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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玩火{風學園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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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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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2:09:2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孟波離開後沒多久,花恬便偷偷跟著他,身邊還多了一個鬼祟的男子。
  
  而小漁一直放輕腳步跟在他們後面。一路上,她一直提心吊膽,就怕被發現,花恬的特異功能不如她,她毋需擔心,真正讓她擔心的是花恬所找來的那個長相邪惡的男人。
  
  以她的第六感,她能判斷這男人並不好對付,所以她得倍加小心才行。
  
  孟波搭計程車來到昨晚來過的那間舞廳。小漁不解,現在是大白天,他來這種夜間才營業的地方做什麼?
  
  不久,舞廳裡走出一個穿著性感、新潮的漂亮女孩,當她一瞧見孟波,立刻奔了過來與他相擁,並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吻,然後跟著他一塊搭計程車離開。
  
  目睹這一切,小漁心口一陣陷落,像是多了道傷痕。但是她不生氣,那麼美的女孩才是屬於他的,她這個累贅該消失才是。
  
  「哼,我說嘛,他怎麼可能喜歡上那個胖子。」花恬冷冷一哼。
  
  「你就是要我對付他?」她身邊的男子問。
  
  「沒錯,我要他死。」這可惡的男人居然敢玩弄她,她怎忍得下這口氣。
  
  「沒問題,不過,我的報酬……」他露出一抹邪笑。
  
  「呵,人都還沒傷到半根寒毛,就跟我提報酬?」花恬一手搭在他肩上,「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你該知道我老爸的財力有多雄厚。快追吧,要是跟丟了,我可饒不了你。」
  
  「放心,我做事絕不會失誤。」他笑了笑後便發動引擎,快速追著孟波搭的車。
  
  小漁更是不敢掉以輕心地緊跟在後。
  
  在一間屋子前,孟波和那女孩下了車,正要一塊兒進屋時,卻被花恬給喊住,「等一下。」
  
  孟波聞言,立刻回過頭,一見是她,不禁挑眉笑問:「你跟蹤我?」
  
  「沒錯,只是我沒想到……」她瞇起眸子,「表現出一副願意為小漁犧牲的你,私底下卻是個花心大蘿蔔。」
  
  「我是哪種男人用不著你來評論。」他伸手拉住身邊的女孩,「小莉,我們走。」
  
  「孟波,你一直看不起我,一開始還利用我,你以為我會讓你活著離開?」花恬跑上去擋住他。
  
  這時,孟波才發現他身後多了個男人。他將小莉拉到身後,小聲對她說:「你先上樓,別下來。」
  
  「可是你……」
  
  「你在我會分心。」
  
  「那……好。」她趕緊奔上樓。
  
  她一離開,孟波便望向那男子。「你找了打手?」
  
  「沒錯。」花恬對男子使個眼色,「阿賓,開始了。」
  
  阿賓隨即閉上眼,手指徐徐向上,在孟波觀察他之際,倏地對他施放出一股強大的電流。
  
  孟波瞬間一閃,雖然及時躲過他的攻擊,衣袖卻被電流掃過,燃起花花。
  
  「你使電!」他瞇起眼。
  
  「沒錯。」阿賓走向他,「我知道你的本事是『玩火』,但是你可知道,當電遇上火會怎麼樣?」
  
  孟波心口一震,他當然知道當電遇上火有如火上加油,一發不可收拾,更有可能引電上身。
  
  阿賓大笑,「所以我今天就要讓你死在自己的火力下。」
  
  「看來,你已雄心勃勃地想置我於死地了?」很好,本以為這次出校門不會遇上什麼刺激的事,這會兒倒是滿足了他接受挑戰的慾望。
  
  「知道就好。」
  
  「好,那就放馬過來吧。」孟波撇撇嘴,壓根不在乎這個會放電的傢伙,這笨蛋好像忘了,電和火還可能會造成另一種情況。
  
  花恬提議道:「我看這樣好了,你們倆背對背向前走,一聽見我喊停,你們就轉身發功,當然只要一失誤,很可能會丟了命,所以你們都得謹慎。」
  
  阿賓是發電特異功能中的頂尖人物,而孟波不過還是個在學的學生,所以她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會輸。
  
  「可以,有什麼問題。」孟波挑挑眉。
  
  他無所謂的表現讓阿賓不禁心生懼意。
  
  他明明是輸定了,為何還能表現得如此輕鬆?
  
  「那就開始囉。」花恬邪氣地一笑。
  
  站在不遠處的小漁蓄勢待發。只要阿賓一出手,她就要替孟波頂這一擊,雖然知道水遇上電,她將一命嗚呼,但是她已不管不了那麼多了。
  
  孟波,只要你活下去,什麼都值得!她在心中吶喊。
  
  不久,花恬喊停的聲音響起,小漁立即奮不顧身地朝孟波衝過去,用力將他推開,轉身用眼神射出水針逼住那道電力。就如她之前所預測,雖然她擋住阿賓強大的的電力,但遭到電擊,她瞬間頭一昏,倒在地上。
  
  「小漁!」孟波見狀大聲喊道,上前緊抱住她。
  
  「這樣……你就解脫了……」她彎起嘴角,緩緩閉上眼。
  
  「小漁,不是的,你這樣我怎能解脫?醒醒,你快醒醒!」血色已從孟波面容上盡退。
  
  阿賓仍不死心,趁這機會想再度對他出手。
  
  孟波火了,本想手下留情,但小漁的傷激怒了他,他猛然抬頭,朝他射出星苗。
  
  當電遇上火會愈燒愈旺,但若是小星苗,反而會造成走火斷電。
  
  「啊──」阿賓大叫一聲。
  
  他的特異功能因為這樣而完全喪失了!
  
  「怎麼了?」花恬奔向他。
  
  「我的特異功能!我不能發功了!」他不停運氣,依然沒用,「怎麼搞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花恬瞪大眼,「天啊……」
  
  「我現在沒空跟你們算帳,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孟波抱起小漁,快步朝大馬路上奔去,攔了部計程車急速前往父親的診所。
  
  *******
  
  孟凱看過小漁的情況後,不可思議地說:「她只受到一些內傷,真是奇怪,不過你可以放心,她應該很快就醒來了。」
  
  「真的?」孟波拭了拭汗水,這才鬆了口氣。
  
  「爸爸會騙你呀。我想,應該是她本身的水性融合了你的火性,體內形成一種調合的平衡狀態,所以那道電力並沒有嚴重傷害到她。」
  
  「咦,俗話不是說『水火不容』嗎?沒想到兩者還能調合。」
  
  「這你就不懂了,水火雖不容,可是一旦結合卻能陰陽調合,這種東西太玄,不是你浮躁的個性會懂的。」
  
  「我哪浮躁了?爸,你就是不相信我已經成熟很多了。」
  
  「呵,也是,你現在不再只重視女人的外貌,會注意到對方的內在,就這點看來,你已經長大不少。」
  
  「那爸的意思是,你也喜歡小漁囉?」孟波倒想知道老爸的對她的看法。
  
  「我覺得她滿好的,純真踏實,但是你的未來是你自己的,你要有自己的想法。」在小漁手臂上插好注射針後,孟凱轉身收拾東西,「你只要記得,婚姻不是憐憫,也不是你表現英雄本色的憑借,而是得發自於內心,付出真愛,兩人才能長久。」
  
  「我知道。」孟波堅定地說。
  
  「那就好。她交給你照顧,我到樓下去了。」
  
  待孟凱離開後,孟波一轉身,發現小漁已經張開雙眼,而且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哈,老爸沒騙我,你真的很快就醒了。」他快步走過去,輕聲問道:「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可是小漁仍張著一雙大眼望著他,眼珠子動也未動。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孟波這才發覺她雙眸無神。
  
  緩緩地,她終於開口,「你……你是誰?」
  
  這三個字傳入他耳中,如青天霹靂般打得他呆若木雞,愣在當下。
  
  「小漁,你說什麼?」他瞇起眸子,難以相信地問。「喔,我知道,你逗我的是不是?」
  
  她驚恐地往後一縮,而後又看了看四周,「這裡是哪兒?你又是誰?而我……我又是誰?」
  
  「你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他赫然站起,心底掠過一絲恐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一個愛他、戀他的女人會在一夕之間不認得他了?
  
  不,他怎麼能夠接受?
  
  「你好凶。」她嚇得眼淚流了出來。
  
  孟波一瞧見她的眼淚就沒轍,急躁的火氣只好壓下。深吸口氣好緩和內心的衝擊,他接著又問:「我想你可能是受了電擊,腦子有點暈眩,暫時忘了我是誰,明天你就會想起來了。」
  
  「電擊?」她一頭霧水,「我被雷打到了?」
  
  「不是,而是……」這要他怎麼說呢?
  
  「我想回家。」小漁趕緊跳下床,拔掉針頭。思索片刻,她用力抓住頭髮大喊:「啊!我到底是誰?我住哪裡?」
  
  「你叫易小漁,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相信我,我會好好照顧你。」孟波心疼地走上前輕輕扶住她。
  
  「未婚妻?」她疑惑地看著他。
  
  「沒錯,我們就要結婚了。」他點點頭。
  
  「不!我不要嫁給你。」小漁激動地推開他。
  
  「為什麼?」他詫異地問。
  
  「我怎麼可以嫁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呢?不,你不能逼迫我……我要離開……我要離開這裡……」她突然大哭出聲,拚命抹著淚。
  
  她的淚水弄擰了孟波的心。「小漁,聽我說,你……」此刻她將他視為鬼魅般懼怕,讓他心底充滿無法形容的空乏與失落,「好吧,只要你不吵不鬧,我就不逼你嫁給我,這樣總可以了吧?」
  
  小漁聞言,這才安靜下來,可是怯然的臉上寫滿對無知的恐懼。
  
  孟波用力將她往懷裡攬,緊抱住她,「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忘了我?你可以忘記所有人事物,但怎能把我忘了?」
  
  她聽他這麼說,只是閉上眼,五官痛楚地一皺,眼角悄悄淌下淚水。
  
  「我家在哪裡,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她低啞地開口。
  
  「既然你這麼想回去,那我就送你回去吧。」孟波望著她那對瑩亮的眼,「我現在只能乞求老天在你看見上官塚、胡生他們之後能想起一些事。」
  
  「上官塚?胡生?」她一臉懵懂。
  
  「他們是……唉,回去我再一一跟你介紹。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將這瓶點滴打完,否則哪都不能去。」
  
  小漁看著那瓶點滴,不知要多久才打得完,但看他心意已決,她若不照著做,他肯定不會讓她走,於是她只好點頭答應。
  
  「很好,躺下吧。」他無力地指著床,接著重新為她打點滴,而後坐在一旁靜默地等著。
  
  「你是醫生?」瞧他為她扎針的熟稔技巧,讓小漁感到意外。
  
  「不是,從小我就看著我爸行醫,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吧。」他一張臉毫無表情,說起話也有氣無力,因為他惱,她怎麼可以連他也忘了!
  
  聽他這麼說,小漁滿臉驚訝,這句俗話也能套用在這上頭嗎?
  
  不過看在他扎針一點兒也不疼的份上,她願意原諒他拿她做實驗。
  
  *******
  
  當他們回到沁流派已是第二天傍晚,因為那瓶點滴裡含有鎮定劑,小漁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
  
  眼看小漁安然無恙地站在面前,上官塚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激動。他大大地鬆了口氣,「小漁,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在小漁受傷後,花恬自知闖了禍,因此立刻回沁流派向他請罪,從那一刻起,他便心神不寧地憂心著小漁的情況。
  
  沒想到被強大電力擊中的她,能平安無事的出現在他眼前,真是上天保佑!
  
  她一臉驚恐地看著他,而後又看看孟波,「你說他是我的家人?可是……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上官塚眉頭緊皺,隨即拉住孟波的手臂,召吾疋怎麼回事?小漁說她不認識我?「
  
  「不只是你,她現在連我也不認識了。」孟波煩鬱地抓了抓頭髮,「我想可能是遭電擊的緣故吧。」
  
  「那怎麼辦?」
  
  「只好等了,等她能夠想起一切。」他雖然說得平靜,但一顆心卻波濤洶湧,最後他氣悶地一拳重擊在牆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忘了我?是你拿生命救我的,你不記得了嗎?」
  
  小漁嚇得躲到上官塚身後,身子不停發抖,「好凶……我討厭你……你走開……你走開……」
  
  「小漁,你別怕。」上官塚走向孟波,「別激動,你剛才不是說了,得等她能夠想起一切,你生氣也沒用呀。」
  
  「那你的意思是我得一直等,等她想起我為止?」
  
  上官塚看看小漁,又看看他,然後說:「你回去吧。」
  
  「你說什麼?」孟波以為他聽錯了。
  
  「小漁現在喪失了記憶,不可能馬上想起你,瞧她這麼怕你,更不可能嫁給你,我想,讓她靜一靜,說不定有好處。」
  
  「上官塚,你當我是你養的寵物,勾勾手指頭我就得來,腳一踢我就得走人是嗎?」孟波冷笑道。
  
  「我只是……」
  
  「不用說了,我不會走,她愈是怕我,我愈是要天天和她在一塊兒,直到她想起我為止。」說著,孟波抓住她的手,「你還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在哪兒,我帶你過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
  
  但小漁敵不過他的蠻力,只好跟著他走。
  
  來到她房間外頭,孟波指著門說:「這是你房間,想起來沒?」
  
  她一臉戒備地看著他,不斷向後退,小腦袋搖晃個不停。
  
  「想不起來?」他眼底覆上失望,「好,我們進去。」
  
  他推開門將她拉了進去,語氣急促地說:「裡面呢?床鋪、窗子還有衣櫃,眼不眼熟?」
  
  小漁依舊驚慌地搖著頭,「你不要一直問我,我頭好痛,真的好痛……」
  
  見她排斥著回憶過去,孟波好失望,他嘶啞著嗓子問:「是不是你的過去有我,所以你才打算把我忘了,不再憶及?」
  
  「求你不要再說這些我聽不懂的話,好不好?」她靠著牆,徐徐往門邊移動,一到門口便立即衝了出去。
  
  「喂,你要去哪兒?」孟波趕緊追上她。
  
  她很快被攔下,見無法擺脫他,她只好懇求道:「你別再追我了行嗎?我不要留在這裡,你們每個人都好奇怪!」
  
  「好,我不追你,但你別走。」她若走了,他留下又有什麼意思?只能望著她的東西想著她,擔心她的身體嗎?
  
  「可是我不認得這地方。」她一臉恐懼。
  
  「傻瓜,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去哪兒不是都一樣嗎?你是要待在安全的地方還是危險的地方?」孟波緊握住她的肩,見她那副避他如蛇蠍的模樣,他的心都要碎了。
  
  小漁的眼凝住他那深情眼波,眸心蕩漾著一抹惶然。
  
  「你們很安全?」
  
  「對,保證安全,即使別人不安全,我也會一直保護著你,永永遠遠……」當這句話一出口,孟波猛然嚇了跳。
  
  他怎麼會對她許下這麼深的承諾?看來,他是真的愛上她了,愛上這個過去就算打死他都不可能愛上的胖女孩。
  
  「好,我相信你,也答應你我不離開,但是,我能不能出去走走?我好悶,真的好悶。」她雙手撫著胸口問道。
  
  「當然可以,但是必須有我陪著你。」畢竟單獨外出對一個喪失記憶的人來說是很危險的。
  
  「嗯……」小漁垂臉想了想,「好,你陪我,我現在就想出去走走。」
  
  孟波點點頭,「好,我們這就出發。」
  
  他拉著她的手走向車庫。
  
  當他將車開到馬路上後才問:「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她閉上眼想了想,「我腦海中依稀出現一個跳舞的地方,那裡好熱鬧,我想去看看,可不可以?」
  
  「真的?有這樣的記憶就好,我馬上帶你去。」孟波心想,或許可以藉由她這一點點的印象讓她增加些回億。
  
  別的他不求,他只求她能想起他就夠了。
  
  懷著希望,他不自覺地加快車速,很快地便到達那間DISCO舞廳。
  
  才下車,他就急著跟她約法三章,「進去可以,但是不准再給我跳舞,你知不知道上次你就是因為跳得太激烈而昏過去?」
  
  「我在裡面昏過去?」她露出意外的神情。
  
  「對,所以千萬不能太HIGH了知道嗎?」
  
  見她點頭,孟波才陪著她緩緩走進去。
  
  由於這裡的顧客多是老主顧,大家一看見小漁,都興奮地奔過來。
  
  「你沒事吧?胖妞。」其中一個年紀二十出頭的男孩笑問著。
  
  「呃,你是……」
  
  「她沒事了,想來這裡看看你們。」孟波替她開口道。
  
  「那就好,來,我們再來跳舞。」有人提議道。
  
  「不,醫生說了,她不能再做激烈的運動,否則還是會再度昏厥。」孟波像是她的保母般,極力保護著她。
  
  「這樣啊,那好無趣喔。」男孩輕歎一聲,「我覺得你舞跳得很好耶,雖然你胖胖的,但是韻律感不錯喔。」
  
  這人說話還真直。小漁的臉一紅,十分難為情。
  
  「我們該走了。」見她似乎對這裡沒有什麼印象,孟波拉住她的手打算離開。
  
  「不要,我不走,我還想四處看看。」她用力揮開他的手,眼神四處瞟視,像是找著什麼。
  
  「這裡很吵,對你的身體不好。」
  
  「我不想走嘛,你要回去的話就先回去。」沒找到她要找到的人,她絕不離開。
  
  孟波深吐了口氣,沒想到她喪失記憶後性子會變得這麼倔上逼是以前那溫柔的樣子可愛些。
  
  「你在找什麼?」瞧她一直四處張望,難不成她腦子裡還有屬於這裡的片斷記憶?
  
  「我只是隨便看看。」小漁沒空理他,逕自四處亂逛。
  
  「喂,再過去就是洗手間了。」孟波喊住她。
  
  「喔。」她頓下腳步,回頭過時忽然眼睛一亮。
  
  是她!她看到了,那個昨天孟波親自來接她回家的女孩。
  
  瞧那女孩亮眼的外貌,與人交談時吸引人的表情,她就算再努力,也不及人家的萬分之一,既然自歎弗如,她何不成全他們?
  
  「哇,那女孩好美呀!」小漁看著那女孩道。
  
  孟波轉過頭,當看見她所說的女孩時,不禁露出一抹寵溺的笑。
  
  「她叫小莉,雖然美,卻是個令人頭疼的丫頭。別看了,我們走吧。」他欲拉住她的手,她卻不讓他碰。
  
  「你……你叫什麼名字?」她仰起臉望著他。
  
  「我叫孟波。」他微蹙起眉。
  
  「嗯,孟波,我想去一下洗手間,你在那兒等我一下。」她的手指朝小莉的方向比了比。
  
  「唉,你們女孩子就是這麼麻煩,不光吃喝拉撒,有時還得補妝,去去去,快點出來呀。」孟波無奈地一笑。
  
  「嗯。」小漁點點頭後便迅速跑進洗手間。
  
  孟波搖搖頭,隨即走向正在和人聊天的小莉。
  
  小莉一看見他,立即朝他跑過來,擔心地問:「你來了?昨天那個凶神惡煞沒對你怎麼樣吧?我進屋後打電話叫警察來,再跑到陽台去看,可是你們都不見了。」
  
  「嗯,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孟波一笑,伸手拂了拂她頰邊的髮絲。
  
  悄悄繞到一旁偷瞧的小漁微微地笑了。心雖疼,但她可以從小莉的語氣中聽出她是很關心孟波的。
  
  而他的肢體動作不也充滿了對小莉的寵溺與疼惜?
  
  她知道,他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因為他就算不喜歡她,也不會對她置之不理,這陣子他已給了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夠了,真的夠了。
  
  小漁打算一個人離開,當她走到門口,忽然聽見有人喊住她,「喂,可愛的女孩。」
  
  她回頭,原來是剛才那位說她韻律感不錯的男生。「你找我有事嗎?」
  
  「我覺得你很可愛,想跟你聊聊。」
  
  「我這麼胖,哪可愛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胖又不代表丑,只能說是肉肉的而已,現在我們男人審美觀可不同了,你安啦。」他接著大膽的握住她的手,「你不能跳舞,那我跳給你看好不好?」
  
  「嗯,好啊。」
  
  很少有人給她如此親切的感覺,反正只是看對方跳跳舞,她也不吝給予對方喝采。
  
  在他跳完一曲充滿熱力的舞蹈後,小漁立刻大聲地鼓掌。
  
  他揮揮汗來到她身邊,「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小齊,你呢?」
  
  「我叫小漁,漁夫的漁。」
  
  「哦,那我們倆湊在一塊兒不就變成『魚鰭』了?哈哈哈……」
  
  他的笑話逗笑了她,這時,一個念頭閃進小漁腦海。
  
  「小齊,我……我有個請求,能不能請你答應?」她有些猶豫地問。
  
  「你說。」
  
  「能不能……」她一鼓作氣道:「能不能麻煩你假裝追求我,而我也假裝很喜歡你,可不可以?」
  
  「假裝?為什麼要假裝,我可以來真的。」小齊認真地說。
  
  「不不不,一定要是假的,否則那就算了。」小漁不想製造太多是非,再說她根本不相信會有男人真的想追求她。
  
  「喂,你是不是喜歡剛剛那個大帥哥?」小齊附在她耳邊問。
  
  「你胡說……」她心跳加速。
  
  「我才沒胡說,不用說話,我光看女人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小齊自豪地笑了笑,「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喜歡他,為何要用這種方法趕走他?」
  
  小漁鼓起雙腮,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說:「你很犀利。」
  
  「哈,我就說我的觀察力是一流的。」
  
  「因為我……我愛他,所以不想耽誤他、連累他,我……我是個有病的人……」既然小齊已說得這麼透徹,她也不再隱瞞。
  
  「我懂你的意思,你這是很無私的愛。」小齊點點頭。
  
  「那你到底肯不肯?」小漁看著他問道。
  
  「我不是說了,來真的我都……」
  
  「你……」
  
  小漁氣得轉身要走,小齊趕緊拉住她,「OK,別生氣了,我發誓不開玩笑,答應你不就行了?」
  
  小漁睨了他一眼,這才笑出來。於是兩人點了飲料,帶著微笑舉杯互飲,話匣子就這麼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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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孟波找了小漁許久,好不容易找到她,卻看見她與另一個男人說笑暢飲。
  
  他瞇起眼,心底不禁泛起怒潮。她到底在幹什麼?居然跟一個陌生男人聊天,還聊得這麼帶勁?
  
  難道她忘了她身邊有他孟波嗎?
  
  什麼上洗手間,分明是想落跑!
  
  「小漁,我們該回去了。」他大步走向她。
  
  「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認識新朋友。」小漁站了起來,躲在小齊身後。
  
  「你也出來很久了。」孟波盡可能平心靜氣地跟她說話,勸她離開。
  
  「小齊,我不想走。」她暗暗扯了下小齊的衣袖。
  
  小齊站到孟波面前,「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你管不著,你只要記得我是小漁的未婚夫就行了。」孟波雙臂環胸,慢條斯理地一字字說道。
  
  「未婚夫?」小齊愕然地看向小漁。
  
  「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怎麼可能是我的未婚夫。」小漁緊抓住他的手臂,「我現在只想和你聊天。」
  
  「聽見沒?她只想和我聊天。」小齊盡職地扮演著破壞者的角色。
  
  「易小漁,你這是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被逼急了,孟波一火,衝動地對她吼出這句話。
  
  頓時小漁臉上覆滿紅雲,「你別胡說了,我才不信呢。小齊,你不是要帶我去玩嗎?我們走。」
  
  她抓住小齊的手,對著他綻放可愛又俏麗的笑,這樣的她讓孟波看得好心痛。
  
  「不准去。」他拉住她,「現在的你喪失記憶,什麼都不記得,很容易受騙的。」
  
  「她喪失記憶?」小齊迷糊了,可是當他瞧見小漁對他直眨眼做暗號,這才瞭解原來這也是她的說詞。
  
  「對,所以她不能跟你走。」
  
  「你這麼說就錯了,就算她喪失記憶,我也不會騙她。」小齊拍著胸脯說。
  
  「對啊,你這人怎麼可以這麼武斷地批判一個人呢?太過分了。我一看見你就討厭,以後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說完,她便抓著小齊的手快步朝外頭飛奔而去。
  
  對不起,她不是故意傷害他,因為她想斷了他的同情……
  
  去找他的所愛吧,去吧!
  
  跑了一段距離後,小漁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
  
  她心裡不斷吶喊,愛你是我不變的心,放棄實乃情非得已……孟波,原諒我!你就當我不識好歹,是個不可取的女人吧!
  
  孟波怔忡地站在原地,瞧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她是這麼絕情,莫非她當真已將他從腦海裡犀去,一絲一毫都不剩?
  
  他快步走出舞廳,發現她與小齊已不見蹤影。
  
  懊惱地長歎口氣,他望著天上的星星,「老天,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求禰告訴我好不好?」
  
  俯下身,他雙臂撐著大腿,發現一滴淚水落在自己的鞋尖上。
  
  他哭了?沒想到他只會發火的雙眼也會有淚水?
  
  哈,孟波,你真是傻得無可救藥了。他心中苦笑。
  
  「孟波,你怎麼在這裡?」阿洛從舞廳裡走出來,一看見他就笑問:「來看孟莉嗎?」
  
  「小莉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不需要我查勤,這些天幾次來你都在忙,所以沒打擾你,工作順利吧?」孟波眨了眨眼,揮去臉上的郁色,換上牽強的笑容。
  
  「還好,只不過日夜顛倒罷了。對了,你現在不是還在上課,怎麼跑出來?喔,蹺課是吧?」
  
  「我哪是蹺課,風學園是不容許學生有這種任性的行為。」
  
  「看你眉頭深鎖,有心事?」阿洛突然想到,「對了,昨天孟莉告訴我,你遇上麻煩事的樣子,是不是因為那件事?」
  
  「呵,那丫頭就是多嘴。」孟莉是他的堂妹,也是他們孟家唯一的女孩子,他們幾個堂哥、表哥沒一個不疼她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一切都過去了。」他撇撇嘴。「對了阿洛,有沒有空?」
  
  「有啊,我剛下班。」阿洛指指身後的舞廳,「不過五點我要來接孟莉。」
  
  「現在才一點,我們去喝一杯吧。」孟波一手搭在他肩上,「今天就讓我請客,怎麼樣?」
  
  「那有什麼問題,我知道有家酒店不錯。」阿洛爽快地點頭。
  
  「那就讓你帶路了。」
  
  孟波與他勾肩搭背的離開,決定不醉不歸,因為醉了就可以什麼都忘記,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
  
  小漁離開舞廳後,就與小齊分道揚鑣。
  
  她在外頭遊蕩了會兒,回到沁流派時已經接近三點。
  
  她心想這時候孟波應該回來了,但是走到他房間外卻發現門沒鎖,推門進去一瞧,裡頭也空無一人。
  
  第一個閃進她腦海裡的念頭是,他不會回來了。
  
  落寞地垂下頭,她輕輕勾起嘴角。她的目的達成了,為何還是這麼難受?她應該開心才是呀。
  
  但眼角的淚水仍止不住地淌下,她恨死這些眼淚,想發功將它們拉回眼中時,卻意外地發現,她的特異功能施展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
  
  她又專心運了一次氣,結果還是一樣。
  
  莫非她跟那個阿賓一樣,特異功能同樣讓電給破壞了?
  
  聽大哥說過,只要她的特異功能喪失或被破壞,她的病就不會再復發,這麼說,她已經好了?她不再是個得靠孟波的同情才能活命的可憐蟲?
  
  「我不會再發病,我不會再發病了!」她開心地歡呼。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喪失記憶。」
  
  一道沉然的嗓音突然自她身後響起,嚇得她趕緊回身,看見是上官塚,她才鬆了口氣,「大哥,是你。」
  
  「你以為是孟波?」上官塚笑著走近她,「為什麼要在他面前假裝失億?」
  
  「我……我想放他自由。」她勉強地一笑,「如今我的特異功能已經消失,病也不會復發了,他已經可以毫無牽掛的離開。」
  
  「為什麼?你不是愛他?」上官塚不懂。
  
  「我愛他,但是他不愛我,他心裡有個真正喜愛的女孩,是因為可憐我才對我好,我不想影響他的未來。」小漁抿唇笑了笑。
  
  「這不合乎情理,我如果是他,也不可能因為憐憫捨棄所愛。」上官塚反駁她的想法。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孟波不答應,你還硬要人家的命呢。」小漁睨了他一眼。
  
  「這是因為如果關係到你的性命,就算要我殺人,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我知道大哥疼我,如今我已不再擁有特異功能,是該搬離開這裡。」其實花恬的嫉妒是可以原諒的,因為她真的能感受到大哥對她過分的照顧與關心。
  
  「這事不急呀。」他知道小漁根本沒地方去。
  
  「我會盡快找到住的地方。」她很堅持,「還有,麻煩大哥替我轉告孟波,就說……就說你曾試過我的功力,發現我的特異功能消失了,從此怪病不會再復發,所以他可以回學校去了。」
  
  「你真要我這麼做?你可曾想過,他一回去,將與你成為兩條相背而行的線,很難再有交集?」上官塚忍不住提醒他,因為他不希望今後她只能在思念中度日。
  
  她咬咬唇,忍住心底的疼,「沒關係,只要他快樂,我真的無所謂。」
  
  上官塚見她心意已決,於是道:「既然你捨得離開他,那我……」
  
  「大哥,你永還都是我的大哥。」她打斷他的話。
  
  他瞭解地苦笑著,「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剛回來,好好休息吧,他今晚大概不會回來了。」
  
  小漁點點頭,「大哥,我在附近走走,你先去睡吧。」
  
  「好,那你也早點睡。」明白她是想再看孟波一眼,上官塚便不再多說地離開。
  
  上官塚走遠後,小漁垂下臉,看著地上自己圓胖的影子。那麼晚了,他怎麼還沒回來呢?求求他回來讓她看一眼好嗎?因為過不了多久,她也得離開了。
  
  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孟波回來了。
  
  他步履微頓,搖搖晃晃,小漁一眼就看出他肯定是喝了酒,立刻衝上前扶住他,「你怎麼醉成這樣?」
  
  「你是誰?」孟波瞇起眼看著她的臉。
  
  「別管我是誰,你快躺好去。」小漁扶著他進入房間裡,他身上濃重的酒味讓她蹙眉,「你沒事喝這麼多酒幹嘛?」
  
  「要……要你管!」他用力推開她,「走開!我不認識你。」
  
  孟波因為心煩,喝了不少酒,醉眼昏花,完全無法看清楚眼前關心他的人究竟是誰。
  
  砰的一聲,他就這麼往床上趴下,衣服和鞋都不脫。
  
  「喂,你醒醒呀。」叫不醒他,她索性爬到他身上,用力搖著他。
  
  「別吵我,你真重,走開啦。」孟波使勁推開她。
  
  小漁被他這一推,差點兒跌落地上。
  
  她看著他的側臉,忍不住說:「我知道你長得俊,我長得醜,這樣可以了吧,老說我重……還說要娶我,騙人的東西!」她愈說愈委屈,「你就快要離開了,這樣的噩夢就要結束,你……你不用再藉酒澆愁了。」
  
  瞧他依舊睡得跟個死人一樣,她不忍見他就這麼不舒服地躺著,便開始動手脫下他的鞋子,又發覺他流了一身汗,汗水將他的襯衫黏在皮膚上肯定更難過,於是她又好心地打算再為他褪下襯衫,哪知道才解了兩顆扣子,他忽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別壓著我,快起來。」她用力推他,可是他還真有份量,「還說我重,你也不輕呀。」
  
  小漁使盡吃奶的力氣都推不開他,他卻毫無預警地攫住她的唇。
  
  她瞪大雙眼抗拒著他,「你不要這樣,我不是她……」她想,他定是認錯了人,將她當成他所愛的小莉了。
  
  「別動,求你……」他瘖啞地喊。
  
  那傷痛、多情的嗓音讓她迷惘了,為何他會出現這種情緒?是他們吵架了嗎?
  
  「我愛你……」他熱切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嘴,用盡內心無限的愛戀與她纏綿。
  
  小漁知道他訴情的對象不是她,可是她不想回到現實,寧可讓自己沉淪落在這份不屬於她的喜悅中。
  
  老天,原諒她吧,讓她暫時頂替他心中所愛,貪婪地享受最後一次被他擁有的甜蜜與快樂。
  
  孟波的唇繼續往下移,吮吻著她細柔的肌膚,感受那細滑有彈性的滋味。
  
  猛然間,孟波像是稍微清醒,抬起臉瞇起眸子看著小漁。
  
  是她嗎?是他想保護、想疼愛一輩子的胖女孩嗎?若不是她,為何那膚觸是這麼熟悉,肌膚又是這麼的肉感有彈性?
  
  可惜他眼前總是這麼模糊,讓他看不清楚身下的她。
  
  驀然,小漁與小齊一塊兒離開的那一幕又重回他腦海,讓他狂聲大笑。
  
  不是她!她現在正在另一個男人懷中,怎麼可能是她!
  
  小漁被他的狂笑駭住,正想退開,但被他扣得更緊。
  
  他沙啞地喊道:「別走!不准走……我需要你……就算是虛幻的,我還是要你。」
  
  下一秒,他的動作變得更狂熾,雙手迅速將她身上的衣物剝除得乾乾淨淨,緊緊抱著她,柔情地撫著她,絕望地愛她。
  
  小漁閉上眼,感受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製造魔幻的感覺,她禁不住低喊出聲,迎合他。
  
  「啊……」她啞聲低嚷。他說的沒錯,第二次已不再疼痛,有的是更讓她難以抑制的顫抖。
  
  激情的火焰直在小漁的體內燃燒,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要衝往天際。
  
  她緊揪著被單,在他激烈的攻勢下,情慾被挑起,嘴裡的呻吟也愈來愈激昂。
  
  孟波被她的嬌吟聲一震,看著在自己身下狂野尖嚷的她,不禁揚起嘴角笑了。
  
  老天,如果這是夢,求禰不要讓它那麼快醒來!讓他好好幻想能再一次擁有她的滋味,讓他再加深對她的回憶。
  
  俯身再度吻上她的小嘴,他緊抓住她的雙手,益發勇猛的衝刺,感受被她緊實包裹的快意。
  
  從沒哪一個女人能夠這般輕易駕馭他的情慾。
  
  她是個會讓他為之瘋狂的魔女!但是,她為什麼要忘了他,要離開他選擇別人?
  
  如今他只能靠她還需要他解救這個借口繼續待下,他好怕哪天她真的不需要他的時候,他該如何自處?
  
  他愈想愈憤懟,動作也愈來愈狂放,最後在小漁一聲滿足的吶喊中,他發洩出滿腔的熱力。
  
  數分鐘過後,小漁從他身下鑽出來。看著他那大剌剌的睡姿,她哭笑不得。她該哭他醒來後將不會記得這一切,還是笑自己終於再讓他愛了一次,只是他誤認了對象?
  
  「孟波,等我走了以後,你很快就會忘了我的,但我的心卻早已容不下別人了,好不公平,對不對?」
  
  發覺他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小漁緊張地趕緊衣服穿好,深情地忘了他一眼後便快速離開。
  
  *******
  
  日上三竿,孟波終於從宿醉中清醒。
  
  頭好痛!他坐直身子,揉著隱隱抽痛的額角。
  
  怪了,為什麼這一覺他睡得特別累?隱隱約約像是小漁來找過他,他還跟她纏綿許久。
  
  猛地捶了下自己的腦袋,他大笑自己笨。這怎麼可能呢?說不定她一整晚都和另一個男人在一塊兒。
  
  該死!一想起這個可能,他憤恨難抑地舉拳重擊床鋪。
  
  「啊!」拳下的硬物讓他疼得迅速抬起手。
  
  是什麼東西?怎麼人在倒楣時,任何東西都會和他作對?
  
  低頭一看,是個襯衫鈕扣,這不是他衣服上的,那會是……
  
  他覺得它眼熟無比,於是閉上眼想了會兒。
  
  是她!
  
  下一秒,他從床上跳起來,隨便套上衣物便急衝出房間。
  
  是那個該死的女人,這下讓他逮到證據了吧?
  
  看她怎麼向他解釋,他更要親口問問她居心何在,為何昨晚趁他醉得幾乎不省人事時前來挑勾他?
  
  當孟波一衝進小漁的房間,卻發現她正收拾著行李。
  
  「你在做什麼?」他沉聲問。
  
  「我要離開了。」她笑了笑,轉向他故作冷漠地問道:「你有事嗎?」
  
  「我有事嗎?」他覆誦著她這句話,「我問你,你究竟安什麼心?是不是玩弄了我之後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小漁心一提,怯怯地問:「我跟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會安什麼心呢?」
  
  「這就要問你了。」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來,與她眼對眼,「說,你昨晚跑到我房裡來做什麼?」
  
  「我……」她差點被口水給嗆到,「你胡說什麼?」
  
  老天,他是怎麼知道的?昨晚他分明醉了,不可能知道他和她做了什麼事呀?
  
  可能是迷迷糊糊中他有絲印象,所以才登門踏戶前來逼問,她千萬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你竟然不承認?」他用力攫住她的手。
  
  「沒有的事你要我怎麼承認?孟波,你不要太過分,我並不怕你,你想對我怎麼樣?唔……」
  
  正說著,她的小嘴已被他給狠狠堵住。
  
  他狂肆的吻和霸道的撫弄嚴重地傷了她的自尊,她的淚禁不住潸潸滑落。
  
  嘴中突現的鹹味震住了他狂野的動作,接著便是她在他頰上甩一巴掌的剌疼。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我憑什麼?」他深吸口氣,「你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嗎?」
  
  小漁別開臉,力持鎮定道:「你簡直無理取鬧。」
  
  「那這是什麼?」他伸出手,打開手掌。
  
  「啊!」仔細一看,她不禁愣住。記得昨晚她一回來就將那已凌亂不堪的衣服換掉,根本沒注意它是不是少顆扣子。
  
  「這下子你無話可說了吧?」瞇起眸子,他深不可測的雙眸中含著絲絲憤怒。
  
  「我……」她退到一旁,躲避著他的注視。「畢竟昨晚是你帶我出去的,我回來後擔心你還沒回來,所以……所以才去你房間看看。」
  
  「來我房間看看,就看到床上去了?」他冷冷一笑。
  
  「我……我哪有?」她極力否認,雖然語氣極為不自然。
  
  「沒有的話,昨晚是誰跟我在床上纏綿?沒有的話,昨晚是誰在我床上嬌喘連連?沒有的話,是誰在我身上抓了無數指痕?」他大步走近她,冷峻的黑眸閃過簇簇光影。
  
  她嬌紅的臉頰上交迭著怒火,「我……」
  
  「再跟我說沒有,我就抓你去醫院,看看我肩上的傷是不是你抓的。」她想打太極拳敷衍了事,門兒都沒有。
  
  「那你想怎麼樣?打我?罵我?那隨便你。」她走到行李旁,用力塞著衣物。
  
  「趁我喝醉了,玩弄了我的身體後,打算逃哪去?」他站在一旁,蹙眉望著她的動作。
  
  「孟波,就算我玩弄你吧,就當我是個無恥下賤的女人,這樣你心裡是不是舒服多了?」她提起行李打算走人。
  
  「不准走,你還沒交代清楚。」他一手橫擋住門框,「你不是和那個叫小齊的一塊兒離開,為何最後會爬到我床上,我很好奇。」
  
  「你未免管太多了!」她的身子微微發抖。糟糕二疸要她怎麼說呢?
  
  「平白無故當了人家的種馬,我能不管?說不定二十年後,我走在馬路上,突然跑出一個年輕人喊我爸爸,那時候該怎麼辦?」
  
  孟波這話深深傷害了她。他以為……他以為她是想偷他的精子嗎?過分!
  
  「你少往臉上貼金,是你自己酒後亂性。」小漁氣息微喘。
  
  「我酒後亂性?小姐,你不跑來我房間,我能亂到你身上嗎?再說花恬的房間比你的近,我不會去找她更有情趣?」他火了,口不擇言道。
  
  他的話讓小漁萬念俱灰。他好狠……
  
  「孟波,我承認自己水性楊花,承認我馬不知臉長,不看看自己的德行,看見一個男人就喜歡往他身上爬。反正我也不愛你,隨便你怎麼想,請你讓開。」她強忍著心中的痛,眼眶紅了。
  
  他看見她的心痛,心疼的想抱緊她,跟她說對不起,他不是故意激她,但是他說不出口啊!
  
  一個已忘了曾愛過他的女人,他又能用什麼法子留她?
  
  對了,她的病!
  
  「你或許不記得,但是我要告訴你,你少不了我。」他撇嘴笑著說。
  
  「為什麼?」
  
  「因為只有我可以救你,可以保你長命百歲。」
  
  這話剛說完,他背後接著有道聲音告訴他,「現在的小漁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孟波猛然轉身,看見說話的是上官塚。
  
  「你說什麼,小漁不需要我了?」
  
  「沒錯。昨晚,我發現小漁的特異功能已經消失了,或許是阿賓的那一擊所造成的結果。」上官塚緩緩又道:「所以她已沒有資格待在沁流派,打算搬出去住。」
  
  「你的意思是,喪失特異功的話,那種病就不會再發作了?」孟波啞著嗓子問。
  
  「完全正確。」上官塚點點頭。
  
  孟波的身軀微微搖晃了下,冷汗由鬢邊淌下。老天,為什麼禰要把他和小漁之間唯一的一點聯繫都割斷呢?
  
  他瞇起眸看向她,「你今後要住哪兒?」
  
  小漁愕然地看著他那對悲傷的眼,不懂他為何這麼傷心,原本只會泛出紅火的眼如今居然溢出水氣。
  
  是她看錯了嗎?一定是的,一定是她看錯了……
  
  「我跟小齊住。」她又撒了謊。
  
  孟波點點頭,抿唇一笑,「好,那我祝福你,我也會馬上離開。」
  
  丟下這句話,他便拖著無力的步子往外走。
  
  回到房間,他痛苦地直捶著牆壁,直到關節流出血也恍然未覺。他不懂,人為何要有心,為何要有情?如果有心有情的結果是如此,那他寧可做個無心無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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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2:09: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既已無心,又何必回學校學習什麼課業?既已無情,看見那些同窗,他又該怎麼對待?
  
  既然無心又無情,他索性離群索居。他在外頭找了間房子住下,成天醉生夢死,李勁親自前來催他回學校,都被他拒絕,孟凱也看不慣地說了他幾次,一樣得不到成效。
  
  他就這麼過一天算一天,對未來毫無打算,對於過去,他也一概不提,凌琛、邵千、陸盈來看他,只是被他挖苦,除了嘴巴更毒之外,他完全失去了對生命的熱情。
  
  孟莉今天又來找他,一進屋就被滿屋子的酒味薰得直皺眉。
  
  「孟波,你不能再這樣下去,阿洛說,如果你想在舞廳上班,他可以引薦你進去,你別再成天無所事事了。」
  
  「我又不是沒錢花,做什麼事呀。」他轉開臉,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你有錢我知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大伯父會多傷心?前幾天我去看他,他一直歎氣,整個人蒼老了好多!你知不知道你讓所有人都為你難過?」孟莉用力轉過他的身子,「堂哥,你聽見我說話了沒?」
  
  「呵,你難得喊我堂哥,我怎會沒聽見?」他發出一陣嗤笑。
  
  「聽到就起來呀!」她用力將他從床上拉起來,推進浴室裡,「你給我洗把臉換件衣服,這身酒味任誰聞了都想吐。」
  
  「那請你走開,我沒要你聞。」他氣得想從浴室走出來。
  
  「你給我進去。」孟莉用力推抵著他,「你如果不梳洗一下,我……我……」
  
  「小姐,你就怎麼樣?」
  
  「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別無他法,隨口一說。
  
  「哈哈,好,你請。」他不相信她真的敢死。
  
  「你!好,那我就上吊給你看。」
  
  四處看了看,她終於找到一條皮帶,然後拿了張椅子墊腳,將皮帶綁在落地窗框上頭,接著套上自己的脖子。
  
  孟波愈看愈不對勁,在她踢掉椅子的剎那,他眸子倏然一瞇,激射出一絲火星,將皮帶射斷,孟莉便一屁股摔在地上。
  
  「哇!好痛喔!」她哭了出來。
  
  「你瘋了?」他走到她面前瞪著她。
  
  「我就是瘋了怎麼樣?看來你還沒完全醉呀,真難得,酒量不小嘛。」她站起身,兩人毫不退讓地互相對峙。
  
  「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麼做?為什麼你們沒一個人肯放過我?」他氣得對她咆哮。
  
  「孟波,是你自己不放過自己。少了一個女人又怎麼樣?你何苦……」
  
  「是誰跟你說的?」孟波用力拽住她的手腕。
  
  「不用誰跟我說,每當你醉了,嘴裡就喃喃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我又不是傻瓜!」她逼視著他,「誰是小漁?喜歡她就把她追回來呀,憑你會追不回一個女人?」
  
  他甩開她的手,「人家已經不在意我了,這種強求的事我不會做。」
  
  「呵,倒是挺偉大的嘛,那你幹嘛酗酒?又為什麼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哪都不去?如果你有種就跟我去狂歡,我們好好玩個夠。」
  
  「好好玩個夠?」他喃喃自語。
  
  「對,就看你玩不玩得起。」
  
  「哈,我都敢玩火了,還有什麼東西是我玩不起的,走吧。」拎了外套,他便快步走出房間。
  
  孟莉愣了下,立刻追出去,「喂,你還沒洗澡呀,全身臭味不會有人理你的,你給我回來──」
  
  *******
  
  在DISCO舞廳裡,孟波還是照樣猛喝酒,讓阿洛和孟莉拿他沒轍。原以為帶他出來玩玩,他會暫時忘了心裡所念所想,沒想到他卻因為觸景傷情而喝得更多。
  
  「怎麼辦?他再這麼喝下去,真會酒精中毒。」阿洛擔心不已。
  
  「沒辦法了,該說的我全說了,他還是一句也聽不進去。」孟莉傷心的哭了出來,「我們走,我不想再看見他!」
  
  「孟莉──」
  
  「我是想為他去買些醒酒藥,你到底走不走?」她一臉頹喪地說。
  
  「好吧。」回頭看了眼趴在吧檯上打盹的孟波,阿洛搖搖頭,跟著她一塊兒離開。
  
  這時,舞池突然揚起熱門的搖滾音樂,孟波赫然抬起臉。他記得……第一次帶小漁來這兒玩的時候,舞池裡洋溢的就是這種音樂。
  
  小漁還在舞池裡盡情跳舞,引來不少掌聲。
  
  他半瞇起醉眼往舞池看去,突然眼睛睜大,滿臉憤怒。
  
  丟下杯子,他立刻往一對正相擁熱吻的男女走過去,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領,狠狠的朝他下顎揮拳。
  
  莫名其妙挨揍的男子乍見是孟波,立刻大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隨便打人?」
  
  「你不是喜歡小漁?怎麼可以跟其他女人摟摟抱抱?」孟波伸手指著他身邊的女子。
  
  「小漁?」小齊想了想,「喔,你是說那個胖女孩呀。」
  
  「她不是和你住在一塊兒?」看他的表情,孟波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
  
  「她什麼時候跟我住在一起了?」
  
  「你說什麼?」孟波再次拉住他的衣領,「已經快四個月了,你居然說她沒跟你住在一塊兒?」
  
  「哎喲!」小齊拉開他的手,「我老實告訴你好了,我根本沒跟她在一起過,那不過是她要求我這麼做的,我還真倒楣,真是好心沒好報!」
  
  「你的意思是,她要你跟她演一齣戲?」孟波趕緊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她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她說過……」
  
  「她說了什麼?」孟波急問。
  
  「你別這麼緊張!她說她是個有病的人,不想影響你的未來。還說,你有喜歡的女人,她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
  
  孟波皺起眉頭,「我什麼時候有喜歡的女人?」
  
  「這該要問你呀,真是!」
  
  「說,她指的是誰?」
  
  「唉,就是那個小莉嘛,你這人真有病,自己的女友是誰還不知道!別擋我路,我要跳舞。」
  
  小齊拂了拂被拉皺的衣服,拉著女友到一旁去,不再理會他。
  
  孟波心裡充滿疑惑。小漁怎麼會誤認小莉是他女友,她是在哪兒看見他們在一起?
  
  對了,是阿賓對付他那天,他曾來接下莉下班,所以讓她誤會了?
  
  驀然,他眼睛一亮,這麼說,小漁根本沒有喪失記憶,她壓根記得他是誰!
  
  是他被她騙了,而且騙得很慘!
  
  想他孟波向來自視甚高又傲慢不羈,怎能讓一個女人這樣戲弄?
  
  小漁,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我,我非找到你不可!他在心裡大喊。
  
  接著,他立刻衝出舞廳,搭車前往沁流派找人去。
  
  一到沁流派,他便大聲嚷嚷,「上官塚,你給我出來!有種就別躲起來,快給我出來!」
  
  還未進入大廳,胡生立刻將他擋下,「你到底在做什麼?現在幾點呀,你大呼小叫的吵不吵?」
  
  「只要你給我我要的答案,我馬上離開。」
  
  「你要什麼答案?」
  
  「小漁在哪兒?」
  
  「你!我們怎麼知道小漁在哪兒?你這問題還真有意思。」胡生一手撐在門邊,硬是不讓他進入。
  
  「你們一定知道,讓開。」孟波眼瞳中的火焰開始閃動。
  
  胡生感受到他的攻擊力,也開始醞釀體內的超能力,打算以水功反擊。
  
  剛從後頭走出來的上官塚一見到這情況,大吃一驚地喊道:「住手。」
  
  這是幹什麼?難不成要弄到兩敗俱傷他們才滿意?
  
  「胡生,讓他進來。」上官塚又說。
  
  胡生這才讓開身。
  
  孟波一入內,開口便問:「小漁並沒喪失記憶,是不是?」
  
  上官塚一愣,隨即笑了,「你終於變聰明了。」
  
  「這麼說,她喪失特異功能也是假的?」
  
  「不,這是真的。」
  
  「那她現在在哪兒?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
  
  孟波逼近他,一身酒味直讓上官塚皺眉搖頭。
  
  「小漁不會喜歡你現在這副樣子的。你喝酒是為了她?」
  
  「這不用你管,你只要告訴我她在哪裡。」孟波握緊拳頭,又氣又惱。若不是他想從上官塚口中得到小漁的消息,一定和他大打一架。
  
  「你回去把這身衣服換了,好好洗個澡再來吧。」上官塚挑眉睨著他。
  
  「你現在就告訴我,我答應你馬上回去換。」該死的,這傢伙竟敢對他頤指氣使。
  
  上官塚瞧他消瘦的模樣,這陣子想必他吃了很多苦。算了,今天他心情不錯,就做件好事吧。
  
  「回去好好梳洗一下,換件衣服,到你第一次和小漁一塊去的那間啤酒屋,她會在那裡等你。」他緩緩說道。
  
  「你怎麼知道啤酒屋的事?」
  
  「當然是小漁告訴我的,她跟我說了所有關於你們的事。」見他還一副遲疑樣,上官塚忍不住說:「喂,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我去。」孟波趕緊道,走到門口,他忽然回過頭,「告訴她,我並沒有女友,那女孩是我堂妹,一切都是誤會一場。」
  
  看著孟波離去前堅定的表情,上官塚不由得一笑。他終於可以不用再看見小漁那張帶著落寞的小臉了。
  
  *******
  
  到了啤酒屋,裡頭依舊是濃濃的大麥香,然而孟波這次來此的目的不是他最愛的啤酒,而是那個狠心捨棄他四個月的女人。
  
  他四處張望,「小漁?小漁?」迫不及待想見到她,他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希望她快些出現。
  
  「這位帥哥,我姓于,你在找我嗎?」一位辣妹朝他走過來。
  
  「你走開。」他推開她,走到另一邊去。
  
  一位將頭髮染成金黃色的女孩笑著對他說:「我就叫小妤,你滿意嗎?」
  
  她故意俯下身,展現她胸前的雄偉。
  
  「你別擋路。」孟波眉一擰,女孩嚇得連忙閃到一邊去。
  
  他迅速找了一圈,仍不見她的蹤影,心底不禁煩躁了起來。
  
  不會是上官塚欺騙他吧?還是是小漁依舊不願相信他,不肯理他?
  
  他煩鬱的爬了爬頭髮,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抱著頭,心底充滿從未有過的驚慌。他好怕她永永遠遠就這麼帶著誤解離開他!
  
  「先生,要不要喝杯啤酒?」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前響起。
  
  孟波突地張開眼睛,但是當他看見眼前兩條修長細緻的美腿時,心又跌落谷底。
  
  「不要。」他連頭也懶得抬。
  
  「喝一杯吧,我第一次和我最愛的男人來這兒時,就發現這裡的啤酒滿好喝的。」她並沒有死心,仍甜甜地說著。
  
  孟波蹙起眉,愈聽愈不對,這聲音……這聲音明明是小漁!
  
  赫然抬起頭,他看著眼前一頭長髮、瓜子臉的女人。
  
  「小漁……」他愕然地站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變了,變得纖瘦,身材標準到無可挑剔的地步!
  
  「喪失了特異功能之後,說也奇怪,我居然慢慢瘦了,沒有任何減肥節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瘦下來。」她眼中噙著淚,低聲地說。
  
  「我才不管你瘦了沒,我只想問你,你怎麼可以欺騙我,丟下我一個人?」他望著她此刻清新秀雅的小臉,她眼中雖不再有波波水霧,卻依舊晶瑩。
  
  「我……我誤會你了。」她已從大哥那兒知道了一切。
  
  「就這麼一句『誤會你了』,你就要我原諒你嗎?」
  
  他那撕心扯肺的聲調刺激著小漁的心,讓她無話可說。
  
  「你怎麼不說話?說話呀。」他心中有著太多不滿,她絕對想不到這陣子身邊少了她,他有多痛苦!
  
  「當初……我是想,以你的條件應當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在看見你和小莉卿卿我我後,這樣的想法更堅定了,所以……」
  
  「什麼卿卿我我,我對她只是疼惜,她是我們孟家唯一的一個女孩,我們所有做兄長的都疼她,你怎能混為一談?」他氣呼呼地又道:「再說,你又怎麼能擺佈我的未來?告訴你,易小漁,我孟波這輩子最缺乏的就是惻隱之心,你別以為我會將那種少得可憐的同情心浪費在你身上!」
  
  瞧他大吼大叫的憤怒模樣,小漁心驚地往後退了步,「你怎麼又變得這麼凶?」
  
  「我只有凶的時候你才會聽話。」見她如此害怕,他只好降低音量。
  
  「那……那你曾經愛過我嗎?」她捧著托盤的手微微發抖。
  
  他體貼地接過托盤放到旁邊的桌上,神色複雜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我覺得……好像有……」
  
  「什麼叫好像有?」這詞彙讓他非常感冒,難道他的心就這麼難懂嗎?
  
  「我對自己沒信心……」
  
  「笨蛋!你都瘦了,也變漂亮了,還對自己沒信心?應該說沒信心的是我吧?」他左右看了看,「瞧,多少男人傾慕的眼光擺在你身上,現在的你大可一走了之,投向任何男人的懷抱,沒人會推開你。」
  
  「你希望我這麼做?」她小臉一皺。
  
  「你若敢這麼做,我會殺了那個抱你的男人。」他的濃眉皺成一團,眼睛裡含著慍怒。
  
  「你還是這麼霸氣。」她高興的哭了。
  
  「你哭什麼?真傻。」終於,他再也忍不住地將她緊緊攬入懷中,「說,你以後還會不會這麼傻?」
  
  「不會了,因為你是我的。」她展開雙臂摟緊他結實的腰。
  
  「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孟波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的眼。
  
  「嗯?」
  
  「如果我不來找你,那你當真一輩子都不來找我了?」可惡,為什麼她就能放得下?
  
  「不,我今天還是會去找你。」她笑了笑。
  
  「為什麼是今天?」孟波不解。
  
  「你還真忘了呀?」她笑著拿來兩杯啤酒,一杯遞給他,「祝你我生日快樂!」
  
  「你我生日?」
  
  「別忘了是你說的,我們的生日都在兒童節。」
  
  他赫然想起,來到台北那天,她給他看她的駕駛執照,上頭的生日的確跟他一樣。
  
  「不,你錯了,是婦幼節。」他拿她當初糾正他的話回送給她。
  
  聽到他這麼說,小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過往的一幕幕彷彿在眼前浮現,是那麼的清晰。
  
  她心情愉快地說:「乾杯?」
  
  「沒問題。」
  
  於是兩人舉杯一飲而盡。
  
  「我記得你是個酒國英雌,怎麼樣,我們今天再來比酒吧?」他想起與她比酒的那次,他可是慘敗。
  
  「好啊,不過你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小漁笑得非常開心。
  
  「你別看不起我,這陣子我可是訓練成千杯不醉了。」說著,他走向吧檯,抱來兩大壇的酒。
  
  「又要喝這麼多?」她眉頭一蹙。
  
  「怎麼樣?難道你怕了?」
  
  「我怎麼會怕,我是替你擔心。」
  
  「好,那就來比試囉。」孟波先飲上一杯。
  
  小漁也喝了一杯,但剛下肚不久,她的腦袋已開始昏眩。已喪失特異功能的她不再千杯不醉,如今區區一杯啤酒就讓她臉兒潮紅。
  
  「我不行了。」她搖搖手輕輕一笑。
  
  看著她微紅的嬌容,孟波的心一陣悸動。奇怪,她今天怎麼了?酒量變得這麼差?
  
  「我……我……」沉吟兩聲,她便躺在他懷中閉上眼。
  
  孟波喊不醒她,只好將她抱進車中載她回家。
  
  半路上,她突然開口問:「孟波,你愛我嗎?」
  
  轉頭看著她的睡顏,他知道她在說夢話,於是回道:「當然愛了。」
  
  「那有……多愛?」她繼續問。
  
  他想了想。「很愛很愛。」
  
  「那愛得有多深?」她張開一隻眼偷覷著他。
  
  「很深很深。」
  
  當他說完,小漁立即開心的大笑,「好棒!我終於聽見你說愛我了,我真的好滿足喔!」
  
  孟波吃了一驚,詫異地煞住車,「你沒醉?」
  
  「有啊,只是微醉而已。」她紅撲撲的小臉可沒有造假。
  
  「你這丫頭!」他翻身壓在她身上,「好,既然我都坦白了,你當然也得說,快說,你愛不愛我?」
  
  「嗯……我偏不說。」她頭往旁邊一偏。
  
  「真、不、說?」
  
  他傾下身,鼻尖與她的鼻尖只差不到一吋的距離,溫熱的氣息故意吹拂在她臉上。
  
  「我醉了,你不能欺負我。」她貼著椅背,脖子縮得緊緊的。他所吐出的熱氣令她心神蕩漾,她可不能在他面前輸掉這局棋。
  
  「去你的,你這女人是藉酒裝笨,愈醉愈奸詐。」他瞇起眸子,熱唇緩緩貼上她的,「說不說?」
  
  小漁閉上眼,還是拚命地搖頭。
  
  「你可以小小聲的說,只要我聽見就可以。」他的舌輕畫她的嘴角,想慢慢勾引出他要的答案。
  
  「不……」她的聲音顫抖著。
  
  「好倔的小女人。」他勾起嘴角,笑得別有含意,「好,要你小小聲的你不說,那我只好讓你大聲的喊了。」
  
  說著,他用力攫住她的小嘴,大手在她渾圓的胸部游移。
  
  小漁吃驚地張大眼,「怎麼可以?不……不要在這裡……」
  
  雖然是晚上,但車外霓虹燈閃爍,很容易被路過的人察覺的!
  
  「不要也行,那你愛我嗎?」他低低笑著,就是想捉弄她。
  
  討厭,這男人怎麼還是這麼霸道?她噘著嘴說:「不愛!」
  
  「什麼?不愛?」他鎖起眉頭,「好,那就繼續。」
  
  當他的手鑽進她裙子裡,她嚇得趕緊道:「愛啦!愛就愛嘛,你住手……不能再繼續了……」
  
  「真沒情調,說得一點兒也不讓我感動。」
  
  感覺到他的手漸漸往上移,小漁緊張地直看向窗外,就怕有偷窺族,「別這樣,好,我好愛你,好愛你,這樣可以了吧?」
  
  「嗯……」他想了想,「算是差強人意。」
  
  「什麼差強人意?」她白他一眼。
  
  「我這是製造情趣耶。」他邪魅地笑了。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情趣,你快開車啦。」她的小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擠著。
  
  「沒情趣?」他笑了,「那這樣呢?」
  
  他往儀表板下方按下一個按鈕,接著車窗及前後擋風玻璃自動降下黑絨布幕,車內也亮起一盞暈黃的小燈。
  
  「這是……」她看得目瞪口呆。
  
  「想了你好久,我現在就要你。」孟波眼中閃過一絲激情,接著便狂放的愛撫過她全身。
  
  小漁本來極不自在,但是在他的挑逗下,體內漸漸湧起控制不住的情潮,最後也投入狂放的情焰中。
  
  孟波激狂的表現讓車身震動不已,但是她已經不在乎了,和他一塊兒加入車床族的行列。
  
  車外霓虹閃爍,車內旖旎無限,愛,正無盡蔓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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