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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滄海‧鏡]總裁,我錯了[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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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2 23:48:19
  第二百一十章 新婚過後

  好吧,我總算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了,男人在這方面說的話都是騙人的。還說不痛,結果還不是痛的我死去活來。叫他不要再動了偏要動,我推又推不開,真想踹他幾腳。等到他去工作了,我從床上爬起來整個身子早就散架子了。

  女傭們進來服侍我,要幫我洗澡更衣,我那好意思讓她們幫忙,渾身都是汗。連忙擺擺手叫他們出去,自己跑進浴室裡沖了個澡再出來。

  換好了衣服之後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她們給我煮了一杯牛奶,我一邊喝一邊看著她們整理床鋪,其中有一個女人將床單收了起來放到了另外一個托盤上。我覺得好奇,便問她:「這床單不去洗嗎?」

  「少爺說,這是少奶奶您的第一次,所以要保留起來。」那個女傭說的風輕雲淡,我的嘴角倒是已經抽搐了起來。

  均首先,這種床單都要保留起來,方千亦是神經病麼?其次……少奶奶,之前她們都稱呼我為妙小姐,現在我一結婚就叫我少奶奶……把我給喊老了似的。

  「以後仍喊我妙小姐好了,少奶奶什麼的……聽起來彆扭。」我想了半天說了這麼一句話。

  女傭們順從的欠了一下身:「是,妙小姐。」

  耒然後我走下了樓去,來到客廳裡。方千亦出去工作了,並沒有在家。他的父親倒是在樓下的沙發上看報紙,報紙上全部是英文,我看不懂。

  見我走下來,他很親切的站了起來:「安蘭,你起來了麼。」

  我有點臉紅,羞澀的點頭道:「嗯,伯父早安。」(其實已經是下午了)

  「還這麼見外叫伯父,應該喊爸爸了。」他笑了笑,然後把報紙放到了一邊。幾個女傭立刻上來給他泡了一杯紅茶。他朝著旁邊的空位拍了拍,示意我過去坐。

  我小心翼翼的挪過去坐下,然後他把紅茶移到了我面前:「喝幾口養養身,等會兒我叫廚房給你做些吃的。」

  「謝謝……爸爸。」我抿了抿嘴,終於把這話給喊了出來。

  然後兩個人安靜的坐了一會兒,我安靜的喝茶,並且安靜的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這是我嫁給方千亦的第二天,如果昨天不算的話那才是第一天。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一切都好像是避風港裡停靠的船舟一樣,偶爾起伏,沒有驚天波瀾。我總是有些不安,好像現在的平靜是暫時的,等到避風港豁然開朗之時,就是巨浪湧動進來之日。

  到時候我這艘停靠的小船,不知道會被吹去什麼地方,也許會被打的支離破碎,最後沉入這片杯具的海洋裡。

  但願是我想多了,巨浪永遠不會進來,而我永遠都會風平浪靜。

  老爸老媽在這之後被送回了老家去。方千亦幫他們在很多城市都買了房子,愛去哪裡旅遊都有住的地方。房子裡都有珍貴的紅酒,足夠我老爸喝的。

  而我繼續呆在方家,每天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一直到二星期之後,鄭家的管家打來了電話。他提醒我說,合約上寫著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希望我可以履行承諾前往鄭家工作。

  方千亦知道我和鄭家簽合約的事,他說他會幫我搞定,但是我總覺得這樣做不好。當初是因為莉佳而簽了合約的,現在應該是我履行承諾才是。如果我不遵照他們的話去做,也許莉佳又會被囚禁起來,也許……還有更多的事情。

  方千亦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派了一個男人跟在我身後。這個男人大概四十歲左右,曾經是當過武警,功夫了得,而且非常能吃苦。以前方千亦吃過鄭廉的虧,那個時候鄭廉很幼稚,以為所有東西用搶的就行了。雖然現在他看上去比以前成熟多了,但是不保證他還有這種傾向,所以他派人保護我在我身邊。

  從波士頓回來,我飛機坐的有點頭昏,保護我的這個男人似乎負責了所有重活。扛行李,拖箱子,毫不含糊的跟在我後面走。

  鄭家的車早就等在飛機場外了,我一出來便為我打開了車門。

  我坐上車子前往鄭家老宅,一路上電話響個不停,先是老爸老媽的電話,他們給我提點一些夫妻之間生活的建議啊,以及之後如何抓牢老公的心之類的話。再之後就是方千亦,他問我是否下飛機了,我說是的。他再問我見到鄭家的人沒,我說見到了。他再問我,路上還好嗎?我回答說很好……最後他沒東西可問了,就說了一句:「不要被鄭廉給拐騙了去。」

  我哭笑不得:「拜託,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會被拐騙了去。」

  方千亦道:「這可說不準,鄭廉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他爬上現在這個位置也是用了一些手段,否則憑借他的年齡還不足以繼承鄭家的。」

  「是麼?沒關係啦沒關係啦,只要不用暴力,應該沒什麼關係的。」我安慰著他,然後又說了一些親親愛愛的話,就把電話掛掉了。

  坐在右前方的管家皮笑肉不笑的吱出了聲:「方千亦少爺對妙小姐可真好。」

  我微微紅了一下臉:「也沒什麼……」

  「既然您現在已經成為方家的人,為什麼不讓方千亦少爺幫您解決這次的事情,反而還要來鄭家做事。只要方家開口,我們鄭家是不得不放人的。」管家也不知道是站在那一邊的,這次說話跟電話裡的語氣有一些不一樣。

  我呵出一口氣:「和鄭廉簽合約的是我,並不是方家。而且我是為了莉佳,如果我逃走了,鄭廉會放過莉佳嗎?」

  「不會。」管家答道。

  「那就對了,所以我仍舊來到這裡。」如果鄭廉可以放過莉佳,我還會千里迢迢的回來麼?我可沒那麼傻,好好的少奶奶不當,還要去別的地方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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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2 23:48:41
  第二百一十一章 鄭廉……人真好

  鄭家沒有什麼變化,如同上次見到的一樣,只是旁邊的灌木更加修剪的整齊了。那台階仍舊是一望無際的,幸虧方千亦派了人跟著我,不然這些行李我就得自己搬上去了。

  一步一步往上爬,天空的太陽火辣辣的,刺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從灌木叢那邊走了過去,我一驚,連忙將自己的眼睛睜大。可是剛才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是臨染!

  我難以置信的伸著手,指著剛才出現人影的地方:「呃,那個……管家,你剛才有看到那裡有人經過嗎?」

  管家轉過了頭:「沒有。」

  均「沒有嗎?可是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好像是臨染!」我絕對肯定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管家說沒看到,我就問了幫我扛行李的男人。他叫李宿。

  李宿很認真的盯著灌木看了一會兒:「有。」

  「對吧,我就說有!你剛才看見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我激動了起來。李宿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回答:「回小姐的話,其實我並沒有看到那裡有人,只是瞧見那邊地面有被壓過的痕跡,應該是剛剛站了人。」

  耒「壓過也有可能是之前的修草工人在這邊修剪草木,未必就是在剛才。」管家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李宿,隨後一擺手:「妙小姐,繼續走吧。」

  「哦。」我心裡雖然覺得有點不甘心,自己明明看見了的,可是兩個人都說沒看見。不過想想就算真的是臨染那又怎麼樣,也許是來這裡拍戲的呢,鄭家風景這麼好,不拍戲可惜了。可以拍一個什麼鄭家大院啊之類的,民國時期的連續劇。

  一邊想著一邊已經爬到了頂上。

  是不是我年紀越來越大了所以力氣越來越小的?這次爬起來比上次還要累,要不是有一個身份在,我真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休息。

  幾個僕人打開了門把我們迎了進去,我不顧三七二十一直接趴到了沙發上坐好:「給我一杯冰紅茶。」

  僕人們遵照我說的話下去給我弄冰紅茶,管家咳嗽了兩聲。

  我立刻想到自己不是來這裡享受的,而是來這裡的工作了,於是站起身子:「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管家平靜的看著我:「妙小姐坐著吧,我去喚少爺過來。」

  呃……真讓我坐著?不會扣錢吧?像一些莫名其妙的公司,說好工資是多少多少的,等到月底結賬的時候扣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扣的自己甚至還要倒貼錢……杯具了。我要是在鄭家工作,就算我是不收錢的,他們扣我時間怎麼辦?幹不好多加一年,然後從五年到了六年,六年到了七年,七年到了八年……無期限的延長。

  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先不坐了,那些女傭給上了一杯冰紅茶,我看著玻璃杯外面滴落下來的水,連伸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這麼一杯,會不會也要算錢呢?(筆者:你想太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廉終於來了。他依舊是一副優雅紳士的模樣,只是手上握著的那根手杖,上面的紅寶石更加鮮紅了,就像喝了血一樣。

  他走過來,輕輕喚了一句:「安蘭。」

  「啊?」我嚇得一下子抬起了頭,剛才走神走太久了。

  他點了點沙發:「坐下吧,我們來談談合約的事情。」

  我晃晃悠悠的坐下,桌几上的那杯紅茶已經熱了(剛才是冰的),上面原本白色的霧氣都散了開去,只留下一層漂浮的深紅。我口有點渴,但是不敢喝。

  鄭廉將合約展開,上面是我簽的字,他款款的道來:「只是留在鄭家五年,其實我並沒有寫上你做事。」

  「恩恩,所以你不能給我幹重活!」我趕忙應和了一句。

  鄭廉笑了笑:「不必擔心,我捨不得讓你幹活。」

  這話聽得有一點曖昧,捨不得讓我幹活,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搞得好像我跟他有什麼姦情似的。現在我可是有夫之婦的人了,絕對不能背著方千亦做出什麼違背道德倫理的事情,像什麼偷情一類的,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我這樣正直的人,只能做正直的事!(筆者:人家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想的可真遠)

  「你現在鄭家住幾天,我公司有些事情還沒有處理好,至於之後做什麼,我們再來討論。這是鄭家所有屋子的鑰匙,你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只是有些屋子……你還是不要隨便進去的好,管家會跟著你,你有什麼事情吩咐他便是了。」鄭廉揮了揮手,一個女傭就捧著一個托盤走到我面前,上面是一整排的鑰匙,一大圈一大圈的。每一圈都是一套屋子,屋子裡很多房間,房間的鑰匙都在上面。

  我聽著怎麼有點邪乎,像那個什麼童話裡寫的故事一樣……說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嫁進了一個很有錢的長著藍鬍子的男人家裡,那男人說任何一個房間他都可以進,只有一個房間她不能進。結果這個女孩忍不住好奇心還是進去看了……結果就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東西!!!當然了,童話嘛,結局還是完美滴。

  接過鑰匙之後鄭廉又跟我說了一些話,隨後他去工作了。我將鑰匙一圈一圈扣在一起,拎起來之後已經是一座小山了。

  管家在我後面欠身道:「妙小姐,需要帶您去您的房間看一看嗎?」

  我抬起頭:「房間?鄭廉還給我安排了房間嗎?」這廝……莫非以為我來鄭家是旅遊來的?

  管家道:「是的,妙小姐的房間被安排在三樓,少爺知道妙小姐不喜歡走樓梯,就在您房間外的玄關裡裝了電梯。」

  我嘴角抽搐……鄭廉……人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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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2 23:48:59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到底是不是臨染?!

  我的房間是向陽的,裡面裝潢的非常漂亮,純白微帶淡紫的牆壁,地面鋪著的都是大塊大塊的白色瓷磚,沙發是米白色的,前面放著一張黑色水晶的桌几,桌几上擺放著透明的水果盤,裡面有三四個青蘋果,凸顯了周圍的色調。頂端是一盞偌大的水晶燈,燈並沒有開,但是落地窗外折射進來的光線卻照得它光芒四射,牆壁的另一邊是一塊巨大的皺紋式牆紙,牆紙前方懸掛著一台液晶超薄型的電視機,很寬很大,我猜測著如果看這樣的電視估計就跟看電影差不多。而且隱藏在天花板下有好幾個裝飾性的音響,放出聲音來肯定是了不得了。

  「妙小姐,這是少爺給你安排的房間,裡面是臥室,這邊是房間客廳。臥室裡有洗漱的地方,旁邊是浴池。」管家走了進來,他打開了燈,那五彩繽紛的顏色炫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了:「在這裡住一晚……鄭廉不會是要收我錢吧?!」

  管家笑了起來:「妙小姐真是多慮了,少爺怎麼會同妙小姐收錢,只是讓您住在這裡罷了,您可是少爺的客人啊。」

  「客人?哪有強迫要我住下來的客人。」我嘀咕了一句。

  均管家不再多說,而是站在那裡讓我自己參觀。我走進裡層的臥室去,發現裡面跟外面的風格有些不一樣,外面是比較現代化的,裡面則是偏古風的。牆壁是灰花色的壁紙,兩盞金黃色的床頭燈下面是用黑色的纖細金屬纏繞而成,好像扶搖直上的籐蔓。床上放著兩個枕頭……哦,一個,另一個是靠墊,旁邊還有抱枕。天花板的燈也是這種類型的,纏繞的紫褐色金屬,上頭的燈就好像盛開的花朵,古典而優雅。地面是木質的,可以赤著腳踩在上頭,也不會覺得寒冷。最讓我驚奇的是,旁邊的床頭櫃上居然放著一個相框,相框裡是我的照片!而且還是六年前我念大學時候的照片!天啊,鄭廉的調查能力也太強了吧?這都搞得到手……

  我忽然覺得有點可怕起來……在相框的旁邊還有一個金屬的花瓶,花瓶裡插著小菊花,還好不是白色的,是黃色的。

  管家一直跟著我,我參觀完房間之後有些累了,不想多走路,他便將一個搖鈴放到我手裡:「如果妙小姐有什麼吩咐,只要搖一下這個鈴鐺,我便會前來。」

  耒嘴角抽搐的看著他:「真的假的?你難道在門口等著嗎?」

  「呵呵,這只是形式罷了,搖鈴裡裝著感應器,你搖響它,我便會知道。那麼妙小姐,我先走了。」他欠了欠身推開門要出去,我猶豫了幾秒鐘然後喊住他:「等等!」

  他停了下來:「妙小姐有什麼吩咐?」

  「我要一杯溫牛奶,有點口渴。」我答道。

  「是。」他應了一句,然後再次出去了……

  哎,我這麼一要,不會要扣上很多錢吧。沒事沒事,就算鄭廉漫天要價,方千亦還是會幫我付的,而且我想他應該沒這麼摳門。

  人家好歹也是堂堂一家族族長,有錢有勢。公司無數,工廠也無數,為了從我這樣一個平民百姓身上搾取錢財而做成這樣,也太不厚道了。更何況我無才無貌無色無德,整個一四無產品,而且年齡也不小了,他沒必要跟我過不去了。雖然以前是有一點小隔閡,但是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鄭廉不應該記在心上的。(你說不應該記在心上就不應該記在心上?你又不是他)

  我躺在床上看起了電視,枕頭舒舒服服的,躺得我昏昏**睡。過了一會兒有人來敲門,是女傭前來送牛奶了。

  我讓她進了來,她把牛奶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了她:「等等,陪我坐一會兒聊聊天。」

  她差點就嚇得魂飛魄散,立刻低頭哈腰道:「妙小姐,我們下人是不能坐的。」

  「什麼下人啊,你們不只是在鄭家打工而已麼。打工的是人,我也是人,我們都是一樣的,有什麼不能坐的,坐下來吧。」我拉住她不放,她幾乎急得要哭了:「不是的,妙小姐。我們是鄭家養大的下人,一輩子都為鄭家工作……我們是不能跟您平起平坐的。」

  「鄭家養大的?鄭家還做這種事情?」我愣了一下。

  她趕忙後退幾步縮在那裡:「是的,我們是鄭家從小培養起來的人,絕對不可以和主人平起平坐的,您是主人的客人,地位是和主人相等的。」

  「鄭家還做這種事情,連下人都要培養……這不是很可怕嗎?」我嘀咕了一句,女傭已經衝著我鞠躬並且趕忙逃了出去。大概是沒料到我會做這樣的事情。

  躺在床上喝牛奶,我越來越想不明白……鄭家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家族?可以把自己的孩子關在屋子裡那麼多年,可以把一群女傭從小就培養起來。這種機構就好像是古代的皇宮,森嚴而可怕。關在這樣的地方,一輩子都別想出去……哪怕有一天你出去了,也總要回到這裡。而我現在……美其名曰是在鄭家住五年,會不會也一住然後不放我離開了?被完全徹底的困在這個「皇宮」裡?!

  想到這裡我忽然感覺到肩膀冷颼颼了。抬起頭看到落地窗是開著的,便走過去要關,才握住窗把忽然看到下面一樓的草坪上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但是那身影我記得非常清楚,是臨染!

  之前也看到了他,現在又看到了他,臨染真的在鄭家嗎?!

  可是他在鄭家做什麼?!拍電影?拍連續劇?天曉得我剛才所想的只是自我催眠,鄭家根本就不缺錢!怎麼會把場地借出去?!

  我一下子轉過身拉開門跑下去,想要追上他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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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2 23:49:22
  第二百一十三章 鄭家房間

  電梯的速度有點慢,我焦急的在裡面跺腳,好不容易跑出來之後飛快的追到外面。可是鄭家的房子太大了,我繞著房子跑了一圈才看到房間的落地窗,下面就是草坪!剛才臨染就是站在這個草坪上面的!

  我左右搜索著他的蹤跡,可是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就好像憑空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我怎麼找,怎麼尋,都探索不到。

  臨染確確實實是出現在鄭家的院子裡,這點我非常肯定!可是我弄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在這裡,他和鄭家到底有什麼關係?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嗎?難道是我老眼昏花了嗎?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年紀雖然是大了點,但絕對不會老眼昏花!

  是鄭家在瞞著我,還是臨染再瞞著我?就好像有一個巨大的陰謀,一點一點的籠罩下來,一點一點的將我湮沒……

  均我重新走回了大廳裡,幾個女傭瞪大眼睛望著我。我垂頭一看發現自己還赤著腳,剛才就這麼不顧一切的跑了出來,腳底下都嵌入了很多石子。

  「你們看見剛才草坪那邊有人嗎?」我問道。

  幾個女傭都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曉。我不相信,這些人肯定是在瞞著我,他們肯定有什麼沒有告訴我!大手一揚,我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把李宿給我叫過來,我要問他!我不信你們任何人!」

  耒幾個女傭唯唯諾諾的下去了,過了一會兒李宿來了。他可能之前正好在洗澡,頭髮是濕的,滿身都是肥皂水的味道。

  我一見著他便對他道:「從今天開始,你就站在鄭家的院子裡,我要你看著每一個進出的人,無論是誰都要把他記在心裡!所有人,全部的人!哪怕是阿貓阿狗也要給我記住,我就不信這麼一個地方還會有幽靈,明明出現了好幾次,卻一個個都說沒看見!」

  「是,小姐。」那個男人垂著頭低低的應了一聲。

  我胸口起伏的厲害,也許是被那個臨染的影子嚇著了,也許是為自己留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身邊出現許多自己不理解的事而感到氣急。

  偌大的鄭家,空曠的房間,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我好像被留在了一個異次元裡,身邊沒有一個人,只有我。

  孤單的可怕。

  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把你丟進一個城堡之中,一個你從來沒有見過,卻滿牆壁貼滿你照片的城堡。空無一人,沒有人告訴你這個城堡是怎麼出現的,也沒有人告訴你這個城堡的主人是什麼。你獨自一人留在裡面,你抬頭看著天花板,那絢爛的水晶燈刺痛了你的雙眼,卻揭不開你對這個城堡的記憶。你是被孤立的,被城堡孤立,被地毯孤立,被櫥櫃孤立,被裡面的一切一切孤立。

  我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雙臂縮在床的角落,客廳裡的電視上正播放著新聞,主持人的聲音低沉而溫潤,就好像水流一樣款款流進了我的心裡。

  站起身挪到了落地窗邊,外面已經是一片漆黑了,有一盞燈還亮著,那裡站著一個人。是李宿……

  我讓他站在院子裡,一直一直站在院子裡,替我守衛孤寂,以及膽怯。

  「要在這裡……住五年嗎?」我緩緩的拉攏了窗簾,然後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讓自己沉沉的睡去。

  又是那個夢,那個透明的,尋找不到方向的夢。窗台仍舊是自己家的窗台,停留在窗沿上的那隻鳥兒因為我的靠近而驚的紛紛飛了出去。一切都好像被設定好了,我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卻還是遵照著夢境在做。走過去,身後有一個影子靠了過來,然後我墜落了下去,從窗口邊。一雙手伸出,將我扯在了半空中……我努力看去,那是一個穿著禮服的男子,手裡握著紅寶石權杖。我曾經以為他是鄭廉,但是現在卻覺得他又不是鄭廉,那會是誰?這個夢裡的男子會是誰?!

  「想要上來嗎?」如夢境裡一樣,他開了口,聲音溫溫潤潤。

  這一次,我的喉嚨好像被掐住了,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講不出來。

  然後,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低沉的,彷彿浸入到了深海之中:「我要你……妙安蘭,我想要你呢。」

  可是……我不知道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一下子驚醒了,我坐在窗邊,額頭上滿滿都是汗。手掌心已經濕了一大片,粘稠的水珠一顆一顆往下滾落,就好像洗了手似的。

  門外一個女傭捧著燈進來了,她扶起我的肩膀:「妙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做噩夢了。」我推開她的手,不讓她靠近:「你出去吧,我自己呆一會兒就行。」

  女傭點了點頭,朝著我欠了一下身便要離開,我忽然又喊住了她:「等等,那個人還站在院子裡嗎?」

  「是的,妙小姐。」她回答道。

  「讓他休息吧。」我呵出一口氣……如果真的要他一直站在那裡,估計沒幾天就給病倒了。他是方千亦唯一派來保護我的人,我怎麼可以讓他比我先倒下,那誰來保護我呢。

  女傭接了我的命令之後便去了院子那邊,提著燈告訴那個仍舊站著的男人。他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後便回了大屋內。

  我再次倚靠到了床頭,伸手拿過那張鑲有我照片的相框……裡面那個張揚著微笑,手裡舉著班級編號的人就是大學時的我了……那個時候學校組織籃球比賽,幾乎所有班級都參加了,然後身邊都是瘋狂的吶喊聲,為了自己班級吶喊。

  起初我不願意下樓去助威,後來被同學拖了去,說是自己班的,總得打打氣。我被場上的氣氛感染了,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吶喊起來……估計,這是我在大學裡玩的最瘋狂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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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2 23:49:44
  第二百一十四章 鄭廉,你變得可怕了

  手指輕輕劃過玻璃面上的痕跡,我最終將相框放了下來,擱回床頭櫃。

  新的一天又到來了,自從我在**波士頓住了十幾天之後,我的節奏逐漸放慢了很多,每天早上不到十點絕對不起床,在鄭家也一樣。

  等我起來,已經差不多是中午了。我下樓的時候遇見管家,他正在忙著叫人準備中午飯,看到我便優雅的鞠了一躬:「妙小姐,早安。」

  我朦朦朧朧的點了點頭:「呃……早,鄭廉呢?」

  均「少爺正在公司,十一點鐘會回來。妙小姐,樓下大廳有為您準備的早餐,您可以先下去用膳。」管家似乎並不擔心我吃太多會發胖。我猶豫了一下,覺得要等到十一點可能會餓,先下去喝一杯牛奶也不錯。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挺喜歡喝牛奶了。

  早餐很豐盛,那些女傭們給我準備了荷包蛋、兩片麵包、一杯牛奶。旁邊還有小罐的奶酪,我曾經吃過椰汁做的奶酪,非常好吃,不過這種甜的東西吃多了就會膩。

  耒我下樓之後把牛奶喝掉了,然後坐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的肩膀。昨天晚上被噩夢弄的腰酸背痛,滿腦子都是那個人說的話。明明躺在床上好好的,卻又像是被人拎起來摔了無數遍。夢中的那個人,雖然手裡握著紅寶石的權杖,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是鄭廉,他有一種壓抑的,好像把所有事情都存放在心裡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傳說中的腹黑。

  想要成為腹黑,就要擁有微笑的表情,陰暗的心理,以及絕對聰慧的頭腦。沒有以上三點,是做不成腹黑男的。

  鄭廉想要做腹黑男,但是他總給我一種小孩子故作老氣橫秋的感覺。

  好吧,這只是一個夢,只是我想太多了。夢大多都是虛假的,都是不真實的。如果我對著一個夢抓著不放,那我就是太蠢了。不過……這個夢給我的感覺太逼真了,逼真的讓我不得不考慮,是不是夢給我的警告,讓我警惕那個夢中的人。

  坐在沙發上發呆了很久,一直到白色的落地鍾開始發出了聲響,「咚咚咚」的敲了十一下,我才抬起了頭。鄭廉竟然早就坐在我對面了,他一直看著我,手掌撐在權杖頂端。

  我別別嘴巴:「你看什麼?」

  「你有心事?」他反問我道。

  我瞪了他一眼:「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麼,我有心事你也知道。我只是在發呆,誰叫你家這麼富麗堂皇,我看得發呆了。」

  鄭廉笑了起來,他站起身:「走吧,吃飯了。」

  「你爸爸媽媽呢?」我來鄭家兩次,都沒有見過他的父母。之前聽方千亦說,鄭廉是通過手段繼承了家業的……那他的父母去哪裡了?不會被送出國了吧?

  聽到我問的話,鄭廉臉色一下子變了,但是他還算平靜的轉過頭,對著我微笑:「他們住在別的地方,是不同我們一起吃飯的。」

  「哦,這樣啊。」也有可能,有些家長是不和孩子一起用餐的,上流社會每個家庭有每個家庭的習俗吧。

  我自然是沒有往更深處想,而是心安理得的跟著鄭廉去吃飯。飯廳是在另外一扇門的後面,華麗的法國長桌,兩邊是螺旋形的扶梯,扶梯上走下來一個一個捧著托盤的女傭,她們把菜優雅的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從另一邊的小門退了出去。鄭廉坐在長桌的那一頭,我坐在這一頭,中間全部都是點燃的蠟燭,優雅而華麗。一捧一捧放在金色罐子裡的花,玫瑰、百合、紫羅蘭、滿天星,就好像把整個春天都鋪在了桌面上。

  我睜著眼睛,看著周圍這一切,好像進入了童話世界裡,讓我迷茫了。

  邊上的管家攤開一塊白色的餐巾,將它蓋到我的膝蓋上,面前擺放的是正宗的法國牛排,還有紅酒。

  我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紅酒,然後又轉過頭看了一眼管家:「我不喝酒。」

  管家道:「妙小姐想喝什麼?」

  我沉思了片刻:「我想吃飯,吃菜,喝湯。」說實話,我習慣了自己的生活,即使當初是在波士頓,我的正餐仍舊是**菜,絕對不會是這些東西。偶爾吃一兩次可以,但是要我長久都吃這種,而且今天早餐都是麵包……我們堂堂**人,自然應該吃**人自己的東西。

  鄭廉手裡切著肉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他抬起頭對著旁邊的一個女人吩咐道:「將這些全部撤了,重換。」

  女人點了點頭,開始收桌上的盤子,忽然鄭廉一掌把剛才切了一半的牛肉全部掃到了地上,其中滾燙的湯汁濺在女人手臂上,女人慘叫一聲,差點就摔倒在地面。

  鄭廉緩緩的擦著手上的污垢,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下次不要再做西餐了。」

  女人咬住下唇再次點了點頭,旁邊有幾個女傭一起過來幫她收拾東西。我愣在那裡,看著這樣的鄭廉,彷彿又回來了一年前,他將我帶到了那個別墅,然後將我甩到地上。他從來都是殘忍的,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他沒有變。

  只是更加壓抑了,將自己的本性全部隱藏起來。

  身後的管家默不作聲的撤換了我面前的這盤牛肉,我眼睛一直盯著對桌的鄭廉,身子不知道為何有些顫抖起來……像是兔子看到了狼,邪惡的狼。

  「鄭廉。」如果不是我張著嘴,我真不知道這聲音是我發出來的。

  他抬起頭看著我:「怎麼了?」

  「鄭廉,你變得很可怕。」掩飾不了,此刻我的心情……我就這樣盯著他,把話說了出來。很可怕,很可怕……他變得很可怕。

  椅子被拉開了,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我,腳下踩著的皮鞋觸碰到柔軟的地毯上,劃開一道一道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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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2 23:50:08
  第二百一十五章 他們不會想把我囚禁起來吧?

  「你覺得我變得很可怕嗎?」他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身子微微向前傾,呼吸出來的氣息就漂浮在鼻尖之上,熱熱的,暖暖的,夾雜著煙草的味道。這種煙草並不是普通的香煙,而是很明顯帶著非常尖銳,火辣辣的草葉味兒,很重,很濃郁,裡面還可以聞到一絲幽香,說不上來的幽香……甜美,讓人心曠神怡。

  我有些畏懼,但是並沒有低頭:「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有些不一樣。」以前的鄭廉,就算手段惡劣,但是那也只是一個孩子在發脾氣。

  而現在的他,不單單只是老氣橫秋……他的心裡面,好像放了什麼東西,可怕的,邪惡的,睜開眼睛就可以看見地獄的東西。

  我以為他只是想要自己變得更加穩重,所以才弄成現在這副樣子。可是今天觀察起來,卻覺得並不是這麼簡單。他好像脫胎換骨,一下子重生了。從人類,走上了進化成惡魔的道路。那身後,我看不到綻開的羽翼,卻飄落著黑色的羽毛,一片一片,墜落下來……融化成殘骸。

  均我恐懼著,卻發現自己睜不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像是瘋了。抬著頭,瞇著眼……那燈光,那飄落的羽毛,還有他的呼吸。

  忽然下巴一下子被他提了上去,透明的雙唇貼了上來,帶著潮濕的溫度,那席捲的力量讓我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他親吻著,越來越深入,一直到探入我的口舌,闖進我的嘴裡。

  我清醒過來,連忙用力一推將他推遠幾米,他平靜的站立在那裡,修長的手指輕輕擦過嘴唇:「妙安蘭,我會得到你……」

  耒——想要上來嗎?

  ——我要你……妙安蘭,我想要你呢。

  猛然間,那個夢境的畫面重疊了起來,可是卻不是他!卻不是他!同樣的話,同樣的聲音,同樣的紅寶石權杖……可是卻不是鄭廉!卻不是他!

  我飛快的推開椅子拚命的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就將身後擺放的陶瓷花瓶給推倒了,鄭廉站在對面,他臉上泛著淡淡的笑,這樣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對我嘲諷,還是覺得我對他來說是勢在必得的。

  也許,我真的不應該來鄭家,也許……我真的應該逃走!

  「剛才我親吻你,你卻不反抗,妙安蘭,你也喜歡我麼。」他已經重新站直了身子,走回到長桌的另一頭,那個女廚師已經上了來,把一道一道的**菜放在桌面上。

  我不敢靠過去,只站在原地。

  他朝著管家使了眼色,管家立刻走上來幫我擺正了椅子:「妙小姐,請用餐。」

  「我想回房間!」竟然失聲的喊出了這樣一句,我全身都緊繃著。鄭廉剛要執起筷子的手再次放了下來:「是麼,那你喜歡吃哪道菜,我讓他們幫你送過去。是清蒸鱸魚,還是紅燒排骨?或者你想吃蔬菜?擺在這上面的,都是你喜歡的家常炒,這些是你大學時候常常在外面餐館裡點的菜,你應該都記得吧?還有這盤炒螺螄,你似乎最喜歡吃這個,每次去點菜都會叫到它。」

  我一下子抬起了頭!

  鄭廉果然調查過我!他查到了我所念的那所大學!所以房間裡會有我大學時候的照片。連我在大學外面的餐廳裡所點的菜都調查了出來……實在是太可怕了。不過他似乎弄錯了一點,我雖然的確是喜歡吃炒螺螄,但是經常點它的原因是它便宜,一碗5塊錢,又算是肉類。如果是別的菜至少也要十塊以上,特別是葷菜。

  「想吃什麼,恩?」見我抬起了頭,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起來。

  我咬了咬下唇:「今天沒胃口,我要回房間了。」然後轉過身一句話都不說,直接走出了這間餐廳。

  坐在裡面的鄭廉不知道為何忽然「呵呵」的笑了起來,聲音很大,幾乎傳遍整個屋子,讓我全身都發起了冷。

  回到房間之後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手打開了電視機。我把電視的聲音調的非常響,想要掩蓋剛才耳朵裡迴盪的笑聲,可是那笑聲卻像是扎根在裡面了,怎麼拔都拔不去!我不知道為何害怕極了,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給方千亦,卻發現上面的信號指示是零!這裡居然一點信號都沒有?!

  天啊,我簡直是要瘋了!難怪從來沒有看管家用手機打過電話,全部都是用座機的!因為這裡的信號是被屏蔽掉了!

  他們不會是想要把我囚禁起來吧?!方家的人可是會尋過來的啊。

  我推開門出去,外面站著的女傭對著我鞠了一躬:「妙小姐。」

  「我要打電話,我要打電話給方千亦!」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我聲音說的很大很重。那個女傭帶著我去了另外一邊的書房,那裡有座機可以打電話。

  我急急忙忙撥通號碼,然後等在那裡。

  電話是嘟嘟嘟的連線聲,我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會這樣的漫長……終於,電話那邊有人接了起來,我聲音幾乎哽咽了:「千亦,千亦,是你嗎?」

  「安蘭?」方千亦顯然是怔了一下,隨後焦急的問道:「怎麼了?你哭了嗎?」

  「沒有……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方千亦卻平靜不了了,他從我的聲音裡聽到了顫抖,便立刻追問道:「鄭家的人傷害你了嗎?!你怎麼了?李宿呢?!他沒有保護在你身邊嗎?」

  「他一直在……」我緊緊的握著話筒:「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鄭廉他沒有傷我……」

  「下午我來接你回去。」他在那邊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開了口:「無論鄭廉跟我要多少錢,我都會幫你付違約金。安蘭,你收拾一下等著我,我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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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3 17:01:17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要打電話!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我只是太想你了,千亦!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你可不可多跟我說說話。」我握住話筒,生怕他把電話給擱下了。

  方千亦不知道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聲音會顫抖成這個樣子,只能站在電話的另一頭,一遍又一遍的跟我講話。他說了很多,關於我離開之後他工作的一些事,然後他很想我,每天都在想我。他說等到手裡的工作緩和了,他回來鄭家陪我,以方家現在的地位,鄭廉還不敢拒絕他。

  我說好,在這一邊拚命的點頭:「我很想你……我很想很想你。」

  「安蘭,我也是。」

  均這並不是情話,這好像是跌入水中的人,死命抓住的一根稻草。我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卻不知在牆的另一邊,站著剛從樓下走上來的鄭廉。他握著手裡的權杖,身體筆直的站立在那裡。他聽見我在說……想你,很想很想你。

  如果喜歡可以用瓶子裡的水來衡量的話,原本我的蓋子是沒有打開的,方千亦就像水龍頭,他傾瀉下無數的水想要湧進我的心裡,可是我卻緊緊的蓋著蓋子,堅決不打來。後來,他一點一點撬開我的心房,我一點一點的寬懈下來,當蓋子被徹底打開的時候,裡面已經灌滿了所有的水。所以,我喜歡方千亦,已經把自己的全部都給了他……真的很喜歡,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他曾經的霸道,他偶爾的溫柔,他的緊緊的追趕我的腳步,我回過頭來看他,最終投入他的懷抱。

  耒也許,這就是人生吧。明明喜歡成熟有魅力的男人,明明喜歡年紀比自己大的男人,最後卻還是嫁給了他。很多女孩子在結婚前都會幻想,幻想自己應該和誰結婚,幻想自己喜歡的人是長什麼模樣,擁有如何如何的特點,可是到後來所嫁的人,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和自己一樣。

  掛了電話之後我直起身,身邊的女傭過來將一塊花邊的巾帕覆蓋在上面,然後帶著我離開了。

  我繼續在鄭家住下去,原本決定每天都和方千亦通通電話,可是萬萬沒想到第二天我走到昨日打電話的那個書房裡,卻發現那個電話機竟然已經被摔到了地面,變得支離破碎。帶著我進來的女傭也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沒有料到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急急忙忙蹲下去收拾地面,她對著我道;「妙小姐,樓下大廳裡也有一個電話。」

  「謝謝。」我起初沒有想太多,而是獨自一人下了樓,走到大廳想要打電話。可是這個樓下大廳的電話,竟然也已經被封了起來,上面的電話線被人切斷了。

  便是在這個時候,我知道了……有人不想讓我打電話給方千亦,是有人故意將電話弄壞,把電話線切斷了。

  「李宿。」我喊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個男人立刻來到了我的身後,他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裡,身子微微向前傾:「妙小姐。」

  「你能修好這個電話嗎?我想給方千亦打電話。」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我用手指著殘破不堪的電話線。

  李宿蹲下來研究了半天,然後道:「可以。」

  他拆開線外包裹的橡膠,然後一根一根將裡面的金屬絲抽出來。我是看不懂他到底是怎麼搞的,就好像麥兜他媽在包紙包雞一樣,雙手飛快的旋轉,然後左弄弄右弄弄,最後電話線就跟打了蝴蝶結似的,然後輕輕巧巧的重新插到座機下面:「妙小姐,可以了。」

  「這麼快?」真乃神人也。

  我拿起電話要撥,卻發現裡面是一陣沙沙的聲音。不會把,座機也可以被干擾?這不是用電話線的嘛!疑惑的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宿,李宿拿過電話試了幾下,隨後皺起了眉頭:「線路被人從其他地方攔截了,所以打不出去。」

  「怎麼會?難道……」我怔在那裡,忽然想起了什麼,飛快的搖響了手中的鈴鐺。沒一會兒管家就到了,他優雅的朝著我鞠躬:「妙小姐,有什麼吩咐。」

  「我要打電話。」我不悅的看著他:「你們這邊兩隻電話機都壞了,我想打電話給我老公!」

  管家道:「屋裡所有的電話都被暫時停機了,只有少爺房裡的那只電話仍可用。妙小姐想要打電話的話,我帶您去少爺的房裡。」

  鄭廉的房……我肩膀縮了一下,總覺得有些不安,但是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想著他應該對我做不了什麼,便道:「去就去。」

  於是管家便帶著我上了樓,李宿跟在我的後面。

  鄭廉的房間……我從來沒有去過,想著應該跟我的差不多吧?或者更加陰暗一點?但是當打開門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房間富麗堂皇的簡直就像一個皇宮!所有的陳設,所有的東西都是由玫瑰紅和金黃組成的,像他手裡握著的權杖一樣,璀璨的幾乎可以刺傷人的眼睛。他應該是去工作了,並沒有回來,所以房間空無一人。

  我不好意思在他們面前講電話,畢竟跟方千亦說的都是想啊喜歡啊之類的,所以吩咐他們出去了。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站在他的房間裡打電話。

  電話嘟嘟嘟的開始發出聲音,我等著方千亦接起,雙手緊緊的握著話筒。就在那邊卡嚓一聲把電話抬起來,我激動的喊了一聲千亦的時候,一雙手從身後伸了過來,直接將通話鍵給按了下去。

  我嚇了一條,連忙轉過頭……鄭廉?!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他不是應該在公司嗎?他不是應該在上班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我嚇得手裡的話筒一下子掉了下去,它撞擊到桌角,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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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3 17:02:38
  第二百一十七章 自從跟了方千亦,你變了很多

  「在我房間做什麼。」嘴角揚著淡淡的微笑,他就好像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明明這裡就是一個貓窩,我卻還傻兮兮的闖進來。

  也許鄭廉是早就算計好的!他將所有的電話線都切斷,只讓自己房間裡的電話可以接通,我沒有任何辦法,想要打電話自然只能來他房間了。

  雖然我弄不懂他這麼做的理由……就是為了嚇唬嚇唬我?還是為了單獨跟我說話?

  手指微微捏緊,我看著他的眼神顯然有些害怕。鄭廉倒是微笑著,風輕雲淡的站在我面前。他彎下身子拿起了懸在半空中的話筒,然後將它重新擱到了電話機上:「沒有我的允許,可不能隨便碰我房間裡的東西。」

  均「我只是想要打電話……你的別墅根本沒有信號,其他座機也全部壞了。」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滿臉都是抱怨。

  他笑了笑:「是麼,這可真是奇怪了,怎麼會壞掉呢?」

  我暗暗的在心裡罵道……還不是你做的手腳,不然為什麼都會壞掉,只有你房間裡的不壞?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好東西。

  耒「啪啪啪」他拍了拍手,門外守著的管家走了進來,鄭廉慢條斯理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去調查一下,我們鄭家的東西,可不能隨隨便便就這麼壞了。」

  管家低低的應了一句:「是,少爺。」

  他退了下去,然後鄭廉重新轉過頭看著我:「你想在我房間裡打電話麼?」

  「我只是……想和千亦說說話。」不敢看他的眼睛,總覺得裡面有許多勾人的小勾子,好像看上一眼就會被吸引進去……現在的鄭廉,和以前時候的他太不一樣了。

  「我可以借你,但是以後每天你若想打電話,只能來我房裡。其他地方的電話,你都不准打,如何?」他淡淡一笑,寬大的身子靠了過來,幾乎要把我壓在牆壁上。我嚇得連忙要往旁邊逃去,他卻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你現在若是走了,以後可沒有地方打電話了,鄭家周圍的信號都是屏蔽的,就是防止有些居心叵測的人闖進來。」

  我被怔在那裡,一點都不敢動。他給我的壓力太大了,就好像是一座山似的壓下來。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連反駁的力量都沒有。

  他又問了我一遍:「如何?決定了嗎?」

  「我……現在想給方千亦打電話。」細細弱弱的發了一點聲音,他鬆開了口,然後擺出一個邀請的姿勢:「請。」

  我猶豫的看了他一眼,最後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重新撥起號碼。

  我跟方千亦打電話的時候他就站在旁邊,臉上帶著微笑看著我。原本一些肉麻的情話我都說不出口了,只能和他聊一些日常的情況,以及安慰他說好好工作,不用太擔心我。

  鄭廉怎麼就這麼空閒?他公司可以不管嗎?居然一直呆在家裡,還神出鬼沒的。

  我打完電話之後就要走,他忽然幾步跟了上來:「怎麼,現在就走了嗎?不在我房間多留一會兒?」

  我不敢多看他,只是拚命朝著門外走去,生怕他拉住我。

  跑出鄭廉的房間之後我立刻走到了大廳裡,兩個女傭正在那裡擦桌子,見我下來便給我倒了一杯茶。我並不喝,只是站在那裡。鄭廉慢條斯理的從後面跟上來:「安蘭,我真的有這麼可怕麼?每次見到我都這副模樣。你來到鄭家,我可有虧待過你?」

  搖了搖頭。的確,我到鄭家之後他給予我的都是最好的招待,從來沒有虧待過我。可我也不是窮緊張啊,之前在飯桌上……他都親了我……他,他是圖謀不軌啊!也許他是想要利用我對付方千亦,或者是對我的報復,無論哪一種,我都不能對他懈怠!

  「呵呵,好吧。」他背過了身:「今天來本來是想給你安排工作了,既然你還沒有適應鄭家的生活,那再過一段日子吧。反正合約上寫著的是,你為鄭家工作五年,不是只住在鄭家五年,什麼時候開始工作,什麼時候再算時間。」

  「啊,等等……我,我現在留在鄭家,不算在時間裡的嗎?」不會吧,當初的合約我已經反覆更改了好幾次,居然還被鄭廉鑽了空子!

  鄭廉風輕雲淡的轉回頭:「自然,是工作五年,你這算是工作嗎?」

  「你又沒給我安排……好吧好吧,你今天要給我安排什麼工作,我都可以做啊!」真是奸詐狡猾的人啊,不愧是商人,商人都是狡猾的!哪像我們這種貧窮的打工者,忠厚老實(外加狗腿)。

  「自從跟了方千亦,你變了很多呢。」鄭廉上下打量著我:「原本你可是誰能給你安全,你就往誰哪裡靠,現在倒可以撇得這麼乾淨?」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我以前是這樣子嗎?」

  鄭廉:「是的。」

  我:「不可能。」

  鄭廉:「要我拍成電影放給你看嗎?」

  我:「算了。」

  他給我安排的工作聽起來挺正常的,就是秘書。和曾經在方氏企業一樣,那個時候他搶了方千亦的公司,做了總裁,我當了他差不多一個多星期的秘書。現在他讓我在鄭家工作,也是做他的秘書。

  當然不是文秘,而是生活上的秘書。泡茶,擦桌,整理文件,掃地……說白一點,就是貼身保姆。

  不過沒關係,這些我都忍了,只要不是重活,幹個五年就五年吧。鄭廉甚至還答應我,會發工資,薪水和在他公司裡上班的高層員工一樣。

  又能賺錢,又不是體力活,我也不用整天都無所事事。這對我來說已經是不錯的待遇了,雖然我並不清楚鄭廉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但是有一句話不是這樣說麼,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就等著它直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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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3 17:02:54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現在不想喝水!

  別人是欠債還錢給人打工,我是沒欠債不用還錢被逼著給人打工。當鄭廉的秘書其實也不錯,不用動腦子,偶爾挪一挪屁股去倒杯茶或者整理一下書桌就可以了。唯一不好就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裡面有差不多十個小時是要跟他呆在一塊兒的。

  上班、開會、坐電梯、走路、下班、坐車、走路……如此循環。

  在公司裡還好,鄭廉並沒有對我怎麼樣,但是回到鄭家,他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了。他看書的時候要喝紅茶,我端茶給他,他就會抓著我的手不鬆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我死命的想要抽出來,但是又怕茶水濺到外面。燙到他倒是無所謂,我擔心的是會燙到我自己。還有就是給他鋪被子的時候(我搞不懂為什麼這種事情也要我做),他會突然靠過來跟我說話,距離很近,曖昧的氣息在頭頂上飄來飄去,讓我覺得非常不舒服。

  不過他只做到這一些,並沒有更加過分,我也忍了。

  均在這之後一連過了兩個月,其中方千亦也來看過我幾次,覺得我呆在鄭家不但沒瘦反而胖了,雖然心裡對鄭廉非常警惕,但是由於我的堅持,沒有將我帶走。我覺得這畢竟是我簽下的合約,該做的總要做。

  至於我為什麼胖了,其實我也弄不懂。我好像最近特別喜歡吃東西,看見別人吃什麼就嘴饞。好在鄭家有錢,我想吃什麼就有什麼,所以第一個月下來我就胖了不少,第二個月下來我就胖的更厲害了。

  起初我並沒有在意,到了第三個月,我發現自己例假已經很久沒來了,才忽然發覺事情有些不對頭。

  耒我可能……懷孕了!

  當時我是很震驚的,又不敢讓鄭廉知道,就偷偷趁著一次他在開會,說自己肚子痛溜回了他的辦公室,拿起電話打給了方千亦:「我,我跟你說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我好像,例假很久沒來了……最近我又特別喜歡吃。會不會是,會不會……會不會是……」

  「安蘭,你……懷孕了嗎?!」電話那邊的方千亦絕對比我還要激動:「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有去過嗎?」

  我小聲的道:「哪裡有機會去,我一直在鄭廉身邊做事。而且……我有點怕。」

  「怕什麼?」方千亦的聲音沉了下來:「怕他會傷害你嗎?」

  「不是……我……從來沒有懷過孩子,我不知道怎麼做。如果真的有了,我要不要先打掉,等到以後我回方家再……」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的方千亦幾乎要跳了起來:「不准打,如果真的有了,那是我們的孩子啊!安蘭,你那麼狠心,你要傷害我們的孩子嗎?!」

  「不是傷害啊……只是現在我不想懷孩子,而且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墮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很多人都會因為各種因素而選擇墮胎的……等到我空閒下來,偷偷去醫院檢查一下,如果真的懷上了,我把孩子拿掉,好不好?」猶豫了很久,我覺得這樣做比較妥當。

  我知道年齡越大生孩子的危險性會越高,但是現在我真的不想要孩子……而且在鄭家工作,我又怎麼生孩子。到時候鄭廉以七七八八的借口找我麻煩,等到我把孩子生下來,他拿孩子威脅我,那我豈不是更慘。

  要是現在就跟著方千亦回去,我又很不甘心。

  人其實就是這麼矛盾的生物。明明很多時候可以舒坦的,卻偏偏選擇走不舒坦的路。明明有一個愛你的人,卻偏偏要嫁一個你愛的人,然後愛的死去活來,愛的痛苦不堪。這就是通常說的犯賤吧?每個人都犯賤,我也犯賤……好端端的方家不享受,偏要在這發傻。可是沒辦法,人就是這樣,我也就是這樣。

  這個電話打完之後我回到開會的地方,鄭廉仍舊坐在,並沒有挪動身子。我以為他不會知道,等下次有機會偷偷去醫院就好了。但是卻萬萬沒料到,他還是知道了,而且親自帶我去了醫院做檢查。

  醫生說,我懷孕了!兩個多月。

  我當時已經很平靜了……自從懷疑自己懷孕了之後,我開始注意自己的身狀況,並且時常查看自己的肚子,得出的結論是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懷孕的可能。結果一查,果然有了。

  鄭廉是通過那些女傭得知我懷孕的,女傭們就像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機,我做了什麼,沒做什麼,都會跟鄭廉匯報。原本我是有例假的,後來兩個月我都沒有來月事,也就是沒有換那種女生常用的東西,女傭便把這一情況報告給了鄭廉,鄭廉便懷疑我已經懷了身孕。

  現在肚子裡的孩子,是方千亦的,是我和方千亦的!!!我有點高興,卻又有點擔心,整天摸著肚子(其實並不大)警惕著周圍,生怕出現後宮裡面那種相鬥的場景。其實我知道,我是有點擔心過頭了。

  鄭廉雖然並沒有要害我,但是他對我突然之間變得特別好,不讓我整天跟著他,讓我每天都呆在家裡,而且吩咐女傭煮一些營養品給我……總讓我覺得怪怪的……莫非他是在打孩子的主意?

  有的時候吃晚飯他也會盯著我發呆,眼神說不出來的憂傷,弄得我渾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讓我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當我在鄭家呆到第三個月,肚子終於有一些小鼓的時候鄭廉忽然闖進了我的房間裡,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捧著托盤的女傭,上面擺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水:「安蘭,你該多喝一點水,空調房裡的水分蒸發的比較快。」

  我愣了一下,然後眉頭一下子皺起:「我現在不想喝水。」天知道那水裡放的是什麼,也許是安眠藥!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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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匿名  發表於 2014-12-23 17:03:19
  第二百一十九章 放了什麼東西?!

  他揮了揮手讓女傭靠近我,聲音不冷不熱道:「晚上睡之前喝一點水對你身體有好處,如果不想喝,可以換牛奶。」

  他拼了命讓我喝它,說明這東西絕對有問題了!

  我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堅決說不喝。他便幾步跨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按到了床上,我開始掙扎,身邊那個女傭遞上水,鄭廉握著杯子靠近了我的嘴唇。我死命的搖腦袋,不讓杯沿砰到我嘴唇:「不喝不喝,我就是不喝!該死的,鄭廉你是個瘋子,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是不是想拿掉我的孩子?!」

  「你不是想墮胎麼?你那時不是在電話跟方千亦說了想墮胎麼。我滿足你的要求,把你跟他的孩子拿掉!」他已經整個人都俯身上來,將我壓在下面,手腕按在我的脖頸上,我被勒得喘不過起來,只得張開口呼吸,那一杯水就這麼嘩啦嘩啦的灌了進來。

  均我眼淚已經從兩側滑下,我掙扎著,死命的想要推開他,卻發現力量根本不及他的一半。那個時候我的確想要墮胎,那個時候我的確想要拿掉孩子……可是現在我不要了,現在我要把孩子生下來……我已經養了它三個月了啊!我不要拿掉它啊!

  「把方千亦的孩子拿掉,讓它永遠都出生不了在這個世界。」鄭廉已經收回了手,我嗆的大聲咳嗽了起來,肚子並不痛,只是頭開始暈了……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那杯子裡的果然是安眠藥。

  耒他要拿掉我的孩子,像個瘋子似的要拿掉我的孩子!

  「鄭廉!你知道……我是方家的人!你敢動我的孩子,方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鄭廉……鄭廉!」我一遍一遍呼喚他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回到理智中來,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他反而握緊了我的胳膊,將我從床上提起來,好像拎麻雀似的拎到半空中:「方家的人?方家的人又怎麼樣?妙安蘭,你以為方家的人真的喜歡你麼,我看除了方千亦,誰都不希望你留在方家吧?」

  我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一大半,手臂的力量也越來越弱,他最後的幾句話更是打擊到了我。是啊,方家的所有人……也許除了方千亦,誰都不希望我留下來吧。雖然對我畢恭畢敬的,雖然對我很隨和……可是……也許他們都不希望我留下來吧。

  反抗的力量也小了下去,我乾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憑意識一點一點的消失。

  玫瑰紅的天花板,古典的花籐吊燈,我躺在那裡,剩下散亂的床單就好像一朵綻放的睡蓮。我緩緩的閉起眼睛,周圍的聲音都小了下去……

  「好好睡吧。」最後聽到的,是鄭廉的呢喃,輕如小雨,落在殘荷之上,泛起絲絲白霧。

  我是因為什麼不反抗呢,因為已經沒有辦法反抗了,所以才不反抗嗎?還是因為我其實也在畏懼,也在害怕。害怕鄭廉所說的,是事實。害怕方家,除了方千亦,誰都想捨棄我?當初我不願意生這個孩子,是不是也因為我在害怕著這個,所以才想著要拿掉它?我尋了這麼多的借口,每一個借口都可以被自己反駁……除了這一個。

  我將它埋藏在心底,沒有說出來。

  其實我是恐懼的,非常恐懼……就好像在一個烏黑的山洞裡,我知道前方總有路,可是卻不敢繼續往下走,身邊的黑暗吞噬了我,將我的眼睛,我的身體,我的心臟,我的靈魂……全部吞噬了去。

  求求你,讓我醒過來,就當這是一個夢。讓我回到過去那幾年的時間裡,我一定不去觸碰這樣的美。方千亦也好,鄭廉也好……全部讓我忘記吧。

  再次醒過來,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同樣的天花板,同樣的吊燈。只是我的手邊多了一個架子,架子上掛著一袋東西,有什麼液體一滴一滴的輸入我的身體裡。我動了動手,感覺到全身酸痛。

  是孩子……沒了嗎?

  我緊緊的握住拳頭,然後輕輕撫上了小腹。

  忽然門被什麼人打開了,我看到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妙小姐,你醒了麼。」

  「我的孩子……被鄭廉拿掉了?」這話好似是疑問句,又好似是肯定句。我想此刻我的眼神一定很空洞。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之後給打蒙了,呆在那裡,一動不動。

  管家吩咐外面的女傭過來給我擦拭身子,應該是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沒有動的緣故。他半冷不熱的對我道:「少爺沒有動您的孩子,只是在您身上放了東西。」

  「沒有動我的孩子?!」我頭一下子抬了起來。

  管家也不知道怎麼的,好像是極其恨我似的,雖然對我說話是畢恭畢敬的,但是明顯可以感覺到他對我的態度是很冷漠的:「少爺原本是想要拿掉您的孩子,但是醫生說您已經懷胎三個月,最好還是不要拿掉孩子為好。因為胎盤已經形成,胎兒也長大了不少,骨骼變硬,為了娩出時的需要它充分擴張子宮頸,如果要拿掉孩子,還是有一定的危險係數。一般人流是在五十天之內,超過五十天,就要做引產。醫生說,這對您以後的生育有影響,而且非常痛苦。所以,少爺並沒有拿掉你的孩子。」

  聽到這裡,我竟然一下子舒了一口氣……孩子並沒有拿掉,它還是活著的!它還是活著的!

  只是,鄭廉在我身上放了東西?是什麼東西?

  「妙小姐您好好在這裡休息罷,我們先出去了。」管家說完這些話之後就要走,我急忙支起身子:「等等,鄭廉在我身上放了什麼?他……他放了什麼東西?!」

  「放了一些,你永遠也不會離開鄭家的東西。」管家並沒有轉頭,而是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妙小姐,我曾經勸過你,不要為了一時義氣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方家有能力擺平的,你還是不要自作主張的比較好。不然最後受傷的,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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