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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辰晞]老婆惹麻煩{老婆非常麻煩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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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5 02:22:2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老婆惹麻煩(老婆非常麻煩之三)作者:辰晞 

他一直把她當妹妹,
也以為這樣的心情永遠不會改變,
沒想到,隨著時間過去,
他卻發現這份兄妹之情已變了質,
他竟對一向視如妹妹的她有了異樣的情愫!?
他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改變,
所以他疏遠她,想要冷卻這份感情──
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竟推開了她,
害她陷入危險,如今下落不明……
如果一切能再重來一次,
他絕對不會再逃避,一定會好好愛她──
老天!她真的出現了!
但是……她卻不認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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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5 02:22:38 |只看該作者
  楔子

  一台黑色的高級賓士車,在一棟豪華氣派的別墅前停下。

  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從賓士內走出,身後跟著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子。

  看著眼前的建築,楚裕生的臉上浮現一抹滿意的笑容。

  他回過頭,深情款款地看著一臉驚訝的妻子。

  「就是……這裡嗎?」鍾怡不確定地問。

  「喜歡嗎?」

  「喜歡,好棒的房子。這裡好悠靜,好美,空氣新鮮,彷彿世外桃源。」她高興地偎進丈夫的胸膛內。「謝謝你,我覺得自己好幸褔。」

  「小傻瓜。」裕生寵愛地擁緊妻子。

  轉身,裕生走至車門邊,打開後車門,低頭探進車內。

  「盼盼,我們到家囉。」

  車內是一名小女孩,她面無表情地緊抱手中的小熊玩偶,對父親的呼喚無動於衷。

  「盼盼,你不想下車嗎?」鍾怡擔心地也望進車內。

  「小公主。」裕生伸出手,拉拉女兒細嫩的小手。「下車了好不好?爸爸保證你會好喜歡新家哦!」

  終於,盼盼緩慢移動身子下了車,但兩手仍緊擁玩偶不放。

  抬起頭,盼盼凝視著新家,好一會兒後,她一臉不高興地撇過頭。

  「老公……」看到女兒一臉的抗拒,鍾怡不禁擔憂起來。

  「沒關係,這裡盼盼一定會喜歡,給她一點時間。」裕生拍拍妻子的肩,給了她一個保證的笑容。

  「走吧。」他蹲下身將盼盼抱起,牽住妻子的手,三人一同踏進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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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5 02:22: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閻宅——

  「襲飛,爸爸回來囉!」閻毅風一進家門便喊道。

  不一會兒,一名小男孩興奮地從二樓跑下來,蹦蹦跳跳地衝至門口迎接他。

  「爸爸,你回來了。」說完,小男孩拉開嗓門,大聲呼叫二樓的母親:「媽咪,你快一點下來!」

  「今天的襲飛不一樣哦!似乎特別開心,發生什麼爸爸不知道的事情嗎?」閻毅風在沙發上坐下後,好奇的問。

  「媽咪,快一點、快一點下來。」見母親遲遲不下來,閻襲飛著急地跑到樓梯口大喊。

  「來了!來了!」終於,魏堇憶由樓上緩緩走下。

  走進客廳,見到長達半個月沒見到面的丈夫,她高興的向前給了丈夫一個擁抱。「出差回來啦!累嗎?」

  閻毅風緊擁妻子,給了她一記深情的吻。

  兩人渾然忘我的舉動,讓閻襲飛大感不悅地嘟起嘴。他走上前拉了拉母親衣袖,企圖引起兩人的注意力。

  「媽咪,七點五分,會遲到的。」他比了比牆上的時鐘。

  「好,媽咪知道。」魏堇憶安撫著兒子。

  「發生什麼事?咱們兒子今天似乎很興奮。」

  「你出差期間,猜猜我碰上了誰?是小怡和裕生!他們前些日子從國外搬回到台灣,和咱們一樣,看上了這裡的房子,現在就住在隔壁。

  知道你今天晚上會回來,他們便打算在庭院烤肉,邀請咱們參加,所以襲飛才會這麼興奮。」魏堇憶解釋道。

  「裕生?他回到台灣來了?」閻毅風睜大眼,又驚又喜。

  「嗯。」

  大學時期,閻毅風和楚裕生是莫逆之交,兩人相繼愛上互為好姊妹的鍾怡和魏堇憶,最後也都抱得美人歸。

  出社會之後,楚裕生因工作需要,而遠赴美國發展,兩人也因此長達五年未曾再聯繫。

  沒想到五年後,兩人會再度相遇,成為鄰居。

  「你不知道,那天發現前來拜訪的新鄰居,竟然是小怡時,我著實嚇了一跳。」

  想起那天的情景,魏堇憶不禁輕笑出聲。

  她和小怡先是一臉錯愕地看著對方,接著便緊擁在一塊,幾乎要喜極而泣。

  「世界可真是小,咱們四人竟然又能聚在一起。」閻毅風感歎道。

  「媽咪,爹地,快點。」這時,一旁的閻襲飛再度大聲叫喚父母。

  「好,咱們快一點過去,他們應該已經在等了。」魏堇憶對兒子露出笑容,勾住丈夫的手說道。

  「嗯,走吧。」閻毅風點頭。

  閻襲飛高興得大聲歡呼,蹦蹦跳跳的興奮模樣,讓夫妻兩人相視搖頭笑著。

  Ω Ω Ω

  「楚裕生!」毅風一見到正在庭院生火的好友,不禁高興地大叫。

  楚裕生一聽到有人喚著自己,便抬起頭。

  一看見來人竟然是閻毅風,他也跟著走上前,高興地大喊:「閻毅風!」

  見狀,魏堇憶和鍾怡兩人相視而笑,走到烤肉架前開始準備食物,小襲飛則跟在一旁。

  而閻毅風及楚裕生兩人,則彷彿回到大學時期般,開懷暢談了起來。

  「你在國外真是出盡鋒頭,各家企業都搶著要挖角你,可說是大紅人啊!」閻毅風笑說道。

  「你也不差啊!東魁總裁。我在美國這些日子,對你閻毅風的名號可是清楚得很。據我所知,東魁近幾年在國外的發展越來越活躍不是嗎?」楚裕生讚揚著好友。

  「好說好說,我聽到傳言,你離開現在的工作,是打算自立門戶,是嗎?」閻毅風遞上一根煙給楚裕生,問道。

  「消息傳得可真快,我才剛走,台灣馬上就有風聲。」楚裕生無奈的苦笑著,眼中帶著些許憂心。「那邊出了一些問題,逼得我不得不捨棄那份優渥的工作回來台灣。」

  「問題?是什麼問題?很嚴重嗎?」

  吐出一口煙,楚裕生臉色凝重地說:「你知道黑赤組織嗎?」

  「黑赤組織?」閻毅風想了一會。「那個專門竊取大型企業資料,轉賣競爭對手,再從中賺取暴利的組織嗎?不少知名企業都因為他們而倒閉,警方目前似乎仍在追查幕後首腦。」

  「對。」裕生一臉沉重,許久,他才又緩緩開口——

  「我和他們對上了。三年前,我在英國某公司工作時,意外發現公司有內賊,想從我的電腦偷取資料。

  當時我便設置了反追蹤系統,只要他們開啟我的資料,警方隨即能查到他們的資料。那時我並不知道,對方就是黑赤組織的人,而且最後,他們似乎發現了我的反追蹤裝置,因此並沒有行動,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歎了一口氣,接著說:「一年前,我轉任美國某企業,又發現類似情形,便把機密資料做了一番修改,將裡頭的東西造假,然後故意讓他們偷取。三個月後,某一間財團便宣告倒閉,負債千億。

  據說他們向黑赤組織,買了從我這偷取走的資料,投資了十座穩賠不賺的空石油地,黑赤的頭目也因此被那些人追殺,目前人不知去向。」

  「那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閻毅風皺眉,不解的詢問。

  「半年前,我得知黑赤組織內的成員,在追查我的行蹤,我猜他們大概在某個國家另起了爐灶,並打算對我展開報復行動。顧及妻兒的安危,我才選擇回到台灣發展。」

  因此,只要黑赤組織一天不瓦解,頭目一日不被抓到,他就一天無法安心。

  「嗯。你放心,關於黑赤組織的事情我會幫你調查,一有他們的消息,我會盡快告訴你,不過你也要小心為妙。」閻毅風用力拍著好友的肩,給予他支持。

  「謝囉!別談這個了。」結束這一段掃人興致的話題,楚裕生轉頭,看到一個小男孩,正一臉期待地站在魏堇憶身旁,等待母親將食物烤好。

  「那是襲飛嗎?長這麼大啦!我記得當初離開時,他才剛會說話。」楚裕生驚呼。

  「拜託,那可是五年前的事情,他那時候才三歲。」說完,閻毅風笑著回頭呼喚兒子。

  「爹地,你叫襲飛嗎?」閻襲飛拿著碗和叉走到父親面前。

  「兒子,你還記得叔叔嗎?」閻毅風拉著他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比向楚裕生。

  看了楚裕生好一會兒,閻襲飛轉頭瞧了瞧鍾怡,點點頭。「叔叔是怡媽咪的老公。」

  「疑?怡媽咪?」

  「對啊!媽咪說叔叔的太太是她的好姊妹,襲飛要叫怡媽咪。」

  「哦!那我豈不成了襲飛的乾爸。」楚裕生恍然大悟的笑開,他將閻襲飛拉到自己腿上坐著。「既然怡媽咪是你的乾媽,那襲飛你可得叫我一聲乾爸。」

  用力點點頭,閻襲飛馬上喚了一聲:「乾爸。」

  兩個大男人不禁高興得暢懷大笑。

  「東西準備好囉!快點來吃吧。」這時,魏堇憶的呼喚傳來。

  三人便往食物的方向走去。

  「你們先用,我進去帶盼盼出來。」待三人走近,鍾怡便放下手邊動作說道,然後快速的走進屋內。

  「盼盼?是誰?」閻毅風一臉不解,好奇地看向楚裕生問。

  「我女兒。」楚裕生咧嘴勾出一抹笑容。

  「啥!?」閻毅風吃驚地大吼,「你有孩子?」

  「喂,別懷疑。」他挑眉看著閻毅風。「你和堇憶有個八歲大的兒子,難道我和小怡不能也有個五歲大的女兒?」

  「來了來了。」這時鍾怡已抱著盼盼緩緩走出來。

  「哇!好可愛的女孩。」魏堇憶一看見盼盼,兩眼便為之一亮,立刻走向前爭著想抱她。

  「盼盼。」魏堇憶蹲下身,輕輕撫摸她粉嫩嫩的小臉蛋,打從心中喜愛這個可愛的女娃兒,她輕聲溫柔地問:「你幾歲了啊?」

  等了很久,盼盼始終不發一語,連頭都不願意抬,只顧玩弄著手上的小熊。

  見狀,楚裕生心疼地搖搖頭,「一年前,她就突然不再開口說話。」

  「不能說話嗎?原因呢?」閻毅風關心地走向前,仔細觀察著盼盼。

  「醫生說,盼盼大概有某種心理障礙,才不願開口說話,我們曾經嘗試過許多方法,但就是無法誘導她說話。」

  「我覺得盼盼應該不是不想開口。」魏堇憶提出她的看法。

  「我也是如此認為。」閻毅風連忙點頭附和,他轉身往兒子的方向瞧去。

  「這種情況,我們家襲飛也發生過,但時間沒有你們家盼盼長。」魏堇憶的思緒拉回到兒子五歲時,「那時我們計畫到國外度假兩個月,誰知到了當地,住了一個星期後,襲飛突然不再開口說話,嚇得我們以為他發生什麼事。」

  閻毅風接下去說:「於是我們也無心再度假了,便打包回國,誰知回台後的第二天,他就恢復了正常,又肯開口說話了。我們請教醫生,才知道是因為該地所使用的語言不同,因而造成孩子的心理壓力。」

  「我猜盼盼的情況,應該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平時你們和盼盼所用的語言,也許和外界有所不同,才會令她產生壓力。」魏堇憶補充道。

  「是這樣嗎?」鍾怡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平時在家,都使用中文和盼盼溝通,但在外頭,盼盼所接觸到的語言卻都是英文。

  「我想八九不離十。你就別擔心了,我想換了環境,盼盼自然就會痊癒。」魏堇憶抱著盼盼走到鍾怡面前,拍拍她的手給她信心。

  「媽咪,這是妹妹嗎?」這時,原本坐在一旁的閻襲飛,高興地走到盼盼跟前,直盯著眼前這一動也不動,像洋娃娃般可愛的女孩。

  「是啊!她是你的妹妹哦,襲飛可要多陪妹妹玩,還要好好保護她,知道嗎?」魏堇憶露出笑容說道。

  「嗯。」閻襲飛用力點頭,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摸摸盼盼的頭。

  自小他就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如今擁有了妹妹,他自是喜悅得不得了。

  「盼盼,盼盼。我是哥哥。」他展露出燦爛笑靨,對著面前的小女孩說。

  盼盼依然沒有搭理他。

  為了吸引她的注意,閻襲飛拉起她的小手輕輕左右搖晃。

  盼盼終於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的男孩。

  「你要叫我哥哥哦。」她粉嫩嫩的小臉,讓他好喜歡好喜歡,所以他一定會保護她。

  雖然剛剛他聽到大人們說,妹妹不想和人說話,不過,他相信,他一定會讓妹妹跟他說話的!

  這便是閻襲飛和楚盼盼的第一次見面。

  Ω Ω Ω

  接連兩個禮拜,襲飛總是一下課就直接飛奔至盼盼家中陪她。

  雖然盼盼總是不發一語的做自己的事情,不理會他,襲飛卻毫不在意,他不停和她說話,有時便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做自己的事情。

  日子一久,原本完全不理會襲飛的盼盼,也開始注意起常常陪在自己身邊的哥哥。

  即使她仍然不會開口說話,但已經偶爾會對襲飛露出笑容。

  看在兩家大人眼中,盼盼這樣小小的改變,已讓他們高興得不得了。

  這天,襲飛一如往常的來到楚家,卻提出了不同以往的要求。

  「怡媽咪,我能不能帶盼盼去我家玩?」襲飛一臉渴望的央求。

  「可以。要小心哦!」鍾怡點頭答應。

  「嗯。」襲飛高興的跑到二樓盼盼的房間。

  一看見襲飛,盼盼便踩著不穩的步伐走到房門口。

  「盼盼,走。」襲飛高興的牽住她的小手。「去哥哥家玩,哥哥有好多好多的玩具可以分給你。」

  盼盼沒有反對,任由他牽著走,兩人走到了樓梯口,他索性將她背著下樓。

  「怡媽咪,拜拜。」

  走出楚家,襲飛小心翼翼的背著盼盼走回家,然後直接帶她來到他位在二樓的房間。

  「到了。」小小身子喘個不停,但襲飛的臉上仍然佈滿笑容。

  他輕輕將盼盼放下,接著拿出一大堆自己最最心愛的機器人,擺在盼盼面前。

  「你要哪一個自己挑。」他將各種不同造型的機器人,放在盼盼手上,等待她的選擇。

  盼盼東瞧瞧,西瞧瞧,突然,她像發現什麼東西似的,走到襲飛的床邊,爬上床,然後拿起放在床邊的小熊玩偶,高興的玩了起來。

  「你也有一隻小熊對不對?這是媽咪在哥哥五歲的時候買的哦。」他一邊趴在床邊說,一隻手摸著盼盼的頭。「今天我告訴凱凱說,我有個妹妹很可愛。他好羨慕我,還要我分一半給他,可是我說不可以把你分給他,因為你是我一個人的妹妹。」

  看盼盼直直望著自己瞧,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懂他說的話,但他仍是繼續說。

  「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妹妹,以後會說話的時候,一定要叫我哥哥哦。」襲飛認真又期盼的再一次要求。

  盼盼卻低頭玩著玩偶,沒抬頭看他一眼,見狀,襲飛便坐在床邊玩起機器人。

  經過數十分鐘後,襲飛漸漸打起瞌睡,最後便趴在床邊睡著了。

  發現四周安靜了好一會,盼盼好奇的抬頭,看向襲飛,瞧見他已閉上雙眼,似乎睡著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放下手中的玩偶,張著大眼,慢慢伸出手靠近襲飛,學起他平時常做的動作,輕輕撫摸著他枕在床邊的頭。

  可愛的笑容從她的小臉上浮現。

  抱著手上的小熊,她在床上躺下,頭靠著襲飛的頭,跟著他一同進入睡夢中。

  Ω Ω Ω

  這一晚,正值強烈颱風登陸,窗外傳來陣陣狂風的呼嘯聲,玻璃也被吹得陣陣作響。

  禁不住狂風的吹動,街上的兩三棵大樹因而傾倒,壓壞了變電箱,整條街頓時陷入一片黑漆漆之中。

  原本早已熟睡的襲飛這時突然清醒。

  盯著漆黑的屋外,他看見幾道閃電快速的劃過天際,抬起手看了一下電子錶,時間顯示現在是半夜三點半。

  突然,天空又閃過一記銀白光芒,接著傳來巨大的雷聲。

  他猛地瞪大眼睛站起身,衝出房間,在黑暗中衝到父母的臥室。

  「爹地,媽咪。快點起來!」著急神色在他臉上浮現,他用力搖著熟睡中的父母。

  「怎麼啦?」閻毅風率先甦醒,緩慢起身。

  「爹地,妹妹在哭。」小小的身子用力拉著父親下床,口氣中充滿擔心和不安。

  「什麼?」頭昏腦脹的閻毅風就這樣被襲飛半強迫地拉下床,一時之間完全會意不過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魏堇憶被丈夫的動作給吵醒,也一臉睡意的爬起。

  「媽咪,盼盼在叫我,她在哭。」襲飛擔心的不斷嚷嚷,「我要去找她。」

  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半夜三點半,他們一定在睡覺了。」閻毅風抱著頭走去開燈,卻發現電燈不亮。「沒電啦!大概是停電了。」

  「媽咪,我真的聽到盼盼在叫我。真的,你帶我過去好不好?襲飛是哥哥,要保護妹妹。」襲飛走到母親身邊不斷哀求。

  看著兒子著急不安的樣子,魏堇憶著實沒辦法拒絕。「好吧,既然你不放心,我們過去看一下好了。」

  於是三人穿上外套,摸黑地走下樓。

  撐起傘,三人往隔壁走去。

  一到達楚家大門,閻毅風便用力拍打大門。

  「裕生、小怡!」因為風雨聲實在太大了,於是他使盡全力大叫,連襲飛和魏堇憶都一同跟著大喊。

  一會,門終於開了,楚裕生手持手電筒向外照,看來者何人。

  「半夜三點,怎麼你們全家都跑來了?」他一臉睡眼惺忪,看來也愛困得很。

  此時,鍾怡也拿著手電筒下樓來。「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她好奇的問,將三人領進屋內。

  一進屋內,襲飛二話不說,立刻將楚裕生手上的手電筒拿走,往二樓奔去。

  「他怎麼了?」摸不著頭緒的楚家夫婦好奇地看向閻毅風問。

  「襲飛說聽到盼盼在哭著叫他,很擔心,所以求著我們要帶他過來看一下。」閻毅風一臉我也是受害者的神情,說明自己也是百般不願意。

  「所以我們只好帶他來囉!」魏堇憶拍著丈夫和自己身上的雨水。

  「是嗎?那咱們也快去看一看吧。」鍾怡半信半疑的提議。

  「嗯。」

  Ω Ω Ω

  快速衝往二樓,襲飛輕輕的把盼盼的房門打開,將手電筒照向床上。

  床上空無一人。

  他著急的又照向漆黑的房內,尋找盼盼的身影。

  「盼盼,你在哪裡?」

  一陣微弱的哭聲突然傳進襲飛的耳中。

  「盼盼?」他尋著哭聲的來源,朝那位置走去。

  站在衣櫥外,襲飛十分確定聲音是來自這裡,他用力將衣櫥打開,發現盼盼果然在裡頭。

  盼盼小小的身子縮在衣櫥的角落,臉上爬滿淚水,大大的雙眼佈滿恐懼和驚嚇,一雙小手緊緊抱著襲飛給她的小熊,顯然害怕極了。

  「盼盼,不要怕。」襲飛心疼的用手電筒照著自己的臉孔,好讓她能看清楚自己的樣子。「是哥哥,哥哥來保護你了。」

  他將手電筒擺入衣櫥內,伸出手來摸著盼盼的頭。

  熟悉的動作讓盼盼隨即停止哭泣,她抬起爬滿淚水的臉孔,伸出手抓著襲飛。

  「哥……哥……」嬌嫩的聲音自她口中傳出。

  「盼盼?」襲飛驚訝的張大嘴,接過她小小的身子,將她抱出來,至床上坐下。

  「不怕不怕,哥哥陪在你的身邊。」他輕拍拍盼盼仍不停顫抖的身子。

  「哥……哥,怕怕……」偎進襲飛的懷中,盼盼仍緊抓他的衣服不放,一雙大眼環視著黑漆漆的四周。

  「盼盼?」

  當四個大人一進到房內,見到眼前的景象,都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盼盼果真如襲飛所說的一樣,害怕得不得了。

  「怡媽咪,剛剛盼盼叫我哥哥哦!」襲飛一看見大人們,馬上興高采烈的向他們炫耀,臉上掛著驕傲的神情。

  「什麼?」四個大人異口同聲大叫。這可不得了。

  「真的哦!盼盼剛才叫我兩次哥哥。」他伸手比了比數字,又緊擁懷中的盼盼,輕搖著身子哄她。

  鍾怡和楚裕生一聽見襲飛的話後,連忙走到他的身旁仔細看著盼盼。

  真的能說話了嗎?夫妻倆滿心期盼的凝視女兒。

  「盼盼,我是媽咪,你叫一聲媽咪好不好?」淚水浮出眼眶,鍾怡期盼的伸出手,將女兒自襲飛手中接過。

  但一離開襲飛身上,盼盼又開始嚎啕大哭。

  「哥……哥……」她叫著襲飛,手不斷的揮舞著,想回到他的身邊。

  「我的天啊!」楚裕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他的寶貝真的在說話了!

  「哥……哥……」盼盼水汪汪的雙眼,可憐兮兮的望著襲飛。

  「會……會說話了……她會說話了。」鍾怡將盼盼又交給襲飛,然後轉過頭驚訝的對著丈夫興奮大喊,淚水也模糊了視線。

  楚裕生走上前,用力將妻子緊擁往。

  「謝謝你,襲飛。」

  看到這一幕感人的情景,魏堇憶的淚水也悄悄滑落,誠心的替他們感到高興。

  站在一旁的閻毅風,善解人意的將妻子納入懷中,輕拭她臉上的淚水。

  這一晚雖是颱風夜,卻是值得慶賀的一夜。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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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5 02:23:16
  第二章

  「盼盼,你再不快一點,我可是要先走嘍!」襲飛坐在重型機車上,不高興地對著仍待在屋內,動作慢吞吞的盼盼大喊。

  不一會兒,一抹小小身影快速從屋內衝出。

  「媽咪爹地,我出門上學去了。」盼盼回頭大喊,手中提著背包,以最快速度往襲飛的方向跑去。

  「哥哥,你好壞哦!等我一下又不會要你幾分鐘。」她喘吁吁的嘟嘴抱怨。

  「誰叫你這個大睡豬,每天早上都賴床,動作又像烏龜一樣慢得要死,害我老是快遲到。」輕輕捏下她小巧的鼻子,襲飛無奈的將手上的安全帽,套在盼盼的頭上,並細心地幫她扣好。

  「我哪有,都是那個笨鬧鐘,才摔三次就壽終正寢,害我都沒時間去買新的。」

  盼盼理直氣壯的將自己總睡過頭的原因,全推到那個可憐無辜,買不到兩個禮拜就被她摔壞的新鬧鐘上。

  「憑你那種連失火都叫不起來的死豬睡法,就算有十台鬧鐘在你身旁,我想也無濟於事。」襲飛露出一抹疼愛笑容,伸出手搔弄盼盼的頭揶揄著。

  「胡說,我才不是這樣子。」盼盼漲紅臉大聲抗議,氣嘟嘟的瞪向襲飛。

  「好啦!」他用力敲了下盼盼的頭。「快一點上車吧!再不走,可真的要遲到嘍!」

  「可惡,就愛捉弄我。」盼盼心有不甘的抱怨嘀咕。

  「抓穩哦。」感覺到她已緊緊環住自己,襲飛便發動車子,用力摧動油門,朝學校方向前進。

  Ω Ω Ω

  「終於趕上了。」盼盼趕在教授進教室前,以最快速度衝到座位上。

  「又睡過頭了嗎?」隔一條走道的同學關心的詢問。

  「嗯,我的鬧鐘又被我摔掛了,我爸媽又對我沒轍,所以沒人叫我。」她露出一抹苦笑。

  「只要這教授的課別遲到就好了,其他教授的課晚一點到是無所謂。」身旁同學好心提醒盼盼。

  「我知道。」盼盼不好意思的傻笑說道。

  這一堂課的教授,是出了名的嚴格又愛當人,絕不容許學生上他的課遲到或早退,也不准在課堂上打瞌睡。

  「再這樣下去,被他盯上是遲早的事情。」盼盼皺著細眉一臉擔憂。

  「噓!他進來了。」這時,坐在前面的同學,好心轉頭提醒仍在自怨自歎的盼盼。

  一看到老教授踩著緩慢的步伐走進教室,盼盼趕緊挺直身軀,張大雙眼,裝作精神飽滿的模樣。

  她暗自祈禱,自己千萬別再和上星期一樣打瞌睡,睡到撞到嘴——

  第二堂下課後,盼盼宛如解脫般大呼一口氣,在老教授離開教室後,立刻重重的趴在桌上。

  「好累哦。」打了一個極不文雅的大哈欠,盼盼閉上眼,想趁下課這十五分鐘好好補個眠。

  「楚盼盼。」

  就在她趴下不到一分鐘,即將睡著的時候,前頭突然傳來呼喚的聲音。

  盼盼痛苦地抬起頭,想看來者是何人。

  三個班上的女同學站在她面前,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有事嗎?」

  「你和閻襲飛學長是什麼關係?」三人中站在中間,看來像頭頭的女同學口氣惡劣的質問盼盼。

  「什麼?」盼盼迷迷糊糊的揉著雙眼,搞不清楚狀況的看著三人。

  「少裝蒜,你每天都纏著閻襲飛學長一同上下學,未免也太不要臉。」

  愣了一會,盼盼總算明白眼前這三人的來意,這下她清醒多了。

  「不關你的事,我也無須向你報告。」逼過頭,她懶得浪費時間在這些專門找碴的人身上。

  「你!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對閻襲飛學長死纏爛打,否則有你受的,不要不知好歹。」被盼盼不把她們放在眼中的態度給惹惱,女子憤恨的用力踹了一下盼盼的桌子,撂下狠話嚇她。

  「不知好歹,我不知好歹?」盼盼生氣的站起身,直視警告她的女同學。

  原本念在眼前這三人,是因為喜歡襲飛而嫉妒自己,又是同班同學,所以不想和她們計較。

  沒想到,老虎不發威,就當她是病貓!

  「你們才無理取鬧,沒事找人碴,你們不覺得很無聊嗎?想知道我和襲飛的事,你們不會去問襲飛?裝得像大姐頭,你真以為我會怕?問人事情要有禮貌,你們的父母沒教你們嗎?虧你們還是大學生,這點基本禮貌都不懂,我看你們連小學生都不如!」

  她生平最討厭被人威脅,這幾個人真是搞不清狀況。

  「你……你不要太囂張!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遲早會被閻學長拋棄。」

  「謝謝你的提醒,就算我被襲飛拋棄又如何?總比某些人只能羨慕乾瞪眼還強。」她冷眼笑看極為困窘的三人。

  「你……你,好……楚盼盼,你給我記住,我絕對會讓你不好過!」

  想不到平時看來單純,待人總是溫和有禮的楚盼盼,也有這樣難纏的一面。

  惡狠狠瞪了盼盼一記,三名女同學才不甘心地轉身離開。

  盼盼無奈的歎口氣坐了下來。

  她根本不希望和那三人正面衝突,誰要她們太過分,得理不饒人,今天要是忍讓她們,下次說不定會更加得寸進尺。

  「討厭,害我唯一的小睡時間都錯過了!」她痛苦地抱頭呻吟。

  幸好今天的課只剩下兩節,她輕拍粉頰提振精神,「再兩節,再兩節就好了!」

  Ω Ω Ω

  午餐時間,大批學生走出校門準備用餐。

  襲飛和兩名同樣帥氣的男同學,一起站在大門前,似乎在等人。

  經過的女同學,都情不自禁地向三人投去愛慕的眼光。

  「還沒出來嗎?盼盼可真是慢。」襲飛的好友之一白仕德,伸長了脖子,不停朝來來往往的人潮中張望。

  「急什麼?她知道我們在這裡,自己會來這和我們會合。」魏銘凱——同時也是襲飛好友,靜靜靠在大門旁,連頭都懶得抬的提醒白仕德。

  「哦!來了來了。」看到盼盼嬌小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人群中,白仕德高興的大叫。

  襲飛緩緩抬起頭,瞧見盼盼正往自己的方向跑來。

  「對不起,仕德哥,銘凱哥。等很久了嗎?」她氣喘不已,一到達三人面前時連忙開口道歉,臉頰因奔跑而微紅,模樣十分迷人。

  「剛才教授晚下課,所以遲到了。」她吐出小小舌頭說道,樣子十分俏皮。

  「沒關係,我們也才剛到而已。」白仕德回道。

  「是啊!二十分鐘前才到。」襲飛調侃道。

  「咱們快去吃飯吧!晚了可找不到位置了。」魏銘凱輕笑提議。

  「好。」盼盼習慣性地走到襲飛身旁,勾著他的手臂,彷彿那是她唯一的位置一般,完全沒發覺四周對她投射而來,充滿敵意的眼神和羨慕的目光。

  而一旁的魏銘凱和白仕德,則是早就習慣了。

  四人走到學校附近的麵店,在裡頭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襲飛,你今天怎麼又遲到,你忘了今天第一堂課的教授,早就盯上你了嗎?

  我記得從開學到現在,他的課你已經遲到了七次,想被當重修啊!」吃飯吃到一半,白仕德好奇的問襲飛。

  他記得以前襲飛是從不遲到的,但自從升上大四後,也就是從盼盼進入他們學校後,他就開始遲到了。

  聞言,盼盼內疚的偷瞄著襲飛。

  「沒辦法,有一隻母豬老愛賴床,當她的專屬司機,還得兼作叫床人員,當然老是遲到啦。」襲飛一臉無奈口氣極為悲慘的表示。

  「我不是母豬!」盼盼漲紅臉,不服氣的為自己叫屈,心中的內疚在聽到襲飛說自己是母豬後,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都要怪那個該死的鬧鐘不耐摔,買來沒多久就壞了!」

  盼盼一張嘴嘟得高高,裝出無辜模樣,試圖引兩人同情。

  「對。那就真不該怪你,盼盼你不要在意襲飛的話。」白仕德瞧她一臉可憐兮兮樣,便安慰道。

  「仕德哥,你真好。」

  「別再聊了,快吃,等會還要送你到車站。」襲飛瞪了一眼白仕德,又伸手敲了敲盼盼的頭。

  「對了,哥哥。」盼盼突然想起早上發生的事情,再度不悅的盯著襲飛。「今天我又被我們班三個擁護你的女同學找碴。」

  「找你的碴?發生什麼事?」魏銘凱十分感興趣的問。

  她一臉無奈地看著襲飛,「她們很仰慕你,而我又老跟在你的身邊,大概看我不順眼,跑來問咱們的關係,還警告我以後不準死纏著你。你知道嗎?從我和你同校開始,來找我質問的女孩子,到現在少說也有二十個,你就不能收斂一下,少到處亂放電嗎?我可是十分困擾的。」她的口氣像受盡委屈的妻子。

  「後來怎麼樣了?」白仕德一臉擔心,深怕盼盼被人欺負。

  「這還用問。」襲飛以十分平靜的口氣,吐出這一句話後,又繼續吃著眼前的午餐,似乎早已瞭解盼盼會如何做。

  「哦,怎麼說?」魏銘凱和白仕德好奇的異口同聲問。

  瞄了盼盼一臉,襲飛露出一抹笑容。「包準是以牙還牙,別人欺負她,她怎麼可能乖乖的一句話都不吭,任人宰割?」

  小時候,只要自己惹得盼盼生氣或難過,事後一定會被她捉弄回來。

  「當然啦!」盼盼抬頭,一臉理所當然。「別人欺負我,我怎能讓自己受委屈?不反抗的話,她們一定認為我好欺負,搞不好,下次又會來找我麻煩。」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做錯的地方。

  「下次再有類似的情形發生時,不要自己一個人解決,到班上來找我、銘凱和仕德,知道嗎?」他不希望盼盼因為自己的關係而樹立敵人。

  「疑?你在擔心我嗎?」盼盼頑皮的朝他眨眨眼,笑咪咪的問。

  「小笨蛋。快吃麵。」襲飛偏過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是不是嘛!哥哥是不是在擔心盼盼?」她鍥而不捨地繼續追問。

  「別鬧了。」襲飛尷尬的瞪著坐在對面,等著看好戲的兩名好友。

  長大之後,雖然他一樣疼愛盼盼,但在好友面前,他多少有些顧忌,因而不願表現得太過明顯。

  「到底是不是嘛?哥哥擔心我會受傷,其實哥哥最疼我的哦!」盼盼揚起一抹可愛的笑,兩隻手勾住他的手臂不停搖晃,想要他親口說。

  「對對對。我怕你受傷難過,最疼你。現在,快一點把你眼前那一碗麵送進嘴裡,我們好走人。」

  這個妹妹實在讓他沒轍,竟當著他朋友的面讓他丟臉,讓他在人前一貫冷漠的形象全毀了。

  得到他的親口證實,盼盼高興的加深臉上的笑靨,一副甜蜜模樣。

  「我最喜歡哥哥了。」她撒嬌的靠向襲飛。

  「小傻瓜。」襲飛眼中含著寵溺,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抬起手摸摸她細滑的髮絲。

  原本坐在對面等著看好戲的兩人,此時此刻,竟覺得自己像一顆超級大燈泡,十分的多餘。

  他們不約而同的互看彼此一眼,又不約而同的露出笑容。

  「趕快吃一吃,吃完我們再陪你一起到車社等公車,今天下午我還有兩堂課。」

  襲飛夾起一塊牛肉往盼盼碗中放。

  「嗯!」襲飛的話徹底將今早的不悅一掃而空,她高興的吃著襲飛給她的牛肉。

  瞧她一臉滿足的摸樣,襲飛不禁也跟著勾起一抹笑容。

  Ω Ω Ω

  「下車後要乖乖的直接回家,千萬不要在外面逗留。」看到公車已從不遠處駛來,襲飛再度仔細叮嚀道:「有陌生人叫你、找你搭訕,絕不能和他們一起走,知道嗎?」

  「好。」盼盼乖乖的點頭。

  每一次只要是她自己回家,襲飛總是會如此再三叮嚀,對她而言,早已習以為常了。

  但另外那兩人可就不是這樣認為了。

  「拜託,你們兩人可以再誇張一些沒關係。」白仕德翻翻白眼,瞪向眼前這一男一女。「只是回個家,又不是要出遠門,有必要如此嗎?」

  「是啊,盼盼也不是三歲小孩了。」魏銘凱也附和道。

  拾起頭,襲飛瞪兩人一眼。

  「那我可以先回你家拿我的小熊嗎?」上禮拜和襲飛一起睡時,她將他給自己的小熊也帶去了,卻忘了拿走。

  「媽媽可能不在家,你拿著我的鑰匙自己進去。」襲飛自然的掏出口袋內的鑰匙交給盼盼。

  「嗯。那我走嘍!」她朝著車子招招手。

  「哥哥再見,仕德哥、銘凱哥拜拜。」甜甜笑容浮在臉上,盼盼坐在車上對他們揮著手。

  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襲飛轉身準備離開,卻看到白仕德和魏銘凱一臉曖昧的笑容。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

  「你和盼盼的感情可真是好。」白仕德意有所指的瞧了瞧襲飛。

  「當然,她是我的妹妹,我當然和她感情好。」襲飛一臉沒啥大不了的聳聳肩。

  「哦?」魏銘凱十分不認同。

  「我倒覺得把你們兩人比喻成情人會恰當些。」白仕德說道,魏銘凱跟著贊同點頭。

  「情人?」襲飛勾起一抹笑容,覺得好笑。「你們少亂說話。」

  「我們沒什麼意思,只是好奇你和盼盼之間的關係……」魏銘凱試著向襲飛解釋。

  「我們沒什麼值得好奇的事情,也不需要關心,管好你們自己就好。」冷冷瞪了兩人一眼,襲飛警告的意味十分的明顯,他不想討論此事。

  說一話完,襲飛便轉過身準備離開。

  「襲飛,難道你對盼盼一點感覺都沒有?」魏銘凱出聲。

  「魏銘凱,我警告你……」一聽到魏銘凱所說的話,襲飛立刻轉過頭。

  不知怎的,他就是十分討厭有人拿盼盼來當話題聊。

  「盼盼已不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小娃兒了,難道你都不自覺嗎?她已經長大,經過歲月的洗禮,她已成長為一個十分迷人的少女……」

  「你到底要說什麼?」沉著一張臉,襲飛冷聲的問。

  「唉……如果你愛盼盼,就要讓她知道。」魏銘凱抬起眼,眼中滿是關心。

  「否則,有一天當她愛上了別人,心中有了另一個男人,到時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話說完了嗎?如果說完就走了。」襲飛面無表情的轉身,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頭。

  「你說,他到底懂了沒?」看著襲飛的背影,白仕德問著身旁的魏銘凱。

  「我不知道,問他自己吧。」魏銘凱無奈的回答。

  身為好友,他們能幫的也僅止於此了。

  即便旁人看得一清二楚,如果襲飛無法理解自己的感情,又有什麼人能幫他呢?

  Ω Ω Ω

  當晚,又是一個颱風夜。

  凌晨一點,強勁的風勢和大雨,不斷吹打著玻璃,傳來一陣陣讓人聽了害怕的聲響,窗外的街燈忽明忽亮,有些嚇人。

  「睡不著!」

  用力的將罩在頭上的被子拿開,盼盼難過的喘著氣,差點被悶死。

  忽然,有個聽來讓人感到發寒的怪聲自她窗外傳來,盼盼嚇得全身僵硬不敢亂動。

  她緩緩地轉過臉看向窗外——

  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自窗外發出。

  「啊!」她尖叫一聲。

  二話不說,盼盼連忙抓起自己身旁的小熊,沒命的往房外沖。

  Ω Ω Ω

  蹦蹦蹦——

  樓梯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這聲音傳到才剛躺到床上,準備入睡的襲飛耳畔。

  他快速的自床上坐起,雙眼緊盯著自己的房門口。

  腳步聲漸漸靠近,來到他房門口。

  砰的一聲,他的房門忽地被打開來,一抹熟悉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所在方向衝來,他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這麼的被壓倒在床上——

  「盼盼——」

  能這樣自由進出他家,連門都不敲,也不介意現在是清晨時刻,就如此衝進他房內的人,一定非她莫屬了。

  「哥哥,他們要來抓我了。」盼盼緊張的躲進被裡,窩在他胸膛中,口齒不清的說著。

  「誰?誰要來抓你?」他有聽沒有懂,皺起眉間。

  感覺到她全身都濕了,他便拉起她,拿出毛巾,胡亂的幫她擦著臉和頭髮。

  「快點把濕衣服給換下來。」

  他的衣櫃裡有幾套屬於她的衣物。

  「就是怪物啊……他們待在我的窗外,想等我睡著,把我抓去做新娘。」盼盼天真無邪的說著。

  我的天!襲飛無奈歎一口氣。

  他看了盼盼一臉認真的模樣,忍著不抓狂。

  她到底幾歲了?都大學了,還相信這種乾媽小時候對她說的謊言。

  不管別人如何解釋,每當像這樣的天氣,她還是老愛往這裡躲。

  「盼盼,我告訴過你多少次,這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妖怪,就算有,也會被你的高分貝尖叫給嚇得逃之夭夭。」他無奈的歎口氣,將拿出來的衣物丟給她。

  「人家不管啦!我要和你一起睡。」自浴室走出來換好衣服的盼盼,看著襲飛緊皺眉的模樣,絲毫不以為意,仍是一副撒嬌的口吻。

  「不可以,你都這麼大了,怎麼可以再和我睡一起。」看著她的可愛臉龐,他突然感到體內有一股難以壓下的躁動,他不自在的撇過頭,刻意不看她美麗的臉蛋。

  「不要。」

  嘟起嘴,她朝他的床走去,拉開他的被子,逕自躺了下來。

  嗯……有哥哥的味道。感覺好安全哦!

  她緊抓著棉被,小臉磨蹭著。

  呵!好溫暖,好舒服唷……

  「盼盼——」襲飛感到無奈,沒轍的緊皺著眉。

  這小鬼,真是吃定他了。

  「哥哥,你快來睡啦!」

  沒辦法。看她可憐兮兮的小臉,襲飛挫敗的叫了一聲,在她身旁躺下。

  嘴角上揚,她滿足的往他身上靠,身子緊緊挨著他。

  嘿嘿,她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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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5 02:23: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位於巷內,一幢不起眼的公寓內——

  一名男人目光深沉的坐在高級沙發上,他口中叼著雪茄,正聽著坐在他對面,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男子的報告。

  「頭頭,我終於找到那個男人了,原來他也一直在台灣,而且工作的地方,正是我們這次的目標。我想這次是個好機會,咱們可以把他抓來,逼他將公司資料交出來,有了那一份合約,說不定我們可以賺上一大筆。」男子得意的將手上資料交給對面的男人。

  男人一看見文件上的照片,隨即露出凶狠目光。

  雖然事隔多年,他仍記得那男人把他害得有多慘。

  見男人沉默,男子再度說道:「不過,咱們還是得小心行事,我們過去曾栽在那男人手上,好不容易逃到這個國家來,還是小心點好。不過,只要有了那男人手上的合約書,咱們就可以翻身了,當然,過去的仇也能一併報了。」

  男人沉思了一會,終於開口:「想辦法把他的女兒抓來,既然要談條件,咱們就得拿最有價值的東西。」

  抓了他的女兒當人質,還伯他會再一次造假嗎?男人腦中得意的盤算著。

  冷冷的吐出笑聲,男人十分肯定,不久後,他不但能賺得大筆大筆的金額,還能報過去之仇。

  Ω Ω Ω

  風和日麗的寧靜午後,盼盼舒服地躺在校園內,一處不易讓人發現的翠綠草地上,靜靜享受陽光溫和的照射。

  下午兩堂課結束後,她便獨自一人,徘徊在寂靜校園內,等待還有一節課要上的襲飛。

  百般無聊又沒事打發時間的情況下,盼盼遊蕩在林間,竟發現了這麼一處少有人會經過的隱密地方。

  興高采烈的傳訊息向襲飛說了一聲後,盼盼便開心的在這,準備享受難得的午睡時光。

  微風徐徐的吹送,宛如催眠曲一般,不消片刻,盼盼隨即唾著。

  Ω Ω Ω

  結束第四堂課後,襲飛來到盼盼告訴他的地點,準備找她一同回家。

  一走進樹林內,他一眼就瞧見躺在草地上的嬌小人影。

  一抹溫柔笑容不自覺地出現在他的臉上。

  踩著無聲步伐,他心中興起逗弄盼盼的念頭。

  站在盼盼身旁,襲飛發現她似乎完全沒察覺有人靠近。很顯然的,眼前的人兒早已不知睡到哪去了。

  襲飛緩緩蹲下身,準備大叫將盼盼嚇醒。

  但一瞧見熟睡中的盼盼的臉龐時,他不由自主的看癡了。

  無懈可擊的漂亮臉蛋,配上晶瑩剔透、吹彈可破的細緻肌膚,長長的睫毛,豐潤的雙唇,嬌小纖細卻玲瓏有致的完美身軀……

  襲飛不得不承認,正如魏銘凱所說的,昔日那老喜愛跟在自己後頭跑的小女娃,如今已蛻變得亭亭玉立,清純動人。

  越是看她,他也越是瞭解,為何男孩子在看見盼盼時,臉上總會浮現出著迷的表情。

  因為……此時此刻的自己,竟也深受吸引……

  望著她的嬌顏,他心中升起一股未曾有過的異樣情愫。

  微微開啟的朱唇,似乎在發出歡迎訊息,誘惑著他俯下身來一親芳澤,品嚐她口中的甜蜜。

  不自覺地,他緩緩俯下身——

  這令人著迷的小女人,真是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妹妹嗎?

  妹妹?

  就在兩唇即將碰觸在一塊時,這一個名詞猛地竄入他腦海,心一驚,他驚愕得快速彈開,站起身子,他向後退了幾步。

  一股強烈的罪惡感朝他席捲而來。「我……我到底在做什麼?」

  盼盼……是他的妹妹啊!

  自小把他當成依靠,毫不保留信賴自己的妹妹呀!他怎能對她有這種齷齪又邪惡的想法和舉動?

  他煩躁的耙耙頭髮,既後悔又自責,努力想甩掉心中那股異樣的衝動。

  難怪白仕德和魏銘凱,會對他和盼盼之間的關係感到質疑。

  因為連他自己,都對盼盼有著超過兄妹關係的非分之想!

  「該死!」襲飛低咒一聲。

  轉身,趁著她還沒醒,他想逃離這裡,逃離盼盼……

  此刻的他真的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為何自己會對盼盼有著這樣的想法。

  如果盼盼發現她自小依賴的哥哥,竟對她萌生愛意,將會如何看待他?

  不、不能讓盼盼發現。

  無法想像接下來的答案,他用力的甩了甩頭。

  走幾步,他突然止住。

  如果自己這一走,那盼盼怎麼辦?

  他不能就這樣把盼盼一個人丟在這,但,該如何是好?

  他不希望她看到對她懷有遐想的自己,也害怕自己在盼盼心目中的地位,會因為這樣而改變。

  襲飛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盼盼甦醒過來了。

  「哥哥?」盼盼坐起身來,看見來者是自己最依賴的哥哥後,臉上不自覺地出現一抹安心。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嗎?」察覺到襲飛一臉不自在和驚訝的表情,她擔心的問。

  襲飛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情緒,牽動僵硬的嘴角,試著擠出笑容。「吵醒你了?」

  「沒有,只是有點冷,所以就醒了。」她搖搖頭,揉揉有些酸澀的雙眼,紅撲撲的臉頰看來可愛不已。

  襲飛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走吧。這裡開始冷了,等一下你著涼可就糟糕。」說完,他伸出手拉起盼盼。

  現在的他所扮演的角色,是一個照顧妹妹的哥哥,而不是對她充滿愛意的男人。他這樣告訴自己。

  盼盼習慣的緊勾襲飛的手臂,絲毫沒察覺他微微僵硬的身子,和臉上不自然的神色。

  「回家後我還要繼續睡。」她撒嬌的將頭靠緊襲飛,在他的手臂上磨蹭。

  「嗯。」襲飛兩眼直盯前方,不自在的點了頭。

  該死,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只怕會陷得越來越深,對盼盼的感情也必定會越來越難以自拔。

  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Ω Ω Ω

  課堂上,盼盼卻無心上課。

  她雙手抵在書桌上,撐著小臉,五官緊緊糾在一塊,看來十分煩惱的模樣。

  不知是她想太多還是真是如此,她總覺得哥哥最近好像在躲著她,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見他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嗯……好像是那一天自己在樹林間睡著,而他來找自己之後吧!

  但,為什麼呢?

  到底為什麼哥哥要躲她?

  是因為她做了什麼事惹他生氣?

  不可能。盼盼馬上就否決掉這個可能性。

  過去她再怎麼樣頑皮,哥哥也從未對她發過脾氣,或者不理她啊!

  那……是為了什麼呢?

  「啊——好煩哦!」盼盼抱著頭無聲低叫,怎麼也想不出襲飛不理她的原因。

  可惡!她都幾天沒見到他了!

  先是早上說有事不能來接她,下課後也不見人影,去他家也不在,手機也沒開,她根本找不到人。

  到底在做什麼啊?也不讓她參一腳。

  不平的嘟起嘴,盼盼瞪著前方。

  一直以來,她都很習慣有襲飛陪伴的日子,少了他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也說不上是哪裡不對,總之就是統統都不對勁。

  沒心情上課,沒心情吃飯,沒心情讀書,也沒心情睡覺。

  她覺得自己變得很怪,怪得讓她感到害怕、無助又徬徨。

  「討厭,哥哥到底是怎麼了嘛!也不跟盼盼說。」她再度低聲抱怨道。

  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襲飛的身影。

  不管了!她決定了,現在就去找他問個清楚。

  既然下課到班上找他,他總是不在,那她上課時間去總可以吧!

  向老師告假要到醫護室去後,她快速的離開教室,直奔襲飛的教室。

  Ω Ω Ω

  盼盼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麼?

  襲飛一臉無精打采的看向窗外。

  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著她,心裡想念得緊。

  無奈的吐口氣,他從沒有這樣久的時間沒見著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對勁。

  不知她是否在生氣?對他的避不見面。

  是的,他確實是在躲她。

  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逃避,逃避他對盼盼的感情,逃避他對她日益加深的情感。

  笑他沒用也好,只要他的盼盼不會受到傷害,只要他的盼盼不會討厭他,都無所謂。

  只是……思念她、想見她的心情,怎樣都無法自腦中除去,只是越來越深刻。

  「教授,不好意思打擾您,張教授請班上的閻襲飛學長到辦公室一趟。」

  突然,一道細細柔柔又甜甜的聲音,打斷了正在課堂上,講得口沫橫飛的老教授。

  聽到這個聲音,襲飛無奈的又吐了一口氣。

  天啊!他竟然想念盼盼想到出現幻聽?盼盼的聲音怎麼可能出現在自己班上。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襲飛仍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除了襲飛之外,教室裡的所有人,紛紛往門口瞧去。

  「有說是什麼事嗎?」老教授好奇的問站在門口的學生。

  「對不起,我不知道。」

  「哦!你長得很可愛,我好像沒有教過你,你是幾班的?」老教授帶著慈祥的笑容問。

  「我是楚盼盼,大一的學生。」她大聲的說出,目的就是為了引起襲飛的注意。

  瞄了一眼坐在位子上,連頭也不抬的襲飛,盼盼有些生氣。

  連銘凱哥和仕德哥都發現她了,全班的同學也都抬起手向她打招呼,就只有他這隻大笨牛沒發現。

  盼盼?

  再次聽見這個聲音,襲飛終於抬起頭來。

  不是他的錯覺,盼盼真的來了?

  「教授,盼盼是襲飛的妹妹,也是我們班的常客。」一名學生大聲說著,引來全班頻頻點頭。「是襲飛的妹妹?」那怎麼一個姓閻一個姓楚?老教授有些不解的想。

  「嗯。」盼盼點頭。

  「好吧!那襲飛你過去一下好了。」老教授說道。

  「嗯。」聽到自己的名字,襲飛只好站起身,跟著走出教室。

  兩人一走,魏銘凱馬上往白仕德的方向,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

  Ω Ω Ω

  兩人離開教室後,襲飛便逕自走在前頭,沒理會一直跟在身後的盼盼。

  他到底是怎麼搞的嘛!連理都不理她。

  嘟著紅潤小嘴,帶著無法理解及責備的神情,她瞪視著襲飛的背影喊道:「為什麼這麼久都沒來找盼盼,你在躲我嗎?」

  不理會她的問題,他仍是逕自向前走去,這下子惹得盼盼發火了。

  「哥哥——」她再次大聲喊道,然後賭氣的停下腳步,晶澈的大眼中含著委屈的淚水。

  他的不理會和忽略,讓盼盼感到相當痛苦和難受,她的心似被刨開般,正在淌血。

  「快一點走,教授不是找我嗎?」襲飛閃避她的問題。

  要回答什麼呢?土口訴她,他發現自己愛上她了,而她是否也愛他?

  無奈的笑容自他嘴邊逸出,他的眼中滿是壓抑的情感。

  「根本沒有人在找你。」

  停下腳步,襲飛回頭看向盼盼。「什麼?」

  「我說,根本沒有什麼教授在找你。」盼盼生氣地說,眼中帶著一簇火焰。

  「沒有人找我?」

  「對,我說謊,故意把你帶出來的。」

  「你說謊把我騙出來?為什麼要這樣做?」襲飛難以置信,盼盼竟會做出這種事來。

  「為什麼?」他的問題讓她不自覺抬高音量,這讓襲飛感到一絲絲的心虛。

  「我告訴你為什麼。」盼盼憤怒的朝襲飛走去。「這兩個星期來,你都在躲我,不讓我見到你。上下課改叫銘凱哥和仕德哥來接送我就算了,在學校,我一下課就去找你,你卻總是不見人影,回家找你,你也總是還沒回來……」

  每說一句,盼盼就越靠近襲飛,熊熊火焰在她眼中燃燒。

  「一開始我想,你大概很忙,但是——兩個禮拜!整整兩個禮拜,你忙到來看看我、見見我,和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她站在襲飛的面前,清澄大眼直視進他雙眼,彷彿想看進他的內心深處,襲飛無言的低下頭。

  「既然你這樣的忙,那為什麼,和你在同一個班上的銘凱哥和仕德哥,卻能每天涼涼的來接送我,找我吃飯,陪我逛街?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忙什麼,比盼盼還重要嗎?你這麼久不來看盼盼,不來找盼盼,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盼盼嗎?」

  說著說著,她想到也許襲飛根本不在意她,不在乎有沒有她的陪伴,自己也許可有可無,淚水便止不住的流下。

  大概只有她自作多情,像個呆子一樣,才幾天沒見到人,就這樣瘋狂想他,什麼都不能做,整日心神不寧,不知如何是好……

  「盼盼……」她斗大的淚水,立刻粉碎了他刻意戴上的冷漠面具。

  帶著心疼和不捨,襲飛一把將盼盼抱進懷中,緊緊擁住她,似要將她揉進身體般的用力。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樣難過,不知我的忽略會讓你如此不安。

  對不起,原諒我。」襲飛在她耳邊低喃對她的抱歉,感覺到他的心因她的眼淚而緊糾在一塊。

  緊閉雙眼,盼盼埋在他懷中放聲大哭,將這幾天所受的委屈,都一次爆發出來。

  伸出手,她緊緊環抱住他的腰。

  「哥哥好壞,不要不理盼盼,見不到你,盼盼好害怕、好害怕……」

  這種感覺她不要再嘗一次了,好苦、好痛、好澀。

  她的心感到好疼,這種陌生的感受,讓她害怕、讓她無措,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好,對不起,我……哥哥不會再這樣子了,別哭了。」

  此刻他只想緊緊抱住她,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愛著懷中女人的男人的身份。

  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付著,襲飛在心中下了一個重要又痛苦的決定。

  他要割捨掉對她的情感,這一輩子,他只能做她的哥哥

  Ω Ω Ω

  星期天早晨,盼盼一起床,隨即換了一套清爽的休閒服,心情愉快的哼著曲子,由二樓奔向樓下,走至飯廳。

  每到假日,她總習慣往襲飛那裡跑,今天當然也不例外。

  更何況,前兩天兩人好不容易才和好呢!她當然更要去找襲飛了。

  把早餐解決後,本打算就到隔壁去,沒想到卻在客廳見著了兩家的家長。

  「爹地媽咪、乾爸、憶媽咪。早安。」

  「盼盼。你醒來啦!來來來,到憶媽咪這邊坐。」魏堇憶笑著朝盼盼招招手,眼中散發著異樣的光芒。

  「你們在聊什麼?」盼盼不解的看著四人,覺得氣氛有些不一樣。

  「沒什麼啦……」嘴上雖這樣說,魏堇憶卻直盯著坐在身旁的盼盼瞧,腦中似乎打著某種主意。

  「憶媽咪,你怎麼這樣看我?」盼盼被魏堇憶瞧得極不自在,連忙低下頭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再摸摸臉難道她的臉上有什麼嗎?

  「疑?呃……沒有啊!憶媽咪只是覺得,我的乾女兒已變得十分動人又漂亮,真是女大十八變。呵呵呵。」魏堇憶笑得極不自然的拍拍她的肩。

  「是嗎?」偏著頭,盼盼一臉懷疑的直望著魏堇憶,總覺得乾媽今天看來怪怪的。

  「我說,毅風,咱們四老不問問襲飛和盼盼的意思,就私不決定,似乎不妥當。」楚裕生突然出聲,一臉不贊同。

  「是啊,是啊。」鍾怡連忙附和丈夫的話。「盼盼現在才十九歲,襲飛也才二十二,說這些似乎還太早。我看咱們還是等盼盼大學畢業,襲飛事業穩定時再來決定吧。」

  「唉呦!我說小怡,咱們兩家感情這麼好,早一點辦一辦不是親上加親?再說,就這樣定下來也沒什麼不妥,盼盼也只是從這裡搬到隔壁,這差別也沒多大嘛!」魏堇憶拚命說服著鍾怡。

  她對親上加親這件事可有興趣了,總希望能早日把這美麗的媳婦給娶進門,她好早日當奶奶,呵呵。

  雖然她曉得自己好友,想把女兒多留在身邊一些時間的心情,只是,婚後盼盼也只是住在隔壁而已,並不是很遠,如果想找她,他們——一老只須從這裡走個幾步就能見到人啦!

  「可是……」鍾怡還想再說些什麼。

  「別可是了,就這麼決定。」魏蓋憶一隻手緊緊握住鍾怡的手,臉上充滿堅決。

  「是啊!裕生,小怡,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先成家再立業的道理?先成了家,這樣男人才會有歸屬感,對工作才會更努力。

  想當年,咱們兩人不也是大學一畢業就先娶得美嬌娘?現在你看看我們,事業做得有聲有色,家庭也美滿,這不就是最佳的例子。」閻毅風也極力說服。

  「那也得問問他們的意思如何,說不定襲飛不願意,或者已有了其他中意的對象。」看事情似乎已成定局,鍾怡瞧瞧一臉茫然的女兒,心中更加不捨。

  她真的想再多讓女兒陪陪自己幾年啊!

  「請問……你們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們究竟在討論些什麼?」盼盼有聽沒有懂,只好出聲詢問。

  魏堇憶堆起笑容,對坐在自己身旁的盼盼開口:「我說盼盼,你告訴憶媽咪,你覺得襲飛哥哥對你好不好?你喜不喜歡他?」

  「襲飛哥哥?」怎麼突然提到哥哥?

  「是啊。」魏堇憶點點頭。

  「嗯……」盼盼思考著憶媽咪的問題,考慮著該如何回答。「我很喜歡襲飛哥哥,他對盼盼很好啊!」

  「這樣啊!那麼盼盼,憶媽咪現在十分認真的問你一件事。」

  說完,魏堇憶抬起頭,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其他三人,見沒人反對,便繼續說:「憶媽咪問你,你——願不願意嫁給襲飛,做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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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5 02:23: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客廳內安靜得大概連一根針掉落都聽得見,四個長輩全都屏氣凝神的直盯著盼盼,等著她的答案。

  「……」聞言,盼盼愣住了。

  兩分鐘過去,終於,她有了反應——

  「哈……哈哈……哈……」突如其來的大笑打破了室內的寧靜,盼盼彷彿聽到一個十分有趣的笑話,忍不住的彎下身來,抱著肚子狂笑不已。

  「盼盼?」鍾怡著急的呼喚女兒。

  「對……對不起……我我……我覺得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強忍著笑意,盼盼困難的吐出這一句。

  「盼盼,你覺得憶媽咪是在和你說笑嗎?」魏堇憶無奈的歎口氣。這小娃……

  難道看不出她有多認真嗎?

  「嗯?」

  終於,盼盼發現在場的五個人中,除了她自己一個人狂笑不止外,其餘四個人都是一副十足認真的模樣。

  「你們是……說真的?」笑容逐漸消失在盼盼的臉上。

  只見四老十分有默契的同時用力點頭。

  「不是開玩笑?,J她又不確定的再次詢問。

  四人又同時大力搖頭。

  「開……開……開什麼玩笑啊?」她驚嚇的跳了起身。

  「盼盼,不要這麼大驚小怪。」魏堇憶伸手拉住盼盼的手。

  盼盼皺著細眉,「襲飛他……他是哥哥……」

  「你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不是真的兄妹。」魏堇憶輕聲提醒,伯會嚇著她。

  「我……還是學生。」

  「你媽咪和乾媽,也是在大學還沒畢業時,就嫁給你父親和我。」閻毅風出聲回道。

  「呃……呃……我才十九歲,正值青春年華……是好好玩樂的時期……」腦袋亂七八糟的緊糾成一團,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來回答了。

  「結了婚,襲飛也是可以帶你一同出去玩,看你想到哪都可以。你看,以後有個免費的專屬司機多好?」魏堇憶從容不迫的說道。

  「哦,可是……可是……」盼盼半句話都講不出,她焦躁的站起身,忍不住來回不斷的走著。

  「盼盼……」鍾怡看著女兒手足無措的模樣,十分不忍心的走到她身前。

  「媽咪……」盼盼看見母親眼中的不捨。

  「聽媽咪說,你不是很喜歡襲飛哥哥的陪伴嗎?有襲飛陪著你,你不也覺得很有安全感?」鍾怡看盼盼在聽了自己的話後,輕輕的點了頭,才又說:「其實,在你和襲飛很小的時候,我們就希望你們兩人能夠在一塊。所以,才會把你從小就交給襲飛來照顧。」

  「可是,我……」嫁給襲飛,這是盼盼從未想過的事情。

  「媽咪也是十分的不捨,你還那麼小,我多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久一些,繼續當我的小女兒。」鍾怡抬起手撫上盼盼柔嫩的臉蛋,臉上漾起一抹慈愛的笑容。

  「只是,如果把你交給襲飛,我和你爸爸會很放心,而且只是住在隔壁,想見你時也很方便。」

  「那……襲飛哥哥答應嗎?」盼盼腦中浮現襲飛的英俊臉孔,一抹紅暈立刻浮上嫩白的雙頰。

  一想到自己以後要做襲飛的妻子,盼盼的心中突然湧出一股奇怪又陌生的感覺,但是這感覺並不討厭,反而甜甜的。

  「這個你放心,憶媽咪向你保證,襲飛要是一聽到你答應要嫁給他,一定高興得嘴都合不起來。」魏堇憶站起身,用力拍著胸脯保證。

  自己兒子的心意,她這做媽的怎會不知道?看來她離做婆婆,做奶奶的夢想越來越近嘍!

  「他還不知道嗎?」此時此刻,盼盼有股想立刻見到襲飛的衝動。「那……我去……跟他說。」漲紅的小臉低的不能再低,她小聲的說。

  她想看看,襲飛是否會真如憶媽咪所說的,高興得合不攏嘴。

  「等不及要見未來的丈夫了?那你快去吧。」閻毅風大笑,逗著害羞的盼盼。

  「乾爸……你真是……」盼盼嘟著嘴嬌嗔道,原本已漲紅的臉又更紅了。

  「別取笑她了。」魏堇憶出聲解救。「盼盼,你快去找襲飛吧。」她輕推著盼盼,示意她離開。

  「嗯。」

  應完聲,盼盼便快速的往大門跑去。

  「唉!」楚裕生一看見自己的女兒離開後,不捨的不斷搖頭。「雖然遲早都要嫁,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老公,盼盼只是嫁到隔壁而已。」鍾怡安慰他,也安慰自己的說。

  「我知道,只是嫁到隔壁而已……」

  Ω Ω Ω

  一離開家,盼盼便立刻衝至隔壁襲飛的家,她等不及想將兩家四老的決定告訴襲飛。

  雖然憶媽咪再三的保證,襲飛聽到這消息後,一定會十分的高興,但她心中難免有些憂心。

  對她而言,和襲飛相處在一塊,似乎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但是,結婚?

  結婚這種事,不應該是在彼此雙方都愛著對方的情況下,才能做的嗎?

  襲飛愛她嗎?

  她對襲飛也有愛嗎?

  老實說,她其實不知道,但是對和襲飛結婚這件事,卻不感到排斥。

  她已經習慣有他的照顧,習慣有他的保護,習慣有他的陪伴……難道,這就是愛嗎?

  她傻傻的笑了,想像著若和襲飛結婚後,自己的生活將有什麼樣的轉變。

  拿出憶媽咪給自己的鑰匙,盼盼直接將門打開,走進屋內,步上二樓。

  此時的襲飛想必正在看書吧!想著,盼盼臉上不自覺露出甜甜笑容。

  「哥哥,你在看——」

  臉上帶著甜美笑容,她直接打開襲飛的房門。

  但下一妙,房內的情景立刻讓盼盼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

  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女孩,此時正全身赤裸的躺在襲飛的床上,見她進來,立刻驚訝的一把將身旁的被子給蓋在身上。

  而襲飛則是上半身赤裸的坐在床邊,見到她,臉上也浮現些微的驚訝。

  為了將自己的情感轉移,那件事情發生的隔天,他便接受了一個女生的告白,也和她開始交往,希望借此,能遺忘對盼盼那一份不正常的愛戀。

  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被盼盼撞見,他還沒作好心理準備,跟她說這件事。

  他等會該如何向她解釋呢?

  等等——

  正在苦惱之際,襲飛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床上的女人,又瞧了瞧站在門旁,看來震驚不已的盼盼。

  他閉上眼,咬緊牙——

  他決定借這次機會,讓盼盼不要再親近自己,他必須和她保持距離才行。

  「盼盼,你先出去,待會再進來。」襲飛用著陌生冷淡的口氣說道。

  話一說完,他馬上轉過身,溫柔的將身後的女孩擁在懷中安慰。

  盼盼站在原地,瞪著擁著女孩的襲飛。

  強烈的酸意湧上心頭,讓她雙腿發顫,腦中也嗡嗡作響。

  「哥哥……」她走上前,拉了拉襲飛,不清楚此刻心為何如此疼痛,彷彿被啃蝕一般。

  像沒聽到她呼喚一樣,襲飛連頭都不回,仍是全神貫注在懷中的女孩上。

  「哥哥,你、你不理盼盼?」盼盼顫著唇,眼中浮上一層霧氣。

  「盼盼,先回去,我待會去找你。」襲飛終於回過頭,朝她露出抹笑容,還伸手撫了撫她的頭。

  「不要——我不要回去,她是誰?」看著躲在他胸膛裡的不知名女孩,莫名的妒火湧上心頭。

  那是她專屬的胸膛,她一個人的位置,她不要任何人佔了那位置,更不願意把它讓給別人!

  一個箭步,盼盼衝到女孩面前,用力抓住她的手,想將她自襲飛的身上拉開。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出去!你出去!不要待在這裡。」她用力的伸手將女人拉離襲飛,往門口走去。

  無法解釋為何控制不住脾氣,此刻的她只知道,她有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奪的憤怒感。

  「不要、不要!不要拉我!」女孩害怕的看向襲飛。

  襲飛皺了皺眉,上前將盼盼拉開。

  「盼盼,夠了。」他硬逼自己狠下心來對她發脾氣,天知道他根本不願意對她凶,更不想讓她傷心。

  「她是我的女朋友,不能對人家沒禮貌。」襲飛將那名女孩擁在懷中,為了說服盼盼,也為了說服自己。

  「女朋友?」盼盼睜大雙眼,身子瞬間僵硬,無法相信的直搖頭。

  襲飛……有女朋友了?

  「對,她是我的女朋友。」不忍見到她受傷的神情,襲飛轉過頭。

  他有女朋友……

  那——她呢?他們的婚事呢?她來這裡是要告訴襲飛,關於兩人的婚事,現在呢?

  沒有了……都沒有了……

  伸手用力壓著胸口,盼盼試著平撫心中的疼痛感。

  腦中一片空自,只不斷迴盪著一個聲音——誰都不能將她的哥哥奪走!

  走向前,她將躲在襲飛胸膛內的女子拉出,毫不猶豫地朝女孩的臉上甩去一巴掌。

  「壞女人,不准搶我的哥哥!」漲紅臉,醋意在體內撥酵,她傷心又憤怒地大聲吼。

  「啊……」被打的女子險些摔倒在地,好在襲飛適時將她給接住。

  「盼盼——」襲飛眼中浮現一抹怒氣,沒想到盼盼會出手打人。

  扶好女孩後,他一個箭步的走向盼盼。

  啪!他伸出手,也打了盼盼一巴掌。

  粉嫩臉頰立刻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頭一昏,盼盼跌倒在地。

  看著襲飛,她眼中出現驚訝、不敢相信……接著,大眼立刻流下淚水。

  襲飛頓時也愣住了,揮在半空中的手靜止不動,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竟動手打了盼盼……

  「打我?你打我?」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至臉頰上,拾起頭,她的語氣充滿失望和受傷。「你為了那個女人打我?你從來沒有打過我——」

  她的襲飛哥哥總是會保護她,不讓她受委屈,不讓她受傷害……

  而今——他不再是那個從小就會護著她的襲飛哥哥了……

  「盼盼……」他低啞的聲音衝出口,包含了不捨,後悔,盼盼刺眼的淚水印在他的腦中,讓他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你打了我……」她嘴角浮現一抹絕望的笑容,使盡全力,撐起無力的身子。

  如果說,方纔她對於自己是否愛著襲飛,仍存在著疑問的話,現在也已有了明確的答案了。

  她愛襲飛,真的真的愛他,只是——太晚了。口中溢出無奈的笑聲,盼盼閉上了眼,低聲嘲笑著自己傻。

  兄妹永遠不可能成為情人的……

  即使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但妹妹終究還是妹妹啊……

  搖搖頭,苦澀的笑染上她的嘴邊,臉上早已佈滿了淚珠,她抬起頭,與襲飛對望著。

  他不再屬於自己了……他——已經是別人的了。

  挺直胸膛,她轉身離去。

  Ω Ω Ω

  他竟然打了她……傷了自小被自己疼在手心中的盼盼

  他到底做了什麼?

  襲飛閉上眼,腦中浮現她滿臉淚痕的小臉。

  他曾發過誓,這一生中絕不讓盼盼哭泣,絕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但……讓她哭泣,害她受委屈的……竟是自己……

  只因他愛上了她,是他的錯——

  咬緊牙,壓不想衝出去向她道歉的慾望;握緊拳,忍住想安慰她的衝動。這一刻,他只想殺了自己。

  看著閻襲飛臉上那讓人猜不透的表情,身旁的女子不知該感到高興還是害怕,他為了自己,打了那個女孩讓她有些高興,但現在的他,神情完全不像方才疼惜她般的溫柔,讓她有些畏懼。

  她知道那女該是誰,她是楚盼盼,在學校也是個風雲人物。因為她很美,總是跟在閻襲飛的身邊,校園中只要有其中一人的身影,另一人一定馬上出現。

  大家都說他們的感情很好,形影不離。

  所以當他接受自己的告白時,她很訝異。

  「你走吧。」襲飛用冷冷的口吻,對著站在身旁,一臉茫然的女子說。

  「襲飛?」不懂的伸出手想碰他,但他卻躲開了。

  「走。」原本溫柔的神情不在,換上的是冷淡的表情。

  原來……她被利用了。女子瞭然的想。

  但她不懂,閻襲飛看來應該是愛著剛才離開的楚盼盼才對,那又為何要接受自己的告白?為何要趕楚盼盼走?

  明白不會得到任何答案,女子穿好衣服,便靜靜退出房間。

  坐在床邊,閻襲飛眼中帶著懊悔,一抹刺痛自心中傳來。

  終於讓盼盼討厭他了。

  讓她傷心欲絕、不再想親近自己,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為何現在的他竟高興不起來?為何心中那股失落感如此強烈?

  盼盼……

  Ω Ω Ω

  接連一個月,閻楚兩家都籠罩在一股愁雲慘霧的氣氛中。

  盼盼整日鬱鬱寡歡、以淚洗面,沉浸在哀傷中,而楚裕生和鍾怡兩老也心急如焚。

  那天,兩家二老正歡天喜地的大聊自己兒女婚事,卻貝到原本興高采烈要到隔壁找襲飛的盼盼,突然臉上滿是淚水的衝回家,然後街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間。

  四老心疼又著急的跟上樓,想詢問發生什麼事。

  但盼盼卻堅持不願開門,只是不斷的說,她和襲飛不可能會有婚禮。

  當下魏堇憶和閻毅風二人,氣急敗壞的衝回家想找兒子算帳,恰巧碰上剛從自家門口走出來的一名陌生女孩。

  看這情況,魏堇憶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經過。她和丈夫氣沖沖的來到襲飛房間,質問他為何讓盼盼如此傷心。

  沒想到得到的,卻是襲飛一副絲毫不在乎的神情,氣得他們夫妻兩人撂下狠話,要是不去道歉,他們便準備不再和他說話。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盼盼依然整日無精打采,日漸消瘦。

  而由魏堇憶口中,楚家夫妻也知道了盼盼和襲飛當日所發生的事情,閻家二老還為此,不斷向兩人道歉。

  就鍾怡和楚裕生而言,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勉強不來,既然襲飛有了女朋友,那婚約的事情當然也只能作罷。

  只是……女兒似乎受到不小的打擊,如何讓她恢復,始終是楚家夫妻苦惱的事。

  這一天,鍾怡和裕生一臉擔心的坐在盼盼的房內。

  今天是他們兩人的結婚二十週年慶,說好了要去吃飯。

  「女兒,你真的不和我們一塊去吃飯嗎?」鍾怡不放心的再次詢問盼盼。

  「是啊,爹地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家。」楚裕生走到盼盼身旁,拍拍她日漸消瘦的粉嫩臉頰。

  盼盼牽強的露出一抹笑容。「爹地媽咪,你們放心,我會自己一個人乖乖待在家中不亂跑。」

  「可是……把你一個人留在家,媽咪真的不放心。你憶媽咪和乾爸又出國,連襲飛都參加畢業旅行去了,如果有什麼事發生……那怎麼辦?」鍾怡越想越不妥。

  「不行,我看還是改下一次好了。」

  瞧母親一副緊張模樣,盼盼有些窩心的笑了笑。「媽咪,你和爸爸去甜蜜的慶祝,我去那煞風景啊?」拉著母親的手放在父親的手中,她忍不住捉弄道:「你一說不去,爸爸的臉都失望的快哭了。」

  「我一個人真的可以,而且家裡還有防盜系統,真要發生什麼事,我也會趕快報警,所以你們放心去吧。」她笑嘻嘻的用力將父母推出自己的房門外。

  「好吧,那……你要小心些,門窗關好,我和你爹地會早一點回來。」鍾怡終於接受了女兒的建議。

  「嗯。」用力點點頭,她是真的不希望自己壞了父母的興致。

  終於……在目送父母離開後,她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跌坐在地毯上,勉強裝出來的甜甜笑容也瞬時垮下。

  這一個月來,她知道自己讓父母擔心了,縱使她再如何的強顏歡笑,故作堅強,她卻清楚知道,她根本不開心。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完全沒有見到襲飛,她越來越想他……

  不知道襲飛是否也想她?

  撐起身子走向床邊,她拿起襲飛給自己的玩偶,呆呆的望著。「如果時間能停在小時候那該有多好!」口氣裡是滿滿的無奈和盼望。

  「你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嗎?」她搖動著手中的玩偶,希望它能回答自己。

  用力的抱緊手中的玩偶,淚水又悄悄的爬上她的臉。

  好幾次,好幾次她真想跑去找他,向他道歉,求他別不理自己。她還想同過去一般和他一起上下學、一起吃飯、自在的暢談、無憂無慮的跟著他、同他撒嬌……

  但每每要這麼做時,她卻卻步了。

  因為想起他的女朋友,想起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看著別的女人在她面前和襲飛親熱,更沒辦法接受兩人無法再像從前一樣。

  所以她選擇逃避,只要逃避就看不到襲飛和別的女人親熱,只要逃避她就不用心碎、痛苦……

  正當盼盼沉浸在難過的情緒中時,一道尖銳的嗚叫聲劃破寂靜的屋內。

  「警報器?」她快速的站了起來。

  Ω Ω Ω

  抹去臉上的淚痕,盼盼輕聲的走出房門口。

  「是爸媽回來了嗎?」才去沒多啊?奇怪。

  盼盼將房門口連線式的警報器關掉,從二樓看下去。「爹地?媽咪?是你們回來了嗎?」等了好一會,樓下始終沒有人回應。

  「奇怪。」一樓籠罩在黑暗中,她鼓起勇氣,決定下樓看看。

  才走下一格,樓梯下方突然閃出一抹人影。

  「原來你在這裡啊——」

  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突然傳進盼盼耳中。

  她害怕的張大眼,「是……誰?」

  男子帶著邪氣的笑容,緩緩往她的方向逼近。

  「你……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見男子不停靠近,她恐懼的不停向後退去。

  「小姐,恐怕得請你和我走一趟了。」男子猛然伸出手,用力按住她的脖子。

  「救……救命……」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盼盼的臉色瞬時刷白。

  她驚慌的用力想掙脫,雙手不斷的朝他打著。「放……放開我……」

  好可怕……好可怕……誰來救她……

  「沒人會來找你的,要怪就怪你的父親吧!誰要他得罪我們黑赤組織,現在是該拿你來償還的時候。不過想抓你可真不簡單,我可是等了好多天,才等到今天只剩你一人在家。來,乖乖的跟我走,否則可是會讓你難過哦!」

  為了得到楚裕生手上的資料文件,老大有令,必須抓這女人來當籌碼,他埋伏在附近多天,終於等到今天有下手機會。

  盼盼痛苦的不斷掙扎,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突然朝男子的小腹用力踢去,痛的他抱著自己的肚子大叫。

  「你這個賤人!」男人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撐起身來,追著已往樓上跑去的盼盼。

  盼盼使盡全力,跌跌撞撞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跑。一進房內,她趕緊將門反鎖,又拿起電話,撥打了一組腦海中最熟悉的電話號碼。

  她害怕的不斷流著淚,心中不斷叫著襲飛的名……

  門外忽傳來猛烈的撞擊聲,男子在門外粗聲大吼,嚇得她全身顫抖,將電話緊靠耳邊,卻聽見語音信箱的留言——

  「您現在所撥的號碼末開機,請在嗶一聲後開始留言——」

  「哥哥——哥哥,你快來救盼盼,盼盼好怕,有壞人來了,他……他在門外要抓我——哥哥——啊——」

  瞬地,房門被撞開,盼盼的電話也因驚嚇掉落在地面上,「你走開……不要過來……哥哥……」盼盼不斷向後退,直到緊靠床角不能再退。

  「你這個賤女人,現在看你還能往哪裡逃……」男人的手上不知拿了什麼東西,朝她的頭上用力一揮。

  盼盼慘叫一聲,隨即鮮紅的血自盼盼後腦快速流出,她瞬時倒臥於血泊中,昏迷不醒。

  「早叫你乖乖的,你不聽,看吧!非得要我出手才肯聽話。」男人嘴邊露出抹駭人笑容。

  這時,他手邊的電話響起。

  「喂?老大,有什麼事嗎?」電話另一頭正是黑赤組織的頭頭。

  「什麼?人不用抓了?東西已經到手了?可是我已經把她給——」

  「對、對,說不定她還有什麼利用價值也說不定,嗯嗯——好,我懂了。」

  「是、是,我知道了,我會放把火把這裡全燒了,不留下任何痕跡,我知道,不會有人察覺到我的行蹤。」

  男人掛上了電話,冷眼望著躺在地上的女人,得意的笑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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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5 02:24:1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結束旅行的三人,一到達學校後,就坐上魏銘凱家的車準備回家。

  「我覺得襲飛這幾天怪怪的,脾氣十分暴躁。」白仕德不高興的咕噥抱怨,還三不五時回頭看著早已睡著的襲飛。

  「嗯。我也這麼認為。」魏銘凱點頭贊同他所說。

  何止怪,根本像變了一個人似,老發脾氣,要不就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問他也什麼都不說。

  「連盼盼我也好像有一個月沒見到她了,真奇怪。」

  先前襲飛要求他和銘凱接盼盼上下課,兩人已經覺得奇怪了,現在卻連接送都不需要。

  而平時只要有襲飛在的地方,盼盼也一定會出現。但最近卻都沒有她的蹤影,感覺十分不習慣。他們兩人到底發生什麼事?

  「嗯。」魏銘凱若有所思的點頭。

  「喂!你不要一直嗯嗯嗯的好不好,說句話嘛!」白仕德受不了的大吼。

  「說?說什麼?襲飛發生什麼事我怎麼知道,盼盼也一個月沒見人影,我更不知道為什麼。你要我說什麼?喂……喂,仕德,你在看啥?看的都傻掉了……天……我、我的天……」魏銘凱往他瞧的方向瞧去,一時之間不禁也愣住了,連忙將車給煞住。

  「那……那不是……盼盼的家嗎?怎……怎麼變成這樣……」白仕德不敢相信的倒抽一口氣。

  「襲飛……襲飛——」魏銘凱吃驚的向躺在後座,沉睡中的襲飛大叫。

  「到了嗎?」被魏銘凱的叫聲吵醒,襲飛睜開眼應了聲。

  「那……是盼盼的家不是嗎?」魏銘凱轉過身詢問。

  襲飛不明究竟的抬頭一看,一看也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

  才三天,他也才離開三天而已,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他全身瞬間緊繃。

  盼盼,他的盼盼……

  走下車,他腦袋亂烘烘,一片空白。

  佇立在眼前的是一幢猶如廢墟般的房子,彷彿被大火燒過一般,滿目瘡痍,完全看不出原本豪華別墅的模樣。

  一股不安湧上心頭,他輕顫著身朝前方衝去,張開口大聲呼喚:「盼盼?盼盼?」

  不要,千萬不要有事,他的盼盼千萬不能出事……

  「盼盼,盼盼……」襲飛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要衝進被黃布條環住的房子內。

  「襲飛,很危險,你冷靜點。」跟在後面的魏銘凱用力抓住瘋狂激動的襲飛,不讓他進到那一幢搖搖欲墜的屋子內。

  「放開我,放開我……」他不斷掙扎。「放開……我要去救盼盼……盼盼……」

  他失控的憤怒大吼。

  是誰?是誰讓這裡變成這樣子的?

  「你先別急,說不定盼盼現在平安無事的在你家。」魏銘凱大聲對著發狂的襲飛吼道。他實在怕襲飛會做出什麼令人擔心的舉動。

  「放開我……他媽的,你放開我……」此時此刻,他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只是著急的想知道盼盼是否仍在裡頭。

  「仕德,你杵在那幹嘛!還不快過來幫我拉住襲飛,快一點。」魏銘凱眼見自己快拉不住襲飛,趕緊對著站在身後,愣在原地的白仕德大叫。

  「啥?哦、好。」被他這麼一吼,白仕德趕緊衝過來,一起阻止襲飛的行動。

  「襲飛……」這時待在隔壁的魏堇憶,似乎聽到兒子的瘋狂叫聲,聞言走出門來看。

  「媽……」襲飛一看到母親,隨即用力甩開身旁兩人,飛也似的衝到她面前,情緒激動的抓住她。「怎麼會這樣子,盼盼呢?盼盼有沒有事?」

  他眼中有掩不住的驚駭和恐慌。他希望母親能告訴他安心的答案。

  「盼盼……」一想到那孩子,魏堇憶搖搖頭,眼中浮出令人心碎的淚水。

  「盼盼到底怎麼了?你快說!」襲飛的一顆心像吊在半空中,他激動的大吼。

  「盼盼……不見了……兩天前,就是房子失火的那天,只有盼盼一個人待在家中。當你乾爸和乾媽回來時,整幢房子早已吞噬在火海中,完全無法進去。我們不知道盼盼到底有沒有在裡面……可都三天了,盼盼連通電話都沒有,連人也找不到,我看……凶多吉少。

  你乾媽因為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你乾爸和爸爸都還在調查,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真是太突然了,誰也沒想到會這樣子。

  原本你乾媽要求盼盼同他們一塊出去的,但是盼盼說不想打擾他們,所以……

  所以一個人待在家中……」魏堇憶流著淚,既擔心自己的好姐妹,也為自己從小疼到大的乾女兒著急。

  聞言,襲飛震愕的後退了幾步。

  「不……你騙我……騙人。」襲飛用力的搖著頭,眼中的恐慌洩漏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騙人……盼盼不會的……不會……」像發狂一般,他不停朝母親大吼。

  不相信,他不相信。

  他的盼盼……不可能就這樣……

  「襲飛……」魏堇憶看著深受打擊的兒子,只能傷痛的搖頭。

  大家都在騙他,都在騙他,因為他讓盼盼哭了,所以他們聯合起來懲罰他。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我打給她……我打給她……我打給她,她就會接了……我跟她說對不起傷了她的心,叫她別再懲罰我,我向她道歉,她就會原諒我,告訴我她人躲在啦,我馬上就能找到她……對!我再去接她,把她給接回來……」顫抖的拿出衣袋中的手機,他不停搖頭,要自己別擔心。

  他不會相信他們所說的話,他不信。

  盼盼不可能像他們說的一樣失蹤,她一定在生他的氣。

  一打開手機——

  「留言?是留言!」他眼中浮現一線生機。

  「是盼盼,一定是盼盼……」襲飛快速的聽取留言,眼中滿是期待。

  時間彷彿靜止——全部的人都憋著氣不敢出聲,他們都真心祈求,答案會如襲飛所說的一樣。

  但是……

  隨著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襲飛的臉上也跟著浮現驚恐——

  「不……不要……」他突地狂亂搖頭,淚自眼中溢出。

  下一秒,他用盡全力將手機摔在地上,瘋狂大聲呼叫……

  那是盼盼的聲音……

  那是盼盼向他求救的聲音……

  「是盼盼……她在向我求救……她要我救她……」他全身無力的跪在地,耳中迴盪的全是盼盼害怕的求救叫聲,他不敢想像盼盼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他使盡全力朝地面槌打,悔恨、傷痛的情緒不停啃蝕著他的心。

  流著淚,痛心疾首的嘶吼聲陣陣由他口中傳出——

  Ω Ω Ω

  兩年後東魁集國

  「楊秘書,你們總裁在嗎?」白仕德走出電梯,對著坐在門口的秘書問。

  「白先生,總裁在裡面。需要我通報嗎?」秘書盡責的詢問。

  「不用。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給予一抹迷死人的笑容,白仕德直接走往襲飛的辦公室。

  叩叩叩——

  「進來。」門內傳來一個低沉富磁性的聲音。

  「襲飛,查到了。」白仕德將手上的資料放在面前男人的桌上。

  閻襲飛,東魁集團新一任總裁,接任父業兩年來,不斷開發事業版圖,如今,他擁有可觀的財富和社會地位,而魅力過人的俊帥外貌,更令他成為女人夢想中的男人。

  「果然如你所料,黑赤確實是打起東魁的主意,而且他們的人也已經混進來了,只是尚未查出身份。」

  「是嗎?」閻襲飛眼中露出危險目光,拿起桌上的資料,有一頁沒一頁的翻看。

  他剛接手東魁時,父親曾告訴過他,多年前有這麼一個組織存在。

  而最近公司內似乎有內賊出沒,經過調查,沒想到竟是這個組織在作怪。

  「接下來呢?」白仕德問。

  「接下來,就等魚兒上勾了。」閻襲飛冷笑一記。

  Ω Ω Ω

  晚上十點,整棟大樓籠罩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抹嬌小身影快速的從一間漆黑的女廁內閃出。

  透過月光的照射,她輕聲地走進樓梯間,往頂樓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靠著對公司地形的瞭解,即使在連月光都透不進來的樓梯間,她也能輕而易舉的快速走著。

  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前,她從衣領間抽出一條細長的鐵絲,熟練地在鑰匙孔內勾動。

  不出幾秒,門果然被打開了。

  站在門口,依著淡淡月光,她仔細環顧了辦公室四周。

  沒人。

  嘴角浮現一絲甜甜笑容。

  這幾個月,東魁總裁閻襲飛,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竟要求全體員工必須在晚間十點前離開公司。

  他這項作法雖然有些怪異,但在急著完成任務的情況下,又在接連數日的仔細觀察後,確定沒有任何可疑的情況,她終於決定在今天下手。

  得意的大笑幾聲,女人毫無警戒心的坐在辦公椅上,快速打開桌上的私人電腦。

  她伸手看了看時間。沒記錯的話,三十分鐘後,警衛將會到這來查看。

  也就是說,她有二十五分鐘的時間,來破解這台私人電腦的密碼,有三分鐘的時間來拷貝,再用剩下兩分鐘逃脫。

  算好時間後,用力的吸一口氣,她立刻伸出細長的手指,不停在鍵盤上敲著任何可能是密碼的數字。

  良久——

  凝沁懊惱的發現自己仍然無法將密碼解開,忍不住挫敗的大叫。

  「該死,這個閻襲飛的密碼到底是什麼?」她抬起手來看著時間。

  看來今天大概要無功而返了……

  「可惡……又浪費一天。」為了熟悉東魁的地形,她已潛俠在人事部中當小妹有三個月了。

  白天工作到手軟,累個半死;晚上又要勘查地形,可把她給累慘了。

  「我已經不想再續繼下去了……」一想到自己還要在這兒多待一天,她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誰來告訴我閻襲飛的密碼到底是什麼……」她抬起手,用力的抱住頭。

  突然,腦中閃過一個號碼。

  既然找不到密碼……

  她看著電腦,伸出手,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將號碼打了上去。

  過了三十秒——

  嘩嘩……

  「開了?密碼破了?」凝沁張大眼愣在那,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幸運,隨便一猜就讓她給猜中。

  閻襲飛電腦的密碼竟然是……她腦中時常浮現的數字?

  這……這……太奇怪了。不過,不管那麼多了。

  事不宜遲,她快速的將片子放進電腦內,隨即按下執行鍵。

  太好了……躲在東魁三個月,總算有代價了。

  等待了將近三分鐘,待複製完成的訊息出現,她小心翼翼的將片子取出,將它放在胸口內,關起電腦,準備走人。

  等她回總部後,看看還有沒有人敢說她成事不是,敗事有餘。

  一想到只要將任務完成後,從此便能脫離組織,凝沁不禁高興的想大笑,該有的機警,早被她拋在腦後。

  正當她口中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快樂的站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顯現,她瞬間失去笑容。

  「想走嗎?」低沉的男子聲音傳進她的耳內。

  她感覺到尖銳的利刃冷冰冰的抵著她的喉嚨,一股令人熟悉的陽剛氣味傳進她的鼻中。

  該死!為何沒察覺到裡面有人呢?她為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惱。

  一句話都不說,她要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認真環顧起四周,想找尋可以逃離的出口。

  「想逃?」彷彿能看透凝沁的心思,身後男子說道,冰冷的語氣令人感到一股寒意。

  「勸你不要做傻事,否則難保我手上的東西,不會劃過你美麗的頸子。」說完,凝沁身後的男子便輕輕移動著自己手上的刀,十分不小心地在她脖子上,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一條細紅的血痕自凝沁的頸上透出,和她嫩白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

  感覺到脖子上一股酥麻的刺痛,她咬著牙,雙手握拳,眼中浮現一抹殺意。

  她抬起手肘,突然用力的向後撞,想給他來個出其不意;不料,對方似乎比她更早察覺她的意圖,快速的閃至她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抓住她的手,將它反制在她頭上,再用身體的重量,將她壓制在落地窗上,讓她動彈不得。

  閻襲飛?是他!

  皎潔的月光照映在他的臉上,深不可測的表情倒映在凝沁的眼中,他的嘴角有著一抹譏笑,讓人看了一陣心慌。

  「真不賴,竟能破解我的密碼。」背著月光,閻襲飛無法看清眼前人兒的面孔,但奇怪的是,他卻對眼前的人兒有種熟悉感。

  「怎麼?不說話嗎?」他低下身伸出舌,刻意的舔舐過她脖子上那滲出血漬的傷口。

  「嗯……」帶著溫熱濕意的舌觸碰到她的那一剎那,含雜著刺痛相酥麻的異樣感覺,立刻劃過她心頭。

  「喜歡嗎?」他話中帶著些許曖昧,低啞的說。

  凝沁用力的撇過頭,拒絕看他充滿邪魅的雙眼。

  「這麼倔?」

  「那麼,我就想辦法讓你開口說。」

  抽出脖子上的領帶,他將疑沁的雙手綁在後頭,讓她連掙脫的力都使不出。

  「你最好開口,否則我可不保證不會傷了你。」

  「既然都落在你的手上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吐出不屑的語氣,凝沁克制自己因害怕而顫抖的身子,告訴自己要勇敢。

  「我怎麼捨得殺了你呢?」搖搖頭,他勾起一抹笑看著凝沁。

  雖然看不清她的臉孔,可從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馨香味和聲音,他總覺得眼前的人兒,似乎給了他一種奇特的熟悉感,讓他不禁想看看她的真面貌。

  「那你要怎樣?」她直視他那似能看透人心的銳利雙眼問道。反正抓都被抓了,她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閻襲飛作夢都沒有想過,黑赤組織所派來的間諜,會是一個這樣嬌小得彷彿一捏就碎的小女娃。

  「告訴我你們組織的所在位置,還有,主使人是誰?」

  「除非我瘋了。」她想也不想的馬上回絕。

  雖然她很討厭頭頭,而且待在那裡的日子,除了三餐不濟外,有時還會挨打,但兩年前,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喪失了記憶,那裡便成了她唯一的家。

  雖然接受這任務,是為了要換取自由,但那並不代表她希望組織裡其他的人被捕,有許多人跟她一樣,都是無辜的。

  「是嗎?」聽到她這樣說,他突然有股想笑的衝動。眼前的女人……真的讓他沒辦法對她使出什麼凶狠的手段。

  但是……他還有另一種較溫和的方法。

  「你別想從我這探出什麼消息,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用力的咬咬下唇,她露出一副不肯屈服的倔強模樣。

  「哦?」他用力的掐住身下人兒的下巴,銳利如鷹般的雙眼直直望進她的眼底。「試試看,我有沒有辦法從你的口中,問出我想知道的答案。」

  說完,他無預警的低下身,攫住她紅潤飽滿的雙唇,毫不溫柔的吸吮啃咬著。

  他的吻霸道又狂野,像要將她的氣息全部吸進自己體內般,令凝沁忘了呼吸,感覺就快要喘不過氣了。

  彷彿隔了一世紀之久,襲飛發現身下的人似乎快昏過去了,才戀戀不捨的從她唇瓣上離開。

  她的唇甜美得像蜜糖。他滿意的伸出舌來舔著自己的唇。

  凝沁忍不住漲紅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沉醉在他的親吻中,她痛恨自己的軟弱,競就這樣屈服在他的誘惑中。

  「不流!」咬著牙,她大聲罵著。

  「我下流?你方才不也蠻享受的。」

  「你……你亂說!我才沒有。」她在他懷中用力掙扎,只想趕快脫離他身邊。

  「是嗎?那咱們再來確認一次好了。」想到能再一次品嚐她的甜蜜,他毫不猶豫的覆下唇。

  「嗯……放……」趁她開口時,他的舌探進口中和她交纏。

  火熱又激情的吻,讓凝沁感到不知所措又毫無反抗的能力,只能一遍又一遍承受他所帶來的侵襲和刺激。

  聞著自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味道,她不由得感到一股熟悉又安全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呢?太奇怪了……

  終於,閻襲飛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眼中滿是不解的盯著她蒙上一層嬌媚的大眼。

  該死!他是怎麼搞的?只不過是一個吻,自己怎麼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感到無法控制?對上她迷濛的雙眼,他下腹竟感到強烈的悸動。

  「事實勝於雄辯,不是嗎?」雖意識到自己的失控,閻襲飛仍出言挑釁,眼中散發出熊熊的慾望。

  聞言,凝沁才驚覺,她竟又沉醉在他的吻中!

  對自己又如此輕易屈服在他的誘惑裡,她感到相當羞愧和憤怒。

  「你這個可惡的男人,放開我!」像只被惹火的野貓,她使盡全力掙扎,抬起腳用力往他踹去,恨不得自己手上有一把刀,能將他臉上的嘲弄給全部揮去。

  「小野貓,你可真是潑辣。」閻襲飛動作比她還快,馬上用腿抵制她,嘴角不由得向上揚起,絲毫不在意她的大聲辱罵。

  「不要叫我野貓,我有名有姓。」她用力的瞪著他大聲叫。

  「哦!那麼請問你叫什麼名字?」他一臉有趣的看著她。

  「我叫……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撇過頭,她下巴抬的高高。

  她又不是呆子,做壞事被抓又自己報上名字,這感覺就好像偷了錢,自己再走去警局投案是一樣的道理。

  「不告訴我?」挑起眉,閻襲飛眼中射出一抹精光。「我會讓你親口告訴我。」

  話一說完,閻襲飛又快速的吻上她柔軟又甜蜜的唇,並強硬的扳開她的唇瓣,火熱的探入她的口中,挑弄她的舌。

  「嗯……」

  「告訴我你的名字……」

  「不……不要……啊……」

  他溫熱的舌輕舔她脆弱的耳垂,害她忍不住叫了出聲,接著他又沿著耳垂,直往下輕啃她嫩白又敏感的脖子。

  她毫無抵抗力、被綁在身後的手緊撐住玻璃,身子才不至於往下滑,她用力咬著雙唇,克制自己幾欲出口的呻吟。

  「放……放開我……」僅餘一絲絲理智的她輕聲的吐出。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考慮放開你。」

  「嗯……我……叫凝沁……」他的聲音彷彿催眠著她,誘使她屈服。

  「告訴我幕後主使者是誰?」他在她耳邊輕輕低語。

  聞言,理智突然又衝回腦門,她驚慌的大叫,不斷扭動著自己的身軀,「混蛋!閻襲飛,放開我!」

  「該死!不要亂動。」原本只是想套出她話的閻襲飛,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扭動,給燃起了慾望。

  「快一點放開我!」她仍不聽,在閻襲飛身上掙扎著。

  「該死!」襲飛怒吼一聲,將她扛在肩上。「這是你點的火,你要負責熄滅。」

  此刻不是拷問的好時機。咬著牙,忍住想在辦公桌上要她的慾望,他快速走進辦公室內暗藏的小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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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5 02:24:33
  第六章

  「不要……你這個下流、無恥、卑鄙、齷齪的大混蛋,快把我放開……」

  「你的嘴真該洗一洗。」閻襲飛用力將凝沁拋在床上,他討厭她的那張小嘴罵著如此粗俗的話。

  「你要幹什麼?」她害怕的想大聲尖叫,在碰到床後,立刻往後退,直到貼著牆,一雙大眼更是不斷在黑暗的房內,尋找閻襲飛的身影。

  室內突然沉寂了好一會,憋住氣,她無聲無息的向前爬想逃出去。

  可是,下一秒鐘,她卻察覺自己竟然一頭撞進他溫暖的胸膛內,嚇得她又大聲尖叫往後退去。

  但已經來不及了,他早已伸出兩手緊抓住她。

  「救命啊!你不要亂來……滾開……你這個大色狼……」凝沁開始瘋狂的掙扎,瘋狂的大叫。

  「是你自己走向我的,可不是我逼你的。」閻襲飛將身子壓向她,一雙手不安分的在她胸前游移。

  「你不要亂摸……」凝沁緊張的胡亂扭動,無奈自己的雙手被困在後面動也不能動。

  「不要亂動,難道沒人告訴過你,越是掙扎,對男人而言越是刺激?」他的雙腿用力的抵住她不停扭動的雙腿。

  聽到他的話,凝沁臉色大變,立刻動也不敢動的靜靜躺著,連喘氣都不敢太用力,

  「很好。」他滿意的咧開嘴。

  身下的女子未免過於單純了點?為何會被派來執行這一項任務?

  「你能不能不要壓住我?」凝沁小心翼翼的詢問,深怕一個不對,他又獸性大發。

  「不行。」他想也不想馬上回絕。

  「喂……你到底要怎麼樣!」她嘟起嘴不高興的嚷嚷。

  聽到她柔柔的嬌聲,竟令他想到盼盼……他一時失神了。

  不可能!他隨即駁斥自己。

  她是黑赤組織的人,怎麼可能是盼盼?但是,聽到她的聲音,他的心頭的確感到不可思議的平靜和安寧。

  「說話!你到底要怎樣?這樣綁著我的手很痛。」

  「好吧。」他將她轉過身來,把綁在她手上的領帶解開,但仍是一手抓住了她的兩隻手,然後又將她給轉回來。

  「你在幹嘛?幹嘛又抓住我的手?」看著自己的手被解開,原本感到欣喜若狂的凝沁,又為手被抓住而大聲抱怨。

  「我幫你解開,並不代表我不會再將你綁起來。」閻襲飛好笑的回答。

  「什麼?」張大杏眼,感覺到自己的手又被綁在上頭。「你出爾反爾!」她生氣的抗議。

  「我可從沒答應要放了你。」他提醒她。

  「那你到底要幹什麼啊?把我綁在這嗎?」凝沁氣得大吼。

  「我說過了,是你點的火,你就該負責熄滅。」

  說完,閻襲飛低下頭覆上她的唇——

  Ω Ω Ω

  「你到底想怎麼樣?一直把我關在這裡?」冷哼一聲,凝沁充滿敵意的瞪向看著自己發呆的閻襲飛。

  今天一早醒來,她就發現自己連件衣服都沒穿的被困在床上,而這個男人則一直盯著她。

  「沒錯,如果可以,我是有這打算。」他絲毫不在乎她憤怒的口氣,只是盯著她看。

  「你——哼!沒想到堂堂東魁總裁,也會做出這種下流勾當。」她不屑的說。

  「你待在黑赤多久了?」不理會她的批評,閻襲飛懷疑的問,口氣不再像昨晚那樣冰冷毫無溫度。

  「……」拒絕回答問題,凝沁眼中散發出不願屈服的頑固,逕自偏頭看向另一邊,閻襲飛仍是緊緊盯著他。

  盼盼,她是盼盼。

  毫無疑問的,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思念已久的盼盼。

  今早醒來,當他看到躺在自己身旁女子的模樣後,立刻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女子根本就是盼盼。

  兩年前的那一場大火,並沒有發現盼盼的屍體,而在經過長達一年的尋找,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後,大家皆灰心的認定盼盼已經不在人世間,就算被歹徒抓走,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沒想到,今日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不再見到盼盼。

  這麼說來,她是黑赤組織派出來的,那兩年前,她就是被黑赤給抓走的?

  只是——她人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和他和家人聯繫?為何會繼續待在黑赤組織,為他們出任務?見了他,還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

  難道她將他給遺忘了?包括家人?

  看著眼前的女子,他腦海中有種種疑問。

  看著閻襲飛,凝沁有些害怕。

  瞧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要從裡到外把她看透透一樣,腦中不知在盤算什麼可怕計劃。

  嗚……這下該怎麼辦?

  第一次出任務就失敗,她是為了自己的自由才接下這份任務的……這下,只怕連逃都逃不了,哪還有什麼自由?

  「喂,閻襲飛,你幹嘛都不說話……」不會是在想該如何對付她吧?

  「我告訴你哦!你、你不要以為我怕你,大不了就是被抓去警局嘛!你可不要自己用私……私刑,否則,否則……我可是會告你的……」好不容易把想說的話說完,凝沁一雙明亮的大眼,小心翼翼的緊盯著閻襲飛看。

  「抓警局?你不怕嗎?」他好笑的看著床上的嬌小人兒。

  真的要把她送到警局去?不安的表情立刻浮在她臉上。

  「總比被你動用私刑的好。」嘴上雖是這麼講,她仍是害怕得不得了。

  不知道待在監獄的生活會不會很可怕?聽說裡面的女人……都很可怕又變態……「其實,我有個更好的提議。」閻襲飛忽地說。

  「提議?什麼好提議?」

  「我不知道這對你是不是一個好提議……」他語帶保留,故做神秘。

  一聽他這樣說,她臉色瞬間大變,忍不住快速的退至角落,神情戒備。「我……我可不要做一些不正當的勾當。」

  「哈!我想,那些事你應該沒有辦法勝任的。」這小女人,偷他的東西,就是正當的事嗎?

  「哦!那……是什麼?」她好奇的問。只要不是她想的那些,就算要她去他家做女僕,她也十分願意。「做我的女人。」

  「……」她愣了一下。

  「我說,做我的女人。」見她不說話,閻襲飛以為她沒聽見,又再說了一次。

  「做……做你的女人?」突地,她想起了昨夜的激情。

  「怎麼樣?」他靠近她,一雙勾人心魂的迷人黑眸也直視著她,似在誘惑她。

  「你……你這個變態、不要臉、無恥、下流的大色鬼!」她臉像煮熟的蝦子般漲紅,使盡全力地推著他,想讓他離自己遠點。「我才不要做你的情婦。」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誰要你做我情婦來著?」她的表情實在好笑。

  不是嗎?凝沁挑著眉,不懂他在玩什麼把戲。

  「你的任務是要拿到這一份資料吧?」他拿出口袋內的磁片在她的眼前晃。

  一看見自己想要的東西在他手上,她憤怒的瞪著他。

  那可是可以還她自由的東西啊!

  「我可以給你。」他看見她眼中的火焰,毫不在意的輕笑。「但是,條件就是做我的女人。」

  其實,這只是想讓她暫時卸下防備的伎倆,他想以交換條件的方式,讓她先配合他,然後再讓她瞭解一切。

  等她知曉一切後,不論如何,她是一定都得留在他身邊的。

  如果不先以這樣的方式留住她,以她的個性,鐵定會趁機逃跑,到時候他要找她,恐怕又得費一番工夫了。

  「給我?你當我是呆子,那片子內的資科是什麼你不知道?」她冷笑說道。

  「那可是重要的機密不是嗎?」

  她才不相信閻襲飛會願意給她。

  「要不要隨你,不過……這對你而言應該是很重要,不是?」從她看到他拿出片子時,眼中散發出的渴望神情,他就知道這是她相當想要的東西。

  只是,她為何這麼需要呢?只是為了達成任務嗎?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其他原因。

  他確實沒猜錯,這一份資料對她非常重要,只要把這一份資料交出去,她就自由了。

  到時,她就要去尋找自己的身世和過去。

  「我不可能做你的女人。」冷冷的瞪向襲飛,她想看他臉上是否有任何玩笑意味。

  「我是非常認真的。做我的女人,你就能得到你所要的資料,也許……還能得到其他更重要的東西。」

  「更重要的東西?」她不解的看向他。

  「對,更重要的東西。」

  「如果我答應你,等於……我就必須……嗯……陪……陪你睡?」呼!好不容易讓她給講出來了。

  「在你認同我之前,我絕不碰你,如何?」

  「如果我說不,也無法改變你的決定不是嗎?」她才不相信他的保證。

  昨晚她也說了好幾次的不要,結果呢!還不是被他給吃了。

  不過現下,除了答應,好像也沒有別的方法了。

  為了自由,只能接受他的要求。

  「是的。」閻襲飛滿意點頭。

  這個自大又傲慢的男人。她在心中罵他千萬次。

  「那麼,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瞄了瞄手上的繩子,她示意他解開。

  「不,你得跟我走。」閻襲飛動手將她手上的繩索解開,看見她手腕被弄出的瘀痕,不禁皺起眉。

  「會痛嗎?」粗糙的大掌輕撫她的手,他眼中帶著心疼和關心。

  「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她毫不在乎的答。

  比起待在黑赤兩年所受的折磨,這只是小巫見大巫。

  「嗯……那走吧。」掩下眼中的心疼,閻襲飛裝作若無其事的說,但心中卻憤怒得想殺了那個傷了他盼盼的人。

  該死,過去一點點的小傷,都足以令她痛得直掉淚,現在這一條條如此深的瘀痕,她卻感到無所謂。

  他實在無法想像她曾受的苦,但從今以後,他一定會保護她,再也不讓她受到傷害。

  穿好衣物,她看著直盯著她的男人。

  「去哪?」

  「我的住所。」

  「為什麼要去你的住所?」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所以當然必須和我住在一塊。」他說的理所當然,無視於她聽到他的答案時,臉上出現的吃驚。

  「和你住在一塊?」她張大眼,猛地倒抽一口氣。

  「走吧!」他伸出手,拉著凝沁的手往外走。

  Ω Ω Ω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凝沁凝視著眼前設計充滿陽剛味的房子——一間冰冷、毫無溫度可言的豪華冰窟。

  「這是你住的地方?」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這間房子太冷清,不適合人住。以後你想怎麼改造就告訴我一聲,我會找人來重新裝潢。」

  說著,他帶她進入他的臥室。

  「不用了,不必大費周章!」他說得好像她會在這住得很久似的。

  她大感疑惑地看向他,搞不懂他的想法。

  從剛才到現在,他似乎對自己好過了頭,一點都不介意她的惡言相向,對她的態度,更不像在對待竊賊,好得不像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

  傳言中的他不是這樣子的。他的冷酷、他的無情、他的殘忍……都是假的?都是虛構的?是這樣嗎?

  難道組織給的資料有錯?

  她被搞迷糊了,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瞧見她露出懷疑表情,閻襲飛嘴角浮現一抹富含深意的笑容。

  終於,他的盼盼又回到他的身邊了……

  手一伸,他將尚未反應過來的她給擁在懷中,有力的雙手緊緊圈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她驚訝地抬起頭,卻望入他深邃的雙眼,發現那裡頭充滿柔情和深深的愛戀……她腦中一片空白,像被定格一樣呆呆看著他。

  片刻,她回過神來。

  「你……你離我遠一點……」他才剛答應在她不允許的情況不絕不碰她,現在呢,還沒過一小時呢!

  她用手推著他的胸膛,但閻襲飛卻更用力的將她抱著。

  他將頭靠在她肩上,借此汲取自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鑿香味……

  雖然昨晚兩人已有了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但她仍不習慣這樣的親暱舉動。

  漲紅著臉,她不斷的要將他推開。

  「閻襲飛……你不要——」

  「一下下就好……」今早一看見是她後,他就想這麼做了,只是礙於她對他感到陌生才忍下慾望。

  在確認她已不會自他身旁逃跑後,他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

  他將擁著她的手收緊,似乎想將她擠入自己體內般。

  終於……他的盼盼回來了。

  直到現在把她抱在自己的懷中,他仍是無法相信,自己還能再看到她,再擁有她……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讓她離去,再也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恐懼,他要讓他的盼盼。水遠都待在他的羽翼下,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閻襲飛的要求令凝沁大吃一驚。

  她先是有些的抗拒,但在發現他除了緊緊抱著自己外,並無其他的喻炬動作後,也就放棄掙扎了。

  她一雙小手不自覺地也伸出環住他的腰,頭輕輕的靠上他的胸膛,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她的心靈感到平和寧靜。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那麼討厭他的擁抱,相反的,當他溫暖的胸膛環繞在自己身旁時,竟產生一股熟悉的安心感,讓她感到放心,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個男人可以相信。

  矛盾的是,眼前的男人和她還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為何她卻感覺像和他相識了很久一樣?

  時間猶如靜止了一般,溫馨的氣氛環繞在四周,兩人都不想打破這讓人沉醉的甜蜜時刻。

  「別對我有敵意,對任何人都行,就是唯獨別對我。」

  他低沉令人感到放鬆的聲音,輕輕傳人她耳中,溫柔大掌在她背上緩緩滑動,令她身軀忍不住輕顫。

  「我知道你對我感到很陌生,但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這世上和你最親的人……是我……」

  他不要她慢慢的記起他、不要她慢慢的熟悉他,他要現在開始,就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恢復親密。

  他為自己被她遺忘感到難過,自小同她最親的人……是他啊……

  他比她的親人還要讓她信任,還要讓她依賴不是嗎?那她怎能將他給遺忘……

  聽他這樣說,凝沁驚訝的抬起疑惑的臉看著他。

  「你?」

  「你可以忘了我,但是……絕不能遠離我。」

  一抹無奈的苦笑自他嘴角勾出,他原本充滿自信的雙眼,此刻蒙上了一層悲傷,他的表情竟讓她感到心痛。

  「你……認識我?」知道她所不知道的過去?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她不語。

  「我憑什麼相信你?」她不相信。

  這太突然了,世上怎可能有如此巧的事?

  「難道一定要有證據你才信我?」他無奈的笑著。

  曾經那個對他充滿信任的盼盼已經不見了?

  不過,這是當然的。他暗笑自己的傻。

  「當然,畢竟我們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凝沁理所當然的說。

  「不。」

  「不?」他是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的心,問它是否相信我、是否覺得我熟悉?」

  他相信,雖然她失去記憶,但兩人相處十幾年的情誼,不會因這樣而抹去,一定會在她心裡留下記號。

  「我的心?」

  「對,問問自己的心相不相信我所說的話,相不相信我的人。」他一臉嚴肅,目光緊鎖住她的臉。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相信我自己。」

  這是事實,待在黑赤兩年,除了少數幾個夥伴以外,裡面的人對她都是不友善的,她必須學會保護自己,防止自己被欺負,在那裡,她學到的就是除了自己外,誰都不能相信。

  閻襲飛轉身走到床邊,拉開一層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本相簿拿給她。

  如果她真要看證據,那他就給她證據。

  「自己看看。」

  「這是……」將相簿接過手,她不解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就是你要的證據。」

  那是他高中三年級時,她親手做給他的。

  她說這相簿全世界只有兩本,一本給他,一本在她那裡,裡面的人物除了她和他以外,沒有第三個人。

  緩緩打開這一大本,看來是花費了很多精神和心力製作的相簿,隨即,裡面的人物便讓凝沁震驚的向後退了幾步。

  她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相本的第一面,是閻襲飛和一名看來很陽光,笑得很甜的女孩的放大照。

  而那名女孩……是她自己!

  她看來很年輕,大概只有十四、五歲,她被閻襲飛摟在懷中,看來十分的快樂幸福。

  這……是她?

  莫名的,淚水悄悄自眼眶中滑下。

  看著照片中,那個笑得如此燦爛的女孩……一股暖意劃過心房,她直覺這照片中的場景好熟悉!

  腦中突地出現一個畫面,但卻快得讓她抓不住。

  她接著往下翻,發現每一張都是自己和閻襲飛的合照,算算大概有七、八十張,由小到大都有,而每一張的她,都是幸福的模樣……

  「這就是你,你想起來了嗎?」

  看到她眼中的淚,閻襲飛心生不捨的伸出手為她拭去。她的淚水還是讓他心疼。

  「我……我是誰?你又是我的誰?」眼眸沾著淚,她微顫的唇無力吐出她最想問的問題。

  他搖搖頭,大手輕柔的撫上她蒼白的臉龐,眼中滿是愛戀的望著她。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你必須自己想起來。」這是她欠他的。

  「為……什麼?」她就是失去了記憶,為什麼要這樣為難她?

  「因為……」

  他深深的凝視眼前他最愛的愛人。

  「你竟然忘了我。」

  話一說完的同時,他捧住她的臉,低下頭,將自己溫熱的唇,結結實實的印上她的。

  這是一個霸道且帶有懲罰意味的吻,許久,她聞到來自口中的血腥味,但不知道到底是誰的。

  閻襲飛的吻讓她無法抗拒,他的話卻讓她迷惑。

  自己到底是誰?

  他又是她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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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5 02:25:3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為什麼我非得跟著你一起到公司,看你辦公?」

  坐在他的車上,凝沁不悅的瞪向身旁開著車且心情大好的男人。

  這一個禮拜來,她總在他霸道的命令下,每天乖乖的陪著他一同到東魁集團上班。

  「我怕你寂寞。」趁紅燈停下車時,他轉頭看著她說。

  其實他是怕自己寂寞,也怕才剛回到自己身邊的人兒又消失。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並不會寂寞好嗎?」她沒好氣的狠狠向他拋了一記白眼。

  「是嗎?」知道她不悅的原因來自於自己,但他一定要盡快補回兩人分離這段期間的空檔,一分一秒都不想讓她離開自己身旁。

  「當然。」

  該死,他能不能不要老用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看她!這樣的表情只會讓她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凝沁刻意將頭轉向另一邊,看著窗外風景。

  發現她臉上的不自在,他瞭然的笑了笑。

  雖然她將他給忘了,但很多事是無法更改的,她還是他的盼盼……例如,她吃軟不吃硬的個性。

  雖然這幾天,她還是在躲避他,但他也總有辦法讓她避不了。

  就像一起睡覺這件事,一開始她死命拒絕,而他只是說了一句「以前兩人都是睡在一起的,現在你卻不敢,變膽小了」,她馬上用不服輸的目光瞪他,然後二話不說的跳上床躺在他身旁。

  只是,他的目的雖然達到了,卻沒想到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卻不能碰她的煎熬,是如此的難受又痛苦。

  每晚,他不是得沖冷水澡沖好幾回,就是只能滿身慾火的,盯著她那完全沒防備的單純睡臉,直到天亮。

  「先說好,到公司不要再對我又摟又抱的。」在車子進入停車場後,凝沁又對著他提醒。

  「那你必須先補償我。」

  「什麼?怎麼補償?」她一臉不解的轉頭看他。

  「這樣。」

  話一說完,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他已覆上她柔軟的唇瓣。

  接著,他的舌靈活的扳開她的唇,盡情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嗯……」

  她該將他給推開的,但是……此刻腦子鬧烘烘的,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全身也沒了力氣,更別說是抵抗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抵擋不住他的魅力?

  他總是在她沒防備的情況下,偷偷奪取她的吻,每次都把她吻得昏頭轉向,沉迷不已……

  但他也真的如當初的約定一樣,沒有對她做出任何超出吻以外的事。

  她知道他一定很難受,因為,她表面上是睡著了,但其實她知道,他每晚都連沖好幾次澡。

  所以,他的體貼,她不是沒感受到。

  相反的,她已漸漸喜愛上有他陪伴的日子。

  只是,一直到現在,她仍然想不出自己是誰,而有關他的一切,也連半點記憶都沒有。

  偏偏,他又壞心地不告訴自己隻字片語。

  結束了這一記火熱的吻後,兩人都氣喘不已。

  凝沁一臉暈紅的看著閻襲飛,一雙晶澈大眼因情慾而迷濛,她的唇被吻得嫣紅,像是在邀請他,再一次品嚐她的甜美動人。

  「你……真是讓人無法自拔……」眼中跳動著慾火,他忍不住的伸出手來,輕撫她的雙唇。

  「我……我們該出去了……」僅有的一點理智喚醒了她,她忍不住的臉紅說道,然後害羞的低下頭。

  「咱們可以別進去……」他暗示的對她說。

  「你……討厭。」凝沁朝閻襲飛的胸膛槌打了一記。

  「不逗你了,趕快走吧!有人在等咱們了。」

  「誰啊?」她好奇的問。

  「等一下你就知道。」

  他一副神秘的樣子,讓她好奇不已。

  Ω Ω Ω

  「我的天,盼盼?真的是你?」

  兩人一進到辦公室,就見一名陌生的男子已在裡頭。

  他先是驚訝的大呼一聲,接著便快速朝凝沁衝來,緊緊的將她抱住,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襲飛在電話中說找到你時,我還以為他想你想到瘋了才這樣說,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沒死?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不過你也真是絕情,這兩年來都不和我們聯絡,你到底跑哪去了?」

  吱吱喳喳的說了一大堆,白仕德根本沒發現懷中的人兒,已經色蒼白,直想尖叫了。

  「你……你是誰?放開我……」

  在使盡全力掙脫了白仕德後,她快速衝往閻襲飛的方向,躲進他的懷中。

  「嗯……現在是什麼情形?」白仕德發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完全摸不著頭緒。

  一個禮拜前,他和銘凱兩人正在國外,接到閻襲飛的電話時,本就想回國,但實在走不開,直到今天才能回國,原以為會有場感人的相逢劇碼,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

  「她喪失記憶,所以不記得咱們了。」閻襲飛簡單的回答。

  「喪失記憶?」

  「嗯。」

  「那……你怎麼找到她的?」這時,一直靜靜坐在一旁,沒被發現的魏銘凱,才自沙發起身走向前,看著躲在閻襲飛懷中的凝沁。

  「被我抓到的。」閻襲飛將她緊緊抱著,調侃道。

  「被你……抓到的?」白仕德不解的重複他的話。

  「喂!你不要講的這麼難聽好不好,什麼被抓到的,真難聽!我是不小心被你發現的好不好。」懷中的她不高興的嘟起嘴嚷嚷,一隻小手伸向他胸膛用力撾下。

  「我不懂你的意思。」魏銘凱皺起眉間。

  閻襲飛把兩人相見的經過,照實的告訴兩人,除了被抓之後兩人在床上發生的事情外。

  「所以……這兩年來,她都待在黑赤中。」聽他說完,魏銘凱瞭解的點點頭。

  「嗯。她現在的名字叫凝沁,不是盼盼。」閻襲飛擁著懷中的她往沙發走去。

  這是順應她的要求。因為她說自己還未恢復記憶,還是習慣別人叫她凝沁。

  而他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只是一個名字,重要的是都是同一個人。

  「我說……盼,嗯……不對,凝沁,你真的把仕德哥和銘凱哥給忘了?」白仕德好奇的盯著她,眼中出現了幾絲失望。

  被點名的凝沁抬起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直盯著自己瞧的兩人,然後用力的搖頭。

  她真的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兩號人物。

  「好吧!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給了她一抹溫柔的笑容,魏銘凱轉頭詢問閻襲飛。

  「想辦法查出他們的資料,我要將黑赤組織一網打盡,好保護盼盼,也除去一個商界的害蟲。」

  這一個禮拜以來,他都沒有和她談過黑赤組織的事,一來是忙著和她相處,不想破壞氣氛;二來也是想待兩位好友回來後,再好好來商討此事。

  「查他們的資料?這——盼……凝沁人就在你身旁,你直接問她不就得了?」白仕德不解的說。

  聞言,凝沁一震,內心感到相當不安。

  她怕要是頭頭知道,是她洩漏了組織的機密,那下場……可不是挨一頓打就能了事的。

  察覺懷中人兒在發抖,閻襲飛心中冒出許多的心疼和不捨,他收緊擁著她的手臂,想借此給她安全感。

  「別害怕,我會保護你,這一次,絕不會再讓你被人帶走。」不捨她眼中的恐懼,他用力的在她額上一吻。他不想勉強她,就算要他自己把那些人揪出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前幾天,他帶她到醫院檢查,想找出她喪失記憶的原因。

  檢查結果發現,她的頭上有一道不算小的疤痕,顯示頭部可能曾經被重擊,因此腦中有一個不算小的血塊。

  醫生說那是導致她喪失記憶的主因,要將它拿出來可以,但有危險性。

  從醫生那得到這答案,閻襲飛心疼不已。

  他猜想,這大概是當初抓走盼盼的人所為。

  對於盼盼曾受過的苦,閻襲飛發誓,這筆帳他絕對會向黑赤組織加倍討回來。

  辦公室內沉浸在寂靜中許久後,凝沁在心中下了個重大的決定。

  她一雙手緊拉著閻襲飛的衣角,緩緩道出一切,包含她所知的黑赤組織的資料,與兩年前她初到黑赤組織的情形

  待她說出一切後,閻襲飛便對著面前的兩位好友點了下頭,兩人便瞭然的離開。

  「他們會怎麼樣?」待兩人離去後,凝沁幽幽出口。

  「別想這麼多,一切有我,我會把這一切事情解決掉。」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走吧,跟我去個地方。」

  他突然想起某件事,也許能讓她轉換現在的心情。

  輕點她可愛的鼻子,他伸手將她給拉起。

  「去哪?」

  「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她好奇的問。

  他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秘密。」

  Ω Ω Ω

  「這裡……」

  閻襲飛帶她來到一幢豪宅。

  見著豪宅的外觀,凝沁驚訝極了。

  好熟悉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過去是否來過,但……眼前這一幢外觀以淡藍為主色的別墅,讓她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親切感。

  「怎麼了?」

  「我……我好像來過這裡……」她一臉迷惑的低喃。

  「哦!是嗎?」嘴角勾勒出笑容,他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別墅大門走去。

  「我們進去吧。」

  她無語,任由他拉著走。

  進入屋內,凝沁認真的環顧眼前的房子。

  這是間讓人感受到溫馨氣息的房子,外觀雖是別墅,但裡頭卻沒有太過奢華的裝潢。

  不知怎麼搞的,她發覺自己對這幢屋予的內部環境,似乎十分的熟悉,不像第一次來,反而有一種住了好久的感覺。

  「我……我十分確定自己來過這裡,樓上……我……我的房間在……在樓上。」

  發現腦中浮現些許的畫面,她緩緩的往上走去。

  這裡……樓上右轉第一間……是她的房間,是她的小天地!

  「粉紅色……有粉紅色的牆,粉紅色的床……粉紅色的窗簾……還有,還有……好多好多粉紅色的洋裝……」

  憑著感覺,她站在一間有著粉紅色房門的房間前,直覺這間就是她的房間,她住過這裡!

  閻襲飛輕聲的跟在後頭,不願打擾她,想讓她自己回憶。

  這幢房子原本已被火燒得面目全非,是他請人把它恢復原貌的。

  他一直相信盼盼並未死去,他希望當有一天盼盼回來時,能再回到她所熟悉的住處。

  「我可以?」她轉身對著站在身後的閻襲飛詢問。

  閻襲飛微笑的點點頭。

  深深的吸一口氣,打開門,她看到了如她所預料的景象……一間被粉紅色包圍的房間!

  「真的……如我所說的一樣……」

  裡頭的擺設真如她想的一樣!

  她遲疑了好一會,才慢慢的走進房內。

  明亮的陽光灑進房內,落在柔軟的床上,微微的風吹送,粉紅色的窗簾擺動著,她坐在床上,撫摸著柔軟的床。

  這裡的一切,好熟悉啊……

  有一種讓人懷念又感到溫馨的親切感。

  「記得這嗎?」雙手搭上她的肩,閻襲飛溫柔地對著發愣的凝沁問。

  「嗯。有一些印象……我以前住在這裡對嗎?」

  「嗯。」

  「那你要告訴我我的身份了?」她眼中帶著渴望問。如果他能告訴自己,那她就不用苦惱,一直無法恢復記憶了。

  「不,我並不打算告訴你,記得嗎?我說過必須靠你自己想起來。」

  「那……我的家人呢?你總可以告訴我,我是否有任何的親人吧?」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你是獨生女,而你父母在你失蹤找不著人後,為免觸景傷情,兩人便搬到國外住了。」

  坐在她身邊,他順手將她給摟住,而她也已經很習慣偎在他懷中了。

  「你的觸景傷情是指我失蹤的事嗎?」

  他的胸膛讓她覺得好溫暖,就像原本就屬於她一樣,讓她有種這個胸膛是她專屬的位置的感覺。

  「嗯。」點點頭,他雙眼直視前方。

  當時的情景,他仍記憶猶新……

  遍尋不著失蹤的盼盼後,閻襲飛整個人都變了個樣,每天渾渾噩噩過日子,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連學校都不再去了。

  他突然的轉變,嚇壞了他的父母親。

  他的父母因而轉向楚裕生和鍾怡求救。

  失去女兒的楚裕生和鍾怡,雖然也差點要倒下,但是為了不讓好友也跟著失去唯一的兒子,他們仍苦口婆心的加入勸說的行列。

  只是當時的他,除了整日待在房內,望著盼盼做給他的相簿外,任何事都不做,任何人的話也都聽不進去。

  直到有一天,鍾怡打了他一巴掌,才終於將他給喚醒。

  當時的她流著淚,神情哀傷的對著他說:「如果盼盼知道你為了她變成這樣,你想她會高興快樂嗎?既然堅信她還活著,那麼現在的你到底在做什麼?她正等著你去解救她,你卻整日把自己關在房內?這樣的你,要如何保護她?」

  她的話猶如當頭棒喝,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是的,我該把她找出來,盼盼還在等我——」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鍾怡欣慰的點點頭。

  「我會找到盼盼,把她給帶回來……」

  「你在想什麼?都想出神了。」

  凝沁拍拍他的手臂,好奇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嗯?沒什麼。」過去所發生的事,雖然讓他感到痛苦,但重要的是,盼盼現在又回到他的身邊了。

  緊緊將她抱在胸前,閻襲飛在心中發下重誓,他再讓他的盼盼受到半點傷害……絕不……

  被緊摟在懷中,雖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可從他身上透人心中的暖意,卻像一張網一樣罩住她,一張能使她感到放心又信任的網……

  靜靜偎在他的懷中,她像小貓般,將臉輕輕在他胸口磨蹭,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感覺這裡就像她的避風港。

  凝沁滿足的在他身上輕磨了一會,頭頂上忽傳來一陣呻吟聲。

  「怎麼了?」抬起頭,她好奇地看著閻襲飛。

  只見他深邃的雙眼裡,帶著讓人臉紅的慾望,抿著唇,他呼吸微微急促,不發一語的直望著單純的她看。

  她雙頰瞬間染上紼紅。

  和他相處了一些日子,此刻他眼中所表達的訊息,她早已熟悉。

  害羞地低下頭,她心中有一絲絲的害怕和期待。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單純和天真,我真以為你是在誘惑我……」他眼中滿含慾望火焰。

  「如果不想讓我像餓狼般撲向你,現在就趕快離開。」他低聲輕柔的說,語氣中充滿危險。

  「我……我……」

  她……她並不想就此離開,但卻羞於不知該如何說——

  「凝沁?」天!難道她想看著自己被慾望折磨得發狂嗎?

  「我……我……」

  我想留下……這句話怎麼樣都無法從凝沁口中說出,她用力搖著頭,更加的往他懷中靠。

  「你……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眼中帶著期望,他不敢相信……她在暗示他她願意嗎?

  他大口喘氣,等待她的答案。

  別再問她,別再問她了,她這樣做還不夠嗎?臉在發燙,心跳加快,她不願抬頭,怕他笑她。

  「看著我,凝沁。」他用手輕輕將她的頭抬起,神色無比的認真。「你真的願意?」

  他眼神專注地盯著她臉上的每一個神情。

  「嗯。」她羞澀的點頭後,又再度紅著臉窩進他懷中。

  得到她的首肯,他感覺喜悅蔓延全身。

  「你這擾人心的妖精……」

  語畢,他輕輕將她放在她身後那張粉紅色的床上——

  Ω Ω Ω

  黑赤組織被瓦解了。

  只可惜,警方在攻堅的過程中,黑赤首領洪森趁混亂中逃跑了,目前行蹤不明。

  這結果令閻襲飛十分憤怒,他於是在黑白兩道下達追殺令,只要能抓到洪森的人,無論死活,都將有三千萬的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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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醫院內

  「到底怎麼一回事?襲飛,你給我說清楚,怎麼才多久,你就又搞成這樣?」

  看兒子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似乎已有幾天沒睡了,魏堇憶和閻毅風實在又心疼又生氣。

  「對啊!長這麼大了也不會照顧自己,怎麼搞的!」鍾怡和楚裕生坐在他的身旁,也忍不住的責備幾句。

  「不要擔心,我沒事。」閻襲飛抬起頭,望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四老,臉上露出抹苦笑。

  「你不先去休息一下嗎?秘書小姐說你從四天前,就沒有到公司,一直待在醫院不是嗎?」楚裕生怕他會因此而倒下去,擔心的提議著。

  「乾爹我沒事,她昨天才動完腦部手術,我想她清醒過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我。」閻襲飛拒絕的搖搖頭,誰都不能把他趕走。

  「你說的人,是指你在電話中所說的那個女人?」魏堇憶出聲問。

  她實在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她這個兒子愛得如此瘋狂,連自己的命都快要不顧。

  「嗯!」他知道這件事不能再瞞下去了。

  站起身,他在鍾怡和楚裕生的面前跪了下去。

  「襲飛——你在做什麼?快點起來,怎麼忽然就跪了下來。」被嚇了一大跳的楚裕生和鍾怡,趕緊要將閻襲飛拉起。

  「不,乾爹、乾媽,我必須向你們道歉。」如果他們在聽了原因後,還能原諒他的自私,他才能起來。

  閻毅風和魏堇憶也被自己兒子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現在在病房內的人——是盼盼。」抬起頭,閻襲飛直視楚裕生和鍾怡兩人,神情嚴肅的說。

  一陣驚呼聲自魏堇憶和閻毅風的口中傳出,兩人皆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而楚裕生和鍾怡,則是睜大眼愣在原地。

  「這不好笑,襲飛。」楚裕生首先回過神來,口氣中帶著少有的怒意。

  他和妻子好不容易,才慢慢自失去盼盼的陰影中走出,現在他的一句話,讓他們好不容易才平撫的心,又再度出現一道裂痕。

  「不,我並不是在開玩笑,三個月前,我找到了盼盼……」

  閻襲飛緩緩的說出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情,包括她失去了記憶的事情。

  「我、我要進去看看,確認是否是盼盼!我的女兒回、回來了……我、我的天……我的女兒真的回來了?」鍾怡身子禁不住的發抖,眼角帶著喜悅的淚水。

  「我、我也和小怡去看看,我的寶貝女兒是不是真的又回到咱們身邊了……」

  楚裕生扶著妻子,一同朝病房走去。

  閻毅風和魏堇憶也跟著走了過去,而閻襲飛卻仍是跪在地上不願起來。

  數分鐘後,四老終於見到人仍在昏迷中的盼盼。

  鍾怡高興得直流淚,楚裕生也忍不住的哽咽,伸手抹去快流出的淚水。

  「真的是咱們的寶貝女兒,她回來了,真的回到我們身邊來了。」鍾怡仍是不敢相信的拉著丈夫的手激動說著。

  「對,對,這都是襲飛的功勞。沒有他,咱們根本不可能將盼盼給找回來。」

  「襲飛……你怎麼還跪在這?」

  待四老走回來,才發現閻襲飛仍跪在原地。

  「快一點起來,乾媽不會怪你,我感謝你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怪你呢?」他幫她找到自己唯一的女兒,這有什麼原不原諒的?她不懂。

  「對啊!襲飛,你就快起來吧!乾爸也不會怪你的。」二老走向前,將閻襲飛給扶了起來。

  「不,乾爹、乾媽、爸、媽,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你們。」閻襲飛語氣認真的望著眾人說。

  四人面面相覷,好奇著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會惹得他們四老生氣,而要求得原諒?

  深深吸一口氣,閻襲飛說:「盼盼已經是我的人了。」

  好一會兒——

  「兒子,你剛才在說什麼?什麼叫作盼盼已經是你的人?」

  不會吧……該不會是……他已經把人家給吃了?閻毅風瞪著眼前的兒子。

  「和盼盼在一起的這一段時間,她已經和我有了親密關係。」說完,他等著四老的責備。

  「唉呀——兒子,你……」真是好樣的。心中雖暗自竊喜,但魏堇憶當然不敢說出口。

  「我說兒子,你怎麼這樣不像話,真是……我說鍾怡、裕生,這件事你們做定奪吧!兒子做了這種事,我這個做老爸的也無話可說。」

  好啊!果真有他老爸的風範。

  雖然心中暗喜,但他總不能當著人家父母、他的好友面前,稱讚自己的兒子吧!於是閻毅風佯裝惱怒的轉過頭。

  「堇憶、毅風……」楚裕生欲言又止。

  對於襲飛的先斬後奏,他並無多大的責難,因為他瞭解他有多麼地愛自己女兒。

  「襲飛,起來吧,乾媽和你乾爸不會責備你的。」鍾怡拉起他,臉上掛著一抹笑容說道。

  「好啦,我看咱們就在這裡顧一下。兒子啊!你先回去小睡一下,再梳洗一番,你不想盼盼醒來時,看到你一臉憔悴又頹廢的醜模樣吧?」

  魏堇憶實在看不慣自己兒子變成流浪漢的模樣,不等他拒絕,便連拉帶哄的把他給推出醫院。

  Ω Ω Ω

  夜晚,閻襲飛坐在盼盼的病床旁,一雙眼緊緊注視著她沉睡的身影,心中期盼著她能早點醒過來。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閻先生。」一名護士緩緩走入。「檢查時間已經到羅,待會得請你先離開。」

  「知道了。」閻襲飛站起身,伸手輕撫了盼盼的臉頰。

  「盼盼,我先到樓下,等一下就上來陪你。」在她唇上輕吻下,閻襲飛才不捨的離開了病房。

  不一會兒——

  「楊護士,主治醫師要你過去一趟。」另一名護士前來叫喚病房內的護士。

  「哦!」

  兩人一塊走出了病房,病房內瞬時只剩下盼盼一人。

  這時,房門緩緩被開啟——

  一名臉上戴著口罩,身上穿著醫師白袍的男人,無聲的進入。

  他走到了盼盼的病床旁,自口袋內拿出一支針筒,將裡頭的液體注射進她手上的管子內。

  收起已空的針筒,男人自口罩下發出得意的輕笑聲。

  「再見了。」話一說完,男子便快速的離開了病房。

  男子走後,病房內的醫療儀器突地發出急促的嗶嗶聲

  Ω Ω Ω

  「醒醒,盼盼……醒醒,你不准給我走……給我醒來——」

  急診室內,閻襲飛瘋狂的吶喊著。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盼盼就這麼走了!他用力拉著她的手,彷彿想將他的生命力過繼給她。

  抱著被宣告無救的盼盼,他雙眼發紅的繼續嘶聲吼:「不準死!你不準死!」

  他瘋狂的搖著懷中的人兒,但她就像睡著般毫無動靜。

  「不要離開我,盼盼!求求你醒來……不要……不要放我一個人……不要再讓我孤獨留在這世上,沒有你的日子好苦……盼盼……」

  當他回來病房,得知似乎因為血液中有不明毒素,導致盼盼情況危急時,錯愕不已。

  為什麼,他只是離開一下下,她的情況就突然變得危急,甚至……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腦中的血塊才成功的取出,醫生也宣佈,她很快就能醒來,住進普通病房。

  怎麼這會竟突然地出現中毒反應,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沒了生命跡象,連急救或動手術都來不及……

  「盼盼,盼盼……不要再睡了,快醒來……別嚇我,別嚇我……」閻襲飛不停搖著盼盼喚道。

  「兒子……你要堅強啊……」魏堇憶泣不成聲的在一旁安慰著。

  怎麼又發生這樣的事?

  得知此消息,小怡昏了過去,被護士給帶走,自己的兒子此刻又像發瘋般的大吼大叫,老天到底要怎麼整他們才夠啊?

  閻毅風走近兒子,安慰的拍著他的肩,除了這樣子,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做了。

  「先生,請你節哀順變。」看慣了生離死別,醫生除了講這一句話,也只能歎息。

  「醒來!盼盼,你要是不醒來,我不會原諒你,我會跟著你一塊走,我要問你,為何這麼狠心放我一個人,在這為你傷心難過,為你心碎……我要劃開你的心,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怎能說走就走……」

  用力的搖著她,閻襲飛絲毫聽不進週遭人的話和安慰。

  「快點睜開眼,不要再睡了——」

  「襲飛——你這是在幹什麼……盼盼已經死了,你不要再這樣子……」閻毅風和魏堇憶連忙上前,阻止兒子喪失理智般的舉動。

  「放開我……你們該死的放開我!我要救盼盼——不要拉著我,放開……」

  「醫生!」站在一旁的護士突然大叫出聲。

  「病……病人……又……又有心跳了——」病房內的醫療儀器突然開始有反應,躺在病床上的盼盼又有了心跳!這真是一項奇跡。

  「我看看——」醫生把閻襲飛給推離開病床。「快點,現在進行急救!」

  「對不起,請你們全都出去。」醫生要求。

  猶在震驚中,閻襲飛沒知覺地被自己的父母給帶了出去。

  Ω Ω Ω

  「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白。

  她……在哪?天堂嗎?

  盼盼困難的喘著氣,感到全身無力。她到底在哪裡?

  想抬起手,但她無奈的發現,它好像不聽使喚的動也不動。

  慢慢的轉過頭,她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那她沒死嘍!這個認知讓她鬆了一口氣。

  她將頭完全的轉到一旁——

  她看到了……襲飛?

  他怎麼了嗎?怎麼躺在病床上,是受傷還是生病了?

  看他一臉憔悴,臉上都是鬍渣,他到底是怎麼了?

  焦急地想看看他是否安好,她吃力的想起身。

  「醒了,快來啊!小怡快來啊!盼盼醒了!」才剛開門,就看見盼盼打算起身,魏堇憶高興的喚著。

  「盼盼,我的女兒……」

  聞言,鍾怡和楚裕生連忙衝了進來,看見女兒終於甦醒,淚水再次的浮出兩人眼眶。

  鍾怡激動的衝向前摟住盼盼。

  「你可終於醒了,媽媽好擔心啊……還以為你不會再醒來了……」她語帶哽咽的說。感謝老天。

  「媽咪、爹地、乾爹、乾媽,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她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雖有些勉強,但卻足以讓四老安心。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楚裕生高興的不斷點頭。

  「你……恢復記憶了?」魏堇憶猛然發現不同。

  「嗯!」盼盼點點頭。

  同時,她也記得喪失記憶這段期間,和襲飛在一塊的一切。「孩子,這兩年來真是苦了你,襲飛都已經告訴我們了。」

  楚裕生激動的瞧著女兒,她能回來真的是謝天謝地。感謝老天給了他們再相聚的機會。

  「對啊!我可都得感謝襲飛這孩子,沒有他,我們這輩子可能就無法再見到彼此了。」鍾怡點頭,看著另一邊病床上的閻襲飛,他仍熟睡著。

  「襲飛怎麼了?」她擔心的問。

  「他為了照顧你,已經三天三夜沒睡,所以累壞了吧!沒事,一會就醒了。」魏堇憶走近兒子床邊說道。

  盼盼點頭表示瞭解。

  「你知道自己昏睡多久了嗎?」楚裕生摸著女兒的頭問。

  盼盼搖頭。

  「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像作了一場很長的夢。」

  「兩個星期。你整整睡了兩個星期。」

  鍾怡輕輕讓她躺下,幫她蓋上被子。

  「而我兒子啊,就這樣把醫院當自己的家,每天都住在這裡,不眠不休的照顧你,連我們說要幫他,也把我們給趕了出去。」

  哼!人家說養兒防老。她說,她這個兒子大概沒用了。

  「他這樣不累倒才有鬼。」楚裕生接著說道。

  「對啊!又不是鐵打的。」閻毅風走向前,搖搖頭。

  他為何對自己這麼好?為什麼還要讓她感動?

  那……那些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盼盼垂下眼,淚水再度湧出眼眶。

  「盼盼,你怎麼了?」鍾怡瞧女兒不對勁,關心的問。

  「沒……沒有……」

  但哽咽的聲音卻戳破了她的謊言。

  在眾人的追問下,她終於痛哭出聲,向四老敘述兩年前發生的事,和她看到襲號和一個女人在辦公室親熱的事情。

  「女兒啊!其實你錯怪襲飛了。」鍾怡伸手擦去盼盼一臉淚水。

  「對啊!乾女兒啊!你誤會我兒子了。」魏堇憶也趕緊出聲為自己兒子解釋。

  「什麼?」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嗎?

  「其實襲飛他……」

  四老將在辦公室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她解釋得清清楚楚。聽完一切,盼盼吃驚的搗住嘴,眼中浮現一層薄霧。原來……一切都是她誤會了。

  看著他的臉,她發現他瘦了很多。

  都是因為她,他才會變成這樣。

  「還有,兩年前的那一件事情,襲飛是故意這麼做的。」鍾怡出聲補充道。

  這是鍾怡幾天前向襲飛詢問後才知道的。

  「故意的?」盼盼不解的問。

  「他會這樣傷害你,是因為他發現了自己愛上你。」鍾怡輕笑出聲。

  「什麼?」盼盼驚訝極了。

  「他發現自己愛上了身為妹妹的你,在不知該如何面對我們,又怕被你討厭的情況下,他便選擇傷害你,讓你討厭他。」楚裕生看向一旁的閻襲飛說道。

  「我那笨兒子以為,這樣做就能解決事情了。」魏堇憶搖搖頭。「所以他用了最笨的方法,想讓你和他保持距離,其實他這樣做,只是怕自己克制不住對你的愛意。」看著女兒驚嚇的模樣,鍾恰好笑的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子。

  愛她?襲飛愛她,而且早在兩年前他就愛她?不是在作夢?他是真的愛她……

  臉上浮現紅暈,她的心像飛了起來。

  他真的愛她。呵呵……

  「好哦!既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咱們也別一直待在這了,就讓他們兩人好好休息休息,而我們也該去準備即將到來的婚禮了。」閻毅風和魏堇憶高興的合不攏嘴,對另外兩人說道。

  「先別決定的太早,我們可是還沒答應。」楚裕生突然出聲。這……女兒才剛回到身邊,他還想把她多留在自己身邊一些時間,好好陪伴他們兩老。

  「唉呀!我說裕生,你的戀女情節也太嚴重了吧!看小怡,她可是沒反對哦!」

  四老邊走出房門口,邊討論著。

  「呃……其實我也想要把盼盼多留在身邊一些時間,畢竟她才剛回到我的身邊,所以……」鍾怡尷尬的低著頭。

  「這……我怕襲飛……」魏堇憶露出擔心的神情。

  他們可以等,她怕她的寶貝兒子不能等啊!

  「是啊,我兒子都等這麼久了……」閻毅風也替兒子說話。門被帶上,病房內的盼盼露出一抹笑容。

  再次回到家人身邊的感覺真是好。

  撐起身子,她吃力的走向襲飛的病床邊。伸出手,小手輕輕的撫上他滿是鬍渣的臉龐。

  看來雖頹廢,卻不減他的魅力。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我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你了,再也不會……」她細細的在他耳邊低語。

  等他醒來,她要告訴他——

  她也愛他……她相信,自己的幸福已經來了……

  Ω Ω Ω

  「哼!竟然沒死!這臭女人的命還真是硬。」躲在醫院的樓梯問,洪森憤恨的說道。

  沒想到他混進醫院,趁著沒人時在她點滴裡注射毒液,竟還沒能將她給殺了。

  「算你好狗運啊!沒關係,這次殺不了你,我就不相信下一次你躲得過!」

  認定是盼盼的關係,他才會有今日的下場,洪森的殺意因而相當堅決——

  一抹人影無聲無息的潛入病房,淺淺月光反射出他拿在手上的刀光,令人發寒的笑容自他臉上浮現。

  哼!閻襲飛的防備也不過如此,還以為多嚴密,他還不是輕輕鬆鬆的就混進來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需要這麼小心,埋伏了這麼久。

  看著床上的隱約人影,洪森嘴角浮現邪邪的笑容。

  「上次你走運的逃過一劫,不過這一次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就在他舉起刀,即將刺向床上人兒時——

  「不許動。」一把手槍突然悄悄的抵上他的頭,一個冷酷又無情的聲音自他耳邊傳來。

  他嚇得愣在原地。

  「洪森,你可終於出現了。我可是等了很久。」

  「你……你是誰?」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還有人在,他微微的向後瞧,想看清是何人。

  忽地,病房內的燈亮起,一群人就這麼自房外走進來。

  「你……你們?」拿著手搶抵在他頭上的竟然是閻襲飛。

  「我們怎麼會在這?是嗎?」閻襲飛冷冷的幫他接下了話。「為了引出你這個老賊,不這樣騙你,你會這麼笨出現讓我們抓嗎?」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你們離開了!」洪森仍不相信自己的計劃會失敗,但手槍就抵在自己的頭上,他害怕的吞一口口水。

  「為了讓你中計,我們假裝出去再折回來。」楚裕生走向前看著洪森。「久仰了,洪森。」

  「楚裕生?」洪森相當訝異。

  「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

  「哼!要不是你,二十年前,我也不會被人追殺,要不是你,我也不用一直躲在幕後,這一切都是你的關係!」他怨恨的盯向楚裕生,他會變成這樣,追根究底,都是眼前這男人的錯。

  「跟他講這麼多幹嘛!襲飛,你還是趕快叫警察把他給帶走吧!」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出聲,叫洪森大吃一驚。

  怎麼是男人的聲音?

  「怎麼?嚇了一跳?你一定在想,床上的人怎麼不是盼盼,而是一個男人?」

  魏銘凱突地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給掀開,然後笑看著受到驚嚇而發愣的男人。

  站起身,魏銘凱一把抽走他手上的刀。

  「你的行蹤早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不抓你,只是在等你掉入我們設的陷阱,誰知道連玩都還沒玩夠,你這麼快就上鉤。」

  「盼盼早就被我送到安全的地方了,難道你以為,我會再讓她處在危險中?洪森,你太小看我了。」閻襲飛笑道。

  「你……你們……你們設計我……」他突地反身抬起手,想搶奪閻襲飛手上的搶。

  閻襲飛快速的向後退了一步,閃過他的攻擊,又伸手朝他的臉上揮出一拳。

  「這一拳是為了盼盼頭上的傷!」害她把他給忘了。

  閻襲飛這一拳,讓洪森摔在地上,口中流出血來。

  他一把將洪森又抓了起來,在他的肚子上又狠狠的揍了一拳。「這是為你在醫院下毒,害盼盼有生命危險,讓我差點失去她!」

  「這一拳,是為了你讓我痛苦了兩年!」

  將他打倒在地上後,閻襲飛氣憤的再度用力踹了他一腳。「好了啦!兒子,你別再打了啦!他都被你打的快昏過去了。」

  魏堇憶沒想到自己兒子會這麼殘忍,出手這麼重。

  雖然她也很氣盼盼被他害的這麼慘,但是人回來了就好了,其他的就交給警察吧!

  「對啊!快停手吧!」鍾怡也沒想到這乾兒子這麼可怕。

  由此可見,他是真愛慘了自己的女兒。

  不久後,警察到來,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洪森給帶走了。

  他這輩子大概只能在牢裡度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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