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銷魂]大亨傳說(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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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本色試映

　　「少來了你，清霞都能夠通過各種手段來保持體型，難道家欣就不行了？」魏東靈狠狠瞪了蕭然一眼，林清霞生產後總是要通過減肥和鍛煉等手段才保持著與以前一樣的身材，難道他魏東靈就沒錢給老婆做這些？

　　簫然嘿嘿一笑，這些玩意還真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單是林清霞在生產後為了恢復身材便花費了至少幾十萬，尋常人家哪裡拿得出這樣一筆錢來。

　　不過，林清霞現在多少都是億萬富婆了，她很早以前就把錢拿給了天下基金操作，幾年下來倒是頗有一大筆收入了。而且，蕭然在各地買下的房產和股票之類的，倒有不少都是歸於林清霞個人名下，多少還是有個大約十億身家的，幾十上百萬自然是小菜一碟了。

　　一個漂亮的小女孩正在和一個稍大一些的男孩在花園的草地上打著滾，見到蕭然來了，立刻撲上前來大喊老爸。蕭然有些理解長輩們的想法了，因為他現在聽著兒子女兒這樣叫，感覺也是怪怪的，就好像自己真的已經老了一樣。

　　抱住這一大一小，蕭然笑道：「今天晚上老爸有事要做，沒時間陪你們，你們跟爺爺奶奶在一起好不好！」

　　「又有事要做！」小清的聲音還是很奶聲奶氣的，讓人感覺很舒服，只見這小子眼珠一轉：「不如下次你給我騎馬！」

　　蕭然疼愛地拍了拍這小傢伙身上的碎草。無奈的想自己一個超級富豪，想不到回到家裡居然還得給兒子當馬騎，真是還債呀。可他還能說什麼，對著自己的兒子，當然只有笑道：「沒問題，去你乾爹那裡！」

　　魏東靈現在是小清的乾爹，對此，蕭然和林清霞都非常理直氣壯的說：「小靈兒都有幾個乾爹了，也不多你一個。小清剛好沒有。以後你就不是小靈兒的乾爹了。反正你做生意那麼厲害，將來正好教教他。「

　　這多少是件無奈的事，蕭然的身份和地位及權勢在香港都達到了頂點。除了像是楊奇和發哥這些好友夠資格做兩個孩子地乾爹，也惟有魏東靈了。

　　小靈兒開口講話比小清要早了一些，現在論清晰度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蕭然最疼的就是這個小女兒了，或許每個家庭都是小地最容易受到寵愛。蕭然有時候甚至想。將來這對兒女會不會因為爭家產鬧出類似一些電視劇裡那些故事來。

　　而為了保證這一點，蕭然總是告訴小清，要保護妹妹，並且總讓他們在一起玩培養感情。在對待上，也盡量做到公平。這未必見得能夠保證將來一切都如蕭然預想的那樣美好，可已經是蕭然盡力在做的了。

　　「對了，小清，那條壞狗狗有沒有欺負小靈兒，記住，你是哥哥。要保護妹妹呀！」林清霞和李家欣這時一起來了，見蕭然如此叮囑，好氣也好笑，蕭然倒是時刻不忘這個問題。

　　不過，由此我們似乎亦可見蕭然的性格，實在是很深沉，很防患未然。這亦正是蕭然往往能夠在商場上獲勝的原因之一，他能夠想到一切可能，並且針對性的準備好應對方案。

　　抱著小靈兒在椅子上坐下來，黃群忍不住逗了逗這小丫頭：「小靈兒，還記得我嗎？我是你乾爹！」

　　小靈兒很是乖巧的轉動幾下眼睛，大約是見到黃群瘦瘦的樣子，而且和藹的神色不像壞人，這才沒有哭出來。不過，還是扁了兩下嘴，眼睛水汪汪的看向蕭然，還淒涼的叫道：「爸」

　　黃群和魏東靈頓時給小靈兒這一聲叫喚喊得心腸都軟了下來，魏東靈更是恨恨的肯定說：「小靈兒簡直就是蕭然這傢伙的翻版，演起戲來爐火純青，將來肯定成為女強人！」

　　在場的幾個人全然沒料到，就連魏東靈自己都沒料到，他一語成真，蕭靈未來竟然真地成為了女強人。不僅全面接手蕭然的事業，而且還將魅影的事業在短短十年時間裡擴大了許多。極像蕭然，極擅長謀略和心機。倒是蕭清繼承了父母共有的藝術細胞，成為著名的藝術家。

　　「真羨慕你們，有個這樣幸福的家庭，有時候我想，做商人也不錯！」黃群感慨不已，抬頭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景致。蕭然買下的這塊地非常大，足有三四萬尺，南面有超級無敵海景，而其他三個方向都充滿了綠色的自然：「起碼有錢買像這樣舒服的房子！」

　　提起這個，這可算是蕭然的得意之作了。這個房子和這塊地由當初的六千萬在短短的數年時間裡便飆升到了四億港幣，如果是投資，那可是千值萬值。

　　蕭然接過小靈兒，疼愛的刮了她的可愛鼻子一下，小靈兒很喜歡這樣的感覺，立刻便咯咯笑了。蕭然對這小丫頭說：「小靈兒，記住，這個黃伯伯是你的乾爹，下次可千萬不要忘記。還記得上次你玩的那個小木馬嗎，就是他送給你的！」

　　聽到這裡，黃群就是一臉慚愧。說是要給小靈兒一些禮物，可始終還是想不到送些什麼，最後惟有親手做了個小木馬寄過來，寥表心意。

　　這個晚上便是蕭然的作品《本色》的試映場，這一次去欣賞的人倒不在少數，魏東靈他們全都去了。倒是黃群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要叫本色？」

　　其他人亦很感興趣的扭頭望著蕭然，魏東靈只恨天下不亂的惡意揣測：「我猜阿然想的是男人本色這四個字，清霞，你可要提防這小子了！」

　　儘管黑暗裡不是很瞧得清楚。可蕭然還是狠狠瞪了一眼魏東靈才解釋：「你們都知道，這是我地實驗作品。而這部戲很特別，特別之處在於視角。我想或許可以解釋為還原這個故事，或者這雙眼睛裡的故事本來的色彩。」

　　很悲慘的，按照規則來辦，蕭然的這部實驗作品不得不被安排在文藝戲院上映。他早前之所以一直沒有拿來試映，是因為試映是觀察觀眾的意見以確定是不是要再次剪接，而蕭然是個人作品，當然沒必要迎合觀眾。所以就直接拿去戛納才來試映。

　　影片一如既往的來了幾個廣告，不過，這一次特別的多而已。廣告之後就是預告片。這次的預告片有兩個，一個是第一次與蕭然一起參加戛納失利地楊超。楊超現在是香港相當擅長歷史題材的導演，魅影的那部戰爭片便是由他監製，另外一個擅長大場面地導演執導。

　　楊超的這部新作一樣是部文藝片。一般情況而言，預告片總是與正片類型都是類似的，這樣才能夠在最大程度上吸引觀眾。隨後便是王佳衛的《東邪西毒》，一見到這預告片裡劈山開石的鏡頭，蕭然便又愛又恨。

　　對這個王佳衛，蕭然向來都有一種惡從膽邊生，試圖殺人的衝動。確實是非常難以形容這種感覺，可是，如果我們能夠瞭解王佳衛拍這部《東邪西毒》花掉了足足一億六千萬時，那我們便可理解蕭然的心情了。

　　不過。蕭然真的很喜歡這部影片，他覺得這是王佳衛最好的電影，而且還是香港影史上最完美的影片之一，如果票房慘淡不算缺點的話。

　　正片到了，影片開頭依然是那個愈發顯得大氣和神聖的女神標誌，蕭然不禁想起了以前創業時的艱難，扭頭看著林清霞。豈料林清霞亦是想到了自己拍這段標誌時的辛苦，也看向他。

　　兩人對視一笑，有時候能夠站在現在欣賞過去真是一件很美妙地事，每一種記憶都成為珍藏的銀色日曆，永不褪色。銀幕上再次出現一個膠片和攝影機加在一起的標誌，這是基本映畫的標誌。

　　這兩者出了之後，終於出現了讓觀眾興奮的字幕——蕭然作品！蕭然的作品如何讓人不興奮，這可是從來沒有拍砸過片子的導演。在蕭然印象裡，歷史上香港唯一敢說沒拍爛片的導演就只有趙沖基，這人素有秀才導演之稱，憑著《三個受傷的警察》讓鄭擇士封了帝。

　　現在大導演每年最多拍兩部片子，一部商業的一部文藝的，唯一例外的就是徐可這個超級快槍手，曾經在1991年導演了四部影片。近年來也減到了三部，其他的普遍都是一到兩部，像蕭然和吳雨森這樣的甚至兩年都不一定拍上一部，因為他們需要時間來考慮。

　　影片終於開始了，首先出現的是一個微有些許晃動的畫面。這個攝影機晃動的問題曾經讓蕭然和黃永衡以及劉衛強苦惱了幾天，最終才找到方法做出避震器來防止畫面晃動嚴重。

　　事實上，劉衛強不是沒提議過，還是不要用手提機了。可蕭然和黃永衡同時否決了，攝影機既然是眼睛，那裡有不晃動的，這樣才夠逼真。

　　銀幕上的畫面一直在前進著，並且出著演職員的字幕。當初為了解決畫面單調導致的枯燥乏味感，蕭然最終決定以突出周圍的聲場。不過，沒想到這倒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聽著音響裡傳來的各種聲音，很容易讓觀眾發現其實身旁周圍亦是有些有趣的東西。

　　隨著攝影機的移動，虛擬出的男主角開始走進了銀行裡。這時，觀眾們終於感到不對勁了，為什麼畫面下面忽然伸出兩隻手，而且音響裡發出來的聲音就好像畫面正中一樣。

　　蕭然忍不住在肚子裡偷笑起來，什麼是操縱觀眾？這就是了。無論任何人，都能夠在操縱裡獲得快感，而這就是人們為什麼要努力向高處爬的原因。可是，任何操縱的感覺，都不如蕭然現在的感覺來的愉快，因為這不傷害人，還是一種藝術，他是在操縱著人們在這一個多小時裡的行為和思想。

　　當畫面裡那雙手拿到錢以後，轉身走出不遠，便見到一個沒有蒙面的傢伙，相當神色很陰很強悍的傢伙由門外走來，懷裡正在掏出一件傢伙。畫面立刻顫抖了一下，這便是虛擬男主角的顫抖。

　　那烏黑的槍口抬起來指著鏡頭，因為廣角鏡頭的運用，導致劉清雲的臉型和槍都有些變形了，形成一種扭曲的威懾力。而這時，音響裡再傳出了一記懶洋洋的聲音：「不要動，我在搶劫！」

　　「是你！」「是你？」兩個不期而遇的劫匪發現自己遇上了非常尷尬的一件事——在作案時遇上同行，糟糕的是，他們彼此以前好像還有過節的。

　　隨著兩人飛快的動作，攝影機將這一切都顯現在銀幕上。當劉清雲扮演的強悍劫匪怒睜眼睛開槍射殺一個人的瞬間，只見鮮血激射出來，這個特效做得極其真實。攝影機立刻陷入了黑暗裡，直到後來觀眾弄明白這片究竟是想講什麼，才知道畫面黑暗下來，是虛擬主角因為恐懼而閉上了眼睛。

　　可是，閉上了眼睛，不意味恐懼不再糾纏著人。黑下來的銀幕上打出片名之時，音響裡仍是偶爾傳來砰砰槍聲以及數下慘叫，這一個靈感，是來自《槍火》。

　　蕭然在剪接這一段的時候本來一直在苦惱如何才能夠讓片頭出得更有趣一點，最後想到了《槍火》。而他更是心中一動，讓射殺的場面只出現了一幕，讓其他的槍聲在畫面全黑裡轟然響起，這樣便可含蓄的引發一種恐懼。

　　接下來的故事相對便有趣多了，觀眾們一掃開頭三分鐘裡的沉悶，全神貫注的欣賞著影片。這給他們的感覺非常奇妙，畫面給他們一種感覺，他們就是在大街上看著警匪槍戰發生，而且自己還在躲來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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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虛擬主角

　　這顯然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尤其是那個長鏡頭的運用，畫面飛快的移動著位置。當初為了解決畫面聚焦的問題，蕭然特地花了一天時間來進行現場的位置調度，並且調整攝影機的位置，以期解決聚焦的問題。現在看來，問題顯然微乎其微。

　　這個槍戰的長鏡頭不是很長，只有大約三到四分鐘左右，可是卻花費了蕭然非常多的心血，這是全片裡最精彩的片段之一。讓人驚歎的是，即便是長鏡頭，可因為現場的調度關係，竟也呈現出蕭然一貫的風格，顯得相當流暢，一氣呵成。

　　這前面的鋪墊足足花了十來分鐘，剩下來的便是在一棟廢棄倉庫裡的戲了。這場戲尤其簡單不過，因為攝影機不需要再奔來奔去，NG總是很少。

　　這後面的故事就相對簡單了許多，兩個「配角」在倉庫裡勾心鬥角彼此撕殺，而外面卻趕來了警察。最終兩人和虛擬主角都被困在這其中，兩個配角彼此身受重傷，在臨死前喘息著發現了虛擬主角，並且一槍射殺之。

　　當虛擬主角重重倒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之後，畫面漸漸黑掉了。可是，音響裡卻依然傳來兩個配角的各一句話，隨即便聽得許多腳步聲出現，想必是警察。而這時，聲音漸漸消失。

　　蕭然的心情很奇妙。他在回想自己創作時地感受。在創作過程裡，他覺得自己就好像充足了氣的氣球一樣，每天都有無數的靈感充斥著腦海裡，並且及時抓住最適合的放在影片裡。

　　就連製作後期之時，他都依然保持著相當的靈感和創作勁頭。現在回想，的確是那種靈感和衝動驅使他能夠在不到一周的時間裡便完成了影片的拍攝。

　　可是，當影片全部製作完畢時，那他整個人便好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軟軟地提不起任何精神。最可怕的是。那段時間裡，他腦海裡在電影創作方面都是空蕩蕩的。就好像自己地一切都已經被那部影片給掏空了一樣，就好像自己以畢生精力來創作了這樣一部影片一樣。

　　現在蕭然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很多導演和演員在拍了一部經典作品之後。便在短期內難以再有出色表現的緣故了。因為創作的**和衝動讓他在拍攝那部影片時完全耗盡，直到許久才回得過氣來，這就猶如長跑之後一樣。

　　全場觀眾都傻眼了，沒人能夠想像得出這是一部這樣的影片！林清霞他們更是糊塗地望著蕭然。希望蕭然給出一個答案。蕭然卻只是微笑不語，他當然也不清楚，這片能夠拿到金棕櫚，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種奇妙的表現方式。

　　這究竟是什麼影片，到底想講什麼？觀眾心裡都有著這樣的一個疑惑。其實，他們都很清楚，這個故事非常簡單，就是一個多小時裡發生的一個警匪故事，或者不如說是匪與匪的故事。

　　可是他們不懂為什麼會是這樣，與他們平常所見到的完全不同。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表達方式。他們有看見兩個絕對是今生印象最深刻的劫匪在彼此相爭相鬥裡英雄惜英雄，卻不得不為了類似一山不能容二虎的觀念而彼此死亡。

　　在這一點上，蕭然採用的是循序漸進的方式，起初為兩個配角安排的衝突點是在銀行搶來的錢。而在後來才逐步隨著兩位配角漸漸不經意間浮現的對錢的態度才發現，原來讓他們激鬥的原因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與跟自己差不多的人比一個高下，在大局而言，這種概念非常具有浪漫主義。

　　可是，蕭然的鏡頭卻非常具有現實主義，而就連蕭然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竟然能夠將這兩者很巧妙的表現出來。這就與阿杜力圖在《大事件》裡以寫實手法來呈現兩個劫匪之間的彼此敬重頗有相似，這是很矛盾的手法。

　　只不過，蕭然幹得比十年後的阿杜要強出了許多，任何的痕跡都被掩飾掉。寫實主義手法成為一種手段，而浪漫主義情調則透過兩位演員和鏡頭的描寫漸漸滋生在觀眾心目當中。

　　全場寂靜無聲，蕭然的心臟漸漸沉了下去。或許，自己走得真的太遠了，有的觀眾甚至不能理解這是個虛擬主角的影片。透過虛擬主角的眼睛來還原事情的本質，讓一切變得更具有真實感，任何寫實手法都絕對不及這個來得經典。

　　只是，蕭然忽略了一點，他的確走得太遠了。很多手法，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的，譬如《無間道3》裡的時空平行交錯手法，那便曾經讓無數觀眾頭疼了很久。

　　瞬間想到這點，蕭然頓時便苦笑了起來，他想自己真的幹得太出格了，本地觀眾真的沒辦法接受。只是，一想到《無間道3》裡的時空平行交錯手法，他忽然間出現了一個靈感，一個讓他不得不立刻去想的靈感。

　　可是，他只是略想一下那個靈感在結構手法上恐怕走得更加極端，便失去了興致。現在他掃視著下面的觀眾，情緒低落極了，他想自己真的很失敗，甚至懷疑自己的金棕櫚獎是不是偷來的了。

　　「沒事的，是他們不理解而已！」林清霞顯然是最瞭解蕭然的心情了，見蕭然面無表情的樣子，而眼裡流露出頹喪之色，立刻附耳上前去輕輕說：「在我心裡，你就是最有才華的人。」

　　就算全世界都否定我都沒關係，只要你欣賞我就行了！蕭然不經意間想起了這一句熟悉的對白。可是，他知道這是假地。林清霞的話固然讓他好受了一點點，可他仍然非常難受。

　　如果我們嘗試過那種滿懷希望之後忽然發現事實與我們預想的差上了一百倍時，那種感受就是蕭然現在的感受。依然是沒有表情的，蕭然站起身來，他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裡，因為在這裡，他不再是神，或許是個被遺棄的神。

　　待蕭然離去之後，戲院裡仍然呆坐著的不少觀眾都在思考著，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故事，一部怎樣的影片？這部影片表面上完全可以稱為沒頭沒尾的典範。可是只要對電影具有相當鑒賞能力的。便可清晰的察覺到，影片地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了。

　　故事的起因交代清楚了，而兩個匪徒的過節亦在其對白裡隱隱投射了出來。而最後的結局更是隱晦和意味深長，結尾處匪徒的兩句對白極有深意。而腳步無非就是印證了警察衝進來，聲音漸漸消失便可理解為虛擬主角死亡。

　　非常奇妙的是，觀眾甚至都不知道哪裡才是自己看不懂的，他們只告訴自己，這非常奇特，奇特到讓人無法理解的地方。整個故事都非常清楚的擺在眾人面前了，甚至連主角都非常清晰了，可他們還是始終清晰的感覺到有地方是自己不懂的。

　　終於，戲院漸漸散場了，再固執的觀眾都不得不離去。在一個離戲院很近的觀眾回家的路上。迎面走來兩個漂亮女生，可是沉溺在思索劇情裡地他顯然沒有注意到，只是猛然間興奮的大叫一句：「我懂了！」

　　這直嚇得兩個女生還以為遇上了變態色魔，卻見到這個帥哥高呼著我懂了狂奔而去。當然，變態色魔之名是免了，而神經病之名是注定少不下的。

　　而最瞭解蕭然的影評人李卓桃在搭的士回家的路上時，他亦在不停的思索著，卻忽然間靈光一閃高叫一聲：「我明白了！」笑容快速的擴散到了面容之間，這個興奮叫聲直嚇得司機險些駕駛著汽車一頭撞在安全島上。

　　如果我們能夠擁有傾聽天下的耳朵，那麼，一定會發現，像這樣的呼聲時不時就在香港發生一兩次。他們有的是在回家路上，有的是在床上，而有的則是在夢裡

　　這一夜，注定有不少人難以入眠。不過，我們完全可以相信，並且深深肯定的是，當這部《本色》上映之後，定然有更多的人失眠

　　唯一遺憾的是，蕭然沒有聽到這些高呼，否則他會愉快了很多的。電影是拍來給人看的，蕭然拍電影不是為了給自己看，沒有觀眾的贊同，那他就什麼都不是。正如小說作者一樣，創作一樣是為了獲得讀者的認同，如果沒有讀者，難道還真的寫下來給自己看嗎？

　　可是，蕭然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連一個贊同的聲音都沒有。儘管他知道自己很幸運的沒有被狂毆一頓，可是，這仍然讓他好像失去了精神支柱一樣。在回家的路上，他自嘲的想：或許自己真的只有干抄襲的命，想拍一個完全屬於自己，完全個人風格的作品都不行！

　　第二天早上，林清霞見蕭然遲遲不起身，這才發現不對勁，伸手去試了一下，這才發現蕭然竟然病了。蕭然是不是真的病了，他自己都不清楚，可是他只覺得今天自己就應該像一條蛇一樣在床上扭來扭去，因為他覺得心裡就好像堵了什麼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

　　林清霞請了私人醫生來之後，不經意的掃過新報，赫然發現了《本色》這部片子的名字。好奇之下連忙拿起來欣賞了一下，大致上看完，她便興高采烈的衝進了蕭然的房間高呼：「阿然，你的片子有人欣賞的！」

　　原來一直癱在床上的蕭然立刻彈身而起，不敢相信的重複著這句話，這一瞬間他只覺得這句話就好像在他的腦海裡衝撞了無數次一樣。原本幾乎可以說是停止跳動的心臟激烈的跳了起來，讓聽心跳的私人醫生差點以為蕭然心臟病發了。而且，身體變得滾燙。

　　「你看看，新報上，李卓桃對這部片子的評價！」林清霞見到蕭然這驀然間由死蛇到游龍地變化。心中感慨不已。像蕭然這樣熱愛電影的人能夠有幾個，蕭然甚至能夠為了影片得不到觀眾的認同而鬱鬱到生病。

　　「蕭太，蕭先生沒有生病，雖然體溫是有點異常。不過」私人醫生忍不住笑了，他也很喜歡看蕭然的影片，看見眼前這一幕，大致上也猜到為什麼了：「我想，蕭先生可能是因為心病的原因吧，沒事的！」

　　蕭然現在已經完全聽不到私人醫生在說什麼了。李卓桃這篇評論非常出色，或許不如說是相當奇特。他是將昨天在戲院裡欣賞試映場的過程講述了出來，說到自己在的士上忽然明白過來。

　　而接下來才是他對這部影片的評論：如果你沒欣賞影片。沒有恍然明白到影片在講什麼，還差什麼是你沒想到地。那麼，你將永遠無法瞭解到蕭然導演的驚世才華。那是一種可以意會，卻無法言傳的意境。只有體會到，才可以發現這其中地天地格外不同。而你會發現，這部影片是百看不厭的，至少我就仍然會再一次，或者更多次的進戲院，以求貫通這種感覺。

　　欣賞完全文，蕭然不再感到沉鬱了，體溫也迅速的降了下來。儘管這樣看上去似乎有些誇張了，可事實往往就是這樣，一項你所熱愛地東西將主宰你的生活。就好像當初蕭然曾經為了欣賞到《黑社會》這部黑幫經典而心癢得狂叫不已一樣。

　　私人醫生已經離去了。林清霞笑吟吟的坐在蕭然身旁，輕輕的點了蕭然的額頭一下，嗔道：「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熱愛電影的人，居然可以為了一部電影沒有得到觀眾的認同而變成這樣！」

　　蕭然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林清霞完全沒想到，一部影片要想完全沒有觀眾認同，那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再加上蕭然一貫都以神來自居，昨晚遭遇如此慘敗，如何不心神大受打擊。

　　就在試映場終於結束的那一天，李卓桃以及其他影評人終於融會了蕭然的這部《本色》，亦再一次的針對這部影片做出評論。在李卓桃看來，這部蕭然的個人作品裡，全片的視角概念非常特出，非常天才。他甚至認為，能夠想到就已經是天才了，而且蕭然還真的做到了。

　　他同時認為，蕭然這整部影片都非常精彩，單指劇情和過程而言都是非常精彩的警匪片，或者「匪匪片」。在具體手法上最具有天才感覺的就在於幾處，第一就上裡的長鏡頭相當多，而開始不久那段警匪槍戰的長鏡頭更是經典，尤其是在現場調度上簡直就足以成為教科書。

　　其二就在於片名出現那短暫的黑暗，極其具有意境的展現了一種含蓄的張力。第三點無疑就是來龍去脈的交代，尤其是結尾處的處理手法更是讓人驚歎不已。他甚至為蕭然抱屈不已，認為單論這些手法要拿下戛納導演都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他認為影片裡充斥著天才的閃光，無時無刻都能夠感覺到那種澎湃的火花。再加上兩個男主角絕對極其個性化的表演，簡直能夠把這部影片給推向了難以達到了高度。

　　不過，李卓桃亦指出了影片最大的缺點，與其說是缺點，倒不如說是缺憾。他認為這部影片還是不夠文藝，不夠文藝的關鍵原因是——商業元素非常濃郁，甚至於連整個劇情都根本是商業片的類型。當然，按照蕭然的商業風格來看，這倒真算得上是個人風格大成的一部作品了。

　　對這些評論，蕭然惟有苦笑著。還是旁觀者才能夠看得到當事人所看不到的東西，他想現在自己終於明白自己最大的缺憾在於哪一點了。太商業了，就連拍一部這樣實驗意味濃郁的風格作品，都下意識的加進了許多商業元素。

　　有了旁觀者的意見，蕭然很快便發現了缺點，的確夠商業的，激烈火爆的槍戰一樣都沒少，追逐戲亦由汽車追逐改成了跑步追逐。表面上瞧起來，似乎的確不如《諜變》等大片來的火爆，可是那種激烈的意境卻是十足充分的，十分調動人的。

　　如果按照類型來看，這根本就是一個獨特視角包裝下的《暗戰》，或者《真心英雄》。當然，在劇情上是格外不同的，指的是那種勢均力敵的雙雄影片類型。

　　蕭然知道自己進步了，意境，現在他已經能夠通過巧妙的手法來製造意境了。而且，他以簡練並不激烈的槍戰戲，卻能給人欣賞《諜變》的緊張和痛快感覺，而這一切在只有一具攝影機的艱難拍攝情況下做到的。

　　若幹事實證明，通過多年的磨礪，蕭然終於走上了技藝大成的道理。他終於能夠綜合自己的經驗和知識來完成屬於自己的風格了，亦就是說，他真正的邁向了名導的行列。

　　最讓蕭然哭笑不得的是，李卓桃甚至毫不客氣的稱他為商業電影的大師級導演。這絕不是胡說八道，一部很個性很風格化的小製作影片，居然被蕭然導演成了一部節奏快，而且氛圍緊張的商業片，就是蕭然想不承認這不商業之王都不行了。

　　可是，因為《本色》而產生的一切並沒有因為正式上映而有所減少，反而更多，發生了更讓蕭然難以預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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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商業之王

　　很難想像究竟是出自怎樣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蕭然的知名度，或許也因為報紙雜誌上的各種評論。這部《本色》在八間文藝戲院的上映總是場場爆滿，而有趣的是，能夠在戲院裡就感覺到一切的人微乎其微。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或許不少觀眾都有經歷過。我們都知道並且劇情非常清楚，可是那其中卻始終有些東西是讓人不得不回味或者琢磨的。只不過，當你豁然貫通之後，再回頭去欣賞，那感覺就格外不同了，像是達到了另一個欣賞影片的境界。

　　極其有趣的是，因為《暗花》的出現，蕭然開啟了觀眾們欣賞電影時的思考能力。而因為《本色》，他讓觀眾們進化了許多，能夠站在更高的地方欣賞了，這就是水準高下帶來的不同感覺。

　　幾年以後，蕭然才意識到，正在《本色》讓自己步入了商業和藝術的平衡。因為，本身這片子對大眾而言，是非常具有娛樂性的。對欣賞水準上了某個檔次的觀眾而言，他們卻能夠品嚐出另一種意味，可謂是商業和藝術都進入了平衡期。

　　影片在海外上映之後，在全球各地很快偶爾冒出一些不為人注意的評論，譬如歐洲的著名影評人戴維斯便以極其怪異的口吻在文章裡說：在沒有欣賞到這部影片之前。你永遠都無法想像這是多麼天才地影片，除了驚艷，實在難有更確切的形容。讚美上帝，讓我得到了這一切。

　　北美影評人邁克斯的語氣一樣非常怪異：欣賞這部影片給人的感覺就是整個人完全置身於一個活動的事件裡，立體感非常強。蕭然這次不是給你想要的，而是他把自己想要地灌輸給我們。他是個得到了上帝青睞的天才。才有可能創造出這樣地影片。

　　影片正式首映之後，在八間戲院裡上映了足足三十天。票房居然也達到了一千多萬。之後。有鑒於這部影片依然場場爆滿，映畫戲院和魅影公司確定分成之後，終於擴大上映戲院數字。

　　不過，這個擴大可不是一下子擴大很多。而是逐步增加地，直到半個月後，才增加到映畫戲院除文藝戲院之外的六十來間戲院。可怕的是，這部影片即便是在映畫六十多間戲院都有上映時，都依然保持了九成的上座率。

　　確實如李卓桃所評論的，蕭然這是將商業娛樂帶入了另一個境界。一個接近文藝的境界。到了六十天時，這部潤物細無聲的片子單在全港便網羅了六千萬票房。可這一切依然沒有停止，上映戲院逐步減少到第九十天的二十間戲院，每天依然有著五十萬的收入。

　　最終。因為無數影片地上映，映畫戲院不得不在九十天以後把這片放回了文藝戲院。一直綿綿無盡頭的掠奪觀眾口袋裡的鈔票，上映了足足一百二十天之久，最終票房竟然擊敗了《人鬼情未了》創造的可怕歷史記錄，劍造了一個更難以達到地高度——九千一百萬。

　　不得不承認，這其中絕對有通貸膨脹的重要原因。可是。根據魅影策劃部的調查，這部影片在觀眾人次上只稍稍遜色於《人鬼情未了》，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人鬼》才是真正的記錄冠軍。

　　讓發行部、策劃部以及映畫公司和基本映畫公司笑得大牙都快要掉的是，蕭然的這部新作本來在還沒開拍前就因為贊助和廣告賺回了製作費和盈利。而這就意味著，無論這片子能賣多少錢，都全是利潤。

　　嚴格地講，《本色》絕對沒有任何轟動的聲勢，行銷部甚至沒有為這片子幹過什麼。毫不誇張的說，行銷部除了給了幾個一般性的廣告以外，就全然沒廣告了。能夠創造這樣的票房數宇，不能不以奇跡來形容。

　　更讓魅影各部門都震撼的是，這部片子不但在香港成為歷史票房冠軍，甚至於在亞洲和歐洲以及北美都獲得了極其優秀的成績。尤其是在歐洲和北美，成績不比《人鬼情未了》低，還要高出了少許，次於《車神傳說》，全球票房為二十五億港幣。

　　而目前分成數字達到百分之八的蕭然單在這影片上最終便足足拿到了六千萬提成，誰說拍戲沒辦法發達的?能夠做到蕭然這個地步，要想不發達都難。不過，不得不服的是，自這部影片之後，蕭然的身價赫然飆升到了一千三百萬，好萊塢甚至有公司願意出一千萬美金請蕭然做導演。

　　這個教訓非常請楚的告訴魁影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員，不是一定只有大片才能夠賣座的。不過，這片子的確為魅影賺了不少錢，這是事實。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來所發生的。蕭然在影片上映之後便迅速趕去了北美，指導安排了一些環球工作上的事之後，才趕了回來。目前還不是收拾好萊塢的時候，他要先集中精力拿下大陸市場。

　　回來之後不久，他正在辦公時，余家譽這傢伙忽然夥同秋魚那小子一塊來了。蕭然對余家譽這個弟子還是非常欣賞的，提起弟子，蕭然目前平常情況下，都有兩個副導演和助理導演，都是一些頗有潛力的新人，那都可算是他的弟子了。

　　蕭然很希望能夠借自己的力量提拔一些新人起來，而且還教新人多一點東西，所以他總是不遺餘力的去教。而不得不承認的是，他教出去的六個弟子裡，目前只有三個是成了名的，其他的還在漸漸嘗試自己的實驗影片。

　　余家譽就在還沒成名地一個。他之前的實驗片，蕭然有欣賞過，感覺很像自己的作品，以小製作和小場面卻可導出大氣度。余家譽這小子也很好笑，他現在已經跟黛絲結婚了。蕭然知道這小子有足夠的能力，本來打算指派他去北美分公司的。可這小子卻執意要做導演。

　　秋魚很鬱悶，他這幾年以來固然都是魅影編劇徂的一員。可是卻沒有什麼特別拿得出手地劇本出來。那若干靈感在他的腦海裡繞呀繞地。就只差那麼一個突破地機會了。而後來進來的，甚至連金像獎都拿過了。

　　「然哥，秋魚現在有個劇本，我想由我來導演！」余家譽既然跟了蕭然那麼久，當然沒必要廢話連篇的，很快便把來意說了出來：「這個劇本就是以前你讓秋魚做的那個！」

　　有嗎？蕭然微微一怔，隨即想起，因為秋魚本身是比較擅長氣度很大的劇本，所以他吩咐秋魚聯合其他人做一個古代戰爭的劇本。不過。他也想了起來，那劇本編劇組不是交上來了，而且批閱了嗎?對於這個問題，秋魚很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然哥。是這樣的，我打算自己來做。所以，加上查資料和請教專家，才花了那麼長時間做出這個劇本！」

　　秋魚非常希望自己這個本子能夠賣座，拿獎他就不敢奢望了。開玩笑，哪有那麼容易。現在說強手如雲絕對不是假的，單是編劇組那二三十位同僚都個個都是一流高手。

　　要是能夠達到全球票房十億港幣以上，那他地身價起碼能夠飆升到三百萬。目前身價最高的編劇是蕭然手把手教出來的兩個徒弟，游海和田中信，都達到了六百萬。而每個能夠進得了魅影編劇組的，即便一部作品都沒有，身價最低都是一百萬。

　　不過，不止是編劇，只要是被魅影簽下地影人，就是一部影片都沒拍過，身價都一樣有保證。因為能夠被魅影看中，那就是實力象徵，只要說一句我是魅影簽約編劇或者簽約導演，那立刻就會得到另眼相看。

　　蕭然頓時感到啼笑皆非，古裝戰爭史詩電影，他很早以前就在籌備了，只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而且，特效亦不夠達到《魔戒》的水準，蕭然自己也抽不出時間，那就只好暫時作罷了。

　　或許因為蕭然這個變數，電腦特效的進步相當之大，目前無限視覺人手充裕，每年都有各種雜七雜八的人才湧進去，現在就是在製作《彗星撞地球》這部影片。

　　接過秋魚的劇本，欣賞了一下，這是漢武帝時期地故事，就是一戰擊敗匈奴的那個故事。秋魚把這個劇本做得非常好，全局和細節都佈置得很巧妙。蕭然閉上眼睛略略構思一下，如果配合以這些巧妙的細節，那若余家譽能夠導出那種澎湃的殺氣和大場面，這部影片就是拿金像獎恐怕都有很大機會。

　　不過，這樣的一流劇本交給沒導演過大場面大製作的余家譽，真的能行嗎?蕭然自己都很懷疑。依蕭然的經驗，這部影片只能在內地拍，而且還需要軍方的協助，以及電腦特效的長時間製作。這樣一來，再加上兩個一線紅星，預算至少高達一億二千萬。

　　軍方的協助，蕭然倒不擔心。92年起，軍方便與香港影壇有合作關係了，這不，過兩天他就要接待一個來自軍方的客人。在北方拍攝，蕭然亦不擔心，北方的魅影電影城已經完成了一期。

　　唯一擔心的是，余家譽能不能夠控制這樣的大製作?這可不是個筒單的話，需要顧及方方面面，這小子是製片出身，這該是沒問題的。猛然間，蕭然倒是想起來，製片改行成為導演的不在少數，比如苗玉，現在就成了香港著名的女性導演。

　　略想一下，蕭然便向余家譽笑道：「你儘管去策劃部試一下，這個劇本肯定能通過，秋魚可以堅持要你來導演，我想這樣一來就沒問題了！等一下，我會讓秘書給他們去電的！」

　　余家譽無疑是具有控制力的，作為親自帶余家譽出來的蕭然，他當然很清楚。再加上他的確需要史詩電影來衝擊一下市場，給好萊塢一個震撼，所以便答應了。

　　幾天後，軍方的客人前來拜訪，是一個青年文職上校。因為其身份的原因，蕭然依然選擇在自己的家裡交談，並且把三大巨頭也邀請過了。這一次，他們要談的是公事，而且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這個青年上校雖然是文職，不過看上去倒是很有幾分魄力，而且走起路來比尋常的軍人腰要更挺上幾分。由容貌來瞧，該是那種很正直的人。

　　見大家都到齊了，蕭然便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這個上校是叫何志山，蕭然很懷疑這個名字是不是指志在江山。何志山喝了一口水之後，看了一眼這香港影壇的四大巨頭：「上次蕭總提出來的建議，我們考慮過了，認為這不是沒有可行性！」

　　蕭然為軍方提出來的建議非常簡單，他希望軍方在某些時候能夠協助影片拍攝，提供軍事資料專家和軍械專家之類的，為影片情節的合理性提一份力。

　　他主要是建議軍方能夠像美**方一樣，特別開設幾個部門來專門協助電影拍攝，就好像美國的陸軍公共事務部和海軍公共事務部等等一樣。

　　蕭然很清楚，電影跟政治永遠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要想完全擺脫，那是不可能的，好像好萊塢就是左派大本影一樣。不過，這其中的關係應該是共同合作，或許不如說是彼此利用。好像美國一樣，電影利用軍方提供武器提供資料，軍方利用電影來宣揚軍方。

　　港片為什麼沒有戰爭片?很簡單的理由，他們上哪裡去弄戰鬥機和坦克?只說《國產零零漆》裡那個極其著名的軍銜錯誤，若是有了軍方的人提供更具體的資料，絕對不可能鬧出這樣的低級笑話，甚至只要對內地軍方的稍有研究都不至於出錯誤。

　　所以，解決這樣的問題，顯然是迫在眉睫的。要想港片在目前的基礎上擁有更穩固的地位，戰爭片絕對是不可或缺的題材，甚至於普通的動作片都極需要軍方的協助。

　　「我們軍方可以提供戰鬥機和各種武器，當然，這是需要費用的。」何志山一臉不苟言笑的樣子還真有些嚴肅：「不過，這個數宇可能你們不見得會認同。」

　　蕭然頓時愕然，不至於出動一架蘇二七就要幾千萬的地步吧?那他還不如自己考慮花錢跟俄羅斯買呢！何志山見蕭然那神情，終於流露出了微微笑容：「蕭總，你給我的那份美**方在這方面的收費不適合我們，如果專門為你們出動一架蘇二七，而只收不到幾十萬，那顯然不合理！」

　　說到這裡，何志山的神情再次嚴肅起來：「而且，我們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今後影片的情節不許抹黑解放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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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特殊道具

　　蕭然心中咯登一下，隨即苦笑起來，轉眼望著楊奇他們，全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不許抹黑？蕭然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審查制度來這一套，想不到在軍方這裡也被卡在了最致命的地方。

　　在這一瞬間，蕭然真的很想放棄一切算了，他忽然間覺得非常疲憊。為了爭取這一切，他費了很多精力，可是仍然卡在了他最害怕的地方。

　　能夠有不抹黑的地方嗎？抹黑的定義如何？就如《黑鷹墜落》裡的情節，因為美**方的錯誤情報，導致慘敗，那算不算抹黑？影片裡有退役軍人做賊的情節，這算不算是抹黑？

　　蕭然現在是真的不知道了，電影固然是可以達到宣傳作用，可是更多的還是大眾的娛樂藝術。政府想要完全控制住，那絕對是不明智的決定。

　　若真是卡在這裡，那蕭然寧願掏腰包向俄羅斯買下各種武器，甚至於戰鬥機，到時候向某個國家買下一塊地來作為此類情節的拍攝基地算了。只是不知道准不准私人購買武器呢？

　　「你們這個條件我們很難接受的！」蕭然苦笑了片刻，終於還是以盡量委婉的語氣說：「在影片主題上，我們當然不會以這個為主。可是，此類情節定然是不會少的。譬如影片裡便很可能出現某些軍方高層將領叛變之類的故事，難道這也算是抹黑嗎？我想，你們需要給我一個很好的定義才行！」

　　「就是，這樣一來，就好像審查制度一樣又卡住了我們，到時候我們簡直都沒辦法拍戲了！」雷開泰雖然脾氣不是很好的那種，可對著軍方的人，還是不敢太放肆。

　　何志山皺起眉頭掃視一眼四大巨頭，由神情看來，顯然都是反對的。在來之前，他有特地調查過這些人，知道他們是以蕭然為首。所以，只要說服了蕭然，就絕對沒問題了。

　　不過，有鑒於審查制度的糾纏。軍方亦在這上面跟黃群談過，這次派他來談這件事之前，已經把各方面都考慮的很周到了。所以，現在何志山倒不至於無話可答：「我們參考了美**方的做法，也觀察了你們近幾年來的影片，基本上都沒有我們指地那種抹黑情況！」

　　話說到這裡，蕭然本來漸漸冷卻的心再次活絡開了，這樣說起來，似乎軍方不打算在這一點上卡他們。和楊奇他們對望一眼，他們都發現了這一點。向蕭然遞了個會意的眼神。

　　何志山掃視了一眼四人，冷靜而且沉凝地說：「所謂的抹黑就是指攻擊軍方，在參考美**方的做法之後，我們決定以類似的方法來做，除非你們的影片描寫的是正面的軍方，負責我們將不提供任何協助。當然，如果你們的影片裡對軍方的負面描寫與正面描寫持平，或者更多，那肯定也是得不到協助的。」

　　蕭然的面容上漸漸擴散出笑容，他萬萬沒有料到，軍方竟然如此開通，比那個見鬼的審查制度都要強了不少。非常迅速的，蕭然立刻聯想到了，軍方肯做出這樣的讓步顯然有內容在其中的，很可能代表著審查制度亦將向這個方向走。

　　想到這裡，蕭然的心情完全愉快極了，如果真能夠這樣，那他就可以放手去對付好萊塢和默多克同學了。其實軍方願意開放這些條件的原因也非常簡單，現在軍方正面臨著一種科技轉型，需要很多高等人才的加入，而電影的宣傳無疑是有利於這一點的。

　　而且，中國需要電影來宣傳，那軍方一樣需要宣傳正面形象，樹立自己的威嚴。而且，除了若干原因之外，還有一個頗重要的原因，也是蕭然他們全都始料不及的原因。

　　說到這裡，何志山猶豫不止，下面他要說的條件絕對是四大巨頭無法接受的。幸虧國防部還給了他一個討價還價的底線，不然，他還不知道怎麼說得出口。躊躇了片刻，他不好意思的說：「爭執的關鍵在於費用！」

　　楊奇傲然望著何志山，費用他們又不是支付不起：「費用絕對不是問題，只要你們之前的那一點開放了，費用我們肯定能夠接受的！」

　　何志山苦笑起來，這是蕭然第二次見到他笑，居然還是苦笑，立刻便感到了不妙。何志山清了清嗓子，以羞於啟齒的神情說：「如果專門為劇組出動一架次蘇二七，那就要收取五百萬，如果是最好的坦克，那每輛次就需要五十萬加油費」

　　「什麼？」蕭然無法克制的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何志山。只出動一架次戰鬥機就是這樣的價格，國防部是想錢想瘋了吧。蕭然甚至不敢想像，如果《真實的謊言》開拍時，那單是在這一項上，那需要花費多少錢。

　　雷開泰更是驚得跳起來大叫：「開什麼玩笑，五百萬，你們不如去搶好了，這樣做下來，能不能賺錢還是一個問題！」

　　潘迪聲和楊奇掩飾不住那震撼的表情，完全呆住了。尤其是剛才還信誓旦旦保證一定能夠接受的楊奇，現在他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方纔那一刻把自己的話給吞進去。

　　何志山本來就不是什麼生意人，在四人這般神情下，更是覺得尷尬之極。他最初聽到國防部給他的這個數字時，亦是驚得牙齒都快要掉了。

　　蕭然勉強鎮定了一下情緒，這才走動幾下，思緒在腦海裡飛速轉動。這個數字是絕對不可以接受的，負責若是拍一部《真實的謊言》，那起碼需要幾千萬的武器使用費。

　　開玩笑，絕對是在開玩笑。吳雨森的《風語者》租借了美**方的軍事基地以及其他的武器，都只不過才花了一百萬美金，而那片子的製作費則高達八千萬以上，這比例似乎足以證明一切了。

　　儘管蕭然亦知道是美國政府在替好萊塢買單，每年都等於是間接花不少錢資助好萊塢。可是，這個數字未免太誇張了，而且《真實的謊言》裡還需要女主角駕駛戰鬥機。這樣算下來，那單這一項豈不是都得數以千萬計？

　　雖然中**方窮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可是也不該想到在這方面賺錢呀！蕭然倒是料對了。國防部本來的確是想在這上面賺上一筆錢的。若是港片正常發展十年，到時候每年花在這上面的錢恐怕就不少了。

　　讓情緒平靜下來，蕭然這才來到何志山面前緩緩的說：「你們知道我們不會接受的，這個價錢一定還有降下來的空間，對不對？不要把電影當成是生財的工具，他對軍方的宣傳作用永遠比你們能夠看到的利益要大了許多。」

　　何志山紋絲不動，便如泰山一樣穩穩地坐著，晃都不晃一下。佩服了一下這些商人之後，他無奈的承認了：「確實如你所料的，還有降下來的空間！」

　　蕭然和楊奇他們四人全都喘了一口大氣，軍方這樣獅子大開口真是要了他們的命，幸虧還有還價的空間。對於這點，蕭然倒是早拿到了預算調查報告，策劃部認為按照比例來計算，以一億元起，那麼像飛機之類的特殊道具在製作費裡所佔的比例最多不能超過十分之一。

　　那就是一千萬，按照軍方現在的價格，那就之能夠出動兩架次戰鬥機。那還拍什麼？就只拍兩架戰鬥機在天上飛過就算了嗎？蕭然歎息一聲，航空母艦也是個問題，那個叫什麼明克斯的俄羅斯航母后來要出售。

　　若魅影要想買下來，那也不是問題，可是每年的維護費用恐怕有些大了。不過，依魅影的能力和掌握的形象版權，完全可以把那航母做成一個主題公園，一樣有大筆的盈利。

　　可蕭然還是寧願捐航母給軍方，如果軍方有錢來養的話，如果不影響到自己在國際上的政治立場的話。這樣將來需要這類需要航母的影片時，便可尋到地方來拍了。

　　考慮了半天，蕭然盤算了一下，現在一億還是大製作，可若是再過幾年，恐怕就需要兩億以上才算是大製作了。這樣計算下來，構思了一下，蕭然很快便還了價：「戰鬥機每架次五十萬，軍事基地一樣是五十萬，這樣的錢對你們來講，是很好賺的。」

　　何志山搖了搖頭，這個數字比較接近國防部的底線了，而還沒達到那種程度：「戰鬥機最低一百萬，其他的相應會減少的！而且，因為香港還沒有回歸，所以，這個價錢是最低的了，若是回歸之後，那還可以再低一些。」

　　蕭然沉著臉思考了半天，這個數字其實就是他想要的，他也不想讓軍方賠本來協助拍攝。如果不是要顧全大局，他甚至願意出更高的價格來選擇。

　　這件事就這樣基本上決定下來了，終於解決了特殊道具的問題。能夠察覺蕭然真正目的的很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蕭然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說是為了建立一個完善的電影體系而努力。如今，擁有超前知識的他能做的都做到了，現在連軍方的特殊道具都搞定了，他想或許自己只需要解決好好萊塢和默多克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而這時，在好萊塢，鐵龍終於獲得了第一個編劇機會，亦是他的晉身之路。蕭然默默的放下這個情報，鐵龍，他以前的確忽略了。不過，他不認為現在有任何人能夠對魅影造成更大的威脅。

　　想了半天，蕭然繼續工作著，不一會，游海和田中信這兩個愛徒敲了敲門進來。蕭然招呼他們作了下來，這才眨了眨眼道：「這次讓你們兩個來，是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改編西遊記！」

　　兩人渾身一震，這可絕對是個難題。尤其是交流生出身的田中信更是撓了撓頭苦著臉說：「然哥，這可不容易改編成電影！你都知道那有多長了！」

　　蕭然呵呵笑著坐下來，輕輕晃動手指：「如果不是難改編，那我何必讓你們倆一起做！有了阿信在氣度上的控制，阿海在情節上的駕馭，我相信這個劇本除了你們沒人能夠做得出來！」

　　兩人對望一眼，眼裡流露出為難的神色。西遊記的確不容易改編，尤其還是改編成電影！蕭然當然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亦有安排：「很簡單，我打算把這個做成三部曲，將由我來親自導演。」

　　蕭然此時此刻想到的是《魔戒》，想到造成《魔戒》的聲勢，那便惟有西遊記才能夠做得到了。不過特效方面亦讓蕭然傷透了腦筋，以目前的特效水準，根本不可能做出《魔戒》的效果。至少，他覺得很有必要把這個劇本先做出來，誰導演都無所謂。

　　「在故事方面，我需要連貫一點的，就好像一部片子分成了三次來拍一樣。」蕭然呵呵笑了：「我想你們能夠做得到的，千萬不要客氣呀！」

　　客氣？兩人苦笑都還來不及，蕭然這還真是給了他們一個好差事呀。無奈之下，只得點頭答應下來了。不過，這活在劇本上倒真的是不是太難，難的是特效，裡面全是妖怪，沒有足夠的特效水準，哪裡做得夠逼真。蕭然想，自己是沒有機會親自導演了。

　　七月暑假大戰前發生了一個意外，魅影其中一部影片在試映場上被觀眾指責了一下，急得導演立刻再剪接了一遍。最後，最終及時推出了拷貝。

　　正是因為拷貝的原因，後來的試映場往往都被調整得與首映頗有一個時間間隔，以免重新剪接之後來不及製作拷貝。今後倒是避免了不少事，不過，因為內地的盜版原因，試映場根本不敢在大陸做，而在香港的試映場，一般情況也都只是邀請魅影之友和一些抽中的普通人來欣賞。

　　1994年是大陸正式引進國外大片的年度，這一年《亡命天涯》成為第一部堂堂正正踏足中國市場的大片，也宣告了好萊塢時代的來臨。不過，那是原來的歷史，現在一切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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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魅影弱點

　　暑假黃金檔期是全球市場都共有的，而春節檔則是華人地區才存在的檔期了。所以，對於香港四大巨頭這樣放眼全球的公司來講，暑假檔期絕對是勢必要全力爭奪的地方。

　　而毫不誇張的說，自1991年以來，每年年度港片全球票房冠軍都是在暑假檔誕生的。如今的年度本港票房十大，最低的都是三千多萬，高到四千萬是尋常事。

　　若是論及港片全球十大，那去年最低的都達到了八億港幣這個門檻，最高的《侏羅紀公園》則達到了七十億港幣。尋常情況下，能夠進得了港片年度全球十大票房的，都是十來億，而這些至少有八成都是在暑假檔裡誕生的。

　　這就怨不得四大公司把暑假檔視為兵家必爭之地了，每年都把最是看重的影片放在這個檔期了。而蕭然更是每年在這個時候都來一次魅影總動員，行銷部和策劃部以及發行部等各部門和各子公司都全力配合起來做一次超級大戲。

　　不過千萬不要小瞧其他三大公司目前的競爭能力，他們現在的市值固然是沒有魅影來的高，可那是因為他們在其他產業上涉及不多，不是魅影這樣的世界五百強跨國集團。

　　單論電影方面的競爭力，那還真不是蓋的，前年魅影便險些因為一部重頭戲的票房慘敗而險些丟掉了蟬聯七年的年度票房冠軍。畢竟做電影這玩意，那不是家大業大就一定票房好的，有時候真是沒人敢預料。

　　這一次，四大公司聯手起來，圍殲，的確是圍殲中影的兩部大片和《亡命天涯》。既然大陸電影想要拋開香港來做，那就一定要接受考驗，如果連這種程度的競爭都鬥不過，那就真的不需要再玩其他的了。

　　泰行首先推出的是程龍的《超級警察》，程龍是自由身。想給哪家拍戲，就給哪家拍。不過，當初魅影收購嘉禾。便將片庫一併拿走了，並沒有留給雷開泰。

　　結果，魅影暫時不打算開這部戲，而雷開泰只好跟魅影商量以合作的方式取得開拍版權。根據協議，兩年之後，這片子的版權就完全歸於魅影了。

　　魅影既然存心狙擊中影和好萊塢，那在這個暑假，自然是連續推出重點之重，同時也是魅影的王牌戲《諜變3》和《車神傳說2》。目前也惟有魅影公司才能夠有實力在暑假檔推出兩部重頭大戲，其他公司顯然都辦不到。

　　提起《諜變》和《車神傳說》這兩個系列，儘管這兩個系列加起來都只上映了三部，可是在全球創造的票房都快達到一百億港幣了。單是四海拿到版權後在周邊產品的銷售額便高達三十億港幣，而更不要提出售形象使用費之類的了。

　　毫不誇張地說，這兩個能夠直接面向全球觀眾的系列已經成為了魅影的鎮市之寶，下金蛋的雞。尤其是《諜變》，策劃部已經決定把這個系列繼續拍下去了。採用的方式與007相似，不過，主角會死，死了之後還有新的特工頂上這個諜變的代號，以此來完成續集。

　　而《諜變3》就是在終結前三部主角的故事了，關鍵在於第四部，只要第四部能夠獲得歡迎，那便絕對可以像007一樣長久的拍下去。與007不同，《諜變》系列走的是寫實派路線。

　　至於《車神傳說》，蕭然不太清楚其他的，可他知道一件事，策劃部現在已經在籌備著第五部的劇本了。其實這些片子都有改編成劇本和小說，在全球出售。

　　提起小說，那又不能不提一下《哈里波特》了，書香在英國的出版社成功推出了這個系列。而且，版權已經被魅影公司拿了下來。其實魅影公司已經拿下了許多小說及漫畫及電子遊戲的改編版權，只不過，目前還沒有一一開拍罷了。

　　《賭神》系列現在亦不止於三部了，儘管第三部還沒有開拍，可策劃部就以及在籌備著第四部了。他們試圖把高進塑造成一個傳奇人物，當然，主要還是為了賺錢。至於《賭聖》和《賭俠》倒是基本上結束了，將來亦不會再拍這些系列。

　　除此之外，還有在國外逐漸熱起來的《東方三俠》系列，以及《侏羅紀公園》系列，還有其他的幾個相對而言是B級製作水準的系列片。如果把蕭然和魏東靈說得無能一點，魅影就是每年只做幾部續集，都一樣賺翻了。

　　遺憾的是，蕭然可是很希望能夠讓魅影控制著超過十個a級製作和五個B級製作的系列片。而策劃部手上還有他創作的那個都市玄幻題材的系列以及一個道術的系列，還有一個妖怪的系列。那個都市玄幻的系列本來蕭然是想親自導演的，可想了自己沒時間，則是由徐可來執導，剛開拍不久。

　　很多時候，續集可視為大公司和小公司的區別，就像好萊塢七大金剛手上便控制著許多的續集電影版權。米高梅便是憑著007系列要死不活的喘著氣，而現在魅影無論是資格還是知名度以及實力上都絕對稱得上全球性電影公司了。

　　這一場暑假大戰，顯然在還沒開始之前，中影就輸了。去年內地的年度總票房為三十八億，每年能夠在內地票房過億的片子至少有三部，魅影至少佔了兩部。中影還沒開戰之前就選錯了衛長青這個導演，拿什麼來鬥？

　　所以，我們很輕易的得出一個答案，四大公司與其說是在狙擊中影，倒不如說是在狙擊《亡命天涯》，想要捍衛自己的地盤，就一定要拿出實力讓對方滾出去。團結的四大公司就是利用這樣的方式，以大片輪番衝擊著好萊塢影片和當地影片，現在好萊塢在亞洲的市場已經縮水了太多，再縮便等於沒有了。

　　只要能夠狙擊了《亡命天涯》，那就意味著擊潰了好萊塢踏足中國市場的第一步。其實，這樣也是可以想像的。如果本國電影夠優秀，那人們都會選擇去欣賞本國電影，這是一個非常正確的事實。

　　而這時，在好萊塢的華納總部。心情有些愉快也有些憂慮的特納正在與鐵龍交談。鐵龍看上去相當迷惑，這全都掛在面容上：「特納先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壓低價格把首輪上映版權給中影公司。」

　　特納狡猾地笑了，呵呵笑著請了鐵龍坐下才說：「為什麼不可以壓低價格？我都好想像蕭然那樣，為了東西方電影的藝術交流而努力嘛！」

　　狗屁藝術交流！鐵龍在肚子裡暗罵了一句。他以前或許還不知道，可現在做了編劇之後才清楚。西方人就好像吸血一樣恨不得把任何利潤都吸在自己的嘴裡，哪裡有可能故意壓低出售價格的。

　　不過，他顯然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兩大公司還沒有打算跟蕭然對撼之前，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編劇。除非是兩大首腦尋找到了時機，決定對付蕭然，他才有資格站在合作者的角度傲慢的講話，因為他瞭解蕭然，這就是他的資本。

　　對鐵龍來講，這是一件可悲的事。如果一個人竟然墮落到要因為對頭的存在才能夠獲得重視，那這個人活著的意義也不大了。所以，他告訴自己必須趁著這段時間，得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現在他不在那個位置，所以惟有以另一個身份來講話了：「特納先生，我想，你沒理由放棄本來可以得到的利潤的！難道不是嗎？」

　　鐵龍靜靜的的盯著特納的眼睛，試圖在那雙神色不露的眼裡找出一些有用的訊息。可是，他失望了，特納這個老狐狸怎麼會讓他輕易看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為什麼不可以，利潤只是金錢而已，難道你認為我的錢還不夠多嗎？」特納笑瞇瞇地反問了一句，就是蠢貨都看得出他有鬼。

　　鐵龍知道不需要再問下去了，再問下去也是白費勁。問題在於，特納究竟想做什麼？不止是《亡命天涯》，迪斯尼和華納正在與中影在談的片子都有類似的舉動。

　　他對特納和老邁指出的那個蕭然的致命弱點就在於——大陸市場！作為曾經下了苦工夫研究蕭然成功之路，以此來作為自己追求成功榜樣的鐵龍在研究的過程裡發現了一件極其奇特的事。

　　那就是，蕭然由正式控制影協以來，在策略上一直都向大陸市場傾斜。甚至於近幾年來魅影的不少片子都是在大陸取景和拍攝的，而魅影在香港只有一個租來的電影城，在內地卻投資了南北兩大電影城。

　　而且蕭然在審查制度上的糾纏，幾乎是很多行內人員都清楚的一件事。以蕭然的身份和地位，加上魅影的全球地位，若是要在好萊塢發展，那絕對不是問題。可，蕭然為什麼還要在內地審查制度上如此糾纏。

　　綜合交流生等各方面的策略，鐵龍前兩年就判斷出蕭然要將電影事業的重心移向大陸，或者是以香港為基地，支撐點就是大陸。如果魅影丟掉了大陸市場，那會是一個怎樣的打擊？他甚至不需要想像了。

　　不過，這不是他指的的那個蕭然的最大弱點，他指的最致命弱點是另外一個地方，只要失去了那個人，魅影帝國就一定會陷入混亂裡。只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因為那是他最後的王牌。可是，自去年魅影重組為七大旗艦的消息傳到他耳裡之後，他就隱隱感到這個弱點很可能不再成為弱點了，而這也是他沒有說出來的原因。

　　鐵龍不明白，這不代表了蕭然不明白。蕭然收到這個情報時，苦苦思索著，壓低價格是為了什麼？商人是追求利潤的，這就與發生的事實有些相反了。

　　這就可以肯定，在中國市場上一定有著比那點損失要大了很多的利益。究竟是什麼利益呢？這正是蕭然要思考的問題。大陸市場顯然是值得挖掘的，或許特納他們是想通過這個方式來吸引中影，為自己打下為了的市場基礎。

　　如果是換了蕭然，他亦會同樣這樣幹，就好像最早時他讓四海做走私錄像帶一樣。不過，蕭然在這其中明顯嗅到了一縷陰謀的氣息，對於一個玩謀略的行家，在這方面自然是異常敏感的。

　　得到了大陸市場，那就是得到了龐大的利潤，可這後面還隱藏了什麼？在這剎那間，蕭然抓住了一道靈感，是什麼？是什麼？他飛快的搜索著，是了！

　　蕭然想到了為什麼，可是眉頭卻忍不住皺得極深。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華納和迪斯尼這招的背後用意就是在於像港片統治亞洲市場一樣，統治中國市場，逐步把魅影甚至於港片逼出市場。

　　那樣能夠為魅影他們帶來怎樣的後果呢？蕭然苦苦思索著，如果那時候各國政府同時出台本國電影保護政策，那港產片的市場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受到強烈打擊，因市場而全面萎縮。

　　當然，這還不足以讓港片在海外的市場流失太多，可若是同時發動，港產片若是控制不住，再加上大陸市場的失去，那便極可能陷入崩潰的危機裡。

　　不能不承認，這個謀略很是陰毒，甚至隱藏得極深。如果蕭然玩手段和謀略的能力稍弱一點，都肯定看不出來。而且，蕭然冷汗大冒之後覺得自己非常幸運，特納他們若不是壓低價格的話，他還未必看得出來。

　　特納的壓低價格的理由非常簡單，他要試圖極力給中影給多好處，以期中影能夠在獲得巨大利益之下向中國政府要求再多引進十部二十部影片。那時候，平均每個月兩部大片輪番轟炸，要說沒有市場，那絕對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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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大陸之戰

　　放下手上的工作沉思片刻，蕭然很快便判斷出，這個謀略絕不是短期內能夠達到目的的，而是要透過蠶食方式來逐步侵蝕魅影未來的根基。

　　「真夠毒的，目光夠長遠，了不起！」蕭然忍不住笑著讚了一聲，他當然不知道，這個弱點是鐵龍提出來的，而建築在弱點之上的陰謀則是特納的作品。

　　便如平常思考一樣敲動著手指，發出輕輕而且富有節奏的聲音。最讓蕭然感到滑稽的是，曾經有一次他去天籟視察時，亦是在思考事情時敲下節奏，那是一種無意識狀態下的節奏。

　　沒想到竟然因此而被瞧中，被改成了一首曲子，還頗為走紅了一段時間。占叔對這個下場很是滿意，至少證明了蕭然在他那裡學的東西沒有浪費掉。

　　蕭然不認為特納他們的手段行得通，至少他敢打賭，特納他們一定不知道文化部正在籌備著出台本國電影保護政策，亦可說是港片的保護政策。如果特納知道這一點，必然不會出這個昏招的。

　　因為這個政策推出以後，那外語片在中國上映的數量就一定受到限制，而且還限制了國產影片上映的日子絕對不得少於某個數字，這倒於韓國那個政策頗有幾分相似。只要有這個政策存在，就是四大公司都崩塌，蕭然在這些年裡辛苦建立的完善商業制度一樣能夠持續運轉。保證港片繼續製造出優質影片。

　　最重要的一點在於，港產片若是在家門口都鬥不過好萊塢，那蕭然就完全可以放棄了，放棄所有的事業回鄉下去賣紅薯。本來嘛，如果連大陸市場都競爭不過，那亞洲市場和歐洲市場肯定也沒辦法保住。所以說，這完全是起不到什麼作用，只能說是一個也許起得了作用的伏筆而已。

　　特納一定沒有調查過，蕭然為了培養今天的市場，曾經不惜成本的走私大量錄像帶到大陸來。因為這些錄像帶，導致大陸的錄像廳千樹萬樹梨花開。

　　毫不保留地說，這整整一代人都是在港片的洗禮裡成長的。只要這一代港片在大陸市場紮住了根，那麼，港片便可以進入良性循環狀態持續運行下去，繼續影響著一代又一代。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句話蕭然是很贊同的。他還稍微變化了一下，成為沒有調查就沒有針對策略，所以魅影的各種詳細調查就是魅影成功的指引者之一。在這樣的情況下，好萊塢沒開打就已經敗了。

　　可蕭然還是沒有掉以輕心，如果與《亡命天涯》這一戰敗了，那將來的大陸市場就一定有好萊塢影片的相當市場。他有絕對的信心能夠贏，因為這是在家門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何討好東方觀眾了。這表面上普通的一場暑假大戰，將決定未來大陸市場的市場份額，蕭然絕對不會允許好萊塢大面積插足其中。

　　而七月剛到不久，中影的片子便上映了。遠在香港的蕭然收到這個消息，不以為然的笑了。就憑中影控制的那些戲院能幹點什麼？不要忘記，四大公司在內地通過收購和興建方式得到的戲院超過了兩千兩百多間。其中有半數都是那種你我小時候進過的那種戲院，因為四大公司還沒來得及進行徹底改造。

　　因為戲院位置不像是在香港這樣密集，所以，大家都是採用合作方法進行交錯上映。你控制的戲院亦上我的戲，我控制的戲院亦上你的戲，這樣便可達到最大的票房效果了。

　　香港這方面首先推出的是《車神傳說2》、《諜變3》和《超級警察》都是要拿來與亡命天涯打對台的片子。儘管戲院的票價很低，可《車神傳說2》首映那一天，根據不太完善的票房統計，竟然亦達到了一千兩百萬。

　　這個數字絕對來之不易，四大公司最初宣佈投資的那一千一百間戲院有相當部分都還沒有完工。而後來收購的這些戲院又都是那種六百乃至一千多個作為那種老戲院，按照現在的兩千多間戲院，若是都改造成功，那便可有六百萬個座位。

　　可現在只有兩百萬個座位，這個數字就是四大公司聯手之下才得到的，而且還是場場爆滿之下才能夠得到的數字。相比之下，中影安排下去的發行，固然是有著大約八百多個戲院，可是卻都是老舊式戲院，再加上影片素質不夠，票房慘淡自然是不消提了。

　　按照映畫公司的調查計算，大陸市場在三年內至少需要三萬塊銀幕（按照每塊銀幕三百觀眾來計算，既是每塊銀幕是一個放映廳），才能夠勉強滿足市場。美國人口不到中國人口的四分之一，卻擁有一千多萬個座位，而這時大陸的觀影熱情絕對達到美國人的熱情程度。

　　這就意味著，若是拋去農村的八億人口，那城市裡依然有著堪可媲美美國的基數。只要操作適當，便可獲得與美國相似的市場。所以，一千萬個座位是相當適中的數字，既可在很大程度上滿足目前的觀眾市場，也可以在將來這種相對反常的熱情減退時可以不受損失。

　　而這按照每間戲院平均有六個放映廳來計算，那就需要五千個戲院分佈在全國各地。這顯然證明了很多，至少證明了《車神傳說2》不是票房不夠好，而是上映戲院不夠多，若是夠多，那絕對能創造更龐大的觀影人次。若是按照香港的票價來計算，那首映這一天的票房便已經當得上一部大片在香港本地的總票房了。

　　十天時間，《車神傳說2》大陸票房過億，香港票房過兩千萬。到了第十五天，該片減少上映戲院，與此同時，德寶的愛情喜劇上映。就在《車神傳說2》每天依然有著五百萬票房收入時，不得不黯然落畫，因為《亡命天涯》上映，《諜變3》不得不與之對扛到底。

　　《亡命天涯》在八百多間戲院上映，首映票房四百萬。《諜變3》在行銷方面做得非常出色，可因為戲院數目不如《車神傳說2》的原因，票房只有九百萬。第二天，《亡命天涯》的票房猛跌到兩百來萬，而《諜變3》依然保持著同樣的數字，足足保持了十天之久，可見市場需求量之大。

　　不得不提的是，《亡命天涯》上映時，好萊塢給予了遠遠超出蕭然想像的重視，許多著名電視網的記者都前來採訪。最搞笑的是那個時代華納旗下傳媒派來的記者，那記者信心爆棚，認為《亡命天涯》一定能在中國大賣。

　　結果，這傢伙在路邊採訪時揪住行人問知道那片不，會不會去看，得到的卻是知道，但不會去看。在採訪統計票房數字的中影負責人時，聽到那首映票房四百萬的數字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不是指四千萬？」

　　這傢伙立刻便成了同行取笑的對象不提，可蕭然和魏東靈他們都能夠由好萊塢這次的大張旗鼓看得出對港片前所未有的重視。蕭然更是指示平日裡手上至少要保持有兩部左右的a級製作在手，以確定能夠隨時在全球各地與好萊塢打對台，誓要讓好萊塢顏面掃地。

　　最終《亡命天涯》以不到兩千萬的票房黯然收場，正面狙擊的《諜變3》上映了足足四十天，才不得不在《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的上映干擾下以兩億三千萬的票房落畫。

　　而狙擊中影另一部影片的任務就交給天羅和泰行了，這兩間公司做的都是動作片。中影那部片子還算可以，可最終在兩強的夾擊下以三千萬票房收場。最終在暑假檔共產生了近七億的票房成績，其中魅影便佔了三成之多，不得不讚歎大陸的市場容量之大。

　　可笑的是，自大陸市場逐步開放以後，1993年的近四十億總票房，至少有二十來億都是港片製造出來的。其他的則基本是*著數量大戰，才累積出這樣的數字，這只看每年大陸市場的十大票房榜全都是港片便可知一二了。

　　更讓蕭然感到可怕的是，根據策劃部和行銷部各自的調查結果，都顯示出因為戲院的原因，九成的觀眾只看了一次。而問到是不是想要再進戲院重看那部影片時，竟然有超過半數的觀眾回答說是，尤其是《諜變3》和《車神傳說2》，都達到了百分之六十，前者更是達到了百分之八十。

　　《諜變3》的導演不是新人，可也不是出道很久那種，只是很有潛力的那種青年導演。為了確保拍好，該片由陳木盛和吳雨森共同監製，結果那潛力導演吳安然竟然在兩大導演的合力指導下，將影片裡的動作場面拍得極佳，在家國情感方面更是配合得極好。

　　可謂是《諜變》系列裡將文武均衡做得最好的，只是在動作上依然不及第一部罷了。不過，全港乃至全球都已經將《諜變》的第一部視為新派動作片的教科書了，就如把《車神傳說》視為賽車電影的經典一樣，比不上是順理成章的事。

　　《車神傳說2》是由蕭然親自監製，倒是問題不大。不過，在文戲方面還是稍弱了一點。正因為魅影信奉素質至上，才能夠讓這兩部影片擁有如此可怕的「回頭率」。

　　《諜變3》的全球票房只有二十多億，可是，《車神傳說2》卻高達近五十億。儘管在北美的票房都遠遜色於《亡命天涯》，可是在北美以外，這兩部片子都把那片壓得死死的，幾乎讓其顆粒無收。

　　全年魅影共有四部影片上了全球十大票房榜，而泰行的《超級警察》亦幸運的榜上有名。眼看著港片在全球票房榜所佔的席位由原先沒有，到後來偶爾出現，再到漸漸越來越多。

　　這一切赫然便是當年蕭然率領所創辦不久的魅影擊敗三大公司取得本地十大票房榜的翻版，唯一不知道的是，蕭然能不能夠繼續率領港片擊敗好萊塢，就如當初擊敗三大公司一樣！

　　蕭然沒有心情去考證這些東西，這些天以來，他一直在忙著另外兩件事，亦是他的最終目標。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壞掉了，誇張一點地說，他覺得自己因為用腦過度就快炸掉了。

　　或許這就是擅長謀略所必須付出的代價，蕭然只感到若在繼續用腦下去，肯定要少活幾年。只不過，就是想要休息，想要隱退，那都必須得解決目前這兩件事。

　　就在蕭然他們忙著之時，1995年到來了，蕭然和魏東靈邀請了全公司的職員一起吃了頓飯，每個人都封了大紅包。第二天，便收到了黃群的消息——分級制度準備推出，1995年5月執行。

　　這了卻了蕭然很久以來的憂慮，可是這不乏他自己的努力和給予中國政府的壓力才得到的成果，華人首富畢竟不是吃素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文化部發現沒有分級制度不僅限制了港片，就連自己的片子都限制了，中影是深有體會。

　　這一天，蕭然和魏東靈都給自己放了假，兩個人獨自坐上遊艇出海，名義上是出海，可他們是為了商談一件關係重大的事。來到了海上之後，兩人按照關新教的方法檢查了沒有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魏東靈和蕭然各自抱著酒和水以及食物上了船頂，靜靜的平躺在椅子上享受著陽光和海風，魏東靈忍不住讚美起來：「這一切真的比我想像中還要來的舒服，真想退休一直能夠像今天這樣駕駛著船在海上到處游！」

　　蕭然躺著甚至有種不願意起來的感覺，就這樣躺下去，那該是多麼的舒服：「你這小子，你想出海，隨時能買世界上最大的游輪出海，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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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深沉預謀

　　「這你都不懂？我是在想不如退休算了！」魏東靈其實很累，比蕭然絕對要累得多了。蕭然除了公司創辦早期做了很多事之外，後來便漸漸放了權利給魏東靈，只負責提供策略和戰略。尤其是七大旗艦還沒重組出來之前，魏東靈才叫累得慌。

　　「你還想退休？老實在這個位置上繼續呆下去吧，現在七大旗艦都在按照我們預計的路線期間，完全可以自主運作了，我們就不需要具體插手了！這樣下來，你就輕鬆了很多！」蕭然嘿嘿笑了，換做是重組前沒有魏東靈坐鎮，那魅影的行政管理等方面一定全亂套。

　　魏東靈瞥了一眼這個偷懶的傢伙，忍不住感慨道：「你說得容易，你知道我每天要批示多少文件，做出多少個決策嗎？你看我頭髮都白了」

　　找了半天，沒有半根白髮，魏東靈嘿嘿一笑便掩飾了過去。蕭然聳了聳肩，他很無所謂，只要港片的秩序建立了，就是魅影破產倒閉他都不在乎，反正他自己手上控制了微軟的百分之十八股權，是第二大股東，絕對夠他享用一世了。

　　魏東靈這傢伙亦不簡單，不要以為沒有了魅影他就沒資產了，每年在魅影拿到的薪水和分紅之類的加起來都是上億了。這些年來，他的這些錢拿去投資，一樣賺了十多億。而且手上還控制著戴爾的百分之五股權，都絕對是個大財主了。

　　不過，魏東靈沒想到自己能夠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裡便成為資產兩百億的富豪。蕭然自己也完全沒有料到，自己能夠通過這些知識獲得那麼多的財富。

　　絕對不誇張的說，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錢了。還是書香旗下的《權利》雜誌為他計算出來的，七大旗艦總市值突破一千五百億美金，經過負責的計算之後，才得出一個讓蕭然都震驚的數字。

　　即便不計算魅影總部對其他六大旗艦地絕對控股，單是百視達和環球外加天籟的價值便高達兩百億美金了。若是再加上魅影控制的六大旗艦外的公司，外加上戴爾和其他公司的股票之類的，市值赫然高達五百多億美金，是當之無愧的總旗艦。

　　不過，因為三百五十多億美金的負債，導致蕭然的淨資產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多。不過，若是加上他自己手上控制的微軟和其它公司的股票以及地產等，那邊相當可觀了。在今年猛然上升到全球富豪第六名，是當之無愧的亞洲首富和華人首富。

　　只不過，這不是蕭然所關心的，只要魅影的負債額不大於總資產的百分之三十，保持著流暢大筆的現金儲備，那就是安全的。而那時，即便魅影破產也不會因為負債太高影響導致他必須拿錢來還債。

　　所謂的資產不過是個遊戲數字而已，全都是在錢滾錢的遊戲裡，這個遊戲裡的套是不容易解開的。不相信嗎？只要蕭然敢出售手上控制的魅影股權，一定引起魅影各子公司股價狂跌。他已經超越了李超人的威信，成了港人信賴而且尊敬的傳奇人物。

　　解不了套，那蕭然的錢永遠都不是可以摸到的，他現在除了自己私人的投資以外，就只能夠每年在魅影的分紅裡拿到錢，以及七大旗艦公司董事會主席這個職位能夠拿到的薪水。不過，因為魅影每年盈利額都不少，所以能夠拿到的紅利還是多少有幾億美金的。

　　休息了片刻，魏東靈摘了一顆葡萄扔進嘴裡，在旁邊拿起一份資料瀏覽起來：「默多克和六大公司，還有索羅斯。不過，我不太明白，你憑什麼確定他會來攻擊香港的金融體系！」

　　「他一定回來的！」蕭然情不自禁的笑了：「正如我之前的考慮，香港因為幾十年的高速發展，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危機。要想完全避開，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不如選擇在回歸前引爆它，讓市民的憤怒轉移到英國身上！」

　　「是了，你總是這樣陰險！」魏東靈只略想一想便明白蕭然的用意了，嘖嘖的感慨不已，好像蕭然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大陸市場是我們最重要的支撐力量，這樣一來，便可避免因為這些遺留問題爆發而引起市民對中國政府的不滿。」

　　蕭然嘿嘿一笑，他的用意可不止那一點點。這一招完全可以作為與中國政府談判過程裡的政治資本，以爭取更大的利益。想必政府也不希望落到被英國人轉嫁仇恨的位置上，這樣是肯定可行的。

　　「只要有利可圖，投機者們總是聞風而動，難道不是嗎？」蕭然淡淡笑道，索羅斯是他的一個心病，當今世上能夠引發亞洲金融風暴的人絕對微乎其微，索羅斯就是其中最了不起的。

　　港片的基地在香港，根基在大陸，市場在亞洲。所以若是發生金融風暴，危及的定然是港片發展。不過蕭然還在考慮著引索羅斯來攻擊，若是能夠攻擊亞洲其他國家的金融體系，那對魅影集團的擴張絕對是有利的。

　　當然，前提是蕭然必須得守住香港，至於大陸金融體系尚未與世界掛鉤，影響是不會很大的。反正金融風暴遲早會來，那麼為什麼不由自己控制，以求掌握到更佳的擴張時機。千萬不要忘記，大亂之後往往就是龐大無比的利益，只要能夠抓得住機會，就肯定能有賺頭。

　　魏東靈翻開了資料，找到屬於索羅斯的那厚厚的一疊資料。瀏覽了的一下才皺起眉頭：「這傢伙不簡單，非常不簡單。他能夠運用操作的資金大約有五到六百億美金，而到時候國際炒家和投機者跟風而來，根據推測，那些人能夠操作的資金在兩千億美金上下，公司絕對沒有那麼多錢來對抗的！」

　　錢這一點，恰恰也是蕭然所擔心的。根據調查來推測，到時候若索羅斯發動攻擊，那麼最壞的情況就是有可能造成三千億美金同時發動。

　　不過，蕭然請教了這方面的頂尖高手房小強，認為這是不太可能出現的。很顯然，蕭然要的最佳效果是保住香港。而且還要亞洲其他國家都受到創傷。這可能性也不大，香港金融是與國際掛鉤的，一旦亞洲金融出了問題，那香港也定然受到波及。

　　所以，蕭然惟有無奈地選擇折中效果，把目標放在捍衛亞洲金融這一點上。索羅斯戰線拉長了，其他的投機者未必就敢於前來進攻，而且天下基金在以房小強為首的一般亞洲頂尖操盤手操作下，在全球已經是赫赫有名了，天下基金若加入對抗索羅斯的陣容裡，一定讓不少投機者退縮。

　　這樣一來，最壞情況相信就只是兩千億美金而已，若要守住，那蕭然至少得控制著兩千五百億美金以上。儘管香港政府有著不少美金儲備。可蕭然不以為港英政府會出手相助，到時候或許可以向大陸政府弄點美金。

　　這筆錢對於目前的魅影來說，絕對是個恐怖的數字。儘管魅影的市值已經超過了這個的一半，可蕭然和魏東靈都決不可能拿這個去抵押貸款拿錢。所以，得自己想辦法了。

　　對此，蕭然既然有這樣的考慮，當然不是沒料到這樣的情況。所以，他絕不是沒有準備的，而是神秘的笑著：「相信我，今年之後，我們大約便可籌集這樣一筆錢了。我們手上控制的電子科技和網絡股權等一定會飆升很多！」

　　魏東靈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的瞪著蕭然，他不知道蕭然為什麼那麼確定。可蕭然自己心裡是有一筆賬的，在回歸到來前，戴爾和微軟外加思科這三支瘋漲的股票將為他們帶來至少八百億美金的利潤。

　　況且，魅影控股的電子及科技還有網絡相關的公司可不止是這幾間。而在今後兩年裡，這些股票都漲得很猛，不過，在網絡泡沫出現前，很有必要出售相當一部分的股權。

　　蕭然可沒想到獨自去打這一場仗，到時候他要向李嘉誠這些香港富豪籌集資金。他想魅影能夠拿得出八百到一千億美金，而剩下來的就交給其他富豪以及中國政府了。

　　沉吟了片刻，蕭然大致的得出了一個構思，或者不如說是計劃：「阿東，報告顯示如果出現亞洲金融風暴，魅影只要能夠提前預防，公司的損失就基本沒有。我在猶豫，要怎樣才能夠讓亞洲其他國家的金融市場不連累到香港。」

　　魏東靈聳了聳肩，攤手道：「這樣的問題，你還是去問阿強，他才是專業人士。不過，我想問題應該不大。按照你預料的那樣，那香港一定需要時間來沉澱一下自己，讓自己的金融和經濟體系變得更加完善，金融風暴就是檢驗自我的最佳辦法。」

　　蕭然點了點頭，他想也對。至於究竟採用哪個方案，就以後再決定也不遲。至於房小強那傢伙，總是被蕭然差遣來差遣去，在全球奔波不停。蕭然甚至考慮過以虧損的方式來支持房小強和金融風暴裡要依賴的這些高手累積經驗，幸虧，房小強很爭氣，給魅影賺了上百億美金，虧損的卻不到五億。

　　接下來，蕭然和魏東靈要討論的就是默多克，魏東靈很是鬱悶的打開這傢伙的資料，儘管他這些日子來背都背熟了，可還是打開了抱怨：「這傢伙不容易對付，性格和你有些類似，而且新聞集團從頭到尾都是默多克控制了絕大多數的股權，這跟你也很像，老鼠拉烏龜，沒地方下手！」

　　默多克很少資金融合，因為他習慣獨裁的感覺，這一點倒跟蕭然真的很像。不過，新聞集團需要擴張就一定需要資金。只*盈利是很難做得到擴張的，所以，不願意融資出讓部分股權，那就惟有貸款。

　　新聞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不是沒有融資，比如魅影的書香傳媒以及環球的魅力映畫便通過相當間接的手法控制了新聞集團的幾個子公司的小部分股權。可是，子公司顯然不容易對總部造成太大威脅的，而且默多克始終保持著對子公司的絕對控股，真的是很難搞。

　　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新聞集團經營出了大問題，否則都不可能倒閉破產，更不可能被蕭然篡奪控制權。祈望新聞集團出問題，那還不如自己在外部給新聞集團做點手腳。

　　「依我來看，辦法還是在新聞集團的資金上下手！」蕭然很快便得出了答案，這是他思考了很久的，這一次就是為了跟魏東靈統一思路，策劃佈局：「默多克急需整合北美的電視網，而且在各地的收購打得很猛，目前新聞集團總市值二百億美金，而各地子公司的負債便高達六十億，總公司則有三十億的債務！」

　　魏東靈搖了搖頭，他對蕭然的想法很有意見：「默多克是行家，他很清楚一旦企業負債超過企業價值的百分之五十就是危險的，所以，他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蕭然嘿嘿一笑，坐起身來倒了一杯水。走上前幾步來到欄杆前轉身盯著魏東靈說：「你說的沒錯，可是有時候不需要百分之五十才是致命的。而且，不要忽略，默多克典型的西方商人作風，保守而且冒險。只要他看到的利益大過危機，那就一定會選擇冒險。我知道他一定會選，因為我也會這樣選。」

　　「現在新聞集團在澳大利亞的基地是穩固了，在歐洲敗在書香手上。在北美，他需要把電視網和其他傳媒都併入福克斯旗下，並且需要錢來發展，與環球的做法一樣。在亞洲，新聞集團除了控制兩家刊物以外，就沒有別的市場了。」

　　蕭然的笑容漸漸變得詭異，便好像有無數陰謀在其中一樣，「在歐洲，新聞集團的地位漸漸穩固了，他不需要太關注。目前他需要穩固的是北美市場，福克斯就是關鍵之中的關鍵，只要挑翻了福克斯，那依他現在的負債額，一定出大問題。」

　　魏東靈當然明白這些道理，可是，默多克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困難，蕭然的想法未必能夠實現。蕭然看著魏東靈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嘿嘿笑了：「我沒想過能夠借這次機會擊倒默多克，只是不希望默多克憑借現在的機會將福克斯整合為綜合性娛樂傳媒公司。」

　　「目前電視網等傳媒都併入了福克斯，就意味著負債都集中在了福克斯身上，大約為五十億美金。默多克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緊急融資！」蕭然自信滿滿的在欄杆前說：「現在環球穩定下來，盟友關係該解除了，讓房小強親自去美國操作股票，務必要將福克斯的股價由一百二十億打掉兩成以上。那時默多克一定需要資金，華爾街十有**不會出錢，所以辦法就只有向銀行借。」

　　聽到這裡，魏東靈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蕭然此舉恐怕就是想要讓默多克的新聞集團負債更多，一直達到百分之五十的臨界點。考慮了一下，蕭然微微皺起眉頭：「不過，我想默多克未必沒辦法應付，所以得有另外一個計劃。」

　　「行，我理解你的意思了！」魏東靈苦笑著聽了蕭然向他講述的另一個，讚歎道：「你還真是個天生的陰謀家呀！不過，那麼長的時間，會不會有問題？」

　　「我想不會，而且我有後備計劃彌補問題，放心好了！」蕭然對這樣的讚美向來是很喜歡的：「總之，這件事就要*你親自來操作了，千萬不要給那老傢伙機會。」

　　再接下來的是什麼？蕭然終於靜了下來，剩下來的就是六大金剛了，或許不能那麼說。米高梅這個病夫是難有回天之力了，只要蕭然輕輕推上一把，米高梅隨時都能夠被環球合併。

　　再除去福克斯，那就只有四個了。哥倫比亞現在進行了整頓，兩個在幾年時間裡花掉了三十億美金的傢伙被踢屁股走人之餘，還被哥倫比亞告上了法院。

　　天地良心，蕭然沒想過能夠逼到這六間好萊塢公司，開玩笑，只要人家經營不出問題，像這樣的老牌公司，願意出手頂下來的不知有多少人呢！毫不誇張的說，就是這六間公司宣佈破產，恐怕第一時間美國無數富豪都在蠢蠢欲動要買下來。

　　這顯然讓六大公司破產不是蕭然的目的，那只會無謂的浪費蕭然的腦力，其實正如蕭然所說的，投機永遠不是辦法，只有經營才是王道。經營得好，便無懈可擊了。這便如電影出精品一樣，只要出的精品多了，就沒有市場能夠抗拒得了。

　　所以，蕭然很清楚，港產片能不能夠在全世界都擁有最大市場，那就要瞧自身的經營了。自己經營得好，產品優秀，擊敗好萊塢就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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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力拒華納

　　現在和魅影創辦之初不同了，魅影創辦之初，蕭然的重點在於拍片賺錢。而現在隨著身份和地位的不同，他能夠看到的天地也越來越大，而他需要考慮的也全部只剩下戰略層面。

　　成熟的商業化市場，完善的電影制度，完備的人才引進措施，能做到的他都做到了。港片不僅沒有陷入死亡的危機裡，還在他的領導下順利侵奪下好萊塢的海外相當部分市場，可謂是全球第二大電影製作中心。

　　如果他就是現在撒手不理，也算對自己有了絕對的交代，起碼他知道自己已經問心無愧了。可是，他知道自己還有一件事沒有辦到，那就是讓華語電影徹底衝進北美市場，以及把大陸市場培養成熟。

　　不過，這兩點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是需要時間來熏陶的。而他可以做的就是，為華語電影衝進好萊塢做另一件事，一件可以讓好萊塢電影失去海外不少市場，而且還會在一定時間內陷入崩潰的事。

　　蕭然遠眺著大海，十年不到的商場讓他身心疲憊之極。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強逼著自己去做的，他想要的是自由自在不受約束的日子，就好像現在在大海上的感覺。不過，他語氣堅決的在心裡對自己說：兩年，一定要在兩年內解決一切事情。

　　在雷開泰的辦公室。正發生著有趣的一幕。華納派來的一個人正在試圖勸告雷開泰：「雷先生，泰行是亞洲最有實力的電影公司之一，為什麼要屈服在魅影公司之下。我想，你完全可以告訴自己，不需要蕭然這個暴君的領導。」

　　雷開泰一反常態的笑吟吟望著這傢伙，可惜這傢伙顯然還沒有看出他的意思，而是繼續饒舌：「華納電影公司將在香港開設分公司，而到時候若泰行能與華納合作，你的影片將暢通無阻的發行到全世界」

　　「請等一下!」雷開泰以看珍稀動物的神情望著這個傢伙。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叫出了一個讓那說客渾身發抖的名字：「蕭然，華納派人來遊說我。希望我能夠加入他們的陣營對付你這個『暴君』，我該怎麼辦?」

　　蕭然此刻正在和魏東靈在船上談一些不是很見得人的謀略，忽然接到這個電話，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止：「那你就答應他吧。哈哈，我倒很想看到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雷開泰笑吟吟地望著這傻瓜說：「沒問題，我決定加入對付蕭然的陣營，你們能給我什麼好處?」

　　這蠢貨額頭汗珠狂滾而下，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下去。驀然間，雷開泰神色驟然一變，神色低沉的吼道：「滾你的，就憑華納也想插手我們的事!」

　　「真是混蛋，沒想到那幫傢伙居然那麼不識趣!」收到那個蠢貨的答覆之後，特納都忍不住憤怒了。想想也對，華納是全球最大的電影公司，這是公認的，實力強大無比，竟然有人敢拒絕他。

　　這不能怨特納，全好萊塢都是這樣驕傲，只怨好萊塢或許不如說是美國人驕傲慣了，總是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就是中心。儘管被港片挑戰，可是仍然沒能夠完全認識到港片的威力。不過，如果他們能夠去香港走一趟，或者在全球各地調查一下，便可知道港片的真正實力了。

　　接下來怎麼辦?特納迅速的思考著。他想，或許真的需要在香港開設分公司了，至少這看上去不是一個很壞的打算，難道不是嗎?

　　二月，正當人人都在忙著準備過春節時，房小強攜帶著四十億美金和得力助手在美國股市動了起來，如果能夠收購得到福克斯，那是再好不過了。可顯然那是不太可能成立的，所以，房小強只是要打壓福克斯和旗下公司的股票。

　　魏東靈現在正在蕭然的家裡逗著小清，逗了一會之後抬頭問：「是時候了吧，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了!」

　　蕭然默默的思考了片刻，他想知道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漏洞。思索片刻，終於拿起移動地話打給了在美國等待著消息的房小強：「小強，你那裡開市之後就立刻動手，記住，不要震盪到其他公司的股票，以免引來對方的同仇敵愾!」

　　房小強嘿嘿一笑答應了下來，第二天開市，他立刻指示助手開始執行打壓計劃。同一天，正在美國的默多克正在處理著工作，忽然間，秘書敲了敲門行進來，神色緊張第地說：「總裁先生，我們的股票似乎遭遇了職業炒家的狙擊!」

　　默多克臉色微微一變，腦海裡想到的第一個便是那個微笑背後隱藏著無盡殺機的蕭然。他一直以來都在擔憂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新聞集團目前資金困難，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一旦要在股市上糾纏，那就需要龐大的資金，可這樣一筆錢該在哪裡弄呢?

　　當天下午，默多克向華爾街籌集了十億美金，加上自己的十億美金，漸漸投向股市。第二天，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錢全部都陷在其中了。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向股東裡的銀行家融資。

　　第十天深夜，蕭然惺忪的睡眼勉強睜開，抓起了電話，裡面傳來的是房小強的聲音：「然哥，你交代的任務我沒能夠達到，默多克這雜碎不知在哪裡弄了一筆錢，我只有無奈的撤了出來。」

　　蕭然立刻清醒了過來，不過這倒是沒出他的意料之外，能夠把買賣做到那麼大而不需要銀行家的支持，那實在是很罕見的：「沒事。小強，趁機收手回來也好!」

　　去洗手間清醒了一下腦袋，蕭然閉上眼睛靜靜的思考著，這次的失敗是在他的預料中，甚至還是他改變計劃構想的埋伏之一。

　　第二天上午，魏東靈笑吟吟地推開蕭然的辦公室門進來大聲說：「又被你這小子料中了，華納亞洲分公司在十分鐘前剛剛註冊。而且，特納這老傢伙出手還真是闊綽，一來便向劉華他們伸出橄欖枝。把他們的片酬提到了兩千萬!」

　　蕭然點了點頭，華納不可能看不到香港這個市場，這裡既然有巨大的利潤可圖，好萊塢公司肯定想插上一腳。而且，如果這樣還能夠給魅影增加一些麻煩的話，那特納他們絕對不會在意的。

　　不過，現在蕭然還真不反對華納他們進軍香港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他完全接受華納的存在，畢竟是有利用價值的嘛。面容上漸漸浮現一縷笑容：「他們提升多少，我們照樣加。不僅如此，還按照這個比例讓環球提片酬!」

　　魏東靈呆了一呆，讓環球全面提升片酬?這樣一來，那就真的是讓利潤狂減了。蕭然顯然很清楚他的想法，爽朗的笑了笑：「這是我們的報復，難道不對嗎?」

　　蕭然輕輕地笑了，他真正的想法，沒有人知道。未來好萊塢的毒瘤是什麼?就是明星。明星的片酬太高了，高到一部投資一億美金以上的影片都很少有利潤了，反倒不如一些小製作的影片來得賺取。

　　如果明星們的片酬漲到了一定程度，那將是什麼後果?不如照著歷史上的港片來比畫一下便知道了。歷史上港片之所以衰敗極快，很大原因便是明星們的片酬突飛猛進，導致市場不大的情況下製作費驟然收縮，影片製作咬越來越粗糙，後果如何，這是人人都能夠看得到的。

　　這是蕭然的殺手，或許不如說是王牌。沒有什麼能夠比這一招更能夠讓好萊塢迅速崩潰了，只要在他的指示下環球將一線片酬提升到五千萬美金，那好萊塢就瀕臨崩潰了。

　　按照一比四的比例來計算，那時候一部由大明星主演的影片，那便需要至少兩億美金。在美國市場上每年票房過兩億的片子都就那麼四五部，海外市場更因為港片的迅速擴張而收縮了許多。

　　到那時，這根危險的鋼絲遲早會斷掉，美國電影業就一定崩潰。崩潰至少能夠持續兩年時間，有了兩年時間，足夠港片肆意侵奪北美市場了，那時候才是港片徹底取代好萊塢的時刻。

　　問題在於，如果無緣無故提高片酬，後果很可能引來其他六間公司的敵意，便如被索尼統治的哥倫比亞一樣。所以，蕭然放了華納進場，因為他很清楚特難一定會以錢來吸引人，這樣他便可以以報復的名義提升好萊塢片酬而不受人質疑了，至少他的意圖是完全隱藏起來了。

　　正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電話機裡響起了新秘書的聲音：「蕭總，天羅的楊總有電話找你!」

　　蕭然向魏東靈看了一眼，眼裡均流露出笑意，楊奇來電顯然是因為華納入侵這件事，拿起電話說：「楊奇，你還真是有時間呀，現在還不去吃飯，居然還在工作，了不起!」

　　「蕭然，你不要裝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華納進場的事。」楊奇好氣又好笑，這樣的事蕭然絕對是第一個知道的，可還這樣說話：「去君悅酒店吃飯，順便談談怎麼應付那傢伙!」

　　掛掉電話，蕭然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那幫傢伙，這點小事居然還是按捺不住。」

　　「你以為別人是你呀，什麼事都掌握中?大哥，人家可是華納公司。」不知是不是以為李家欣生了孩子的原因，魏東靈的語氣已經沒有以前那樣愛嘲笑蕭然了，有時候還是忍不住狠狠刺這小子一下：「一起去，我也餓了!」

　　君悅酒店是明宣地產投資的，亦是剛剛投入使用不久的一座大廈，裡面可謂是豪華非常，絕對是上流社會的人才有勇氣來的。來到七樓的餐廳，蕭然和魏東靈環顧一周便發現了楊奇他們三人正在欄杆邊上，上前去笑道：「還是幾位富豪有錢，這一頓當然就由你們來請了!」

　　雷開泰三人頓時哭笑不得，蕭然這傢伙有時候還真是不拘小節。點了菜之後，蕭然一邊拿著刀叉對付著桌子上那見鬼的黑椒牛排：「怎麼樣，讓我來總不能不說點什麼吧!」

　　「你都知道我們的意思的，既不需要多講了。」潘迪聲聳了聳肩，順手喝了一口酒，這才對蕭然說：「你的意思如何，這些年來大家都是以你為首，現在還是看你!」

　　「看他還不如看我」魏東靈立刻表示了抗議，抱怨道：「他還沒我帥呢!」

　　蕭然輕笑著放下刀叉，喝了一口水才淡淡地說：「你們怎麼看這個問題，這很重要!」

　　「當然不行，香港是我們的地頭，誰都不許插手!」楊奇擦了擦手，這才補充道：「而且，就是插足，都不能是北美公司進來。華納在北美的實力已經很強了，如果再趟進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那就不要他們進來，很簡單的事嘛!」魏東靈勉強吞下一塊龍蝦肉，這才不在乎的輕鬆說：「這裡不是好萊塢，由不得特納來講話，我們說了才算。」

　　對魏東靈的話，楊奇他們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可是，他們很清楚，真正有決定權的還是在於蕭然，立刻把目光投向蕭然了。蕭然亦是猶豫著，在理論上，越多資金的投入便越能夠讓電影業興旺，由這點來瞧，顯然是很有必要讓華納進場的。

　　而且，華納他們進場只會增加華語電影的影響力。不過，華納實力的確很強，而且，最重要的是，目前港片的市場很大。只要華納嘗到了甜頭，其他公司都會同樣進來，那時候目前作為根基的大陸市場還沒有掌握在手裡，便極可能造成港片的動搖。

　　允許華納進來的根本條件就建築在大陸市場必須穩定的情況下，最起碼，國內的發行權和院線要掌握在本地公司手上。目前的條件瞧起來倒是合適的。不過，中影和華納的勾搭還是多少讓蕭然有些警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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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針對印尼

　　輕輕的敲著桌子，周圍顧客傳來陣陣低語聲，在這樣的安靜環境裡，他很快便作出了決定。與其利用好萊塢公司來擴大港片的影響力，還不如領事自己的力量。而且，相信在十年之內，好萊塢在蕭然的策略下一定能瀕臨崩潰，那時候港片一樣能夠取得更好的成績。

　　沉吟了這片刻，其他人都停止了享用食物盯著蕭然。蕭然的眼睛輕輕睜開，眼裡閃動著奇妙的神色：「既然大家都不希望它進場，那就逼它在半年內退出好了。」

　　楊奇他們都鬆下了一口氣，他們還怕蕭然真的點頭同意下來，那便麻煩大了。蕭然不假思索的給出了對策：「既然如此，那就放出風聲，不要接華納的戲，不要給它任何突破點，半年後它一定只有退出!」

　　在天黑下來之前，全港待業內部的人都清楚了四大公司的禁令。倒是一些日本和西方籍貫的影人被吸引上去，可惜，沒有華人演員出演，這片固然是做成華語片，終究還是無法以港片的名義發行。半年後，如蕭然所料，華納黯然退卻。

　　蕭然贏是贏在四大公司控制了院線，而且控制了發行。華納縱然亦控制了世界上最龐大的發行網絡之一，可是它作為美國公司，所發行地影片顯然沒人會認為那是純粹的港片，再加上影人的冷淡，退出就變得可以想像了。

　　蕭然只是在肚子裡暗叫只可惜，本來他是打算再利用華納幾把，最後再一舉扳倒。為此，他甚至秘密聯繫了邵老爺子，讓大都會去做金牌臥底的。旁人都以為他和邵老爺子有過節，可卻沒人知道在中央政府的調解下，他們已經完全和解了。

　　有大都會做臥底，能夠得到的利益絕對大過現在。只是仔細盤算了之後，蕭然終於還是停止了計劃，畢竟現在瞧起來危害性更大了一些。

　　四月。《本色》在金像獎上竟然也只拿下了最佳影片，儘管入圍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可最終還是落選。這讓蕭然決心下令港片不再送去奧斯卡，全力發展金像獎，讓它取代奧斯卡。

　　1995年，魅影聯繫卡梅隆著手籌備《泰坦尼克號》，環球投資拍攝，耗時一年《生死時速》在暑假上映。比原版更火爆激烈的該片，票房迅速飆紅，海外發行交給魅影，全球票房五億美金。

　　而魅影旗下地幻想動畫終於創作出《玩具總動員》，在暑假上映，全球票房四億五千萬美金。同年，魅影映像製作的一個系列冒險影片《龍行天下之黃金故事》成為全年票房黑馬。在非黃金檔期在全球掠奪下四億七千萬美金。而另一隻大黑馬是基本映畫的愛情戲《天堂之戀》，全球票房三億多。

　　魅影投資拍攝地戰爭片《誓不低頭》大獲好評，全球票房兩億三千萬美金。而全年度最耀眼的莫過於《賭神3》，全球票房六億四千萬。不計算環球在內，魅影共有六部影片在全球票房十大榜，亦有三部在北美上榜，《賭神3》更勇奪冠軍。

　　而這一年《辛德勒的名單》終於問世，美國猶太人幾乎是流著眼淚欣賞了這部影片，更是對魅影充滿了好感。魅影開拍的另一部描寫日軍殘暴的影片在全球上映，引來震驚。而一樣是這一年，在魅影的驅動下，環球將最高片酬提高到了兩千萬。

　　1995年4月，《辛德勒的名單》上映不久，在高聳入雲的魅影大廈，蕭然的辦公室裡，他正在與關新談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站在他今天華人首富的立場不得不去做的事。

　　跟關新這個師父，蕭然向來不喜歡繞圈子，因為他知道關新也不喜歡繞圈子：「師父，印尼方面的事籌備妥當了嗎？那很重要，我們能做多少，那就一定要做多少!」

　　「沒問題，儘管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幹!」關新聳了聳肩，他不是沒腦子，只是懶得去多想那麼多，而且他也不適合玩這樣的陰謀手段。可是經歷了一切的一切，他很清楚，蕭然既然要做一件事，那就絕對不是無緣無故地。

　　蕭然輕輕歎了一口氣，印尼屠華這樣的事，讓他如何能夠忽略得過去。如果他沒有這個能力幫助，那倒也罷，可他偏偏擁有這份號召力和能力，那就一定得幹點什麼了。

　　關新見蕭然沒繼續說什麼，就身色不動的說：「印尼總統的貪污罪證我們查不到，會不會對你的計劃有所影響!」

　　「沒事，那只是錦上添花而已。」蕭然呆了半晌，能夠有，那是最好的，沒有那也影響不是很大。

　　關新自顧自的離去之後，魏東靈和書香傳媒的首席執行官白鵬飛來了。是蕭然讓他們來的，既然是有計劃有步驟的，那當然要做得完善一些：「阿東，你以我的名義向印尼華裔富豪的代表發出邀請，請他們來香港，我要跟他們談一件很重要的事!」

　　「鵬飛，過段時間印尼很可能會發生一場暴亂，書香傳媒一定要在最短時間調動所有資源進行報道。」蕭然盯著有些茫然的白鵬飛說：「而且，我猜那件事將會非常嚴重，記者們將有生命危險，給予所有參與人員戰地記者的待遇，加大他們的保險。」

　　想一想那場騷亂，蕭然很清楚，自己的計劃如果能夠成功，就很可能避免98年那一次，而且，對自己也絕對不是沒利益。只要成功，那他在全球範圍內絕對能夠擁有相當可觀地號召力，在各國政府面前樹立權力威信。

　　「在那一段時間裡，你可以調動七大旗艦公司的任何資源來做這件事!」蕭然凝視著白鵬飛，忽然轉過身去，留下一句話：「總之，運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我世界都看見那一切畫面。!」

　　白鵬飛不禁駭然，蕭然那麼重視一件事還真是很少有的事。而且還允許他調動七大旗艦公司的所有資源，這足見蕭然的重視了。可究竟是什麼事呢？只有魏東靈隱約瞭解一二。

　　待白鵬飛離去之後，魏東靈終於還是忍不住質疑：「你的判斷會不會是錯誤的。如果沒發生，那我們的損失就很大了!」

　　「如果發生了，那印尼華人地損失才是真正的太大了!」蕭然的說，他寧願不發生這件事。可是他現在已經不完全是在依*歷史知識來判斷了，而是依賴自己對戰略局面地眼光來判斷的：「只要那件事發生，我就要印尼在國際上永世不得輪迴!」

　　蕭然這位華人首富的號召力還是非常之強的，被邀請的印尼華人富豪代表基本上都來了。為此，蕭然在君悅酒店開了個宴會替他們洗塵。宴會之後，在慎重檢查沒有和監視器之後，蕭然這才邀請了這些人來到一個非常魘廳裡。

　　來到臨時搭建的台上，蕭然神情非常嚴肅的望著台下所有人：「各位，這次邀請大家來，我是想告訴大家一件事。印尼最近局勢不穩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你們還是盡快撤離印尼!」

　　台下一陣嘩然，什麼叫政局不穩定，要趕緊撤離印尼？著名銀行家李文正向蕭然質疑：「蕭總，如果連我們都不清楚當地政局要出現震盪，那你憑什麼知道？」

　　「這是我的推測結果，大家可以不相信。」蕭然淡笑著說：「可是，我是因為大家都是同胞才提醒你們的，不論如何，我希望到時候如果出了什麼事，大家能夠保住當地的華人!」

　　「蕭總，你該不是想趁我們撤離的時候去佔領印尼市場吧!」其中一個相對年輕的傢伙不滿地向蕭然叫囂著，這傢伙叫黃嘉文，是繼承家產的富豪。

　　蕭然微微皺皺起了眉頭，這個黃嘉文怎麼那麼沒腦子，就是瞎子都看得出魅影的核心產業基本是走高科技和娛樂傳媒的。他要印尼什麼市場，去做橡膠嗎？

　　無論如何，這一次的交涉是完全失敗了的。蕭然在全球不是沒有號召力，只不過，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國際上幹點什麼特別在的事情，這就難以為他博取到威信了。

　　1995年5月7日，如蕭然對局勢的分析一樣，印尼爆發了大規模排華事件，不少華人一夜之間被屠殺。書香傳媒的記者早就嚴陣以待了，使出渾身解數將這一切都生生的記錄下來。當然，有的是採用偷拍的方式。

　　第二天凌晨時分，蕭然收到了這個消息，他靜靜的想了片刻。其實，他之前的安排已經很妥當了，甚至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面就可以擺平。

　　正是這一天，書香傳媒在除了北美以外控制的所有傳媒都將這作為了重點之重來進行報道，而在北美方面則有併入環球的電視網負責報道。眼望著電視畫面上那血淋淋的殘暴畫面，全球震動。

　　正是這一天上午，蕭然收到了來自北京的電話，上頭希望他能夠代替政府出面，利用自己的影響力來多救一些人出來。蕭然苦笑不止，這樣的事，他能幹得了什麼？他只是七大旗艦的主謀，而不是國家主席。

　　不過，在安排之下，下午點鐘，蕭然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到場的記者來自各國的都有，甚至還有印尼記者，蕭然一見之下便險些將這印尼人走出會場。若不是還有利用價值，而且這是現場直播，那他肯定照辦了。

　　望著滿滿一堂的記者和攝影機，蕭然仍然沒有準備任何發言稿，他向來都喜歡即興發揮。可是，讓所有記者都感到奇怪的是，在他們當中，有部分來自書香傳媒的工作人員全都是黑白打扮。

　　可是，讓他們感到更加驚奇的是，蕭然這班魅影的人亦是身著黑白色的打扮。掃視了一眼台下的六七十名記者，蕭然神色沉痛的站起來緩緩說：「道德，我非常沉痛和憤怒的向大家宣佈一件事，印尼昨天爆發大規模排華行動，當對我們華人做出了無數暴行，燒殺搶掠無所不為。由昨天晚上到一個小時前截止，根據不完全統計，當地華人傷亡人數至少高達三百人!」

　　記者們沒有驚訝，這個消息他們已經在電視上看到了。蕭然以極其哀痛的語氣說：「而作為書香傳媒的董事會主席，我在這裡將要宣佈，因為暴行，導致書香傳媒派去的一名女性記者被綁架之後，被姦殺而亡!」

　　在這裡，心中憤怒幾乎達到了頂點的蕭然勉強在頕上拿起一個資料袋。將其打開之後，出示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幅非常殘忍的死亡照片，此外還有這名女記者的資料。

　　這幅畫立刻成為全場記者紛紛關注的焦點，只是當梁家寶他們一眼瞧上去，頓時有種噁心得想吐的感覺。一個個眼睛都紅了起來，每個記者都渾身顫抖著，恨不得立刻把印尼罵個半死。

　　這時，蕭然走到一旁去，扶起了兩位忽然哭泣的中年男女，轉臉向記者們說：「這兩位便是被殘忍殺死的女記者的父母，在這裡，我以書香傳媒董事會主席的名義，向他們致以最深的歉意，因為集團的疏忽，導致他們的女兒在印尼暴亂裡失去寶貴的生命!」

　　「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記者，失去她，是書香傳媒的損失!」蕭然微微閉上眼睛，心裡的哀傷無法形容。如果他不派人去，如果保鏢們能夠保護得更好，那女記者就不會出事：「她去了，我們感到悲傷。可是，絕對不會讓我們失去職業道德，我們有權力將所有真相都報道全世界，這就是我們傳媒的職業操守，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國家，都將無法阻止我們。」

　　現場所有記者都沉默了下來，並且摘下了帽子。現在他們知道梁家寶他們為什麼要身著黑衣了，可是這只讓他們感到兔死狐悲。如果換了是他們去，會不會也遭到這樣的下場，如果換了是別的地方，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們不知道，可是他們知道自己可以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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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槍挑印尼

　　蕭然很久沒有這樣憤怒，表情陰鬱，神色森然地望著攝影機鏡頭：「有鑒於印尼華人和這件事的遭遇，經過董事會的緊急會議之後，魅影等七間公司決定，撤離所有在印尼的資金，並且在這裡呼籲全球華商，在印尼沒有對此做出道歉和賠償之前，拒絕與印尼發生任何貿易關係！」

　　全場記者都是一驚，蕭然便如獅子一樣低沉著嗓音吼道：「而且書香傳媒將以這位女記者的代表身份向海牙國際法庭控告印尼政府謀殺！我們將誓與印尼政府周旋到底，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們的員工，或者華人。」

　　這一驚才真正的是非同小可，書香傳媒竟然為了一個員工的死亡而控告一個國家，這無論放在任何時間都實在是難以想像的事。而魅影七大旗艦正是因為此事之後，一躍成為全球最受尊重的公司，以及最想進入的公司。

　　第三天，全球的震動持續著，《辛德勒的名單》甚至還沒有落畫，而在全球觀眾看上去，在印尼所發生的一切簡直就是猶太人遭遇的翻版。在葛文秋的遊說之下，迅速獲得了猶太人的支持。

　　第四天，一直在這場報道裡遙遙領先於CNN等電視網的書香首次發現三名美國人和一個英國人的死亡。而這些珍貴的畫面通過衛星傳播在北美和歐洲播放出來，立刻引起了震動。一時間，美國和英國的遊行示威都層出不窮。

　　第五天，再次出現了兩名美國人的屍體，中國和美國終於做出了反應，都以極其嚴厲的語氣指責了印尼政府，並且在聯合國通過了經濟制裁以及派出維和部隊的提案，出現了史無前例的高效。

　　第六天，經過香港不少御用大律師的材料整理之後。書香傳媒正式向海牙國際法庭提交控罪。而正是這一天，辛苦逃出來的李文正和黃嘉文他們全都來到了香港，因為他們都清楚的看到，現在只有蕭然才有能力幫助他們。

　　第九天，維和部隊正式進駐印尼控制局勢，而中國亦有派出隊伍。第十天，魅影七大公司捐獻出一億美金成立了一個基金。專門用來救助這些在印尼受到傷害的華人。到了半個月之後，這個基金收到海外的捐獻，已經漸漸累積到八億美金。

　　第二十天時，李文正和黃嘉文他們正式向海牙國際法庭提出針對印尼政府和部分罪魁禍首的控罪－－種族大屠殺！一年以後，印尼總統以及其他罪魁禍首被判罪名成立。

　　在這一場蕭然籌備很久的事件裡，最大的得益者便是蕭然，儘管蕭然真的沒考慮在這上面獲得什麼利益。可是，他仍然以在這場事件裡救人的名譽迅速傳遍了全球。

　　而蕭然自己都沒有料到，因為這一件事，他在全球獲得了絕佳的名聲，而且，隱隱成為全球華商之首。不過，想想也對，就憑著一己之力，就能夠把一個國家的首腦給弄倒的人物，當然不是這麼簡單的。

　　書香無疑也是得益最大的，因為這一次的迅速報道和人員傷亡，書香很快在全球博得了極好的行業口碑。這為奠定未來的全球頭號傳媒公司絕對有最重要的作用。

　　事件過後很久，魏東靈非常好奇的問：「印尼是親美的，怎麼可能會有人向美國人下手？」

　　蕭然對此笑而不答，只是給出了一個含糊的答案：「只要控制得當，沒什麼是不可發生！」

　　1996年，《諜變4》問世，全球票房六億美金，《東方三俠３》問世，全球票房逼近兩億美金。而蕭然一直以來都非常關注的那部都市玄幻《龍俠》系列終於問世，全球票房五億四千萬，再加上其他影片，魅影再次統治了全球票房榜十大的五個席位。

　　而這一年，在魅影的驅動下，環球再次提高片酬，讓好萊塢出現了三千萬俱樂部。在前一年因為微軟等股票的上漲，這一年蕭然讓全世界都仰望的八百七十億美金淨資產榮登全球首富排行榜首位，拉開第二名蓋子同學近兩倍的距離。

　　在魅影七大旗艦總市值高達兩千多億美金的同時，魏東靈和房小強亦各自以一百多億美金的淨資產順利進入全球富豪前五十位。

　　世界沒有因為蕭然而停止轉動，時間匆匆進入1997年，這是蕭然要解決一切麻煩的一年，至少在他的構思裡是如此的。讓蕭然咬牙切齒的是，魏東靈竟然夥同房小強各自向他勒索了一輛很特殊的汽車和私人飛機。

　　就在全世界都在驚歎這個歷史上最年輕而且最有錢的世界首富時，人們萬萬料想不到蕭然正在幹什麼。他現在正在給兒子和女兒當馬騎，這顯然是件很可笑的事，只看房子周圍的保安那偷笑的神色便知道了。幸虧沒其他人知道，否則蕭然還真沒有面子。

　　榮登全球首富的位置是蕭然在決心收購微軟和戴爾以及思科等公司的股票時便料到了，開玩笑，單是微軟的十八股權就足夠讓一個人變成排名前十的富豪了。拿下了這麼多公司的股權，還包括未來市值一度超過五千億美金的思科百分之四十股權，如果還上不了這個位置才見鬼。

　　如果說蕭然沒有半點因此而感到愉快，那絕對是假的。可是他顯然更在意的是如何讓兒子和女兒開心一點。更讓他擔心的是，如果不出致命的錯誤，自己的財富肯定是一天天飆升，就好像未來的蓋子同志一樣。

　　可這樣富可敵國的財富絕對是讓人窺探的目標，當然，他倒不是指商業上的，魅影現在活活就是一個巨無霸，就好像未來喊著口號要對付微軟的公司一樣，口號是有了，實際行動卻是沒有的。

　　他擔憂的是類似世紀賊王那樣的狠角色，為此，他增加了許多實戰經驗豐富的保安，而且還給家人都配上了更多的保鏢。當然，至於那個張子強同學，蕭然不會給他機會來綁架自己的孩子或者老婆的，去年剛登上首富榜，他便下令讓人進監獄弄死那丫的，省得將來出事。

　　一個張子強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張子強活著，要想保護好自己和親人，就得做得好點，蕭然很早就傳令在江湖上，任何人想要購買槍支，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總之，這樣的生活累，蕭然固然是習慣了陽光他們跟著自己跑東跑西，可是老爸老媽他們卻不習慣。多少是個麻煩事。玩鬧了一下，蕭然腦子裡不知為何，忽然之間得到一個靈感。

　　若不是及時想起小靈兒還在自己背上，那直挺著身子站起來，恐怕是要傷到孩子的。只聽得小靈兒的快樂喊聲，蕭然漸漸陷入了思索當中。

　　這個靈感其實便是《本色》試映時想到的那個，他那時想到的非常簡單，是關於影片結構。那時他在想是不是能在影片結構上下手，就如《記憶碎片》這樣結構非常天才的片子，於是便得出了那個靈感。

　　他試圖讓結構能夠像一個圓形一樣循環著，在這點上倒是與《記憶碎片》頗有類似之處。在草地上轉著圈子，漸漸的，他的思路也漸漸圓上了。

　　那將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難道不是嗎？劇情非常簡單，一個警察在查一個案子的過程裡，同僚被殺，結果追查下去，赫然發現那賊竟然和自己長得完全一樣。

　　重點不在於劇情，而是在於結構，蕭然只想一想便覺得可怕，這部影片裡包含的結構實在太強大了。不僅是一個圈套，還有一個時空平行以及一種相當虛擬的手法。

　　第二天，蕭然把游海叫了過來，這樣的劇本交給他去做，那是再恰當不過了。最重要的是，蕭然非常清楚，游海絕對是頂尖高手，尤其是這種精緻的劇本。

　　「很簡單，大致故事是……」蕭然把自己想到的故事重複了一遍，這才盯著游海說：「你有沒有懂？」

　　游海茫然的搖了搖頭，他甚至不知道蕭然想要表達一些什麼東西。蕭然皺起了眉頭，結構這玩意還真不是容易解釋的，尤其這部片子還非常玄乎：「打個比方，劇情是圓形的套，影片的結尾一定要接上開頭，就好像輪迴一樣！」

　　「那麼那個賊為什麼跟警察長得一樣？如果說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的話，那怎麼能夠輪迴？」游海豈止是不明白，簡直都被蕭然弄糊塗了：「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就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個時空，而且還交錯在一起！」

　　如何解釋，這倒讓蕭然撓了撓頭：「你不妨可以把雙主角都視為同一個人，可是，也不可以是同一個人，是多角度來進行的。關鍵在於，這種解不開的死結手法才是重點，而且還有時空平行手法。」

　　比劃了一下，蕭然望著依然迷惑的游海繼續解釋：「很簡單，這是一種虛擬代替的手法。我們把賊的相貌和背景設定為與警察一樣，在涵義上來講，這可以是一部普通的警匪片，也可以是一種更巧妙的輪迴，我將以虛擬手法代替賊的存在，偷天換日把身份換下來。」

　　「你可以把兩個人視為在不同時空裡，讓我們來瞧一瞧，賊殺了警察的搭檔，那麼警察憤怒之下追查，然後殺了這個賊，結果違法被解除職務或者入獄。不再是警察之後，他便成了賊，在一次作案裡誤殺了一個警察，而這個警察的同伴憤怒之下追查。這樣就是形成解不開的死結了，這就是我指的循環和輪迴！」

　　說道這裡，游海流露出了深思神情，片刻之後還是糊塗了：「然哥，這樣在邏輯上很顯然是講不通的……」

　　「不不不，你得站在另一個角度來看！」蕭然現在的神情簡直可稱為狂熱，其實他做蕭導的時候和做蕭總的時候是不同的，格外的不同：「為什麼要邏輯？在情節和細節上我們需要邏輯，為什麼整體上也需要邏輯推理，難道不可以嘗試一種相對虛幻的手法嗎？」

　　「它可以是一種很隱喻的手法，賊可以真的是賊，可是也可以是淪落之後的警察，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角度。」蕭然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解釋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最清楚的了，如果游海還是不能夠明白，那就沒辦法再解釋了：「你的角度將決定你所看到的，這或許可以視為《本色》的一個延續。」

　　「更重要的是結構手法，死結是其一，時空平行是其二，虛擬假設是其三！你可以虛擬那不是墮落後的警察，而是真的賊。也可以假設那是墮落後的警察，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角度都能夠圓得下這個死結。賊會打死警察，警察會打死賊，警察墮落為賊之後，可能打死警察，而警察再可能打死這個原本是警察的賊！」

　　蕭然說著說著，忽然苦笑不已，他覺得再繞一下就連自己都被繞進去了。游海此時此刻腦子裡全都是警察呀賊呀，饒了半天，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打了結一樣，說什麼都糾纏不開。

　　只在這瞬間，靈光驟然閃動之下，游海的神情忽然變得震撼，的確是相當震撼的神色。目瞪口呆的望著蕭然良久才幹澀的說：「然哥，你這個構思也未免太複雜了，我想未必有人能夠看得懂，這比《本色》還要複雜了十倍！」

　　蕭然忍不住哈哈大笑，沒人看得懂？那倒未必。因為《本色》的洗禮，觀眾們對這樣很深的東西已經有了相當的接受能力，在這兩年裡就有不少票房黑馬是由實驗片和文藝片裡蹦出來的。

　　「在主題上，最重要的是要突出這種衝動和憤怒是罪惡來源之一的觀念，另外不妨可以在朋友之情上下點功夫，要畫龍點睛的一筆就夠了！」蕭然依稀記起了《無間道》，忽然得到一個靈感：「或許你不妨考慮一下如何突出賊和警察身份交錯置換之後的那種奇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