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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拓拔月亮]豪宅裡的小新娘{被禁錮的新娘三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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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 11:20:0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天崗科技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雍天崗站在辦公桌前,沉如玄墨的黑眸,凝視著桌上成套的RR美洲豹書擋,手指點著底座的白色水晶,他的心卻無法如水晶那般清透。
  
  三天前,他陪芯晴和岳母到羅家整理東西,羅秉文和他說的那些話,他一個字都不願相信,但是,三天來,心裡的紊亂卻令他煩躁不已。
  
  大手覆上由黑色水晶手工雕刻而成的美洲豹,沉斂的黑眸透著一絲矛盾。
  
  照理說,他應該為岳母爭取在羅家的立足之地,但羅秉文那一番話,已將岳母打入無法翻身之地,加上岳母也無所求……
  
  站在生意人的角度來看,他不得不多心猜測,或許這只是岳母想給他的表面假象,讓他誤以為她是個善良無求回報的好女人,以退為進——
  
  誠如羅秉文所言,羅家的那點家產,是比不上雍家的一間子公司……
  
  煩躁地甩甩頭,他不該這麼想芯晴的母親,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母親這些日子依舊強顏歡笑,裝出什麼事都沒有,他這個做兒子的,於心不忍。
  
  原先芯晴提議要讓岳母住進雍家,他馬上否決,提出要買一棟公寓給岳母住的想法,但岳母拒絕,只說想到鄉下去住一陣子。
  
  他想,這樣也好。
  
  手機鈴聲響起,管家慶叔打電話來,語氣頗為著急。
  
  「我媽她又躲在房裡哭?發生什麼事?」
  
  那端的管家慶叔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描述了一長串的經過,雍天崗抓到了重點——O
  
  芯晴和他爸搭乘高鐵送他岳母回鄉下去。
  
  關上手機,雍天崗臉色鐵青,他明明已經派了司機去幫忙,芯晴去是理所當然,可是他爸……
  
  擰皺桌上一張傳真紙,憤怒之餘,雍天崗無法克制地去揣測芯晴母女想聯手侵佔雍家的念頭。
  
  晚上,提前回來的雍天崗在探視過母親後,回到房間,燈未開,一個人獨坐在房內沙發上。
  
  他母親儘管哭腫了雙眼,仍是不要他去質詢他父親,她怕事情一戳破,父親會選擇外頭的女人,不要她,她不想失去丈夫。
  
  母親傷心欲絕的模樣,盤旋在他腦海,整晚,他克制打電話給芯晴的衝動,想叫她馬上"帶著"他父親回來,回到他母親身邊,唯有如此,他母親才能安心。
  
  猛烈的酒液在胃中燒滾,心頭的怒火持續沸騰……
  
  原先令他排拒的話語,在烈酒的沸騰下,滾進他腦中——
  
  原本芯睛要嫁的人是我,可是我阿姨反對,自從我父親中風後,我阿姨就想辯法拖延我們的婚事,她不希望芯晴嫁給我,因為你比我更優秀,雍家的家產比羅家多,而你的父親也比我父親年輕,身強體壯…
  
  羅秉文的話,全面性攻佔他的腦海,他被強迫思考這段話。
  
  當初的確是芯晴的母親打電話來"提親"的,而芯晴到美國七年後,突然回台灣說要嫁給他,她若不是真的愛他,就是早有預謀……
  
  這是一樁有計畫的婚姻?她嫁給他還嫌不夠,非得助她母親一把,擠進雍家,好讓母女倆聯手掌控雍家的家產?
  
  不,這太荒唐!]
  
  可是……
  
  煩躁的掄拳重槌桌面,他認識的小芯晴,不會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但,她畢竟在美國待了七年,誰知道七年來,她純真的個性,是不是已蕩然無存?
  
  房門外,腳步聲傳來,聲音愈接近,他臉色愈沉厲得嚇人,因為他聽見她輕哼著歌曲的聲音……
  
  她送她母親回鄉下,沒哭著回來,反而開心地唱起歌——是因為母女倆的計謀進行得非常順利?
  
  雍天崗靜坐在原位,飲盡杯中最後一口殘餘的酒,冷厲的目光低視著地毯,靜靜地聽她開門、開燈,冷漠地接收她的驚嚇聲——
  
  「啊——天崗,你在房裡……為什麼不開燈,把我嚇了好大一跳!」
  
  按著被驚嚇狂跳的心臟,沐芯晴深吸了一口氣,丟下皮包,揚起笑,直奔他坐的位子,身子一屈,撒嬌地坐在他腿上。
  
  「你喝好多酒,對不對?」她兩手圈住他的脖子,鼻子往前嗅了嗅。嬌嗔著:「嗯,好臭,都是酒味。」
  
  儘管心頭充滿憤怒,但她嬌柔的身段往他身上一坐,體內的雄性激素依然立刻竄起,速度之快,連他自己都倍感驚訝。
  
  他明明一肚子氣,明明恨她假藉名義製造他爸和她媽相處的機會,明明就想……
  
  「雖然你一身酒味,但是我還是很愛你。"笑容揚起,她的唇在他瞼上輕印。
  
  「你心情很好?"大手在她腿上用力一抓,他瞇起黑眸,沉聲質問:「今天,很快樂?」
  
  「天崗,你抓得太用力了。"嘟嘴。她回應他的問題.."我今天原本很傷心的,我媽和我分開那麼遠,我怕我會想她想到哭,不過,有了高鐵,台北到高雄一下子就到了,而且爸也說,如果我想我媽,他可以陪我到高雄去——」
  
  「不准!我不准你找我爸去!」
  
  咆哮聲從充滿酒味的嘴裡怒飄出,他的手緊勒住她纖細的手腕,黑眸燃著怒火。
  
  「天崗——你幹嘛對我這麼凶?"驚嚇之餘,委屈的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爸是怕你沒空陪我去,他又不放心我一個人……」
  
  「聽好,以後你母親的事,全由我來處理,不准你找爸。」
  
  「可是,你很忙……」
  
  「我忙,還有秘書,有司機。」
  
  芯晴紅著眼眶看他,滿臉委屈樣。"你不喜歡我媽對不對?羅叔死了,秉文哥又把她趕出來,你怕我媽會成為雍家的負擔、成為你甩不掉的包袱,對吧?」
  
  雍天崗冷冷看她一眼。她以為她這樣鬧,他就會退步,進而讓她們母女倆為所欲為?
  
  「她最好不是!"她愛鬧,那他就順她的話。
  
  「天崗,你……"沐芯晴氣憤地站起身,眼角掛著淚。"你怎麼這麼無情!她可是我媽,如果你不喜歡我媽,那、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
  
  她從來不知道他會把她和她媽分開來看,以前她和奶奶住在一起,他從未排斥過她奶奶,為何現在硬要把她媽排除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就算她媽真的賴在雍家,以雍家的財力,多一張口吃飯,根本不算什麼的。
  
  再說,他要買一棟公寓,她媽不也當場婉拒了,為何他還……
  
  「從頭到尾,一直是你一廂情願想嫁給我的,不是嗎?"他冷然地道。
  
  「天崗,你的意思是……你不愛我……不可能,如果你不愛我,為何要娶我?"踉嗆愣坐在床上,沐芯晴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看。
  
  「誰規定要有愛,才能娶妻?"冷睨她,他的話語中帶著警告意味,「如果你有一丁點做錯,我隨時可以休了你!」
  
  他要讓她知道,雍家是有規炬的,誰想要小心機,他就會立刻驅逐那個人。
  
  沐芯晴盯著他看:心想,肯定是他喝醉酒,才會變了樣,要不,平常他絕不會跟她說這些傷她心的話.
  
  一定是這樣沒錯!
  
  「天崗,今晚你說的話,我當作沒聽見。"她恨恨地拎起酒瓶。"以後不許你再喝酒!」抓著酒瓶,她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
  
  「不准你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他緊握她的手腕,冷厲的黑眸頗嚇人。「今晚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沐芯晴害怕地看著他,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彷彿把她當仇人一般,眼裡充滿憤恨。
  
  眉心微蹙,緊咬著唇。她想,一定是喝醉的緣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不計較,她順他的意。"好,我知道。」
  
  說著,她又要走。/
  
  「你想去哪裡?」
  
  「我把酒拿去放,還有,今晚我想睡客房。」
  
  「我們還在新婚,你就想和我分房睡?"腦裡浮現她和羅秉文的親密照,一股護火焚燒他的心。
  
  雍家的家產都還沒拿到,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他?
  
  他不會讓她走的!
  
  「那是因為你全身都是酒味……」
  
  她的話才說完,手中的酒瓶就被揮落,整個人瞬間被壓倒在床上——
  
  「天崗,你做什麼?放開我,我不要——";
  
  他發狂似地,雙眼怒紅,粗暴地撕扯她的上衣,大手伸進她的短裙裡,撕破底褲上的蕾絲網布,食指鑽進底褲縫隙,直采深密甬道,進進出出,沾染蜜夜……
  
  他像被惹怒的狂獅,發狂地啃噬著她身上每一吋雪白肌膚,直到朵朵紅海染印在她身上——
  
  挺直腰桿,下腹的脹碩朝濕潤的甬道昂然衝刺,妒火中燒,愛恨交加,低吼的咆哮掩蓋過啜泣呻吟——
  
  這一夜,妒火、愛火、憤恨之火,烈烈地焚燒著兩人交纏的身子……
  
  為了讓母親擺脫"婚變"的憂鬱,也為了短暫斷絕父親和他岳母再有交集,雍天崗提議雙親到歐洲旅遊一個月,原先他擔心父親不願意,沒想到父親欣然答應,直說是該帶著妻子到國外去走一走。
  
  見母親臉上重露笑容,雍天崗立刻著手辦理,前天,父母親已啟程前往歐洲去旅遊。
  
  至於芯晴……
  
  低頭思忖之際,秘書敲門進入。
  
  「總裁,何宛芹小姐要見你,她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何宛芹?"雍天崗眉頭一蹙,她來做什麼?「請她到會客室等我。」
  
  為了芯晴的事,他整天心頭煩亂,待在辦公室也無心工作,他倒想聽聽來訪的人,有何重要之事。
  
  「是。」
  
  秘書退出辦公室,片刻後,眉頭深鎖的雍天崗起身前往會客室。
  
  坐在會客室內補妝的何宛芹,一見到高大挺拔的雍天崗開門進來,立刻收起粉妝盒,咧了個大笑容迎上去。
  
  「天崗——」
  
  漠視何宛芹的熱情,雍天崗避開她,走向沙發,看到還有一婦人在裡邊。
  
  雍天崗多瞧了婦人一眼,眼前的婦人約莫五十多歲,雖然穿著一身高貴的套裝,也化了妝,但是……他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絲高貴典雅氣質。
  
  「她啊,就是羅秉文的親生母親林萃。」
  
  話一出,雍天崗的視線下意識地望向婦人,婦人點點頭,旋即裝出可鄰的姿態。
  
  「雍先生,對不起,我……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林萃原就打算裝可憐,但這會兒是真的被嚇到縮肩。"都是我的錯,我兒子自小就被迫和我分離,我們母子好不容易團聚,我一心想彌補我兒子,我那笨兒子聽了他女明友的話,說他只要幫她把你母親撞倒,傷得愈重,她就愈愛他……」
  
  「我一個錯誤念頭,差點害了你母親,我……真……真對不起。」林翠害怕得不敢正視雍天崗冷厲的雙眼。
  
  「我也是昨天無意間聽到他們母子倆對話,才知道的。"何宛芹裝出驚訝無比的表情。"原來沐芯晴是羅秉文的女朋友,而且沐芯晴居心不良,她想利用羅秉文去害雍伯母,目的是想趁雍伯母受傷住院期間,讓你父親和她母親能夠有機會相處……」
  
  「夠了!"雍天崗怒瞪在一旁拚命加油添醋的何宛芹。
  
  「我……我只是把實情說出。」
  
  不甘心雍家少奶奶的寶位,被小時候處處不如她的沐芯晴給搶走,何宛芹在不經意間得知林萃和羅秉文的"復仇計畫",加上林萃有把柄被她抓到——
  
  她想了想,這場復仇計畫對她而言是有利的,只要天崗休了沐芯晴,她就有機會成為雍家少奶奶,何樂而不為?
  
  雍天崗一雙黑眸,冷厲地盯著林萃。"你說的話是真的?」
  
  他原想報警抓人,但一想到萬一真的是芯晴唆使她這麼做,那芯晴不也會被抓去關——
  
  到現在,他還是不願相信芯晴會那麼惡毒,儘管人證、物證俱全……
  
  「當……當然是真的。」
  
  「天崗,你快點報警抓她."為了取信他,何宛芹一副同仇敵愾的神隋。"不管幕後主使者是不是沐芯晴,她撞到雍伯母逃走是事實,絕不能原諒她。」
  
  「我……我願意負責,但是,請你不要怪我兒了.」林萃裝出慈母愛子的愛心樣:「我兒子其實並沒有答應芯晴,只是我見他仍愛著芯晴,才會擅自開車去撞你母親,不過,要撞上那一刻我馬上後悔了,立刻把車偏離,才沒有……沒有造成遺憾。」
  
  「來之前,兩人已推敲過,徐馨受的傷不重,再說,以徐馨的個性,絕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讓自己兒子心煩,加上徐馨人不在台灣,這件事,最後一定是不了了之。
  
  「你們兩個一搭一唱,說完了?」
  
  「天崗,我們說的是事實……」
  
  「出去!"雍天崗冷厲的目光在她們兩人身上來回梭巡。"如果你們兩人今天所言,有一句造假,我會讓你們兩家付出代價。」
  
  何宛芹還想多說些話,聽到他這麼說,遂不敢再多言.
  
  「沐芯晴是你妻子,你當然相信她,該說的,我們都說了,你大可去問她,再見!」
  
  何宛芹向林萃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匆離去。
  
  獨自留在會客室,雍天崗手肘抵在沙發的扶手上,煩躁之餘,憤怒地握拳——
  
  為什麼在他對芯晴付出的愛已無法收回時,一再發生這些令他無法不氣她、不恨她的事……
  
  「芯晴,沐芯晴!」
  
  縱使知道還沒完全證實之前,無法定她的罪,但是一樁又一樁的事,都和她們母女想聯手霸佔雍家有關聯——
  
  他無法不懷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們母女倆所設的局,而他,竟是第一個陷入局中,無法自拔的人!
  
  路燈初亮的那一刻,沐芯晴在司機護送下,回到雍家。
  
  下午,她接到羅秉文的電話,說是有一袋她母親的東西沒帶走,要她過去拿。她去了之後,見到羅秉文的親生母親,還意外看見何宛芹也在場,然後她被莫名其妙圍攻一頓——
  
  羅秉文氣憤地指責她母親孟瑤是當年介入他父母感情、破壞他們婚姻的第三者……
  
  當年她母親嫁給羅叔,她年紀還小,不清楚他們大人的感情世界,但她相信她媽絕不會是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少奶奶,你回來了,少爺他……他在樓上房間等你。"管家慶叔一見她回來,鬆了一口氣之餘,一臉難色.
  
  「天崗這麼早就回來了?」
  
  「思,你快上去吧。」
  
  拎著從羅家帶回來的一隻紙袋,沐芯晴急匆匆上樓。y
  
  一進房間,只見雍天崗站在窗口前,兩手環胸,似乎等她很久了。
  
  「天崗,你今天……怎麼提早回來了?」
  
  雍天崗回過頭,不答她的問話,反問:「你去哪裡了?」
  
  「我去羅家一趟,羅秉文說,有我母親的東西,要我去拿回來。」
  
  她把袋子放下,脫掉身上的小外套時,不小心弄倒袋子,袋子裡的東西,彎身去撿,赫然發現一張放大的照片,是她和羅秉文的合照,拿起照片一看,她才想起當初羅秉文拿手機要她和他一起拍照……
  
  他把照片放大?而且這張照片看起來有點曖昧,好像他在吻她的臉……
  
  方纔接過紙袋,她就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根本沒檢查紙袋裡的東西。
  
  她還在納悶羅秉文究竟發什麼神經,為什麼要放大這張照片之際,一道怒沉的聲音就朝她轟來——
  
  「把照片放這麼大,唯恐我不知道你有多思念他嗎?」
  
  驚嚇回頭,芯晴瞪大了眼。"不.天崗,你誤會了,這……這照片是……我知道了,原來這就是羅秉文所說的報復!」
  
  她在羅家被罵得暈頭轉向之際,最後聽見羅秉文氣憤地撂話,說他一定會報復她們母女倆。
  
  所以他放大這張照片的用意,就是要讓天崗誤會她。
  
  真是可惡!
  
  「被你一腳踢開,所以他要報復?」
  
  「不是這樣的,是……」
  
  「這是什麼?」
  
  雍天崗一個彎身,拾起地上一張信紙,冷然的口光快速流覽過一遍。
  
  上頭洋洋灑灑寫了一堆羅秉文對她的"真情告白",裡頭還提到要她勸她母親放棄霸佔雍家的念頭,不要再讓一個幸福的家庭破碎,結尾之處寫著"只要你願意回頭,我依舊是深愛你的秉文"。
  
  最後那段話,刺傷了他的眼,他把信丟給她,便悻悻然步出房間,定向書房去。
  
  接過信一看,沐芯晴氣憤之餘,焦急地追到書房,想和他解釋——
  
  「天崗,那些都是羅秉文自己亂寫的,你不會相信吧?」
  
  此刻,她的心七上八下,多希望他能點頭、能摟著她,告訴她,他不會相信信紙上那些編造的謊言。
  
  她一雙圓滾滾的水眸,依舊清澈無邪,只是鄉了一分無助、一分惶恐……
  
  他多想把她擁在懷中,告訴她,沒有人能破壞他和她的愛情、他們的婚姻、他們共有的一切,只是……
  
  冷冷地瞪視著她,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幾張照片,是他父親和她母親共睡一張床的照片。
  
  把照片狠狠甩在桌上,他聲音冷冽如千年寒冰——
  
  「那,這些呢?」
  
  走上前,當目光觸及桌上的照片時,沐芯晴沒有勇氣伸手去拿,她臉色慘白,許久說不出話來,只是呆若木雞地杵在原地,呆愣愣地望著令她啞口無言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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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 11:20:5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望向窗外,日光灑在泳池上,波光粼粼,好耀眼。
  
  可惜,初春的太陽不夠熾熱,暖不到窩藏在房裡的她。
  
  把手伸出窗外,她想掬一把日光的溫度貼在心口,但,手心的溫度依舊是冰冷。
  
  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愣看著桌上的月光石薰香台,沐芯晴覺得心裡好悶、好寂寞。
  
  她被軟禁了,除了能在整座豪宅內活動,天崗不准她踏出大門口一步,也不許她打電話。
  
  她沒有抗議,無怨地接受了他的禁錮,她要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她沒有和羅秉文私通款曲——
  
  至於她母親,甫看到照片那一剎那間,她的確是嚇到了,只是,她想起羅秉文說要報復她們母女倆……她猜,那張照片如果不是合成,就是羅秉文設計拍的,尤其背景又是在羅家的房間。
  
  羅秉文你這個壞心人……
  
  兩手環胸,沐芯晴氣嘟著嘴。
  
  虧她還叫他七年"秉文哥",居然會這麼壞心,想害她和天崗感情破裂。
  
  哼,她的天崗只是一時氣壞,等他氣消,以他的聰明,一定會看出整件事有破綻……只是,破綻到底在哪裡?
  
  她在房裡窩了三天,可能關笨了,還是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讓天崗知道他可愛的妻子是無辜的。
  
  而最無辜的人,其實是她母親,她母親絕不會做出那麼無恥的事!
  
  不過,看了照片她才知道,為什麼天崗的母親對她愈來愈疏遠,她一定也看過了照片,也誤會了……
  
  手托腮,這整件事,她愈想腦袋愈混亂——
  
  一陣敲門聲後,柯嬸探頭進來。"少奶奶,晚餐你想吃什麼?」
  
  「天崗又不回來吃?"失望的神情浮在臉上,她已經三天沒見到她親愛的丈夫了,他都不知道她會想他嗎?"給我一鍋豬腳。」
  
  「嗄……喔,鹵豬腳嗎?」
  
  「對,鹵豬腳。"她無精打采。
  
  既然他不回來,她就吃到肥死給他看。
  
  「好,我知道。」
  
  柯嬸離開後,芯晴打了個大哈欠。
  
  好困喔!閒著沒事,就忍不住想睡覺——
  
  躺上床,她抱著雍天崗的枕頭,幻想著他就睡在她身邊,揚著笑容,閉上眼,很快就進入夢鄉!
  
  入夜後,雍天崗開著藍色的瑪莎拉蒂跑車,直奔他母親常去的那家服飾店。
  
  這幾天,他已派人跟監調查羅家母子,遺有何宛芹,當然,也包括他岳母……
  
  冷靜下來後,他仔細推敲,雖然羅家母子說的頭頭是道,但他總覺得這像是一個設計完美的局,尤其芯晴拎回的紙袋裡,放著照片和那一張寫有告白和勸誡的信紙。
  
  如果芯晴真的和羅秉文有曖昧,她不會笨得在慶叔告訴她他在房間!等她後,還拎著那一袋"證物"上樓,反方向去想,羅秉文極有可能是故意把那些東西放進紙袋,等著他去"搜索」!
  
  調查人今天回報他一件重要的事,羅母不但沒有駕駛執照,也不會開車,他們為求慎重,跟蹤羅母出門買東西時,還請了個人測試過。
  
  如果羅母真的不會開車,那她和何宛芹就是聯合說謊——
  
  停好車,雍天崗一走進服飾店,專櫃人員便露出驚喜的表情,笑吟吟地迎上前。
  
  「雍先生,你好。」
  
  徐馨是這家店的顧客,雍天崗陪著母親來過幾次,是以店員認得他。
  
  「幫我挑一件衣服,送給我母親的。」
  
  「是。」專櫃人員拿了一本目錄親自翻閱給他看。「這件衣服,上回雍夫人來,她覺得很喜歡,可是……」
  
  「挺好看的。"看著目錄上的衣服樣式,雍天崗點點頭。"我母親為什麼不買?」
  
  「因為……"專櫃人員欲言又止。
  
  這家服飾精品店,走的是頂級路線,上門的顧客全足豪門貴婦和千金,偶爾顧客來,會向她們抱怨一些事,她們謹守只聽不批評,更不會把話外傅的原則,所以,生意才會這麼好。
  
  雍天崗當然知道她們的職業道德,他就是知道徵信社的人無法打聽到這邊的消息,所以才親自前來。
  
  「我聽我母親說,上回她來,何家千金也在場,是不是她建議我母親不要買這件衣服?"雍天崗神色肅穆。"如果是何宛芹小姐建議我母親不要買,那我就不買這件,畢竟,何小姐的眼光也挺獨到的,她認為不好的,我母親一定也不想。」
  
  「不是這樣的。"專櫃人員急著否認。
  
  上回錯失一筆上萬元的生意,她到現在還很懊悔。今天生意又上門,她一定要緊拉住財神爺。
  
  「雍夫人非常喜歡這套衣服,可是因為她和何小姐……呃,好像是有話要說,何小姐一出門,雍夫人就追了出去,所以她才沒買。"專櫃人員婉轉地把她們吵架的情景,變成"說話"。
  
  「這樣啊。"雍天崗盯著目錄許久,露出滿意的眼神。"把衣服拿給我看一下,就目錄上這顏色。」
  
  「好的,請等一下。"
  
  專櫃人員笑咪咪地取來衣服,拿給他看。
  
  「這是最新的款式,台灣只有兩件,另一件是鵝黃色,剛好是雍夫人的尺寸,雍夫人的身材維持的真好。」
  
  「另一件還在嗎?」
  
  「在。」,
  
  「麻煩也拿給我看一下。」
  
  「好的。」
  
  在專櫃人員把另一件取來之後,雍天崗漫不經心地開口問:「上回何小姐她是一個人來?」
  
  「對,她一個人。"專櫃人員非常肯定。
  
  「沒有僕人或者司機?」
  
  「沒有,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專櫃人員再度用肯定的語氣回應。
  
  雍天崗點點頭,沒再多問。「這兩件我都要。」
  
  一件給他母親,一件送給他岳母。
  
  「好的,我馬上幫你把衣服包好,請等一下。」,
  
  雍天崗兩手環胸,望向門外。
  
  何宛芹和羅母說謊,這證實她們聯手想陷芯晴於不義——
  
  雖然這只證明芯晴沒教唆羅母和羅秉文撞傷他母親,尚未證明芯晴和羅秉文沒有任何曖昧,但是,他心中卻已經先相信了芯晴,連帶的,也相信了他岳母。
  
  跟監他岳母的人回報,這幾天,她都和鄉下的大嫂一起到醫院當志工.
  
  沒有善念的人,絕無法連續幾天都待在醫院不求回報地付出愛心,而會撒謊的人,一定不只說一個謊……
  
  瞇起黑眸,如果讓他查出羅家人真的如此惡劣,設計拍下那張他父親和芯晴母親共睡一床的照片,他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被軟禁的第七天,連續吃了三、四天鹵豬腳的沐芯晴,今天一坐上餐桌,看到桌上那鍋豬腳,就忍不住反胃想吐。
  
  「我不想吃了,快點拿開!"掩著口鼻,沐芯晴直奔最近的洗手間.
  
  「少奶奶,你還好吧?"柯嬸跟在她身後。
  
  「我沒事,嗯……"連連幾聲乾嘔,抓了一把紙巾搗著嘴,沐芯晴走出洗手間。"天啊,不要再讓我聞到鹵豬腳的味道,吃了那麼多天,還真噁心.」
  
  才說完,她胃部馬上又是一陣翻攪,噁心想吐的感覺泛上之際,恰好雍天崗回到家。
  
  「怎麼了?」
  
  他才開口問,她馬上就用行動給了他答案——一陣酸水從她嘴裡噴出,中午吃進肚裡,尚未消化的食物殘骸,整個噴在他的亞曼尼西裝外套上。
  
  他的眉頭輕皺了下,她馬上露出一副"我死定了"的表情。
  
  這陣子他已經把她當"匪諜"看待,還把她軟禁不准她出門,連回家看她一眼都不願,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她卻做了令他厭惡的事……
  
  瞧他的眉頭愈皺愈深,還死盯著她直看——一定是想罵她吧!
  
  「天崗,我……"空氣中瀰漫著鹵豬腳的香味,但此刻這滷汁香,比毒氣還令她厭惡,因為它會令她一直想吐。
  
  感覺酸水已經在食道逆流泛上,這回,她反應極快,馬上又衝回洗手間去,把門關上。
  
  「怎麼回事?"雍天崗脫下西裝外套,問著一旁乾焦急的柯嬸,皺起的眉心中,夾帶著濃濃的關切。
  
  「少爺,少奶奶她……她已經連續吃了四天的鹵豬腳。」
  
  聞百,雍天崗兩道濃眉皺得更深.
  
  「你怎麼讓她每天都吃豬腳?」
  
  「不是我,是少奶奶自己說想吃的。」
  
  洗手間的門開了,芯晴出來,先替柯嬸澄清:「是我想吃,才會叫柯嬸每天都煮……」
  
  緊搗著口鼻,她實在怕死了空氣中還沒散去的滷汁味道。
  
  見她又想吐,他想,一定是那味道令她做嘔,便拉著她走到屋外。
  
  外頭的空氣新鮮乾淨,拿開貼在口鼻上的紙巾,她大大地吸了一口氣。
  
  見她一副虛脫的模樣,他很自然地扶她到前院的圓椅上坐。
  
  他的舉動,令她感到窩心,這證明他還是很關心她。

  
  「天崗,你是不是查清楚我和羅秉文之間是清白的?"挽著他的手,她把頭貼靠其上,撒嬌道:「我就知道,你這麼聰明,一定會識破他的詭計的。」
  
  她依偎的神情,那麼自然又嬌甜,他伸手想摸她的髮頂,但手卻騰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收回。
  
  雖然他心裡已經相信她,但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等真正查明之後,再"確定"也不遲。
  
  「還很不舒服嗎?要不要請醫生來看一下?"他任由她緊偎在他手臂,他"暫時封閉"他對她的愛,但並不排斥她對他索愛。
  
  眼前,他們的愛情只能在她的單行道上流通。
  
  他相信他們這條愛情雙向道,屬於他的一方,只是暫時被某個障礙物給阻擋,只要能盡快踢除它,很快就會恢復暢通。
  
  「不用了。"她嬌嗔著:「我只是吃太多反胃,你應該也要連續吃四天鹵豬腳看看,包準你反胃,吐到虛脫。」
  
  她的嬌嗔"控制",令他莞爾。
  
  「我逼你吃的?"他可沒。
  
  「嗯,算是間接。」
  
  皺起了眉頭,他疑惑地看她。
  
  昂首,她斜睨他。"因為你誤會我和羅秉文有曖昧,又對我發脾氣,我就想,如果我一直吃豬腳,吃得像小時候那樣圓滾滾的,你是不是就不會擔心,也不會誤會我和別的男人有曖昧,從此以後你就不會亂吃醋了……不過,不吃醋好像也不太好。」
  
  她說話時的神情,宛若孩時天真模樣,讓他很難不相信她所言,同時也覺得好笑。
  
  「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想過要嫁給他?"他的表情變得嚴重。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在意自己老婆的"往日情"。
  
  問話的當下,他撇開了她的"往日情"有沒有存在陰謀論,只單純想知道她有沒有和羅秉文愛到想嫁他的念頭,如果有,那代表她愛他愛得很深,那,這個疙瘩也許會掛在他心上,一輩子。
  
  不得不在心裡承認,他是吃醋了,他和一般男人一樣,當然希望自己的老婆一輩子深愛的男人只有自己一個人。
  
  「你是指我有沒有想要嫁給羅秉文?"她睜大著眼看他。
  
  頭有千斤重,點了下,他一臉不悅。
  
  「如果我想嫁他,我幹嘛回台灣來嫁給你?"嘟嘴,她氣騰騰地。"早知道他那麼壞,我情願當初留在你家當童養媳,也不跟我媽去美國,最好一輩子都不認識羅秉文這個壞心人!」
  
  聽她這麼說,他忍不住在心中歎了聲,如果這只是單純的三角關係,他早就放棄猜疑,無條件地相信她,可是……
  
  她愈是說得斬釘截鐵,她和她母親想聯手霸佔雍家的嫌疑就更高。
  
  「如果我媽知道羅秉文這麼壞心,還卑鄙地拍了她和你爸……那張照片千萬別讓我媽看到,也別讓她知道。"她抓著他的手,水眸裡透著央求。
  
  「如果是真的呢?」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媽才不是那種人,一定是羅秉文,他口口聲聲說要為他母親討回公道,還說要報復我和我媽……」
  
  「證據呢?"他睨她一眼。
  
  他不排除整件事就如她所言的那般,可是那張照片是"鐵證",除非能推翻那張照片是假的。
  
  「我哪有什麼證據?"她指著自己的耳朵。"只有它聽到。」
  
  再度把他的手臂圈緊,她撒嬌地道:「天崗,你比我聰明一百倍,你趕快把證據找出來.你一定可以證明我和我媽,還有我的公公,我們三個人的清白,最好在爸媽旅行回來之前,你就找到證明,要不,媽會一直討厭我,不理我。」
  
  她的委屈,他看得到,只是目前他尚未找到證據,但他相信在他父母旅行回來之前,他一定會把整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天崗,我突然好想吃蚵仔麵線——"她圓滾滾的水眸眼巴巴望著他。二定要吃到不可。"]
  
  她是真的突然有食慾,而且好像非吃到不可——怎麼會這樣?她一向不是那麼挑食的說。
  
  「不過,我想先吃一點酸酸鹼鹼的東西。"她喃喃自語。
  
  雍天崗望著她,一副被她打敗,哭笑不得的模樣.
  
  也或許就是因為芯晴這種天真開朗的個性,才讓他無法真正去恨她。明明一個大問題已經壓在頭頂,她還可以想到吃的,而且還擺明了想叫他去買——
  
  「如果你不買,那我叫柯嬸去幫我買。」
  
  「我……」
  
  他才想跟她說他會去買,一陣手機鈴聲卻急促響起。
  
  原本心情還算不錯的他,接聽手機之後,臉色卻沉肅得嚇人。
  
  看到他臉色有異,芯晴的心也跟著沉下來。她討厭看到他這種表情,通常這號表情都是他發怒的前兆.
  
  關上手機,雍天崗沉默著,好半晌不語。
  
  「天崗,你……"兩眼斜望著他,她小心翼翼地問.."不幫我買蚵仔麵線了?」
  
  雍天崗緩緩地轉頭看著她,語氣沉重地道:「羅秉文他!|跳樓自殺。」
  
  聞言,芯晴瞪大了眼,張口結舌,完全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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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 11:21: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羅秉文自殺身亡的第三天,雍天崗來到羅家,才進門,何宛芹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過來。
  
  「天崗——」
  
  「你怎麼也在?"冷冷看了她一眼,雍天崗腳步未停地往裡面走。
  
  「我也是剛進門不久,我是來關心萃嬸,她兒子自殺了,她孤苦伶仃一個人……」何宛芹緊眼在池身後。
  
  「人呢?」
  
  「誰啊?喔,你是指萃嬸,這幾天她不眠不休,傷心過度,太累了,在裡頭睡了。」
  
  雍天崗臉色一沉,突然轉過來看她。"你沒有話要跟我說?」
  
  「呃……"他突然朝她一瞪,把她嚇了一跳。"我……當然有。」
  
  她等了三天,本想他若不來,她就直接去找他,告訴他羅秉文自殺的"主因"。
  
  雍天崗冷眼環視著羅家客廳,他在這裡嗅不到一絲哀傷的氣氛,倒是一旁未收起的麻將桌,和一桌子五、六個殘留酒味的塑膠杯,顯示昨晚有一夥人在麻將桌上大戰了一夜。
  
  何宛芹嫌惡地收走桌上的杯子,乾笑著。"可能昨晚有朋友來陪萃嬸,她睡不著,看來是暍了點酒。」
  
  雍天崗坐到沙發上,臉色凝重,一語不發。
  
  「天崗,你……你知道羅秉文為什麼自殺嗎?」
  
  「為什麼?」
  
  「還不都是為了你老婆沐芯晴。"何宛芹一臉氣騰騰地。"你也知道羅秉文一直都很愛沐芯晴,雖然他表面上已經想開,但他心裡對於沐芯晴拋棄他選擇嫁給你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
  
  「他告訴你的?"雍天崗冷望她一眼,挑眉問。
  
  「呃,對。"何宛芹猛點頭,旋即露出一副難過至極的表情。"他自殺那天早上,我們還見過面,他很難過地告訴我,芯晴她們母女想聯手霸佔你家,他沒有辦法勸阻,感到很痛苦,所以他……他……才會自殺,想用死諫來喚回沐芯晴的良知。」
  
  「他真的這麼說?」
  
  「是啊,如果我早知道他會做傻事,我一定會勸阻他的。」
  
  何宛芹露出一臉哀傷的表情之餘,眼尾餘光不斷地望向房間:心裡不禁埋怨著——
  
  林萃這老女人現在可好了,兒子一死,羅家的財產全由她接收,她只顧自己樂逍遙,卻把她們原本共同的計畫踢到一邊,完全不管她了,讓她自己在這裡唱獨角戲。
  
  「你去過殯儀館了嗎?"他查到羅秉文的後事,全由殯葬業者包辦,羅母只付錢,連去上香都沒有,其他人也沒去。
  
  原本芯晴想去,但被他阻止,除了她還在反胃身子不舒服,有一些事,他要先解決。
  
  「我?有,我和萃嬸去過。"何宛芹睜眼說瞎話。
  
  「我還沒去過,剛好我現在有空,既然你去過,你一定知道在哪裡,不如你帶我去吧!」
  
  「我?"想到要去那個地方,何宛芹忍不住雙腳發軟。"可是我等一會兒約了朋友,不如我請萃嬸帶你去。」
  
  何宛芹起身奔向樓下的房間,猛敲著門,「萃嬸,快起來,雍家少爺來了,你快起來呀!」
  
  在她猛敲門之際,雍天崗氣定神閒,拿出手機。
  
  「何律師,麻煩請我岳母進來。」
  
  在何宛芹敲門敲了約莫十分鐘後,房裡終於有了回應——
  
  「誰啊?一大早的,哪個瘋女人大吼大叫的,吵死了!"回應的聲音不是林萃,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何宛芹愣呆地看著只穿著一件內褲來開門的中年男子,旋即尖叫跑開。回到客廳,看到客廳裡多了一個人,又驚愣了下。
  
  「你……你不是沐芯晴的母親嗎?你還敢來啊!」
  
  芯晴的母親孟瑤沒有答話,臉上的表情很哀傷。
  
  倒是從房裡走出來的中年男子,一看到客廳還有其他人,喃喃地念了幾句,旋即跑回房裡叫醒還在睡的林摹。
  
  睡眼惺忪的林萃,昏沉沉地走到客廳,一看到客廳裡的人,瞌睡蟲馬上被嚇跑。
  
  「你……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萃嬸,天崗說他想去給羅秉文上香,我還有事不能一起去,你帶他去吧!"何宛芹挨近林萃身邊,捏了她一把,暗示她看著辦。
  
  「我……我不想讓你們去,你們害死我兒子……全部給我出去!」林萃掩面哭了起來。"出去!」
  
  「呃,天崗,萃嬸可能一時無法接受喪子的事實,她心裡是很難過……你們改天再來好了。」
  
  「我一輩子都不要看到你們!"林萃用大吼來掩飾心虛。
  
  她得到羅家的家產,下半輩子都不愁了,她才不想再和這些人打交道,尤其是雍天崗,看到他,她就忍不住發抖,還有孟瑤,她會讓她感到心虛。
  
  這兩個人,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我看,你們還是先回去。"何宛芹看了孟瑤一眼,轉向雍天崗,「好心"地提醒他.."天崗,你可要提防她們母女,她們害死了羅秉文,下一個也許是雍伯母……」
  
  「你給我住口!"雍天崗沉厲地吼了聲。
  
  「天崗,我……我是為你好。"
  
  雍天崗冷厲地瞪她一眼,何宛芹嚇得噤若寒蟬。
  
  「出去,都出去!"林萃這回連何宛芹都趕。
  
  「喂喂喂,你們這些人還不走!"穿上衣服的中年男子,站在林萃身邊,跟著嚷:「再不走我就報警。」
  
  「請問你是誰?」雍天崗冷嗤了聲。」
  
  「我是……"中年男子摟著林萃。"她的男朋友。」]
  
  一旁的何宛芹忍不住白了他們一眼,旋即馬上幫忙解釋:「這,萃嬸都離婚十多年了,交個男朋友也不為過。」
  
  說著,何宛芹不忘把矛頭指向進門到現在都未語的孟瑤。
  
  「要不是她,萃嬸也不會離婚。"
  
  傷心的孟瑤不想回應任何對她的指責話語。
  
  「當年她離婚,你也在場?」雍天崗怒瞪著何宛芹.
  
  「沒、沒有。那些事都是萃嬸告訴我的。」
  
  雍天崗的視線栘到林萃身上,林萃心虛地低下頭去,再度吼叫:「出去,你們這些人,全都滾出去!」
  
  說罷,她轉身,想躲回房裡去時,雍天崗突然叫住她。
  
  「應該出去的人是你!」
  
  「為什麼?"提問的是中年男子。這不是她的房子嗎?」
  
  聽到雍天崗說的話,林萃踅回,為了捍衛自己的財產,她惡狠狠地質問他:「你憑什麼要我出去?」
  
  「因為這間房子現在的主人是我岳母。"雍天崗指著身邊的孟瑤。"
  
  「哼,她憑什麼!」
  
  「對呀,羅秉文早就把她趕出去了,她根本就不是羅家人!"何宛芹也忙著幫腔。
  
  見她們兩個一搭一唱,執迷不悟,雍天崗不想再和她們耗下去,拿出手機,他通知早等在門外的人——
  
  「何律師,你可以進來了,另外,請你報警。」
  
  何宛芹和林萃互看了一眼:心裡有些慌,兩個人愣在原地,倒是中年男子聽到他要報警,忙不迭地撇清關係。
  
  「到……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我和她不熟,我是昨晚跟朋友來這裡打麻將,是她跟我說房子是她的,要我留下來跟她一起……」
  
  聞言,何宛芹嫌惡地離林萃遠遠的,孟瑤則是驚訝之餘,忍不住又替羅秉文難過傷心。
  
  「誰都不許走,我不管你跟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一切等警察來了再說。」
  
  雍天崗擋住他,不讓他離開,冷厲的黑眸在何宛芹和林萃身上游栘,這兩個製造禍端的女人,他絕不會原諒她們!
  
  「天崗,你有收到羅秉文自殺之前寄給你的信?為什麼你沒跟我說?」
  
  站在二樓房間裡的窗口,眺望遠處一大片帶著春意盛開的橘色炮仗花,回頭,沐芯晴訝異地問著甫進門不久的雍天崗。
  
  走到她身後,他兩手圈住她的殲腰。
  
  「我想等事情完全弄清楚之後,再告訴你。」
  
  「到底是怎麼回事?"斜睨他一眼,她嘟著嘴問。
  
  瞧他黏她黏得熱呼呼的,想必事情已全弄清楚,她沐芯晴的清白也得以見天日了。
  
  莞爾,他在她耳邊輕聲道.「芯晴,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還有岳母。」
  
  「是喔,原來你已經知道是你誤會我們了。"得意地拿喬,她冷笑著,「這筆帳先記著,改天我會討回來的!」
  
  「是,我最親愛的。」
  
  用手肘輕撞他一下,睨笑之餘,她追不及待問.."快點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坐下來說。」
  
  語落,他彎身將她橫抱起,走至床邊,輕輕地將她放下。
  
  取來兩隻鑲嵌著紅水晶的透明高腳杯,倒了紅灑,兩人對飲,他坐到她身邊,摟著她,輕歎了一聲。
  
  「你知道羅秉文是孤兒嗎?"一出聲,他無問她。
  
  「嗄!?我不知道,那他的親生母親……"原來是騙人的!*
  
  「沒錯,林萃不是羅秉文的親生母親。"他看著她,續道:「當年林萃和羅朝海結婚兩年一直沒懷孕,檢查過後,林萃無法懷孕,是她提議要收養一個孤兒,於是羅秉文成了他們唯一的孩子,但林萃一直無法將羅秉文視為自己的親生子,她一度想將羅秉文送回孤兒院……」
  
  聞言,芯晴倒抽了一口氣。"怎麼可以!"Y
  
  「但羅朝海堅持不肯,因為他早已將羅秉文視為已出。林萃不喜歡羅秉文,她常常把孩子丟給保母,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後來就和別的男人跑了。」]
  
  「可憐的羅秉文。"芯晴輕歎。
  
  「他不可憐,至少他的父親一直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還有,後來你母親嫁給他父親,她很用心在照顧他。」
  
  芯晴點點頭,繼而嘟嘴,「我媽才冤枉,明明是一個好女人,卻被冤枉成介入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雍天崗臉上的表情又是歉疚又是敬佩。
  
  「岳母因為不想說破羅秉文是孤兒一事,默默承受莫須有的指責,她只是想,如果羅秉文真的想和林萃團圓,她願意成全,畢竟,當初收養他的人是林萃,名義上,她的確是他的母親。」
  
  「哼,認賊做父,喔,不對,應該是認賊做母。"芯晴氣嘟著嘴。
  
  雍天崗輕捏著她的臉。
  
  「林萃和羅秉文相認後,扭曲事實,聲淚俱下告訴他,當初是你母親橫刀奪愛,逼得她不得不和他們父子分離——」
  
  「奸過分!她怎麼可以這麼說。"芯晴用力捶著他。
  
  她的捶打對他而言,不痛不癢,他未阻止,任由她發洩。
  
  「所以羅秉文才會對你們產生怨恨,進而想報復你們。"他握若她的手,俊臉又浮現濃濃歉意。
  
  「那張照片,就是羅秉文設計拍下的,那天,他邀請我父親去羅家,說是為了感謝我父親幫忙處理他父親的後事,他在酒裡放了安眠藥,等兩入睡了,拍下那張照片,之後,再將我父親扶到客房,他醒後,以為自己暍醉睡著,完全不知道被設計。」
  
  「他真是……算了,人都死了,我也不好再罵他。」
  
  「在他自殺的前一天,他本想檢查拍照那天的監視錄影帶有無刪除,卻意外看到他父親死亡那天的監視畫面——」
  
  「羅叔不是坐在輪椅上,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
  
  「是這樣沒錯。但是,主因是林萃闖進去和他爭吵,威脅他給她一筆錢,否則她就告訴羅秉文他是孤兒一事,羅叔和她爭吵,他自己推著輪椅從房間出來,一路追她到樓梯,結果不小心摔下來,當時林萃如果及時將他送醫,也許就不會發生憾事……」
  
  聞言,芯晴微蹙起眉頭。"羅叔死得好冤枉,都是林萃這個壞女人!如果她沒出現,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世事難料!"雍天崗重歎了聲。"羅秉文知道真相,知道自己錯怪了你母親,還做那些傷害她的事,也傷害你,他自覺無顏見你們,和林萃爭吵過後,他寫了三封信,一封給岳母,一封給我,還有一封是寄給你。」
  
  「他也寄給我?可是我沒收到。」
  
  「我暫時幫你收起來,信還沒拆,等會兒我拿給你。」
  
  芯晴搖搖頭。"把它燒了吧,既然知道真相,你也相信我了,我沒必要再看信。」
  
  她想,信裡無非是一些道歉話語,臨死之前的道歉字句太沉重,她不想看,那會讓她更加難過。
  
  「好,你既然不想看,我會處理。"他摟著她的肩。"羅秉文死前還請羅家的律師,把所有羅家的家產全登記給你母親,這是他能想到,也是最後能做的彌補。」
  
  「這麼說,我媽她已經知道那張照片的事了?"芯晴突然想到這件事."她一定很難過,我要打電話給她……天崗,幫我拿手機過來——」
  
  「岳母等會兒會過來,她說她想單獨和羅秉文說說話,我讓司機在那兒等她。」
  
  「我媽她什麼時候來台北的?」
  
  「一大早搭高鐵上來的,我請她來的.」
  
  將她擁在懷中,他娓娓地道出後續之事——
  
  收到羅秉文的信後,他馬上通知羅家的律師,要他暫緩公佈羅家家產一事,並且聯絡他岳母,向她誠心道歉之餘,請她上台北一趟.
  
  因為,他還想知道,林萃為什麼願意出面替何宛芹承擔撞傷他母親一事。
  
  那天何律師出面公佈羅家家產一事後,幾近抓狂的林萃最後還是說出真信——
  
  原來何宛芹撞傷他母親那天,林萃剛好搭計程車經過,她一眼就認出何宛芹的車子,於是藉機想勒索一筆錢,何宛芹不甘心被勒索,就派徵信社的人調查及跟監林萃,那天林萃從羅家慌張走出,恰好被拍下照片,結果林萃反被何宛芹踩了一腳。
  
  林萃原本是打算她的下半輩子全都依靠羅秉文,而何宛芹則仍癡想當雍家少奶奶,兩個女人互相利用,才會惹出這麼多禍端。
  
  「原來都是她們兩個……那她們會不會被關?」
  
  「所有的事,我都交給律師去處理了,有錯的人,絕不寬貸。」
  
  雍天崗說完,內線分機響起,管家慶叔恭敬的聲音傳出——
  
  「少爺,親家夫人到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我媽來了?」
  
  「嗯,我們一起下樓去。」
  
  「嗯.」
  
  在雍家客廳裡,芯晴拉著孟瑤的手,母女倆講了好久的話,兩人都為羅秉文的死感到難過和悲傷。
  
  「發生了這種事,我真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你的父母,尤其是你母親。"孟瑤眉頭微蹙,赧顏羞愧。
  
  「不,媽,是我的錯,一開始我應該要調查清楚的."雍天崗再度向她道歉。"讓你受委屈了。我昨天已經打電話給我父母,我母親要我先代替她向你道歉,她之前也誤會你……」
  
  「千萬別這麼說。都怪我,如果我早點告訴秉文真相,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你們都別……嘔……
  
  芯晴想叫他們別道歉過來、道歉過去,看得、聽得她頭都暈了,話才出口,一陣噁心的感覺又泛上。
  
  「芯晴——」雍天崗起身輕拍她的背,笑問.."你今天又吃豬腳?」
  
  「柯嬸,倒杯熱開水來。"雍天崗朝廚房方向喊著。
  
  「好。"在廚房的柯嬸回應了聲。
  
  「芯晴,你……"孟瑤關切地看著女兒。
  
  「我真的沒有吃豬腳。"芯晴嘟起嘴。「前天晚上,我夢見一隻好可愛的粉色小豬,它跑進我的肚子裡——一定是我連續吃太多天鹵豬腳,小豬要來找我報仇了。」
  
  「來了,熱開水來了。」柯嬸端來熱開水。
  
  「給我。」接過水杯,雍天崗親自幫芯晴吹吹杯裡的水,再端給她喝。「小心燙。」
  
  「少奶奶這兩天部沒吃豬腳了,我看少奶奶她……說不定是……有了。」柯嬸笑道.
  
  「有沒有去看醫生?"孟瑤笑問。{
  
  「沒有,我以為是吃太多豬腳反胃……"突然想到自己這個月的月事沒來,芯晴才恍悟。"媽,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媽又不是醫生,不過,你像是在害喜,那個夢可能在告訴你,你要生一隻小金豬了。"孟瑤笑吟吟地。
  
  「天崗,我們……我們要生一隻小豬了。"芯晴高興地直拍手。
  
  「是真的嗎?」雍天崗露出喜悅的笑容,旋即喚來管家:「慶叔、你打電話給林醫師,幫我預約,明天我要帶芯晴過去檢查……呃,我看,等一下馬上過去好了。」
  
  「是,少爺。」
  
  「媽,等一下你也陪我去,我好緊張,怎麼辦……"芯晴高興自己可能要當母親之餘,顯得有些慌張。
  
  孟瑤笑看著女兒未出聲,倒是雍天崗輕摟她的肩,給她最安全的依靠。
  
  「別怕,有我在!"黑眸帶著深情凝望她之餘,他打笑道:「從今天起,我會叫柯嬸每天都煮豬腳給你吃,直到你把豬寶寶生下來。」
  
  「我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提豬腳,我好想吐……」哀求著,她忍不住掄起粉拳打他,突然又想吐。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了。"輕拍著她的背,雍天崗的眼裡充滿愛憐。
  
  看到女兒找到一個好歸宿,孟瑤心裡寬心多了。
  
  微笑著,她想,所有的劫難都過了,現在,就等著迎接芯晴肚裡的孩子到來。
  
  喜事,即將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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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聲
  
  隔年四月底。
  
  荷蘭,庫肯霍夫鬱金香花臥——
  
  在每年只有三月到五月才開放參觀,世界最大的球莖花花園——庫肯霍夫鬱金香花園內,數百萬株綻放美麗嬌顏的鬱金香、水仙、風信子……吸引了大批遊客不遠千里而來。
  
  補度蜜月旅行的雍天崗和沐芯晴夫婦,也牽手漫步其中。
  
  背著她,兩人一路有說有笑,走到一處種滿好幾種顏色的風信子花圃前,他背著她,兩人在風信子花前拍了張照片,背景除了美麗的花之外,還有遠處的一座風車和藍色的天空。
  
  「天崗,你愛我嗎?"從他寬大舒服的背上滑下來,她圓滾滾的水眸,直盯著他看。
  
  「當然,你是我心目中永遠最美的風信子。」
  
  「是真心的嗎?"美麗的黑眼珠骨碌碌地轉。
  
  警覺到她眼裡似乎浮現一股算計的精光,但,他仍舊無防備地堅定點頭
  
  「愛你,縱使被萬箭穿心,我也無悔。」
  
  「天崗,我好感動。"兩手貼在胸口,水眸裡閃著感動的光芒。"不過,如果你願意親吻這裡的每一株風信子,每親吻一株,就說一遍芯晴,「我愛你」,這樣我會更感動了!」
  
  她希望兩人的蜜月旅行,能有個特殊浪漫的回憶。
  
  說完,她快速地從背包中拿出,擺出一副準備就緒要拍攝經典畫面的架式。
  
  「沒問題,不過,別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氣定神閒。
  
  「什麼事?"她看看手中的,揚笑。"你別擔心,我拍寶寶拍到整台的功能都摸熟了,拍你一定也沒問題。」
  
  話語甫落,抬眼,就看到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很眼熟的小東西。1
  
  「你幹嘛帶糖果出來?"她看他手中拿的金色小圓物,笑斥:「又是誰拿來送給寶寶吃的?」
  
  從兩個寶寶呱呱墜地那一刻開始,上門送禮的人,絡繹不絕——衣服、玩具、奶粉、尿布、嬰兒用品,還有糖果、巧克力……
  
  明明孩子才三、四個月大,哪能吃糖果、巧克力的,偏偏就是有人送,還特別說是要送給孩子吃的!
  
  去年底,沐芯晴順利生下一對雙胞胎,兩隻小金豬寶寶,樂得雍耀德和徐馨,一人抱一個,每天張眼醒來,就是陪兩個寶寶玩。
  
  此趟來荷蘭補蜜月旅行,還是徐馨頻頻催促.
  
  「天崗,媽她不愛我了,她現在只愛寶寶。"和雍天崗十指緊扣,沐芯晴歡心之餘,嘟嘴嬌嗔。
  
  「你在吃寶寶的醋?"咧嘴一笑,他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至少,你還有我,我一直沒變心,不是嗎?」
  
  「是這樣嗎?"笑睨他一眼,她眼裡充滿甜蜜.
  
  往前再走一段路,沐芯晴突然發出羨慕聲:「天崗,你看,前面那邊有個好帥的男人,抱著一個好美的孕婦,哇,他低下頭在吻她。」
  
  那一句"好帥的男人",聽來好刺耳,循著芯晴的目光望去,雍天崗銳利黑眸瞇起——
  
  「很眼熟的一個男人。"
  
  「你認識的朋友?」
  
  雍天崗想了下,搖搖頭。
  
  「不認識,不過我在商業雜誌上看過他的報導,他是曜岩金控集團的總裁黑曜岩,一個可敬的對手。"雍天崗揚唇淡笑。"他懷中的人應該就是他的妻子,步氏集團的孫千金.」
  
  雍天崗摟著芯晴,望著熱吻的畫面,兩人漫步走過。
  
  「要我也抱你?"他窺見她眼底藏了一層濃厚的羨慕.
  
  「不要,我已經不是孕婦,不用你抱。"挨近他身邊,她撒嬌著。."我腳好酸,你背我好不好?」
  
  笑著點頭,他馬上蹲下身,再站起身時,他的背上多了一份幸福的重量。
  
  「天崗,我要去看風信子。」
  
  「是,遵命.」
  
  不過,他手裡的金色小圓物,怎麼看起來……好眼熟,而且不是新的,好像放了很久了——
  
  「你……你在哪裡找到這個?"驚惶地瞪著那東西,她忽地想起來了.
  
  這是她丟在舊家床底的東西,裡面還放了紙條,寫著她長大後要嫁給天崗哥哥,之前她一直想把它們拿出來,可是拿不到,沒想到他竟然去拿了——
  
  「不就是在你的床底下!"莞爾,看她驚恐的神情,想必是想起來這是她的東西。"之前我見你趴在地上,好像在找東西,前天我去拿舊相簿,順手幫你把它們都撈了出來——」
  
  芯晴搗著臉。「還給我。」
  
  「不行,這裡面有藏著秘密……」
  
  她一臉哭笑不得。"你……你幹嘛把它帶來?",
  
  「我要找個地方,把它埋起來。"他正色地道:「就埋在這堆風信子裡好了。」
  
  「不要,萬一被人家挖出來,看到裡面寫的紙條……好丟臉喔!」
  
  揚揚手中的金色小圓物,他得意地昂高下巴。
  
  「那現在還要不要我親吻每一株風信子?"他真好運,前天找到它,把它放在口袋一直沒拿出來,此刻成了他的保命符。
  
  他可是堂堂一個大總裁,叫他趴在地上吻那些花——他瘋了不成!
  
  「不用了,只要你把它還給我。"沐芯晴甜甜二天。
  
  她笑得好甜,甜得有些詭異,但他……還是乖乖把金色小圓物還給她。
  
  只見她快速把它收進口袋裡,再度打開,狀若無事般地——
  
  「好了,天崗,你可以開始了。」
  
  愣了一秒鐘,他知道自己被耍了。她把那東西收回,他手中就沒有可以威脅她的東西,而他,必須乖乖照她的指示去做——
  
  「我自己拍。"他從她手中,把拿過來。
  
  「好吧。」
  
  單手把拿高,另一隻手將她圈到他懷中,低頭,他迅速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並說道:「芯晴,我愛你。」
  
  她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弄暈,回過神來,嬌嗔著:「我是叫你親吻風信子……」
  
  「你就是我心目中那朵最美的風信子,有你在我眼前,我看不到其他的風信子,所以我只能,也只想吻你。」
  
  說罷,他又吻了她一下,又說一遍=心晴,我愛你"。
  
  她嬌羞地紅了臉,仰首,水眸載滿深情凝望他,笑容在她唇上躍動,噘起嘴,和他對吻,一遍又一遍……
  
  「芯晴,我愛你。」
  
  「天崗,我也愛你。」
  
  甜蜜的浪漫情愫,一遍一遍收進的景窗中,在背後的藍天和風車以及一大片風信子的襯托下,兩人的愛情徜徉在異國的花海中,也悄悄地收進周圍遊客的相機中——
  
  喜悅、有你就幸福、你的愛充滿我心——他們的愛,在風信子代表的花語中,濃濃烈烈地竄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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