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4-11-14
- 最後登錄
- 2024-11-2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499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8959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七章
端杯熱茶給她喝,楚國豪靜靜的坐在離她三尺外的椅子上,不動聲色的喝著酒。
該死!他到底該對她怎麼辦?他曾經答應過魏不對他的妹妹動手的,而今他卻愛上了他妹妹所扮演的角色韓蔚琪,明明是同一個女人,為何他能同時愛著她卻又對她恨之入骨?韓蔚琪真的是她演出的一個角色而已嗎?其中是否含有魏涵祈自己本身呢?
看著她蒼白未恢復的臉色,楚國豪沒來由得將那次在酒店的她、昨天晚上的她,和剛剛的她比較了一下,同樣都是如此的驚懼無助,這個她應該就是真實的她了,可是其他的呢?美麗、大膽、率直、純真……他真的不敢想像自己究竟愛上了怎麼樣的一個女人,是騙子還是蛇蠍美人?
小祈愛上你了。
看著她,楚國豪心中不禁浮現魏雲智所說的話,難不成這一切的騙局全是為了她愛上他所做的?因為她知道他不會看上一個小鬼,才特地變得如此美麗接近他?這有可能嗎?想到這種可能性,楚國豪心中竟有了明顯的竊喜。
「好些了嗎?」他淡淡的開口。
「謝謝。」點點頭,魏涵祈向他道謝,可目光卻始終不敢直視他。
「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為什麼謝我?」他揚眉。
「你怎麼會出現在那兒?」
「我說路過你會信嗎?」楚國豪淡然的看著她。
瞪著他,魏涵祈不敢相信他話裡的意思,「你的意思不會是說從你頭到尾都在那兒?」
「你的功夫很好。」沒有點頭沒有搖頭,楚國豪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瞪著他,魏涵祈不知道現在自己心中到底是愛他比較多,還是恨他比較多。是什麼樣的男人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朋友被別的男人欺負甚至強暴,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她?因為他竟然能無動於衷的在一旁冷眼旁觀!
心痛不足以形容魏涵祈現在的感受,而這則讓她知道自己愛他終究比恨他多一些。現在她終於知道大哥為什麼再三告誡她不要愛上他了,因為他不止是個浪蕩子,還是一個無情又無心的人,可憐她現在才看清楚他。
算了吧,這一切都怪自己自討苦吃怨不了別人,她緩緩起身不再看他。
「去哪兒?韓蔚琪小姐。」楚國豪擋住她的去路。
「很晚了,我想我該走了,謝謝你的熱茶。」她語調平順,絲毫聽不出心中現有的苦澀。
「別這麼見外,我們是男女朋友不是嗎?」他將她困在自己與椅背間。
「放我回去。」
「回去哪兒?是你朋友的家還是你家,抑或者是你大哥那兒?」楚國豪一揚眉,似笑非笑的低頭看她,「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呢?」
血色由臉上褪去,魏涵祈微乎其微的顛簸了一下,他真的知道一切了,接下來他是不是要開始嘲弄輕蔑、狠狠地奚落她一番呢?一想到那情景,魏涵祈倏地咬牙抬頭直視著他,「既然你都知道一切了,那麼放我走,我不希望因為我的事讓你和大哥多年的感情毀於一旦。」她冷傲的說。
「為什麼?」楚國豪突然問,問得她一愣一愣的。
「什麼為什麼?」她避開他深邃的眼眸佯裝不懂。
「為什麼以韓蔚琪的身份接近我,你有什麼目的?」他把玩起她如絲緞般的假髮。
「你不會想知道。」魏涵祈一把扯下他手中的頭髮狠瞪他。
「我在問不是嗎?」他沒理她的抗議繼續把玩她的髮絲,然後出其不意的拿下她的假髮,令他意外的是她的短髮一如她的假髮般柔軟細緻,甚至有有過之而無不及之感,「說吧!如果你老實點,或許我就不會將這一切告訴魏。」他不太真實的威脅。
「你去說呀!反正我不在意。」她才不怕他哩!大哥知道了頂多訓誡她一頓而已,她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
「魏曾告訴我,說你愛上我是真的嗎?」楚國豪突然低頭,臉龐近到差點親吻到她,深邃的眼眸中全是款款深情。
隨著他愈接近魏涵祈的心就愈狂跳,但她只要一想到他之前的「見死不救」,她再熾熱的心也瞬間冰封,她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迸出聲,「誰會愛上你這個沒心少肺的花花公子?我魏涵祈雖然是行為舉止粗魯四海、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男人婆,但是就算世界上沒有男人肯要我,我也不會去屈就你這個花花浪子!」
天!魏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呀?竟然將他所說過的話全數轉述給她聽,難怪她一副恨他入骨的咬牙狀,這下子他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愛我是嗎?那我們來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口是心非。」楚國豪挑眉看她,然後出其不意的吻住她。
「唔……住手……」掙扎著,魏涵祈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他根本不在意她不是嗎?那為什麼還要吻她,展示他高超的接吻技巧嗎?
她恨他,這個萬惡根源的臭男人,可是為什麼自己的意志漸漸軟化,雙手更是不由自主地爬上他頸項緊緊的將他攬向自己,她是恨他的呀,為什麼還激進的回應他?她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樣,你還能說不愛我嗎?」楚國豪抬起頭,眼中閃爍的不外是洋洋得意。
毫不猶豫的,魏涵祈反手一巴掌向他揮了過去,他這個可惡的大爛人,欺凌她看她哭泣的求饒他就高興是嗎?她就是偏不順他的心。
截住她在半空中的手,楚國豪的眼睛瞬間發出危險的光芒,冷凝的臉上充滿了風雨欲來之兆,「這一生中我只被女人打過三次,而這三次卻全出自你的手,你別想要有第四次向我揮手的機會,你記住了嗎?」他看著她低聲警告。
「只要我有機會。」魏涵祈不馴的揚起下巴。
該死!為什麼她要這麼難搞?楚國豪暗暗詛咒著。
「放開我!」她掙扎的命令著。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以韓蔚琪的身份來接近我。」楚國豪瞇眼看她,臉上的表情則說明他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姿態。
「報仇。」撇開頭去,魏涵祈沉聲說。
「報仇?」楚國豪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字眼好像挺嚴重的,可是他哪裡得罪她了,值得她將「報仇」兩字用在他身上,「我和你沒有『殺夫奪子』之恨吧?」他開玩笑的睨著她看。
「是沒有。」魏涵祈冷冷的看著他。
「那為什麼?」他真的不懂這個女人。
「為什麼?」她笑得好假,「因為要證明我是有女人味呀,怎麼樣?你現在是否還認為我沒有半點女人味,行為舉止粗魯四海得像個男人婆?楚國豪先生。」魏涵祈嬌嗲的對他猛眨眼,眼裡的恨意卻是一目瞭然。
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為了報復他而演的戲——美麗、大膽、率直、純真的韓蔚琪?而他竟傻傻的上釣甚至陷入?
「哈哈……小鬼就是小鬼,竟然會為了別人幾句話而氣成這樣子!」楚國豪豁然放開她的仰頭大笑了起來,「你以為我真的被你吸引了嗎?」他吊兒郎當的看她。
「難道不是嗎?」魏涵祈一揚眉譏諷的開口,「昨天下午不知道是誰跑到我那兒尋找一個叫韓蔚琪的女人哦!」
「你以為在兩天後我找她做什麼?道歉?求她回到我身邊?」他眼中閃爍著戲謔,「像她那種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的女人,你想我會愛上她嗎?更不用提她那索然無味、毫無技巧的接吻……」他制住她揚起的拳頭,冷然道:「我說過別再對我出手!」
用力甩開他的鉗制,魏涵祈充滿恨意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楚國豪,這輩子我死也不會原諒你的。」她擱下話後憤然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楚國豪無力的長歎口氣,為什麼他的溫柔多情在碰到她時總會變質?魏涵祈,她真是上天生來克他的人嗎7
☆ ☆ ☆
魏涵祈恢復以往的姿態打扮了,毛衣加上緊身牛仔褲,行為舉止依然粗魯四海,卻沒有人能說她沒有女人味,相反的,纖細高挑的身材配上俏麗短髮,偶爾再穿上一隻有跟的靴子和臉上不經意展露出的愁悵,她的美麗令人驚艷,令所有認識與不認識她的人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再忍不住讚歎出聲。
坐在高腳椅上,魏涵祈帶著些微悵然看著杯中淡粉色的液體,它正隨著邊圍的震顫而揚波蕩漾著,一如她多日來不曾平靜的心湖,蕩漾著。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愛上他或許真是她一生犯下最嚴重的錯,為了他的話——男人婆、沒有女人味、粗魯四海而改變了自已是她傻,但是他不愛她就算了,他沒有權利將她僅有的自尊心拿來踐踏。索然無味、豪無技巧的接吻!那是她一生中唯一僅有的真與美,他強奪豪取去就算了,為何他還將它視若敝屣,嫌它一文不值?她恨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他的!
「你帶我來這兒,為的就是看你喝酒?」
身旁響起了一個男性化的聲音揶揄著,魏涵祈這才記起今晚的目的。
「對不起。」她歉意的朝他一笑。
這個器宇軒昂的男人叫楊煜勳,和他邂逅是在她與楚國豪絕裂的那晚。借酒澆愁一向是她最瞧不起的行徑,然而那天她卻做了自己最不屑的事,狠狠灌了一夜的酒,說她呆、說她笨也罷,她真的忘了男人的惡劣與齷齪只想忘卻楚國豪帶給她的痛,所以在她酩酊大醉手無縛雞之力的當口慘遭非禮也就不足為奇了,幸運的是她遇到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真正的紳士。
他救了她、照顧她,甚至聽了她一晚的胡言亂語、哭叫笑鬧,她發誓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失控過,但不知怎麼的,這個楊煜勳給了她一種安心的感受,她的苦就這樣不由自主地向他宣洩而出。唉,如果能愛上他就好了,可惜她的心卻繫於那該死的楚國豪!
「那個混蛋呢?他今天有在這兒嗎?」楊煜勳舉杯就口的環視了週遭一圈。
「沒看到。」對於他的用詞魏涵祈忍不住微笑,她搖搖頭,「楊煜勳,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還肯答應我這種無禮的要求?」
「緣分吧!」他伸手揉揉她如絲緞般的短髮淡淡一笑。
很奇怪,對於他親呢的撫觸魏涵祈沒有半點排斥感,反而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大哥、二哥、小哥對她疼惜一般的自然。
「也許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也說不定。」她揚嘴一笑道。
「你沒有哥哥嗎?」
「有,而且是三個。」魏涵祈的臉上頓時散發出一股幸福的光芒,「但是我不介意再多一個。」
楊煜勳嘴角噙起一絲開懷的笑意將她攬進懷中,然後在她細緻的臉龐印上一吻,「很高興認識你,小祈妹妹……」
驀地一股強大的拉力將他拖離她身旁,楊煜勳顛簸的站正身子看向來人,只見一個英挺、斯文俊逸卻絕對霸氣的男人正怒氣沖沖的瞪著他,而手裡懷抱的卻是剛剛還在他懷中的「小祈妹妹」。
「你幹什麼?放開我!」驚愕之餘,魏涵祈在那來人懷中掙扎著。
打從她一走進酒店楚國豪就注意到她了,第一次真真實實的看魏涵祈這個女人,他發現長髮、短髮的她各有各的引人魅力,她沒有一絲的男人氣息反而是個十足十的美人,為何他之前沒注意到,反而還將她誤為男子呢?對於這點他始終納悶。
看著她對身旁的男人巧笑倩兮,一股不受歡迎的妒意由內心深處緩緩升起。他是誰?他為什麼會陪她來這兒?他們在談什麼?倏地,楚國豪握緊了拳頭,瞠目結舌的瞪著那人親暱的撫摸她的頭髮,而她卻還他一個燦爛的笑容!該死了!他是誰?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憑什麼撫觸她,那項特權是自己的,只有自己能撫摸她那頭如絲緞般的秀髮,她是他楚國豪的!
這項發自心底的宣告震呆了他,楚國豪無聲無息的笑了,他的溫柔多情是眾所皆知的,對女人開口說愛就如同對人開口說「你好」的意思,所以當初在他告訴魏說他戀愛了,才會被魏嗤之以鼻的嘲笑,現在想起來他當時真的在戀愛嗎?不,答案是否定的,或許那時的他真的有了心動的感覺,但那絕對不是愛,那時的他就像一個拿到新穎的玩具的小孩子一樣,新鮮、好奇卻並非愛不釋手,可是現在……
他將充滿愛意的目光移向魏涵祈,卻在下一秒鐘如上了弦的箭疾馳而出。
「他是誰?」鉗制著她,楚國豪冷森的開口問她,雙眼卻目不轉睛的直視著膽敢親吻她的男人。他沒有揮拳相向是記起上次的教訓,不想惹得她淚眼汪汪。但那不表示他沒有殺人的慾望。
「不干你的事!」魏涵祈口氣凶悍的朝他叫道,「你放開我!」一把將她困在自己胸前,楚國豪瞇起眼睛充滿危險的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你是誰?和她是什麼關係?」
「你為什麼不問小祈呢?」楊煜勳揚起眉頭眼中有著淡淡的笑意,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小祈口中那該千刀萬剮丟進油鍋炸的楚國豪吧!
「他是誰?」分不清他眼中的笑意為何,楚國豪皺起眉頭低頭問懷中掙扎不已的魏涵祈。他知道魏有兩個弟弟,除了上次那個他希望這是另外一個,至少這樣子的話他就沒有理由出手揍他了。
「他叫楊煜勳,我的男朋友、我的愛人、我未來的老公!」魏涵祈生氣的大叫,「你到底放不放開我?你放手啦!」
「對不起先生,我的女朋友、我的愛人、我未來的老婆,請你高抬貴手放了她。」楊煜勳非常合作的開口,沒想到回答他的卻是一記有力的拳頭。
「你這個粗魯無禮的野獸,放開我,放開我!」
只覺臉頰一痛,跟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楊煜勳聽著魏涵祈的尖叫聲由近至遠爾後完全消失,他甩甩髮脹的頭顱在四周好奇的目光下爬起身。這就是無緣無故收個乾妹妹的後果——無妄之災啊!楊煜勳自嘲的想著。
「先生,給你一個忠告,絕對不要去得罪楚國豪這個男人,他『黑街教父』之名絕非空穴來風,如果想活得好好的話,千萬千萬要離他遠遠的知道嗎?」一名男子好意的對他說。
「黑街教父?」楊煜勳喃喃的念道,對這幾個字有著莫名的熟悉感。
「對,黑街教父的秦楚齊趙魏!秦軾傑、楚國豪、齊天歷、趙孟澤、魏雲智,這五個人並不是我們平常老百姓惹得起的。」
「秦軾傑、楚國豪……」楊煜勳失笑的念著,看來他上輩子跟他們結的怨一定很深,要不然今生為何還會如此糾纏不清呢?唉,還真是冤孽。
☆ ☆ ☆
「放開我,你幹什麼?放開我!」魏涵祈非常不淑女的捶打著楚國豪,臉上的表情只有怒氣衝天可以形容,他到底想帶她到哪裡去?他到底想做什麼?
挾制著她走進他在酒店的休息室內,楚國豪不置一言的放開她,然後背靠在暗門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你發什麼神經?放我出去!」她揉著被他抓痛的手臂吼道。
「他是誰?」他依然是這個問題,不肯相信他們剛剛所說的話。
「我的男朋友、我的愛人、我未來的老公!你剛剛沒聽清楚嗎?」魏涵祈生氣的瞪著他。
「你說謊。」楚國豪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說謊?我為什麼要說謊?你真以為我魏涵祈沒人要是不是,你少瞧不起人了!」她恨聲道。
「我再問一次,他是誰?」
「你是聾子呀!」魏涵祈生氣的嘲諷,而後又展露迷死人不償命的甜美笑容,「人家可是留美回來的博士,人品才識樣樣高人一等,配我應該算是郎才女貌了,他對我溫柔體貼就像呵護寶貝似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會嫌我的接吻技巧生疏,還很熱心的指導我……」
「你讓他吻你?!」楚國豪一把攫住她,先前的閒散轉眼間變成了危險與駭人的氣勢,怒意像山洪爆發般一下子衝散了他的自持,他銳利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盯著她低吼著問:「你讓他吻你?!」
對他突來的怒意魏涵祈害怕的戰慄了一下,卻依然不馴的仰頭與他對峙,「對,我是讓他吻我了,怎麼樣?不行嗎?」
這個女人是上天生來毀滅他的!楚國豪握緊拳頭抑制想將她掐死的衝動,「有膽你再說一次。」他冷凝的開口。
「我讓他吻我,然後我回吻他!你想怎麼樣?」她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
「我想怎麼樣?」楚國豪邪惡的笑了,眼裡卻沒有半絲笑意,「你猜我想怎麼樣?」他不等她開口說話隨即擒住她的唇。
這雙唇是他的,他絕不容許任何男人越雷池一步,如果不幸真的被人玷污了,那麼他會花上雙倍的時間來親吻她,以他的吻洗去他人留在她唇上的味道,她是他的,沒有人可以由他手中奪走她!
他蠻橫的吻吻痛了她的唇,魏涵祈掙扎的想推開他卻白費力氣,她從來不知道他生氣是這個樣子的,危險、駭人、陰霾、冷森,就連他的唇都讓人感覺不到溫度。她真的惹怒了他不是嗎?
「放開我……」在他唇間偷得一點空隙,魏涵祈怒不可遏的叫道,他吻得她好痛!
「他不是很熱心指導你嗎?那麼現在展現給我看。」他危險的逼視,在她唇上瘖啞的低喃。
「下流!」魏涵祈狠狠地朝他揮一掌卻在半空被截住。
「我說過永遠不要再向我揮拳。」楚國豪冷冷的進出口。
「放我走!」魏涵祈眉頭不皺一下的命令道。
「走去哪兒?找他練習接吻?這裡就有一個現成的人選,你又何須捨近求遠,更何況我敢發誓外面那小子絕對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他諷刺的說,表情比剛剛危險十倍。「你到底想怎麼樣?嫌棄我卻又見不得別人對我好,你這是什麼樣的變態心理?」魏涵祈臉色微變,為他下流的想法感到傷心欲絕,「還有他的吻技好不好我自己知道,就算他真不及你十分之一,那麼我絕對會再找別的人學的,我就不相信全世界的男人全都遜於你,所以不用你瞎操心!」
「你……你就這麼不要臉?!」
「我不要臉?!你還想知道我更不要臉的地方嗎?」他竟然說她不要臉?!「你以為我只是向他們學習接吻的技巧嗎?別傻了,接吻之後的愛撫到無可避免的上床做愛……」魏涵祈氣得口不遮攔的說。
「住口!」驀地他一拳打在身邊的茶几上,震碎了平面的玻璃,也嚇壞了她。
「告訴我你剛剛的話沒有一句是真實的,全只因為要氣我。」楚國豪低頭凝視她,眼神極為的冷冽,口氣卻是輕哄的溫柔。
「因為要氣你?是你美嗎?還是我窮極無聊?」明明被看穿,卻要死硬不肯承認,魏涵祈倔強的臉上有著滿滿的不屑。
「是不是窮極無聊,我們待會兒就會知道。」瞪了她半晌,他一把將她抱起往床的方向走去。
「你……你幹什麼?放我下來!」魏涵祈被他突然的舉動嚇死了。
「來,現在讓我們看看你到底學到了什麼。」將她丟在他休息室的床上,楚國豪順勢壓住了她,從頭到腳他們倆竟是如此的完全契合。
「放開我!」她有點歇斯底里的大叫。
「不,我不想。」楚國豪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魏涵祈差點尖叫了,她到底把自己弄到了何種田地?為了一時的氣憤而撒下漫天大謊,這樣惹得他臉紅脖子粗她又得到了什麼?就像當初為了證實他的話是錯的,而改造自己接近他一般,她得到了什麼?一顆傷痕纍纍的心?不——
「放開我,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全都不是真的,你放開我。」她瞪著他承認的說。
「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遲了?不,我想我還是自己來發覺好了。」楚國豪開始低頭吻她。
「不要。」魏涵祈側開頭去讓他的吻落在自己的臉頰上,「楚國豪,我命令你放開我!」
「命令我?」楚國豪笑了起來,「既然能向別的男人學習做愛技巧,為什麼不向我學習學習呢?我保證我能教你的絕對不比別人少。」
「放開我,我恨你!」她開始用力掙扎著,雙手狠命的往他身上捶打。
「不,你不會恨我的,說不定等會兒你還會開口求我——愛你。」
他制住她雙手將其緊緊固定在上方,另一隻手則開始緩不濟急的剝開她的上衣、然後親吻她每一寸如凝脂般雪白滑嫩的肌膚,她的美麗是如此令人意想不到,但一想到別的男人曾如此碰過她,他的動作就不由自主地粗暴了起來。
「不要,我求求你放開我!救命——」恐懼慢慢佔領了她的心,魏涵祈的思潮回到了十五年前的現場。無助的淚水滑下了她的臉頰,她掙扎得更激動了。
楚國豪不是沒有感受到她劇烈的掙扎,然而心中那股憤怒卻驅使他不去在意,她就寧願跟別的男人睡而不願跟他嗎?求他放開她,甚至還誇張的喊救命?他楚國豪何時曾強迫女人上床了?要不是因為她……他一把扯開她的衣服,卻傳來她更尖銳的叫聲,毫不猶豫的,他吻住了她,將她所有的尖叫盡數吞進嘴裡,然後輾轉吸吮深深的吻她。
不知道是他的吻改變了一切還是怎麼的,魏涵祈的恐懼競一滴滴的從心頭消失,十五年的惡夢漸漸被取代,掙扎不再,全新的感觀佔滿了她的心,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攬向他,就像夢境一樣,她慢慢回報了他以及她所不知道的熱情。
楚國豪,這個改變她一生命運的男人。
第八章
房內靜悄悄的只聞床上兩人急促的呼吸聲,魏涵祈羞赧的蜷縮在床邊的一角,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發生的,他不喜歡她更不愛她不是嗎?為什麼他還……
回想著他們爭執的開端,他突兀的憤怒與動作,以及他質問她的所有問題——他是誰、你讓他吻你等等,她倏地張大了眼睛,楚國豪不會是在乎她吧?她瞠大眼睛想像這個可能性的大小,難道他不像外表對她的無情?魏涵祈拉高被單緩緩的轉過身看他。
「你……」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被他截斷。
「我的表現你還滿意嗎?」楚國豪笑意盎然的看著她,笑意卻絲毫沒有傳到那雙令人看了不寒而慄的深邃眼中,他譏諷的說:「跟你那些情夫比起來我應該不會遜色太多才是。」
時間一秒鐘、一秒鐘的過,魏涵祈的臉色亦隨之一分分的蒼白,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難道他沒有發現這是她的第一次嗎?
「不要一臉震驚的可憐相行嗎?好像我強迫你似的。」他撇撇嘴角滿臉嫌惡的看她一眼,隨後點燃香煙逕自抽了起來。
「這是我的第一次。」魏涵祈的聲音在寂靜的房裡顯得特別清晰。
霎時,楚國豪狂笑了起來,看著她他笑得前仆後仰不能自己,然後他嗤之以鼻的開口,眼中滿含鄙夷的表情。
「你以為我沒碰過處女嗎?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這句話你聽過吧?」
他從來沒想到魏的小妹會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且還是個騙子,他以為她所說的一切都是氣話,然而在發現她不是處女後,這個打擊簡直快要讓他痛不欲生,此生能愛上一個女人是幸福的,可是愛上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卻是個悲哀,難道這是上天給他花心的懲罰嗎?
不,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他寧願繼續留在花叢間。
「這是我的第一次。」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去騙別人吧。」楚國豪冷冷的說,事實勝於雄辯不是嗎?
淚水流不出來,魏涵祈現在才知道欲哭無淚的悲哀,木然的下床,她將衣褲一件件往身上套,離開這兒,離開這個男人是她現在唯一的願望,但願老天能可憐她,如果等會兒出去有輛車將她撞死,那麼她會非常非常的感謝的。
「要走了嗎?急著跳上另外一個男人的床展現從我這兒新學到的技術?」
他無情的言語一字字穿刺她的心,然而心痛的感覺已漸麻痺,她行屍走肉的尋著來路走了出去。
狠狠地吸了口煙,楚國豪將煙捻熄在自己掌心中,可惜灼然的疼痛依然穿不透他迷惘的心。為什麼對她依然有著疼惜與不忍,看著她蒼白無神的臉龐,他竟有股道歉的衝動?!不,他沒有錯,事實證明了一切,而她表面上的淒楚可憐定都是她高超的演技,記得嗎,她最擅長的就是演戲呀!你可別呆呆的再被騙一次。
可是為什麼她那一臉泫然欲泣的淚水揪得他心好痛?
☆ ☆ ☆
面無表情的走過酒店內的喧嘩與熱鬧,進人淒冷的夜幕中,魏涵祈單薄的身子絲毫感覺不到冷,挺直了背脊,她無聲無息的踏入綿綿細雨中,而雨就這樣飄落在她身上、發上、臉上,猶如她流不出來的淚灑了一地。
她發誓過不對任何男人動情的,因為在童年慘遭蹂躪後,她以為自己已成了愛情的絕緣體,然而十五年後楚國豪竟在她不設防時闖進她冰封的心,這種新奇與感動她是從未想過的,而深陷就這樣接踵而來。
愛情原就是她今生不可能實現的覬覦,可是她卻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它,喜怒哀樂、酸甜苦辣、愛惡欲,這些甜蜜的負荷讓她忘卻了一切,可是她是個愛情的絕緣體事實不變,今生的她絕對不可能擁有愛情的,因為今晚的事件就是一個最好的實例。
恨他嗎?不,有愛才有恨,無愛哪來恨?這一切應該算她咎由自取,怨不了別人的,誰教她不信邪偏要與命運搏鬥呢?算了吧,就這樣忘了吧,這一切都是她的命,強求不來的,只是她的心痛何時才會停止?
雨愈下愈大,打在她身上有如針尖刺在身上般的痛,卻遠遠不及她的心痛,再大一點吧!魏涵祈揚起頭望著天,任豆大的雨水打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如果大雨能沖淡她疼痛的心,那麼請再下大一點吧!
「小祈?」一聲尖銳的煞車聲在不遠處響起,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遲疑著。
茫茫然的轉頭注視著來人,魏涵祈萬念俱灰的蒼白面容嚇壞了魏雲智,一個箭步他及時接住她虛脫如冰棒般的身子。
「救我大哥,救我……」低喃著,魏涵祈昏倒在魏雲智的臂彎中。
☆ ☆ ☆
抽著煙的魏雲智的冷凝臉龐讓所有經過他的人不寒而慄,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告訴他此地禁止吸煙,好在的是現在凌晨時分,醫院內沒什麼人在走動。所以大伙皆有默契的睜只眼、閉只眼當作沒看見,免得遭受魚池之殃。
救我,大哥救我……
魏雲智耳旁盤旋的是妹妹的哀求聲,眼前閃過的是她哀莫大於心死的冷然臉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情景猶如十五年前的那天……該死!到底是誰傷害了她?若給他知道的話他定要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魏雲智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的發誓著。
「你是病人的家屬?」
捻熄煙,魏雲智胡亂的點個頭看著從病房內走出來站在他眼前的醫生。
「她受了風寒,又因為淋雨過度有些微的引發肺炎,住院幾天再加以小心照顧調養就沒什麼大礙了。」醫生面無表情就事論事的告訴他後轉身離去。
咕噥的道聲謝,魏雲智推開房門靜靜的走到病床旁。
魏涵祈依然昏睡著,蒼白無血絲的臉色與雙唇讓他的心揪了一下,這是前幾天滿面春風跑去找他的小祈嗎?為什麼才幾天不見她競變得如此瘦骨嶙峋?是誰這麼慘忍將她害成這副德行?那人難道不知道她是他魏雲智的寶貝妹妹嗎?
他的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冷冽的光芒差點讓所到之處結了冰,嘴角揚起一絲冷酷的笑意,對著空氣喃喃的道:「很好,已經有好久沒什麼事讓我這麼熱火沸騰了。」
輕撫一下她冰冷的臉龐,魏雲智轉身安靜的離去。
☆ ☆ ☆
「聽說你最近正在轟轟烈烈的戀愛?」輕啜了下酒,齊天歷淡淡的開口。
「聽誰說的?」楚國豪閒散的倚靠著沙發,懶洋洋的反問。
「大家都這樣說。」齊天歷聳聳肩,「是真的嗎?還是空穴來風?」
「你認為呢?」楚國豪揚了下眉毛,語氣譏諷,「有什麼樣的女人值得我放棄一座森林?」
「哈,我就知道一定是別人誇大其詞,你這個花心浪子怎麼可能會有專情於一個女人的時候嘛!」齊天歷瞥了他一眼笑道,「這一定比叫你登天還難對吧!」
撇撇嘴角,楚國豪不置一言的啜飲著酒。
「不過有一點還是讓我納悶不已,為什麼魏會說這個笑話來誆騙我呢?這根本是無意義嘛!」齊天歷突然皺起眉頭說,「你想魏這是什麼心態?他一向沒什麼幽默感嘛!」
「誰知道。」
「事情不太對。」齊天歷突然抿著嘴繼續說道:「你該不會恰巧有個長髮飄逸、纖細清麗的女人,而那天和她約會被魏碰到,而魏則對她一見鍾情吧?」
驀地,魏涵祈如絲緞般的長髮在他眼前飄逸,纖細的身子、清麗的臉龐帶著一抹嬌羞躺在他床上。頓時楚國豪閉上眼睛,甩開心中的遐思。不要想她!他命令自己。
「長髮飄逸、纖細清麗?打死我都不曾想過魏會說出這種話,而且是用來形容女人。」齊天歷說著說著低笑了起來,「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是嗎?」
「你今天就是來這裡跟我研究魏的?」
「當然不是。」齊天歷翻了個大白眼。
「那麼我想你也絕對不可能來找我閒話家常的。」楚國豪一臉想當然耳的表情看他,「說吧!我一向深信『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句話,說明你的來意吧!」
「兄弟我是這種人嗎?」齊天歷極其無辜的看他一眼。
「你一向不會拐彎抹角的。」楚國豪嘴裡這樣說。可臉上卻丟給他一個「少來這一套」的表情。
「其實要找你幫忙的是魏。」看了他一眼,齊天歷歎口氣的說。
「魏?那他怎麼不直接來跟我說。」楚國豪揚眉看他。
「你知道魏有個小妹嗎?」
突然聽到這個問題,楚國豪著實嚇了一跳,他不動聲色的繼續喝著酒,然後隨意一搭,「知不知道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這就是為什麼是我來而不是魏來的原因了。」齊天歷點頭說,「魏現在人大概是在醫院照顧他妹妹。」
心突地漏跳一拍,楚國豪緩緩將酒杯放在桌面上,以免慘遭被他捏碎的命運,他半低著頭,藏起震驚的表情,看著自己微微發顫的雙手。
她怎麼了?!昨天離開時不還好好的嗎?難不成是回家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事?車禍?搶劫?欺凌?或者是蹂躪?不,以她的身手這些意外根本威脅不到她,那麼她發生了什麼事?難不成是想不開自殺?!她面如死灰的臉孔突地在楚國豪眼前乍現,那樣的冷然飄忽、了無生氣……不可能的!
「他妹妹怎麼了?」楚國豪平靜的語氣與內心的焦慮相差十萬八千里。
「嚴重風寒轉變成肺炎。」齊天歷道。
楚國豪懸掛的心這才放下,還好不是自殺,但風寒變成肺炎?她昨天連咳嗽都不會,怎麼才過了一晚就得到肺炎?!她到底在搞什麼鬼?他的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
「應該不嚴重吧?」楚國豪問。
「大概吧!但是魏很生氣。」
「氣她感冒?」
「氣那個膽敢傷害他妹妹的人。」齊天歷搖頭不懂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怪結論,「魏發誓要將他碎屍萬段。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發這麼大的火,看來那個人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他妹妹沒說是誰嗎?」楚國豪乾笑一聲問。
「沒機會說,因為他妹妹從昨天晚上進醫院到現在都昏迷不醒。」齊天歷搖頭。
「昏迷不醒?!」楚國豪大叫,「你不是說不嚴重嗎?!怎麼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他憤怒的問。
對於楚國豪突如其來的怒火,齊天歷頓時感到一頭霧水,「你幹麼?」他莫名其妙的看楚國豪,不懂楚國豪為何如此大驚小怪。
「發神經。」看著齊天歷訝異的表情,楚國豪自我厭惡的說,她和他早已各不相干了,他幹麼那麼激動?「魏到底要我幫他做什麼?」他煩躁的問。
「找人。」齊天歷正色的說,「昨天有人看見魏涵祈,也就是魏的小妹,從你這間酒店走出去,他想麻煩你查一下昨天所有跟他妹妹有接觸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強調道:「他要知道『是誰』這麼不知死活敢動他魏雲智的寶貝妹妹。」
閉上眼睛,楚國豪的嘴角微揚起一絲苦笑,這是什麼鬼差事?叫他這個做賊的去抓賊?真是天大的笑話!
該死的魏涵祈,一切都是她惹的禍!
☆ ☆ ☆
再怎麼生氣、再怎麼憤怒,楚國豪還是不由自主地來到了醫院。站在病房門外,他怔了好久仍然猶豫不決是否該進去。
他到底來這裡做什麼?以什麼身份而來?又為什麼而來?
他對她的放蕩行為不是深感不恥嗎?為何在聽說她生病後自己的一顆心卻對她懸掛不下?還愛她?不可能,那麼他一定是在道義上放不下,畢竟他與她認識,再來她又是他好兄弟的妹妹的關係,對,一定是這個原因。
楚國豪因這個認知而不再猶豫的推門進房,卻在見到床上慘白、了無生氣的面孔時愕然呆住,她……還活著吧?!踉蹌的走近,楚國豪在下意識不自覺地伸出顫抖的手去感受她的氣息,然後才慢慢的深深呼了一口氣,她——還活著。
無力去想心中的悸動是什麼,他只是眷戀的撫觸著她如嬰兒般柔嫩、細緻的肌膚,那麼珍惜、那麼愛憐、那麼希望就此能這樣輕撫她一輩子。
「楚?」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迷戀,楚國豪轉頭看向來人,是魏雲智,只見他眉頭鎖緊,眼光則是直視著楚國豪在她臉旁的手。
「楚,你是特地來告訴我事情有眉目的嗎?」忽略心中直覺的感受,魏雲智逼自己將目光由他觸摸小妹的手上移開,淡然的問。
緩緩放下留滯她臉上的手,楚國豪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
「名字。」肅殺之氣一下子充滿了魏雲智的眼,但他的聲音卻輕到不能再輕。
回過頭再看床上的魏涵祈一眼,楚國豪平靜無波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只是輕輕的、溫柔的問:
「她一直都沒醒過來?」
「有。」
「什麼都沒說?」
「沒有。」楚國豪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為什麼?保護他嗎?還是為了不破壞他和魏的友情?她的任性與倔強不像是會替人著想的。
「楚。」魏雲智不耐的叫。
「我們到外面說。」楚國豪突然開口,旋即率先走了出去。
他們來到醫院的頂樓上,楚國豪與魏雲智的衣服被冷風吹得啪啪作響,兩人身子卻依然昂然直立絲毫不為所動,平靜的表情看不出他們在想什麼。
「我在等你開口。」兄弟多年,魏雲智已經隱約知道了事實,但他實在不相信楚會沾惹上小祈,依楚對女人的愛好,小祈在他眼中跟本就不是個女人,可是為什麼……
「昨天晚上她離開我酒店之前一直跟我在一起。」
「聊天?」
「在床上。」
「在床上聊天?」魏雲智閉上眼喃喃的道,而臉上的青筋卻隱隱浮動著。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輕笑一聲,楚國豪面無表情的凝視著灰暗的天空,「在我床上的意思你應該知道得很清楚,那意味著上床、做愛……」
「該死,你強暴她!」倏地,魏雲智一個箭步衝上去勒住他衣領,冷冷的進出聲。
「可能嗎?」楚國豪面無表情的臉上頓然揚起了一絲譏誚,「我楚國豪會是個強迫女人上床的男人嗎?」可是你卻強迫了她!他告訴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小祈心甘情願,自己跳上你的床的?」魏雲智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進出口。
「她是你妹妹,她的為人你應該比我清楚……」楚國豪的嘲諷被魏雲智飛來的拳頭打斷。
「就因為她是我妹妹,我比任何人都瞭解她。」魏雲智握緊拳頭冷然的瞪著他。
「是嗎?」楚國豪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無情的笑道,「那麼你知道她究竟和多少男人上過床?就我所知我絕對不是第一個。」
「楚國豪!」稱兄道弟多年,魏雲智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他,這是一個警告,告訴他如果他再過分的話,兄弟之情從此斷絕,「你最好不要污蔑小祈!」
「污蔑?」楚國豪嗤之以鼻的嘲笑他的用詞,「她自己下流不知檢點,你能說我污蔑她嗎?」
「對男人,小祈的態度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要不然就是以不屑、嘲諷的姿態對待,她絕對不可能與任何男人亂來的,你沒憑沒據的少血口噴人!」
「沒憑沒據,是嗎?」楚國豪嘴角揚起了嘲諷的笑容,「喬裝淑女到處勾引男人,單獨與男人喝酒喝到半夜醉醺醺的回家,甚至公然在酒店中與男人親親我我,在她的動作、神情中找可看不出一絲你所說的不屑與嘲諷,更何況『避之唯恐不及』?相反的,我還覺得她是『樂在其中』呢!我看你這個做大哥的一定也被她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吧?」
「你——」
「別緊張,我話還沒說完呢!」楚國豪抬起手一臉稍安勿躁的表情阻止他的怒火,「你要憑據是不是?那麼我告訴你,昨天晚上在我碰她之前,她早就已經不是處女……」
「楚國豪!」魏雲智如猛虎出閘的撲向他,冷酷無情的拳頭再次說明他怒不可遏的憤然。
楚國豪被他第一拳揍得頭向後仰,卻在他第二拳時巧妙的躲開,「如果你是為了我與她上床的事揍我,那麼你是不是應先去揍其他與她上過床的男人?因為我發誓我絕對不是她第一個男人。」他邊躲邊諷刺的說,然而魏雲智就像發了狂似的直攻向他,慢慢的讓他漸招架不住。
「你再不住手我可就要還手了!」楚國豪在連續挨了他兩拳後終於受不了的吼道,而下一秒鐘他又吃了他一拳,「該死!我本來是打算好好跟你的說,既然你硬要動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話還沒說完,楚國豪就開始還擊了,而且拳出如雨。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在醫院頂樓上打了起來,好久之後,當兩個人氣喘吁吁無力動手,而且也鼻青臉腫、面目全非的躺在地板上,楚國豪試著坐起身卻忍不住詛咒出聲。
「去!我實在不該有婦人之仁對你手下留情的,要不然我怎麼會這麼慘?真是他媽的該死!」他呻吟著咒罵。以他學過拳系的身手要打倒魏雖不能說簡單,但起碼不用掛得滿身彩,瞧他現在有多慘,少說也要在床上躺個半天、一天的,真是他媽的!
「你欠我的。」魏雲智冷冷的說,「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她的,你答應我什麼?全世界只剩她一個女人你也不會動她一根寒毛,否則就站在我面前任我打,而且絕不還手?」他嗤之以鼻。
楚國豪驀然間沉默了起來,他是說過這些話,可是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但話又說回來,他是真的沒去招惹她呀,都是她先招惹他的!
「你以為我這麼無聊嗎?」楚國豪的話中有絲苦澀,「是你寶貝妹妹自己千方百計來招惹我的,你要我怎麼不招惹她?魏涵祈、韓蔚琪……虧她想得出來。」
儘管牽動一根神經都會讓他痛得齜牙咧嘴,但魏雲智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看楚國豪,「你到底在說什麼,誰是韓蔚琪?」
楚國豪成大字平躺著,然後仰頭凝望一片烏雲密佈的陰霾天空。「還記得上次我告訴你說我戀愛了,愛上一個完美無暇、美若天仙、纖細清麗的女人嗎?她直直長長的秀髮令我迷醉,率直、純真、大膽的性格令我傾心,晶瑩剔透的淚水讓我不能自己,她就是韓蔚琪,而巧的是與你的寶貝妹妹有個同音字『琪』,我記得當時有告訴你這句話。」他喃喃的念著。
「其實我錯了,錯得離譜!她們的名字更巧的是同樣都有三個音『涵』、『魏』、『祈』,而且最巧的是她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相信嗎?『韓蔚琪』等於『魏涵祈』;『魏涵祈』等於『韓蔚琪』,也就是你的寶貝小祈妹妹。
「而我竟愛上一個我發誓全世界只剩她一個女人我也不會碰她的女人!你能想像當我知道事實後我有多郁卒、多想一頭撞死嗎?」楚國豪自我揶揄的笑著說,「我楚國豪一向自詡最懂女人,沒想到卻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還陷得不可自拔,這說出去鐵定會笑掉別人的大牙的。」
「所以為了出氣,你強迫小祈與你上床。」魏雲智冷然的說。
「我是那種人嗎?」楚國豪轉頭看向他,「事實上那天我所做的只有說些口不擇言的話將她氣走而已。」他無奈的搖搖頭,回想自己當時所說的話,索然無味、毫無技巧的拙吻?他怎麼會說出這麼心口不一的話呢,第一次吻她嘗到她的清新後,他根本不想再跟任何女人接吻,這還是他第一次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受。
魏雲智不再開口,打算靜靜的聽他將一切說完。
「你知道你的寶貝妹妹為什麼要這樣做嗎?為了報復。」楚國豪告訴他,「報復我曾說她是個男人婆、行為粗魯、沒有女人味,以及全世界剩她一個女人我也不會碰她的宣言,而且她真的做到了,因為我不止看不出她就是我口中的『男人婆』,甚至還碰了她、喜歡她、愛上她,最後還被她嘲笑的一腳踹開。
「哈,我還真是個大白癡,明明知道自己被她耍了卻還忘不了她,甚至於在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眉目傳情、親親我我時大吃飛醋,嫉妒得快要發狂,我是浪子楚國豪不是嗎?我怎麼會吃醋、嫉妒呢?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
「可是我為什麼硬是將她帶離那個親吻她的男人,又在聽說她向別的男人學習接吻時怒不可遏,聽到她與別人上床時憤怒得失去理智的佔有她,然後覬覦她所說的一切都是氣話?」他愈說愈迷惘,最後只能喃喃念道。
「可是事實證明她真的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但是她的淚水依然撼動我心,她的消息依然令我不由自主地側耳傾聽,而她的生病更讓我坐立難安、心急如焚,為什麼我還會在意她,她不愛我、她恨我,她甚至將所有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為什麼我還是在意她,為什麼?」
「因為你愛上小祈了。」魏雲智歎口氣說,雖然他依然氣楚害得小祈住院,但心底卻已原諒他了,誰教楚是真心的愛小祈。
「我知道。」楚國豪呆滯的凝望著天空,第一次認命的承認這個瞭然於心的感情,「只是愛她是個事實,我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個事實。」
「我記得以前你根本不在乎這個,甚至還對處女這種動物嗤之以鼻不是嗎?」
「不管你要嘲笑我也好、譏諷我也好,但是此一時彼一時,每當我只要想到她曾經睡在別的男人床上,我的情緒就會馬上變得暴戾無比,無意間甚至連傷害了她也不自覺,有這樣一個永遠的芥蒂在,我對她的愛還能叫愛嗎?」楚國豪眼中的淒苦是他自己這輩子不曾有過的。
「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進感化院嗎?」魏雲智突然開口問,卻不等他回答逕自說了下去,「因為犯了重傷罪。」
相識十五個年頭,楚國豪第一次聽到魏雲智主動談起過往,在他們五個人中就屬他最沉默,不必要的話絕不多說,除了偶爾心血來潮時會談到他的寶貝小祈妹妹之外,更不曾聽過他說起他自己的過去與其他家人,雖然大伙都知道他的家世好、高學歷、高收入與他們任何一個都不同。
十五年的兄弟,他們的默契早已好到不用言語,什麼該說、什麼該問、什麼該知道、什麼又該瞭解,他們全都心裡有數,而魏的過往就是一個他們不該問、不該知道的事,只因為他不想說,而他們則全然的尊重他。可是現在,他怎麼會突然提起呢?楚國豪皺起眉頭看著冷漠的魏雲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