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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裴思]黑道薔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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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32:0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黑道薔薇 作者:裴思

“公主”——杜心妤是朵美麗的黑道薔薇,
某日天降大難,她的幫主爸爸不但失了蹤,
她還趕鴨子上架,被迫成了“代班公主”!
更慘的是首次出擊、登門去談判,
她就遇上了那個讓她雙腳發軟的男人,
更不由自主的陷入了一場愛情漩渦……
他是個霸道、無視於一切的男人!掌控著“暗翼盟”,
並即將成為繼任的盟主。卻沒想到在一場緊張的談判對壘中,
他竟會被那朵美豔的薔薇給“脅持”了?!
但……到底是誰脅持誰,還有的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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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32: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北極

  對於愛好冒險的男人們而言,天氣是最大的不可確定變數。在北極,它更是一個決定性的因素,因為旅行者的生死,全掌握在上帝的慈悲中。

  喬賢和杜泰峰兩位至交好友,這次夥同國外的冒險團體一起到北極探險,沒想到大家卻遇上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風雪,人人都躲進鑄造的冰屋之中,不敢冒險前進或後退。

  他們已經被大風雪困住將近一個半月了,雪橇犬也被鏈在冰屋外,跟他們一起等待天氣放晴。雖然每個冰屋彼此間都有

  無線電可以連絡,但從法籍總領隊略帶憂心的口氣可以得知,他們要過這一關,真的要靠上帝的幫忙。

  如果它一直不肯伸出援手,讓太陽公公出來露幾天臉,好讓他們趕快遠離這個地帶,那麼他們這夥探險旅行家全都得死在這裏。

  探險就是這麼一回事,有點像是拿生命在跟上帝賭博,換得親眼一見此生難得的奇景,而大家也就是因為愛上這種刺激感,才會選擇駕駛雪橇深入北極的行程,否則他們大可以選擇跟團到歐洲去悠哉悠哉地喝咖啡、血拼。

  就著小冰屋裏唯一的蠟燭光源,從臺灣結伴來的喬賢和杜泰峰又開始聊起天來了,這已成為他們打發受困的漫漫長日的

  唯一娛樂。

  “阿賢,沒想到我們兩人這輩子在黑道打滾、出生人死,沒有被刀砍死、沒有被槍射殺死,卻反而要在北極餓死、冷死了!”杜泰峰感歎笑道。

  “死了也好,北極算是一個淨土,風景又美得緊呢!”喬賢也笑著說,好像並不把生死放進他的眼底。

  原來這兩位英俊的中年男人,竟然是臺灣南北分庭抗禮的兩大黑幫的頭頭!喬賢領導“暗翼盟”,杜泰峰則是掌管“峰組”,

  在他們的統領和治理之下,臺灣的黑道儼然形成一個影子政府,政、商、軍、警界都少不了它一份勢力。

在這兩個人大半生的經營和努力後,臺灣黑道份子所扮演的角色不再是欺善怕惡、搜刮油水,反而是監督政府各界的良性組織,同時也兼負控制住黑暗世界毒瘤擴張的責任,簡直就像日本的黑道一樣井然有序。

  “老天爺要我死,我是沒意見啦,我就是舍不下我的寶貝獨生女啊!”杜泰峰突然有些感傷。

  “你說的是心妤嗎?”

  “沒錯。”

  喬賢突然很感興趣地問:“她今年幾歲?”

  “她才十七歲,現在還在念高中。想想你也好幾年沒看過我女兒了,你就不知道她‘轉大人’後長得多漂亮!好像我太太年輕的時候!”杜泰峰得意地炫耀。他早年喪失愛妻,這個獨生女兒說是他捧在手心上的寶也不為過。

  “阿峰,我有個主意。你知道我的獨生子阿期吧?他今年二十五歲,我正在訓練他掌管暗翼盟。我想和你做個兒女親家可

  好?”喬賢興致勃勃地提議。

  “你們阿期會疼我的乖女兒嗎?”杜泰峰揚眉疑問。

  “放心!他敢不疼她,我這個做公公的也會逼他疼的!再說他大她八歲,豈有不讓著她一點的道理?”

  “我們心妤是個很有主見又很聰明的女孩子,你們阿期會喜歡這一型的女孩子嗎?”為了愛女的終身幸福,他不得不追根究底。

  “怎麼可能不喜歡?他最欣賞這種類型的了!”喬賢不得已昧著良心說話。

  其實這兩三年來,他私下一直在煩惱喬期的婚事。

  他這個兒子不用說,絕對是人中之龍。但可怕的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他看得上眼。

  女人之於他是玩偶、是寵物,他根本從來不曾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裏,對女性也老是不假辭色、沒有一絲溫柔,害得一些原本對他芳心暗許的名媛淑女,都被他的酷勁拒於千里之外,不得已死心,轉身黯然離去。

  喬期曾經很明白地告訴他這個老爸,他還想再多玩幾年,沒興趣被任何女人束縛住。

  他不怕獨生於晚婚,但是他怕他想抱孫子時,可能就已經老得抱不動了。現在又發生了在北極坐困愁城的意外,他不得不覺得人生無常,想讓兒子快些娶妻的念頭更加堅定。

  他相信好友的女兒,絕對是他兒媳婦的最佳人選。

  杜泰峰猶豫地說:“我捨不得讓心妤那麼早嫁啊!我還想把她多放在我身邊幾年呢!”

  “她嫁進我們喬家,想回娘家隨時都可以回去,而且搞不好我們兩人這次都會死在北極,難道你捨得讓你女兒孤獨一人、沒有任何靠山嗎?不是我在貪圖你們峰組的財勢,只不過心妤這麼一個女孩兒,你真沒想過,萬一你突然間撒手人寰,她怎麼管理峰組那麼一整群大男人呢?”喬賢逐一分析事態給好友聽。

  “哈哈!你這麼說就錯了!心妤從小就有一批組裏的親衛隊自動自發地追隨著她。他們會保護她、幫助她的!而且我不是說過她很有頭腦嗎?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也一定會把峰組經營得有聲有色。”

  “女孩子是要嫁人的,難道你想讓心好嫁給親衛隊裏的其中一人?”

  “我才不想!我的女兒值得最好的男人來愛她!”

  “那就對了。我家阿期你覺得如何?”喬賢拼了老命,推銷自己那似乎有著不婚主義的兒子。

  “阿賢,你客氣了。虎父無太子,我相信阿期一定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杜泰峰沉吟了一會又接著說:“其實我也覺得,你剛才說的話都很有道理。好吧,若是你不嫌棄,那心妤就給你們家喬期當‘牽手’吧!”

  “太好了!我們現在算是親上加親了!”兩人原先就是好朋友,如今又締結了親家,怎不教喬賢感到高興?

  “就不知道這兩個年輕人,會不會接受我們的安排?”杜泰峰雖然樂見其成,但現在畢竟不是古代,他也不好硬是勉強自己的女兒,嫁給好友的兒子。

  “如果我們還有命回臺灣,我們當然要盡可能地把他們‘送作堆’。對了!替他們安排一次相親,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你想在什麼時候讓他們見面?”

  喬賢和杜泰峰熱烈討論後續行動,已經忘了冰屋外呼呼吹過的大風雪。

  臺灣 台中市私立瑞華高中

  星期五下午是全校聯課活動時間,學生們沒有上正課,都是到自己的社團去進行各類的練習。

  坐在學生會長室裏的杜心妤,茫然若失地瞪著窗外,一會兒站、一會兒坐,失去了平時的鎮靜自若。

  衛良走近她,在她前面的桌上放下一杯熱茶。“怎麼?還在擔心?”

  “我當然擔心!爸爸說這個月十號就會到家,現在都已經十三號了呀!”她極為美麗的臉蛋上,出現了前所未見的煩憂。

  戴明志在她的對面坐下。“組長搞不好是繞到別的國家去玩。”他說的組長就是杜泰峰。

  “不可能,他根本都沒有知會我一聲。”

  程雄踅了過來,也來到她的身旁提意見。“要不要我發伊媚兒去問北極探險隊的總部?” 

  “雄哥,麻煩你了。”她期待地說。

  蘇東文瀟灑地倚在窗櫺上。“組長他福大命大,公主你放心,他絕對不會有事的。”

  衛良、戴明志、程雄和蘇東文,在峰組號稱是心妤公主的“四大護法”,他們正是從小就追隨杜心妤的親衛隊。

  小時候就從孤兒院被組長收養回去,他們四人自幼在峰組裏面生活、受訓、成長。杜心妤出生的時候,還在讀幼稚園的他們就抱過她、親過她。

  豈知這麼一抱、一親,他們全被這小女嬰給迷住了,當場一起發誓要一輩子保護她。 

  歲月悠悠,當年的小女嬰,轉眼之間變成了絕色的小美人,更是讓這四位男子的心牢牢地系在她身上。

  她在瑞華高中三年都當學生會長,而這四位冒充男學生的男子,也混進學校三年,徹底實踐公主親衛隊的職責。

  黑道中人的兒女們,本來就比一般家庭的孩子,更容易遇上致命的危險,所以訓練有素、身懷絕技的他們,並不是小題大作、殺雞焉用牛刀。

  “必要”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能替杜心妤擋下子彈,而不皺一絲眉頭。

  “最近組裏沒事吧?”她關心地問。雖然她只是高中女生,但是父親杜泰峰出門遠遊,她等於是組長代理人。

  她的身邊有四大護法幫她,是眾弟兄們在這段組長不在的時間,可以信任她的原因之一,她自己本身的智慧和天生的領導能力也是。

  “江斌好像又有動作了。”戴明志冷哼。

  “難道江叔叔真的想趁爸爸不在家時興風作浪?”她揉揉發疼的額頭,感到非常傷腦筋。

  江斌是爸爸手下的門主之一,但他的野心勃勃已經漸漸破壞峰組裏的寧靜和平衡,雖然他們五人都很想趕他離開組織,但他畢竟跟在爸爸身邊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要他不露出狐狸尾巴,誰也奈他的小動作不何。

  一找到他蓄意作亂的證據後,她就會向爸爸提出請江叔叔“提前退休”的建議了,否則他遲早會成為峰組的心腹大患。

  “我已經在他身邊排好監視的人手,若是江斌有任何輕舉妄動,他會馬上向我報告。”蘇東文安撫杜心妤。

  四大護法在峰組裏的位階不算低,所以他們四個人手下都有小弟可供差遣。

  “我只希望在爸爸回家之前,組裏一切平安。”她將雙手在胸口前交握,誠心祈願。

  這個“組長代理人”的大擔子,她挑得並不輕鬆,若是遇上會傷害到峰組的危機,她實在沒自信,自己能處理得比父親還好。

  在這段“非常時期”,她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盡己所能保護峰組了。

  “我和明志也會不時到江斌家中走動,看看他到底和哪些人的來往較為密切,再從那些人身上著手調查能利用的訊息。”衛良溫和地說。

  戴明志和他對望一眼,點點頭表示贊同。

  這就是他們四人對心妤死心塌地的原因。她總是把組裏弟兄們的平安和福祉放在第一位,讓他們擔心她,會沒有疼愛她自己的時間和心情。

  而他們四人對她的感惰,其實也很複雜,而且每個人的心情都不一樣。

  有時候她是他們的小妹妹、有時候她就像過世的組長夫人的化身,帶給他們某種類似母性的溫暖、有時候她像遙不可及的女神、有時候她卻又是他們苦苦暗戀的夢中情人。

  比世俗男女之間的情愛更深沉、比血緣的羈絆更強烈,他們可能到死都會追隨著她。

  而且也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先從護法的位子上退下來,讓其他三人瓜分掉陪著公主的時光。

  這導致他們四人之間的默契,也變得很複雜。

  為了替公主消滅敵人,他們合作無間的程度,會比親兄弟遠親。但是只要她有什麼活動只能帶一個護法出去,他們為了爭取這個機會,也會爭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簡直跟爭風吃醋沒什麼兩樣。

  就因為四人一直找不到比杜心妤還好的女孩,以至於他們都沒有固定交往的女性對象。

  但是誰在乎?

  他們很早就已經擁有一個摯愛的“黑道公主”了。

  “鈴鈴……”

  學生會長室內的電話,此時突然響了起來,五個人馬上都將注意力轉移,集中到來電上。

  杜心妤接了電話。她已經看到來電顯示它是外線。“喂?”

  “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妙了!”打這通電話的人,竟然是江斌!由他激動的口氣可知,組裏一定出事了。

  “你慢慢說,不要急。”她暫時不動聲色,倒想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

  “我們組內上個月進來的那一批新小弟,不是有九個人嗎? 他們到暗翼盟旗下的酒店去消費,竟然一言不合,就跟他們盟內部的守衛弟兄起了衝突。結果現在人通通被扣押在店裏面,還指名我們組長過去,跟他們談判放人的交換條件呢!”

  她不禁急切地說:“什麼?有這種事?”

  “怎麼辦?現在組長又不在家……”江斌好像也十分著急,就不知他是真急、還是假急。

  “你沒有先到酒店去處理這件事嗎?”她試探他的口風,想知道他是否在亂造謠,故意破壞峰組和暗翼盟彼此間的良好關係。

  “我是接到對方的電話後,就立刻打給你了。我怕事態過於緊急,我去了也處理不來。”他推諉地說。

  杜心妤當機立斷。“好,你告訴我那家酒店在什麼地方,我會和護法他們一起去走一趟。”

  告知她詳細地點後,江斌狗腿地說:“小姐,要不要我跟你過去?萬一有事,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不用,你待在峰組就好。”她忙不迭拒絕他。

  這個“叔叔”能給她什麼照應嗎?她可不認為。她還怕他從她的背後偷偷捅一刀。

  掛下電話之後,四大護法紛紛詢問杜心妤,到底是誰打過來、他又有什麼事要說。結果,一得知剛才江斌和公主的談話內容,四大護法就沉不住氣了。

  “心妤,你待在學校,我們四人過去就可以了。”衛良先發言。

  “良哥,他指名組長過去,你們的份量是不夠的。而且事情鬧到要指名組長出面,我總覺得,這次一定不會是好擺平的小事。”

  程雄忿怒地說:“怎麼搞的?怎麼會出這種紕漏?從我小時候來峰組後,就我所知,我們跟暗翼盟的來往,可沒這麼火爆!

  這麼沒人情味過!”

  “就是啊!我也覺得納悶。”蘇東文撫著下巴思索。

  “那九個新進小弟,平常看起來很守規矩。就算去聲色場所消費,他們應該不至於在別人的地盤上造次……”戴明志也不解。

  杜心妤冷靜地回答。“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可是若是沒有親自去調查事件發生的真相,我也無法安心。”

  “既然這樣,我們就陪公主去吧!有我們在,她就沒什麼好怕的。”蘇東文對其他三人說。

  另外三人點頭同意,不再堅持讓杜心妤留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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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32: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杜心妤和四大護法一起走進暗翼盟旗下的酒店時,他們可以感覺到,現場原本凝滯不安的氣氛,更是立刻降到冰點。

  她一眼就看見自己組內那九名新進小弟,被人用繩子牢牢捆綁在一塊兒,丟在某個類似小舞臺的平臺上面。

  當然酒店今日也暫停營業,吊在天花板上的華麗水晶燈則全部打亮,似乎在諷刺原本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竟成了肅殺的黑道談判場。

  不用說,暗翼盟的弟兄們,早就散佈在酒店內的每個角落嚴陣以待。

  但她要找的人並非這些小嘍噦。

  她要找的,是那個指名要峰組組長親自來一趟的“大哥級”人物。

  她不知他是何許人也,但她覺得有必要探知,在喬賢伯伯外出旅行時,暗翼盟內是否也有野心份子在興風作浪,試圖挑起他們兩大幫派間的紛爭。

  當杜心妤和四大護法走近對方安排好的談判桌時,她就看見了那位交疊雙腿坐在真皮沙發上的男人。

  和他的眼眸一交會,她不禁全身微微一顫。

  如刀鋒般銳利冰冷的深沉黑眸,襯托出他棱角分明的俊美輪廓,高挺的鼻樑下有著薄薄的唇,短短的密發如黑貂皮般服

  貼。他的身體線條強勁結實,整個人似乎非常高壯,只是他坐在沙發上,看不出他的實際身高。

  這男子給她的整體印象,就是狠、酷、冷、絕。他渾身上下散發出冰般的無情氣質,足以使他的敵人們退避三舍。

  喬期皺眉打量站在正前方的“女人”。

  嚴格來說,他不太確定她是不是女性,因為她的臉上戴著如參加化妝舞會般的黑絲絨半邊面具,只露出她紅潤的菱唇和精緻的下巴。

  纖細的她還穿著一套男人式樣的黑色西服,雖然衣服合身,卻足以掩蓋她所有的身體曲線起伏,她長及腰的直發紮成一束垂在背後,即使站在四個男人中間,身材略嫌矮了一截,但也無法就此認定她是女的。

  這副似男似女的打扮,的確讓她顯得神秘又高深莫測。無論她是男是女……喬期暗忖,眼前的人兒,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非常美麗的生物。

  “我印象中的杜泰峰,絕對不是你。”他一開口就給她下馬威,嗓音沙啞、低沉又魅惑。

  “我可以代表杜峰泰。你應該知道,他最近和貴盟主一起出遠門。”她收攝被他的冰冷氣勢震懾的心魂,冷靜地回應他。

  “你是女的。”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那磁性沙啞的說話聲音、那措辭之大男人主義,挑起了她內心深處一股莫名的輕顫。

  她不解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向冷靜聰慧的她,為何在這男人眼前,竟會覺得自己脆弱如易碎的水晶,忍不住想從他的視

  線中逃開呢?很快撇開這不理性的怯懦,杜心妤平靜地說:“我是男人或女人,似乎跟今天的談判沒關係。”

  “拿下你的面具。我不和不敢露出臉孔的膽小鬼談判。”喬期的語氣裏有著不容反駁的霸氣。

  這男裝麗人已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非看她的真實面目一眼不可。

  “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因為我會戴面具也有我自己的理由,既然我已經決定戴上,現在再脫下來,豈不是多此一舉?”她的明眸中閃耀堅決。

  “算你有理。”喬期暫且緩兵不動,將話題轉移了。“請坐!別讓人說我們暗翼盟怠慢了來客。”

  杜心妤走到他的桌子前面坐下,四大護法也退到一旁去,選了最有利的位置站好,以便守護他們的公主。

  在來酒店之前,他們早就和她先商量好,除非對方真的“露餡”,否則五人都不會主動說出來歷。

  她為了淡化自己的女性特質,好參與這場原本應該是男人對男人的談判,決定穿上男裝。

  四大護法強烈要求她,務必戴上黑絲絨面具,不單是為了要遮掩住她美麗的容貌,不讓這些龍蛇混雜的男人們覬覦,更是為了阻止太多黑幫份子,發現她真正的身分。

  她二話不說地依了。

  雖然在日新月異的這個時代,男女之間越來越平等,但是黑道畢竟是個古老的東西,女人在其中不受重視的程度她也很清楚。她不得不以這樣的打扮,好為自己換得更多的威勢。

  “你說你能代表杜峰泰,麻煩你提出證明來。”當她一坐定,喬期立即先發制人。

  杜心妤將她從父親書房中找出的門主令拿出來,纖指按在銀色權杖上面,直接推到他的眼前。

  “你是‘霜門’的門主?你叫什麼名字?”他咄咄逼人問道。峰組裏的確有一個“霜門”,但他可沒聽說過它換了個女人當家。

  不過,也許是他自己太久沒注意峰組的內部狀況。

  因為暗翼盟和它已持續那麼久的友好關係,白道方面的外敵尚且對付不完,他怎會花精力去研究一個算是安全的盟友呢?

  她不客氣地說:“我已經提出我在組裏的位階證明,請你也讓我知道,你何德何能,請我們組長出面跟你談?”

  四大護法說得對。對方是敵意、是善意,他們並不清楚,最安全的作法還是先隱藏她的真正身分。

  “我是暗翼盟中某堂的堂主。”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也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算是回報她先前的“熱誠相待”。

  他相信只要他一說出“喬期”兩字,她會立刻知道,身為喬賢獨生子的他,就是準備當下一任盟主的人。

  但是他並沒有讓她知道的義務,不是嗎?

  在場的,除了他們五位外來者,其他都是暗翼盟的人手,諒他們也不至於“白目”到去告訴她這個。

  她處處堅持神秘,他又何須坦白?這場他與她之間的“諜對諜”,就不知會發展成什麼樣的局面了。

  杜心妤明白,他在記恨自己剛才不告訴他名字,但她已沒心情去計較這些,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我們確認過彼此的位階對等,那麼能否請你告訴我,我們組的弟兄們做錯了什麼事?導致你將他們九個,捆成像粽

  子一樣丟在那裏?”她往小平臺方向掃了一眼。

  “去把人帶上來。”喬期冷聲命令身邊的手下。

  他們迅速確實地執行了“堂主”之令,很快的,這些峰組的部眾,就被丟在談判桌旁邊的地上。由於嘴巴都被貼上膠布,所以他們都沒辦法發出聲音。但是她發現這九人的眼神都是憤怒、憤慨和不平。

  “你們親口跟你們門主說吧。”他又命令手下將這些人嘴上的膠布撕掉。

  沒想到一得到說話的自由,這九位弟兄竟然滿腹委屈,此起彼落地喊冤。

  “門主,我們什麼也沒做!”

  “是他們故意在欺負我們!”

  “我們又沒得罪他們,他們幹嘛逮捕我們?” 

  “我們是為了自衛才會打回去的!”

  杜心妤溫和地對他們九人說:“好,我知道了。你們稍安勿躁,我會跟他們堂主說清楚的。”

  由於這九人都是最近才加人峰組組織內,根本沒有人猜得出,戴上半面面具的她就是組長的女兒。

  但她的鎮靜和大將之風,著實讓他們心服口服。而她體恤地安撫他們,更是讓他們對她的印象大好。

  她轉頭看著對面的男子。“我想你也都聽見了,他們並沒有做錯事。”

  喬期的眼神變得森冷,低沉沙啞的聲音冷颼颼地刮過。

  “有一個帶他們九個來這邊玩的頭頭,差點將我們裏面的某個酒店小姐毀容,甚至還威脅說要跟這些人一起輪暴她。是她大聲呼救,才沒有讓你的‘好部下’們得逞。”

  “有這種事?!”她驚嚇地低呼,轉而詢問坐在地上的自家弟兄。“你們怎麼說?”

  他們個個又開始義憤填膺、含冤莫白似地爭相辯解。

  “我們才沒有那麼邪惡!”

  “誰看過那個酒店小姐?是他們編出來唬弄人的!”

  “我們只是來玩,誰會故意惹事?我們又不是白癡!”

  “我問你們,到底是誰帶你們來這邊消費的?”杜心妤已抓到重點了。

  “是一個門主大哥。他說峰組組長要犒賞我們九個,說我們入組以來表現得很不錯,就帶我們來酒店放鬆心情玩樂。”其中一人代表發言。

  “他告訴過你們,他是組內哪一門的門主嗎?”她疑惑地問。

  組長的下一階就是門主。他們個個位高權重,絕對不會插手新進人員的事務,杜心好更加確定,整件事的幕後黑手就是這位“帶頭的”。

  “我們沒問他,所以也不清楚。有得玩就很開心了,哪會想到那麼多?”發言代表慚愧地低下頭。

  她回過身對喬期說:“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搞鬼的人就是那位帶他們來的頭頭。他逃了嗎?”

  “沒錯。”

  “我們組內的這九位弟兄,是被這個人騙來背黑鍋的。他既然已經開溜,我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趕快抓到他。”

  他不以為然地睨著她。“他不就是峰組的人嗎?你怎麼不自己派人去找,再把他帶來向我們暗翼盟請罪?”

  “不,他不一定是我們的人。既然你我兩方的人馬都不認識他,就沒有理由說他是峰組的成員之一。”她也不甘示弱。

  “那這九位是你們的人,你總該不會否認吧?他們隨隨便便就跟一個自稱門主的男人走,豈不是顯示峰組的紀律鬆散?”

  “若說峰組紀律鬆散,暗翼盟的防守能力也是有待商榷,竟然讓這件事的主嫌犯逃掉。”她不容侮蔑地反駁。

  整個談判桌周遭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屏氣凝神地傾聽。

  隨著兩位主子的談話氣氛越辛辣,他們的心也隨之越吊越高,隨時準備動手應付可能發生的火爆衝突狀況。

  喬期揚眉質問:“你口口聲聲都是主嫌犯的錯,似乎就是想要讓這九個人無罪開釋就是了?那主嫌犯又跑得不見蹤影,看來暗翼盟是非得乖乖吃下這次悶虧不可囉?”

  “請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相信我的弟兄們無罪,難道不行嗎?他們根本沒有見過那位酒店小姐,又何來傷害她的說法?

  真正傷害她的人,我們一定要立刻找出來,也好恢復我們兩幫間的友好。”

  “難道你要親眼見到,那個酒店小姐肩膀上劃得亂七八糟的刀傷,你才會相信是嗎?”

  她受不了他帶刺的語氣了。“你怎麼這麼情緒化?”

  “因為我不喜歡你撇清一切的作法。無論怎麼樣,事情都是他們九個人惹出來的,他們必須負一部分責任。”

  坐在地上的峰組弟兄們氣憤地叫喊道:“我們都已經被打得那麼慘了,你還想怎樣?”

  “你們不也揍了暗翼盟的人嗎?我們店內裝潢的損失,你們絕對躲不掉的。”喬期狠狠地說。

  “好!你想怎麼處理,你不妨說個清楚!”她乾脆表態。

  “我要他們每個人都證明,他們說不認識‘帶頭大哥’的這件事,並不是在說謊。”

  “怎麼證明?”

  “黑道中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往往會切掉一小段小指立誓。”他無所謂地說。

  若是他們九個都願意執行,他就會考慮原諒他們今日的無心之過,甚至會取消這流血立誓的約束。

  他想看的,就只是他們展現誠意而已。

  “我不贊成!”她率先反對。“整件事沒調查清楚,就要叫他們流血,未免太不近人情!”

  這九位新進弟兄,當然也不想為沒犯過的錯挨刀,全部有志一同、敢怒不敢言地怒瞪喬期。

  “所以我說女人根本不該插手管男人的事。有你擋在他們九個前面,他們根本不會有什麼解決事情的氣魄。”

  杜心妤的耐心,在他得理不饒人的步步進逼中繃斷了。

  “你若是不想跟我好好地談判,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們的弟兄,我今天一定要把他們毫髮無傷地帶回去峰組。”

  “你就是想溜了?”他冷笑著說,笑得非常諷刺,好似覺得她太天真。

  “是你的作法太殘酷無情。”

  “說我無情?那個差點就被輪暴的酒店小姐,你的弟兄們可沒有給她任何的仁慈。你們同樣是女人,你根本沒有替她想過,

  你才是那個冷血的人。”

  她氣得身體發抖。“你怎能這麼說?我保護我的弟兄們也有錯嗎?更何況我強調過,要快些找出傷害她的人,你耳聾了

  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要保護的這些人,都是這次事件的嫌疑犯呢?”

  “就算他們是嫌疑犯,在還沒有定罪之前,你也不能叫他們流血!”她堅持地說。

  “我給了機會讓他們證明清白。他們既然不要,就足以得知他們心虛。”

  “誰想被切小指?”

  “這就是黑道,不想混、混不起、就不要進來。我看你這女流之輩,乾脆早早退出,嫁人生子算了。”他冷冷地覷了那九人一眼、又冷冷地將眸子流轉她。

  “你三番兩次對我是女人的事做奇怪的價值批判,根本投談判的誠意。”杜心妤無奈搖頭。

  “我提出的建議,你說不想接受就不接受,你的誠意才令人懷疑。”他越來越後悔,自己為何要跟一個女人進行黑幫的談判。

  她們都太心軟,根本只會破壞黑道的法則……

  眼前的男裝美人,他根本不想再跟她瞎攬下去。他只想趕快看見她的臉,好像他下決定,是否應該把她留在他的床上,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而她若是不給出一個令他滿意的交代、硬想闖關離開此地的話,就看誰的力量大吧?

  他不信她有能耐,帶著她的四位護衛和這九位戴罪的俘虜,從容走出這間屬於他的地盤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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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33: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杜心妤靜靜地望著他冰冷無情的表情,深知自己想要跟眼前的“沙文豬”說道理,大概是行不通了。

  她也知道,自己組內這九名弟兄實在不夠有擔當。但是這些人畢竟才剛進組織內,不可能像他這位暗翼盟下的堂主,那麼老於黑幫的世故,他又怎能一味強求?

  無論如何,她身為組長代理人,她是絕對不想殺羽而歸,讓自己的弟兄們無端地繼續被拘囚在此地、失去人身自由。

  她豁然從桌子前站了起來,對喬期冷聲說道:“既然我們兩人溝通不良,那只好等我們彼此的上司,從北極之旅回來後,再請他們商量該何處理這件事。”

  她不願再與他多說,轉過身命令四大護法。“你們過來,將他們九個的繩子解開。”

  “慢著!你以為你可以說走就走嗎?”他仍然坐在沙發上,只是眼神變得更冷冽。

  “我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想跟我談,我只好回峰組,順便將我們的弟兄帶回組內管教。你若是真想處罰他們,我也不反對。

  不過,要請你在我們組長回家之後,你再過來峰組跟他商討相事宜。”她儘量客氣地回答。

  “今天若是被道上的人知道,一個女人來到我的地盤上,輕易就帶走一群鬧事的小弟……你說,我的顏面要往哪兒擺?”

  “你的自我價值,難道就是建立在別人的閒言閒語之上嗎?”她略帶諷刺、微笑地說。

  喬期心中泛起一陣對她的激賞,更加決定自己不可能讓她離去。

  剛才一路跟她唇槍舌劍,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的很有腦筋。美麗的女人是男人的禮物,美麗又聰慧的女人,更是男人的夢想。

  雖然沒看見她的全部臉孔,但他一向奇准的直覺就是告訴他,她一定美得不可思議。

  說他是流氓作風也好,他就是看上了她,她休想全身而退!誰叫她激起了他全心的掠奪欲望?

  他狂妄地說:“這不單是我個人價值的問題。而是我,一定會去排除任何不利暗翼盟聲譽的因素,在所不惜。”

  “你果然是黑道的產物,古老、迂腐又不知變通。”

  “隨你怎麼說。”喬期突然別有含意地邪笑道:“你若是自願留下來陪我,我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這九個無知的小弟。”

  不等杜心妤反擊,衛良就出面破口大吼了。“你好大膽子!竟敢對我們門主不敬!”

  四大護法目前的職權範圍,並未到能認識喬期的階級,所以他們對他的身分根本一無所知。

  若是他們對喬期是怎樣的人,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就不會膽敢貿然跟他起衝突了。

  “要說大膽,你們門主更大膽!一個女人強出頭,想管黑道的事,又不肯依照黑道法則行事。”喬期從鼻頭哼聲,有點故意仗勢欺人。

  一個小嘍囉也敢對他大吼大叫,他沒什麼好跟他客氣的。

  “夠了,門主。今天的談判算失敗,我們回去吧!”戴明志眼看著對方氣勢洶洶、絕不是好相與之輩,他立刻上前勸杜心妤。

  其他三人也圍到她身畔,紛紛提出建言。

  “這九位弟兄留在這邊,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蘇東文先安她的心,好讓她放棄想把人帶回組內的意念。

  “我們快點離開,這地方不宜久留。”程雄畢竟虛長幾歲,早就感覺這位“堂主”好似在故意引導,讓整個狀況失控,藉以找出名正言順留下心妤公主的理由。

  不會吧?公主的臉蛋有一大半都被面具遮掩住了,他還能看出她的美貌嗎?希望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你們真的這麼認為嗎?”杜心妤不確定地問四大護法。

  九位弟兄的其中之一忍不住叫道:“不要!我們不要留在這裏!”

  “門主,快帶我們回峰組啊!我們沒做錯事,憑什麼囚禁我們?”又一聲憤怒抱怨接著響起。

  聽到此起彼落的哀求,她根本無法狠下心置之不理,快定再問喬期一次。“你真的不考慮放了他們?”

  “我改變主意了。”他笑得十分自得。“我要你代替這九個人,留在暗翼盟當人質。”

  這無賴的要求令她驚喘出聲。“你瘋了!我是峰組的門主,你怎能如此惡意破壞兩幫彼此的友好關係?”

  “你別緊張,暗翼盟會依客人的禮數對待你的。等峰組組長回來,解決今天的事件之後,我就會還你自由。你想想看,你一個人換九個人不是很划算嗎?”喬期半哄半威脅她。

  原則上他還是希望她能心平氣和地接受這條件,不做任何無謂的抗拒,因為她的抗拒也會無效。

  至於等她一落在他手上,他就不保證,絕不會對她個人採取任何“行動”了。

  “你休想打這個如意算盤,我們門主不可能留下來當人質的!”蘇東文冷笑地說,怒火漸漸飄升。

  一向瀟灑隨性的他都生氣了,其他三位護法當然早已怒焰高漲,每個人都非常不爽這位冰冷又邪佞的“堂主”。

  喬期輕鬆地就擋回蘇東文的話。

  “你倒是說說看,她為何不能留下?暗翼盟裏面又沒有吃人的猛獸,她有什麼好顧忌的?更何況,門主既然算是你們組內的領導者,在緊要關頭的時候,做點小小的犧牲保護屬下,在道上也不是沒有過的情形。”

  “我們門主就是不願留下,也不能留下,恕我們先告退了!”戴明志一說出這句話,四大護法馬上心有靈犀地,將杜心妤圍在他們四個中間,準備將她迅速帶離這“是非之地”。

  當初他們實在不該讓心妤公主來的!他們已經非常非常後悔這個錯誤的快定!

  “慢著!”喬期冷笑了。“果然有膽小鬼的門主,就有膽小鬼的部下,辯不過人家,就直接把人家給‘放點’。”

  “你放心,等我們組長回來後,一定會過來找你的。”程雄既不失面子、又語重心長地說。

  他們和公主都鬥不過他,他們組長總可以了吧?

  “去把他們四個抓住!”喬期一聲令下,暗翼盟的弟兄們就蜂擁而上,對四大護法進行攔截和逮捕。

  猛虎到底難敵群猴,不過數分鐘的打鬥,衛良、戴明志、程雄和蘇東文四人,通通都落人暗翼盟部眾的鉗制中。

  杜心妤驚慌了。但她還是穩穩地獨自一人站在原處,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有受到任何影響。

  “放開我們!”

  “你是什麼堂主?憑什麼這麼做?”

  “莫非你想跟峰組宣戰?!”

  四大護法不停地做出類似的叫囂,聲音雖響亮,卻完全於事無補。

  喬期根本就不理他們,他用著深沉無比的眼神,直直凝視杜心妤。“過來,別讓我等太久。” 

  一聽到他的命令,四大護法就得知抗議無效、也沒人會理睬,所以他們完全靜寂下來,不再出口叫陣。唯一能做的,就是全神貫注在兩人的對話中、個個焦慮緊張得簡直想去撞牆。

  他們竟天真地以為,只要他們四人團結一致,就能保護好公主。今天的事實已證明以前的他們,實在是太過自信、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沒說什麼,只是緩緩地一步接著一步走向喬期,似乎是毫無異議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待她一在喬期的身前站定,他就對她下流地調侃。“你的護衛們都不要命似地保護你,莫非你跟他們每個人都有一腿,才會讓他們這麼死心塌地?”

  不是他故意胡扯瞎扯,根據以往多數的例子,混黑道的大姊頭,大部分往往也都是在床上身經百戰的“女王蜂”呢!

  若她真是這樣的女人也好,在她“作客”的這段期間,他就可以跟她一起好好地快活、快活……

  正當四大護法準備破口大駡出聲的那一秒,杜心妤有了動作。

  她的身形飛快一移,移到坐著的喬期身側,同時間就從西裝上衣的口袋中,火速掏出了一把銀色小手槍,直接抵在他的太陽穴上。

  一瞬間,整個酒店內一陣譁然、騷動四起,暗翼盟的弟兄們更是氣得紛紛亮出傢伙,好像無法相信自家主子,竟被一個弱女子挾持,也好像準備亂槍打死這群峰組的人馬……

  但前提是,他們根本不能無視喬期的危險處境,只能又氣又急地在一旁,虛張聲勢地恐嚇那可恨的“女門主”。

  “安靜!”杜心妤嬌聲大喝。

  不知為何,雙方的弟兄們全聽了她的,現場立刻又恢復了原先凝滯的安靜。也許是因為她的話語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也許是因為,她正是此刻真正掌控了局面的那個人。

  一個女人……

  沒有人敢相信,情勢竟會是這樣的大逆轉。

  暗翼盟的弟兄們已經完全無法想侮,一向心高氣傲、視女人為第二公民的主子喬期會如何地憤怒!若是他在今天過後,還

  有命可以生氣的話……

  而四大護法原先的緊張心緒,更是繃緊到量高點!他們的心妤公主竟然走了這一步險棋!

  他們大瞭解她,早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不!絕對不可以!她怎麼能冒這種險呢?她是為了讓誓死保護她的他們,不受任何傷害,才會這麼教然決然、奮不顧身地

  出手……

  衛良、戴明志、程雄和蘇東文四人,急得眼圈都泛紅了。

  “我不會故意傷害你們的堂主,我只希望我和我的人,都可以平安走出這間酒店!”杜心妤朗朗地說出她的訴求,平撫暗翼盟弟兄們的激動情緒。

  一片靜默中,衛良突然大喊。“門主!你先走!不要再管我們了!”

  程雄隨之吼叫。“對!你快點離開!越快越好!”

  她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對喬期說:•請你現在就放走我的護衛和弟兄們!不然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我一向不喜歡被女人威脅。”他冷哼一聲,原先冰冷的眼神,已變得更為酷寒,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他非常生氣。

  她將槍口略住下移、扳機一扣,就將他肩膀上的衣服射破,射出一道汨汨流出鮮血的傷痕後,又立刻將手槍調回原位,重新抵住他頭部的致命部位,動作流暢俐落、一氣呵成。

  自幼,父親就讓她長年累月地練槍法自保,此刻終於真正派上了用場。

  她不得不這麼對他。

  若她不這麼做,這男人是不會相信,她有殺他的能耐和魄力的。

  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根本連殺一隻螞蟻都捨不得,更何況是殺一個活生生的人……

  “該死!”傷口處傳來的激痛,讓喬期怒咒。他的雙眼對她射出一道道冰刃般的殺人視線,無一不是在淩遲她。

  “給我承諾!否則下一秒你可能就活不成了!”她鎮靜地恐嚇喬期,儘量努力不讓持槍的手發抖。

  “把峰組這幾個人都請出去。”他竟然揚起下巴命令手下們,做了她想要他做的事!

  “是!”

  不料蘇東文竟大吼。“我們不走!除非門主跟我們一起走!”

  “沒錯!我們也是!”九位弟兄對杜心妤的義氣相助銘感於心,紛紛異口同聲附和。

  “你他媽!你們走是不走?!”喬期怒吼,已忍不住將胸中鳥氣直接發洩。他的聲量比起萬獸之王在森林裏的吼叫,可是有

  過之而無不及,這讓暗冀盟的弟兄們都不禁有些膽寒。

  他們從沒看過喬期氣成這樣,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他竟在大夥兒面前,遭到一個女人的要脅、還被她用槍射傷,這口怨氣他是不可能默默吞下的。

  等到他伺機取回掌控權,這女人絕對會很慘、很慘……不知為何,他們已經開始在同情她了。

  杜心妤急急地勸說:“你們快走!我手上有這位人質,暗翼盟的人不敢對我不利的!我一定會讓他‘護送’我走出酒店的。”

  “不要……”

  聽到手下們又有異議,她氣急地打斷他們。“快聽話!你們再不聽我的話,我以後都不會理你們了!”

  只要時間一拖長,她救四大護法和弟兄們的把握就會越弱,她非得趕緊將他們趕回峰組不可!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威脅這位堂主太過膽大妄為。但她實在是被他逼得不得不如此……

  衛良不得已吆喝自家人。“我們快走吧!”然後他又對杜心妤殷切地說:“我們會在外面等你,你要快點出來!否則我們是

  不會回家的!”

  “我知道。”她對他點頭,好讓他放心。

  等到看著峰組的人馬都安全地逃出酒店,她才轉頭看向喬期。

  “你不怕嗎?現在這兒,已經沒有你的同伴了。”他的嘴角有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

  “我有什麼好怕?你可是我的王牌。”她也對他笑了。沒有人知道,其實她緊張得快要尖叫、暈倒!

  “王牌是嗎?”他豁地站了起來,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身高,體形高大又強壯的伯,直接威逼著比他矮上一大截的她。

  她不由得倒退一步,更是將槍抵緊他的額邊。“你給我小心一點!”

  “你想怎樣?殺了我嗎?”他嘲諷地由上往下俯首望她。

  “我要出去!你最好乖乖跟我走!”她大聲地命令他。

  “你根本可以不用槍,任何男人都會乖乖地跟著你走。”

  他的性命就系在她的一念之仁上頭,他竟然還敢對她當眾調情?莫非他窺破了她心虛的威脅?

  一想到這兒,杜心妤更是冷靜漸失、急於離開這龍潭虎穴。“快點!我已經沒什麼耐心,你最好聽話!”

  喬期沒有再跟她鬥嘴,開始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酒店大門口。她也亦步亦趨地,一邊用槍抵著他、一邊緩緩走動。

  突然他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往她的左手方向看了過去。“我不是放了你們?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她直覺就聯想到,峰組的弟兄們又不聽她的話跑回來!地不禁將視線從他身上稍微轉移,移向左方的側門。

  那邊根本連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她分心的這麼一瞬間,她忽然感到右手腕一陣劇痛。手上的小手槍也“康當”一聲跌落在地面上!

  她大驚失色地發現,她不但已經失了防身的武器,連她的右手都被喬期的左手掌給鉗住腕骨!

  “你被我騙了。”他微笑地說。

  “小人!”她焦急地想抽回手,知道自己這回真的“玩完了”。

  “我倒想看看,你這女人到底長成什麼模樣。”他的話才一出,右手就迅雷不及掩耳地脫下了她的黑絲絨半面具。

  現場原本因為喬期取回主控權的輕鬆氣氛,一下子突然凝住,每個暗翼盟的弟兄,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堂主手中的絕色美

  人。

  喬期也愣住了!

  他不能自己地癡癡凝視她。

  她有一雙流光迷離的美眸、粉豔若桃的小嘴,臉頰吹彈可破似地白裏透紅。中間分線的長直發又黑又亮,不留瀏海地梳理捆紮在身後,露出她潔白秀美的額頭,就見兩遭彎彎的柳眉,如畫殷掃過她天生麗質、氣質高雅的小臉蛋上。

  她美得像是被貶落凡塵的仙子、也美得像是誤闖地獄的聖少女。

  杜心妤柳眉一蹙,又氣又無奈地咬唇斂眉,不言不語也不動。她真的很討厭被人像觀賞動物一般打量!

  “你打扮成男人,真是糟蹋了你的美。”喬期前聲音比之前更沙啞低沉了。

  “放手!”她冷靜地吐出這句命令,望著他的美眸清澈又靈動。

  他沒給她回答,右手將她的面具往旁一丟,直接就握住她的小下巴,俯頭吻住了她的小嘴。

  初吻被人硬生生奪走,一時間,熱潮湧上她的臉頰、讓她頭暈目眩,唯一的真實,只有嘴上來自他的唇的柔軟觸感。

  然而當她聽見整個酒店內,響起一陣鼓掌、叫好、吹口哨的喧鬧聲時,她的自尊心頓時嚴重受損了。

  這男人竟敢隨意讓她成為別人看好戲的女主角!

  她左手一揚想打他一耳光時,他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想教訓他的手。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喬期冷冷地說,不客氣地制住她的雙腕。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不要碰我。”

  她被他吻得微微紅腫的嬌豔唇瓣,卻說出這麼冰冷的拒絕,喬期的腦中突然爆開一陣憤怒和挫敗交織的烈焰。 

  他會好好教導她身為一個女人的“天職”的!

  因為從她拿槍抵著他的頭開始,他就已經無法原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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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33:4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杜心妤一路跌跌撞撞、半拖半拉被喬期帶進他的房車後座,他也隨之坐在她的身畔後,車子就由他的手下開往前行。

  他根本不看她,她也不想跟他說話,只是消極地等待目的地的到達。她猜,這段日子她可能真的得待在暗翼盟作客,等爸爸回家,她才有可能重獲自由。

  當車子開進山中的郊區,她的心情就越發忐忑不安!自己早就惹毛了身旁的男人,她並非一無所覺。

  她連他的來歷都不清楚,竟然就落在他手上……

  搞不好,他真的就是她原先猜測的,那種潛伏在暗翼盟中的野心份子,準備以她的事為藉口,挑起暗翼盟和峰組的仇恨,造成兩大幫派間兩敗俱傷的火拼。

  杜心妤越想越心慌、越害怕!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了一道鐵柵門,就進入了應該是屬於私人土地的森林原野之中。

  沿路可見大片修剪平整的草皮、還有一棵棵長得高大又井然有序的樹木,顯然是有專人在整理照顧的。

  房車走了將近五分鐘,終於到達一棟矗立的豪宅門前停下。

  她沒有做無謂的反抗就隨喬期下車了。她是峰組組長的女兒,無論身在何處,她都不可能讓自己做出哭鬧撒潑之類的小家子氣的事。

  況且她的反抗會有效嗎?她很懷疑。

  然而當喬期將她帶進一間明顯是屬於男性專用的大臥室時,她心中的警鈴馬上就響了!

  “這是我房間。”他看著她眼中驚慌的質疑回答。

  杜心妤二話不說,轉身就想衝出房間,但一雙鐵臂隨即纏上她的纖腰,將她勒得無法再往前一步,只能依靠在他灼熱的胸膛上。

  “你不能這麼做!”她心跳如雷地警告他,已預感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

  “我可以,而且我也要。”他低吟,一把扯落她長髮的系帶。她如瀑布般飛揚柔細的髮絲,就這麼披散而下,搔弄他長滿粗繭的大掌。

  她忿忿地低叫。“這樣欺淩女孩子,你不覺得可恥嗎?”

  “一點也不。”他的雙掌突然抬起,隔著她身上的西裝衣料,就包住她圓潤的胸部輪廓輕揉。“你穿上這身男裝,就表示你已經放棄女孩子的身分,想跟男人平起平坐。那麼你就不要後悔自己,今天很不幸地惹到我。”

  他在她胸上的揉弄,幾乎將她呼吸的空氣都阻礙了!她漲紅小臉、拼命喘息、掙扎著想要逃脫。

  “當男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他的雙手竟然一股作氣就扯開她的西裝外套和襯衫,露出她粉紅色的胸罩。

  他的粗暴不但使一堆扣子進落滿地,連她的襯衫都被撕破了。

  “不要碰我!否則我發誓,我會讓你付出相當的代價!”杜心妤嘶聲威脅他。

  喬期拉下她一邊的胸罩衣帶,粗糙的大掌就捏住她一隻滑膩的乳房,無限愛憐地撫摸。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她藏在男裝下的柔軟身體。

  這份突來的認知竟讓他感到微微的暈眩!這輩子,他從來沒有像現在想要她一般,這麼想要一個女人過……

  他的指頭溫柔地彈弄她的乳蕾,摩挲她嫩得不可思議的乳球。

  “呃!”小腿脛骨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失聲痛喊。

  懷中的小美人竟然用她的鞋後跟重重踢他!看來不讓她“認命”,她是不會心甘情願地讓他“抱”了!

  喬期一把抱起她,就將她丟上他的大床。他很快爬上床,逮住一時還恢復不了平衡的她,將她的身子拖到自己身前。

  “你真的讓我很生氣!”他按著她,用男人的力道強迫她趴跪下去,朝他翹高圓俏的小屁股。

  “別碰我!別碰我!”她無用地抗議,全身因為恐懼而輕顫。

  他的雙手拉住她的西裝褲腰,又是用力一扯,不但將拉煉接縫處的布料完全扯破了,還惡劣地將她的褲子連同她的粉紅內褲一起,剝到她跪著的膝蓋上方,露出她桃紅綺麗的小穴和纖細白皙的臀腿曲線。

  “體會到男人和女人的差別了嗎?”他故意柔聲問她。

  “不要!不要這樣!”她尖叫。

  他早就決定自己要定她了,根本不管她的哀鳴,只是伸手撫摸她縮得緊緊的花穴。“你這女人全身都美,連‘這兒’也是。”

  “不要碰我!”她奮力想往前爬行逃走的努力,全數銷毀在他單臂圈抱住她腰臀的力道中。

  “你有能耐爬上峰組門主的位置,‘這裏’應該被很多男人愛過吧?”喬期的手指不停賞玩她的花唇和瓣蕾。“瞧你的弟兄們,剛才在酒店裏護著你的模樣,簡直個個都像是你的裙下俘虜似的!”

  他是男人,懂得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那九個笨蛋等級太低,姑且不論,可是她那四個護衛對她的方式,他就很瞭解了!若不是極為在意她,他們豈會如此奮不顧身、拼死拼活地要保護她?

  此時愛撫著絕麗的她,他感覺自己,依稀能夠體會他們四人的心情……

  不過,不管她曾經有過幾個男人,從今晚開始,他會把她美麗的身子調教得只想要他,再也不想要別的男人!

  她既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惹火他,就得付出這樣的代價。

  喬期的手指在她的秘地流連遊移,並不想先用指頭闖人她的體內。他第一次要插進她身體裏面的東西,會是他自己的“分身”。 

  他繼續哄她,自以為掌握了她對權力的喜好。“把你自己給我吧?你把我服侍得舒舒服服,我一樣好處也少不了你的。也許……我會將你挖角過來暗翼盟服務,再推你當上下一任副盟主也說不定哦!” 

  杜心妤在一連串的恐懼打擊和數度的反抗失敗後,其實已經筋疲力盡了!她悲哀地知道,自己的貞潔大概真的會喪失在這男人手中。

  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累了!他隱約的怒氣、無比強勢的力量、和壓倒性的意志,已經讓她累得全身酸軟、累得不想抵抗。

  失去貞操又如何?她從來就沒有處女情結,失去那片薄膜,她杜心妤還是杜心妤,並不會有任何改變。

  隨他吧!隨他愛怎麼做、隨他愛怎麼認定她!畢竟在她的生命中,他也只會是個陌生人,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

  見到杜心妤靜默下來不再反抗,喬期的心情非常矛盾,既欣喜若狂、又大失所望!

  欣喜的是,她終於願意和他共赴銷魂之境。

  失望的是……她畢竟也只是那樣的女人而已。想要站在男人頭上發號施令,卻不惜用女人的本能換取這一切……

  算了!美女在懷,想那些不是破壞氣氛嗎?

  喬期很快將心思轉回她美麗的身體,低啞歎道:“你怎麼這麼慢才濕呢?”他的指頭現在終於感覺她濕熱的愛 液汨流出來。

  不懂他在抱怨什麼“濕”不“濕”的,她只是側臉貼在床面、茫茫然地輕喘,被從未知的肉體本能給強烈驚訝了!

  整個下腹的熱脹感,讓她覺得好怪異!好羞恥!更不用說,他從剛剛到現在,都一直不停地看著、摸著她的秘花……

  喬期微笑了。他的雙掌一起滑下,來到她的胸前,握住她那對完美的乳房,下身開始勇猛剽悍地衝刺。

  他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他和她……一定會一起達到銷魂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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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峰組專屬的辦公大樓內的一間小型會議室裏,衛良、戴明志、程雄和蘇東文四人集合在一起,或坐、或站、或踱步地在開會討論,每個人的臉色都非常凝重、嚴肅。

  從那一天,在酒店週邊的街上一直等不到杜心妤出來,他們就再也沒了笑容。

  當時他們和九位新進弟兄一夥人,曾經冒險折回酒店想找她,卻發現整間酒店不知何時早已大門深鎖、燈火全熄。

  他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死心地又找上了暗翼盟本部想問個清楚。不料本部裏負責代理盟主事務的堂主竟說,他無權僭越負責酒店事務的“那位元堂主”的決策範圍,若是他們真想要回人,得等到兩方首腦一起結束旅行行程回家後,再做定奪。

  他甚至安慰他們,“那位堂主”一定會對他們的“女門主”以禮相待的。

  所有可以拔得到杜心妤的線索,至此全部中斷。

  這就是四大護法今日聚在一起開會的原因。

  組長和暗翼盟主被困在北極的大風雪中,短期間回不了家,他們也被迫要等到他回家,才能採取進一步的行動,將公主平安地帶回家。

  然而多一天的等待,對他們四人而言,等於是多一天的折磨!他們真的快要忍無可忍了!

  從幼年至今,四大護法從來沒有跟杜心妤分開那麼久過,更何況是讓她陷落不知是安、是危的險境!

  他們真的很怕會失去她。

  “我們得調派弟兄們去暗翼盟救公主。”程雄率先提議。

  衛良舉起了且慢的手勢。“我認為不能讓那個堂主知道,他抓走的人是心妤,否則他一定會對這一點善加利用。”

  “利用?”蘇東文揚眉。

  “他不是泛泛之輩。倘若他真的非常有野心,他可能會拿心妤的性命,來威脅我們組長,屈服於他所開出的不平等條約。”

  “一個堂主,敢這麼膽大妄為?”程雄懷疑。

  蘇東文代替回答。“你別忘了,他一樣可以利用她來威脅喬賢盟主,他是我們組長的好朋友啊。”

  “你以為他不會下手調查她的真正身分嗎?”戴明志不安地問著衛良。

  “我已經在組內做好保密的措施,也對弟兄們下指令,不得將公主的任何資料和個人檔案洩漏出去。”

  蘇東文不禁擔心地說:“你想過嗎?萬一那個男人要是一直查不出她是誰,難道不會將她當成禁臠般玩弄?”

  “東文,我並沒有比你樂觀。他要她,你應該感覺得出來。”衛良的眉間罩著一片陰鬱的烏雲。

  “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他是真的把公主當成暗翼盟的客人看待。但他若真想帶她上床,她也是沒辦法阻止他的。”

  死寂般的靜默霎時在四人之間泛開。

  黑道中人行事,自有應遵循的法則和道義。但誰敢保證,它能約束住這男人的欲望呢?公主那麼美,只怕他看見她的真面

  目後,早將什麼法則、什麼道義盡數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公主還當著眾人眼前給他難堪過……

  這男子擁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目空一切的狂傲冰冷威勢,好像沒什麼人、事、物能阻擋他得到他想要的。

  四大護法實在不得不承認,心妤公主失身於他的可能性十分地高。

  程雄忍不住低咆。“可惡!我不想再等組長回來了!我要殺到暗翼盟去!我就不信他們還能繼續敷衍我們!”

  “這會打草驚蛇,我不贊成你的做法。”

  “而且一定會挑起兩之間的仇恨流血戰爭。”

  衛長和蘇東文雖然也極想這麼做,但理智還是讓他們異口同聲、勸說氣憤激動的夥伴打消這不智的念頭。

  “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讓公主獨自一人面對那個男人嗎?”戴明志悲哀地說:“她是為了我們,才會被他抓去囚禁!”

  “你別再說了!不然我也會失去理智!”衛良捂住耳朵,沮喪地找了個位子坐下。

  蘇東文強顏歡笑。“我們先別把事情想得那麼壞,搞不好公主現在在暗翼盟過得還不錯呢。”

  戴明志仍是擔憂不已。“若她真的事事順心,為什麼連一聲報平安的訊息都沒給我們?”

  “一定是被人虐待了!”程雄咆哮得更大聲。

  “別亂猜!她的想法一定是像我們剛剛想的一樣,打算先隱瞞她自己的身分。她當然不能利用對方的通訊設備跟我們連絡,因為這麼一來,對方就會知道她是誰了。”衛良深呼好幾口氣,稍稍排解充塞胸口的難受。

  “我要去調查那個男人的巢穴所在,然後再暗中去救心妤,’你們來不來?”戴明志下定決心地望著其他三人。

  “好,我參加。”程雄第一個說。

  “可以,我也不想等了。”蘇東文接著說。

  衛長點點頭。“保密是第一要件,不能讓九個新進弟兄以外的人知道,心妤被暗翼盟的某位堂主軟禁,因為這不只是關乎兩幫之間的和平,也關係到她個人的名譽!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沒錯,我們都瞭解。”其他三人紛紛附議。

  “那我們開始行動。”

  清晨,躺在喬期大床上的杜心妤緩緩睜開眼。

  放在她枕畔的,是好大一束暗紫的鬱金香,用白色的緞帶捆紮住。她慵慵懶懶地看著眼前的花兒,花瓣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好像是剛剛才從土裏摘采出來的。

  她不由得伸出纖指,輕觸花瓣上的露水,感受屬於早晨獨有的清新。

  一雙男性的臂膀突然從後頭環住了她的小腰,屬於他的男性味道和溫暖,也隨著他在背後的貼近,包圍了她的全身。

  “喜歡嗎?”喬期輕問。

  她立刻將手指抽重播在床面上,靜靜垂下又長又密的眼睫毛,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喜歡這份禮物的樣子。

  從她初夜之後的那個早晨,他就開始送她花了。

  第一天是一朵長莖紅玫瑰、第二天是一籃白色鈴蘭、第三天是大把的淺綠香水百合……他讓她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見躺在她枕畔的鮮花。

  當然他不只是每天送她花,他還送她鑽石、珍珠、香水……

  他自己臥室裏多出來的女性化物品,也全都是他替她買的,包括她穿在身上這件法國進口的純白絲質睡衣。

  隔著睡衣薄軟的質料,她知道他穿著整整齊齊的西裝,應該是出過門一趟後又回家的。 

  他回來做什麼?回來看她睡醒了沒嗎? 

  杜心妤的臉頰飄上兩朵粉紅色的雲。她不該想那麼多的,就算他一直試著用禮物取悅她,那也不代表什麼。

  現在他們兩人彼此,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知道呢。

  喬期再次輕柔地對她低喃。“怎麼又不說話了?”

  她的身體輕輕發顫,突然記起某一晚,他為了要逼她跟他說話,在床上使出的種種手段。

  哦!不!她不想再度體驗一次了!

  “放手。”杜心好冷冷地說。

  只要她肯跟他說話,他並不介意聽到她的冷言冷語,這就是他們在一起這段日子所培養出來的默契。

  喬期好像抱著一根羽毛似的,輕鬆就把她抱到梳粧檯前,讓她坐在小椅子上。不用說,這套精緻名貴的女用家俱,也是他的臥室為了她而新添的擺設。

  “你身為一個大幫派的堂主,每天都這麼閑嗎?”她冷淡地問,和他在鏡中視線交會。

  並非她多心,她發現他好像一有空,就很喜歡回他軟禁她的臥房裏糾纏她。可怕的是,他有空的時候,常常是居多的,甚至有兩、三次,他還一整天和她耗在床上,害她做愛做到後來都哭了他才停。

  所以他會抱她到梳粧檯前。因為他很清楚,她的腰、腿和全身經常會被他“害”得酸軟無力。

  “你錯了,其實我是相當忙的。”他柔聲地說,大手拿起他買給她的木制軟毛梳,她梳理她那一頭黑亮如緞、長及腰際的秀髮。

  杜心妤沒有異議讓他梳理,反正她梳頭的這項工作,很早就已經被他搶去了,她又搶不贏他,只好任由他去。

  喬期先幫她在中間的髮線分線,仔細將應該屬於哪一邊的髮絲挑好,再輕輕往兩旁梳開。

  “哦?”她懶懶地看他,不太相信他似的。

  “我現在正忙著調查你呢。”他若有所思地微笑。

  她的心臟突然猛地一跳,警戒地說:“你查出什麼心得了嗎?”

  她不希望他知道她是峰組組長的女兒,因為他若是想對峰組或暗翼盟不利,她都會成為最佳的利用工具。希望四大護法

  夠警覺,知道要反制他的調查。

  再說,他連自己的底細都不對她坦白了,他憑什麼調查她?這不公平。

  不知道這男人是正義的、或是邪惡的,讓她一直很不安。因為他們的身體每天結合在一起的時間,幾乎都快要比分開的時候多了。

  “我的收穫可不少。”喬期邪魅地回答,再三重複著由上往下,慢慢梳理她的長直發。

  “你知道了些什麼?”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了。她的名字、她的生日、她的父親是誰,果然還是曝光了嗎?

  “你的上唇比下唇豐滿一點點,你的左乳頭又比右邊的乳頭敏感一點,你喜歡淡花香昧的香水、不喜歡麝香系的,你喜歡我舔你的……”

  “夠了!這算哪門子的調查?!”她急忙打斷他厚臉皮的描述,嗔怨地瞪他,剛睡醒的臉頰羞意而紅撲撲的。

  “這可是我最近從事的最重要調查,你怎能輕視我的認真?”他的眼眸是帶笑的,手心撫觸她已被他梳得很亮的髮絲。

  “你才是耍嘴皮子的人。”杜心妤嘟嘴抗議。她以為他已經發現她的身分、他差點嚇到她了呀!

  “想再繼續聽我的調查結果嗎?”他悠閒放下梳子,將雙手輕輕擱在她的小肩上。

  “我並不想聽你胡言亂語。”她微微斂眉、躲避與他鋒利的眼神再對視下去。臉頰的熱度不降反升已經夠糟糕,她的眼神更是脆弱得好像需要他的拯救……

  夠了!

  喬期的左掌心抬起,貼住她的嫩頸。“我發現峰組的組織內,從來沒有過女人當門主的例子,我也發現峰組的弟兄們似乎

  都在假裝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你跟那四個拼命保護你的男人又是什麼關係?”

  她淡淡地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在峰組的人緣很差嗎?為何他們都不認你?”他故意刺激她,想要讓她氣得自己主動表白身分。

  “就算是吧。”杜心妤回給他一個美麗的微笑。

  “你再這樣笑,我會很想吻你。”喬期伸出食指指腹,點住她嬌柔的紅唇。

  她給了他銳利一擊。“你就是喜歡用性征服女人嗎?”

  他的大掌倏然收束圈住她的頸子,眼神變得冷厲。“別惹我,我查不出你的身分,已經讓我很不爽。”

  “我只是你的囚犯、不是你的敵人,你又何須如此著急?”

  “很簡單,我就是想要知道。我想要的,無論用什麼手段,我都一定要得到。例如:你。”

  杜心妤實在看不慣他的大男人,她試著跟他談判。“放我走!你已如願了,不是嗎?”

  “不可能,沒有男人會傻得放你走。”

  “我不想當你的囚犯,我想要自由。”她蹙眉對他說。

  “可以,除非你告訴我,你是誰。”

  “辦不到。”

  “呵呵呵……”喬期突然奸詐地笑了。“你不告訴我也無所謂,我很樂意跟你繼續耗下去,我想你也很喜歡這樣,只是嘴硬不承認。”

  “這種暗示是卑鄙的。”她很冷靜,不陷人他的激將法。

  “我要的不多,你又何必吊我胃口?”

  “有本事自己去查。”

  站在她身後的喬期,將她整個人抱進懷中,在她的耳鬢邊廝磨。“你不要再這樣惹我了,你會害我今天又不想去盟本部辦公的。”

  “你家的事。”杜心妤心慌地想逃開。這萬年發情的野獸!她太清楚他的下流意圖了!

  他將她的絲質睡衣一拉,她的身子立刻裸露在他眼前,雪白肌膚上斑斑的吻痕,全都是他印下的傑作。

  “我該懲罰你嗎?該說你是太懂男人、還是太不懂男人?竟然三番兩次挑釁我的耐心!你在對我欲擒故縱嗎?”

  “要知道別人的身分之前,禮貌上,你也應該主動表明自己的身分。”她直視他,沒有刻意遮掩自己雪玉雕像般的裸身,因為無用。

  “假如我說了我是誰,你就會坦白嗎?”

  “我不會。”她微微一笑。“我只是在教導你什麼是‘禮貌’。”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個野蠻的化外之民,所以你必須糾正我?”喬期灼灼的眼神有些危險。

  從她的背後,她可以感覺他沉重有力的心臟鼓動。

  “沒辦法,你的行為太像了。”她無所謂地聳肩,幾絲黑髮就這麼散落到她的胸前。

  “為什麼你老是要氣我?為什麼你就是不願在我懷裏徹底融化?”他將那幾絲發撩回她背後,免得遮住他正在欣賞的“美

  景”。

  “生氣了?”杜心妤得意輕笑。“真沒風度!”

  喬期的確是憤怒又不耐。

  就算他要了她的人,他卻永遠也捉摸不住她的心。這種好像要到了、又好像要不到的感受簡直快逼瘋他! 

  若是別的女人,不用他的柔情攻勢,也早就把祖宗八代的資料、再加上一顆真心,通通奉送到他眼前,他還不見得要。

  這女人不但跟她們不一樣,還特別地難搞,害他的心老是為了她而患得患失、七上八下……

  夠了!

  不過是個女人,憑什麼弄得他牽腸掛肚、失魂落魄?他厭惡這種感覺!

  “隨你愛說不說吧。就算你說了,我大概也不想放你離開,你就一直留在我家陪我,我很樂意養你一輩子。”喬期淡然地對她宣告。

  “等我們峰組的組長回來,你就有苦頭吃了。”她的笑容消失。

  “我會很高興他來找我,因為到時候,我就能知道你是誰,我還是贏家。”現在換他得意了。

  “我快著涼了!你知不知道?”她怒叱他,將睡衣拉起來穿上。

  “急什麼?我會讓你溫暖的。”他將她的衣服又剝開,從後頭攫取她甜美的唇瓣。

  “不要……”

  喬期將杜心妤再度抱回床上,壓住不情不願的她,對她展開一波接著一波的唇舌攻勢,將她抗議聲全數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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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34:1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喬期正專注開車,杜心妤靜靜坐在他旁邊,視而不見地看著飛快後退的窗外景物。

  坦白說,她的心情有點淡淡的緊張,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帶她出來,離開那囚禁她已久的漂亮牢籠。

  他說要帶她去玩、去吃東西、還有去買衣服,就像一般男性想跟他的女朋友約會時所提出的邀請。

  但是他不會說“請”,他只會命令她。

  這陣子他們的關係還是主人與愛奴,就算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們還是夜夜歡愛。

  她沒有試著去掙脫他的控制,並不是她放棄了,而是她在等待時機。

  眼下,不就是個最好的機會嗎?

  她一直乖乖任他擺佈,就是想鬆懈他對她的嚴密禁錮,根本不讓他發現,其實她一直在暗中找尋逃走的管道。

  等待其他人來拯救她,並不是她的本性。

  所以今天,他有如法外施恩般帶她出遊,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她能不能成功回峰組,真的就看這一次了。

  她只能孤注一擲。

  但是這男人也不是傻子,他請了一票手下跟著他們的車,那幾個弟兄的職責全都是要盯住她,以免她一時起意想“落跑”。

  就算是這樣子的天羅地網,她還是覺得,比起留在他那原野別墅似的、警備重重的家,在外面遠較為容易進行她的遁走計畫。

  和喬期一起吃過了中餐、喝過了下午茶,杜心妤的信心不禁開始有些動搖。他好像不打算帶她到人多的地方去,就連吃喝東西,也是選在暗翼盟經營的店裏。

  他的步步盯人、他弟兄們的謹慎戒備,簡直就像是要讓她插翅也難飛。他竟然還敢厚顏無恥地聲稱,他是帶她出來玩的

  ……可惡!

  他們在公園散步,兩人的腳步踩得落葉沙沙作響,由於今天是非假日,裏面一樣沒什麼遊客。

  “不開心嗎?”喬期一面倒退漫步著、一面看著她。

  “不會,可以出來透透氣,我就很滿足了。”她欺騙他,硬是壓下一肚子的怒火。

  “你變得很溫柔喔!是不是很開心我帶你出門?”他的話中並無譏諷,顯然他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嗯。”她對他微笑點頭。

  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她只得如此虛偽作假。

  欺騙他,她並沒有罪惡感。他囚禁她、玩弄她,她沒有處心積慮要殺了他,對他已經非常仁慈。

  看著她可人的笑顏,喬期的心急遽膨脹一股莫名的快樂感覺,他可以對自己承認,他真的很喜歡取悅她。

  “你笑了!你的笑真的好美!”他沒有修飾地讚美她。

  杜心妤不再笑,只是低頭看著地上枯黃的落葉。

  他走回來牽住她的小手,對訝然抬頭的她溫柔地說:“為什麼不對我笑了?到現在你還是不諒解我強行佔有你嗎?”

  “哪個女人可以諒解?”她把問題丟回去給他。

  “要怎樣你才會原諒我?”這是喬期第一次在乎一個女人的感覺。

  她平靜回答。“你不用費心了,我不想再執著於無法挽回的過去。”這就是她的個性,提得起、放得下。

  他不滿意這個回答。她跟他撇得太清了!原以為她會撒嬌、而他也可以趁此更快得到她的芳心……

  還好他有的是耐心,他可以等。

  “我帶你去買衣服。”他拉著她的手,跟她一起散步走出公園。

  當他們走到他帶她來的這間服飾精品店門前,一向冷靜理智的杜心妤,也不禁訝異得微啟小口。

  這根本是一家專賣高級西服的男裝店。

  “進去吧。”他對身畔的她神秘地說。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賣男生衣服的地方?你在想什麼?”

  “我想補償你之前被我撕壞的那一套。”

  想起他們的初夜,杜心妤的表情無法再保持鎮靜自如,潮紅不斷由她的頸間湧上臉頰,她杵在原地不進門。

  “不用了,我並沒有穿男裝的癖好。”

  喬期突然親密環住她的腰、低頭對她說:“那就算是滿足我的癖好吧?我很懷念你穿男裝的俏模樣,我想讓你再穿一次給我看。”

  “要買衣服的人是我吧?”她無奈地指控他的霸道。並非她討厭穿男裝,而是她對他似乎在盤算什麼表情有戒心。

  “別擔心,今天我一定會讓你買到美美的女裝。”

  “我的意思不是這樣!”對於他的故意曲解,她有些氣急敗壞。

  沒多久,杜心妤就發現他的“奸計”了。

  當她打算將那套自己還算喜歡的鐵灰色西裝穿上時,他闖進了偌大的更衣室,三面的落地長鏡,讓他們陷入人影綽約的幻境。

  而這些人影全是他和她,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我不要。”她恨恨瞪他,抱住自己只穿內衣褲的身體。

  “你若不聽我的話,我就請男店員進來幫你換上。”他表面客氣、實則滿含威脅。

  她冷冷地諷刺他。“你怎麼滿腦子淫念?”

  “那也要看看是誰,讓我變成這樣……”喬期托起她小巧的下巴,頗有含意地用充滿欲望的眼神蠱惑她、調戲她。

  再也不想和這個有理說不通的流氓爭辯,她認命脫下胸罩和內褲交給他。“你什麼時候要還給我?”

  “也許在我們‘大戰’一、兩場,我覺得高興了之後吧?”他撫摸她光潔的肩頭、低頭印下一吻。

  “你這騙子!說什麼要帶我出來玩,結果呢?你還是只想找機會滿足你自己的色欲!”她抗議地推開了他。

  “穿上西裝,我帶你去海邊看夕陽。”他誘哄她。

  杜心好悶悶地將襯衫、褲子、西裝外套一件一件穿上,在這套照她的身材訂做的男裝下,她並沒有穿內衣褲。

  早就習慣了整理她頭髮的喬期,將她的紅發帶咬在嘴裏,雙手忙著替她攏齊長髮,準備幫她紮一個漂亮的馬尾。

  在兩人的合作下,鏡中很快出現了一位男裝麗人、站在一個高大英俊、眼神冷酷的男子身邊。

  “滿意了嗎?”她沒有給他好臉色。

  “你這樣子很性感,讓我想起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感覺。”他簡單地對著鏡中的她說話。

  她咬唇垂下眼睫,不願承認自己的心,已經因為他的話而悸動。

  他太壞了!老是對她做出一堆過分的事後,又說出那些會令她不由自主放在心上、放在記憶的話。

  在她不經意之時,他說過的蜜語就像泡泡般,不小心就一句句浮現在她的腦海裏,讓她好像喝過醇酒般薰然、陶醉……

  喬期將她抱人懷裏低語。“你今天又更加性感了!男裝裏面什麼都沒穿,搔得我的心好癢、好想在這裏就直接要了你。”

  她沒有回他的話,只是怯怯地將小手抬起,放在他的腰上。昏亂又迷醉的意識裏,全是他的氣息和聲音。

  突然間,她不是那麼在意,自己能不能逃走……

  不!不可以!她怎麼可以甘心當這只沙文豬的玩物?她不能再繼續墮落下去了呀!

  當他開著車子往海邊去時,杜心妤突然發現,他們今日的出遊已近黃昏,她逃離他的機會越來越渺茫。

  難道她得繼續被他軟禁,直到他發現她是誰嗎?

  不!她不願意!讓他先知道她的身分,不就代表她輸給他了?不就更證明了他那女人註定輸給男人的論調?

  此時,喬期突然撥了車上的對講機。

  “你們先繞去別的地方,等我叫你們時,你們再跟過來。”原來他在跟他的手下們講話。 

  然後他就把車子往一條林蔭小路開進去。

  她不解地看著他。“你要去哪裡?”

  像這樣的路一般都是通往私人的房屋或田地的,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開進來,難道他想去拜訪朋友?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將車子在沒什麼人跡的小路邊停好,就下車繞過去,將她從前座抱進後座。

  “你瘋了!你想做什麼?”杜心妤驚慌低呼。

  “我本來想帶你去海邊,可是我發現我已經等不及了。我要你!”他隨之坐進後座,還順手將門給帶上。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不是低三下四的女人,在路邊就能跟男人交媾!”她憤怒地罵他。

  “別生氣,沒有人會看見我們的,我已經把我的手下們都叫開了。”他抱著掙扎不已的她柔聲安撫。

  “我要你馬上帶我回家!我不想去什麼海邊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她滿腹委屈、眼圈迅速泛紅。

  喬期心知多說無益,他只想用行動證明,他對她的熱情是不分時地的都在燃燒的,而不是像她所說的,他只是在貶低她。

  他反而覺得,這是他對她的女性魅力的最高禮贊。

  “噓,別哭,我只是太想要你了。”他一把將她抱坐在腿上,讓她的背靠在他的胸膛前。 

  “你不能在路邊就……”她懊惱地哭泣。

  他低頭就堵住了她的唇,讓她遺忘無用的怒氣和自尊。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並不需要那些東西來破壞。

  聰明如她,應該可以感受得到,他們之間越來越強的吸引力。

  她軟弱地別開頭。“不要!萬一有人經過……”

  “沒關係的,我們不脫衣服。”喬期將她的腿打開……

  直到他們一起達到銷魂的頂點後,喬期的唇舌還是不停地跟她的唇舌交纏、共舞、相依相偎……

  兩人靈魂和身體深處的喜悅和悸動,就這樣深刻地達到彼此的身上。

  兩人激情過後,他們整理好衣物就回到前座,準備出發前往原先就預定要去的海邊。

  當他拿起了車上的對講機時,杜心妤連忙按住他的手背,有點害羞地說:“不要再叫你的弟兄們跟來好不好?接下來的時

  間,我想要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好。”

  她已經穿回被他“沒收”的內衣褲,也換上了喬期早就幫她訂做好的鐵灰色百褶裙,腳上還穿著半筒白襪和黑皮鞋,讓她就像個可愛的女學生。

  她的確是,只是他並不知道。

  “你……”他又驚又喜、不敢相信地凝望她。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對他示好,而且還是在他們熱情纏綿之後,這真是她給他的最珍貴的禮物了!

  “你說好不好嘛?”她羞澀地往上瞧著他。

  “吻我,我就說好。”他立刻開出條件。

  她傾身向前,將粉唇貼在他性格的唇型上。這也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喬期簡直要樂翻了!

  她終於願意給他一點溫存……

  又是好長的一陣纏綿熱吻,當他們放開彼此的唇相互凝視時,只覺得世界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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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34:2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海邊

  火紅的夕陽正慢慢沉落海平線,滿天的霞光輝映在碧藍的海面上,形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美景。

  杜心妤小鳥依人地倚在喬期懷中,和他一起傾聽潮起潮落的海濤聲。

  “從來沒有女孩於像你一樣,這麼讓我心動。”他柔柔訴說內心的情意。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落在遠處的海面上。

  “當我那一晚,在酒店對你一見鍾情後,我就決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了。”

  “我怎麼都沒感覺到,你對我有這樣的心情?”她仰頭對他嬌嗔。

  “我也很困惑,為什麼,自己會對你擁有這樣的心情?”喬期搖頭歎息。“你真的把我繪迷住了!你的鎮靜、你的機智、你和我旗鼓相當地針鋒相對,都讓我不由自主地迷戀著你,我甚至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麼不灑脫。”

  “若是你真的在乎我,你不是應該給我,我最想要的自由?”杜心妤試探他。

  “我不能!因為我對你一點把握也沒有。”他熱切凝視她。“告訴我你是誰好不好?你總不能讓我找不到上門提親的地方啊。”

  “你談這個未免太早了。”雖然嘴上這麼說,她的心卻不禁小鹿亂撞、暗自欣喜。

  她到底是怎麼了?不是早已決定,他跟她之間只會是陌路人……

  他的一切都太強勢、太逼人,根本就不是她理想中的丈夫類型。她要的男人,是要懂得愛她、包容她、尊重她的人,他根本沒有一點,能達到她的及格標準。

  “我知道我要你,那就夠了。”他狂傲地說。

  “我們對彼此根本就不瞭解!”

  “所以我們最好現在就開始,老實說,我的真正身分是……”

  正當喬期準備向她坦白,自己是暗翼盟盟主之子時,四把槍忽然出現,槍口同時指向他周身的致命部位,讓他徹底愣住了!

  持槍的人正是四大護法。

  他們不敢掉以輕心地站著包圍他,杜心妤趁他發愣之際,早就輕巧地從地上跳起來,溜到衛良的身邊。

  “你是什麼時候跟他們連絡上的?”他再次不敢相信地瞪她,眼中有著被背叛的怒焰。

  “你剛才去洗手間的時候。”她平靜地說:“我去打了公用電話。”

  “你竟然耍手段騙我!”他冰冷地低吼。

  說什麼想要只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根本全是她編出來的鬼話。她只想騙取他的信任、鬆懈他的防禦,他竟白癡地以為,她的芳心已情許給他!

  “下次不要再瞧不起女人,否則你一樣會栽在女人手裏。”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再逮到你這只小狐狸!”

  “再見了。”她對被程雄用繩子五花大綁的他笑著說。

  “我們一定會再見!”喬期對海攤上離他越來越遠的她背影大吼。

  老天……他的心怎麼他媽的好痛?!

  “爸爸!”杜心妤又哭又笑飛奔到父親眼前,膩進他的懷中;“你害我擔心死了!”

  “對不起嘛!小公主。”杜泰峰將行李放在地上,擁住了獨生女的小肩膀,心中漲滿了浩劫重生的喜悅。

  他跟喬賢老友終於從北極安然回到臺灣,兩人一下飛機就各自分道揚鑲,趕緊回到苦苦等候他們倆的家人身邊了。

  “我再也不准你出國旅行了!”她抹去眼淚恨恨地說。

  “你不讓爸去玩,你這不是想要爸爸的老命嗎?”杜泰峰笑語朗朗。

  “我不管!這次你害得人家好煩惱!吃不下也睡不著!”

  這對父女都是俊男美女,當女兒向父親撒嬌時,這個畫面讓接組長回家的一群弟兄們都看呆了。

  “好啦、好啦,爸爸這不就回來了?”他擁著女兒的肩,跟她一起走進客廳坐下。“小妤兒,爸爸不在家的這陣子,有沒有什麼重大事件發生呀?” 

  “哪有啊?組裏一切平安哪!”她心虛地撒謊,對四大護法偷偷投去了默契的一瞥。

  自從她脫離了那位暗翼盟堂主的軟禁之後,他們五人就一致決定,將這整個事件完全毀屍滅跡。若是有人問起來,他們也會矢口否認,好讓那些人詢問的線索死無對證。

  這麼做其實有一半是被逼的,因為他們怕“那位堂主”會糾纏不清。

  萬一他打算大肆宣揚自己和心妤公主的情事,好達成他得到她的企圖,那麼公主就太可憐了!

  為了預防萬一,最好的方式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反正對方根本就還沒查出她的真正身分。

  當然大家暗中還是在進行搜尋,想揪出當初惹禍、引起這一切事端的帶頭者。若是這個人能找出來,那麼事件的焦點不但會完全集中在他身上,讓公主進去被人注目的危險,峰組也可以對弟兄們先前在酒店鬧事的來龍去脈,對暗翼盟做一個清楚的交代。

  “沒有的話,我就放心了。”杜泰峰鬆一口氣後、又接著對女兒說:“對了,爸爸在這次旅行中已經幫你找了一門婆家,找一天好日於,我就要讓你去跟那個男孩於碰面,你們兩人可以先交往看看,再決定要不要結婚。”

  “爸!你在想什麼?我才十七歲耶!”杜心好大驚失色。

  “十七歲也可以嫁人、生孩子啊。”他沉穩地說:“這次爸爸差點死在北極,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我在想,除非我看到你的身畔,有一位力量強得足以保護你的男子,否則我對你永遠都沒辦法放下心的。”

  “我自己可以保護我自己。”

  “那你有自信能保護峰組嗎?”杜泰峰認真看著心愛的女兒。

  “我會和良哥、東文哥他們一起努力的。”她堅決地說。

  “你這傻孩子,我並不想讓你在黑道中打滾,我只想看到你享受生為女人的幸福。”

  “我不想當男人的附屬晶。”

  “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之後,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聽到父親說的這句話,杜心妤不禁一愣,腦海中突然出現喬期微笑的臉。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他,難道她愛上他了嗎?在她逃離他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心情?

  不!絕不是! 

  她很快回神反駁他。“我還有很多很多事想做,我不想這麼早結婚!”

  “有什麼事是你婚後就不能做的?”這問句表面溫和、實則已經足夠堵住她的理由。

  “爸,你別逼我好不好?難道你不喜歡小妤兒在你身邊了?”她委屈地抱怨。

  杜泰峰撫摸她的頭頂。“你別一心排斥嘛!你先跟喬賢伯伯的兒子見一次面再說吧。聽說他是個很不錯的男人喔!長相

  好、能力強,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她怒視父親。“喬賢伯伯?原來你這次跟他一起去北極玩,就順便把我賣給人家當兒媳婦啦?”

  “有什麼不好的?順便結合暗翼盟和峰組兩大幫派,也是一件美事。等我退休後,他還可以你保護峰組,我怎麼盤算都覺得這門親事非常妥當。”

  什麼?到現在她才猛然知覺,她竟然可能會嫁進暗翼盟?!

  不!她不要!若是這樣,她一定會再遇到那位可惡的“堂主”,她才不想去自投羅網!

  “爸,人家說不要就是不要。”她更加緊張地聲明。

  “你得說出可以說服我的理由,否則我一定要讓你和喬期見面。”杜泰峰擺出父親的威嚴了。

  她退而求其次地探問:“若是我不喜歡那個叫喬期的,你該不會逼我嫁吧?”

  “那當然!沒有感情的男女怎麼可以當夫妻?”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你不能再反悔了喔!”

  杜泰峰頗有含意地對女兒說:“小妤兒,不要讓老爸發現,你在暗中搞破壞。你若是我發現,你不肯給那男孩子機會和你好好培養感情,我就直接收下喬家送來的訂聘禮哦!”

  知女莫若父,他的女兒太聰明,他不得不防。

  “爸!你怎麼可以威脅我?搞不好是我喜歡上他,他卻一點都不喜歡我!”她有些心虛地辯駁。

  “不可能的,沒有男人會不喜歡我家的小妤兒。”

  父親寵溺的語氣,突然讓她的眼眶泛紅。“你騙人!你自己還想快點把我嫁出去!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爸爸就是太愛你了呀!”杜泰峰有些激動地親吻她的額頭。“你若真的嫁到喬家,我也會天天去找你的,就怕你跟你老公太恩愛,不要我這個老爸了。”

  “你好狡猾!你就是要我說,我最愛你這個老帥哥,對不對?”她偎在杜泰峰的懷中嬌嗔。

  她英俊父親一直是她的驕傲和最愛。

  小至教學觀摩會、大至運動會、畢業典禮,他每次出席在她人生的重要場合裏,都是人群中最顯眼拔群的那一位,連她的女同學們都好羡慕她。

  媽媽當初要離開他到天國去,一定也很捨不得吧?

  “你放心,爸爸跟你喬賢伯伯說好了,你嫁去喬家絕不會受委屈的。”

  杜心妤只是靜靜地默許父親的安排,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一定不會違逆他的意願的。

  一個念頭突然飄進她的思緒中。

  若是“他”知道了她和盟主之子將以結婚為前提做交往,“他”會怎麼做?

  四大護法一得知組長的決定後,早就一起悄悄退到杜家的花園去,每個人臉上表情都是若有所思、茫然若失。

  “這一天終於到了。”衛良幽幽歎息。

  “怎麼?你以為公主有可能一輩子陪著我們四個嗎?”程雄冷然回應。

  戴明志無奈地說:“我總覺得太快了!她還只是個小女生啊,連高中都還沒念完,怎麼能嫁為人妻?”

  “她不是,她已經是個女人了。”蘇東文坦然地說,情願面對事實。他們的公主早就在一個氣勢迫人的男子懷中蛻變。

  在強烈的失落感驅使之下,衛良將內心話一股腦兒全掏出來了。“我原以為將她從那個男人手中帶回來,一切都還會像從

  前一樣……”

  “我也以為,我們其中之一,應該有機會被挑選成為她的丈夫的。”戴明志也不想隱瞞,反正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

  “擺不平的!我們組長一定考慮過這一點。”程雄苦笑說。

  “或許是我們根本就不夠格。”衛良有點悲哀地笑了。“幸好我們四個本來就不敢抱太大希望,否則現在早就哭出來。”

  “別講這些喪氣話了,公主就算嫁人,也一樣是我們的公主。”蘇東文勉強自己微笑。

  “沒錯,東文說的對。”程雄附和。

  “除非組長挑的那個男人,可以讓我心服口服地認同,否則……我並不想把公主輕易讓給他。”戴明志突然語出驚人地說。

  衛良的臉上浮起高深莫測的笑。“我的想法跟你一樣,要娶我們的公主,那男人可得通過我們全體的考驗。”

  “好!你們想怎麼做,我就怎麼跟!”程雄躍躍欲試地說。

  “算我一份。”蘇東文對衛良眨眨眼。

  四大護法顯然又達成另一項重要的共識了。

  “什麼?你的腦袋被北極冰凍壞了嗎?還是被愛斯基摩人打得腦震盪了?”喬期右手摸自己的額頭,一邊將左手往父親的額上探去。“我摸摸看,你是不是在發高燒?”

  “臭小子!你少給我假裝沒聽見!”喬賢一把就俐落拍掉他的手。

  “相親?”他對老爸嗤之以鼻。“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你竟然叫我去相親?” 

  “你杜叔叔的女兒,可是很多男人搶著要,我好不容易才說服他答應,讓他願意介紹他的寶貝女兒給你認識,你可別不知好歹!”

  “你說的人可是心妤?那個瘦不拉嘰的小鬼?”

  “小鬼你的頭!”喬賢用力拍了一下兒子的頭。“你都快十年沒看過她,她已經女大十八變啦!”

  “好痛!老爸!你想謀殺親子是不是?”喬期不滿地咆哮道:“你自己婚姻失敗,還要叫你的獨生於快點結婚,你沒聽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

  很早就離婚的喬賢,一直以來生活重心,就是暗翼盟和他的獨於。

  “混蛋!誰叫你踩老爸的痛處?!”他又狠狠地拐了兒子一肘。“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像我一樣孤家寡人,而且你這傢伙,實

  在需要有個女孩讓你穩定下來。”

  “哼!我絕不去相親!你死了這條心吧。”喬期冷笑說道。

  “你這逆子!你要氣死我是不是?說!你到底有什麼天大地大的理由,讓你連去認識一下心妤你都不要?”喬賢比兒子更凶地叫道。

  “我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他面不改色地回答。

  喬賢面露喜色。“你這死孩子怎麼不早說?快告訴老爸她是哪家的千金,我帶你上她家提親去。”

  “我不知道。’他氣悶地說。

  “你你你……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說我不知道!”喬期在父親的耳邊大吼、吼出滿腹的“鳥氣”。

  喬賢呆呆地看著兒子,這才發現原來他的獨生子竟然真的戀愛了!而且從他的模樣看得出來,其中必然大有文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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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喬賢拖著兒子的手臂,硬是將他拉進這家五星級飯店的法式餐廳內,經過他一番軟硬兼施、威脅利誘、外加呼天搶地的悲情訴求,喬期終於點頭答應赴這場相親之宴。

  他不是沒給兒子時間,但他卻還是找不到他自己親口說喜歡的那個女人,這讓喬賢覺得,他所說的全是他不想結婚的推諉之詞。

  於是,喬賢就寧可用拖的、也要把他給拖來相親啦!

  他不情願地瞪視老爸鉗住他的手。“你可不可以放開我?我們兩個可是很引人注目的。”

  同樣都是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同樣都長得很酷帥、穿得西裝筆挺的這對父子,早就讓餐廳內一票外籍女性客人看得目不轉睛。

  “我不放,我一放你想溜了。”

  “人家會以為我們是GAY。”喬期無奈諷刺地翻了翻白眼。

  “GAY就GAY,我只要你……”他“拖”兒子拖得很累,喘了一口氣後才接著說:“可以讓我抱到孫子就好。”

  “你講話斷句不當,更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他涼涼地嘲笑氣喘如牛的老爸。

  喬賢給了兒子一頓好打。“死孩子!你給我住口!我做牛做馬還不是為了你將來的幸福?”

  “爸,我先聲明,我人雖然來了,但我可不一定會跟心妤結婚喔!你別抱太大奢望。”

  這陣子,他心心念念的全是那位男裝麗人,說真的,他的心已經完全沒有空位可以留給別的女孩了。

  雖然她狡猾得欺騙了他的信任,但他還是只想找到她,和她一起好好地清算他們之間的“帳”。

  “怎麼?你又要跟我說,你只想要那個男裝的女人了?”

  “沒錯。”

  “少給我睜眼說瞎話!沒有人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在亂掰!”喬賢不禁出口教訓他。“搞不好你一看到杜叔叔的寶貝女兒,你就立刻移情別戀、聲稱自己又想愛了。”

  “不可能!”他不想再對老爸多解釋。

  “廢話少說!你得給我在杜家父女面前,表現出最好的儀態和風度,否則我回家就剝了你的皮。”

  一邊跟兒子說話、一邊東張西望找人的喬賢,突然有如發現新大陸似地,對西邊角落的桌位揮揮手。

  原來杜泰峰和女兒心妤正坐在那兒呢!

  一瞬間,他感覺一陣風刮過他的身邊。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他定睛一看,大驚失色地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跑到人家的桌位旁,狠狠地揪起了他相親對象的手腕!

  他忙不迭快步趕過去,慌張地制止。“你在做什麼?快放開心妤的手!”

  “爸,我找到了。”他死死地盯住杜心妤,沒頭沒腦冒出這句話。

  好久沒見到她,她還是一樣的氣質高雅、一樣美得動人,她的小嘴唇緊張地微啟,跟中閃爍不確定的驚慌,讓他好想吻她。

  看著她略施粉脂、盛裝打扮,他覺得當初他錯了!他應該先帶她去買女裝的。

  喬賢氣急地說:“你找到什麼?!你這樣抓人家像什麼話!”

  “喬期,你怎麼了?”杜泰峰一臉興味地看著老友的兒子,有點丈人看女婿的味道。

  嗯……這男孩子配心妤,倒還真配得過,他很滿意。

  “杜叔叔,我想娶你們家心妤。”喬期再爆驚人宣言!

  兩位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長輩,此時也不禁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絲毫沒有料想到,這場親竟然順利得過了頭!

  “放手,你這野蠻人。”杜心妤不馴地揚起下顎、高傲地瞪視他,她已險險地控制住當場驚聲尖叫的衝動。

  “心妤……心妤……我終於知道你的名字……”他陶醉地呢喃,陷入快樂的失神狀態。

  喬賢在傻掉的兒子的臉前面揮手。“能不能有人好心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微笑回答,眼光並沒有離開她。“爸,她就是那個男裝女孩。”

  “什麼?”他訝異看著兒子喜歡的女孩,不得不承認,兒子挑太太的眼光還真是不錯啊!他這個準備當她公公的人,其實也是第一眼就很喜歡她了。

  只是,她會不會中意他兒子呢?阿期把所有關於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告訴他了,他不得不擔心,兒子的流氓作風會砸鍋。

  “心妤,老爸怎麼不知道你已經認識了喬大哥?”杜泰峰閑閑地問。

  她轉頭看著父親,避重就輕地說:“爸,你請他放開我的手好不好?”

  “喬期,我想你聽見心妤的話了。”

  杜叔叔輕鬆的語調中有一絲警告,讓他很捨不得地放開掌握,他再怎麼想立刻就把杜心妤給擄回家,也不敢得罪未來的岳父大人。

  分別就坐後,杜泰峰率先發話。“小妤兒,爸爸等著聽你回答呢!” 

  她冷然地說:“我和喬大哥只是點頭之交。

  喬期有點過度熱切地插話。“她說的太含蓄了,我們從認識之後,就一直是非常親密。”

  “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杜心妤驚喘一聲。

  “你若是再裝成跟我不熟的樣子,我就會更厚臉皮,你信不信?”

  “爸,我想回去了。”她蹙眉地說,對自己的現場應變能力一點把握都沒有,從喬期抓住她的手腕開始,她的心就充滿著驚慌和困惑。

  或許……還有一些些喜悅吧?

  “心妤啊,你別急著走嘛!喬伯伯這麼多年都沒看過你,你總該讓我看看,當年的小妤兒變得有多漂亮!”

  “阿賢,我有沒有言過其實?”杜泰峰對老友眨一下眼。

  “當然沒有!我好羡慕你哪!生女兒真的比生兒子要好太多了,乖乖地、美美地、又會跟你撒嬌,哪像我這兒子,一天到晚只會惹我心煩!”他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巴結未來的親家。

  他和兒子都喜歡杜心妤,這難得的巧緣錯過後,就不知要再等多久了,他可沒那麼傻!

  “不會啊,你們家阿期也是非常出色。”杜泰峰笑道。

  “杜叔叔,我想和心妤去外面走走,可以嗎?”喬期突然插入兩人的對話。

  “爸,我不……”杜心妤忙著求救兵。

  “小妤兒,喬伯伯會跟你爸在這兒喝茶聊天,你們快去吧!”喬賢快速地打斷她,狀似輕鬆地揮手趕人。

  “可是……”

  “喬大哥應該是有貼心話要跟你說,你們又不是初見面,你就跟他去外邊聊一聊也好。”杜泰峰樂見其成地說。

  “我們走吧。”喬期高大的身影已經杵在她的座位旁。

  知道自己“四面楚歌”,她也只好認了。她優雅地對兩位長輩點頭後,才起身跟在喬期背後走出餐廳。

  一離開兩位元長輩的視線範圍,喬期立刻緊緊抓住了杜心妤的小手。

  “夠了!你放開我!”她拼命甩、卻絲毫甩不開他有力的掌握。

  “休想!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你。”

  他強制把她帶進飯店花園內的隱密角落,俯下頭就想親吻她,她氣得揚起手想打他一巴掌時,手腕就被他狠狠地捉到背後,還是逃不去被奪吻的命運。

  他的舌無所不在地深探她的蜜口、糾纏她的小舌、讓她喘不過氣地掉人了他的激情熱吻陷阱,過去兩人共用的感覺,再一次被這個吻給召喚了出來,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發軟、發熱。

  當喬期決定還她呼吸新鮮空氣自由時,她已經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裏。

  “你該不會是要暈了吧?”他俯頭凝望她,一臉戲謔卻又滿是寵愛她的神情。

  “你這無恥的傢伙!”她恨恨地說。

  喬期得意地笑道:“不知是誰用奸計溜掉,卻又好死不死、巧合地去自投人家的羅網,這一切只能說,老天是站在我這邊的。”

  “你少在那邊洋洋自得!我又不是非嫁給你不可,你給我放手!”

  “小妤兒,我是娶定你了,你又何必做‘垂死掙扎’呢?”他親她一下臉頰。

  “不准叫我的小名!”她厭惡地說:“我才不嫁沙文豬,你回家做你的春秋大頭夢吧!” 

  “這不會是夢,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現實。”他實在太得意了!不但找到夢中情人、還能娶得美嬌娘。

  雖然她好像很不甘願,可是女人嘛,大都是口是心非的,只要他有恒心、有毅力,還怕她不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嗎?

  “我不點頭,沒有人可以娶得到我。”她冷靜地提醒他。

  “那我就得確保,你一定會點頭。”

  “你又想做什麼了?”杜心妤有些心慌。

  “我們兩人關係匪淺的事,我爸都已經知道,現在他一定急著告訴杜叔叔了,你註定是我的人。”

  她又氣又羞地叫道:“你怎麼可以到處去亂嚼舌根?!”

  “誰叫你不讓我找到你?”喬期微笑地支起她的小臉。“說來也好笑,我會對我爸說出我們兩人之間愉悅的秘密情事,原本就是為了要推掉今天的相親,沒想到它竟然派上了用場。”

  “喬伯伯不會跟我爸亂說的!他會考慮到我的感覺的!”她不確定、卻又倔強地聲明。

  “你錯了。”他肯定地回應。“你看不出來嗎?我爸他很喜歡你當他的兒媳婦的。再說,杜叔叔也一定會問清楚我們認識的

  經過,這件事本來就瞞不過他。”

  “我爸會殺了你!”

  “依我看來,他蠻中意我的,應該是捨不得殺掉我這個未來的女婿。”

  “你好有自信!”她冷笑地說。

  “我們別再說這些嘔氣的話了。”喬期有意轉移她滿心的不馴。“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再見到你嗎?”

  “我可是一點也不高興。”她嘴硬地反駁。

  他不以為意地微笑。“聽說你還在念高中?”

  “不行嗎?”

  “不會。我只是難以想像,你一個學生美眉,竟然能跟我在各方面勢均力敵、毫不遜色,我就覺得很佩服,也更欣賞你、更捨不得放開你了!”

  “哼!所以你更不能老牛吃嫩草,知道嗎?”她煞是認真地說教。

  “那可不行,我都吃了、也已經吃上癮了。”

  杜心妤突然發現,自己只顧跟他唇槍舌劍,竟忘了他一直把她抱在懷中!她羞得拼命掙扎。“放開!我要回去找我爸爸!”

  “急什麼?我還沒抱夠呢!等一下我帶你去玩,你說好不好?”他輕聲哄她。

  “鬼才要跟你出去!”

  他好像耳聾,根本沒把她的拒絕聽入耳。“我帶你去買衣服。我說過要帶你去買美美的女裝的,你一定得讓我兌現,我以前開給你的這張支票。”

  “討厭!我不要你買衣服!你聽到了沒?”

  “不然……我再帶你去海邊玩?”他無賴地繼續說。

  “不要!”

  “那我帶你去山上喝咖啡、看夜景?”

  “不要!不要!通通不要!”杜心妤幾近於任性地掩耳搖頭回絕,一點也沒發現,她冷靜理智的形象已全然毀滅。

  喬期將她抱得更緊,讓硬起來的分身抵在她的腿間,威脅地低語。“你真的什麼都不要嗎?那換我說我的希望了,我要你跟我做愛,我會讓你一再地說要!”

  “我好想殺了你!”她深惡痛絕地說。

  他每次都只會用“上床”來解決兩人的歧見,怪的是,她怎麼會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一點點……被他喚起興奮之感? 

  “殺我吧!我歡迎你在床上用你自己當武器殺了我,我死了也甘願。” 

  “下流!” 

  “我是如此地渴望你,讓我跟你做愛,好不好?好不好?”喬期沙啞地請求,右手的大姆指輕撫著她的紅唇。

  “你對女性一點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她抗議著,小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

  這流氓!說話實在太露骨!

  “能讓男人極度渴望,不好嗎?”他深深地看進她的眼底。

  他如放電一般的眼光,當場將她電得動彈不得,只能被他吸進他那激情輻射、同時又柔情款款的眸中。

  “咳、咳、咳……”

  突來的輕咳聲,讓這對年輕人如夢初醒似震了一下,他們不約而同看向聲音的來源,這才發現彼此的父親,不知何時就已站在離他們不遠處。

  他們好像出來得太久了……

  “爸、喬伯伯,我要先走了。”杜心妤急忙推開喬期,就羞紅臉跑了出去,留下現場的三個男人互相對望。

  “我該給你一拳的,喬期。”杜泰峰略帶責備地說。他已經知道這小子之前對小妤兒的“超過”。

  “杜叔叔,我會疼她、愛她的,請您把您的小妤兒交給我!”他堅定地說。

  “衝著你這句話,我就不揍你了。”

  喬賢開心地笑道:“哈哈哈……我們三個一起進去喝一杯慶祝慶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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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喬期站在一家下午茶坊前等待。

  雖然他很想趕快進去,找個位子坐下,但是他又不願杜心妤一來就看不到他,畢竟這是他們在雙方父親的認可下,所進行的第一次約會。

  他怕她故意爽約,還特別透過杜叔叔對她提出誠摯的邀請。

  會約在這家茶坊碰面,也是他叫手下弟兄們去打聽出來的結果。他叫他們務必找出時下少女們最流行、最hit的約會、聚會場所。

  喬期這輩子還沒來過這種店,他怪異地看著玻璃窗內一隻只活生生的波斯貓,或坐、或睡、或舔腳掌。

  他非常訝異,現在的少女們都在想些什麼?喝茶就喝茶,為何喜歡一堆貓在那邊看她們喝?

  更令他受不了的是,有些少女偷偷躲在一旁對他晶頭論足、有些就在窗內對他興奮地指指點點、更大膽的,竟然就跑來跟他搭訕,問他要不要跟她們一起喝茶聊天。

  搞什麼!?

  他只用冰冷的一瞥,就把她們全部嚇得轉身就跑了。

  任誰也想不到吧?叱吒黑道的他,竟然會倚在這種小女孩式的店前牆壁,等待他的學生女友,心還有如初次約會的少男般悸動。

  喬期的唇邊浮出一抹淡的笑,杜心妤真是讓他生活增添不少驚奇,

  “嗨!喬大哥。”她的叫喚從左側的走廊傳來。

  他振奮地直起身往左一看,臉上那抹笑一下子就消失無蹤。

  “你不介意吧?我的哥哥們說想跟我一起來。”她滿臉歉意地陪笑,站在她身後的正是四大護法。

  “嗨!你好。” 

  “好久不見!”衛良等人若無其事地跟他打招呼。

  喬期忍氣吞聲地擠出一副和藹的笑臉。“我怎麼會介意呢?我也應該好好地認識你這些乾哥哥們。”

  是啊!他是不介意,他只是想殺了他們四個人,因為他的大好約會已被徹底破壞。

  他們六人一起走進茶坊時,全店的客人幾乎不約而同全部停止交談,只是心跳怦怦地看著這些賞心悅目的人兒。

  當他們找好位置坐定,店裏才又恢復原先的小小喧鬧、交談聲。

  被隔在杜心妤兩個座位旁的喬期,此時的心情已轉為觀察情勢了。他百分之百地確信,這小妮子絕不歉疚她拖一票人來赴約。

  浪漫約會就這樣被她化成了一場朋友的聚會,她對他真夠狠!

  不過,他也絕非省油的燈,他會慢慢地讓她知道這一點,否則以後他不就“夫綱不振”了?

  “你們四人是心妤的……”他禮貌地問。

  “我們從小到大就是她的保護者,以後也會是。”衛良對他笑道,眼中閃著挑戰的光芒。

  有意思!喬期暗忖,這挑戰書他收下了。

  “就連她出來約會,你們都要跟嗎?”他銳利地問。

  程雄也笑道:。那當然,我們不能再讓她被人抓去軟禁了。”

  “雄哥,你不“要這麼說嘛!這對喬大哥好像有些失禮。”杜心好趕緊為兩人調停。。喬大哥,你不要生氣喔,雄哥的個性比較直一點。”

  “小好兒,別叫我大哥,你可以連姓帶名地叫我。”

  “可是你大我八歲啊。”她無辜地說。

  “你好像也比我們四個還老,讓我們叫你大哥好不好?”戴明志假裝幼稚地附和。

  “當然好!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你們理當稱我一聲大哥。”喬期寬。大”為懷、有容乃。大”。

  可惡!四大護法的腦中同樣閃過這一句。

  “待會兒,大哥要帶我們和公主去哪兒玩?”蘇東文很愉快地問道。無論去哪兒,“大哥”的荷包註定要。大”失血了。

  “公主?你們叫小好兒公主?”雖然他覺得很新鮮,不過也覺得這稱呼還算名副其實。

  他、爸爸、杜叔叔、四位死忠的保護者……被這麼一大群男人疼愛,要說她是一位嬌貴無比的公主也不為過。

  “我們組長老是喜歡叫她小公主,我們四個就跟著這麼叫了,從小的習慣改不了的。“衛良聳聳肩。

  “良哥,不要肉麻啦!在‘外人’面前多不好意思!”杜心妤的話立刻又把喬期的心刺得。很受傷”。

  外人?屁!很快很快就不是了。

  ★★ 

  一次、兩次、三次……數次的約會被杜心妤這般搞破壞,喬期早就十分火大,他決定對她的縱容到此終結。

  他們的感情一直撲朔迷離、在原地踏步,這絕不是他所能忍受的! 

  於是,假裝自己是學校的新聘男老師、手中帶著一堆假的證明文件,他成功地混進了私立瑞華高中。 

  看見杜心妤獨自坐在學生會長室的電腦前,他不假思索就闖了進去,。喀答。一聲將門給立刻上了鎖。

  “你怎麼跑進我們學校?”杜心妤嚇得叫出聲。

  “小妤兒,你的甜蜜、你的乖巧怎麼都不見了?”喬期扯下他用來偽裝的黑框眼鏡丟開。

  每次。集體”約會,她就是以那種模樣來假裝乖順,卻從不敢直接回絕他的邀請。他猜,杜叔叔一定事先跟她有過約法三章了。 

  即使如此,她還是陽奉陰違、想盡辦法要他知難而退。

  他怎麼可能會退卻?她太天真了!任何一個找到至寶的男人,都不可能輕易就將這塊瑰寶讓給別人的。

  “現在只有我們,我也不用對你偽裝得太友善。”她倔強地說。

  “你跟你的四大護法還真是合作無間哪,無所不用具極地,想把我從你身邊趕走。。

  “那當然!我們可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他們非常瞭解我被人逼婚的委屆和壓力。。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為何不願當我的妻子?。

  “你根本就不是我理想中的丈夫類型!。她坦白以告,希望他聽了之後能自我檢討、順便打退堂鼓。

  喬期深思地問:“我能否請教你,你夢想中的老公,應該是什麼樣的男人?”

  “他要愛我、尊重我、包容我。” .

  “你怎麼知道我就做不到了?而且,你並不打算給我表現的機會。”

  “你囚禁我、玩弄我,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你是什麼樣的男人嗎?”杜心妤憤慨地說。

  “我承認我做得很過分,但是,是你自己闖進我的勢力範圍,你要我做柳下惠是不可能的事!”

  “你既然這麼唯我獨尊,那我們也沒有再討論下去的必要。” 她冷漠地回答。

  喬期認真地看著她。“當我第一次擁抱你時,一開始我的確是想折服你,但是當我發現我誤會你之後,我的心情只剩下單純地想要愛你,難道你感受不到嗎?”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她有意逃避地說。

  “我對你愛,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你總該體會得出來。”

  杜心妤搖搖頭。“就算你是真的喜歡我,你也不能串通我爸來逼我嫁給你,那我的意願呢?不就是微不足道了?”

  這陣子爸爸、喬伯伯和喬期三個男人早就連成一氣,她只能無奈地逆來順受。

  “我們既然相愛,結婚又有什麼關係?”

  “你別自說白話好不好?你可聽到我說過愛你之類的話?”她諷刺地說。

  “你只是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情,因為你的自尊無法忍受自己,竟然會愛上一個脅迫你、軟禁你的男人。”

  “夠了!你又不是我!”她惱羞成怒地低叫。

  喬期微笑道:“我仔細想過,我們老是六個人一起約會實在很不妥當,那讓我們兩人獨處的時間變得太少太少,你就更不能察覺自己對我的愛意。我只好偷偷闖進你們學校找你,免得你那四個哥哥又像跟屁蟲一樣跟來。”

  “好!你已經找到我,我們也已經溝通過,你可以走了!”她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若趕不走他,她也不怕,因為良哥他們隨時都會進來學生會長室救她”。

  “過來,我想抱你。”他大刺刺地在她身邊的椅子坐下,伸出雙臂對她說。

  “你很過分耶!你闖進校園已經很不可原諒,現在你又想做什麼了?”

  “我只是想和你重溫舊夢。”他的唇在離她的臉頰寸許處遊移、吐息。“你穿學生制服真是好看,剛好我今天又扮演男老師, 不如我們一起來享受這不一樣的感覺。”

  “你不可以在這裏碰我!”她警告地瞪他。

  “別害羞了!我想你想得都快發瘋了,你每晚的夢裏真的也沒有我嗎?”他站起身,將她攔腰一抱拉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在電腦桌前,杜心妤想用力推開他時, 他的吻觸早就烙印在她纖柔的頸於上。

  “別……啊!”她嬌喊一聲。他怎麼可以咬她?

  喬期粗暴地將她的水手服領結抽開,沒兩下就把她抗拒不已的手腕,一起綁在她腰後。

  他讓她靠在懷中後,兩手一翻,就將她上身的內外衣都拉了起來,露出她那對完美豐潤的乳房。

  “不要!”她羞恥地搖頭。

  他的手捉住她的左乳把玩、一邊輕聲細語。“你很想念我碰你的滋味吧?”

  左乳頭一被他的大拇指旋繞,她不禁嬌媚喊出聲音,他刻意不眷顧她右方的圓潤,反而更煽旺她的期待。

  此時,喬期頭一低,就將那已被他揉得紅腫的左乳蕾含人嘴中。

  “啊啊……不要……”他吸得她好難受!胸膛裏的心,跳動速度快得好像要蹦跳出去,直接被他給吃掉……

  在她的意識因激情而恍惚之際,她突然聽見有人在打開門鎖,四大護法的聲音也隱隱約約傳了進來。

  “公主好像不在。” 

  “咦?她說她要在這邊打電腦的,難道是我聽錯了?”

  “該死!這四個還真是陰魂不散!”喬期不禁怒咒,飛快地將杜心妤的上衣整理好。 、

  四大護法一走進門,就看見了公主的雙手被紅領結綁著,人也被抓在他們最不想看見的男人手中!

  “快放開她!”

  衛良第一個衝上前,其他人也紛紛趕到,立刻就將公主從喬期手中搶回去,並快速地釋放她被綁住的雙手。

  “你太過分了!你憑什麼纏著心妤不放?還纏到學校來?”戴明志不禁指責。

  喬期冷笑。“我纏她?你們四個怎麼不想想,我可以算得上是她的未婚夫,你們呢?只是她的保鏢罷了,有何立場阻撓她談戀愛?纏著她的人,應該是你們四人才對!”

  “未婚夫?早的咧!我們公主可沒點頭說好。”程雄冷哼。

  “但你們組長屬意的女婿人選就是我,你們能否認這一點嗎?再說,就算我這個人消失好了,你們就有自信得到杜叔叔青睞嗎?”

  蘇東文平靜應對。“你該知道,我們四個一點都不認同你。不只是因為你曾經欺負過公主,就我們這陣子暗中觀察,除了你花錢很大方之外,你並沒有多少讓我們心服口服把公主交給你特質和表現。”

  “怎麼?難道你們想阻止我追求小妤兒?”

  “你猜對了,真聰明!”雄故意挑釁。

  喬期微笑道:“你們第一次跟我‘約會’,我就猜到八九分了。 很好,你們若是有能耐阻止我,我也不介意,只是我覺得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小動作上,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

  “不然你有更好意見?”衛良挑眉問。

  “我有個建議,我和你們進行一場男人跟男人的對戰,若是

  我輸了,我會心甘情願走出心好的生活。若是你們輸了,我要你們四個全部,當我和心妤婚禮的男儐相。”

  “真的嗎?這可是你說的哦!。

  杜心好慌張地勸道:。我不准!你們都不要鬧了好不好?我絕對不要看到你們任何一人在我眼前受傷!”

  “公主,沒有更好法子了,你不是很想擺脫他嗎?”蘇東文說服她。

  她愣住了!她真的想擺脫喬期?真的嗎?真的嗎?

  “你們不能這樣!。

  “小妤兒,你別緊張了,我所謂的對戰是不動刀、不動槍的。至於要不要動拳頭,那就得視情況而定,我保證死不了人的。。

  “你為什麼要做這麼蠢的約定?你不知道我會很為難嗎?”她傷心地對喬期叫駡。

  “我很開心你會這麼說。”

  她驚訝地反問:“開心?”

  “因為我也被你列入了你關心的人的名單之內了。”他溫柔地對她笑一笑,就走出了學生會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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