部分的狼群,足有百頭之多,而所有獵戶加起來,才不過六十人左右,想要憑這股力量安全突圍,顯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加上其中大多數已經負傷,眾人的戰力更是大打折扣。

    “諸位,不要遲疑了,再拖下去,誰也活不了!”一名獵戶有些悲憤地說道,“雖然這樣逃出去,會給我們造成極大的損失,但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眾人聞言,盡皆沉默,並不是眾人不以為意,而是眾人已經默認了這個選擇,不得不說,此人說的極為有理,這是唯一的出路。只是眾人清楚,這樣以來,自己等人的損失,會很恐怖,甚至,全軍覆沒也不一定。

    良久,待壓抑籠罩著眾人心間時,忽然,一名年輕的獵戶哈哈大笑出聲,站起身道,“諸位叔伯兄弟,今日不管誰逃出去,都是村子的希望,所以為了村子,我們應該去拼!今日突圍肯定會有人犧牲,我桑牧原,願留下斷後,所以還請各位叔伯兄弟答應,代我照看家人,這樣我也死而無憾了!”

    “牧原……”

    眾人神色一暗,心中都是暗暗惆悵。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名老獵戶也站了起來,道,“老子做了一輩子獵戶,今日死在狼群手中,也值了,老子也留下斷後。倖存的兄弟們,幫我照顧老母,我啥也不說了。”

    “不錯!不管誰最後活著,都是村子的希望!我們可以死,但是村子不能亡!我願意留下斷後!”

    一時間,人群中出現了許多獵戶甘願犧牲,因為他們明白,要想讓其他人突圍出去,必須有犧牲,而這種犧牲,就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換來其他人一線生機。

    “哎,我做了一輩子的獵戶,今日與兄弟們一塊死,我也死而無憾了!我也留下斷後吧!”就在眾人慷慨赴死之時,山叔也站起了身,目光中流露著抹堅定。

    小娟見狀,頓時大急,眼眶頓時被淚水打濕,有些哽咽道,“爹……”

    山叔微微一笑,厚實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小娟,道,“乖女兒,回去之後,好好照顧家裡,照顧你媽,等你哥入了仕途,家裡日子也好過了!”

    小娟聞言,渾身巨震,淚水更是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渾身隱隱顫抖起來。要讓自己的爹為自己犧牲,小娟怎可能答應,當即,小娟一把擦拭掉自己的淚水,語氣極為堅定道,“爹,既然要死,就讓我去死吧!您為了家裡,辛苦了一輩子,也該是你享清福的時候了。女兒無用,只恨是女兒身,未曾幫助過爹,更是沒敬過孝道,所以,還是讓我去!我願留下斷後!”

    眾人瞧見山叔父女爭執,都是默默的一嘆,若說眾人中誰最不值得死的,或許就是他們二人,因為,他們都知道,山叔一家等桑平已經等了二十年,如今桑平的成功近在眼前,要兩人選擇赴死,的確需要莫大的勇氣。可惜,有些事,注定要有人完成,所以眾人保持了沉默,這種事,還是讓別人自己做主為好。

    山叔聽見小娟激進的話語,頓時老臉一板,沉聲道,“小娟,你胡說什麼,爹養你這麼大,能看你去死嗎!等會你隨叔伯們離開,爹為你斷後,此事就這樣定了,不需要多說!”

    山叔深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所以一開口就將話說死,斷絕了小娟的心,然後,山叔就走進了敢死隊。

    經過如此一役,眾人終於有了共識,此刻雖然小娟心急如焚,但她也無力改變什麼,總不可能因自己家的事,連累了所有村子裡的人。

    這一刻,一陣沉默後,那隊中幾名資歷老人研究好對策,頓時,眾人決定行最後一搏,當即,眾人紮好火把,直接由敢死隊成員衝出,引起了狼群的圍攻,然後,小娟這些剩餘的獵戶們,則是全力以赴,抄著小路突圍了。

    一場廝殺,由此展開。出去做敢死隊的人,足足有二十五人之多,但是這二十五人,在過百狼群面前,卻是如此的無力。當即,率先沖去的幾名獵戶,連狼群都沒傷到,便被群狼撲倒,陷入了纏鬥中。而這種纏鬥的結局,卻是不言而喻。

    就這樣,在見了血之後,狼群凶性更甚,而敢死隊的成員也是兇性大發,吶喊、鮮血、嚎叫相互交織,一時間,整個山林沸騰了起來。

    那群突圍隊員,在聽見自己同伴哀嚎之後,內心都會忍不住地抽搐,但被悲傷侵襲的同時,他們卻更加堅定,自己不僅帶著自己的希望,同時,也帶著那群慷慨赴死同伴的希望。他們知道,只有活著離開,才是對那些死去的人,最好的交代。

    沿著山路不停奔逃,雖有少數狼群被吸引而來,但至少,這群人不至於被狼群所阻截,不一會,這群人便成功突圍了出去,帶著希望,帶著期盼跑向山外。

    只是,似乎老天並沒有眷顧桑家村,在這群突圍隊員剛跑入山間,突然,一雙雙冰冷的目光在前方山林間閃耀。此刻,看著這些嗜血帶有凶芒的目光,所有突圍隊員的心都狠狠的一顫,因為那些目光,猶如死神之眼般,讓人靈魂戰栗!

    “狼群……”

    此時此刻,這群人再沒有了僥倖,連帶著隊中的小娟,也是花容失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狼群終於趕到了,恰巧截住了自己等人,這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等人的悲哀。

    看著那漫山遍野圍攏而來的狼群,所有人的心都提聚到了嗓子眼,眼前的這波狼群,足有數千之多,漫山遍野望去,竟是一望無際,這等陣容,哪是這些獵戶見過的,當即,便有人忍不住心中的懼怕,不斷的低吼起來。但更多的人,卻是目露絕望,這等陣容,已然注定了自己等人的結局。

    “諸位,沒想到此次狩獵,卻是我桑家村的劫難,如今,我們想要全部突圍,已然沒了機會。倒不如,諸位分頭逃吧,能否逃出去,就看各自的造化,不過,逃出去後,還請轉告村子裡的人,讓他們退避。狼群來到外圍,不僅是桑家村的劫難,更是附近所有村落的劫難。我們能做的,就是給他們示警! ”

    人群中一名年長的獵戶,頓時清楚了狀況,說出了自己的建議。其之所以做此決定,也是無可奈何,因為他知道,這麼多人一起逃,目標太大,根本沒機會,只有分散逃跑,才有一線生機。而這些生機,卻是彌足珍貴,至少是整個桑家村乃是其餘村落之人的希望,狼群來了,村民必須撤離,否則,死的不止是自己這些人,甚至是整個桑家村乃是更多的人。

    聽見此人發話,所有人都是神色一暗,但是隨即,這些人心底便湧現出強大的求生慾望。並不是他們畏懼死亡,而是他們怕,怕這群狼群,會危害到村落。此刻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的生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夠將消息傳回,讓自己的村落逃過這一劫難。

    有了一致的決定,當即,諸人眼中露出抹決絕與堅定,在狼群尚未圍攏而來前,眾人便再次開拔,只是這一次,眾人卻是分散朝四周衝去,朝著密林裡衝去,試圖爭取那一線生機。

    只是,令人絕望的是,在有些人躥入周圍密林沒有多久,一聲聲慘叫便接連響起,只見那林中血光飛濺,那些衝進的獵戶,就被狼群所吞沒,再沒了聲息。

    這些死亡,深深觸動了眾人脆弱的心靈,他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等人會死在狼群手中。小娟看著這一切,其內心的恐懼終於再也控制不住,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整個人,歇斯底里的拔腿開跑,往後退去。此刻對於小娟來說,是如此的無助,在這種節骨眼上,沒人會幫她,她能否活命,只能靠自己。

    然而,就在小娟也躥入了密林之時,頓時,數頭巨大的野狼猛撲而來,雖然小娟身形靈魂,躲開了第一頭野狼的攻擊,但可惜的是,在第二頭野狼兇殘的爪牙下,小娟的右腿仍就是被抓傷,整個人瞬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這一刻,倒在地上,看著周圍那虎視眈眈,圍攏而來的野狼,小娟的心徹底絕望了。其內心那一絲僥倖不在,有的,只是緬懷。自己無法活著回去,再也見不到爹,再也見不到娘,見不到自己的哥哥走入仕途,甚至見不到那瘦弱的青年,聽著他那奇異的故事。

    “爹,女兒不孝,沒能完成你的心願,如今死在這裡,也算女兒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黃泉路上,有我相伴,至少您不會孤單。”

    “娘…哥…還有阿牛,永別了!”小娟蒼白的臉龐,露出抹釋然的笑容,其終於認命的閉上雙眼,等待自己的最後時刻,將自己最好的祝福,留給自己掛念的人。

    不過,就在那群狼群接近小娟之時,一道粗重的喘息聲,卻是悄然響起,“小娟,如果你死了,你哥哥和瑯姨會悲傷的,我也會為你悲傷,至少,我不想你出事!”

    “嗯?”聽見這道聲音,小娟那絕望的臉色瞬間變色,目光豁然睜開,看見了一名瘦弱的青年,正緩緩的走向場中,這名青年渾身極為狼狽,到處都是傷痕。這些傷痕,並不是被野獸所傷,而是青年趕路上所遇見的傷害。

    “阿牛哥…”小娟震驚了,她不知道,羽天齊究竟是用怎樣的毅力走到這裡,看著其滿身的傷痕,小娟知道,以羽天齊那弱不禁風的身子板走到這裡,定是歷經了千辛萬苦,這份執著和情誼,直叫小娟不知所措。

    只是這一刻,看著那群走向自己的兇狼,將他們滅絕人性的目光投向羽天齊時,小娟頓時發出一道驚呼,道,“阿牛哥,快跑,這裡危險!”這一刻,小娟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扎的起身,想要衝上前拖住那群圍向羽天齊的兇狼,只可惜,腳踝受傷,小娟根本無力起身,一個踉蹌,又摔倒在地,只能目露焦急地看著羽天齊,表達著自己內心的期盼與關懷。

    羽天齊的目光,一直柔和地看著小娟,對於四周那些冰冷的目光視而不見。這一刻,羽天齊一步一步地走入狼群之中,其身影是如此的孤傲與單薄,但是看在小娟眼中,此刻的羽天齊,卻是如此的高大、偉岸,似乎有其在這裡,一切危險已經不算危險。自己也不像先前那般,懼怕這群狼群了。

    “阿牛哥!”小娟淚如雨下,羽天齊用他的行動,表達了對自己的關愛,這直叫小娟感動不已。

    “謝謝…”這一刻,小娟忽然笑了,其有些清秀的臉龐,綻放出一抹動人的笑容,這抹笑容,只為羽天齊而開。 “阿牛哥,有你陪我走到這裡,我真的很感動。”

    “呵呵,既然感動,那就感動一輩子吧!”羽天齊那虛弱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堅決起來。然後,在小娟那有些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羽天齊手中的木棍,忽然變成了死神的鐮刀一般,那些沖向羽天齊的兇狼,盡皆在羽天齊軟弱無力的棍法下,被擊飛而去,頓時,那不下十頭的兇狼,全部被羽天齊擊斃。

    小娟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一是她從未想到過,羽天齊有這般能耐,第二便是小娟至始至終都沒有明白,自己的阿牛哥是怎樣擊殺的兇狼。羽天齊的棍法粗陋無比,同時也軟弱無力,但卻將一頭頭野狼一擊斃命。這等奇異的一幕,是小娟從未想到過的。

    或許小娟的疑惑,只有羽天齊自己能解釋。不錯,羽天齊是弱不禁風,但不要忘了,羽天齊是從冥域走出來的絕世殺神,在那等弱肉強食之地,鍛煉出來的殺人技巧,並非單單只靠蠻力,有時候技巧和手段,也極為重要。

    羽天齊的每一棍,雖然都是無力,但若是仔細觀察,羽天齊這齣棍極為講究,因為羽天齊的每一棍都是擊在兇狼的腹部。所謂銅皮鐵骨豆腐腰,狼最弱的一點,便是腹部。羽天齊運用巧力,打在野狼的弱點處,才能起到這樣的奇效。雖然羽天齊沒有多大的力氣,但也足以將這些野狼打得失去戰力。

    頓時,周圍圍攏而來的野狼,全部一個個軟倒在地,有些命大的,還能發出一聲聲哀嚎,有些不幸的,則是直接殞命了。這也難怪,羽天齊力氣不強,但根基尚在,運用簡單的振幅之法直攻野狼的弱點,當然成效非凡。雖然就這麼簡單的一記交手,讓羽天齊變得更為虛弱,但慶幸的是,羽天齊成功救下了小娟。

    抬著沉重的步子,羽天齊艱難地走到了小娟身旁,緩緩坐下。對於四周繼續圍攏而來的野狼,根本沒多看一眼,僅僅用右手摟住小娟,將其擁在了懷中,輕聲道,“小娟,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所有人都沒事了!”

    說著,在小娟那有些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羽天齊露出抹醉人的笑容,同時,羽天齊的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然而,這並不是令小娟最驚訝的,真正令小娟震驚的是,那些圍攏而來的野狼,在這一刻,盡皆哀嚎一聲,然後軟倒在地,而且,這似乎成為了連鎖反應一般,只見肉眼可見的狼群,一片片的軟倒,一個個全部斃命。

    那些正在死亡線上掙扎的獵戶,全部都是驚愕地看見,自己視野內的兇狼,一個個奇異的倒下,不一會,漫山遍野的兇狼,竟然全部斃命,根本無一倖免!

    此刻,那​​山洞處,敢死隊的成員如今只剩下十人不到,山叔雖然渾身是傷,但仍就不停地廝殺,宣洩著自己最後的瘋狂。

    然而,也就在山叔精疲力竭,被十餘頭兇狼撲倒在地時,忽然,山叔錯愕的看見,自己眼前那隻正大張著嘴,咬向自己脖頸處的兇狼,突然哀嚎一聲,然後重重地軟倒在自己身上。同時,周圍撲向自己的兇狼,也全部悲鳴一聲,砸落在地。眨眼間,竟是全部斃命了。

    “死了?”

    這一刻,不僅山叔心中充滿了疑惑,所有的獵戶全部都呆滯地看著周圍的狼屍,先前還猶如死神般的兇狼,如今全部殞命,這等奇異之象,千古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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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節 暴露

    小娟怔怔地看著周圍那大片大片的狼屍,整個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當其因為害怕,再次看向羽天齊時,卻是變得更加驚懼。此刻,羽天齊已經七竅流血,臉色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小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下意識的,小娟似乎意識到,周圍狼群之死,與羽天齊脫不了乾系。

    “阿牛哥…你怎麼了!”小娟驚呼一聲,趕緊扶住羽天齊搖曳的身體,一個勁的關心道。

    可惜,羽天齊實在太過虛弱,僅僅露出抹勉強的笑容,整個人便暈了過去。如此大範圍的用靈魂力量擊殺狼群,羽天齊身體負荷一下子就超出了極限。原本羽天齊就虛弱,如今更是虛弱到了極點。能夠堅持殺光所有狼群,已然算是個不小的奇蹟。

    若是之前,羽天齊沒有虛弱,或許動用靈魂力量只會有些疲累,可如今,卻是透支身體強行施為,所以才會有了最後羽天齊七竅流血的恐怖一面。

    瞧見羽天齊暈了過去,小娟更是變得六神無主,終於,在一次次恐懼與擔憂的摧殘下,小娟無力的發出幾聲呼喚,也暈了過去。這也難怪,經歷了絕望,又見到了狼群的覆滅,縱使那些經驗老道的獵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更何況小娟這種菜鳥級的人物,所以其因恐嚇暈了過去,也正常不過。

    今年的冬季,注定不平靜,狼群的到來,已然驚嚇了山外的一些村落,但是,狼群的覆滅,卻更是讓這些村落驚懼不已。不過總的來說,狼群覆滅了,眾人的家園也得以保全了。

    桑家村,足足幾十號獵人的狩獵隊伍,如今僅剩一半左右,而且這一半,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重傷,而這,也是桑家村,幾十年來所遭遇最大的一次打擊。雖然那群狼屍,成為了眾人過冬的口糧,但這並不能驅散眾人心中的擔憂與哀傷。畢竟,桑家村的中堅力量,還是那群死了、傷了的獵戶,對於桑家村來說,來年整個村落的生計問題,已然成為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不過,希望無處不在,值得慶幸的是,桑平的異軍突起,總算給了桑家村一個希望。在鄉試之中,桑平不負眾望的取得了功名,一時間成為了鄉中炙手可熱的人物,由於通過鄉試,桑平將有機會進行接下來的會試,若是再拔頭籌,甚至可以進行最後的殿試,總之,桑平總算走入了仕途。而對其這麼一名有潛力的才子,桑家村所屬的秋月城,也是極為關照,不僅不遺餘力的幫助桑平,更是在聽聞了桑家村的劫難後,主動資助桑家村,總算給了桑家村未來一個希望。

    桑平一時名聲大噪,同樣的,狼群覆滅的消息,也是傳遍了十里八鄉,許多獵人都對這等奇異之事暗暗稱其,很快,這個消息便火速傳遍了整個秋月城的地界,甚至,一些元力師,也是有所耳聞。當然,對於這些狼群覆滅的原因,眾人根本無跡可尋。或許,只有那些元力師隱隱有所猜測,或許是某個元力師剛好路過,隨意出手解決的結果,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狼群覆滅的原因。所以對此,元力師反而並沒有在意,而這,也幫助羽天齊繼續隱匿了下來。

    冬去春來,隨著萬物復甦,桑家村又開始了新的忙碌的一年。雖然狼群的陰影仍就殘留在眾人心間,但是面對新的生活,桑家村的人也表現出了新的朝氣。

    小娟家門口,羽天齊坐在一旁的石墩上,目光柔和地看著院中正忙碌的身影,不時的流露出幾抹微笑。抬頭看向溫暖的太陽,羽天齊的心充滿了滿足。雖然狼群給桑家村帶來了難以想像的打擊,但是小娟一家,卻是損失極小,至少,小娟平安無事,而山叔,也只是左臂受傷,當然,這種傷勢並不是無法治愈,只需要長時間調養便可恢復。

    看著羽天齊靜靜地坐在那裡,那忙碌的身影,終於嬌哼一聲,將一團尚未融化的積雪搓成一團,朝著羽天齊砸來。

    “砰”的一聲,積雪不偏不倚地砸中了羽天齊舉起的右手,一抹無奈,浮上羽天齊的嘴角。

    “小娟,你這麼對待一位病人,可不是明智之舉!”羽天齊苦著臉道,其聲音,比之當初,更為虛弱。這也難怪,覆滅狼群所使用的靈魂力量,給羽天齊造成的負擔實在太大了。

    對於羽天齊的埋怨,小娟充耳不聞,只是蹦蹦跳跳地來到羽天齊身旁,壓低聲音道,“阿牛哥,你老實告訴我,那狼群,是不是你殺的!”

    羽天齊聞言,臉色更加愁苦。這一個冬天,小娟不知纏了自己多久,一直追問著這個問題,這直叫羽天齊大呼吃不消。

    “小娟,我早就老實交代了,那狼群,真的與我無關,我能僥倖從那十頭惡狼口中救下你,已經極為僥倖了!”羽天齊苦笑搖頭,道,“你看我這種狀態,是像能與野狼搏殺之人嗎?”

    “我不信!你當時可是安慰我說,所有人都沒事了,難道你能未卜先知不成?”

    瞧見小娟依依不撓的樣子,羽天齊哭笑不得,攤了攤手道,“小娟,我不如此和你說,難道還說,所有人都要完蛋了嗎?這可不是安慰人的話!當時,我只是想一心安慰你,才如此說的,換做你,也肯定會這麼做!”

    “嗯?這倒是!”小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才幫著羽天齊拍掉其衣袍上殘留的積雪,道,“好啦,阿牛哥,我信你還不成嗎!反正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你至少救了我一命!”

    “呵呵!”羽天齊笑了笑,沒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頗為嚴肅地看向小娟道,“小娟,如今你哥哥雖然已經走入仕途,但能幫助家裡的還太少,而且山叔年邁,加上受到的傷,日後也不可能繼續狩獵,外加你一個女孩子,山叔也不放心讓你繼續進山,所以我想…”

    “你想什麼!”聽見羽天齊說到這裡,小娟忽然心跳加速,面龐變得紅潤起來,似乎有些害羞。

    羽天齊一見,頓時啞然失笑,知道小娟定是會錯了意,急忙解釋道,“我想幫你們分擔家用!你可千萬別會錯意!”

    “嗯?分擔家用?”小娟聞言,頓時面紅耳赤,比之先前還要害羞,不過這抹害羞中,似乎有些失望,頓時,小娟氣鼓鼓地嘟起嘴道,“阿牛哥,你就別瞎操心了,你能做什麼,難不成,讓你進山狩獵?那不是直接送你去餵野獸!”

    瞧見小娟有些怒意,羽天齊哈哈一笑,道,“小娟,的確,我太過虛弱,狩獵的確是羊入虎口,不過,我可以做點其他事,比如行醫!”

    “行醫?”小娟聞言,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對!阿牛哥,你可以行醫,你幫爹弄的那些草藥,太神奇了。原本城裡的郎中說爹爹的手臂要報廢,後來在你的那些草藥下,竟然奇蹟般的恢復了,阿牛哥,你若是做郎中,絕對是十里八鄉的神醫!”

    說到這裡,小娟忽然頓了頓,道,“不過阿牛哥,你也知道,我們村,乃至附近的村子,一般都付不起昂貴的診金,所以,恐怕行醫,賺不了什麼錢。”

    “呵呵,這個我早就想到了,行醫並不是要賺錢,只是維持生計,造福鄉里而已!若是小娟你同意,我就這麼做了,至少,維持你們家用還是可以的。”羽天齊自信滿滿地說道,對於原本八星煉丹師的羽天齊來說,治病簡直是小菜一碟。而要說治病的本錢,滿大山的藥材取之不盡,羽天齊根本就是做無本買賣。可以說,對於羽天齊來說,行醫,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所以羽天齊才敢保證維持生計。

    小娟聞言,心裡一暖,有些感激道,“阿牛哥,謝謝你!”

    “呵呵,不用謝我,應該是我謝你們才對!這四年時光,若不是你們家幫助我,恐怕我早就客死他鄉了,現在也該是我報答你們的時候了。”羽天齊雖然面帶微笑,只是心裡有些苦澀。這四年,羽天齊一直在等,等天火甦醒,或者等自己恢復了星圖之力。可是,這些卻一直遙遙無期,如今,強行動用瞭如此強大的靈魂力量,使得羽天齊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雖然恢復過來,但是比之先前更為孱弱了。照如今這種情況下去,羽天齊知道,沒有外物的幫忙,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恢復。

    而如今,自己能得到援助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雖然羽天齊一直龜縮在桑家村,但對於整個東北域的情況還是略知一二的,羽帝不尋到自己,絕不可能罷休,如今自己出去找他人幫忙,不說不現實,光是暴露,就很可能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所以權衡再三,羽天齊也放棄了離去的想法,打算安心留下過日子,而這,也是羽天齊經過四年掙扎後,所做的最終決定。雖然這個決定讓羽天齊極為不甘,但卻也是無可奈何。至少,羽天齊也不好意思繼續留在小娟家,什麼也不做吧?

    然而,羽天齊不知道的是,就在羽天齊決心留在桑家村平靜度日之時,一場危機,正慢慢的席捲而來。

    在秋月城的鄉儒殿內,此刻的桑平,正與同期士子們暢談著,而這,也是桑平,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元力師,也就是平日里村中眾人談論的上仙。對於能夠見到這等神乎其神的仙人般的存在,桑平也是極為激動。要知道,桑平一輩子都未走出桑家村,對於這等神仙般的人物,自然是傾慕不已。

    此刻,只見在這些士子麵前,一名僅僅只有元師修為的元力師,正款款而談,眉宇間流露著深深的傲色,其此刻所談論的內容,是在場所有士子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

    但是奇異的,桑平聽見這名元力師所談論的事後,也與其他士子一樣,陷入了震驚中。只是這震驚,並不是震驚元力師所談論的內容,而是震驚,這些內容,自己曾在過去的四年中,自羽天齊口中聽到過。而且,羽天齊所述,比之這元力師更為豐富,更為飽滿。

    此刻,桑平才深深陷入了沉思中,羽天齊所述,究竟是虛幻還是真實,這也是桑平第一次深思這個問題,一個不明來歷之人,能夠構造出如此多虛幻的故事,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許,只有一定的閱歷和經歷,才能道出一個個栩栩生動的故事。

    “難道阿牛也是上仙?或者曾經見過上仙?”桑平心中充滿了疑惑,就這樣,懷帶著好奇與疑惑,桑平一直等到聚會結束,才獨自一人,找上了那名元師。

    鄉儒殿外,桑平有些忐忑,又充滿恭敬地站在那元師身前。

    而看著​​眼前的凡人,對自己如此恭敬與畏懼,那元師臉上的得意更甚,甚至還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道,“桑平吧,老夫聽說過你,你是我秋月城難得的才子,今次更是獲得鄉試第一的佳績,日後平步青雲,指日可待,不知你今日找老夫,是有何事所求?只要老夫能做的,會盡量滿足你!”

    對於這些城主的得力門客,桑平也不敢怠慢,當即躬身道,“上仙洪德,桑平感激不盡。今次拜訪上仙,是有疑惑相詢!”

    “嗯?”元師神色詫異,道,“你有何疑惑,只管道來。”

    “是這樣的,先前殿上,上仙所闡述自己的經歷見聞,讓我感覺極為熟悉!在我家中一位異姓兄弟,也曾說過類似的故事,所以我想請上仙幫我辨明真偽!”

    “哦,原來如此!你是想看看那人是不是也是上仙?”對於桑平的話語,元師根本不在意,因為他清楚桑平的出身,那是一個連元力師都沒有產生過的村落,那樣的村落,又豈會有元力師存在。不過礙於自己的形象,這名元師還是表現的極為耐心和隨和,畢竟,能夠在凡人面前獲得尊重,也是其這種低階元力師一種聊以自我安慰的方式。

    “不敢期滿上仙,我的確有這樣的疑惑,雖然這種可能性極低,不過我也好奇,所以想勞煩上仙。”

    “呵呵,無妨,小事一樁,那你就說說你這位異姓兄弟的故事吧!”元師極為隨和地道。

    “多謝上仙!”桑平深深一輯,微微沉凝一番,然後才若有所思地將自己所聽過的故事,娓娓道來。

    只是,桑平說的認真,並未註意到那元師臉上的表情。起初那元師還是不以為意,可是後來,待到桑平講述到魔獸口吐人言,有人能破碎虛空時,這位元師再也難以保持平靜。因為這些故事,雖然被改頭換面,但是卻與元力師所能一般無二,顯然是講述者有著極深的閱歷與經歷,才能事無鉅細的談論。甚至,有些故事對於這名元師來說,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比如天下十大險地的九曲連環口,無垠之淵等等。

    良久,待到桑平講述完畢,那元師才深深吸了口氣,道,“桑平,你確定這便是你那位異姓兄弟親口所述的?”

    桑平聞言,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

    而那元師,則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照桑平所言,那講故事者,絕對是元力師無疑,而且還是極為強大的元力師,否則,根本不可能講的如此生動。這一刻,這名元師想到這裡,腦海中不禁有些疑惑,如此強大的一名元力師,為何會隱居在如此偏僻的山村里,而且與凡人為伍?雖然有些元力師性格孤僻,喜愛隱居,但絕不會說與凡人弄到一塊,畢竟,這很影響日常修煉。

    一念至此,這名元師有些好奇道,“桑平,那你的這位異姓兄弟,今年多大?你們相識了幾年?”

    “嗯?”桑平一愣,微微沉凝番才搖頭說道,“他有多大我不清楚,不過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他是四年前來我們村子的,當時他被野獸襲擊受傷,被我爹所救,就一直留在我家裡了。”

    “被野獸襲擊?四年前?”這元師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當即,這名元師嗤笑一聲,暗道自己敏感,怎麼可能一個山村里會有強者隱居,還被野獸所傷。當即,這元師便否定了先前的想法。

    只是,就在其想要開口斷言那人應該不是上仙時,忽然,這元師微微一怔,忽然響起了四年前發生的那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四年前,斯諾羽家被強者所襲,後引出羽家始祖,那一戰,轟動整個南元東北域。而就是那日起,羽家成為了東北域真正的霸主,而且,還自羽家發出了一道通緝令,追捕其中的一名元兇,那賊首據說身受重創,逃出羽家,羽家許下重金懸賞,只為尋找他的蹤跡。可是一連四年過去,都是音訊全無,不過這道通緝令卻是仍就有效。

    “四年前?難道會這麼湊巧?”這元師越想越心驚,若是那人真的身受重創,躲在凡人中也不是不可能!當即,這元師又詢問了桑平一些關於羽天齊的事,心中愈發的肯定,那人或許就是羽家要找的元力師。

    “這個情報來之不易,但是我無法肯定那人是不是就是羽家要找的人!對了,這秋月城中有鐵王傭兵團的人,我去他們那邊或許能得到關於那賊兇的一些資料!”想到這裡,這名元師心中一片火熱,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一步登天的機會就來了。

    當即,其揮別了桑平,一臉興奮的而去。而對於桑平的疑惑,其始終沒有解答,不過桑平卻不笨,從那元師最後的反應來看,或許自己心中所猜測的一切,都是真的。

    “阿牛,你究竟是怎樣的人啊!”桑平其實如此肯定,還因為一件事,就是因為狼群覆滅之時,正是羽天齊救助小娟之日,或許,羽天齊是上仙,才能解釋這一切緣由。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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