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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淩淩君]男差女錯(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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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發表於 2014-12-23 20:47:20 |只看該作者
  第 201 章

  大約是因為慕容寒雨是個女人,並且已經有孕在身的消息過於火爆,吸引住了大家的注意力,沒有人再死命纏著柳笑要比武了。柳笑、柳孝和羅青青三人後面幾天的旅程極為的順利,終於在五天之後,到達了羅家的地盤。

  這是一座非常美麗的小山城。整座山城裡十之八九的產業都是屬於羅家的。

  羅青青帶著柳笑和柳孝兩人一進城,便早已經有羅家的人在等著了。

  柳笑和柳孝兩人被迎進了羅家建在山腰上的山莊之中。

  羅青青讓羅家的人都集中到大廳之中,將柳孝和柳笑兩人介紹給大家認識,再將兩人的性別講明白,跟著,便將柳孝要在羅家學習製毒製藥之術的事將眾人說明了。

  立刻有人不服:「我們羅家的秘術怎麼可以外傳呢……」

  這人被羅青青揪著領子一把拉過去:「首先,我告訴你,他可以學習我們羅家的製毒製藥之術,但他不能將學到的東西再傳授給別人。其次,我們羅家一直不思進取,只知道守著傳下來的那點東西過日子,已經一代不如一代了,羅家的東西,別人肯學,你已經好偷笑了。最後,老娘現在是羅家的老大。當年為了找回羅家失落在外的秘籍,老娘我犧牲很大的,連楚豪那樣的王八蛋都肯嫁了。你們現在不支持我,我會非常非常寒心的。」

  這人被羅青青吼得立刻乖乖閉嘴。

  羅青青滿意地鬆開了手,掃了羅家眾人一眼:「還有人有意見嗎?有意見就趕緊提啊。」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未了,走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這少女容貌嬌美,但神情冰冷。

  她冷冷對著羅青青道:「青青姐,你要傳外人我們羅家的製毒製藥之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羅家的秘術絕不能傳給平庸之輩。」

  這少女一邊說出『平庸之輩』四個字,一邊極為輕蔑地看了柳孝一眼。

  柳孝心中頓時極為惱怒。

  那少女繼續道:「只要他能向我們大家證明他有學習我們羅家秘術的資格,我們便對青青姐你的決定不再有任何異議。」

  羅青青一挑眉:「盈月,你想怎樣?」

  那少女冷冷道:「青青姐,你找回來的羅家失落在外的秘籍之中的消魂印我已經製出來了。秘籍上沒有寫明的消魂印的解藥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也製出來了。我會把消魂印的製法告訴他,只要他也能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製出消魂印的解藥來,我就認可他,同意他留在羅家學習羅家的秘術。」

  羅青青欣然點頭:「行!」

  羅青青答得如此乾脆,倒叫這位少女略吃了一驚。

  她羅盈月可是羅家最有天份的一個了,她花一個月時間製出的解藥,羅家其他人可能兩三年都制不出來。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擺明了就是為了為難那個柳孝,卻沒想到羅青青居然這樣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羅盈月看看羅青青,再看看柳孝,伸手從懷裡取出兩粒藥丸,將其中一粒交給了羅青青:「青青姐,這就是我製出來的消魂印了。」

  羅盈月說完,轉過頭,將另一粒交給一直緊緊跟在她身後的小丫環:「小玉,你把這藥丸吃下去。」

  那小丫環立刻伸手接過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羅盈月略等了一等,便拉過這小丫環的左手,讓她手掌向上,指著這小丫環手掌心上一個淡淡的青色印記對著柳孝道:「小玉她已經中了消魂印了。這個青色的印記會慢慢的變大,小玉她會慢慢失去記憶,等到整個手掌都被這青色的印記覆蓋,小玉她便會忘記自己是誰,完全失去神志,變成任人操縱的傀儡。」

  羅盈月頓了一頓,這才對著柳孝道:「這印記從這麼小到變成手掌那麼大,大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頭一個月裡,小玉會變得越來越喜歡睡覺,記憶力也會越變越差。我把小玉交給你,要是在一個月內你制不出解藥解掉小玉身上的毒,我就會把我制的解藥給小玉服下,而你最好立刻離開羅家。」

  柳孝一挑眉:「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便綽綽有餘了。」

  羅盈月冷笑一聲:「哼,你要是能在半個月內製出解藥來,你待在羅家的時候,我就任你差遣。」

  羅盈月說完,轉身拂袖而去。

  羅青青看著羅盈月的背景,拍拍柳孝的肩膀:「柳孝,你要加油了,你要是輸了,我們兩個都顏面掃地啊。」

  柳孝問道:「她是什麼人?年紀小你這麼多,怎麼還管你叫姐?」

  羅青青答道:「她是我堂妹,我那大伯老來得女,對她寵得過了頭,再加上我這堂妹天資聰穎,從小便受到大家的誇獎,性子便變得有些自以為是,不大看得起人。柳孝,你盡快把解藥製出來,也好讓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讓她別太自大了。」

  柳孝點頭,伸手從羅青青手裡拿過羅盈月留下的藥丸,另一手探了探那丫環小玉的脈搏:「確實,她的眼睛簡直都長到額頭上去了。我非得給她點厲害看看。」

  之後的幾天,柳孝在柳笑的陪伴下閉門埋頭研製解藥。

  羅青青下令大家不許去打擾柳孝,同時拿出幾本羅家世代收藏著的,傳自西域的殘破的武功秘籍給柳笑解悶。

  十天之後,羅青青再次召集大家在大廳裡集合。

  眾人陸續趕到之後,柳孝向大家宣佈,他製出解藥來了。

  羅盈月一聽之下,臉都綠了,上前一步便道:「這絕對不可能,才十天的時間,你怎麼可以就製出解藥來了。」

  柳孝內心得意,面上卻很平靜,指著站在一邊的小玉道:「羅姑娘,你自己去檢查一下可好?」

  羅盈月惡狠狠地看了柳孝一眼,走到小玉身邊,拉起她的手。

  小玉手掌上那個淡青色的印記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這絕對不可能……」羅盈月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柳孝。

  看到羅盈月的反應,柳孝心裡那個得意啊:「羅姑娘,事實擺在你眼前,你不信也得信啊。不過姑娘放心,我在羅家的時候絕對不會對姑娘你無禮,隨便差遣你的。不過我學習羅家秘術的事希望姑娘你不要再加阻撓了。」

  柳孝說完,拉著柳笑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羅盈月恨恨地跺了跺腳。

  這天之後,羅青青便正式開始傳授柳孝羅家的秘術了。

  羅盈月對柳孝非常的不服氣,每次羅青青給柳孝上課,她都一定要待在一邊。

  但是一個月過去之後,羅盈月徹底地對柳孝服氣了。

  那些當初她要花上幾天時間才能完全明白的東西,柳孝根本就只需要羅青青點撥幾句就足夠了。柳孝這一個月的時間所學的東西,她最少也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行。

  羅盈月看柳孝的目光漸漸的從不屑變成了驚歎,又從驚歎變成了感慨。

  羅盈月漸漸在心裡打定了一個主意。

  這天晚上,羅盈月闖進羅青青的房裡,開門見山直接了當地對羅青青道:「青青姐,我想嫁給柳孝。」

  正在吃水果的羅青青差點被一塊西瓜給噎死,艱難地道:「盈月,你發燒了嗎?還是試毒試出毛病來了?」

  羅盈月開口道:「青青姐,我是認真的。」

  羅青青立刻對著羅盈月豎起了大拇指:「盈月,你有膽量,敢跟寧小夢的徒弟搶人!」

  羅盈月嚴肅地看著羅青青:「青青姐,要是有柳孝這樣的人才在,我們羅家難道還需要怕寧小夢需要怕奇門嗎?」

  羅青青再對著羅盈月豎起了大拇指:「盈月,你好樣的,有膽識,敢跟奇門搶人,我決定了,十年之後,這羅家家主的位置就傳給你好了。」

  羅盈月伸手拉住羅青青:「青青姐,你這就幫我提親去。」

  羅青青趕緊掙脫羅盈月:「盈月,我好歹是你堂姐,你別拖我下水啊。你不怕寧小夢,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寧小夢這個女人的厲害……」

  羅盈月一跺腳:「算了,你不肯幫我提親,我自己去跟他說。」

  羅盈月說完,轉身就走。

  羅青青趕緊衝著她喊:「喂,盈月丫頭,柳孝他心裡眼裡都只有笑笑一個人,你說了也白說。」

  羅盈月充耳不聞,大步離去。

  羅青青一聲長歎,丟掉手裡啃了一半的西瓜,趕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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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發表於 2014-12-23 20:47:37 |只看該作者
  第 202 章

  羅青青跟在羅盈月身邊苦勸了一陣,羅盈月就是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依舊直往柳孝的房間而去。

  羅青青長歎一口氣:「盈月,要不是看在你爹我大伯的份上,我真想把你毒倒了扛回房裡去。」

  羅盈月繼續向前走著,頭也不回的冷冷地對著羅青青道:「青青姐,你難道真覺得你能毒倒我嗎?在用毒方面,你不是我的對手。」

  羅青青怒了:「盈月,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攔著你?我告訴你,我是為了你好,不想你被人拒絕得太難堪。」

  羅盈月把頭一甩,冷冷道:「我不認為柳孝他會拒絕我。青青姐,你也不用假裝好心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從寧小夢徒弟的手裡搶走柳孝,惹來寧小夢的遷怒。青青姐,你未免也太沒用了些,我對你還真是有點失望。」

  羅青青眼見自己的一片好心被羅盈月當成驢肝肺,還諷刺她膽小沒用,頓時怒上加怒:「好,盈月,你想去就去,我不攔著你了。反正被人拒絕之後丟臉的那個是你,我幹嗎要替你瞎操心。我乾脆跟著去看個熱鬧好了。」

  羅青青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索性一路招呼著羅家的人:「那個誰,盈月要跟人去求親呢,你們要不要跟著一起去,也好做個見證……」

  ……

  於是,等羅盈月走到柳孝房前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大群前來『見證』的羅家人。

  房間裡,柳孝坐在窗邊看書,柳笑拿了把剪刀,正站在桌邊裁布料,準備給柳孝做新衣。

  柳孝手裡雖然捧著書,心思卻一點都沒放在書上,兩隻眼睛只顧著偷看柳笑。

  柳孝一邊看著正在專心致志拿著剪刀剪開布料的柳笑,一邊樂得兩眼都瞇成了月牙形。

  小柳子拿著剪刀一臉認真的樣子好可愛!不如趁她不注意,悄悄走過去,偷偷在她臉上親一下好了。

  柳孝在心裡邪惡的偷笑了兩聲,放下書,躡手躡腳地向著柳笑走了過去。

  柳孝才鬼鬼祟祟的走出了三步,柳笑就回頭了。

  唉呀!被發現了!柳孝保持著鬼祟的樣子呆立當場,尷尬的對著柳笑露出個傻兮兮的笑容。

  柳笑奇怪地看著他:「你幹嗎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該不會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柳孝趕緊使勁的傻笑,企圖矇混過關:「沒有,哪有的事,我才沒打什麼壞主意呢。」小柳子,我沒有想要偷親你,真的,我一點也沒想要偷親你。

  柳笑懷疑地看了柳孝一眼,向他招招手:「你過來。」

  柳孝乖乖地走過去。

  柳笑對他道:「手伸直。」

  柳孝乖乖把手伸直。

  柳笑拿起尺子,仔細地量了量柳孝的手臂。

  「好了,看你的書去吧。」量好了尺寸,柳笑開始趕人。

  柳孝衝到窗邊抓起書,飛快的又衝回柳笑身邊:「小柳子,我要坐你旁邊看。」

  柳笑挪了挪桌子上的布,讓出一小塊地方給柳孝。

  柳孝喜滋滋地坐下,一邊看書,一邊看柳笑,順便傻笑。

  他和小柳子這樣好像老夫老妻啊!柳孝一臉幸福的傻笑著,他好想早點娶小柳子過門啊。

  柳笑一邊裁著衣服,一邊分神去看柳孝。

  真奇怪,這柳二少怎麼又一臉的傻相了?不過他這副傻傻的樣子看起來倒還挺可愛的。

  柳笑再看了柳孝一眼,也忍不住嘴角上彎,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來。

  柳孝看得癡了。小柳子笑起來怎麼會這麼漂亮這麼可愛呢,害得他的心怦怦直跳,恨不得把她一口吞掉。

  就在這滿室溫馨,柳孝絞盡腦汁盤算著怎樣才能親到柳笑的時候,偏偏有人不識相的敲響了房門。

  柳孝皺了皺眉,只假裝沒聽到,希望這個不識相的傢伙能識相的走開。

  但門外敲門的人卻不願放棄,很快就又一次叩響了房門。

  柳孝努力關閉聽覺。沒聽到,他什麼也沒聽到。

  但門外的人卻不肯放棄,繼續用力的,重重的敲著門。

  到底是誰這麼討厭!柳孝氣憤的放下書,走去開門。

  門打開,門外站著一群羅家的人,打頭站著的,也就是敲門的那個,是羅盈月。羅青青一副看戲的姿態,抱著手臂站在羅盈月身邊。

  「有事嗎?」柳孝板著個臉,很是不爽地開口對著羅盈月問道。

  面對著柳孝的冷臉,羅盈月居然沒生氣。不但不沒生氣,她還露出個笑容來。

  「我來找你,自然是有事的。」羅盈月柔聲對著柳孝道。

  柳孝對於羅盈月的笑容半點反應都沒有,繼續板著臉道:「有什麼事非得在晚上說的?明天再說不行嗎。」

  面對著柳孝不善的神色,羅盈月也有些猶豫了,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換一個時間再來。可羅盈月一抬眼,卻看到了正在房裡裁布的柳笑。

  眼見情敵就在眼前,羅盈月立刻心一橫,對著柳孝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羅盈月一邊說著,一邊邁步進了房。

  羅青青和那一群羅家人也跟著進了房。

  「有事就快說。」柳孝不滿的看著這一群打擾他和柳笑獨處的人。他只希望這一群人能馬上消失,好讓他有機會偷親柳笑幾下。

  羅盈月臉色緋紅,深吸了口氣,對著柳孝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想要嫁給你……」

  柳孝吃驚的瞪大了眼。

  『嘶啦』一聲,柳笑一個用力過猛,把整塊布攔腰剪斷了。

  柳孝立刻第一時間衝回柳笑身邊:「小柳子,你別當真啊,羅盈月她肯定是開玩笑的。」

  羅盈月不滿的一咬牙:「我才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再說一遍,我喜歡你,想要嫁給你。」

  柳笑『啪』一聲,把剪刀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之前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心裡非常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柳孝頓時急了,立刻扭頭對羅盈月道:「我半點也不喜歡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娶你。」

  柳孝跟著便拉住柳笑的手討好的搖了搖:「小柳子,不干我的事,這完全是她一廂情願,我只喜歡你一個的,除了你,別的女人我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羅盈月的臉色隨著柳孝的話,變得越來越青越來越難看了。她來之前可是對自己極為自信的,卻沒想到居然被柳孝這樣直接了當的給拒絕了。

  跟來做『見證』的羅家人看看羅盈月,再看看柳孝。看看柳孝,再看看柳笑。原來搞了半天,他們是來見證羅盈月被人拒絕的啊。

  羅青青用『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眼神看了羅盈月一眼。

  羅盈月一跺腳,大聲對著柳孝道:「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我有什麼地方不如她的?」

  柳孝立刻道:「我為什麼要喜歡你?還有,我告訴你,你不如小柳子的地方多著呢。」

  羅盈月不服氣地掃了柳笑一眼:「我哪裡不如她了?你說給我聽聽?」

  柳孝開口道:「說給你聽也行,不過說完之後,你得馬上打消對我的企圖。」

  羅盈月一昂頭:「只要你能說得我心服口服。」

  柳孝點點頭:「那好,我這就告訴你你不如小柳子的地方。」

  柳孝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你的武功不如我家小柳子。」

  羅盈月看了柳笑一眼:「好,這點我承認。」好吧,那個柳笑是學武的奇才,她不是。

  柳孝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你長得沒有我家小柳子俊。」

  羅盈月不服:「我明明長得比她美。」

  柳孝瞥她一眼:「我一點也看不出來你有哪里長得比我家小柳子美了,而且我說的是俊,不是美。你去給我扮個男裝試試,肯定沒我家小柳子扮起來俊俏。」

  羅盈月更加不服:「女人要長得那麼俊俏幹什麼,要比就比誰更美更漂亮。」

  「比美比漂亮!?」柳孝微笑:「要論漂亮,誰及得上我?你難道還自認長得比我更美?」

  羅盈月看了看柳孝絕美的臉,被嚴重打擊到了,咬唇不語。

  羅青青同情地看了羅盈月一眼。看,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了吧。都跟你說了你是自找難堪了,還非不信,攔都攔不住。這下好了,被柳孝打擊到了吧。

  羅青青扯了扯羅盈月的衣袖:「盈月,人家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我們回去吧。」

  羅盈月一甩袖子:「不。就這兩點,我沒辦法心服口服。」

  羅青青看她一眼,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個孩子從小被寵壞了,大概沒想到會有人毫不留情的就拒絕了她的示好,心裡正不平衡呢。算了,由她去吧,讓她受點教訓也好。

  羅盈月對著柳孝一抬下巴:「除了這些,我還有哪裡不如她?」

  柳孝無奈地歎一口氣,這個羅盈月怎麼還不肯走呢。

  柳孝豎起第三根手指:「第三,你長得沒有我家小柳子高。」

  羅盈月簡直要被柳孝氣得吐血了:「這也能算的嗎?我是沒她長得高,可你也不是一樣沒她長得高嗎?」

  羅盈月這一句話立刻讓柳孝跳腳了:「這是暫時的好不好。我爹跟我大哥都長得很高的,我將來也一定不會矮的。我現在已經在長個子了,去年這時候我還差小柳子一頭呢,現在我只矮她半個頭了,明年我就會比她高了。」

  羅盈月激動地道:「這一條我不承認。」

  柳孝本來想拍桌子的,但在看到桌上柳笑裁了一半的布料之後,改拍了椅子背:「要你承認幹什麼,這明明就是事實,你就是沒我家小柳子高。」

  羅盈月更激動了:「我沒說我不承認她比我高,我只說我不承認在這一點上我不如她。」身高根本就不重要好不好。

  柳孝揮了揮手:「你這人真不講理。算了,我暫時先不跟你計較。」

  羅盈月再次被柳孝氣得想吐血了。

  柳孝再加一根手指,繼續說道:「第四,我家小柳子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不是。」

  「這也能算……」羅盈月狠狠瞪著柳孝。

  「當然算。」柳孝理直氣壯地道:「這叫緣份。」

  羅盈月深吸一口氣:「下一條。」

  柳孝繼續說下去:「第五,小柳子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你沒有。第六,小柳子的爹跟娘開了一家酒樓,你爹跟你娘沒有開酒樓。第七,小柳子是寧小夢的徒弟,你不是……」

  柳孝正想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卻被已經快要到達噴血狀態的羅盈月給截住了。

  「這些也能算是我不如她的地方嗎?」羅盈月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

  「當然是了。」柳孝坦然地對著羅盈月道:「只要是小柳子有的,那就是好的,我喜歡的。我喜歡的你沒有,那你就是不如她。」其實就算小柳子有的你也有,在我心裡你還是一樣不如她。柳孝在心裡又補上了一句。

  羅盈月憤然握拳。

  柳孝卻還要對她詳加解釋:「小柳子的武功高,你武功差,那就是你不如小柳子武功高。要是你的武功高,小柳子的武功差,那就是你不如小柳子武功差。你比小柳子長得矮,你就輸在比她矮,你比小柳子長得高,你就輸在比她高。總之,在我眼裡,小柳子就是最好的。對我來說,這世上,再不會有比小柳子更好的了。」

  柳笑突然覺得,聽了柳孝這一番話之後,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之前那麼不舒服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羅盈月一跺腳,轉身衝出了房門。

  羅青青緊跟著開始轟人:「好了,好了,我們趕緊走吧,別妨礙人家小兩口了。」

  羅家的那群人跟著便也離開了柳孝的房間。

  終於都走了!柳孝趕緊關上房門,走到柳笑身邊,討好地笑。

  「小柳子,你看,我可是明明白白的拒絕羅盈月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心裡始終都只有你一個人的。」

  柳笑慢吞吞地道:「我哪有生氣。」

  柳孝懷疑地看著柳笑:「你要是不生氣了,怎麼還板著個臉?」

  柳笑板著臉道:「我哪有板著個臉。」

  柳孝小心翼翼地道:「你要是肯笑一個,我就相信你不生氣了。」

  柳笑衝著柳孝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柳孝才鬆一口氣,卻見柳笑飛快的將桌上的面料一收一卷,隨手拋到了牆角。

  柳孝一聲慘叫:「小柳子,你這是幹什麼?你不給我做新衣服了嗎?」

  柳笑微笑著道:「反正你的衣服也不是不夠穿,幹什麼非得要新衣服?」

  柳孝淚了:「之前明明是你說我長個子了,舊衣服穿著不合身了,需要做新衣服的。」

  柳笑站起來:「有這種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天晚了,我先回房去睡了。」

  柳笑推開門,向外走去。

  柳孝眼淚汪汪的追過去:「嗚嗚嗚……小柳子,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因為羅盈月跑來說要嫁給我就不肯給我做新衣服了,我明明很無辜的……之前慕容寒雨當眾向你求親,我不也沒收走你從他那裡拿到的銀票嗎……嗚嗚嗚……小柳子,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的心眼這麼小……嗚嗚嗚……小柳子,你答應了要親手做衣服給我穿的,你不能賴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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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發表於 2014-12-23 20:47:55 |只看該作者
  第 203 章

  第二天,羅青青見到的是一臉哀怨,沒有柳笑陪著的柳孝。

  「怎麼你家小柳子今天沒跟你一起來?」羅青青明知故問,往柳孝的傷口上撒鹽。

  柳孝耷拉著臉:「唉,小柳子說她今天要練劍法,沒功夫陪我了。」小柳子她到底要生氣生到什麼時候呢?唉,他真好想能穿上小柳子親手做的衣服啊。

  羅青青捂著嘴偷笑,卻不防被柳孝給看到了。

  柳孝怒,咬牙切齒道:「羅前輩,我已經很可憐了,小柳子一生氣,連新衣服都不給我做了,你再嘲笑我,我就把你們羅家上上下下全給毒倒……」

  羅青青趕緊收回臉上笑容,對著柳孝安慰道:「小兩口偶爾拌個嘴,鬥個氣,也是種情趣嘛。」

  柳孝趴到桌子上,哭喪著臉:「哪來的情趣,小柳子不陪著我,我只覺得無趣。」

  羅青青只好再安慰他道:「你家小柳子生氣說明她在乎你……」

  柳孝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道:「她不生氣我也知道她在乎我。」

  羅青青無語,這孩子她是沒法安慰了。

  羅青青一拍桌子:「好了,現在是在上課,你要專心,不許想別的事情。」

  柳孝充耳不聞,趴在桌上,喃喃道:「明明是羅盈月跑來糾纏我,小柳子怎麼能生我的氣呢。上次慕容寒雨當眾向小柳子求親,我也沒生小柳子的氣……」

  羅青青開口道:「你為什麼要生氣?那慕容寒雨被你整得多慘啊,當時在場的人恐怕個個都當他是孕婦了。」

  柳孝黯然托著臉:「我對慕容寒雨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他吐上一個月那種毒的藥性也就該退了。而且當時我也已經給了提示了,他只要吃些孕婦害喜時吃的補藥症狀就會減輕的。」

  羅青青忍不住敲了一下柳孝的腦袋:「這還叫手下留情?那慕容寒雨要是真的去吃孕婦的補藥,被好事者發現了,他就真是跳到黃河裡都洗不清了。」

  柳孝理直氣壯道:「那他也是活該。誰讓他覬覦我的小柳子了。」

  羅青青搖頭歎氣,再用力一拍桌子:「上課,上課,麻煩你專心點,我等下早點下課,讓你回去哄你家小柳子去。」

  柳孝立刻精神一振:「快點,快點,羅前輩,你前面囉哩囉嗦瞎扯了一陣,已經浪費了我不少時間了。」

  羅青青氣結。

  羅盈月待在她煉毒用的房間裡,一臉不忿的坐在桌前。

  自從昨晚在眾人面前慘遭柳孝不留情面的拒絕之後,她就待在這間房裡沒出去過了。

  羅盈月一回想起自己當眾被拒的場面,就氣不打一處來,忿忿然一拍桌子:「真是失策,早知道就找個機會偷偷去跟柳孝說了,也不至於被那麼多人看了笑話。」

  羅盈月這用力的一拍之下,將桌上一隻木盒的蓋子震鬆了,露出一條小縫。

  沉浸在惱怒和後悔之中的羅盈月卻並沒有發覺,猶自坐在那裡生悶氣。一手托著下巴,一手無意識的輕輕敲擊著桌面,仰著頭盯著屋頂看,努力著想要想出個法子讓柳孝喜歡上自己。

  一條手指粗細,色彩斑斕的蜈蚣從小縫中爬了出來,向著還毫無察覺的羅盈月爬去……

  羅盈月突然覺得手上一麻,一轉頭,便看見了那條爬到她手邊的花斑蜈蚣。

  羅盈月頓時大驚失色,一手揮開那條蜈蚣,伸手就去摸桌上的一個藥瓶。

  但她的動作卻快不過那條毒蟲的毒性,她伸出的手才碰到那個瓷瓶,整個人便已經癱軟在桌上動彈不得了。

  羅盈月張嘴想喊,卻已經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已經看到自己的那隻手開始變成青灰色了,而那條被她揮開的花斑蜈蚣,又緩緩地向著她爬了過來。

  羅盈月心中無比的驚慌,她從小便跟毒物打交道,又服食過不少的藥物,對毒性的抵抗力遠比一般人要強,這條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捉來,打算用來製毒的花斑蜈蚣毒性雖強,但如果只是被咬一口的話,她倒也還能勉強支撐,可要是再被咬上一口,她恐怕就撐不過去了。

  羅盈月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咬著牙,硬是將內力聚於手指,用手指將手邊的瓷瓶用力頂了出去。雖然這瓷瓶裡裝著的是唯一能解這蜈蚣之毒的解藥,但也是她手邊唯一能觸到的東西了,她也實在是沒辦法了。解藥還能再配,她要是再被咬上一口,那可就是真的沒救了。

  拼盡全力將瓷瓶推出後,羅盈月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噴出一大口黑血,緊跟著眼角和鼻孔裡都流出黑色的血液來,心口也劇烈的疼痛起來。羅盈月心中一驚,原來她居然低估了這花斑蜈蚣的毒性。

  這個裝著解藥瓷瓶被羅盈月一頂,一路從桌子上滾落到地上,在從桌上滾落到地上的過程中沿途又帶倒了一些瓶瓶罐罐。這些瓷器落到地上,霹靂辟啦,發出一連串的聲響,在一片寂靜之中分外的驚人。羅盈月眼睜睜看著裝著解藥的瓷瓶,碎裂開來,流出一些碧綠的汁液,滲進了地板之中。

  羅盈月這時卻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大發脾氣,把向來都守在門外從不離開的兩個丫環硬是趕走了。現在這間房附近恐怕是不會有人了,就是鬧出再大的聲響,大概也不會有人趕來了。眼看那條花斑大蜈蚣越爬越近,羅盈月絕望的閉上了眼。

  就在羅盈月已經完全放棄希望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一道青光閃過,那條已經爬到她手邊的花斑蜈蚣被削成了兩截。

  有人走到羅盈月身邊,雙手扶起她,問她:「你怎麼了?」

  聽到這個聲音,羅盈月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苦澀滋味,怎麼會是她!誰來救她不行,為什麼一定要是她呢。自己最醜最狼狽的樣子怎麼就會被自己的情敵給看到了呢。

  這聞聲趕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柳笑。

  早上板著臉把死命粘著她不放的柳孝趕去羅青青那裡之後,柳笑一個人呆在房裡覺得很是無趣,便拿著青影到這附近的空地上練習劍法,正好讓她隱約聽到了羅盈月弄出來的聲響,這才匆匆起來。

  柳笑扶起了羅盈月,看清了她血流滿面的樣子,微怔了怔,便急急道:「你中毒了,有藥可以吃嗎?」

  羅盈月雖然不甘心被情敵救,卻也沒腦子抽筋到情願去死,當下微微動了動手指,指了指桌上一個胭脂盒大小的小巧的玉盒。

  柳笑立刻拿過玉盒,打開一看,見裡面是幾粒晶瑩的白色藥丸,立刻伸手捏住羅盈月的下顎,掰開她的嘴,將這幾粒藥丸全都倒進了羅盈月的嘴裡。

  這幾粒藥丸入口即化,羅盈月服下之後,終於可以動也可以說話了。

  柳笑擔憂地看著她:「羅姑娘,你的毒解了嗎?你的臉都變黑了。」

  羅盈月看著一地的碎片,吃力地道:「不算解了,這只是應急的玉露丸,只能暫時保住我的性命,卻不能解我身上的毒……」

  柳笑問她:「那怎麼辦?要我去叫人來嗎?」

  羅盈月吃力地伏到桌上,捂著心口道:「你叫他們快些上山去抓一條碧絲來,活著帶回來,讓我服下碧絲的膽……記得,要快,不能超過兩個時辰,要是超過了兩時辰,就讓他們放棄吧……」

  羅盈月說完,伏在桌上喘氣,胸口疼得如同刀割一般。這碧絲是一種碧綠細長的毒蛇,雖然不是非常的罕見,卻也不易找到,又極為難抓,要在兩個時辰之內找到,再帶到她面前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聽了羅盈月的話,柳笑卻沒有跑出房去找人,而是扶起伏在桌上的羅盈月,將她負到了自己的背上。

  「你……你幹什麼?」羅盈月喘著氣問道。

  柳笑一邊背起羅盈月,運起輕功向外衝去,一邊答道:「兩個時辰太短,就算他們找到了你想要的碧絲,恐怕也來不及帶回來給你,我直接帶你上山去找,節省時間……」

  羅盈月的練毒房本就在羅家山莊的偏僻角落,柳笑只幾個起落便背著羅盈月躍出了山莊。

  柳笑向背上背著的羅盈月問道:「羅姑娘,我們該去哪裡找你要的碧絲?」

  羅盈月伸出發顫的手指了個方向,輕輕道:「往那邊走,那裡有溪水又有瘴氣,是碧絲最喜歡待的地方。」

  柳笑一聽,立刻背著羅盈月,向著她所指的方向飛奔而去。

  羅盈月伏在柳笑背上,沉默了良久之後,輕輕道:「柳姑娘,你為什麼要救我?」

  柳笑一邊腳下不停,一邊驚奇地道:「我不救你難道看著你死?」

  羅盈月咬了咬唇:「你之前已經算是救了我了,你只要通知他們去幫我找碧絲,也已經足夠了,又何必要以身涉險。我可告訴你,碧絲這種蛇毒性極強,行動又極為敏捷,很不好抓,一個搞不好,你就會中毒的。」

  柳笑一邊飛奔著,一邊道:「羅姑娘,你放心,我一定能抓到碧絲,替你解毒的。」

  羅盈月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會放棄柳孝的。」

  柳笑開口道:「羅姑娘,我是不喜歡你喜歡柳孝,但是,我救你不是為了要挾你什麼,更沒有打算用救命恩人的身份逼迫你做什麼。」

  羅盈月又沉默了,咬住了自己的唇。柳笑好心好意的救她,她還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不是太過份了一點。

  羅盈月心裡正內疚著,柳笑緊跟著的一句話,又讓她差點氣得吐血。

  「再說了,反正柳孝也不會喜歡你,你再怎麼不放棄也是沒用的。」柳笑很是理所當然地道:「昨天晚上他不就明明白白的拒絕你了嗎……」

  羅盈月被柳笑氣得語音顫抖,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我都已經命在旦夕了,你還說這種話來刺激我,枉我之前還對你內疚了一下下。

  半個時辰之後,柳笑背著羅盈月到了碧絲最常出入的地方。

  柳笑看了看眼前瘴氣迷漫的地方,正要跨步而入,卻被背上背著的羅盈月制止了。

  「柳姑娘,前面的瘴氣很厲害的,你得用我這塊手帕蒙住口鼻,我這手帕是用藥物浸過的,能抵抗這裡的瘴氣……」羅盈月一邊說著,一邊艱難的從懷裡掏出兩塊手帕,細心的幫柳笑繫上一塊,然後又在自己的臉上蒙上了另一塊。

  兩人蒙好臉,柳笑背著羅盈月進入了那迷漫的瘴氣之中。

  「柳姑娘,碧絲最喜歡纏在樹高處的樹枝上,渾身碧綠碧綠的,很細長……」羅盈月小聲在柳笑耳邊說著。

  柳笑點了點頭,很認真的一棵樹一樹看過去。

  柳笑和羅盈月兩人抬頭找了快一個時辰,什麼也沒找到。

  羅盈月都有些灰心了,伏在柳笑背上,對柳笑道:「柳姑娘,你放我下來,我寫封書信給你,免得我死了以後羅家的人以為我的死跟你有關,連累了你……」

  柳笑扭過頭,很認真的對羅盈月道:「羅姑娘,我們一定能找到碧絲的,你別擔心,你不會死的。」

  羅盈月看著柳笑明亮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柳笑身著羅盈月笑了笑,便扭過頭去,繼續很認真很認真的一棵樹一棵樹看過去。

  柳笑的笑容落到羅盈月眼裡,害得她心猛地跳了一下。

  這個柳笑笑起來,眼睛怎麼會這麼漂亮,最像天上最亮的那一顆星一般。

  羅盈月完全忘記了自己中毒的事情,心中湧起一種遺憾——這柳笑怎麼會是個女人呢!

  就在這時,柳笑突然站定了,輕輕的將羅盈月放到地上,湊在她耳邊輕輕道:「你抬頭看看,前面那棵樹上的那條像綠絲帶一樣的東西是不是碧絲。」

  羅盈月靠在柳笑身上,勉力抬起頭,看了看前面的那棵樹,點了點頭,輕輕道:「是的,那就是碧絲。」

  柳笑扶羅盈月坐到地上,將青影握在手裡,看準了方向,一躍而起,一劍向著樹上那條碧絲刺去。

  那條碧絲的動作卻是極快,柳笑一劍刺去,它已經用極快的速度鬆開了捲著的樹枝,落到鋪滿了樹枝落葉的地上,迅速的向落葉下鑽去。

  柳笑趕緊將青影向蛇尾擲去,想要將這蛇定住,卻不料這條碧絲輕輕的一甩尾便躲開了青影。

  眼看這條碧絲便要躲進落葉之下不見蹤影,柳笑情急之下,一腳向著碧絲的尾巴踩了下去。

  柳笑這一腳踩得極準,重重的踩在了碧絲的尾巴上,這蛇發出『嘶』的一聲怪響,以極快的速度纏上了柳笑的小腿,隔著衣服,一口咬到了柳笑的小腿上。

  羅盈月看到柳笑被咬,心頭猛然一跳,忍不住一聲驚呼。

  柳笑一把抓起釘在地上的青影,一劍削向了纏在自己小腿上的碧絲,削下了這蛇的腦袋。

  柳笑抓起蛇身,用劍破開,取出蛇膽來,走到羅盈月身前,遞給她。

  羅盈月伸手接過蛇膽,一口吞下,隨即伸手抓住柳笑的小腿,一臉嚴肅地道:「這碧絲毒性很強,我要幫你把傷口裡的毒吸出來……」

  柳笑搖搖頭:「你不用擔心,我跟柳孝一樣,百毒不侵的。」

  羅盈月這才鬆了口氣:「你也不早說,害我擔心得要死。」

  柳笑問她:「羅姑娘,你沒事了?」

  羅盈月點點頭:「這碧絲的毒性和我種的毒相剋,服下蛇膽之後,我就不會再有性命之憂了,回去再吃上幾貼藥,清了身體裡的毒就行了。」

  柳笑點點頭,蹲下身,將羅盈月背上:「羅姑娘,我背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羅盈月精神好多了,趴在柳笑的背上,對她道:「柳姑娘……嗯……我可以跟青青姐一樣叫你笑笑嗎?」

  柳笑點頭:「當然可以。」

  羅盈月接著道:「笑笑,你也不要再叫我羅姑娘了,就跟家裡人一樣叫我盈月好了。」

  柳笑點頭。

  羅盈月繼續說道:「笑笑,我羅盈月絕對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你救了我,我自然會銘記於心。我決定了,我不跟你搶柳孝了。反正他除了比較聰明之外,也沒什麼其它的優點,而且作為一個男人,他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些,做他的老婆,壓力會很大的。」

  柳孝用力點頭:「盈月,你說的一點也沒錯。」雖然她是一點也不認為柳孝會喜歡上羅盈月,但是羅盈月肯自動放棄,那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了。

  羅盈月忍了半天,終於還是沒忍住,吞吞吐吐地向柳笑問道:「笑笑……那個……難道你真的……不介意柳孝長得比你漂亮?」

  柳笑很乾脆地道:「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羅盈月忍不住又道:「將來你們兩個成親之後,一起上街,滿街的男人大概都會把眼睛盯在柳孝的身上,作為一個女人,你難道都不會覺得不是滋味,心裡不舒服嗎?」

  柳孝想了想,便道:「沒關係的。最多以後跟他一起上街我穿男裝,那樣滿街的女人都會把眼睛盯在我身上,我跟他不就扯平了。」

  羅盈月無語了。雖然心裡很不甘願,但她也不得不承認,柳笑跟柳孝這兩個人是徹頭徹尾的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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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發表於 2014-12-23 20:48:07 |只看該作者
  第 204 章

  回去不像來的時候那麼趕,柳笑便背著羅盈月慢慢往回走。

  路過一道峭壁的時候,羅盈月一抬眼看到了峭壁上開著一朵碗口大的極美的白花,心中極為喜歡,忍不住扭回頭又看了一眼。

  柳笑感覺到羅盈月回頭,便問道:「怎麼了?」

  羅盈月趕緊道:「沒什麼,我只是看到一朵很漂亮的花。」

  柳笑回過頭:「再哪裡?」

  羅盈月伸手指了指峭壁:「就在那裡。」

  柳笑看了看那朵花,便將羅盈月放在地:「我摘給你好了。」

  羅盈月趕緊搖頭:「那麼高,你摘不到……」

  羅盈月話說到一半,柳笑便已經一躍而起,躍到半空中之後,柳笑伸腳在峭壁上一點,又躍到了更高處,同時一揮青影,將那朵白花的花莖削斷,另一手一把抓住落下的白花,然後便又伸腳在峭壁上一點,翩然落下。

  柳笑落地後,便微笑著將那朵折白花遞給了羅盈月:「給你。」

  羅盈月再一次被柳笑的笑容給震撼住了,原來柳笑笑起來,不是只有眼睛漂亮,微笑著的柳笑完全當得上『俊美無儔』這四個字。

  羅盈月接過柳笑遞給她的花,低下頭,在心裡默念道:「她是女的,她是女的,她是女的……」這才將自己的心神收了回來。

  羅盈月再次被柳笑背起,向著羅家的山莊而去。

  羅盈月悶悶不樂的趴在柳笑背上,手裡拿著柳笑摘給她的花,不斷的長吁短歎。

  柳笑怎麼會是個女人呢!柳笑怎麼能是個女人呢!!柳笑為什麼就不能是個男人呢!!!

  柳笑聽著自己背上的羅盈月不斷的在那裡哀聲歎氣,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盈月,你怎麼了?」

  羅盈月黯然道:「我沒事,只是我選夫婿的條件變了。我以前一心想嫁個絕頂聰明的男人,可我現在決定了,我要嫁個相貌英俊,武功好,能保護我,對我好,又溫柔體貼的男人……」

  柳笑仔細盤算了一下,覺得羅盈月的要求柳孝一條也不符合,當下便鼓勵地對羅盈月道:「盈月,你一定能找到你想要的夫婿的。」

  羅盈月趴在柳笑背上,長歎了一口氣。她真的能找到這樣的男人嗎?唉,老天爺啊,你把柳笑生成一個女人,真正是暴殄天物啊。

  柳笑背著羅盈月又走了一陣,眼看快要到達山莊了,卻突然有三個人出現,擋在了柳笑面前。

  打頭的,是個衣著華麗的矮胖子。

  柳笑看他一眼,直接忽略,把視線轉到了這矮胖子身後的兩個人身上。

  沒辦法,這兩個人的打扮她實在是太熟悉了。一身的黑衣,黑巾蒙面,一人腰間一把長劍。最近她跟這樣打扮的人動手的次數可是不算少了。

  柳笑一手扶住背上的羅盈月,一手按到了劍上。

  羅盈月探出頭來,對著那個衣著華麗的矮胖子,怒目而視:「姓鄭的,你想幹什麼?」

  那矮胖子呵呵淫 笑:「盈月,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想把你帶回家,跟你親熱一下罷了。」

  羅盈月怒道:「姓鄭的,你上次當街調戲我,吃得苦還不夠嗎?」

  那矮胖子得意的向後一指:「盈月,這兩個人可是我花了重金請來的,你今天肯定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羅盈月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那矮胖子更加的得意了,對著羅盈月道:「不怕告訴你,我花了重金,買了一粒可以讓我在一個月內百毒不侵的藥丸。對了,我請來的這兩位,也服了相同的藥物,你就別想著用毒了。哈,說來也是我好運,本來還要冒險半夜潛進山莊去抓你,卻沒想到居然在山莊外面碰到了你。」

  那矮胖子一揮手,對著身後兩個蒙面黑衣人道:「抓住那個女人,殺了背著她的那個小子。」

  那兩個蒙面黑衣人立刻拔劍出鞘,向著柳笑刺了過來。

  柳笑對著羅盈月道:「抓緊我……」舉起青影便迎了上去。

  柳笑跟那兩個蒙面黑衣人過了幾招,羅盈月便發現這兩人招式古怪,內力極深,羅盈月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對著柳笑道:「你放我下來吧……」

  柳笑搖了搖頭道:「不行,這兩個人武功很高,單獨把你放在一邊,他們只要分一個人來纏住我,很容易就能把你抓走。你放心,我應付得來……」

  柳笑跟羅盈月說話的時候,略有分心,險險被一個黑衣人一劍刺傷。

  羅盈月心中一驚,為了怕讓柳笑分心,不敢再開口了。

  在跟這兩個蒙面黑衣人過了二十幾招後,柳笑所用的招式突然一變。

  那兩個蒙面黑衣人所用的招式已經夠古怪的了,柳笑使出來的招式卻比他們兩個還要古怪十倍。

  羅盈月看著柳笑的招式,心中突然一動。柳笑所用的招式中有幾招,跟他們羅家的一套刀法有些相像。要是她沒猜錯的話,柳笑現在所用的招式,是出自羅青青拿給她看的那些羅家世代相傳的傳自西域的那些殘破的武功秘籍中的一套刀法。他們羅家的那套刀法也是從這本殘破的秘籍裡悟出來的。只不過同樣是從那本殘破不全的秘籍中領會出來的,羅家的那套刀法只不過是平平無奇,而柳笑現在所用的劍法卻是精妙到讓人驚歎的地步。

  羅盈月的心再一次滴血了。柳笑啊柳笑,為什麼你不能是男人呢。

  唉,原來她選擇夫婿的條件裡還得再加上聰明有悟性這一條。完了,她這輩子還能找到讓她滿意的男人嗎!?

  柳笑跟那兩個蒙面黑衣人過了大約百招之後,便已經明顯佔據了上風,還刺傷了其中一個蒙面黑衣人的肩膀。

  那兩個蒙面黑衣人自知不敵,互相使了個眼色,同時向後退去。一把抓起那個矮胖子,便離去了。

  柳笑也懶得去追,放下羅盈月,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羅盈月怔怔看著她,突然一咬唇,毅然決然地伸手向著柳笑胸口摸去。

  摸摸看,也許柳笑不是女人也有可能。羅盈月抱著一線微弱的希望,將手伸進了柳笑的外衣裡。

  沒有防備下突然被羅盈月襲胸的柳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被驚得呆住了。

  羅盈月隔著裡衣,在柳笑的胸口摸了又摸,終於絕望了。

  雖然不是很有料,雖然有點平,雖然綁了寬布條,但柳笑的胸口是有起伏的,柔軟的,有彈性的,不是堅硬的平坦的結實的。

  柳笑對著羅盈月吶吶道:「嗯……這個……我確實是女的……」

  羅盈月一臉的悲慼:「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再特意說這個殘酷的事實了。」

  柳笑聲音微弱地道:「那個,盈月,你能不能把手從我胸口拿開?」

  羅盈月正準備收回手,卻突然聽到一片吸氣抽氣驚呼聲。

  羅盈月保持著對柳笑襲胸的姿勢,僵硬地轉過頭。

  羅家的人一個不少的出現在了她的身邊,柳孝也在。

  「你,你,你,你趕緊把手從我的小柳子身上拿開。」柳孝暴跳如雷地衝上來,拍開羅盈月的手,把柳笑擋在自己身後:「不許你輕薄我家小柳子!!!」

  嗚嗚嗚……都是他不好,沒有保護好小柳子,害小柳子被人輕薄了。

  羅家眾人一律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羅盈月。

  他們見到羅盈月練毒的房間裡一片凌亂,羅盈月不見蹤影,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了,集體出門找她,卻沒想到,羅盈月居然是在非禮柳笑。

  昨天才被柳孝當眾拒絕,今天馬上就把目標轉移到了柳笑身上,還對人家摸胸偷襲……

  嗯,真看不出來,原來羅家最有才華最被看好的羅盈月,居然男女通吃啊。

  羅青青則是感動地看著羅盈月。這孩子實在是不錯,為了振興羅家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搞不定柳孝,就把目標轉移到了柳笑身上。柳笑不同意,她居然就霸王硬上弓……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精神啊!也不用再等十年了,五年後,這羅家家主的位子就能傳給她了。

  非禮柳笑被眾人逮個正著的羅盈月僵硬地站在那裡,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柳笑將羅盈月中毒的事情簡單的講了講,眾人一聽,立刻上前對羅盈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她沒什麼大礙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眾人回到山莊,一路上柳孝死命抓著柳笑的手,對羅盈月是再三防範,堅決不讓羅盈月靠近柳笑三步以內。

  等進了山莊的大門,羅盈月終於忍無可忍,指著柳孝的鼻子道:「你這麼防著我幹什麼?」

  柳孝一昂頭,將柳笑拉到自己身後:「還不是怕你輕薄我家小柳子。」

  羅盈月差點被柳孝這句話噎死,但因為自己有不良記錄在前,實在是理虧,便也不跟柳孝爭吵,對他道:「哼,我告訴你,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也不想嫁你了。算你運氣好,居然能讓笑笑喜歡上你……」

  柳孝一聽,立刻憤怒了:「笑笑?我家小柳子什麼時候跟你關係那麼好了?誰准你這樣喊她了?」

  羅盈月得意地一指柳笑:「是笑笑同意我這麼喊她的。」

  「小柳子……」柳孝立刻無限哀怨地轉過頭去看柳笑,「你怎麼這樣……」

  柳笑趕緊附在他耳邊道:「笑笑有很多人喊的,但是只有你一個人可以叫我小柳子。」

  柳孝當下便樂得兩眼瞇成了月牙形,示威般地看了羅盈月一眼,甜甜地叫了一聲:「小柳子……」

  羅盈月看看柳孝,再看看柳笑,長歎了一聲,認真嚴肅地對著柳孝道:「我把笑笑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對她,要是你膽敢對笑笑不好,我就毒死你……」

  羅盈月說完,再看了柳笑一眼,一臉失落,唉聲歎氣地走了。

  羅青青看著羅盈月離開的背影,對著柳孝道:「柳孝,你真是要好好學學你家小柳子,她這叫以德服人,輕輕鬆鬆就讓盈月折服了,甚至差點就要移情別戀到笑笑身上。哪像你,雖然靠下毒暫時逼退了慕容寒雨,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還沒對笑笑死心。」

  柳孝聽了羅青青的話,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以德服慕容寒雨的可能性。

  柳孝幻想了一下如下的場景:

  慕容寒雨站在他和柳笑身邊,一臉認真地對柳笑道:「我把柳孝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對他,要是你膽敢對這小子不好,我手中的劍絕對不會饒過你……」

  想到這裡,柳孝忍不住全身打了個顫。太可怕了!真是太太太可怕了!!

  算了,如果以德服慕容寒雨之後,會出現如上的場景,他還是情願下毒陰慕容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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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發表於 2014-12-23 20:48:21 |只看該作者
  第 205 章

  等到眾人都離開了,柳孝立刻小臉一板,斜睨柳笑一眼,冷冷地從鼻子裡哼一了聲。

  柳笑立刻心虛地湊上去:「你沒事板著個臉幹什麼……」

  柳孝再冷哼一聲。

  柳笑立刻討好地狗腿地道:「不過你板著臉一樣很漂亮……」

  柳孝白了她一眼:「你以為說幾句話討好我就行了嗎?告訴你,你誇我漂亮我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再告訴你,我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而且估計一氣就要氣很久。」

  柳笑哭喪著臉:「柳二少,我今天可是救了一條人命。我幹了這麼一件大好事,你不誇我也就算了,居然還生氣……」

  柳孝再送一個白眼給她:「救人是好事,可是救人救到被救的人差點喜歡上你,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小柳子真是太能招蜂引蝶了,這羅盈月明知道小柳子是女的,居然還差點把持不住。要是柳笑是男的,恐怕羅盈月就要直接下藥拖人進洞房了。

  柳笑委屈了:「人家要喜歡我還是要討厭我,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柳笑一邊說著,一邊拉住柳孝的手,討好的搖了搖:「我是無辜的,你不能生我的氣……」

  柳孝抬頭望天,歎著氣道:「昨天我明明也很無辜的,可是某人卻偏偏就是要生我的氣……」

  柳笑的腦袋低了低。

  柳孝一邊偷眼看她,一邊又很用力地歎了一口氣:「那個心眼很小的某人一生氣,連新衣服也不肯給我做了……」

  柳笑趕緊道:「只要你答應我不生氣,我馬上就給你做新衣服。做五件……嗯……做十件給你好不好?」柳笑一邊說著,一邊可憐巴巴地看著柳孝。

  柳孝臉上終於露出個笑容來,伸手彈了柳笑的腦門一下:「做十件那麼多幹什麼,你都不嫌累的嗎?你做一兩件給我也就行了。」

  柳笑小心翼翼地道:「那你不生氣了?」

  柳孝牽起柳笑的手向前走去,邊走邊道:「我的心眼可不像某人那麼小,原諒你了。」

  柳笑一邊任柳孝牽著自己向著走,一邊忍不住嘴裡小聲嘀咕著:「你的心眼不小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

  柳孝猛然回頭:「小柳子,你嘴裡嘀嘀咕咕的在說些什麼?」

  柳笑一驚,趕緊諂媚地道:「我在誇你心胸寬廣呢。」

  柳孝立刻得意地道:「那是,身為一個男子漢,我自然不能跟你一樣小心眼。」

  柳笑抬頭,無語望天。

  ……

  第二天早上,有柳笑陪著的柳孝高高興興地去羅青青那裡上課。

  一進門,柳孝就看到羅盈月也在那裡。

  柳孝立刻將柳笑拉到自己身後,無比警惕地看著羅盈月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羅盈月看看他身後的柳笑,開口道:「我在這裡很奇怪嗎?難道就准你跟青青姐學嗎?羅家的東西難道我還學不得不成?」

  柳孝戒備地道:「你要是來學毒術的,我自然不會反對。可如果你是衝著我家小柳子來的,我可不會對你客氣。」

  羅盈月上前一步:「什麼你家的小柳子,你還沒娶笑笑過門呢,她現在還不能算是你的……」

  柳孝怒,也上前一步:「我的,我的,我的,小柳子就是我的……」

  羅盈月再上前一步,雙手叉腰:「她還沒嫁你呢,不算你的……」

  柳孝上前一步,惡狠狠盯著羅盈月:「我的,我的,就是我的……」

  ……

  羅盈月和柳孝像兩隻鬥雞一樣,惡狠狠地看著對方,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

  羅青青被兩人吵得頭大,伸手敲了敲桌子:「吵死了,我在看江湖快訊呢,你們兩個統統給我閉嘴。」

  柳笑湊過頭去:「這裡也有江湖快訊賣嗎?」

  羅青青搖頭:「沒得賣,是我叫子玉專門派人送過來的。這段時間,江湖上發生了不少事情呢。」

  柳孝一聽,立刻撇下羅盈月,走到柳笑身邊探頭去看桌上放著的江湖快訊。

  羅盈月不甘落後,也上前湊到羅青青身邊去看江湖快訊。

  羅青青指著江湖快訊對著三人道:「你們看,這裡寫著,江湖上的各大門派中的重要人物都遭到一群不明身份的蒙面黑衣人的偷襲,已經死了五人,重傷了八人。而且死傷的十三人個個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

  柳孝對這條消息興趣缺缺,倒是對另一條消息極為感興趣。

  『財神廟』新開了一個跟慕容寒雨有關的賭局,這個賭局又分成了三個不同的小賭局,第一個賭局賭慕容寒雨到底是男是女,第二個賭慕容寒雨是不是真的懷孕了,最後一個賭慕容寒雨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要是最後證實了慕容寒雨是男的,那第二和第三個小賭局就自動作廢,賭金轉入第一個賭局,賠給那些下注賭慕容寒雨是男人的人。

  看到這條消息,柳孝忍不住捂著嘴偷笑了幾聲,幸災樂禍地道:「大師兄動作倒還真快,我還真想知道大家都是怎麼下注的。」

  羅青青聽他這麼說,立刻又拿了一份江湖快訊出來:「楚子玉這個小王八蛋偷懶,叫他每期都派人給我把江湖快訊送過來,他借口人手不夠,每三期才給我送一次。剛才那份已經是上一期的了,這張才是最新的一期。你要是想看大家下注的結果,這張上面肯定有。」

  柳孝一聽,趕緊接過那份江湖快訊,打開來粗略地掃了一掃,果然找到了『財神廟』關於慕容寒雨的這三個賭局的下注情況。

  柳孝一看之下,立刻樂了。

  他把這份江湖快訊放到桌上:「你們快看,居然有九成九的人賭慕容寒雨是女的,九成九的人賭慕容寒雨是真的有孕了,也就是在生男還是生女上面大家分岐比較大,六成的人賭是男孩,四成的人賭是女孩。」

  柳笑痛心疾首,眼閃淚光:「虧大了,真是虧大了,我居然沒趕上這個賭局……」

  羅青青喃喃道:「這個慕容寒雨還真是夠可憐的……」

  羅盈月卻將眼神定在另一條消息上。

  「你們快看這裡……」羅盈月伸手一指:「奇門怎麼被扯到之前江湖各大門派受襲的事裡去了?」

  柳笑、柳孝和羅青青三人被羅盈月一提醒,都立刻向著羅盈月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江湖快訊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自那批神秘的蒙面黑衣人第一次出手,潛入了黃山派,刺殺了黃山派的掌門人之後,江湖上便有人開始調查這些蒙面黑衣人的來歷。可是查來查去,卻查不到任何線索,而各大門派卻不斷的受到這批蒙面黑衣人的襲擊,死傷慘重。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這些蒙面黑衣人潛入了慕容世家,企圖刺殺慕容家的家主慕容華。

  那幾個蒙面黑衣人好像對慕容世家的地形極為清楚,悄無聲息地潛進了慕容家,藏身在慕容華的書房中,等到晚上慕容華單獨進入書房的時候,突然對慕容華出手。

  慕容華以一敵五,險遭殺手,幸虧有個機靈的小廝聽到聲響,去喊了人來,這才救下了已然身受重傷的慕容華,並且抓住了一個蒙面黑衣人。

  雖然那個被抓住的蒙面黑衣人立刻便咬破了藏在牙齒裡的毒藥自盡了,但卻從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塊寫著個『殺』字和一個數字『七十七』的鐵牌,還有一張寫有『慕容華,黃金一萬兩』的紙條。

  眾人便根據這兩樣東西,推測這群蒙面黑衣人隸屬於一個殺手組織。

  而慕容華受傷後卻一反常態,不但不准慕容家的人參與這件事,還整天悶悶不樂,長吁短歎,愁眉不展。連帶著傷勢也好得極慢,至今還是臥床不起。

  眾人心裡奇怪,可是去問慕容華,他卻什麼都不肯說。

  那慕容華有一個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隨從,名叫慕容敬。在慕容華受襲之後,他也跟著愁眉不展,大家便揣測這慕容奇是知道些什麼的。

  便有人約了慕容敬出來吃飯,趁機將他灌醉,這才終於從慕容奇口中套出了話來。

  卻原來,當日那些蒙面黑衣人出手這前,先在書房點了迷香,這才害得慕容華的功力在失,險些送命。而那些蒙面黑衣人用的迷藥無色無味,發作極快,並不是那些普通的迷香可以比得上的,要不是慕容華功力深厚,恐怕當場就會倒地不起任人宰割了。而這江湖上,能製出這樣的迷香的,不超出五個,而奇門的謝然正是其中一個。

  而那個服毒自盡的殺手身上除了被大家搜出來的鐵牌和紙條之外,其實還有一張詳細的慕容世家的地圖。當時找到這張地圖的慕容敬在慕容華示意之下,偷偷將這張地圖給藏了起來。

  而這張地圖,卻是慕容華當年親手畫給奇門寧小夢的。

  醉酒後的慕容敬酒後吐真言,說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原來那江湖上大名鼎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寧小夢竟然是慕容華的親生女兒。

  這寧小夢的母親是當年慕容華在江湖中闖蕩時認識的,但那女子有一天卻突然從慕容華身邊離開了,因為那個女子的離去,慕容華還曾經消沉過一段時間。

  之後慕容華便成親了,並且掌管了慕容家。過了許多年之後,當時還未成名的寧小夢突然找上了慕容華,取出了信物和她母親的親筆信,告訴慕容華她是他的女兒。

  慕容華當時萬分欣喜,便想讓寧小夢改姓慕容,跟他一起回慕容家。可是寧小夢卻拒絕了,還指責慕容華拋棄她的母親,指著慕容華一通大罵之後,說絕對不會放過慕容華之後,便拂袖而去了。

  而此後,寧小夢更是處處針對慕容世家。對慕容華更是經常挑釁辱罵,而慕容華看在寧小夢是自己女兒的面上,全都忍了下來。

  還無數的找到寧小夢,想跟她把當年的事情解釋清楚,好讓她不再誤會自己,還特地畫了慕容世家的地圖給寧小夢,希望寧小夢偶爾可以來慕容家看看他,跟他見個面。

  可是慕容華卻沒想到,寧小夢居然會如此的狠毒,居然雇了殺手來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殺手,還將慕容華輕手畫給她的地圖交到了那群殺手的手中。

  ……

  「這完全是顛倒黑白胡說八道。」柳笑看完了江湖快訊上的這一段,忍不住開口了。

  羅青青點點頭:「我也覺得這是胡說八道,寧小夢這個女人我還不知道嗎,她要是想殺慕容華,絕對不會去雇殺手那麼麻煩,一定是自己親自上陣。」

  柳笑皺著眉道:「這慕容敬恐怕並不是真的醉了,他說的這些話,恐怕都是由慕容華授意的。」

  柳孝沉吟著道:「這慕容華敢這樣顛倒黑白,說明他有把握師娘不會出現揭穿他的謊言……」

  羅青青搖頭:「這事沒道理啊,要是寧小夢知道慕容華散播這樣的謠言,一定第一時間趕到慕容世家找他算帳,怎麼可能會不出現呢?」

  柳孝也皺起了眉頭:「這只能說明,慕容華知道因為某種緣故,師娘絕對不會出面揭穿他的謊言。」

  柳笑緊張趕來:「師傅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羅青青哈哈一笑:「笑笑,你擔心誰都行,就是不用擔心寧小夢這個女人。從來都只有她讓人家吃虧,我就沒見過她吃別人的虧。」

  柳孝依然皺著眉頭:「我們先不管為什麼慕容華敢撒這樣的謊,先來想想,為什麼慕容華要撒一個這樣的謊,他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受到襲擊的事推到師娘的身上?」

  柳笑抓抓頭,看著柳孝道:「是啊,這慕容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柳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雖然現在還想不明白慕容華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做這樣的事總不會是沒有目的的。說實話,我總覺得有個極大的陰謀在裡面。」

  柳孝當機立斷,對著羅青青道:「羅前輩,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想跟小柳子先回奇門去看看,等事情解決了,我再回來向您求教可好?」

  羅青青欣然點頭:「好,等我把羅家的事處理一下,也去看個熱鬧。」

  羅盈月依依不捨地看了柳笑一眼:「笑笑,你一路上要小心,要是需要幫忙,儘管叫人給我送個信了,我一定全力助你……」

  柳孝氣哼哼地看了羅盈月一眼,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拉著柳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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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發表於 2014-12-23 20:48:35 |只看該作者
第 206 章

  柳孝拉著柳笑直往門口而去,卻有一群羅家的人在他們走到門邊之前走了進來。

  領頭的兩個,手裡架著個人。

  被兩人架著的那個人,已然被揍得鼻青臉腫面目全非了,柳笑看了好久,這才憑著這人的穿著認出原來這人就是昨天帶著兩個蒙面黑衣人半路攔截她和羅盈月,想要抓走羅盈月的那個矮胖子。

  那兩個架著這個矮胖子的小伙子將手一鬆,讓他摔到地上。

  其中一個小伙子上前一步,向羅青青報告道:「那兩個幫手的蒙面黑衣人的我們沒找到,只找到這個主謀。這傢伙叫趙慶,跟我們羅家有過生意上的往來,自從三個月前見過盈月一面之後就對盈月念念不忘,百般糾纏,盈月不搭理他,他小子居然就膽大包天到想把盈月擄回家去……」

  羅青青點了點頭:「那兩個蒙面的只要把臉上的蒙面巾一摘,換上一身衣服,你們哪裡還能找得到。能抓住這個主謀,也就夠了……」

  羅青青一挽袖子,上前一步,一腳踩在這個趙慶的肚子上,厲聲道:「你小子還真有膽色,居然敢打我們羅家人的主意,活膩了是吧!?老娘這就成全你。」

  羅青青一回頭,衝著眾人道:「來啊,拖下去,給我扒了他的皮。」

  這趙慶一聽,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抖如篩糠,連連求饒。

  羅青青冷笑道:「現在知道怕了!?知道我們羅家不好惹了!?今天要是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以後豈不是天天有人要上我們羅家來惹事了。我今天倒要給那些膽敢打我們羅家主意的人立個榜樣看看。」

  「饒……饒命啊……」為了避免成為殺給猴子看的那隻雞,趙慶趕緊抱住羅青青的腳,死命哀求:「不用我做榜樣,羅家的厲害,江湖上也是人人皆知的。我之前出了大筆的賞銀讓人幫我抓羅姑娘,可是根本就沒人願意出手。我也是花了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才通過奇門找到了願意幫我出手的人……」

  柳笑一聽之下,頓時覺得奇怪,她上前一步,對著趙慶道:「那兩個蒙面黑衣人你到底是怎麼請來的?怎麼會跟奇門扯上關係的?你給我說清楚……」

  趙慶已經被嚇破膽了,再面對輕輕鬆鬆就把他好不容易請來的蒙面黑衣人打敗了的柳笑,他更是又驚又怕,絕對是有問必答,還生怕答慢了會被拖去嚴刑拷打,當下便急急忙忙一五一十,老老實實地把事情地經過說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趙慶他開出重賞,卻找不到人願意惹上羅家,幫他上羅家去擄來羅盈月,正沮喪間,卻無意中在茶館聽到有人在議論奇門的寧小夢雇了殺手去殺自己的親生父親慕容華的事,又提到那些殺手身手如何的了得,絕對比得上江湖上一流的高手。

  這趙慶一聽之下,心中便是一喜,那些殺手連刺殺慕容華的生意都敢接,那麼上羅家擄人的事自然也一定是肯幹的。他當下便打定了主意,要請那些蒙面黑衣人出手助他。

  趙慶於是立刻四處打聽如何才能找到這批神秘的殺手,可是一點結果也沒有。

  無奈之下,趙慶便把主意打到了奇門頭上去,他想既然寧小夢能請到這批殺手,那她便一定會知道如何跟那批蒙面黑衣人接洽。

  趙慶便立刻派了一個聰明伶俐會辦事的人,帶了大批的禮物去奇門,想從奇門打探到跟那群蒙面黑衣人接洽的方法。

  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順利,奇門的人收下了禮物和五百兩銀子的謝禮之後,便告訴他派去的人,會有人上門來跟他聯絡。

  果然,不久之後的一個深夜,有一個蒙面黑衣人找上了門來。趙慶跟他講明他想要人幫他擄來羅家的羅盈月之後,對方果然答應了下來。價碼是五千兩銀子,趙慶當下便付了兩千兩作為定金。

  一天後,便有兩個蒙面黑衣人被派了過來,趙慶便帶著他們想要進羅家擄人,誰知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柳笑和羅盈月,被柳笑給打敗了……

  

  柳笑和柳孝兩人,聽趙慶說完,心中更是疑惑。

  照這趙慶的說法,現在奇門豈不是儼然變成那群神秘殺手的中間人了!?

  柳孝皺起了眉,立刻懷疑到了愛財如命的大師伯肖笑齊身上。

  但再一想,柳孝立刻又否決了自己的懷疑。雖說肖笑齊愛錢的程度跟小柳子有一拼,但是他總不至於會愛錢愛到給殺手組織當中間人的地步吧。

  再說了,就算大師伯真的打算為了銀子奮不顧身,去當殺手組織的中間人,那不是還有師祖在嗎。師祖難道會任由大師伯去當殺手組織的中間人?

  大師伯要是幹出這樣的事來,恐怕師祖會第一個站出來好好收拾他,順便清理門戶。

  柳孝上前一步,開口向趙慶問道:「你請來的那兩個蒙面黑衣人呢?」

  趙慶苦著臉道:「他們沒幫我抓到羅姑娘,我一氣之下就罵了他們幾句。誰知道他們兩個的脾氣比我還大,扔了兩千兩銀票給我,轉身就走了。」

  柳孝繼續問他:「你派去奇門的人可懂得五行八卦之術?」

  趙慶搖頭:「我派去的是我們趙家的大管家,他做生意在行,對五行八卦之術卻是一竅不通。」

  柳孝和柳笑對視了一眼。奇門的所在在江湖上絕對不算是個秘密,幾乎人人都知道奇門就在蔚涼山的山頂上,但真正能找到奇門的人並不別多。

  奇門歷代都有精通五行八卦,熱愛佈置陣法,並以此為樂的門人存在,這麼多年積累下來,這蔚涼山從山腳開始一直到奇門的門口,佈置有很多很多,多到幾乎數不清的極為精妙的陣法,如果來人不是精通五行八卦之術,在沒有人帶路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輕易地找到奇門。

  就算是柳笑,要是不走她走慣了的那幾條路,又沒有柳孝在身邊指點,她要上山去也得花上點時間。

  

  好好嚇唬嚇唬他。柳孝遞個眼神給柳笑,柳笑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立刻便板起了臉,惡狠狠地向趙 慶道:「既然你那在管家根本就不懂得五行八卦之術,又怎麼可能找得到奇門?你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我要割了你的舌頭……」

  柳笑一邊說著,一邊就從懷裡掏出匕首來,作勢向著趙慶刺去。

  趙慶頓時被嚇得面色湛青。

  柳孝立刻站出來,裝模作樣的架住了柳笑的手,假作勸說狀:「你先別急,可能他也不是故意騙我們,他可能是被他的管家給騙了也不一定……」

  柳孝轉過頭,對著趙慶道:「你再好好想想,你那管家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是怎麼找到奇門的?」

  趙慶感激地望著『阻止』了柳笑暴行的柳孝,急急道:「我那管家跟我說過,他到了蔚涼山附近,在路邊的茶館裡跟人打聽奇門的位置,偏巧碰到個熱心人,聽說他是來找奇門的,便詳詳細細地給他說明了去奇門的路怎麼走,所以他很順利地就找到了奇門……」

  「隨便一個路人就能知道奇門在什麼地方?這怎麼可能!」柳笑揮開柳孝抓著她的手,繼續裝出一副凶狠的樣子,揮舞著匕首,惡狠狠地對著趙慶道:「你肯定沒說真話,我要讓你嘗嘗沒了舌頭,說不了假話的滋味……」

  趙慶嚇得聲音都抖了:「我……我……我說的全……全都是真話……」

  柳孝看他嚇得那副熊樣,估計他還真是沒說假話,於是他又一次站出來,裝模作樣的架住了柳笑的手:「別急,別急,我再問問他……」

  柳孝再轉頭,問趙慶道:「你再跟我說說,你那管家可曾跟你說過奇門是什麼樣子的?他見到的奇門的人又是長得什麼樣子的?」

  趙慶已然把柳孝當成自己的救命稻草了,一聽得柳孝問話,便立刻急急答道:「我那管家跟我說過,他去的是奇門的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別院,就在山腳上去一點的地方,就只是一間木屋。他見到的人長得白白嫩嫩圓圓胖胖,自稱是肖笑齊,說自己是寧小夢的師兄,錢跟禮物都是他收下的……」

  柳孝一聽之下,頓時驚得瞪大了雙眼——難道大師伯真的為了銀子當了殺手組織的中間人了!?還特意瞞著師祖在山腳蓋了個所謂的『奇門的別院』?

  柳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衝他搖了搖頭,湊到他耳邊小聲對他道:「不可能的。你想想看,當中間人,才收五百兩跟一點禮物,但是直接當殺手,接殺人的生意,那能賺到多少銀子? 你看,光是幫趙慶抓羅盈月,就能賺到五千兩銀子,那殺人的生意能賺的銀子肯定更多。要是大師伯真跟殺手組織有染,他絕沒道理殺手不當當中間人的。換了我,就絕對不當中間人,我一定直接賺那五千兩。所以那個收了錢跟禮物的人一定不可能會是大師伯,一定是什麼人改扮的……」

  柳孝用力點頭,剛剛那一點小小的懷疑立刻煙消雲散了。小柳子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果然,只有財迷才最能明白財迷的心情。

  柳孝拍拍腦門:「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慕容華要編出個師母請殺手去刺殺他的故事,現在想來,他就是想用這種方法讓人認為奇門跟那批神秘的殺手有聯繫,我想他的最終目的,恐怕是想讓人認為這個殺手組織根本就是奇門建立的。我敢打賭,那個殺手組織跟慕容華絕對脫不了干係。」

  柳孝看看趙慶,覺得從他嘴裡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了,便轉頭對著羅青青道:「我們問完了,前輩你可以好好收拾他了。」

  趙慶大驚失色。

  羅青青點了點頭,轉頭對著趙慶冷笑道:「雖說跑了兩個,但總算還抓到一個你,小子,你乖乖認命吧,誰讓你命不好呢。」

  趙慶聽得膽顫心驚,連聲求饒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這一輩子再也不幹壞事了,您就看在我跟羅家多多少少有些生意來往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發誓,我絕對不敢再幹壞事了……」

  羅青青冷冷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趙慶鬆了一口氣。

  羅青青接著道:「我只會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以後只要一聽到個『羅』字,就會嚇得發抖,這一輩子,連見到蘿蔔都害怕……」

  羅青青向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抓住了趙慶,趙慶慘叫著,被人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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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發表於 2014-12-23 20:48:49 |只看該作者
第 207 章

  柳孝和柳笑匆匆回房收拾好行李,便在羅盈月依依不捨的目送下離開了。

  兩人從羅家所在的小山城一路急急向著奇門趕去。

  

  一路上,兩人打探到的消息已經從奇門跟殺手組織有染變成奇門經營殺手組織了。一向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奇門,一時間已經成了大家眼中邪惡的象徵,讓大家欲除之而後快。

  他們更是聽說,之前有親朋好友死傷在那些蒙面黑衣人手裡的江湖中人已經成立了一個討伐奇門的聯盟,發誓要跟奇門討回公道。

  柳笑和柳孝兩人聽到這樣的消息,更是拚命的趕路,想要盡早趕回奇門。

  

  而此時的慕容寒雨,正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板著張俊臉生著悶氣。

  大壯和慕容雲靜兩人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書房的門,一人手裡端著壺茶,一人手裡拿著盤點心。

  「寒雨,這點心是你最喜歡的。」慕容雲靜討好地對慕容寒雨笑著,將手上的那盤點心放到了慕容寒雨的面前。

  「寒雨少爺,這茶也是你最喜歡的那種……」大壯諂媚地討好地笑著,將茶壺放下。

  慕容寒雨依舊板著張臉,抬眼狠狠地各瞪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居然還有臉來見我!」

  慕容雲靜立刻將大壯推出來:「寒雨,不關我的事,都是這傢伙不好,居然敢弄保胎藥來給你吃。你好好的罰他,怎麼罰都沒關係的。」

  大壯立刻為自己喝冤叫屈:「寒雨少爺,俺冤枉啊。俺看少爺你一直嘔個不停,連趕路都成問題,這才想到去醫館給少爺你抓點藥。那醫館裡的大夫問俺病人有什麼症狀,俺就告訴他說病人整天噁心嘔吐,又沒什麼胃口,不想吃東西,人也很容易疲倦,整天昏昏欲睡。那大夫聽了,沒跟我再多說什麼,馬上就開了方子出來,還跟我拍胸脯保證他開的方子一貼下去立馬就能見效,卻沒跟俺說他開出來的是給孕婦吃的保胎的補藥。」

  慕容寒雨怒瞪他一眼:「你為什麼不跟大夫說清楚病人是個男的?」

  大壯低下腦袋,懺悔道:「這個……那個大夫動作太快了,俺還來不及說,那大夫就把藥開好了。」

  慕容雲靜上前一步,對著大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大壯啊,你叫我說什麼才好呢?你怎麼稀里糊塗的就把保胎的補藥煎給寒雨吃了呢?還不好好處理藥渣,讓人知道了寒雨天天都吃保胎的補藥,不就坐實了他是女人,還懷有身孕的謠言呢。」

  大壯委屈地抬起頭:「雲靜少爺,俺是不知道那大夫開出來的是保胎的補藥,又見少爺喝了那藥之後確實不吐了,這才天天煎這藥給寒雨少爺。俺只能算是無心之過。最壞的就是雲靜少爺你了,看你看過方子之後偷笑的樣子,就知道你早就知道這是保胎的補藥了,卻不吭聲,任由我煎給寒雨少爺吃。」

  大壯指著慕容雲靜,轉頭對著慕容寒雨道:「寒雨少爺,你說雲靜少爺這樣是不是太過份了?」

  慕容寒雨用能殺人的眼神看著慕容雲靜。

  慕容雲靜狠狠瞪了大壯一眼,陪著笑臉對著慕容寒雨道:「我主要是覺得那藥你喝了之後效果非常的好,一貼喝下去,你馬上就不吐了也不犯暈了,不耽誤趕路了。」

  「所以你就將我蒙在鼓裡,任由我一路喝著保胎的補藥回到慕容家?讓人坐實了我是女人,還懷有身孕的說法?」慕容寒雨陰森森地開口問慕容雲靜。

  在慕容寒雨陰森的眼神之下,慕容雲靜小心的陪了個笑臉,轉頭給大壯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壯先出去。

  大壯出了書房,慕容雲靜這才對慕容寒雨道:「其實,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這次說你是個女人還懷有身孕的事情一鬧,族裡的幾個長老不是很不高興,外加對你極為不滿嗎。他們一個不高興,就不會老是想著要推你坐上家主的位置,你不是就能安全些嗎。省得慕容華老怕自己的位子坐不穩,老想著法子要弄死你。」

  慕容寒雨皺眉道:「慕容華這次不知道搞的什麼鬼,居然說他受傷太重,要閉關靜養半年,族裡的事要先交由幾位長老代管。他以前不是最怕有人分薄了他的勢力嗎,這次怎麼這麼大方?難道他就不怕那些一直說他沒資格當家主的長老趁機奪了他的權,把我推上家主的位子?」

  「不會的。這次你被人誤當成有了身孕的女子的事,讓長老們很是不滿,覺得你給慕容家抹黑了。讓他們一個個都覺得你還太年輕,還不堪重任,家主的位子還是要等你再年長些再說。」慕容雲靜拍拍他的肩:「所以我要說你這次真的是命大。要不是長老們突然放棄了要在近期內將你推上家主位子的打算,慕容華很可能會在閉關前先解決了你。這一次,你可完全是因禍得福啊。」

  慕容寒雨瞪他:「那之後這事怎麼收場?」一想到現在江湖上人人都當他是女人,他就有一種想要一頭撞死的衝動。

  慕容雲靜一邊小心的後退著,一邊道:「這簡單,你只要記得以後跟人動手都光膀子就行了。到時候讓大家盯著你的胸部仔細看上一看,自然就能辨清雌雄了。要是還不行,你就再犧牲一下,適時地再來幾次美男出浴讓大家觀賞一下……」

  慕容寒雨眼中凶光一閃,拿起手邊的筆筒就衝著慕容雲靜砸了過去。

  慕容雲靜趕緊飛身撲出房門,這才躲過一劫。

  

  柳笑和柳孝兩人一路急趕,等到兩人趕到蔚涼山的時候,天色早已經黑了。可山腳下卻是人聲鼎沸,聚集著大批的武林人士。人人手執火把,一片耀眼的火光,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柳笑和柳孝兩人老遠瞧見一片火光便心知不妙,趕緊從閃電的馬背上跳下,牽著閃電躲到就近的樹林裡。

  柳笑一邊遠遠望去一邊哀歎:「他們把山腳圍得水洩不通,我們兩個怎麼才能不驚動那些人上山去呢?」

  柳孝皺著眉道:「那麼多人聚在那裡,我們兩個想要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悄悄溜上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柳笑轉頭看著他:「那可怎麼辦?」

  柳孝低頭想了想:「我看我們只能換條路走了。我們繞到後山去,那裡是懸崖,沒有上山的路,想來不會有人看守,我們就從那裡攀上去。」

  柳笑點了點頭,柳孝拍了拍閃電的腦袋,示意它待在樹林裡等著。跟著,兩人便拉著手,悄悄的向後山繞去。

  等到了後山,兩人看著陡峭的山壁,又犯了難。正皺著眉尋思著要怎麼才能順利的爬上山去,卻聽到上面山腰處傳來一聲輕脆的呼哨聲。

  柳笑和柳孝兩人循聲抬頭向上看去,只見到峭壁之上有一個人探出身來,手裡舉著火把朝兩人揮了揮。

  柳笑一看之下,便驚喜地道:「是師姐。」

  柳孝也安下心來:「看來奇門還沒出什麼事。」

  謝愛夢向兩人揮了揮手之後,立刻縮回了身,緊跟著,便向兩人拋下了一根粗繩。

  

  柳笑上前拉住了繩子,對著柳孝道:「我背你攀上去。」

  身為堂堂男子漢,怎麼可以讓媳婦背呢!

  於是為了保留男子漢的尊嚴,柳家二少立刻大義凜然地搖頭了:「小柳子,你不用管我。現在有繩子可攀,我自己可以爬上去的。」

  柳笑抬頭看了看陡峭的山壁,內心默默計算了一下。以柳孝現在的功力,在有繩子可攀的情況下,確實是可以自己攀到山腰上的。可是,那樣可能得花上不少的時間,而且太過辛苦了,等他爬上去,手掌肯定會被繩子磨破。

  於是柳笑開口道:「你自己爬太慢了,還是我背你上去。」

  柳孝立刻跳腳了,氣憤地指著柳笑道:「小柳子,你這是鄙視我武功差外加嫌棄我動作慢。」

  柳笑立刻向他道歉:「是,是,是,是我錯,我不該這麼直接就把你武功差外加動作慢的事實說出來。」

  柳孝一聽,憤憤跺腳道:「小柳子,你實在是太壞了。不行,我今天就是要自己爬上去。」

  柳笑一聽這柳家二少鬧彆扭了,趕緊對著柳孝微微一笑:「其實我不是嫌棄你爬得慢,我只是不想跟你分開那麼久。」

  柳孝一聽之下,立刻心花怒放,喜孜孜地道:「小柳子,原來你懷的是這樣的心思。真是的,你要是早早就直接說了,我肯定是不會反對讓你背的。」

  柳孝一邊說著,一邊笑瞇著眼撲到柳笑背上,讓柳笑背起了他。

  柳笑一邊背起他,一邊偷笑著道:「你還真是好哄。」

  柳孝不滿地扯了扯柳笑的頭髮作為懲罰:「小柳子,也就是你,我才讓你哄,要是換了別人,哼哼……那是連門都沒有……」

  柳笑叮囑柳孝抓緊她,自己抓住繩子,手上用力,腳尖輕點山壁,向上一縱,便躍起了一丈多高。跟著柳笑再一次抓住繩子腳點山壁,又一次向上縱起……

  這樣數次之後,柳笑便背著柳孝攀上了山腰,落到了謝愛夢的身邊。

  

  兩人一落地便一起急急向謝愛夢道:「師姐,沒出事吧?」

  謝愛夢一邊收回繩索,一邊對著兩人道:「你們放心,我們奇門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也就是風家四兄弟倒霉點,經常有人去他們的學院裡搗亂,他們只能暫時停課讓學生都回家去了。他們四個也悄悄離開學院,跑去青河縣城幫大師伯管理生意去了。」

  柳笑放下心來,捧著頭,有點苦惱地對謝愛夢道:「師姐,那麼多人圍在山腳下,萬一中間有懂五行八卦陣法機關的,領著那大批的人馬上了奇門,我們該怎麼辦?是跟他們講理呢,還是跟他們動手?」

  柳孝皺著眉道:「跟那些人講理,十有八九是講不通的,可要是動手,好像也不太妥,那些人要是被我們打得慘了,心裡一個不忿,恐怕會就此更認定了我們奇門的罪名。」

  柳笑也跟著皺起了眉:「那怎麼辦呢?」

  謝愛夢看著兩人,突然奸詐地笑了:「這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早就想好對策了。」

  柳笑和柳孝兩人立刻一眼期盼地看著謝愛夢:「師姐,你們有什麼好主意嗎?」

  謝愛夢奸詐一笑:「我們大家全都離開,留個空蕩蕩的奇門山莊給他們。這樣一來,我們講理動手都免了。」

  柳笑和柳孝兩人驚歎:「這樣也行!」

  驚歎之後,兩人又不免有些擔憂,柳孝開口道:「要是他們千辛萬苦地終於到了山頂,結果找不到人,一氣之下,會不會拆了奇門山莊洩恨呢?」

  「這事更不用擔心……」謝愛夢得意洋洋道,「那個我娘請了殺手刺殺慕容華的傳聞一出來,我們就知道不對勁,早早就做好準備了。山莊裡值錢的東西早就被運走了,山莊裡的僕人也早就都下山去了。他們要是喜歡拆房子,那就讓他們拆好了。反正這山莊也有些年月了,也該建個新的了。等事情了結了,揪出真兇,還我們奇門清白了,我們再一家一家向這些毀了莊子的人上門去討債,讓他們出錢出力,給我們建個新的好了。」

  柳孝點頭。真是個好主意啊!有大師伯肖笑齊和柳笑兩個在,那債是絕對不怕要不到的。不知道在肖小氣和柳扒皮的聯手之下,有多少人會慘到連褲子都要當到當鋪裡去。

  

  柳笑和柳孝兩人徹底地放心了,跟著謝愛夢向奇門山莊走去。

  柳笑向謝愛夢問道:「師姐,師傅跟師爹也在山莊嗎?」

  謝愛夢搖頭道:「我爹跟我娘一直都沒出現過,就連謝為善也一起不見了蹤影,不知道他們幾個在搞什麼鬼。」

  柳笑忍不住有點擔憂:「他們不會出事吧?」

  謝愛夢搖搖頭:「我想不會的,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人能夠暗算到他們兩個。」

  柳笑一想,覺得謝愛夢所言極為有理,頓時放下心來。

  

  柳笑和柳孝兩人跟謝愛夢一起走進山莊,肖寒山立刻迎上來向兩人招手道:「總算等到你們兩個了,要是你們再晚來一天,我們大家可就只能撇下你們跑了。快進屋來,師祖有話要交代。」

  柳笑和柳孝,跟在肖寒山謝愛夢身後進了屋。

  屋裡,謝無崖正在和肖笑齊說話,見肖寒山和謝愛夢將柳笑和柳孝帶進來,便對著兩人一番打量,然後微微一笑:「你們這兩個娃娃這一段時間沒見,武功還真長進了不少。快點坐下,我有事情要交待你們兩個去做。」

  柳笑和柳孝兩人恭恭敬敬地向謝無崖行了個禮,這才坐下。

  謝無崖對兩人道:「這次的事情跟那慕容華肯定是脫不了關係的,我決定派你們兩個潛進慕容家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順便找到證據證明我們奇門的清白。萬一他跟我們設想的一樣,正在搞什麼大陰謀,你們兩個還得想法阻止他。」

  謝愛夢立刻蹦出來:「爺爺,我也要去。」

  謝無崖對著謝愛夢搖了搖頭:「小愛,那個慕容華畢竟是你娘的生身父親,說起來總算是你的外公。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就算他真的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也是不方便出手的。你就別混進慕容家去了,留在外面接應他們兩個。」

  謝愛夢聞言,只能點了點頭,便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謝無崖繼續對著柳笑和柳孝兩人道:「你們兩個行動要小心些。笑齊和寒山兩個要去那些有人被刺殺的門派暗地裡調查一下,我要去會會我那些老朋友,順便讓這些老傢伙出來幫個手證明我們奇門的清白。小夢和小然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除了在外接應你們的小愛,你們沒有別的幫手,所以千萬要小心,凡事求穩,千萬不要冒險。要是有什麼不對,你們什麼也別管,只管記得逃命就好。切記,切記,逃命第一……」

  柳笑和柳孝兩人聽完謝無崖的叮囑,個個一頭黑線。要是讓人知道奇門的前前門主,江湖上極有威望的謝無崖居然會這樣一臉認真地叮囑自己的徒孫逃命第一,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幻想破滅。

  

  當晚,奇門中的六人,趁著山腳下的眾人苦苦鑽研破陣之法,尋找上山的路徑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幾天之後,當灰頭土臉的眾人終於在歷經千難萬險,吃盡無數苦頭之後,在向來以機關巧器聞名江湖的牽機門門眾帶領之下到達蔚涼山山頂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空無一人的奇門山莊。

  於是這些吃盡了苦頭,一心想要來奇門討個公道的人們出離憤怒了,他們深深的覺得自己被奇門狠狠的玩弄外加羞辱了。

  於是他們被怒火燒得失去了理智。

  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他們做下了一件足以令他們後悔終身的事——他們對奇門山莊亂砸亂砍拚命破壞了!並且,在最後,他們放了一把火,把整個奇門山莊燒得乾乾淨淨了!!

  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們只覺得極為解氣。

  可是幾個月之後,他們一個一個都深深的後悔了,而且個個都後悔到了痛不欲生以至於不得不用頭撞牆的地步——因為奇門被證實是清白的,奇門的人上門來向他們要求賠償了……

  柳孝振振有辭滴水不漏的提出了賠償巨款的理由,並把所有企圖找出理由來躲避賠償的人統統辯倒。然後眾人便在寧小夢似笑非笑的邪惡表情之下,謝然把玩著的毒物時漫不經心,似乎隨時都可能讓毒物『失手』落向人群的動作之下,一群以唐門門主少林主持武當掌門為首,特地趕來為奇門『主持正義』的武林前輩的壓力之下,以及最可怕最恐怖的肖笑齊和柳笑兩人的聯手壓搾之下,幾乎所有參與了這次事件的門派全都變得一窮二白了,門下的弟子不得不四處奔波努力賺錢來維持門派的開銷了。

  更有些不太富裕的門派,因為拿不出銀子,不得不屈辱的讓門下的弟子簽下了為期十年的賣身契。

  而有一些頑抗到底,打死都不肯作出賠償的門派,在歷經了無數次讓他們生不如死的中毒事件,外加無數次幾乎嚇出人命來的鬧鬼事件之後,最終還是乖乖的屈服了。不過不幸的是,他們的賠款數額也變成雙倍的了,就連簽賣身契都要簽二十年了。

  經過這次的事件,江湖上的人終於深刻的認識到了一條真理——奇門是不好惹的,得罪了奇門是沒法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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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發表於 2014-12-23 20:49:02 |只看該作者
第 208 章

  深夜,有兩個鬼祟的人影悄然越牆而過,落到的僻靜處。

  兩個人影一落地,就探頭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後同時轉回頭,異口同聲地向對方問道:「我們該往哪裡走?」

  然後兩人立刻又同時開口道:「我不知道……」

  兩人對視著沉默了半晌,未了,其中一個開口了:「這個,小柳子,不如我們還是用老辦法吧。」

  另一個人影點了點頭,抬手就從身邊的樹上折了一根粗樹枝下來,把樹枝往半空中一拋,等樹枝落到了地上,兩人便順著樹枝所指的方向迅速地離開了。

  

  良久之後。

  「柳孝,這慕容世家未免也太有錢了吧,地方大得都快趕上一個小小的城鎮了,我看我們就是轉到天亮也找不到慕容華住的地方。而且我們根本就已經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這是柳笑無奈又頭痛的聲音。

  「小柳子,天還真的就快要亮了,等下灑掃的僕人恐怕就會出來幹活了,我們得先找個地方躲一個白天,等到了晚上天黑了再出來繼續找。」這是柳孝同樣無奈的聲音。

  「躲哪裡?」柳笑問柳孝道。

  柳孝極不負責任地答道:「隨便了,在偏僻些的角落找個沒人的的院子好了。」

  柳笑很認真的追問他:「偏僻的角落在哪裡?」

  柳孝抓抓腦袋:「我哪知道。算了,我們還是就近隨便找個院子進去看看有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好了。」

  柳笑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立刻找個座就近的院子,翻了進去。

  

  兩人進了院子,摸黑隨便找了間沒人的房間,拉開窗戶,從窗戶裡跳了進去。

  進了房間之後,兩人藉著月光發現這是一間書房。

  柳孝湊到柳笑耳邊輕聲道:「小柳子,我們還是換一間房躲吧,等天亮了這書房肯定會有人來的。」

  柳笑點點頭,兩人正準備循原路跳窗離開,卻突然見到有幾點光亮。

  柳笑定睛一看,原來是有人提著燈籠向著書房過來了,人數還頗為不少。

  柳笑一驚,這窗戶看來是不能走了。她趕緊關上窗,拉著柳孝向門的方向摸去。

  這窗戶一關,月光便照不進這書房了,屋裡立刻漆黑一片,柳笑和柳孝兩人頓時什麼都看不見了。

  兩人只能慢慢騰騰一步一挪地向著門的方向摸去。

  還沒等柳笑和柳孝兩人磕磕絆絆地以龜速在一片黑暗中摸到房門邊,卻已經有人走到門外了。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們幾個在外面候著。小石頭,你跟我進去,給我磨墨,我得趕緊把我從夢中得來的絕妙好詩寫出來……」

  柳笑和柳孝兩人一聽之下,頓時一驚,努力四下摸索,希望能找到個藏身的地方。

  柳孝伸手摸到一個挺大的櫃子,他打開櫃門,摸索了一下,發現這櫃子足夠的大,裡面也沒放太多的東西,只放了幾個不太大的木盒在裡面。

  當下,柳孝便急急拉過柳笑,躲進了櫃子裡。

  兩人才剛關上櫃門,書房的門便被推開了。

  柳笑和柳孝兩人躲在櫃子中,緊張地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聽腳步聲,進屋的是兩個人。在一陣點蠟燭,挪動椅子的動靜之後,柳笑和柳孝兩人只聽見之前門外的那個聲音吩咐道:「小石頭,去櫃子裡把上次我特意重金買來的上好宣紙拿出來。」

  然後兩人便聽到一個脆生生的童音應了聲『好,清公子,我這就去拿』,緊跟著便有人向著兩人躲藏的櫃子走了過來。

  真是太倒霉了!柳笑在心中哀歎一聲,然後便作好了準備,只等櫃門一開,便點住那個名叫小石頭的小廝的穴道,然後立刻衝出櫃子,將屋裡剩下的那一個也點上穴道。

  人已經走到櫃子邊了,柳笑抬起手,作好了出指的準備。

  櫃子門被打開了些,櫃子外的人看到了躲在櫃子裡的柳笑和柳孝。

  柳笑和柳孝兩個也看見了打開櫃子門的這個『小石頭』。

  這一個照面之下,那個打開櫃門的『小石頭』明顯一怔。

  柳笑和柳孝兩人更是無比的驚訝——這個名叫小石頭的小廝居然是楚子為!

  

  柳笑收回了手,楚子為飛快的將櫃門推回去了些,只留下比手臂略寬的一條縫,伸手指了指被兩人踢到一邊去的一個木盒。

  柳笑用腳輕輕將那個木盒撥到門邊。

  楚子為飛快的將櫃門略開得大些,取出了木盒,又飛快的將櫃門關上了。

  

  柳笑和柳孝兩人在櫃中鬆了口氣。還好!碰到的是熟人。

  雖然不知道楚子為為什麼會在慕容家給人當小廝,但他們現在總算是安全了。

  兩人躲在櫃子裡,靜靜地聽著那位『清公子』詩性大發地把詩吟了一遍又一遍,改了又改,寫了又撕,撕了又再重寫。

  等到這位『清公子』終於滿意了,肯把筆擱下了,天都已經大亮了。

  在櫃中躲得腰酸背痛的兩個人只聽到楚子為把這位清公子的詩狠狠地誇了一通,又狂拍一通馬屁,直把這位公子誇得如同詩仙下凡。

  再跟著他便開口道:「清公子,您先回房睡個回籠覺去,我把書房收拾好了,就把公子您的詩送去王師傅那裡裱好。」

  那清公子想來是被楚子為誇得通體舒泰,當下也沒有什麼異議,應了一聲,便出了書房,順便帶走了之前候在門外的那一群人。

  等了一會兒,等那群人在清公子的帶領之下走遠之後,楚子為迅速地衝到柳笑和柳孝兩人躲藏的櫃子邊,飛快地打開了櫃門,對著兩人道:「快,你們兩個快跟我走。」

  柳笑和柳孝兩人跟在楚子為身後,出了書房。在楚子為的帶領和掩護之下,兩人一路左避右閃,順利地躲過了幾個早起打掃的僕人,進到一重小小的院子裡。

  楚子為領著兩人進了院子其中的一間房。

  三人一進門,楚子為便飛快的關門,上閂。

  「柳姐姐……」

  楚子為張開雙手,一臉愉快的奔向柳笑。

  柳孝立刻飛身擋到柳笑身前。

  楚子為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對著柳孝怒道:「你這個討厭鬼,快閃開,不許妨礙我和柳姐姐說話。」

  柳孝冷哼一聲:「你跟我家小柳子有什麼可說的?難不成子為弟弟你是要跟我家小柳子回憶你怎麼怕吃苦藥怕到哭鼻子,要靠桂花糖才能哄得不哭!?」

  楚子為跳腳:「胡說!胡說!!完全是胡說八道!!!我哪有怕吃苦藥怕到哭鼻子,我明明是被你氣哭的……」

  柳孝憐憫地看著氣得滿臉通紅的楚子為:「子為弟弟,我隨便說幾句話你都會哭,你身為一個男子漢,難道都不覺得丟臉,不覺得羞恥嗎?」

  楚子為頓時被柳孝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無語凝噎。

  老天不公啊!為什麼每次碰到這個柳孝,他都只有吃癟的份呢!?

  

  「子為弟弟,你怎麼也混到慕容家來了?」柳孝開口問他。

  楚子為立刻把頭一甩,很拽地道:「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柳孝獰笑:「因為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會對你下毒。然後你就會全身發癢,癢到你不得不在地上打滾,一邊打滾一邊還得哭著求我給你解毒。」

  楚子為猛地打了一個寒顫,立刻開口道:「是三哥派我潛進慕容家來的。他說慕容華一定有什麼陰謀,叫我潛到慕容家,暗暗調查。」

  柳孝搖頭表示不信:「你不是向來看不慣楚子玉的嗎?怎麼會乖乖聽他的話?」

  楚子為嚅嚅道:「其實,三哥他為人還是不錯的。」

  柳笑和柳孝兩人頓時都驚了——楚子玉的為人居然都能算是不錯的!

  柳孝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三哥要是都能算得上為人不錯,那我跟我家小柳子豈不是聖人了。再說了,他以前不是經常找你跟你哥的麻煩嗎?」

  楚子為開口道:「那是他以前無聊,找不到人玩弄,這才老是欺負我們這幾個兄弟。現在他有了無名門,有整個江湖的人讓他玩弄,他自然不會再欺負我跟哥了。」

  柳笑和柳孝兩人一起瞭解的點了點頭。確實,唯恐天下不亂的大魔頭楚子玉現在已經跳出了魔教的小天地,進入了江湖這個大天地,有足夠多的人可以隨意拿來玩弄於他的魔掌之上,自然沒有必要非得抓著自家兄弟欺負了。

  

  柳孝上上下下打量了楚子為一番,開口道:「子為弟弟,不是我要說,你一個人潛進慕容家其實是非常危險的。萬一暴露了身份,恐怕會死得很難看的。」

  楚子為把小臉一仰,無比驕傲的道:「身為堂堂無名門的總護法,這點小小的風險我還不放在眼裡。再說了,我身為堂堂男子漢,又怎麼可能會怕死呢。」

  

  柳孝扭頭,對柳笑道:「小柳子,你說是不是楚子玉發現他這個小弟不光又笨又沒用,還很煩很討厭,可是偏偏又找不出名頭來踢他出門,所以特意派他到慕容家來送死?」

  柳笑想想楚子玉的為人,不得不承認柳孝說得可能性很大。

  楚子為又一次被柳孝氣得跳腳了:「胡說!胡說!!還有,我哪裡沒有用了?哪裡很煩很討厭了?」

  柳孝斜睨楚子為一眼:「不然你告訴我楚子玉手下那麼多的聰明機靈的人可以用他不用,卻非要派你混進慕容家來?」

  楚子為大聲道:「第一,我也很聰明很機靈。第二,是我自己跟三哥提出來要混進慕容家來的。」

  「可是讓你一個小孩子來暗中察探慕容家真的很危險。」柳笑開口道。

  楚子為對著柳笑甜甜一笑:「柳姐姐你不用為我擔心的,我不是一個人混進慕容家來的,我哥也混進慕容家了……」

  柳孝一聽,立刻追問道:「什麼!?楚子期那小子居然也來了!?」這慕容世家裡本就已經有一個一心覬覦他家小柳子的慕容寒雨了,現在居然還要添上這個陰魂不散的楚子期!不好!很不好!!

  楚子為大力點頭,挑釁地看了柳孝一眼,道:「是啊,我哥也在慕容家呢。」又轉頭對著柳笑道:「柳姐姐,我哥他也很惦記你呢,晚上我帶姐姐你去看他好不好?」

  柳孝立刻對楚子為怒目而視:「不好!我跟小柳子哪有那個閒功夫去看不相干的人。」

  楚子為狡猾地笑:「柳哥哥,你和柳姐姐潛進慕容世家來是為了什麼?應該也是為了暗中調查吧。這慕容世家地方之麼大,要是沒張地圖,想做什麼都不方便吧……」

  「你什麼意思?」柳孝警惕地看著楚子為。

  楚子為微笑:「我哥混進慕容世家當了一個花匠,每天來往於慕容家的各個花園裡,對慕容家的地形多少有點瞭解,如果柳哥哥你有需要的話,他可是能畫一副簡單的地圖給你的……」

  地圖!!!那種有了以後就不會迷路,不用在偌大的慕容世家裡摸不到方向,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的好東西。

  柳孝氣憤地看著楚子為,良久之後,終於屈服了。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好吧,晚上我跟小柳子就勉為其難地去看看你哥好了。」

  楚子為得意地笑了。

  哇哈哈!總算是讓這個討厭鬼在他手上吃了一次癟!真是太爽了!心情真是說不出的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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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發表於 2014-12-23 20:49:25 |只看該作者
第 209 章

 「柳姐姐,這間屋子是我住的地方。這個院子裡以前病死過人,大家都嫌不吉利,聽說還鬧過鬼,沒人肯住。我因為年紀小看起來好欺負,分派屋子的人就把我分到這個沒人肯住的院子裡了。」楚子為笑嘻嘻地忽略了柳孝的存在,很是慇勤地對著柳笑道:「 這整個院子就只有我一個人住,平時也沒人願意進到這個院子裡來。柳姐姐你待在這裡很安全的,不會被人發現的。等晚上天黑了,我就帶姐姐你去見我哥。」

  柳孝伸手拍了拍當他不存在的楚子為,也笑嘻嘻地道:「小石頭,你是不是該去幹活了,你別忘了,你跟你家主子說過你要把他的大作拿去裱起來的。你這就趕緊去吧,要是不把主子交待的事做好,恐怕你這個小小的奴才是要受罰的哦,搞不好會被打屁股的哦……」

  「你……」楚子為再一次被氣到了。

  柳孝才不理他,藉著身高的優勢,伸手揪住楚子為的衣領,拉開了門,把他丟出門去了,還很順手的把門又給關上了。

  

  楚子為正待推門而進跟柳孝拼了,卻聽到院外有人扯著嗓門大喊著:「小石頭,你跑哪裡去了……」

  楚子為無奈,只得扯著嗓子應了一聲,便奔出了院子。

  柳笑和柳孝兩人待在楚子為的屋子裡,果然如同楚子為說的那樣非常的安全,整整一天,沒有任何人跨進過這個傳說中鬧鬼的院子半步。

  兩人就這樣很安全的在屋子裡休息到太陽下山,天色漸黑。

  

  天黑了之後,暫時客串慕容家小廝『小石頭』的楚子為這才回來。

  楚子為帶回了一個大大的食盒,裡面裝著各色菜餚、點心,很是豐盛華麗。

  看著桌上那個食盒,坐在桌邊的柳孝很是感歎:「這慕容家果然有錢,居然連小廝的伙食都好到這種程度,居然全是山珍海味,還有燕窩粥喝……」

  楚子為得意又驕傲地仰起小腦袋:「千萬別誤會,不是慕容家的小廝有這樣的待遇,只是我『小石頭』有這樣的待遇而已。你們是不知道,我在這慕容家可是極其極其討人喜歡極其極其受人歡迎的。我只要去廚房轉上一圈,那些姐姐嬸嬸叔叔伯伯可是全都急著送好吃的給我……」

  柳孝抬頭看了看楚子為,再看了看眼前的大食盒和裡面一大堆的好吃的,向楚子為問道:「你每次去他們都給你這麼多好吃的?」

  楚子為洋洋得意:「那是當然!」誰讓他楚子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

  柳孝驚歎道:「子為弟弟,你真是太厲害了!」

  楚子為更加洋洋得意。

  柳孝繼續驚歎道:「真沒想到,你小小一個人,居然有豬一般的食量!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楚子為的小臉僵住了。

  柳孝再感歎道:「唉,那些廚房的姐姐嬸嬸叔叔伯伯還真是不容易,喂完了人,還要喂小豬……」

  楚子為的小臉變得猙獰了。

  這麼美好的一個江湖,怎麼可以有一個像柳家二少一樣的人物存在呢!他楚子為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為江湖除害,滅了這個妖孽!!!

  楚子為咬牙切齒地向著柳孝飛撲而去,而早有準備的柳孝奸笑著對著楚子為扔出了一把粉末。

  楚子為急退,同時凝力於掌,凌空狠狠劈出一掌,用掌風把那些粉末逼開。

  等退到安全的位置,楚子為便挑釁地對著柳孝一笑:「柳哥哥,你失手了呢。」

  柳孝微笑著從食盒裡拈起一件點心送進嘴裡:「子為弟弟,你真是太傻太天真了,我現在想要對人下毒,哪裡需要衝人扔粉末這樣麻煩,略略動一下手指便也行了。子為弟弟,你現在不如運個氣試試……」

  楚子為一臉的將信將疑,略吸了口氣,氣運丹田,正待運行一個小周天,卻覺得丹田猛然一痛,已經凝起的內力也立刻消散一空。

  「你……你你你……」楚子為憤怒地用手指直指柳孝:「既然你略略動一下手指就能對我下毒了,為什麼還要對我扔粉末?你……你……你……你耍我!!!」

  柳孝愉快的搖頭:「非也非也,我衝你扔粉末不是為了耍你,只是為了讓你能出運氣出掌而已。你要是不運氣,我對你下的毒是起不了作用的。」

  柳孝對著楚子為因為受到打擊而一臉悲催的小臉,用很溫柔很體貼的表情微笑著道:「其實子為弟弟你剛才要是不管那一小把麵粉,堅持向我衝過來,以我的功力,肯定是擋不住你的。話說,我的功夫那麼差,你一衝過來,隨便出個一招也就能把我制住了。雖然你出招之後也會中毒,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落到你的手裡了,你大可以折磨我威脅我要我交出解藥的……唉!真是太可惜了,楚為弟弟,你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啊……」

  楚子為有了吐血的衝動。

  沒辦法了,道高一尺但魔高一丈,正義的力量暫時還不是江湖大魔頭的對手。

  可憐的楚子為小弟弟紅著眼眶,掉轉方向,傷心失望地向著柳笑撲了過去尋找安慰:「柳姐姐,柳哥哥他欺負我……嗚……我的功力全失了……慕容家好危險的好危險的,失去內力的我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柳姐姐你要保護我……」

  柳孝一腳踢出一把椅子,企圖擋住楚子為的求援之路。

  楚子為敏捷地閃開,繼續不屈不撓地向著柳笑撲去。

  柳孝趕緊挺身擋到柳笑身前。

  楚子為一腳向著柳孝踢去。

  柳孝一時躲閃不及,被楚子為踢個正著。

  柳孝怒。他立刻藉著身材比楚子為高大的優勢,飛撲上前,把可憐的用不了內力的楚子為撲倒在地……

  楚子為不甘示弱地伸手去扯柳孝的頭髮……

  柳孝立刻反扯回去……

  兩個人在地上撕打起來……

  柳孝藉著人高力大,在和暫時被他毒的內力全失兼且手腳慢慢開始發軟的楚子為的戰鬥中很快便佔了上風,把楚子為小朋友欺負得眼淚汪汪。

  柳笑歎著氣看著在地上打成一團的兩人,長歎了口氣。唉,柳二少啊柳二少,那個……欺負小朋友是不對的。欺負小朋友之前還特地把小朋友毒得內力全失是很無恥的。特地在能讓人內力全失的藥裡加上了軟筋散,把小朋友毒得內力全失之外還會手軟腳軟更是無恥到了極點的。

  在柳孝邪惡地笑著,從懷裡掏出一根鵝毛,把魔掌伸向楚子為小弟弟的腳,扒下了可憐的楚小弟的鞋襪,開始用鵝毛輕柔地給楚小弟的腳底心作按摩的時候,柳笑終於看不下去了,她轉過身,用後背對著正在欺負小孩子的柳二少,拿起筷子,伴著可憐的楚小弟歇斯底里的狂笑聲,默默的開始進食。

  真是慘絕人寰啊!柳笑默默在心裡為可憐的楚小弟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柳笑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個……楚子為小弟弟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估計等會兒就算柳二少終於善心大發,放過了他,他估計也早就已經笑到抽筋抽搐了吧,應該不會有力氣吃飯了吧!?

  說話……她跟柳孝兩個考慮得不夠周全,忘了在身上帶點兒乾糧,中午兩個人只吃了一點桂花糕,現在肚子還是挺餓的……

  再說了,浪費糧食是不對的,是會遭天譴的……

  於是柳笑很是心安理得地把食盒裡的東西分成了兩份,自己一份,柳孝一份。楚小弟沒有份。

  

  「叫你以前敢把我當女人……」柳孝手中的鵝毛刷過楚子為的左腳腳心。

  『你長成這樣我誤把你當女人也很正常』這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涕淚橫流的楚小朋友的心聲。

  「把我當女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調戲我……」柳孝手中的鵝毛飛快的轉到楚子為右腳的腳心,開始打圈圈。

  笑得快要岔氣了的楚小朋友默默地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他當初為什麼會做出這樣讓自己後悔終身的事呢?不幸調戲了一個男人已經夠嘔的了,而不幸調戲一個小心眼愛記仇又有能力報仇的男人更是人間慘劇……

  「叫你哥哥覬覦我家小柳子……」柳孝手中的鵝毛上下翻飛,一會兒左腳一會兒右腳,可憐的楚小朋友直笑得熱淚狂飆。

  『是我哥哥覬覦柳姐姐,又不是我覬覦柳姐姐,你這是遷怒。』楚小弟為自己不平了。

  ……

  

  柳孝終於欺負小朋友欺負得神清氣爽了,而可憐的楚子為小弟弟也已經奄奄一息了。

  柳笑放下筷子向著柳孝招手:「快過來吃飯,等下晚上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柳孝走到柳笑身邊坐下,愉快地開始吃飯。

  吃飯之前運動一下果然是很明智的,開胃健脾不說,連飯菜都變得更香更美味了。

  

  看著柳孝坐在桌邊美滋滋的吃飯,全身發軟癱倒在地的楚子為默默地流淚了。自己是多麼的倒霉啊!居然碰上了這種又喜歡無恥的欺負小孩子,又動不動就卑鄙的對人下毒的狠角色。

  楚子為握拳。小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把自己煉成百毒不侵之軀,然後憑借武力打倒邪惡的柳家二少,也對他施以羽毛搔腳心的酷刑。

  楚子為幻想著柳孝對自己下毒失敗,反被自己一腳踢翻在地,扒鞋子搔腳心的悲慘模樣,心中大樂,一個忍不住,嘿嘿的笑出聲來。

  柳笑同情地看了看倒在地上不斷傻笑的楚小弟一眼,轉回頭又譴責地看了柳孝一眼:「好好的一個孩子都被你給欺負傻了。」

  「才不關我的事,他肯定是天生傻,絕對不是被我欺負了才變傻的。」柳孝拒不承認。

  ……

  

  等柳笑和柳孝兩人吃完了飯,柳孝這才給楚子為解了毒。

  「子為弟弟,我吃完飯了,你這就帶我去見你哥哥好了。」柳孝急著去拿地圖,「我家小柳子就不用去了,讓她再休息一會兒。」

  被解了毒恢復了內力的楚子為從地上爬起來:「我哥哥才不想見你呢,我帶柳姐姐一個人去就行了。柳哥哥,你就不用去了,就在我這屋裡休息好了。」

  柳孝眼中凶光一閃:「小鬼,你是不是還想被搔腳心?」

  楚子為嚥了嚥口水,考慮到自己還沒達到百毒不侵的境界,立刻退縮了:「好吧,好吧,柳哥哥你也跟著一起去好了。」

  柳孝逼近一步:「我一個人去就好了。」才不要讓小柳子去跟楚子期見面呢。

  楚子為攤攤手作無奈狀:「柳哥哥,從我這裡到我哥哥那裡很遠的,我的輕功可不如柳姐姐,帶著你很可能會被人發現的……」

  ……

  

  楚子為講的是實情,所以最後出發的還是三個人,柳孝終究還是不得不讓柳笑和楚子期見面了。

  

  柳笑、柳孝和楚子為三個為了躲避一路上遇見的兩人一組的巡夜小隊,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到了扮作花匠的楚子期在慕容世家中的住處。

  這是一個挺大的院子,住的都是慕容世家重金請來的花匠。

  慕容家請的花匠不少,有十幾個人,還給這個院子安排了幾個小廝和丫環伺候,這樣一來,住在這個院子裡的人不下二十個。

  現在正是晚上,有不少人坐在院子裡納涼,大家聊天喝茶,讓這個院子顯得分外的熱鬧。

  偷偷爬上了院牆的柳笑、柳孝和楚子為三個一眼就看到了楚子期。

  真的,不管是什麼人都會第一眼看到楚子期的,因為他實在是太顯眼了,想不第一眼就看到他那才是件難事。

  只見楚子期表情尷尬的被一群丫環打扮的姑娘圍著。真的是整整的一群啊,不是三個五個,是足足有十幾個那麼多。

  這些姑娘圍在楚子期身邊,爭著跟他說話,還不時拋一個含情脈脈的媚眼給他。有幾個膽大的還找機會擠上前拉扯楚子期的衣袖。

  楚子為立刻抓住機會向柳笑介紹自己哥哥的好:「柳姐姐,我哥長得好,性子又好,可招人喜歡了。」

  柳孝立刻搶著接話:「子為弟弟,你放心,你哥哥一定能從慕容家給你找個嫂子的。」

  柳孝轉頭又對著柳笑道:「小柳子,你看這群姑娘裡哪個跟子期兄最般配?」

  柳笑看了看圍著楚子期那群姑娘:「這些姑娘都長得很漂亮啊,我覺得每一個都很配啊。」

  楚子為正想開口為楚子期說話,卻被柳孝用陰森而不懷好意的笑容和他從袖子裡拿出來把玩的鵝毛嚇得住了嘴。

  哥,不是我不幫你說話,我也是沒辦法,我不想再被人用鵝毛搔腳心了。脆弱的楚子為小朋友慚愧的低下了頭。

  柳孝見楚子為沒有再開口的打算,滿意地笑了,把鵝毛收回袖子裡。

  三個人趴在牆頭等。可是等啊等,院子裡納涼的人都已經陸續回屋去睡了,圍著楚子期的那群姑娘卻沒見少,反而還有越聚越多的趨勢。

  柳孝不滿了:「子為弟弟,你哥他也太能招蜂引蝶了吧?我們得趴在這裡等到什麼時候?早知道我們就不用這麼早來了。」

  楚子為開口道:「唉,沒辦法啊,我哥長得俊不說,又有男子氣概,不像某些人,明明是個男人卻長得比女人還美,那些姐姐們喜歡上我哥也是很正常的。」

  那個被楚子為諷刺的『某些人』立刻陰森森地笑了,又把鵝毛掏出來。

  楚子為嚇得趕緊求饒:「柳哥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們再等等就行了,慕容家有規距,晚上大家不能亂跑,睡前每個院子都有人專門負責點人頭的,那些姐姐馬上就會回去的了。」

  柳孝依舊捻著鵝毛陰森森地笑。

  楚子為又趕緊再補上一句:「柳哥哥,你不光是相貌出眾,而且男子氣概這種東西也是一點也不缺的,一看就知道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柳孝這才把鵝毛收回去。

  三人又繼續等了一會兒,那些姑娘還是沒有一點要散去的意思。

  柳孝正要開口抱怨,卻見院子裡又走進了一個一身鮮紅衣裳的女子來。

  楚子為一見這個女子便『啊』的一聲驚呼,跟著便皺起了臉:「天啊,怎麼花姑居然也來了……哥這下慘了……」

  院子裡本來還有幾個坐在一起聊天的男人,可一見這個一身紅衣的女子進來,便一個個跟耗子見了貓一樣,立刻一臉受驚嚇的表情,狂奔著回屋去了。

  聽到楚子為聲音裡濃濃的擔憂之情,柳孝立刻來了精神,細細打量起那個一身紅衣的花姑。

  只見這個女子長得高壯肥胖,膀大腰圓,頭上插一朵大紅花,臉塗得雪白,嘴唇塗得血紅,眉描得漆黑。

  身上的紅衣明顯要比她的身材小一個尺碼,直把她包裹得像個棕子一樣。

  偏生她又胸前尺寸驚人,身後臀大如籮,腹部贅肉橫生,讓人看著暗暗心驚,生怕那身紅衣會被她給撐裂了。

  但她卻似乎絲毫沒有衣服可能會被撐裂的自覺,走起路來還故意一步三搖,左扭右扭,直扭得身上的肥肉亂顫。

  這花姑臉上大概塗了有半斤的粉,她一邊走,肥肉一邊抖,臉上的粉一邊往下掉。

  柳孝看得膽戰心驚,用手肘碰了碰楚子為,小聲問道:「子為弟弟,這個花姑是什麼人?」

  楚子為道:「這個花姑是慕容家幾個夫人小姐一起出錢重金請回來的梳頭娘。聽說她手藝可好了,只要經過她的巧手一扮,小姐夫人們都能平添三分顏色,因此慕容家的夫人小姐一個個都爭著要她為她們梳頭裝扮,有幾次爭著爭著還打起來了。」

  楚子為說到這裡,一臉驚恐地又特別補充說明:「她很可怕的。」

  柳笑也湊過來好奇地問:「怎麼個可怕法?」

  楚子為苦著小臉道:「她最喜歡對男人毛手毛腳了。這裡的下人只要是男的,幾乎個個都被她調戲騷擾過。大家苦不堪言,聯合起來告了無數次的狀,想要把她趕走。本來管家都已經准了,可是那些小姐夫人們一聽說要趕花姑走,立刻鬧起來了。管家被各院的小姐夫人輪流叫去罵,直被罵得灰頭土臉,最後也只好讓這花姑留了下來。」

  「哦……喜歡對男人毛手毛腳啊……」柳孝一邊點頭,一邊心裡樂開了花。這麼說來,楚子期要倒霉了。

  

  那花姑走到那群姑娘邊上便奮力向著被圍在中間的楚子期擠去,那群姑娘雖然對花姑的這種行為不滿,卻也敵不過她的一身蠻力,硬是被她擠到了楚子期身邊。

  「林大哥……人家好想你喲……」花姑用著從粗嗓子裡擠出來的嬌滴滴故作嬌羞的聲音對著楚子期道,塗得比牆還白的臉上還很配合的擠出了一個『嬌羞』的笑容。她一邊笑,臉上的粉一邊往下掉。

  這個笑容的殺傷力極大。楚子期抖了一抖,趴在牆上的柳笑、柳孝和楚子為三個人也跟著抖了一抖。那群姑娘中有幾個看到了那個『嬌羞』笑容的,也忍不住抖了一抖。

  那花姑從懷裡摸出塊也是鮮紅色的手絹,摀住自己的嘴,『吃吃』笑了起來:「唉呀,林大哥,你好死相,居然看著人家看呆掉了。人家知道自己長得美,可你也不能這樣死盯著人家看啊,人家會害羞的呢……」

  哪有的事。被冤枉的楚子期內心已經流淚滿面了。

  花姑一面說著,一邊把身體向著楚子期偎了過去。

  楚子期嚇得立刻後退了一步。

  花姑偎了個空,立刻跺著腳,大發嬌嗔:「討厭啦……讓人家靠一下有什麼關係啦……死相……剛剛還死盯著人家看,轉眼就假裝正經了?」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在楚子期的肩上戳了一下。

  楚子期本來想躲的,可是他身後還有幾個姑娘圍著呢,他實在是無路可退了。

  於是無處可退的楚子期被花姑戳中了肩膀。

  花姑戳中了楚子期的肩膀之後,大概也是明白了楚子期無路可退,立刻變指為掌,變戳為摸。

  「唉喲,林大哥,原來你不光是長得俊,身材也不錯的呢……」花姑的手在楚子期的胸膛上摸啊摸,「你的胸膛好結實的呢……」

  楚子期欲哭無淚,柳孝偷笑得腸子快打結。

  楚子期伸手去阻擋花姑在他胸膛上摸得很起勁的手,卻反被花姑抓住了手細細撫摸:「唉喲,林大哥,你的手雖說有些粗糙,不過摸起來倒也不錯……」

  楚子期的臉已經變青了,那些姑娘見楚子期被花姑如此當眾輕薄,頓時義憤填膺了。

  有個姑娘上前一步,對著花姑道:「花姑,你真不知羞恥,快些放開林大哥!不許再摸林大哥的手了!!」

  花姑無辜地眨著眼:「人家哪有不知羞恥了,人家本來又沒摸林大哥的手,是林大哥硬把手伸過來要人家摸的嘛……」

  花姑說到此,對著楚子期拋了一個媚眼:「林大哥,你說是不是啊?」

  楚子期被花姑的這個媚眼拋得全身汗毛直豎,忙不迭為自己辯解道:「花姑娘,我不……」

  楚子期才說了這和個字,便被花姑打斷,故作嬌嗲地道:「唉呀……林大哥,不要叫人家姑娘這麼生疏嘛,叫我花花好了……嗯……再不然……叫人家花妹妹也好嘛……」

  楚子期的臉色變得更青了,自動忽略花姑的話,繼續道:「我伸手過來不是想讓你摸的,因為剛才你在摸我的胸,所以我……」

  楚子期話音未落,忽聽得花姑一聲驚叫伸手掩住自己胸前:「啊!!!天啊!!!難道林大哥你……你伸手過來是想摸人家的胸!」

  楚子期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柳孝捂著嘴,偷笑得全身顫抖,差點沒從牆上滑下去。

  楚子期仰天長吼:「我伸手是為了攔住你不讓你摸我的胸!!!」

  花姑突然又用手帕摀住嘴,『吃吃』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曖昧地看著楚子期:「死相……原來你不喜歡人家摸你的胸啊……」

  花姑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了楚子期的屁股一下,又吃吃笑道:「林大哥,你好死相喔……居然喜歡人家摸你的屁股……」

  眾位姑娘被花姑的無恥行徑震呆了,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盯著楚子期被花姑掐過的屁股看。

  楚子期羞憤欲死。

  「我才不喜歡有人摸我的屁股!!!」楚子期忍無可忍地大喊道。

  「原來林大哥你還是喜歡被人摸胸。」花姑無視楚子期的怒氣,很肯定地道。

  「我也不喜歡被人摸胸!!!我不喜歡有人摸我!!!摸哪裡都不行!!!」楚子期幾乎已經是在咆哮了。

  「林大哥你好死相啦……」花姑粗粗的聲音依然讓人受不了的嬌嗲,「要是你不喜歡被人家摸,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要先舒舒服服地讓人家摸你的胸,再摸你的手,最後還要哄人家去摸你的屁股?為什麼要等人家全摸過了,你才說不要人家摸?林大哥,你分明就是喜歡人家摸你,又嘴硬不肯承認……」

  花姑身體一扭,手帕一甩,媚眼一拋:「討厭啦……林大哥……你喜歡人家摸你你就直說好了,搞什麼口是心非嘛……死相啦……」

  眾位姑娘被花姑的話繞暈了頭,開始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楚子期。

  楚子期恨不得自己已經死了。

  

  柳孝卻沒有繼續偷笑了,他看著花姑,臉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花姑拋了一個媚眼給楚子期:「林大哥,我先走了,你要是想人家了,就來找人家……」送上一個能要人命的嬌羞笑容:「你喜歡人家摸你哪裡,人家就摸你哪裡好了……」

  花姑說完,再拋一個媚眼給楚子期,再伸手在楚子期的胸上狠狠摸了一把,這才心滿意足一步三扭地轉身離開了。

  柳孝一邊緊盯著她,一邊對著柳笑道:「小柳子,快,我們跟著這個花姑……」

  ……

  

  柳笑雖然不明白柳孝為什麼突然叫她跟上花姑,但她仍然立刻一把抓住柳孝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喂……喂……」楚子為輕輕出聲:「你們兩個怎麼就這樣走了?不是來看見我哥的嗎?快回來啊……」

  柳笑和柳孝兩人完全無視了楚子為的呼喊,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子為悲摧地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再憂傷地看看楚子期一眼,最後只能無奈地望天——哥,你實在是太不走運了,我都把柳姐姐帶來了,結果你還是見不著她。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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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發表於 2014-12-23 20:49:36 |只看該作者
第 210 章

  柳笑和柳孝兩人一路悄悄跟著那花姑而去。

  只見這一路上只要是男的,一見到花姑無不是驚恐萬狀落荒而逃。

  那些兩人一組的巡夜小隊也不例外,一個個只要遠遠的瞥見一點花姑的影子便大驚失色,拼了老命連滾帶爬的跑開。

  有一隊倒霉的轉過彎後才看到花姑,來不及跑了,兩人立刻鑽進身邊的樹叢就地躲藏,卻不幸被花姑發現。

  花姑撲進樹叢,那兩人中的一人當機立斷,撇下同伴狂奔而去,剩下的那個便落進了花姑的魔掌之中,被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好生調戲了一通。

  等到花姑揮著手帕心滿意足地離開,那人已經是臉色發青生不如死了。

  

  有同伴再次慘遭花姑毒手的消息大概很快就傳了出去,那些巡夜小隊的人再看到花姑的時候表情更加驚恐,逃跑的速度也再次加快了。

  本來這些巡夜小隊巡邏的時候極為認真,只要見到有人便會上前盤問。柳笑和柳孝兩人昨天夜裡潛進慕容家的時候,為了躲避他們還花費了不少的功夫,可現在,他們一路跟著花姑便根本不再需要費那心思了。

  

  兩人緊跟在花姑身後。只見花姑東遊西蕩,把一路上所有的男人嚇得四下亂竄,所有不幸被她逮到的,便要被她摧殘一番。

  趁著花姑又抓住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廝,正在對人上下其手的時候,躲在大樹上的柳笑輕聲向柳孝問道:「我們為什麼要跟著她?」

  柳孝輕聲答道:「你仔細看著這花姑的眼睛,留意她的眼神。」

  柳笑聞言,便盯著那花姑仔細地看了一陣,接著便有些不太肯定地道:「咦……這花姑的眼神怎麼看起來這麼熟,這麼像一個人呢……」

  柳孝輕聲道:「小柳子,哪裡是像,根本就是。」

  柳笑輕聲驚呼道:「啊!這這這,這花姑是謝為善扮的?」

  柳孝點頭:「謝為善易容改扮的功夫確實是一流,要不是跟他實在是太熟,我還真認不出他來。」

  柳笑轉頭崇拜的看著柳孝:「柳二少,你實在是太厲害了,他都扮成這副樣子了你還能認得出他來。」

  柳孝輕聲道:「我開始也沒認出來的。我只是覺得這花姑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厚到可以跟謝為善一拼的地步,這才想起了謝為善。可一想到謝為善,我頓時覺得這花姑的言行眼神看著有些熟悉起來。再仔細一想,謝為善以前故意噁心我們的時候可不就是這樣的舉止神態。」

  柳笑點點頭:「可是謝為善怎麼會在慕容家呢?他不是應該跟在師傅和師爹身邊的嗎?就算他是被師傅跟師爹派來混進慕容家打探的,他做事這麼張揚幹什麼?這不是太過於引人注意了嗎?」

  柳孝輕聲道:「等下到了四下無人的隱蔽處,我們去問問他不就行了。」

  柳笑點頭。

  

  兩人繼續一跟著那個謝為善扮成的花姑,一心想找個機會露面。可是慕容世家戒備森嚴,再偏僻的地方都有專職巡邏的兩人小隊。雖說這些巡邏小隊對『花姑』是聞風喪膽,遠遠一瞥見『花姑』紅色的衣角便逃得無影無蹤,但兩人也不敢肯定那些巡邏小隊是不是就躲在遠處看著『花姑』期盼著『她』的離開,出於謹慎考慮,兩人便也沒有冒然露面,只是繼續悄悄跟在『花姑』身後。

  

  『花姑』又好像並無目地只是胡亂瞎逛地走了一陣,時不時闖進院子裡逮住幾個倒霉的傢伙摧殘一陣之後,夜已經快要深了。

  這種時候除了巡邏的人之外已經沒有人在外走動了。

  『花姑』放過了最後一個被摧殘到臉色發白的可憐人,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之後的『花姑』雖然還是一步三扭,但腳步卻變得輕盈起來,快速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柳笑和柳孝兩人立刻跟上。

  巡邏的人依然是見了『花姑』扭頭就跑,『花姑』和跟在後面的柳笑和柳孝兩人很順利地便到了一處荒涼的院子裡,院子裡一片的荒涼,滿地的雜草,院子裡的幾間屋子看起來也是歪歪斜斜的,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

  整個院子只有一間屋子亮著燈。

  『花姑』一路小跑著向那間屋子衝去,捏著嗓子用嗲得能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喊道:「王大哥,花花看你來了……」

  柳笑和柳孝兩人只見到屋子裡一個人影一晃,緊跟著便聽到『砰』的一聲,有人撞破了屋子的後窗竄了出去,一眨眼便跑了個無影無蹤。

  見那人跑遠了,『花姑』立刻身子一折,轉個方向,衝向了這間屋子邊的一叢雜草,飛快的伸手從其中的一棵極不起眼的雜草上掐下了幾片葉子迅速收進了懷裡。

  等『花姑』把葉子收進懷裡後,那棵雜草突然間就開始發黃枯萎了,只一瞬間,整棵雜草便變成了枯草。

  柳孝一見之下忍不住輕呼一聲:「月下草!是月下草!」

  『花姑』聽到聲音,立刻轉過身來:「誰?是誰?」眼中已經露出了殺意。

  柳孝探出頭,向著『花姑』揮了揮手:「是我。」

  柳笑也跟著探出頭來。

  見是柳笑和柳孝兩個,『花姑』鬆了一口氣,立刻神情一變,『嫵媚』地衝著柳孝一笑,一步三扭地走過來:「呀……好俊的公子啊……來……讓姐姐好好疼疼……」一邊說著,一邊向著柳孝伸出手去。

  柳孝立刻手一揮,無情地打落『花姑』向著他胸口伸過來的賊手:「謝為善,你要是敢摸我我就讓我家小柳子剁了你的手……」

  『花姑』睜大了眼作無辜狀,絞著紅手絹道:「什麼謝為善?人家沒聽過啦……」

  柳孝冷笑:「再裝就讓我家小柳子揍你。」

  柳笑配合的開始捲袖子。

  謝為善看看柳孝,再看看柳笑,終於屈服了,揮著手絹跺著腳,扭動著身子,嬌嗔道:「討厭啦,人家都扮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居然還是把人家給認出來了,討厭……討厭討厭啦……討厭死了啦……人家不依啦……」

  柳孝額頭抽搐。

  柳笑冷靜地舉起拳頭,開口道:「謝為善,再不好好說話我就揍你了。」

  謝為善識相地閉上了嘴。

  「你怎麼會在這裡?師傅跟師娘呢?」柳孝開口問他。

  謝為善答道:「少爺和夫人他們中了慕容華的暗算,中毒了……」

  「什麼!!!!!」柳笑和柳孝兩人頓時大驚失色。天啊!謝然和寧小夢居然真的被人給暗算了。

  謝為善趕緊安撫道:「他們沒事,毒也已經解得差不多了。」

  「他們兩個現在在哪裡?」柳笑和柳孝兩個一起急急追問道。

  謝為善答道:「就在慕容家。」

  「在慕容家!!!!!」柳笑和柳孝兩個忍不住又驚歎了。

  謝為善攤手:「沒辦法,慕容華下得不是普通的毒。」

  柳孝指了指那已經枯萎了的月下草,接口道:「莫非師傅和師娘中的是月下草的毒?」

  謝為善點頭:「是的。月下草這種世上罕見的東西也不知道慕容華是從哪裡找來的,更稀奇的是居然還給他種活了。他把月下草的汁摻進了熏香裡,你們那兩個師傅這才一時不防,受了暗算。」

  謝為善對著柳孝道:「你也該知道的,這月下草的毒性極為霸道,中毒的要是換成尋常人,恐怕早就已經化為一攤膿水了。少爺和夫人早就對慕容華心懷戒備,他們一發現中毒便立刻逃了出來。」

  謝為善攤攤手,對兩人道:「其實本來少爺和夫人中毒極深,是逃不出來的,可這慕容華太托大,以為少爺和夫人中了月下草的毒之後便會立刻斃命,人手配得不夠。少爺和夫人逃脫之後他一怕驚動了旁人,又自以為這月下草的毒性世上無人能解,也沒派出太多人手追趕,少爺和夫人這才被我接應到了。我接應了他們之後,便按著少爺的指示帶著他們混入了了慕容家。」

  柳孝點頭:「是了,我在師傅給我的古籍上讀到過,要解月下草的毒還是得用月下草。」

  柳孝轉頭對柳笑說明道:「月下草這種東西很是奇特,每五天便長出一次,一次只能持續一天,丑時破土而出,亥時便會瞬間變為枯草。但每年在月光最盛的那一晚一定會生長,但跟平時長出的綠色的葉子不同,會長出形若玉石的白色葉片,趕在枯萎前摘下,便成劇毒之物。要解其毒便需要每隔五天便服下月下草平時長出的綠色的葉子。」

  「少爺中的毒沒有夫人重,混進慕容家時功力還未全失,他用了三天的時間找到了慕容華種下的月下草,這才倒下。」謝為善拍拍胸口道:「這其實極為驚險,萬一這慕容華只是湊巧得到了月下草的毒葉,卻並沒有將月下草種植成功,少爺和夫人的命可就是真的救不回來了。」

  柳孝看看謝為善一身紅衣的打扮:「師傅跟師娘都那麼驚險了,你還有閒心思到處騷擾別人?」

  謝為善撅嘴,一臉委屈地道:「我也是沒辦法。要解毒就得每五天都拿到月下草新長出來的葉子。偏偏這月下草栽種極是不易,很難養活,我不敢冒險將整棵月下草偷走,只能每次都來偷摘葉子。可是我武功不行,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躲開那個住在這裡看守月下草的守衛,又得連續摘上幾個月的葉子,一旦一次失手便是全功盡棄,我只好用嚇的了。為了能讓他一見我就跑,我的犧牲也很大的好不好……」一邊說著,一邊用『含淚』的眼神看著柳笑和柳孝兩個,身體還一扭一扭地。

  柳笑和柳孝兩人皆被謝為善的神情動作嚇得汗毛倒豎。

  柳孝撫撫手臂:「你有什麼犧牲,每天能摧殘那麼多人,你心裡還不知道有多樂呢。對了,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通知我們?」

  謝為善搖頭道:「第一,我找不到信得過的人給你們送信。第二,慕容華肯定以為少爺和夫人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死了,絕對不會想到少爺和夫人就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用他培植的月下草解毒。可要是你們收到信,難免會有所動作,萬一驚到了慕容華,讓他想到點什麼,把月下草給毀了那可怎麼辦?你要知道,我現在摘月下草的葉子都是特地等到月下草快要枯萎的時候才敢下手,生怕被人發現月下草的葉子被人給掐了。」

  柳笑點點頭:「那我師傅跟師爹人呢?」

  「他們兩個扮作我爹娘,跟我一起住在僕役們住的院子裡。」謝為善整整衣服:「我不和你們瞎扯了,我該帶著葉子回去了。」

  謝為善抬步就走,柳笑和柳孝兩人跟了上去。

  謝為善停步,回頭:「你們兩個跟著我幹什麼?」

  「去看師傅和師爹啊。」柳笑答。

  柳孝跟著點頭。

  「不許去!」謝為善的臉色變得嚴肅了:「在你們的師傅們徹底解毒之前,絕對絕對不能讓任何慕容家的人對他們兩個和我起半點疑心。你們兩個不光准去看他們,也不許來找我,還有,你們兩個也絕對不許再靠近這座院子。無論如何,都要讓這棵月下草好好的活著。少爺和夫人的命,都繫在它上面了。等他們兩個的毒徹底解了,我自然會來找你們。」

  

  柳笑和柳孝兩個被謝為善的嚴肅嚇到了,乖乖地向他保證絕對不會試圖去見謝然和寧小夢,不會去找他,也絕對絕對不會再靠近這座院子。

  三人出了院子,謝為善捏著紅手絹一步三扭地走了。

  柳笑和柳孝兩人謹記謝為善的囑咐,找了個跟謝為善相反的方向走。

  

  兩人找到個僻靜處,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暫時不去找慕容華的麻煩,在謝然和寧小夢徹底解毒之前安分守己,乖乖待在楚子為那裡。

  兩人打定了主意,正準備回去楚子為住的那個院子,卻悲慘的發現他們完全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到楚子為住的院子去——他們兩個人又一次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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