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沁]等你在懸崖邊(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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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在懸崖邊（短文）作者：嚴沁
　　
　　
　　如果我有第二個選擇，我都不會選你！
　　
　　這是一年的夏天，比往年都要火熱的夏天！人走在夏天的街上，就多了一些風景。汗水成為這個季節最廉價的東西。互相沁濕的汗珠拉進了人與人的距離。但汗水容易弄濕感情，於是開始懷念沒有情感的冬日。我們在嬌烈的太陽下，開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大家都好像很快樂的樣子，起碼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快樂的。在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段時間是我們最難以在腦袋中存留的一段日子！
　　
　　「我恨這飄忽不定的夏天，還有那狂烈的囂張蚊子！」這是陳然事後說的最後一句話。
　　
　　陳然，我的學長。沒有缺點也沒有優點，他在我眼裡就像一副奪目的粘貼畫。因為耀眼所以我走進他。沒有所謂的進攻，沒有所謂的欲擒故縱。只是遠遠的看著他，打聽關於他的點滴。像每一個純情小女生一樣做著一堆讓「成熟」人士不屑的行為。
　　
　　關注他從去年冬天開始。他在一階，我就跟到一階；他踢球，我就蹲在場外背自己的英語單詞；他演講，我就逃課去聽他的聲音。我不需要見到他，但他要在我的身邊。要求並不過分，也不是奢望。所以那段時間是我最滿足的時候。也許，我喜歡的並不是他，只是自己心目中的幻影罷了。可這並不重要，許多人追求一生也不過是個美麗的泡沫。而我只是沉睡了半年，這對我來說就像一場夢。莫名其妙被拉進來，還沒來得及進入角色，又被踢了出去。迷迷糊糊的經歷了別人口中的「一場驚心動魄的故事」。那是他們說的，我一直就不這麼覺得。
　　
　　我們認識的很自然，沒有想像中的激動和興奮。好像我們的相識是遲早的事情。也對，我是那麼地注視他。他不嚇個半死也該厭惡至及而跑來找我鬧鬧意見的。只是陳然的忍耐力比我想像的要堅實和寬厚。在第二年的春天，他才正式找上了我。
　　
　　那是個清爽的一天。我因為陳然而放棄了「踏青」。那天他要參加系裡的演講比賽。我早早的就來到禮堂，找了一個最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其實我無意於這次的比賽，本不該選那個位置。可這麼一來又深覺太對不起自己難得的早起。於是拿著一本厚厚的《醫典》在搶眼的位置上開始招搖地背著無數的奇怪病情。掌聲，歡呼聲，以及倒噓聲都不能引起我的興趣。我不在意他們的表演如何，包括陳然也是。來這裡就是想待在一個有陳然的地方。就這樣而已。
　　
　　「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看書嗎？」
　　
　　是他，很清秀，很文雅！
　　
　　「因為你，才來這裡的！」
　　
　　「我不肯定你聽了我的演講！講的怎麼樣？」
　　
　　「我不知道你講的怎樣，我沒聽！」
　　
　　「那你是……」他無辜的表情讓我覺得自己是個任性妄為的孩子。可我不在乎。
　　
　　「就想待在有你的地方！沒有別的，就想這樣子。」
　　
　　「知道了！」他奇怪的抽動了一下嘴角。我把它看作是一個無奈的笑容。
　　
　　之後，我們就開始交往了。越走近他，就越想離開他。他不再是粘貼畫，這對我來說可能是個很大發現。
　　
　　於是，他由粘貼畫升級為木偶。是個人格上很可愛，思想上很可哀的漂亮木偶。陳然可以說是「完美」吧！可我不喜歡這麼形容他，因為他就在我的身邊。我需要起碼的真實感，這個很重要。否則我就不知道我在和誰牽手，說話……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決定和我在一起。可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是我內心的虛榮的驅使。我的不完美吸引我去注意一個類似於耶穌基督的陳然。這是我的可悲，也是陳然的不幸。
　　
　　很奇怪的是我們從沒有吵過架，沒有鬧過矛盾。可能就因為這個，他決定分手吧！怎麼說這樣的要求也該由我提出來得，怎麼就讓他給搶先了呢？
　　
　　「人在夏天習慣把心事和往事翻出來洗，洗了曬，曬了又洗。思想乾淨了，生活也乾淨了。」
　　
　　他說他累了，他要和我分開。
　　
　　我告訴他我不同意。其實如果他再沉默一段時間，我就會做出和他相同的事情。可是現在不可以了，不同了。一切都反了向，我不能沒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也許是錯覺，但卻存在著。
　　
　　訣別的那天，我給他寢室留了封信。信上告訴他，我在學校的後山懸崖邊等著他。如果不來，後果自負。
　　
　　我不知道那信他看了沒有。但我的意識總認為他是在看了我的信之後才走的。
　　
　　寫那封信也許只是在和他開個玩笑，儘管當時我的態度是那麼的認真。他尚且瞭解雲彩的飄忽不定，怎會不明白我的任性呢！可他確實是個木偶，和在我一起半年卻絲毫不曾理解我。
　　
　　那天，我沒去懸崖邊等他。我喝醉了，在寢室裡呼呼大睡了一晚。其實在那天晚上我就覺得陳然的存在已經對我毫無意義了。所以我會放棄他的。可惜，他卻不等著我的回音，一個人傻傻的跑去……
　　
　　我和他好像是注定的一對。在我決定忘記他時，他又成為我一輩子的牽掛。
　　
　　（這是我在學校機房閒著無聊時胡亂寫的小東西，不太理想，可也不捨得丟棄。今天整理文檔時給我翻了出來，把外觀修理了一番，也好給自己留了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